第 2 章
温多琳低着头，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认真扮演着无知的人类少女。
她虽顶着真容，却并不怕被旁的天使认出来。撇去她在任时很少回天国不谈，力天使一向靠气息抓人，如今她离加百列这么近，已经完全被他的气息笼罩。
“她是吾救下的人类，正要随吾前往天国。”
那位力天使没想到加百列会代替她应话，再次跪下：“圣子殿下，我绝无质疑您的意思，请您原谅。”
他悄悄抬头看了一眼温多琳，显然并不认同她能登上天国，但碍于是加百列开口，便不敢反驳。
温多琳从加百列身后探出头，悄悄做了个鬼脸。
另一位力天使转移话题：“殿下，我等奉命追查堕落逃犯，却在今日彻底失去她的踪迹，不知可否劳烦您帮忙探查一番。”
温多琳一愣，暗道幸好自己方才已经清除了墓碑上的痕迹，然而加百列并无帮忙的意思：
“此事不在吾的职责范围内，你们自行解决。”
说完，他偏头示意温多琳跟紧，洁白的羽毛落在两人肩上，顿时将他们带到了天国。
*
可天国也不是那么好进的，即便有加百列的带领——
两翼天使把守在前，尽职尽责道：“殿下，我们需要对来人检查，确保她身心洁净，信仰众神。”
加百列扫了一眼温多琳腿上的伤口，点头：“检查完送她去萨奇尔的神殿……等等，送去吾的神殿吧，叫萨奇尔一并过来。”
温多琳礼貌欠身：“多谢您，加百列大人。”
守卫怒目：“不可直呼殿下名讳！”
加百列已经远去，未曾听见此地争执，正因如此，守卫才更加震惊，炽天使瓜分了诸神权柄，连名讳也带着法言，一旦出口便会招来本尊注视，可加百列却毫无所觉，难道……
温多琳冲他笑了笑，“天使大人，接下来需要我做什么？”
守卫按下心中惊疑，默默将她带去了一座炽天使神像前。
“上面是继承了真诚与赞美之神权柄的阿鲁卡纳大人，只要呼唤他的神名，你的一言一行都将被他注视，如若撒谎，他将降下火焰，灼烧你的舌头。现在，告诉我，你是否信奉天国？”
温多琳扬唇浅笑，姿态乖巧：“阿鲁卡纳大人在上，天国于我而言，是极其特殊的存在，我很遗憾平民只有短短几十年的寿命，不足以承载我对天国的敬意之重。”
她没有撒谎，在天国对她下达追杀令前，她已为它付出了几百年，早已超出凡人的寿命长度。至于现在还信不信，只要她不提，便也算不上撒谎。
那位天使等了一会，见上头的炽天使神像并无反应，点头道：“你是一个忠诚的信徒。洗净身体后，便可去觐见殿下。”
温多琳垂眸，没有立即起身，反倒是在胸前画了个十字，继续道：“阿鲁卡纳大人，感谢您验证我的言辞，您的神像是如此健美动人，愿您信仰不断。”
守卫大惊，急忙呵斥：“住口，不得多言！”
然而他终是晚了一步，六翼的炽天使神像发出耀眼的金光，一根洁白的羽毛凭空出现，缓缓消失在少女的额头，柔和的白光将她笼罩住，久久不散。
等温多琳再次出现在守卫面前时，她身上的衣服虽仍旧破烂，但却一尘不染，腿上的伤口也消失殆尽。
少女张大嘴巴，十分惊讶，缩着肩膀小声问：“大人，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守卫叹气，每位炽天使都有自己独特的触发赐福流程，而阿鲁卡纳的流程正是先验证谎言，再行赞美之词，也不知这名人类女子到底走了什么运，居然误打误撞触发。
“没事。我送你去殿下那里。”
“可是我还没有沐浴……”
守卫不耐烦起来：“炽天使大人的赐福有洁净功能。”
“可我不太习惯这种不接触清水的沐浴方式。您给我指路便可，不劳您相送。”
守卫冷着脸：“殿下的命令，我不会违背。我先送你去圣泉，你沐浴完出来找我。”
就这样，温多琳成功得到一处安静无人的空间，以及自愿为她望风的守卫。
圣泉角落里，一位长发少女浸在水中，金色瞳孔印在水面上，她先是抬手划出一道隔音屏障，而后联络水幕缓缓浮现在半空，里头的景象一闪再闪，从王城上空掠过，停在了高坐王位的皇帝身上。
