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这段日子不太平，我尽快赶路将您送到，我还需天黑前返回。”王伯坐在驭位大声道。
“好，我正有此意，辛苦了。”子焉在车里应道。
王老头熟练扬鞭，马蹄嘚嘚叩响地面，阵阵尘沙扬起，窗外的景色簌簌往后退。来不及观赏这里的景致，内心思绪交织。
“您之前说不太平，所指何事啊？”路程不短，子焉随口多问一句。
“娘子您不知道最近闹妖怪吗？可是接连死了□□位郎君了；都说这些郎君各个都面如冠玉，风流疏朗；可惜了，一个个都尸骨惊心，不忍卒睹。”
不知是自己记忆缺漏还是其他，的确未曾听闻。
“这并未听到提起。可是有听到查到什么了吗？”
“这我们可不清楚了，现在人人都怕，说这鬼怪可是会食人心，喝人血的。现在村里没事都少有出门，最多结伴而出，又匆忙归家闭门。”他一脸焦愁，“现下，好多铺子都接连关门躲避，保命为首。”
“公廨可查出了什么？”
“那就不知道了，但城里城外道观的道长们应该都出去查看了好多次了；据说这次已经去长安请厉害的道长前来相帮了，也就只有再多等几日了。小娘子此番到家了，可不要再乱跑了”。
“是了，您提醒得是。”子焉突然有点惆怅了，除却这骇人的案件，即将回家，还有说不出异样感受。
马蹄嘚嘚叩响地面，日头阳光正盛，街道越来越宽敞，两旁的景色也越来越繁华；快到“家”了。
……
“阿郎，阿郎，二小娘子回来了，一个车夫送到门口的，是小娘子自己寻着回来的。”郑邝仁一到家，仆人就赶上前道，“刚回府不久，小娘子受了风寒得了温病，适才喝了药刚睡下……”
“那就好，过会儿我就过去，待醒了我有些话要问她。”这些日子担心鬼怪害人之事，他担心郑子焉和这怪事有联系。子焉往常一直都胆怯软弱，没道理突然出府，一连失踪数日。
郑子焉并没有睡着，回到府上了她就发现了自己走失前的记忆模糊的，连同这府上的好多事儿，都有些记不清了。
晕倒后，贴身婢女长夏帮她换了衣服，喂了汤药后简单的擦拭身体，让她睡了下去。
傍晚时分，郑子焉才醒了过来；此时房里已来了不少人。父亲郑邝仁和大夫人李氏，还有长姐郑若羽都在。
“焉儿，你可好些了，这些天发生了什么告诉阿娘。”大夫人坐到床边关切的问到。子焉欲坐起身，被大夫人轻轻扶回躺在床上；现在的子焉病病殃殃，身体削弱，脸色发黄，这样子没少遭罪。
“让阿娘操心了，”郑子焉轻声回答，她短暂轻低了低头，随后仰起头看她，内心那一点儿心虚一闪而过，“我前几日一直噩梦缠身，竟分不清梦境现实；我记得有个声音牵引我出门，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直到我跟着梦跳进了水里，才在水下慌乱中醒来……”
“我不知是如何挣扎上岸的，清醒时刻才发现自己只身于一陌生山林中，四周并无人烟，我不辨方位只有往山下走。昨夜走至山下土地庙中过夜，今早才被人在庙中发现这才遇到了人，才找到的回家的法子……”眼眶红红的确有些委屈，这时正触碰到父亲对视过来的似探究一般的眼神。
郑邝仁看女儿，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的感觉，想着应是接连几日这般惊吓和劳累疲倦，让女儿眼里多出了一丝的不同寻常。
“你可是此前去过哪里，或者撞见过何人吗？”郑若羽补充问到。
