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总算办完了。这还只是家宴就如此麻烦,若是以后都督府大摆宴席可如何了得。”

    小彦也如释重负般瘫坐到小院的躺椅上。

    “家宴是家宴的做法,大摆宴席是大摆宴席的做法,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兮妍边洗着脸,边道。

    “虽是操心劳累了些,但这内厨人手总归是足够的,我们又不用事事亲力亲为。再说,你若真是有了操持这都督府大宴席的经验,以后我放你出嫁的时候谁还敢看轻了你去!”

    “姑娘,你尽说这些,谁要出嫁了,我可是打算一辈子赖着姑娘的。”

    小彦从躺椅上跳起来挽着她的胳膊。

    “你想一辈子赖着我呀,那你给我生孩子吧,我们俩过一辈子。”兮妍逗她道。

    “姑娘,你越说越没谱了,哪有两个女子生孩子的。”小彦羞道。

    “哟,脸怎么红啦,想起生孩子还害羞啦,小彦,莫不是已经有了心上人啦?”兮妍哈哈大笑起来。

    “没有的事。对了,姑娘,你也是未出阁女子,怎的如此没羞没臊,这是对我说,在外面可不能说这些呀。”小彦嘟嘴道。

    “你这丫头胆肥了呀,还敢说我没羞没臊,忘了我可是娄陵闯祸精钟兮妍了,还有什么是我不敢的事儿!”兮妍作势便要与她打闹。

    “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小彦挡住她的手,“不过,说真的,姑娘,我觉得你自从来了洛阳可比从前温婉恭顺多了,行事也越来越妥善,你若是不说,我还真忘了你是娄陵,额,闯祸精了。”小彦瘪瘪嘴。

    可不是自从来了洛阳,而是自从这次从师门回来,这傻丫头还真是后知后觉,兮妍想着,如今是多活了几年的自己,自然要比从前恭谨有盘算。

    她入得都督府后便曾试图深夜出府去探寻消息,但都督府把守的士兵众多,且夜间司马炎又常来约她比剑,便也只能先作罢。

    来都督府不仅要立住脚跟,还得靠自己步步筹谋为钟府的将来赢得生机,这样想来,如何谨小慎微都不为过,至于出府探听消息,却是慢一些都无妨。

    “闯祸精也会长大嘛!就像小彦迟早也得嫁人!”兮妍继续逗她。

    “姑娘你......”

    两人又逗乐了一会。

    “好了好了,我认输。我得去午憩会儿了,你也快些歇息吧,晚些时辰起了还得准备晚膳。”兮妍说着便回屋午憩去了。

    日子就这般飞快,在都督府里虽然忙碌,但还算顺顺利利。

    几日后,当小彦从府外办事回来时,终于对兮妍前几日所说的“若是真能办好都督府的大宴席,将来便没人敢看轻你”的话深信不疑。

    “姑娘,出大事了!”

    “啊?出什么事了?”兮妍瞧她这匆忙模样也跟着着急起来。

    “你可出大名了!”小彦上气不接下气道。

    “嗯?何意?”

    “上次都督夫人点名那道‘开山见宝’如今真是天下皆知,在百姓中广为流传,且大家都知道此菜式的发明者是钟将军之女钟兮妍了。”

    “没想到竟如此之快!都督夫人果然不藏私,甚至都没说这是都督府家宴上的菜,只说是出自我手吗?”兮妍琢磨道。

    “说不说都督府家宴的菜已经无关紧要了,上次都督府家宴的菜名如今都已经是洛阳各大酒楼争相效仿的热门菜了。”

    小彦喝了口水,继续道。

    “不过姑娘你放心,那些酒楼想必就是得了消息模仿的,我去看了,那是连你的两成都没学到。”

    “那这么说,大家还是知道我在都督府了?”

    “那是自然了。姑娘你是不知道,我打听了一番,原来上次参加完百花宴你便已在洛阳名声大噪。只是因为我们是娄陵来的,很多人不知你的底细,如今你又在都督府任内厨管家,那可是想不出名都难了。”

    小彦眉飞色舞,说得欢快。

    “出名便是好事吗?”

    兮妍自言自语道,她有些忧心,树大招风的道理她还是懂得的。

    如今都督府权倾朝野,她原本以为可以在这里做个籍籍无名的内厨管家,小心翼翼为钟府的将来谋条活路,而不去招惹那权势的风雨。

    可不想如今竟名满洛阳城,那么怕是也该做好一些面对风雨的准备了。

    忙完晚膳后,兮妍又来到小湖边等待司马炎一起创设剑式.

    自那日第一式创设成功后,这几日他们却都因为忙碌未能一块切磋和商议,兮妍仿佛许久没有见过司马炎了,不知为何今日在小湖边等他时竟似乎有一丝紧张。

    片刻后,司马炎来了,“兮妍,今日倒是你来得早些,可是等了许久?”