皇帝表情吃惊，立即挥手让大臣们退下，正要出声，温多琳却朝他比了个噤声手势。
“不要唤吾之神名。”
皇帝将眼神从她身后的黑色六翼虚影上移开，跪在地上哽咽：“大人，您没事就好，您的信徒厄多尔，及全城子民，全都时刻挂念着您。”
温多琳的时间不多，直入主题问道：“天国的追杀令你应该看到了，我已堕落，无法再为你们赐福，你们确定要继续做我的信徒吗？”
皇帝膝行两步，声音坚定：“没有您就没有厄多尔的今天，哪怕您的真身堕为恶魔，我们也永远追随您。”
“倒也没那么严重。”
“大人，那封追杀令上写明，您是因为渴望力量，自愿被黑暗气息感染，堕落后弑杀了摩尼小镇全体居民。真是可笑，且不说您早已是众天使中实力最强者，摩尼小镇出事的那天，您分明还在西方的精灵森林，加百……审判长大人怎可平白诬陷于您！”
温多琳顺了顺被水打湿的碎发，神情玩味：“我也想知道，他到底是看到了什么铁证。”
皇帝很是激动：“只要弄清其中关节，您便可重回天使长之位！”
“不，我对申冤毫无兴趣，即便真相大白，天国也无法补偿我受的刑罚之苦。这次找你，正是要告诉你，不必为我洗白，免得那群没事干的力天使追责你们。”
门口传来脚步声，温多琳加快语速：“我曾以阿鲁卡纳的名义给你的圣骑士写过推荐信，你让他带上那封信立即去往天国，我有任务交给他。”
她说“去”，而非“来”，便是隐瞒了自己也在天国的事实。即便皇帝信誓旦旦，她也不会全信他。
几乎是水幕消失的瞬间，守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好了没？”
“好了好了，马上来。”
温多琳赶到加百列的神殿时，那位执掌勇气与烈火权柄的炽天使萨奇尔，已经先一步坐在了加百列对面。
他一头火红长发，狭长的眼尾轻轻挑动，将温多琳上下打量一番，讥笑道：“圣子殿下，你是在拿我寻开心吗，她身上哪里有伤？”
温多琳还穿着那一身破烂旧衣，两条光裸的小腿丝毫不见伤痕。
为她带路的守卫解释：“两位大人，她在向阿鲁卡纳大人祈祷时，误触了赐福。”
“哦？还真是好运，”萨奇尔的语气意味不明，斜着眼凝视她：“阿鲁卡纳的赐福是唯一能消除我的火焰附着的神术，这一点，可没几个人知道。”
温多琳弯了眼眉，笑得有些腼腆：“天国可真是个好地方，我只是刚刚踏入一会，就有好运加身呢。”
红发天使起身，拍了拍温多琳的肩膀，“行吧，好运少女，但愿你不会为这份幸运付出代价。”说完，他抬步朝外走。
“等等——”加百列叫住了他，“你还不能走。”
萨奇尔皱眉转身：“你叫我来不就是为了帮她祛除火焰附着？如今问题已经解决，我为什么不能走？”
“温多琳身上并无厄运气息，而你却依旧回应了平民的祷告，赐予他们祛厄火焰，最终导致温多琳受伤。”
萨奇尔冷笑一声，身后的六翼猛地展开，带起的风势扬起他的发丝，也让温多琳直直往地上扑去。
加百列面无表情，先用一道气劲托住摔倒的少女，再不疾不徐地说出判罚：“你滥用权柄，致使信徒受伤，有损天国威信，理应受五道雷弧鞭刑。”
两人身上的神术气息各自围绕着主人，在中间形成弧形能量场的对抗，周边的桌椅全被掀翻，门窗哐哐声不止。
“加百列，别以为你继承了审判与刑罚的权柄，被人称一声‘圣子’，就觉得自己有多强了。即便是天使长堕落，天国也轮不到你来做主！”
温多琳“柔弱”地躺在地上，听见加百列毫无波澜的语调：“各位炽天使执掌的权柄不同，无法比较强弱，但公正审判是吾之职责，即便是天使长亲临也不会有优待。”
“是，您多厉害啊，连天使长本人的追杀令都是您下的。”萨奇尔的语调起伏不平，阴阳之意毫不掩饰。
听到这里，温多琳竖起了耳朵，正想听听内幕，可惜他说完这句便拂袖而去。
“三日之内，你若不去领罚，吾将亲自动手。”
