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初因仗着这个孙少夫人的身份在府里吃吃喝喝好不惬意。

    府里的下人也不多,各个都把她当姑奶奶似的供着,全赖之前吴净起到的宣传作用。

    吴净自两日前就已经不见踪影。

    初因不禁暗叹,男人呐!总是管不住脐下三寸之地。

    “师姐,师姐!出大事了!”

    顾怀宁人未到,声先致。

    待她到了初因的院子,气喘吁吁地拿起桌上的壶牛饮下肚,随即“噗!”地一口喷了出来。

    “怎么是酒啊!”她呸呸呸了半天:“这酒怎么那么烈,师姐,你大白天的怎么喝酒?”

    “谁规定大白天不能喝酒了?”

    初因把酒壶夺了过来,这是前些天莫君月传小厮给她送回府的千魅笑,正合她味。

    她把酒壶收好,相比顾怀宁的急切,她倒是老神在在地躺在竹椅上:“说吧,什么事?”

    “这几日京城都快闹翻天了!”

    据顾怀宁所说,近几日京城几乎每日死一人,而且死的大部分都是达官贵族的公子。

    死之前都像是中邪了似的,神智全无,疯癫诡异,且最后全是自戕!

    有跳水溺死的,有上吊死的,有自己放火烧死自己的,还有切腹自裁的。

    最恐怖的是有个人自我凌迟,整整割了自己几百刀,把肉剃光只剩骨头了,最后刺入心脏了结了自己。

    大理寺最近查案忙的焦头烂额,连环杀人案上头特别重视,还派了刑部一起侦查。

    可依然毫无头绪不说,还惹上了脏东西。

    夜晚轮值的差役总是在各处听到哀嚎声,求救声,可走近一瞧却是什么也没。

    更有夜晚巡逻者瞧见停尸间里满是鲜血,连墙上、窗户上都是血掌印,但到了白天却无一丝痕迹。

    大理寺的官差吓晕的吓晕,尿遁的尿遁。

    现在别说查案了,就连上衙都不敢,纷纷告假称病。

    初因了解了个大概后,瞧着顾怀宁半晌。

    忽地两指打出一张净魂符。

    符箓无风自燃:“敕令!驱邪缚魅,保命护身,净神安宁。”

    “你也去那风月地了。”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顾怀宁心道不好,立刻解释道:“是哥哥让我去帮忙看看......”

    她冷笑:“你还真敢应。自己几斤几两不清楚吗?”

    顾怀宁出生时的咒怨是初因给她解的。

    还给她算过,她的命格需得有大师帮忙扶正,否则将来容易偏离正道。

    她父母得知后,便都以为这大师指的是小老头,死乞白赖地硬是让顾怀宁拜了小老头为师。

    也幸好,是小老头收了她。

    否则初因是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直接召道雷劈飞了她。

    因为在玄学道法这块,天赋为零都抬举她了,简直就是负数。

    教她画符,结果画出来的符,阿飘来了端详半天都没认出那是个啥玩意儿。

    教她看手相,她自己学艺不精怪人家手搁得太远,结果她一个拉扯,把人手给折了。

    教她摆风水,她把小老头的裤衩子偷了去放枕头下,美其名曰:挡煞。

    害的小老头差点被她那个做兵部尚书的爹冤枉是个变态押入大牢。

    总而言之,苦了小老头了。

    小老头嗝屁那天,初因第一个传信给她。

    没啥别的原因,就想看看她能不能把小老头气得从棺材里再坐起来。

    可惜,没能成功,她还把初因拉下山当免费劳动力了。

    就她这三脚猫的术法加上易召邪祟的体质,去到那地方,没有变成那几具尸体的其中之一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

    京城的大理寺衙门口围满了人群。

    莫君月和其下属少卿顾怀阳正站在衙门口的台阶之上。

    俩人翘首以盼地望着远处,像是在等什么重要的人。

    周围百姓议论纷纷。

    “听说了没?前些日子那连环杀人案大理寺都没辙了,今日特意请了个很厉害的道长来卜算,看看能不能把凶手找出来。”

    “可不止呢!大理寺自从接了那几具尸体后,整个衙门都闹鬼呢!”

    “对头对头!俺隔壁邻居家的表弟就是在寺衙内当差,据说被吓得到现在都高烧不退,胡言乱语!俺看着不太像被吓得,倒像也是沾到啥子脏东西。”

    “快别说了,那邪祟可厉害的紧!没点本事的道士只怕是悬。”

    ......

    烈日炎炎下,不远处缓缓驶来一辆马车。

    驾车的正是顾怀宁,那是全京城都知道的姑娘。

    因为她出生满脸黑斑脓疮,把产婆都吓晕了去。

    据说就是天一道长替她解了咒怨,还顺带认了天一道长做师傅。

    马车在驶过众人面前时,让人感觉一阵微风清凉。

    众人心下钦佩,不愧是世外高人。

    “小妹,可算是把你等来了!”顾怀阳走下台阶迎了上去。

    莫君月亦跻身上前,眼里划过一丝期盼之色。

    “夫人。”

    短短两个字,犹如一声惊雷炸响了四面八方。

    “莫大人,他,他在叫谁?”