“不曾，我也不知此前有何异常。”子焉不知如何作答，在大夫人的多次关切询问后，随意便提了一句，“约莫在多日前的生辰礼后，就觉得有些疲惫恍惚。”
大夫人还想继续问询，却被夫君瞥了一眼，打住了问话。
“无妨，你这几日好生休息。”郑邝仁想着最近的怪事又补充问道，“今日仆人问过送你来的老车夫，你途径的那些地方正好有些不太平。你沿路可曾发现了些异常，听到了些奇谈？”
“不曾看到，我出去是被梦中声音牵引，回来时路上行人稀少；只是有些道听途说，说现时有妖怪害人，专挑那容貌俊美的郎君，说个个都是死状骇人……”子焉低声回答。
“是了，和我们听到的无差；我最近也在查办此事，过几日府上会从京都请来两位道长帮忙一起查看情况，也请两位道长也一并帮你看看。”郑邝任站起了身，预往外走，临走还是安慰了两句，“回到府上，就不用害怕了。这些日子若你一人乏味，若羽你来多陪陪子焉，我们回去了罢。”郑邝仁望了眼郑若羽。
郑若羽点点头道，“是，阿爷尽管放心。”
“好了，都回房歇着了，长夏你这些时日好生照看着，”夫人也望着屋外的奴仆，“这几晚门口要着人看守着，以防子焉睡着后再梦行出去。”
多吩咐了下人几句，几人也回去了。
子焉虽不是大夫人李氏所生，但她亲娘孙氏走得早，就挂在了大夫人名下，这些年来也算听话本分；虽然不可能像对自己的孩子那样疼惜，但面子上好歹得要照拂一二的；更何况，女儿们还有其他的打算呢。
走出门几步，李氏长舒一口气。
房中已无别人，子嫣环视四周，起身下床，走到梳妆桌前。看着镜中的自己，陌生又熟悉。
她心底荡起一片涟漪，恍惚中让她分不清楚这还是不是自己；像一个孤独灵魂加上一个麻木的躯体。
不一会，长夏端来热腾腾的粥被端了上来。子焉一口桂花糕就一口粥，食物的香甜裹满口腔，温热流下胃里，好不满足。
食罢，子焉再盥洗沐浴；浴桶热水蒸腾而上，什么妖魔鬼怪，什么机缘命运，都不如此刻的放松舒畅可贵。
……
翌日，子焉醒来，长夏前来服侍盥洗梳妆，一夜的休息，让她气色好转，精神奕奕。用完早膳后，照旧喝了些汤药。食些蜜饯，子焉在房里开始翻找自己的东西。
闺房内窗边是个书桌，凭着粗略的记忆，她知这是时常看书写作的位置。书桌旁边是些摆放规整的书籍，画筒内放着几卷精制的画卷。桌面还摆放了些平时练习的书画草稿。
子焉借口要清净好生休息，暂时不出门拜访，遣走长夏，关掉房门。她铺开纸张，轻挽起袖子，蘸墨提笔；记下自己能记得的大事。虚无缥缈的思绪难以捉摸，此刻不记录下，恐多日后再次遗忘。
一个多时辰后，待她收拾完毕，才推开窗透透气；窗外的望去几株梨花开得正盛，风吹来花瓣飘飘洒洒，晶莹剔透，纯洁又温柔。
思绪转回：若见着花开，能知晓树正开花；若见着花谢，能知晓树开过花；那假使树枝都被折断呢，或者整棵树都被连根拔起呢，如何能知晓哪些树枝被折，上面到底有多少花开。
所以，自己只能知晓记得多少，是无法意识到记忆到底有空缺几何；极大可能是，对自己“遗忘的记忆”本身就无意识。那么，这府亲人和善亲切，生活富足安稳，有什么事情会令自己若此坚决的跳湖自尽呢？
再度关上窗，以她的闺房开始，继续在房中翻找线索。书柜，字画，床榻，衣柜，所有的地方她都找寻一遍，都无线索。
子焉精疲力竭，整个人有气无力的直接躺在床上，这一通忙活，除了几首多愁善感的诗什么都未发现。没有一处异常，那可算是非常反常。
门外敲门声传来，“小娘子，我给您送些静心宁神的茶水，让您可少做些骇人的噩梦。”是长夏的声音。