在萨奇尔跨出门槛后，殿门轰的一声炸开，碎渣散落满地。
加百列勾了勾手，无形的微风将温多琳托起来，按坐在椅子上，“吓到了吗？”
温多琳深吸几口气，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抿唇摇头。
方才还一脸严肃的审判长，此时收敛气势，递给她一杯水，“你的伤已无大碍，我可以送你回去。”
温多琳一听，竟不顾礼仪地抓住加百列的衣袖，眼底泛出泪光：“加百列大人，我……”
这副想开口又不知从何说起的模样，让人难以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加百列也不能幸免，为她补全下半句：“他们虐待你，是吗？”
少女不答是或不是，小声说：“我可以给您做饭、洗衣服——”话说一半，她又露出失落的表情，似乎是想到了天使根本无需像人类一样进食清洁。
加百列盯着她慢慢放开的手指，无声轻叹：“吾有一片花园，却不擅打理，你可愿意——”
不等他说完，温多琳便如小鸡啄米似的快速点头，嘴里念着：“我愿意我愿意，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
加百列伸出一指，虚虚点在温多琳的额头，她身上的衣服顿时焕然一新，变成一件白金交织的曳地宽袍。
“好了，去吧。”
温多琳躬身向他告辞，随后提着裙摆，小心绕过地上的殿门残渣，往花园走去，却在转角处被人捂住嘴拖入房内。
温多琳激烈挣扎，对着身后人拳打脚踢，却毫无作用。
“行了，好运少女，别再给我挠痒痒了。”
温多琳喘息声急促，又羞又恼：“萨奇尔大人，您怎么能……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萨奇尔抬手擒住少女的下巴，凑近嗅了嗅她，笑容恶劣：“别装了，你根本不是温多琳。”
她虽顶着真容，却并不怕被旁的天使认出来。撇去她在任时很少回天国不谈，力天使一向靠气息抓人，如今她离加百列这么近，已经完全被他的气息笼罩。
“她是吾救下的人类，正要随吾前往天国。”
那位力天使没想到加百列会代替她应话，再次跪下：“圣子殿下，我绝无质疑您的意思，请您原谅。”
他悄悄抬头看了一眼温多琳，显然并不认同她能登上天国，但碍于是加百列开口，便不敢反驳。
温多琳从加百列身后探出头，悄悄做了个鬼脸。
另一位力天使转移话题：“殿下，我等奉命追查堕落逃犯，却在今日彻底失去她的踪迹，不知可否劳烦您帮忙探查一番。”
温多琳一愣，暗道幸好自己方才已经清除了墓碑上的痕迹，然而加百列并无帮忙的意思：
“此事不在吾的职责范围内，你们自行解决。”
说完，他偏头示意温多琳跟紧，洁白的羽毛落在两人肩上，顿时将他们带到了天国。
*
可天国也不是那么好进的，即便有加百列的带领——
两翼天使把守在前，尽职尽责道：“殿下，我们需要对来人检查，确保她身心洁净，信仰众神。”
加百列扫了一眼温多琳腿上的伤口，点头：“检查完送她去萨奇尔的神殿……等等，送去吾的神殿吧，叫萨奇尔一并过来。”
温多琳礼貌欠身：“多谢您，加百列大人。”
守卫怒目：“不可直呼殿下名讳！”
加百列已经远去，未曾听见此地争执，正因如此，守卫才更加震惊，炽天使瓜分了诸神权柄，连名讳也带着法言，一旦出口便会招来本尊注视，可加百列却毫无所觉，难道……
温多琳冲他笑了笑，“天使大人，接下来需要我做什么？”
守卫按下心中惊疑，默默将她带去了一座炽天使神像前。
“上面是继承了真诚与赞美之神权柄的阿鲁卡纳大人，只要呼唤他的神名，你的一言一行都将被他注视，如若撒谎，他将降下火焰，灼烧你的舌头。现在，告诉我，你是否信奉天国？”
