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游历问沈无思想去哪里，他做司机。
话虽这么说，沈无思怎么敢真把表哥朋友当司机用，她托辞和好友逛街，让游历去忙自己的事情就行。
游历也没和她客气推拉，两人在大厦前分开。
沈无思目送SUV离开，还没回身就被人从身后抱住。
那位学服设的女士揽着沈无思的肩膀，露出八卦的笑：“你男友？”
“我表哥朋友。”沈无思想了想，补充说：“你还记得之前你跟我讲过的行星系列的玩偶设计师吗？”
“你说游历？”
“嗯，就是他。”
许皎瞪大眼睛，“oh my god ，我想起来了。”她露出只有在讲八卦才会有的表情，激动、震惊、迫不及待。
两个人挽着手去商场，沈无思边走边听许皎讲故事。
晃神间，她好像又回到伦敦街头，只需要做一名学生，上一些课写一些作业，然后听很多八卦。
“游历真是有天赋有努力，还很好运，他第一次参加AAG大赛就拿了金奖，全球最顶尖的设计公司争着给他递offer。
“但他没去，反而回国做起了玩偶设计，好几个系列都很受欢迎，就在我以为他要出名的时候，倒霉事来了。
“他好像被人整了，所有产品停产禁止售卖，他本人也被连降几级做回设计师助理，但你知道的有才气的大多都很傲，不可能接受这个结果。
“所以他可能要被行业封杀了。”
沈无思一愣，想起自己问为什么在行星之后就没听到过他的消息时游历的表情。
他沉默，嘴唇右抬了一下，扯出一个转瞬即逝的笑容，很无可奈何，也很有看淡的意味。
原来是职业生涯即将结束的冷漠。
不过沈无思不太懂被行业封杀的意思，于是虚心求问：“这意味着他不能再从事设计行业的工作了吗？”
“他可以继续投简历，但是公司就那么多，没人再敢用他了。”
沈无思挑眉，没发表意见，换话题问许皎毕业做什么，打不打算回国。
许皎苦脸，滔滔不绝抱怨：“我一开始是想轰轰烈烈在设计界闯出名堂来的，到时候你们所有人都会在时尚杂志上看到我的名字，但是很遗憾，设计界一早就跟我说了滚蛋。”
“所以，我接受了母校offer，决定留校任职。”
沈无思装模作样感慨：“行业寒冬。”
许皎思考后表示赞同，“连游历这种天才都没混出什么名堂来，我能成什么气候，那你呢，要干什么？”
沈无思给她看自己从沈家分到的厂子，许皎哇塞一声，拖着长调子揶揄，“沈老板。”
沈无思受不了也跟着笑，学着她的样子，“许老师。”
于是两个人迸发出更大的笑声。
逛完街，沈无思和许皎各自提着满手购物袋去到地下停车场。
沈无思叹息：“我本来打算省钱创业的。”
许皎看很开：“你花的这些钱连台机器都买不了，安心啦沈老板。”
将东西全部放到车子后座，两人去打卡江虞很出名的一家网红餐厅。
尖顶独栋木屋，四周绿植环绕，暖橙色灯带布满整座屋子。
内里装潢很冬季，毛绒质感的墙壁与餐厅桌椅，热红酒味道扑面而来，到处都暖洋洋。
等餐的时候昏黄街道飘起雪。
她们坐在靠窗位置，沈无思支着脑袋观察起人类来。
街上行人大概分两类，一类目不斜视，一类匆匆撑伞。
沈无思看到一对情侣停在路灯下，好像在争论这个问题。
男生在发问，女生很不解的在辩驳。
接着男生哽住，不再说话，但低头从背包里翻出一把折叠伞撑开在两个人头顶。
沈无思注视着他们离开，目光却落在男生背回身后包，黑色双肩包上全是毛绒挂件，赤橙黄绿青蓝紫，一走一荡，跟彩虹王国似的。
许皎减肥，沈无思包揽下她那份。
不意外地听到许皎同学每餐必说的话，“真是气死了沈无思，为什么你就是吃不胖。”
