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00块钱在10年并不算少了，姚遥这会儿一个月的生活费也就500块钱。
可对29岁不敢说财富自由，却也有一定积蓄的姚遥来说，这简直就是噩梦一般的时刻。
29岁的姚遥不想张口问魏红要一分钱。
她想赚钱，但左右一想，居然没有什么好主意。
重生文里非常普遍的卖小吃、卖衣服，在小县城里通通不怎么适用，尤其是她现在还是一个高二学生，小周放半天，大周放两天，根本没时间。
况且，哪怕已经上过一次大学，但辍学打工，姚遥并不甘心。
有一段时间她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高中没有认真读书，准确来说，她表面上是特别认真的，偶尔也能考出不错的成绩。
但实际上姚遥却没有开窍，一是她所读的二中尤其是她所在的普通班师资力量不够，姚遥听课听的云里雾里。二是她实际用到读书上的精力远远不够。
16岁的姚遥存在一个巨大的问题，想的多，做得少，每天光想着要好好读书，甚至已经幻想起自己上好大学，走上人生巅峰，却忘了好成绩都是努力出来的，而不是想象出来的。
高考一战失败，她痛定思痛，复读一年，好不容易开了些窍，思绪也收敛了一些，考过了二本线十来分，却上了一个三本学校。
学费很吓人。
这也成了她的一桩原罪，吵架中永远理亏的地方。
还是要好好读书！
姚遥心烦意乱的在专属的柜子里扒拉，翻出一个头像，她动作一顿。
她记得家里有很多七八十年代就发行的一分两分硬币，抛了一些在外婆的坟里，但剩下的更多。
这些硬币没有经过很好的保存，外表有些磨损，也没什么特殊之处，现在不值钱，放到十三年后升值空间也不大。
聊胜于无，好歹是一笔财富，总比后来外公去世，房子没人住垮了，什么东西也找不到的强。
但踏入外婆的房间，姚遥就被一股尿骚味逼了出来。
老房子结构很不合理。
统共两间正房，一间屋子用订做的衣柜隔断，里外都是床。一间则用一堵带窗墙隔断，前面是客厅，后面住人，唯一能透光的窗前还摆了一台笨重的电视机，光线十分不好，又湿又潮，外婆的屋子就是后面这间，外公睡客厅。
厨房搭着正房建在侧面，猪圈又搭着厨房建，起夜上厕所不太方便，外婆的房间里永远放着一个尿桶，夜晚用，白天倒，但这个……
……应该有一阵了。
姚遥屏住呼吸将尿桶提到猪圈厕所倒了，又舀了水冲，眼睛全程望天望地，十分忙碌。
等把尿桶晒到太阳底下，她再也忍不住，找了个勉强干净的围裙系上，冲进了房间。
房间里的每一处姚遥都很熟悉，但第一步差点就让她翻了车，她摸索了好久，终于在墙上摸到了开灯线。好久没开过这样的灯，姚遥扯的时候还把握不好力气，第一次没扯开，又加了点劲，灯亮了。
昏暗的灯光照亮了陈旧的屋子，一张空空的床，一个大柜子，另两个架在凳子上的红漆箱子，占据了屋子绝大部分的空间。
大柜子是用来装米面的，农村人把粮食看得特别重，怕被偷，怕被老鼠祸害，非要放到身边才放心。
每到饭点，就用瓢舀了米或者抓一把面拿到厨房去做。姚遥还小一点的时候，会缠着外公外婆，他们总是能从里面翻出冰糖、饼干、麻花等各种各样的好吃的。
姚遥伸手打开柜门，俯身去看柜门内侧上的几行小字，是家里人的出生时间，精确到了时辰，比如她，就是辰时七刻。
这个柜子后来不见了，她也成了不知道出生时间的人，连算命都没法算。