温多琳扬唇浅笑，姿态乖巧：“阿鲁卡纳大人在上，天国于我而言，是极其特殊的存在，我很遗憾平民只有短短几十年的寿命，不足以承载我对天国的敬意之重。”
她没有撒谎，在天国对她下达追杀令前，她已为它付出了几百年，早已超出凡人的寿命长度。至于现在还信不信，只要她不提，便也算不上撒谎。
那位天使等了一会，见上头的炽天使神像并无反应，点头道：“你是一个忠诚的信徒。洗净身体后，便可去觐见殿下。”
温多琳垂眸，没有立即起身，反倒是在胸前画了个十字，继续道：“阿鲁卡纳大人，感谢您验证我的言辞，您的神像是如此健美动人，愿您信仰不断。”
守卫大惊，急忙呵斥：“住口，不得多言！”
然而他终是晚了一步，六翼的炽天使神像发出耀眼的金光，一根洁白的羽毛凭空出现，缓缓消失在少女的额头，柔和的白光将她笼罩住，久久不散。
等温多琳再次出现在守卫面前时，她身上的衣服虽仍旧破烂，但却一尘不染，腿上的伤口也消失殆尽。
少女张大嘴巴，十分惊讶，缩着肩膀小声问：“大人，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守卫叹气，每位炽天使都有自己独特的触发赐福流程，而阿鲁卡纳的流程正是先验证谎言，再行赞美之词，也不知这名人类女子到底走了什么运，居然误打误撞触发。
“没事。我送你去殿下那里。”
“可是我还没有沐浴……”
守卫不耐烦起来：“炽天使大人的赐福有洁净功能。”
“可我不太习惯这种不接触清水的沐浴方式。您给我指路便可，不劳您相送。”
守卫冷着脸：“殿下的命令，我不会违背。我先送你去圣泉，你沐浴完出来找我。”
就这样，温多琳成功得到一处安静无人的空间，以及自愿为她望风的守卫。
圣泉角落里，一位长发少女浸在水中，金色瞳孔印在水面上，她先是抬手划出一道隔音屏障，而后联络水幕缓缓浮现在半空，里头的景象一闪再闪，从王城上空掠过，停在了高坐王位的皇帝身上。
皇帝表情吃惊，立即挥手让大臣们退下，正要出声，温多琳却朝他比了个噤声手势。
“不要唤吾之神名。”
皇帝将眼神从她身后的黑色六翼虚影上移开，跪在地上哽咽：“大人，您没事就好，您的信徒厄多尔，及全城子民，全都时刻挂念着您。”
温多琳的时间不多，直入主题问道：“天国的追杀令你应该看到了，我已堕落，无法再为你们赐福，你们确定要继续做我的信徒吗？”
皇帝膝行两步，声音坚定：“没有您就没有厄多尔的今天，哪怕您的真身堕为恶魔，我们也永远追随您。”
“倒也没那么严重。”
“大人，那封追杀令上写明，您是因为渴望力量，自愿被黑暗气息感染，堕落后弑杀了摩尼小镇全体居民。真是可笑，且不说您早已是众天使中实力最强者，摩尼小镇出事的那天，您分明还在西方的精灵森林，加百……审判长大人怎可平白诬陷于您！”
温多琳顺了顺被水打湿的碎发，神情玩味：“我也想知道，他到底是看到了什么铁证。”
皇帝很是激动：“只要弄清其中关节，您便可重回天使长之位！”
“不，我对申冤毫无兴趣，即便真相大白，天国也无法补偿我受的刑罚之苦。这次找你，正是要告诉你，不必为我洗白，免得那群没事干的力天使追责你们。”
门口传来脚步声，温多琳加快语速：“我曾以阿鲁卡纳的名义给你的圣骑士写过推荐信，你让他带上那封信立即去往天国，我有任务交给他。”
她说“去”，而非“来”，便是隐瞒了自己也在天国的事实。即便皇帝信誓旦旦，她也不会全信他。
几乎是水幕消失的瞬间，守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好了没？”
“好了好了，马上来。”
温多琳赶到加百列的神殿时，那位执掌勇气与烈火权柄的炽天使萨奇尔，已经先一步坐在了加百列对面。
他一头火红长发，狭长的眼尾轻轻挑动，将温多琳上下打量一番，讥笑道：“圣子殿下，你是在拿我寻开心吗，她身上哪里有伤？”
温多琳还穿着那一身破烂旧衣，两条光裸的小腿丝毫不见伤痕。