沈无思觉得自己才无辜，两份加起来没拳头大的餐食到底会有什么长胖的危害。
“天赋异禀，你羡慕去吧。”
“……”
然后沈无思又听这位对美事并不热衷的女士问：“晚上没事去喝酒吗？”语气很迫不及待。
“去。”
许皎带她去的一家酒馆看起来像新开的，客人不多，三三两两坐在圆桌或者吧台前。
然而没喝多久，许皎就说她要走。
沈无思看时间，觉得不可思议：“十点多你就要回家，之前每次喝到五六点的是谁？”
“今时不同往日。”许皎痛心疾首，“跟你说过我那位名义丈夫吧，他也在江虞，正打算来这儿逮我呢。”
沈无思作为私生子并不被允许参与商业联姻这种看似高大上实际没人权的活动中。
她只能表示同情，并举杯用很讨打的语气说：“那我继续享受自由了，许太太。”
“你滚蛋。”许皎翻完白眼离开。
人渐渐多起来，沈无思这种一人独占一张桌子的客人很快被温馨建议，能否找人拼个桌，或者移步吧台，给后面结伴来的客人留位。
沈无思扫了一圈，还真看到一位熟人。
穿着一件半高领黑色毛衣，有些紧身，凸现出很饱满的胸肌，握着酒杯的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
游历面无表情地一杯一杯往嘴里送酒。
沈无思盯人的视线太不知遮掩，被游历察觉到，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抬眸。
琥珀色眼睛平淡如深潭。
沈无思站起来的时间有些久，后面等着入座的人走也不是，等也不是，好几个人居然就在这里僵持着。
游历递过去一个眼神，让沈无思到他这边来。
然后第一句话问她：“你成年了？”
“？”
沈无思手指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脸，不理解地蹙眉：“我看起来很未成年？”
游历低笑，将手机给沈无思看，他和林知远的聊天记录。
时间12:55
【林知远：我妹年纪小爱说话，路上遇条狗都能聊，别嫌她烦】
【游历：不烦，很可爱】
时间13：33
【林知远：我还有个两个会，待会儿你做司机送她一下】
【游历：她说和朋友有约，已经走了】
时间13：46
【林知远：她刚回国人生地不熟能有什么朋友，你别把我妹搞丢了】
【游历：……她多大】
【林知远：不知道，十七八。】
去他的十七八。
“……我二十二岁零三个月十十七天。”
游历偏头一笑，和沈无思碰杯，“好的，二十二岁零三个月二十七天的成年人。”
沈无思眨眨眼，觉得喝过酒的游历有些不一样，堆雪融化，眉梢眼角都生动起来。
沈无思问：“你醉了吗？”
游历说：“应该没有。”
“但你看起来不太清醒。”沈无思坚持。
游历挑眉，喝掉桌上剩下两杯伏特加，声音低到有些飘渺，“现在才算是不太清醒。”
沈无思看看空酒杯，又看看垂着眸安安静静的游历，心想怎么会有这种人，为了证明自己清醒而变得不清醒。
还是因为她。
沈无思：“我感觉罪过。”
游历：“说一上帝原谅你。”
真是醉了，这种没营养的话也能接。
两个人靠的有些近，沈无思看到游历漂亮的胸肌起伏，还闻到他身上的药香味道，甘苦相依。
“一。”
“原谅你。”
两个人都笑起来。
沈无思浅尝一口游历新点的鸡尾酒，没记得名字，偏苦微酸，总体一般，她不喜欢。
她皱着眉把杯子推远的动作落在游历眼里，男人沉沉笑起来。
沈无思觉得自己被取笑，回呛过去：“这也要笑，感觉你没比我大多少。”
“二十五岁零……”
游历大概是想学沈无思的句式，但零了半晌也没算清后面的天数，索性放弃。
微醺状态下不动脑子，这是规定。