“好，多谢，放着罢！”忙了半天确实有有点渴了。
“这……”方才找出来记有几首酸溜溜诗句的纸张被他随意仍在书桌角落，长夏抚平了纸张，“小娘子，您莫不是还在想着吴家郎君把……”长夏支吾道。
“吴家郎君？嘶……我这头疼得厉害……”子焉紧皱眉头，手扶额头，记忆中长夏是个可靠的姑娘，也一半隐瞒一半诚恳，“这两日头痛难受，记忆模糊；且和我多说道说道，看我能否记起。”
长夏愣了愣，是觉得主子病中不太清醒，也就照旧实话实说“小娘子，您之前可对吴家大郎一见倾心呢。”长夏尴尬地咳嗽了声，又低声了些，“只是，只是日后吴家大郎可是要成小娘子您的姐婿的，已过纳采、问名了”，长夏补充，“此前您整日呆在桌前也是这么写了写，又撕掉，我还以为您这又是给他写的呢……”
她见郑子焉有些迷惑的沉默，不知是太伤心了，还是真的忘记了。都说这相思入脑，容易让女子痴，不敢多想。
她不愿让这小主子再添烦恼了，随即话锋一转：“虽然小娘子您消沉了许久，可后来小娘子您说，这事翻篇过去了不许再提起。那之后您还算心情尚可，我还以为您已经放下了。”
郑子焉有些懵，相思之人即将成为姐夫的确可能痛苦，但因此寻死觅活，应当不太可能；略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应该已经忘记，否则如此重要之人怎会不记得。”
记忆的空缺可以多拼凑一块，子焉想从她嘴里听到更多：“你再详细和我说说，之前之事，我想多记得一些。”
这一聊就是两个时辰，长夏这姑娘徐徐道来，郑子焉听得认真，偶尔根据表浅的记忆附和补充几句。长夏好久也没有讲过这么些话，就差没有把府里多少人，都姓甚名谁一一讲来了。
“好，我正有此意，辛苦了。”子焉在车里应道。
王老头熟练扬鞭，马蹄嘚嘚叩响地面，阵阵尘沙扬起，窗外的景色簌簌往后退。来不及观赏这里的景致，内心思绪交织。
“您之前说不太平，所指何事啊？”路程不短，子焉随口多问一句。
“娘子您不知道最近闹妖怪吗？可是接连死了□□位郎君了；都说这些郎君各个都面如冠玉，风流疏朗；可惜了，一个个都尸骨惊心，不忍卒睹。”
不知是自己记忆缺漏还是其他，的确未曾听闻。
“这并未听到提起。可是有听到查到什么了吗？”
“这我们可不清楚了，现在人人都怕，说这鬼怪可是会食人心，喝人血的。现在村里没事都少有出门，最多结伴而出，又匆忙归家闭门。”他一脸焦愁，“现下，好多铺子都接连关门躲避，保命为首。”
“公廨可查出了什么？”
“那就不知道了，但城里城外道观的道长们应该都出去查看了好多次了；据说这次已经去长安请厉害的道长前来相帮了，也就只有再多等几日了。小娘子此番到家了，可不要再乱跑了”。
“是了，您提醒得是。”子焉突然有点惆怅了，除却这骇人的案件，即将回家，还有说不出异样感受。
马蹄嘚嘚叩响地面，日头阳光正盛，街道越来越宽敞，两旁的景色也越来越繁华；快到“家”了。
……
“阿郎，阿郎，二小娘子回来了，一个车夫送到门口的，是小娘子自己寻着回来的。”郑邝仁一到家，仆人就赶上前道，“刚回府不久，小娘子受了风寒得了温病，适才喝了药刚睡下……”
“那就好，过会儿我就过去，待醒了我有些话要问她。”这些日子担心鬼怪害人之事，他担心郑子焉和这怪事有联系。子焉往常一直都胆怯软弱，没道理突然出府，一连失踪数日。