    “未曾,我也刚到。”兮妍见他大步流星走过来,努力平静方才紧张的内心。

    “实在是军务繁忙,不想这一连竟间断了几日,不如我们先将第一式练习一遍,再来商讨后面的剑式吧。”司马炎提起剑道。

    “好,我也正有此意,来吧。”兮妍边说着便已将剑握于手中。

    两人将双剑指月又练习了一遍,那一式既出,威力似乎又增长了不少。

    两人兴高采烈,又乘胜将后面的剑招过过手,边商讨,边演示,远远看去,真似亲密无间的一对侠侣。

    正在两人执剑于空中旋转比拼之时,一女子远远地跑了过来。

    “王小娘子,您不能过去啊!”后面是追过来的侍从的阻拦声。

    兮妍匆忙落地,“有人过来了,不好,我还不想被人发现会武,那我先回去了。”

    “今日明明吩咐了人看守,何以......罢了,你快回去吧,这里交给我。”司马炎道。

    兮妍绕到柳树后,便匆忙跃身飞出了几丈远,待看不见来人了,她才停下来,慢慢往小院走去。

    这边跑过来的小娘子正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司马炎身边,往他身后四处打量。

    “表哥,我方才见一女子与你一起习武,看上去甚是亲密,怎么一晃眼便不见了,人呢?”

    “表妹怕是眼花了吧,哪里有人,方才不过是我一人在这湖边练剑罢了。”司马炎淡淡道。

    “怎会眼花,我方才明明瞧见有一女子,那人是谁?”

    这小娘子正是都督夫人的侄女王洛青。

    “夜里看不清也是常有的事,再说习剑之时身法快速,表妹许是瞧错了。”

    “表哥不想认,莫不是你在这府中藏了个相好?”

    王洛青一脸狐疑,挑眉坏笑道。

    “我若是真有了相好,必定第一个告诉表妹。”司马炎不觉微微抿唇,却仍是淡淡。

    “好,表哥可不要食言,我未来的表嫂可是要经过我的火眼金睛才行。”王洛青这才罢休。

    “对了,表妹,以后夜里不要到处乱跑,尤其是这小湖边,我在此处练剑,若是剑气伤了你可如何是好。”司马炎想了想,又嘱咐了一句。

    “好啦,知道了,以后不来便是了,你这属下可凶了。”王洛青撅着嘴。

    “对了,表哥,我找你是想告诉你,这几日姑母应允了让我办个小小的诗酒宴,邀请洛阳城那些个有脸面的年轻女娘和郎君来饮酒作诗,表哥何日有时间参加?”

    “军务繁忙,我亦不能定。你照常办,届时我有空便过来。”

    司马炎收起剑随口应付。

    “那怎么行,这洛阳城的年轻女娘哪个不想一睹表哥风采,有的说不定就单纯冲你来呢,表哥,反正我已和姑母说好了,等你确定了何日得空,我再布置宴席。”

    “如此,便三日后未时吧。”

    司马炎摇了摇头,见她不依不饶,倒想起三日后正好有些闲暇。

    “那便说定了。”

    王洛青得了这话,终于开心地走了。

    “郎君,这这王小娘子非要过来,属下实在拦也拦不住啊,还请郎君恕罪。”

    司马炎那属下跪在地上,一脸的苦,今日康俊办差去了,没有守在这里,可偏偏就是今日来了这难缠的女娘。

    “我知道了,起来吧。你们备个竹哨,下次若有类似情形,任何人过来都先吹两声哨,如此也好叫我提前得知。”

    司马炎知道洛青性格如此,并未过多计较。

    “是,多谢郎君宽恕。”

    侍从赶忙道。

    司马炎见王洛青走远了,提起剑便去寻兮妍,兮妍见时辰还早,径自在路边慢慢踱步,倒还并未回到小院。

    “兮妍,她走了。”

    只见他几个纵身跃到兮妍走的那条小道上,一路小跑着来到兮妍面前。

    “走了便好,还好没被发现。那我们今日还接着练剑吗?”兮妍道,“时辰不早了,是否明日再练?”

    “那便明日吧,这几日我都得空。对了,兮妍,方才洛青表妹说母亲着她办个诗酒宴,你怕是又得费神了。”

    司马炎扶着额头,难为情般。

    “司马郎君,贵府的内厨管家果然是不好当啊,这才几日,又有宴席了,唉!”兮妍叹着气嗔道。

    “不过你不用担心,诗酒宴不需要做主食,无非是些点心酒水。明日我便建议母亲这些都去府外采买,如此你便不必劳神了。”司马炎道。

    “当真?”兮妍瞪大眼睛,而后福了福身调皮道,“郎君想得如此周全,那小女子便先在此谢过郎君了。”

    “当真。对了,那宴席你可想参加?”

    “诗酒宴?我不想去。”

    兮妍不是推脱,她凭借过目不忘的本领,自小背诗是不在话下。

    可这种宴席,万一要现场作诗可不是自找麻烦,况且她如今正愁名声过盛、过于张扬,想要躲躲风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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