沈无思：“我以为你和我表哥是同岁，原来你比他小。”
游历说：“工作之后认识的……”
他的语气黯淡下去，像窃窃私语，但音量大小又刚刚好足够被身旁的沈无思听到。
“但我现在没工作了。”
亲自听到八卦当事人承认自己被行业封杀，除去同情外，沈无思更想给为夫抛友的许皎同学通电话分享。
但好在她还算有良心，没真打。
“是那种……整个行业都不会再聘用你的‘没工作’吗？”
很严谨的一线记者，还记得求证。
游历想了想，点头说是。
然后又喝了一杯酒。
微醺叠加微醺会醉到有加无已。
沈无思凑近确认：“你现在醉到什么程度？”
她觉得自己完全没能力将将近一米九的健硕男人扛出酒吧。
游历抬眼，与沈无思对视。
驻唱歌手刚刚好唱到：
我吻过你的脸，你双手曾在我的双肩。
暧昧旖旎的紫色灯光里，游历琥珀色眸子茫茫，嘴唇微润。
在酒精加持下，沈无思问出了此生第二冒昧的问题：“有醉到我吻你不躲开的程度吗？”
游历没动作。
沈无思也屏住呼吸。
终于下一秒，游历抬起手，如歌词一般搭在沈无思的肩膀。
像默认，像邀请。
温热的唇碰在一起，蜻蜓点水般引不出大圈涟漪，却仍然令人脸红耳热。
沈无思在心里默念“一”。
亲吻无罪，希望上帝原谅。
“游历，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创业。”
一句话被她拆成三份，喊名字时游历心下一动，听到中间时他理智下线马上就要说好，没想到这人最后居然落在创业上。
换游历盯着沈无思，干净清澈的双眼，水润微红的双唇。
他很想知道这样漂亮的嘴巴究竟是怎么说出“一起创业”这样无情的话。
又或者不死心地确认她真的不记得自己吗？
但游历什么都没问，在沈无思亮晶晶，充满希冀的眼睛里，他只会点头说好。
话虽这么说，沈无思怎么敢真把表哥朋友当司机用，她托辞和好友逛街，让游历去忙自己的事情就行。
游历也没和她客气推拉，两人在大厦前分开。
沈无思目送SUV离开，还没回身就被人从身后抱住。
那位学服设的女士揽着沈无思的肩膀，露出八卦的笑：“你男友？”
“我表哥朋友。”沈无思想了想，补充说：“你还记得之前你跟我讲过的行星系列的玩偶设计师吗？”
“你说游历？”
“嗯，就是他。”
许皎瞪大眼睛，“oh my god ，我想起来了。”她露出只有在讲八卦才会有的表情，激动、震惊、迫不及待。
两个人挽着手去商场，沈无思边走边听许皎讲故事。
晃神间，她好像又回到伦敦街头，只需要做一名学生，上一些课写一些作业，然后听很多八卦。
“游历真是有天赋有努力，还很好运，他第一次参加AAG大赛就拿了金奖，全球最顶尖的设计公司争着给他递offer。
“但他没去，反而回国做起了玩偶设计，好几个系列都很受欢迎，就在我以为他要出名的时候，倒霉事来了。
“他好像被人整了，所有产品停产禁止售卖，他本人也被连降几级做回设计师助理，但你知道的有才气的大多都很傲，不可能接受这个结果。
“所以他可能要被行业封杀了。”
沈无思一愣，想起自己问为什么在行星之后就没听到过他的消息时游历的表情。
他沉默，嘴唇右抬了一下，扯出一个转瞬即逝的笑容，很无可奈何，也很有看淡的意味。
原来是职业生涯即将结束的冷漠。
不过沈无思不太懂被行业封杀的意思，于是虚心求问：“这意味着他不能再从事设计行业的工作了吗？”
“他可以继续投简历，但是公司就那么多，没人再敢用他了。”
沈无思挑眉，没发表意见，换话题问许皎毕业做什么，打不打算回国。