郑子焉并没有睡着，回到府上了她就发现了自己走失前的记忆模糊的，连同这府上的好多事儿，都有些记不清了。
晕倒后，贴身婢女长夏帮她换了衣服，喂了汤药后简单的擦拭身体，让她睡了下去。
傍晚时分，郑子焉才醒了过来；此时房里已来了不少人。父亲郑邝仁和大夫人李氏，还有长姐郑若羽都在。
“焉儿，你可好些了，这些天发生了什么告诉阿娘。”大夫人坐到床边关切的问到。子焉欲坐起身，被大夫人轻轻扶回躺在床上；现在的子焉病病殃殃，身体削弱，脸色发黄，这样子没少遭罪。
“让阿娘操心了，”郑子焉轻声回答，她短暂轻低了低头，随后仰起头看她，内心那一点儿心虚一闪而过，“我前几日一直噩梦缠身，竟分不清梦境现实；我记得有个声音牵引我出门，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直到我跟着梦跳进了水里，才在水下慌乱中醒来……”
“我不知是如何挣扎上岸的，清醒时刻才发现自己只身于一陌生山林中，四周并无人烟，我不辨方位只有往山下走。昨夜走至山下土地庙中过夜，今早才被人在庙中发现这才遇到了人，才找到的回家的法子……”眼眶红红的确有些委屈，这时正触碰到父亲对视过来的似探究一般的眼神。
郑邝仁看女儿，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的感觉，想着应是接连几日这般惊吓和劳累疲倦，让女儿眼里多出了一丝的不同寻常。
“你可是此前去过哪里，或者撞见过何人吗？”郑若羽补充问到。
“不曾，我也不知此前有何异常。”子焉不知如何作答，在大夫人的多次关切询问后，随意便提了一句，“约莫在多日前的生辰礼后，就觉得有些疲惫恍惚。”
大夫人还想继续问询，却被夫君瞥了一眼，打住了问话。
“无妨，你这几日好生休息。”郑邝仁想着最近的怪事又补充问道，“今日仆人问过送你来的老车夫，你途径的那些地方正好有些不太平。你沿路可曾发现了些异常，听到了些奇谈？”
“不曾看到，我出去是被梦中声音牵引，回来时路上行人稀少；只是有些道听途说，说现时有妖怪害人，专挑那容貌俊美的郎君，说个个都是死状骇人……”子焉低声回答。
“是了，和我们听到的无差；我最近也在查办此事，过几日府上会从京都请来两位道长帮忙一起查看情况，也请两位道长也一并帮你看看。”郑邝任站起了身，预往外走，临走还是安慰了两句，“回到府上，就不用害怕了。这些日子若你一人乏味，若羽你来多陪陪子焉，我们回去了罢。”郑邝仁望了眼郑若羽。
郑若羽点点头道，“是，阿爷尽管放心。”
“好了，都回房歇着了，长夏你这些时日好生照看着，”夫人也望着屋外的奴仆，“这几晚门口要着人看守着，以防子焉睡着后再梦行出去。”
多吩咐了下人几句，几人也回去了。
子焉虽不是大夫人李氏所生，但她亲娘孙氏走得早，就挂在了大夫人名下，这些年来也算听话本分；虽然不可能像对自己的孩子那样疼惜，但面子上好歹得要照拂一二的；更何况，女儿们还有其他的打算呢。
走出门几步，李氏长舒一口气。
房中已无别人，子嫣环视四周，起身下床，走到梳妆桌前。看着镜中的自己，陌生又熟悉。
她心底荡起一片涟漪，恍惚中让她分不清楚这还是不是自己；像一个孤独灵魂加上一个麻木的躯体。
不一会，长夏端来热腾腾的粥被端了上来。子焉一口桂花糕就一口粥，食物的香甜裹满口腔，温热流下胃里，好不满足。
食罢，子焉再盥洗沐浴；浴桶热水蒸腾而上，什么妖魔鬼怪，什么机缘命运，都不如此刻的放松舒畅可贵。