    “莫大人什么时候成亲了?!!!”

    “是俺耳背听错了吗?”......

    顾怀阳浑然不知情,狐疑地看向了莫君月:“大人,你在叫哪个夫人?”

    所有视线都集中到了马车上。

    就见一只纤白如玉的手缓缓掀起了车帘。

    肤若凝脂,顾盼生魅。

    那额间的花钿很是特别,是所有人都没见过的红花,鲜艳神秘。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怎么是一个姑娘家?

    “不是说请的很厉害的道长吗?”

    “会不会是顾家那丫头请不到她师傅,所以找个来凑数的?”

    “莫大人刚刚那句夫人是什么意思?她是谁家的夫人吗?”

    周围嘈杂纷乱,众说纷纭。

    莫君月抬手去扶了一把初因:“她是我夫人。”

    他话是对着身旁的顾怀阳说的,但一语激起千层浪。

    莫君月,全京城多少姑娘仰慕着的明月公子!

    他就如她们心中的白月光,竟然成亲了?!

    这一刹那,多少姑娘心碎了一地。

    但也同时对初因无比好奇。

    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得她们明月公子的青睐,还那么快速度许下了终生。

    顾怀宁看着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哥哥,瞬间觉得和哥哥比起来,自己当初的反应还算冷静了。

    她手动替他关上了嘴巴:“哥,给你隆重介绍一下,这是你嫂子我师姐,初因。”

    初因从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淡定地随着莫君月走到衙门口。

    她抬眸看向衙门上方的天空,好重的阴气,好浓的怨气。

    她眉头紧皱,神色不满:“看来你对我的劝诫还是没听。”

    莫君月苦笑道:“在其位,谋其职,尽其责。”

    她侧首看向了他,沉思了许久,给他施了个定魂符。

    她发现他天生魂魄不稳,不知为何。

    普通人若有他这番功德护身,邪祟都难近身,更别说魂魄不稳让邪祟钻空子了。

    就在这时,总算回过神来的顾怀阳来到了他们跟前。

    刚刚顾怀宁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和他说了,但他仍然将信将疑。

    “丫头,你真的很厉害?”

    “怀阳,这是我夫人。”莫君月再次强调。

    他挠了挠头:“她和我小妹差不多大......”

    话未说完就被莫君月一个眼神刀了回去。

    而后他一副心不甘情不愿地唤了声:“嫂子。”

    初因是第一次见到顾怀宁的哥哥,这下总算知道为什么她能安然无恙的从那风月地出来了。

    原来,有个纯阳之体的哥哥护着。

    莫君月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顾怀阳看了半晌,心中一慌。

    这眼神,与她当初打量他时一模一样。

    下一步......不会是又要与怀阳结亲了吧?

    此时,初因说道:“若要我介入你们大理寺这案子就得付出相应的酬劳。”

    顾怀阳陪着笑脸说道:“那是自然,就是不知嫂子要什么呢?”

    差不多的台词,差不多的场景。

    他手握成拳,紧张到呼吸都有些凌乱了。

    她邪魅一笑:“我要......”

    “不可以!”

    一声低吼打断了她的话。

    俩人齐齐看向了他。

    顾怀阳不赞同地说道:“大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哪有叫嫂子来白帮忙的。”

    他假意轻咳两声:“你要什么对我说就行,凡是我有你皆可拿去。”

    话音刚落,她募地眼神一厉,飞快地朝他身后甩出一张驱祟符。

    再定睛一看,他身后竟有五个黑阴鬼!

    烧死的,溺死的,吊死的,开膛破肚死的,凌迟死的。

    不就是近日来那几个死去的人!

    此刻,一个满肚肠暴露在外的邪祟,扯出那些血淋淋的肠子,正欲绕住莫君月的脖子。

    她浑身的气场陡然变得冰冷无比。

    “我的人你们也敢动,看来是鬼当腻了要尝尝形神俱灭的滋味。那就成全你们!”

    她手握雷木剑,七星步天罡,口念咒,手掐诀。

    剑舞飞转,符箓落于剑尖之上,随着剑气齐齐并发。

    周围顿时阴风大作,大理寺之上滚滚乌云,鬼叫震天。

    黑阴鬼,枉死怨念极重的厉鬼。

    比之前的灰阴鬼难缠得多。

    此一来还来五个,看来事情不简单。

    她一剑劈散了五鬼聚齐之势。

    五鬼影被剑气所伤,四下逃窜,她紧追不舍。

    莫君月和顾怀阳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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