许皎苦脸，滔滔不绝抱怨：“我一开始是想轰轰烈烈在设计界闯出名堂来的，到时候你们所有人都会在时尚杂志上看到我的名字，但是很遗憾，设计界一早就跟我说了滚蛋。”
“所以，我接受了母校offer，决定留校任职。”
沈无思装模作样感慨：“行业寒冬。”
许皎思考后表示赞同，“连游历这种天才都没混出什么名堂来，我能成什么气候，那你呢，要干什么？”
沈无思给她看自己从沈家分到的厂子，许皎哇塞一声，拖着长调子揶揄，“沈老板。”
沈无思受不了也跟着笑，学着她的样子，“许老师。”
于是两个人迸发出更大的笑声。
逛完街，沈无思和许皎各自提着满手购物袋去到地下停车场。
沈无思叹息：“我本来打算省钱创业的。”
许皎看很开：“你花的这些钱连台机器都买不了，安心啦沈老板。”
将东西全部放到车子后座，两人去打卡江虞很出名的一家网红餐厅。
尖顶独栋木屋，四周绿植环绕，暖橙色灯带布满整座屋子。
内里装潢很冬季，毛绒质感的墙壁与餐厅桌椅，热红酒味道扑面而来，到处都暖洋洋。
等餐的时候昏黄街道飘起雪。
她们坐在靠窗位置，沈无思支着脑袋观察起人类来。
街上行人大概分两类，一类目不斜视，一类匆匆撑伞。
沈无思看到一对情侣停在路灯下，好像在争论这个问题。
男生在发问，女生很不解的在辩驳。
接着男生哽住，不再说话，但低头从背包里翻出一把折叠伞撑开在两个人头顶。
沈无思注视着他们离开，目光却落在男生背回身后包，黑色双肩包上全是毛绒挂件，赤橙黄绿青蓝紫，一走一荡，跟彩虹王国似的。
许皎减肥，沈无思包揽下她那份。
不意外地听到许皎同学每餐必说的话，“真是气死了沈无思，为什么你就是吃不胖。”
沈无思觉得自己才无辜，两份加起来没拳头大的餐食到底会有什么长胖的危害。
“天赋异禀，你羡慕去吧。”
“……”
然后沈无思又听这位对美事并不热衷的女士问：“晚上没事去喝酒吗？”语气很迫不及待。
“去。”
许皎带她去的一家酒馆看起来像新开的，客人不多，三三两两坐在圆桌或者吧台前。
然而没喝多久，许皎就说她要走。
沈无思看时间，觉得不可思议：“十点多你就要回家，之前每次喝到五六点的是谁？”
“今时不同往日。”许皎痛心疾首，“跟你说过我那位名义丈夫吧，他也在江虞，正打算来这儿逮我呢。”
沈无思作为私生子并不被允许参与商业联姻这种看似高大上实际没人权的活动中。
她只能表示同情，并举杯用很讨打的语气说：“那我继续享受自由了，许太太。”
“你滚蛋。”许皎翻完白眼离开。
人渐渐多起来，沈无思这种一人独占一张桌子的客人很快被温馨建议，能否找人拼个桌，或者移步吧台，给后面结伴来的客人留位。
沈无思扫了一圈，还真看到一位熟人。
穿着一件半高领黑色毛衣，有些紧身，凸现出很饱满的胸肌，握着酒杯的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
游历面无表情地一杯一杯往嘴里送酒。
沈无思盯人的视线太不知遮掩，被游历察觉到，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抬眸。
琥珀色眼睛平淡如深潭。
沈无思站起来的时间有些久，后面等着入座的人走也不是，等也不是，好几个人居然就在这里僵持着。
游历递过去一个眼神，让沈无思到他这边来。
然后第一句话问她：“你成年了？”
“？”
沈无思手指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脸，不理解地蹙眉：“我看起来很未成年？”
游历低笑，将手机给沈无思看，他和林知远的聊天记录。