……
翌日，子焉醒来，长夏前来服侍盥洗梳妆，一夜的休息，让她气色好转，精神奕奕。用完早膳后，照旧喝了些汤药。食些蜜饯，子焉在房里开始翻找自己的东西。
闺房内窗边是个书桌，凭着粗略的记忆，她知这是时常看书写作的位置。书桌旁边是些摆放规整的书籍，画筒内放着几卷精制的画卷。桌面还摆放了些平时练习的书画草稿。
子焉借口要清净好生休息，暂时不出门拜访，遣走长夏，关掉房门。她铺开纸张，轻挽起袖子，蘸墨提笔；记下自己能记得的大事。虚无缥缈的思绪难以捉摸，此刻不记录下，恐多日后再次遗忘。
一个多时辰后，待她收拾完毕，才推开窗透透气；窗外的望去几株梨花开得正盛，风吹来花瓣飘飘洒洒，晶莹剔透，纯洁又温柔。
思绪转回：若见着花开，能知晓树正开花；若见着花谢，能知晓树开过花；那假使树枝都被折断呢，或者整棵树都被连根拔起呢，如何能知晓哪些树枝被折，上面到底有多少花开。
所以，自己只能知晓记得多少，是无法意识到记忆到底有空缺几何；极大可能是，对自己“遗忘的记忆”本身就无意识。那么，这府亲人和善亲切，生活富足安稳，有什么事情会令自己若此坚决的跳湖自尽呢？
再度关上窗，以她的闺房开始，继续在房中翻找线索。书柜，字画，床榻，衣柜，所有的地方她都找寻一遍，都无线索。
子焉精疲力竭，整个人有气无力的直接躺在床上，这一通忙活，除了几首多愁善感的诗什么都未发现。没有一处异常，那可算是非常反常。
门外敲门声传来，“小娘子，我给您送些静心宁神的茶水，让您可少做些骇人的噩梦。”是长夏的声音。
“好，多谢，放着罢！”忙了半天确实有有点渴了。
“这……”方才找出来记有几首酸溜溜诗句的纸张被他随意仍在书桌角落，长夏抚平了纸张，“小娘子，您莫不是还在想着吴家郎君把……”长夏支吾道。
“吴家郎君？嘶……我这头疼得厉害……”子焉紧皱眉头，手扶额头，记忆中长夏是个可靠的姑娘，也一半隐瞒一半诚恳，“这两日头痛难受，记忆模糊；且和我多说道说道，看我能否记起。”
长夏愣了愣，是觉得主子病中不太清醒，也就照旧实话实说“小娘子，您之前可对吴家大郎一见倾心呢。”长夏尴尬地咳嗽了声，又低声了些，“只是，只是日后吴家大郎可是要成小娘子您的姐婿的，已过纳采、问名了”，长夏补充，“此前您整日呆在桌前也是这么写了写，又撕掉，我还以为您这又是给他写的呢……”
她见郑子焉有些迷惑的沉默，不知是太伤心了，还是真的忘记了。都说这相思入脑，容易让女子痴，不敢多想。
她不愿让这小主子再添烦恼了，随即话锋一转：“虽然小娘子您消沉了许久，可后来小娘子您说，这事翻篇过去了不许再提起。那之后您还算心情尚可，我还以为您已经放下了。”
郑子焉有些懵，相思之人即将成为姐夫的确可能痛苦，但因此寻死觅活，应当不太可能；略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应该已经忘记，否则如此重要之人怎会不记得。”
记忆的空缺可以多拼凑一块，子焉想从她嘴里听到更多：“你再详细和我说说，之前之事，我想多记得一些。”
这一聊就是两个时辰，长夏这姑娘徐徐道来，郑子焉听得认真，偶尔根据表浅的记忆附和补充几句。长夏好久也没有讲过这么些话，就差没有把府里多少人，都姓甚名谁一一讲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