算命的说时间不准，要破财三年的，她这才急了，连忙去问姚志魏红，上午！上午几点？10点到12点！确定吗？嗯，应该是11点，不，是10点……反正就在两个之间……
结果是不到9点…………
姚遥摸出诺基亚拍了一张照片，心里有点满足，就像在这个时代重新扎下一点儿根。
清理完柜底有些发霉的碎屑，又打开红漆箱子，大一点的红漆箱子是外婆用来放衣服的，家里的钱也总是塞在这个箱子的边边角角，或者在某件衣服兜里、袖子里。昨天魏红和舅妈整理时，经姚遥和姚欣提醒，把每件衣服的兜、袖子都翻了一遍，最后连同床上那些，一并处理了。
小的红漆箱子乱糟糟的堆满了东西，差点儿就盖不上。姚遥翻出一个BB机，几张粮票，若干分值硬币，此外，还有扳手、钳子、钉锤，以及锈迹斑斑的手电筒，软趴趴的电池什么的，还有冰箱说明书，电视说明书……零零散散一大堆。
姚遥将有价值的挑出来，扔掉没用的，将两个箱子、凳子抱到客厅，用扫帚扫过房间的边边角角，居然扫出来50块钱，她毫不犹豫收下，又找到两个鸡毛毽子，姚遥眼疾手快的拆开，哈，四个道光通宝！
她小时候攒的钱老是不见，不知道能不能找回来？
到底没如愿。
姚遥抓了干石灰撒在角落，又将整理好的两个箱子搬到床上并排放着，凳子干脆搬到屋外街沿上，一番挪挪转转，逼仄的屋子瞬间开阔了许多。
至少两个人再迎面走着，不会差点贴到床上去让道了。
魏老头坐在客厅的圈椅上，高高举起不锈钢小酒壶，对着壶嘴抿了一口，搭着眼皮看姚遥进进出出，忙碌个不停，心里奇怪，一张冷脸却丝毫不露。
酒下肚，酝酿一会儿，他“呵哈”一声，一口痰就要呵到地上。
但看了眼里屋，动作一顿，还是对准了痰盂。
小酒壶只能装3两酒，魏老头自酌自饮，每天都能喝个几壶，眼看着这壶也喝光了，他刚准备起身去打酒，就见姚遥已经收拾完里屋，转到客厅来了。
扫帚在酒缸前挥舞出了残影，魏老头有点难受，到底忍住，眼见着她慢慢收拾过来，没等姚遥开口叫他让开，自己就背着手哒哒的走了，走两步，又回来端走了痰盂。
姚遥扫到这里，看着眼前这块格外黑的地面，无语的去厨房扛了把铲子。
她是少数没有洁癖的处女座，自己制造的垃圾无论多脏乱都看得下去，直到偶尔心血来潮，再一通大扫除。
魏红早些时候会骂她，“你一身臭毛病跟你外公一模一样，邋遢，不讲卫生！”
后来她委婉了一些，一边收拾一边絮叨，“你看你有个女孩子样吗？哪个女孩子像你这样？”
姚遥正告她，“我制造的垃圾仅限我的房间，要么你就眼不见心不烦，我自己会搞！你要进去收拾，你就不要开腔。”将她说的哑口无言。
16岁的姚遥是想都不敢想，后来的魏红居然也会对她妥协了。
大抵她们家都有这种“针对性”的洁癖，仅限自己，一放到别人身上，就完全忍不了。
她今天非要把地皮掀去一层不可！
等魏老头再回来，几乎都要认不出这屋子了。
伸手在饭桌上摸了一把，嚯！别是搓了一层下来吧！
他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没听见动静，忍了又忍，心里火烧火辣，就跟有东西在啃一样，没忍住，还是开了柜子，拿出提子去酒缸里打酒，正想打第二下，想到姚遥那张臭脸，还是忍痛放弃了。
算了，今天就少喝点吧！
姚遥不知道外公心里的可惜，她此时已经上了山。
29岁的姚遥爬几层楼都要大喘气，16岁的她却精瘦又健康，一口气就爬到了山顶，9月的天，也只是微微出汗。
魏家沟处在两山之间，名副其实的“沟渠”，山顶开阔，姚遥此时也无近视之忧，将风光尽收眼底。
一年后，也是夏末，魏老头醉倒在沙发上一夜，再也没有醒过来。