时间12:55
【林知远：我妹年纪小爱说话，路上遇条狗都能聊，别嫌她烦】
【游历：不烦，很可爱】
时间13：33
【林知远：我还有个两个会，待会儿你做司机送她一下】
【游历：她说和朋友有约，已经走了】
时间13：46
【林知远：她刚回国人生地不熟能有什么朋友，你别把我妹搞丢了】
【游历：……她多大】
【林知远：不知道，十七八。】
去他的十七八。
“……我二十二岁零三个月十十七天。”
游历偏头一笑，和沈无思碰杯，“好的，二十二岁零三个月二十七天的成年人。”
沈无思眨眨眼，觉得喝过酒的游历有些不一样，堆雪融化，眉梢眼角都生动起来。
沈无思问：“你醉了吗？”
游历说：“应该没有。”
“但你看起来不太清醒。”沈无思坚持。
游历挑眉，喝掉桌上剩下两杯伏特加，声音低到有些飘渺，“现在才算是不太清醒。”
沈无思看看空酒杯，又看看垂着眸安安静静的游历，心想怎么会有这种人，为了证明自己清醒而变得不清醒。
还是因为她。
沈无思：“我感觉罪过。”
游历：“说一上帝原谅你。”
真是醉了，这种没营养的话也能接。
两个人靠的有些近，沈无思看到游历漂亮的胸肌起伏，还闻到他身上的药香味道，甘苦相依。
“一。”
“原谅你。”
两个人都笑起来。
沈无思浅尝一口游历新点的鸡尾酒，没记得名字，偏苦微酸，总体一般，她不喜欢。
她皱着眉把杯子推远的动作落在游历眼里，男人沉沉笑起来。
沈无思觉得自己被取笑，回呛过去：“这也要笑，感觉你没比我大多少。”
“二十五岁零……”
游历大概是想学沈无思的句式，但零了半晌也没算清后面的天数，索性放弃。
微醺状态下不动脑子，这是规定。
沈无思：“我以为你和我表哥是同岁，原来你比他小。”
游历说：“工作之后认识的……”
他的语气黯淡下去，像窃窃私语，但音量大小又刚刚好足够被身旁的沈无思听到。
“但我现在没工作了。”
亲自听到八卦当事人承认自己被行业封杀，除去同情外，沈无思更想给为夫抛友的许皎同学通电话分享。
但好在她还算有良心，没真打。
“是那种……整个行业都不会再聘用你的‘没工作’吗？”
很严谨的一线记者，还记得求证。
游历想了想，点头说是。
然后又喝了一杯酒。
微醺叠加微醺会醉到有加无已。
沈无思凑近确认：“你现在醉到什么程度？”
她觉得自己完全没能力将将近一米九的健硕男人扛出酒吧。
游历抬眼，与沈无思对视。
驻唱歌手刚刚好唱到：
我吻过你的脸，你双手曾在我的双肩。
暧昧旖旎的紫色灯光里，游历琥珀色眸子茫茫，嘴唇微润。
在酒精加持下，沈无思问出了此生第二冒昧的问题：“有醉到我吻你不躲开的程度吗？”
游历没动作。
沈无思也屏住呼吸。
终于下一秒，游历抬起手，如歌词一般搭在沈无思的肩膀。
像默认，像邀请。
温热的唇碰在一起，蜻蜓点水般引不出大圈涟漪，却仍然令人脸红耳热。
沈无思在心里默念“一”。
亲吻无罪，希望上帝原谅。
“游历，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创业。”
一句话被她拆成三份，喊名字时游历心下一动，听到中间时他理智下线马上就要说好，没想到这人最后居然落在创业上。
换游历盯着沈无思，干净清澈的双眼，水润微红的双唇。
他很想知道这样漂亮的嘴巴究竟是怎么说出“一起创业”这样无情的话。
又或者不死心地确认她真的不记得自己吗？
但游历什么都没问，在沈无思亮晶晶，充满希冀的眼睛里，他只会点头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