为她带路的守卫解释：“两位大人，她在向阿鲁卡纳大人祈祷时，误触了赐福。”
“哦？还真是好运，”萨奇尔的语气意味不明，斜着眼凝视她：“阿鲁卡纳的赐福是唯一能消除我的火焰附着的神术，这一点，可没几个人知道。”
温多琳弯了眼眉，笑得有些腼腆：“天国可真是个好地方，我只是刚刚踏入一会，就有好运加身呢。”
红发天使起身，拍了拍温多琳的肩膀，“行吧，好运少女，但愿你不会为这份幸运付出代价。”说完，他抬步朝外走。
“等等——”加百列叫住了他，“你还不能走。”
萨奇尔皱眉转身：“你叫我来不就是为了帮她祛除火焰附着？如今问题已经解决，我为什么不能走？”
“温多琳身上并无厄运气息，而你却依旧回应了平民的祷告，赐予他们祛厄火焰，最终导致温多琳受伤。”
萨奇尔冷笑一声，身后的六翼猛地展开，带起的风势扬起他的发丝，也让温多琳直直往地上扑去。
加百列面无表情，先用一道气劲托住摔倒的少女，再不疾不徐地说出判罚：“你滥用权柄，致使信徒受伤，有损天国威信，理应受五道雷弧鞭刑。”
两人身上的神术气息各自围绕着主人，在中间形成弧形能量场的对抗，周边的桌椅全被掀翻，门窗哐哐声不止。
“加百列，别以为你继承了审判与刑罚的权柄，被人称一声‘圣子’，就觉得自己有多强了。即便是天使长堕落，天国也轮不到你来做主！”
温多琳“柔弱”地躺在地上，听见加百列毫无波澜的语调：“各位炽天使执掌的权柄不同，无法比较强弱，但公正审判是吾之职责，即便是天使长亲临也不会有优待。”
“是，您多厉害啊，连天使长本人的追杀令都是您下的。”萨奇尔的语调起伏不平，阴阳之意毫不掩饰。
听到这里，温多琳竖起了耳朵，正想听听内幕，可惜他说完这句便拂袖而去。
“三日之内，你若不去领罚，吾将亲自动手。”
在萨奇尔跨出门槛后，殿门轰的一声炸开，碎渣散落满地。
加百列勾了勾手，无形的微风将温多琳托起来，按坐在椅子上，“吓到了吗？”
温多琳深吸几口气，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抿唇摇头。
方才还一脸严肃的审判长，此时收敛气势，递给她一杯水，“你的伤已无大碍，我可以送你回去。”
温多琳一听，竟不顾礼仪地抓住加百列的衣袖，眼底泛出泪光：“加百列大人，我……”
这副想开口又不知从何说起的模样，让人难以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加百列也不能幸免，为她补全下半句：“他们虐待你，是吗？”
少女不答是或不是，小声说：“我可以给您做饭、洗衣服——”话说一半，她又露出失落的表情，似乎是想到了天使根本无需像人类一样进食清洁。
加百列盯着她慢慢放开的手指，无声轻叹：“吾有一片花园，却不擅打理，你可愿意——”
不等他说完，温多琳便如小鸡啄米似的快速点头，嘴里念着：“我愿意我愿意，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
加百列伸出一指，虚虚点在温多琳的额头，她身上的衣服顿时焕然一新，变成一件白金交织的曳地宽袍。
“好了，去吧。”
温多琳躬身向他告辞，随后提着裙摆，小心绕过地上的殿门残渣，往花园走去，却在转角处被人捂住嘴拖入房内。
温多琳激烈挣扎，对着身后人拳打脚踢，却毫无作用。
“行了，好运少女，别再给我挠痒痒了。”
温多琳喘息声急促，又羞又恼：“萨奇尔大人，您怎么能……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萨奇尔抬手擒住少女的下巴，凑近嗅了嗅她，笑容恶劣：“别装了，你根本不是温多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