姚遥没见到当时的场景，等她从县城赶回来，人都已经收敛好了，但左右邻居们却仿佛打定了主意要用这个故事来告诫爱喝酒的人，在后来，姚遥听过了太多次。
从前她不能理解，不就是戒酒吗？怎么就这么难？劝不听，说不动，不让他喝酒，仿佛就是要他的命，甚至能为了一口酒，当场翻脸骂个没完。喝的微醺还好，一旦喝多了，就开始发酒疯，坐在圈椅上，喝进去的是酒，吐出的却是伤人的恶言。而外婆就坐在厨房烧火的凳子上，一边往灶里夹柴，一边恶狠狠的吐口口水，再骂回去。
看过太多次，姚遥先开始还害怕，后来直接就是厌恶了。外婆去世后，她开始还是半个月回来一次，在又一次吵架后，姚遥气愤的离家出走，在山上呆了半天，后面就很少回来了。
三年后，她考上了大学，去两百公里外的江城念书。
又不知道几年，这一片的水田几乎都被包了出去，老板把一块块的水田打通，修整后来养甲鱼。
后来，老房子全变了。
邻居说梅树遮了他们家光，砍了。
核桃树刮倒了瓦片，锯了。
老房子也塌了，街沿堆满了邻居家的柴火，屋后也被围起来养鸭子……
姚遥再回来，所待不过在几个坟前烧纸的时间罢了。
甚至还没有午夜梦回间在她梦里的时间多。
姚遥叹口气，很怅然。
不行啊，重活一世，不知道哪路神仙给她这样的机会，她要珍惜！
她要努力的读书，努力的赚钱，努力的留在外地，远离父母的身边。
……算了，还是不要许太大的愿望，容易实现不了！
姚遥一笑，“最重要的是，这一次，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我自己的感受重要，尽情发疯，绝不内耗！”
想得太多就容易做得更少，姚遥不想再犯这个错。
收拾好心情，她漫步下山，走着走着，步伐不由的拐了个弯。
可对29岁不敢说财富自由，却也有一定积蓄的姚遥来说，这简直就是噩梦一般的时刻。
29岁的姚遥不想张口问魏红要一分钱。
她想赚钱，但左右一想，居然没有什么好主意。
重生文里非常普遍的卖小吃、卖衣服，在小县城里通通不怎么适用，尤其是她现在还是一个高二学生，小周放半天，大周放两天，根本没时间。
况且，哪怕已经上过一次大学，但辍学打工，姚遥并不甘心。
有一段时间她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高中没有认真读书，准确来说，她表面上是特别认真的，偶尔也能考出不错的成绩。
但实际上姚遥却没有开窍，一是她所读的二中尤其是她所在的普通班师资力量不够，姚遥听课听的云里雾里。二是她实际用到读书上的精力远远不够。
16岁的姚遥存在一个巨大的问题，想的多，做得少，每天光想着要好好读书，甚至已经幻想起自己上好大学，走上人生巅峰，却忘了好成绩都是努力出来的，而不是想象出来的。
高考一战失败，她痛定思痛，复读一年，好不容易开了些窍，思绪也收敛了一些，考过了二本线十来分，却上了一个三本学校。
学费很吓人。
这也成了她的一桩原罪，吵架中永远理亏的地方。
还是要好好读书！
姚遥心烦意乱的在专属的柜子里扒拉，翻出一个头像，她动作一顿。
她记得家里有很多七八十年代就发行的一分两分硬币，抛了一些在外婆的坟里，但剩下的更多。
这些硬币没有经过很好的保存，外表有些磨损，也没什么特殊之处，现在不值钱，放到十三年后升值空间也不大。
聊胜于无，好歹是一笔财富，总比后来外公去世，房子没人住垮了，什么东西也找不到的强。
但踏入外婆的房间，姚遥就被一股尿骚味逼了出来。
老房子结构很不合理。
统共两间正房，一间屋子用订做的衣柜隔断，里外都是床。一间则用一堵带窗墙隔断，前面是客厅，后面住人，唯一能透光的窗前还摆了一台笨重的电视机，光线十分不好，又湿又潮，外婆的屋子就是后面这间，外公睡客厅。
厨房搭着正房建在侧面，猪圈又搭着厨房建，起夜上厕所不太方便，外婆的房间里永远放着一个尿桶，夜晚用，白天倒，但这个……
……应该有一阵了。
姚遥屏住呼吸将尿桶提到猪圈厕所倒了，又舀了水冲，眼睛全程望天望地，十分忙碌。
等把尿桶晒到太阳底下，她再也忍不住，找了个勉强干净的围裙系上，冲进了房间。
房间里的每一处姚遥都很熟悉，但第一步差点就让她翻了车，她摸索了好久，终于在墙上摸到了开灯线。好久没开过这样的灯，姚遥扯的时候还把握不好力气，第一次没扯开，又加了点劲，灯亮了。
昏暗的灯光照亮了陈旧的屋子，一张空空的床，一个大柜子，另两个架在凳子上的红漆箱子，占据了屋子绝大部分的空间。
大柜子是用来装米面的，农村人把粮食看得特别重，怕被偷，怕被老鼠祸害，非要放到身边才放心。
每到饭点，就用瓢舀了米或者抓一把面拿到厨房去做。姚遥还小一点的时候，会缠着外公外婆，他们总是能从里面翻出冰糖、饼干、麻花等各种各样的好吃的。
姚遥伸手打开柜门，俯身去看柜门内侧上的几行小字，是家里人的出生时间，精确到了时辰，比如她，就是辰时七刻。
这个柜子后来不见了，她也成了不知道出生时间的人，连算命都没法算。
算命的说时间不准，要破财三年的，她这才急了，连忙去问姚志魏红，上午！上午几点？10点到12点！确定吗？嗯，应该是11点，不，是10点……反正就在两个之间……
结果是不到9点…………
姚遥摸出诺基亚拍了一张照片，心里有点满足，就像在这个时代重新扎下一点儿根。
清理完柜底有些发霉的碎屑，又打开红漆箱子，大一点的红漆箱子是外婆用来放衣服的，家里的钱也总是塞在这个箱子的边边角角，或者在某件衣服兜里、袖子里。昨天魏红和舅妈整理时，经姚遥和姚欣提醒，把每件衣服的兜、袖子都翻了一遍，最后连同床上那些，一并处理了。
小的红漆箱子乱糟糟的堆满了东西，差点儿就盖不上。姚遥翻出一个BB机，几张粮票，若干分值硬币，此外，还有扳手、钳子、钉锤，以及锈迹斑斑的手电筒，软趴趴的电池什么的，还有冰箱说明书，电视说明书……零零散散一大堆。
姚遥将有价值的挑出来，扔掉没用的，将两个箱子、凳子抱到客厅，用扫帚扫过房间的边边角角，居然扫出来50块钱，她毫不犹豫收下，又找到两个鸡毛毽子，姚遥眼疾手快的拆开，哈，四个道光通宝！
她小时候攒的钱老是不见，不知道能不能找回来？
到底没如愿。
姚遥抓了干石灰撒在角落，又将整理好的两个箱子搬到床上并排放着，凳子干脆搬到屋外街沿上，一番挪挪转转，逼仄的屋子瞬间开阔了许多。
至少两个人再迎面走着，不会差点贴到床上去让道了。
魏老头坐在客厅的圈椅上，高高举起不锈钢小酒壶，对着壶嘴抿了一口，搭着眼皮看姚遥进进出出，忙碌个不停，心里奇怪，一张冷脸却丝毫不露。
酒下肚，酝酿一会儿，他“呵哈”一声，一口痰就要呵到地上。
但看了眼里屋，动作一顿，还是对准了痰盂。
小酒壶只能装3两酒，魏老头自酌自饮，每天都能喝个几壶，眼看着这壶也喝光了，他刚准备起身去打酒，就见姚遥已经收拾完里屋，转到客厅来了。
扫帚在酒缸前挥舞出了残影，魏老头有点难受，到底忍住，眼见着她慢慢收拾过来，没等姚遥开口叫他让开，自己就背着手哒哒的走了，走两步，又回来端走了痰盂。
姚遥扫到这里，看着眼前这块格外黑的地面，无语的去厨房扛了把铲子。
她是少数没有洁癖的处女座，自己制造的垃圾无论多脏乱都看得下去，直到偶尔心血来潮，再一通大扫除。
魏红早些时候会骂她，“你一身臭毛病跟你外公一模一样，邋遢，不讲卫生！”
后来她委婉了一些，一边收拾一边絮叨，“你看你有个女孩子样吗？哪个女孩子像你这样？”
姚遥正告她，“我制造的垃圾仅限我的房间，要么你就眼不见心不烦，我自己会搞！你要进去收拾，你就不要开腔。”将她说的哑口无言。
16岁的姚遥是想都不敢想，后来的魏红居然也会对她妥协了。
大抵她们家都有这种“针对性”的洁癖，仅限自己，一放到别人身上，就完全忍不了。
她今天非要把地皮掀去一层不可！
等魏老头再回来，几乎都要认不出这屋子了。
伸手在饭桌上摸了一把，嚯！别是搓了一层下来吧！
他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没听见动静，忍了又忍，心里火烧火辣，就跟有东西在啃一样，没忍住，还是开了柜子，拿出提子去酒缸里打酒，正想打第二下，想到姚遥那张臭脸，还是忍痛放弃了。
算了，今天就少喝点吧！
姚遥不知道外公心里的可惜，她此时已经上了山。
29岁的姚遥爬几层楼都要大喘气，16岁的她却精瘦又健康，一口气就爬到了山顶，9月的天，也只是微微出汗。
魏家沟处在两山之间，名副其实的“沟渠”，山顶开阔，姚遥此时也无近视之忧，将风光尽收眼底。
一年后，也是夏末，魏老头醉倒在沙发上一夜，再也没有醒过来。
姚遥没见到当时的场景，等她从县城赶回来，人都已经收敛好了，但左右邻居们却仿佛打定了主意要用这个故事来告诫爱喝酒的人，在后来，姚遥听过了太多次。
从前她不能理解，不就是戒酒吗？怎么就这么难？劝不听，说不动，不让他喝酒，仿佛就是要他的命，甚至能为了一口酒，当场翻脸骂个没完。喝的微醺还好，一旦喝多了，就开始发酒疯，坐在圈椅上，喝进去的是酒，吐出的却是伤人的恶言。而外婆就坐在厨房烧火的凳子上，一边往灶里夹柴，一边恶狠狠的吐口口水，再骂回去。
看过太多次，姚遥先开始还害怕，后来直接就是厌恶了。外婆去世后，她开始还是半个月回来一次，在又一次吵架后，姚遥气愤的离家出走，在山上呆了半天，后面就很少回来了。
三年后，她考上了大学，去两百公里外的江城念书。
又不知道几年，这一片的水田几乎都被包了出去，老板把一块块的水田打通，修整后来养甲鱼。
后来，老房子全变了。
邻居说梅树遮了他们家光，砍了。
核桃树刮倒了瓦片，锯了。
老房子也塌了，街沿堆满了邻居家的柴火，屋后也被围起来养鸭子……
姚遥再回来，所待不过在几个坟前烧纸的时间罢了。
甚至还没有午夜梦回间在她梦里的时间多。
姚遥叹口气，很怅然。
不行啊，重活一世，不知道哪路神仙给她这样的机会，她要珍惜！
她要努力的读书，努力的赚钱，努力的留在外地，远离父母的身边。
……算了，还是不要许太大的愿望，容易实现不了！
姚遥一笑，“最重要的是，这一次，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我自己的感受重要，尽情发疯，绝不内耗！”
想得太多就容易做得更少，姚遥不想再犯这个错。
收拾好心情，她漫步下山，走着走着，步伐不由的拐了个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