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林清殊从糕点铺出来，手上沾染着少许碎屑。口中还不断在咀嚼着。
入口绵柔，唇齿间弥漫着淡淡的香甜气息。
糕点铺正对大理寺对门的斜对面。林清殊每天出入大理寺不可避免的都要经过糕点铺。
每次里面散发出来的醇厚香甜的味道都能勾起她肚子里的馋虫。
今日忙忙碌碌地往楚大人那里送完周彦明的尸检单，只觉肚腹空空如也。
这才寻了机会偷摸出来买了几块尝尝鲜。
林清殊一只手拎起麻绳，看着手上打包好的几块糕点，整个人眉目舒展。
所幸，味道还不错。
这些就带回大理寺，闲暇之时慢慢品尝吧。
伍天与一名衙役脚下虎虎生风的正往大理寺赶。
二人行色匆匆，衣衫下摆走动间大幅度随风晃动。可那腰间悬挂的佩刀却是纹丝不动。
林清殊不自觉敛眉。
何事这么急？
“伍衙役。”
林清殊突然喊道。
伍天闻声，停下步伐。扭头往发声处看去。
只见那店铺门口站着一名俊俏的少年郎，身后糕点铺里小女郎揉搓着手帕，眼眉低垂若有似无的在少年身上打量。
伍天黝黑的脸上闪过一丝迷茫，待确认对方身份之后又带着惊讶的眼神重新看了一眼少年身后的店铺。
林清殊趁着空档走到伍天跟前，对着伍天身边面生的衙役浅浅地笑了一下。
伍天的视线从她脸上的笑容缓缓向下锁定在手上打包的东西上。
问出了内心的想法：“林兄弟怎地兴起买起了女儿家爱吃的糕点了？”
毕竟刚刚一路走来，确实没留意到糕点铺门口站着的熟悉面孔。
主要是大理寺这帮糙老爷们不喜甜食，平日里路过也都目不斜视的走过去了。
林清殊默了一瞬。
总不能说她馋了吧。
男人好像大多都不喜甜食，可如今她伪装的身份是少年仵作。
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眼睫低垂，眸中流转。片刻后带着清冷的目光注视着伍天。
“伍大哥，如今还是孤身一人吧？”
伍天黝黑的脸上先是浮现一抹尴尬，随后想到这在大理寺也不是秘密。
他暗自坦然回应：“林青兄弟这是何意？”
林清殊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意。
“你看这糕点铺里面每日来来往往的出入的都是何人？”
伍天脸上带着憨厚的气质，不明所以地往糕点铺打量了一眼。
老老实实的回答：“自然都是一些女郎。”
林清殊对着伍天神秘的眨眨眼，甩了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男人在这方面总是超乎寻常的敏锐。
伍天瞪大眼睛惊讶的表情似是难以置信，他突然开口说道：“你买糕点不会是为了送女郎的吧！”
随后眼神停留在少年的脸上，少年郎面皮白皙，容颜清秀。颇有一种小白脸的风范。
哪像自己黑的像块炭一样！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他酸溜溜的开口：“林仵作初来上京都有心仪的女子了？不知是哪家女郎？”
林清殊一言难尽地翻了一个白眼。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同行衙役在一旁听着虽未插话，但是他能娶上媳妇，心思在这方面自然通透一些。
他清了一下嗓子，言语间提点了一下伍天：“伍衙役，林仵作这是暗示你多在女人堆里走动，吸引对方的注意才能娶到媳妇。”
伍天瞬间恍然大悟，想到刚刚看到林仵作身后那些小女郎含羞带怯的目光。
假如这些目光是看向自己的……
他一张黝黑的脸上慢慢浮现红晕，傻呵呵的当街笑出了声。
林清殊与刚刚说话的衙役对视了一眼，两人脸上都带着一言难尽。
这傻子竟然当街做起了美梦。
伍天身边的衙役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们可是奉楚大人之命出去办事的，如今还没向大人回禀，怎可在大理寺门口滞留。
他握拳捶了一下伍天的肩膀。
伍天受痛神智回归，眉目紧皱，面色不悦的看向衙役。
真讨厌，他正娶媳妇呢！
谁知衙役一开口，打碎了他自圆的美梦。
“伍衙役，我们该进去向楚大人回禀了！”
再耽搁下去只怕办事不力了。
伍天这才彻底醒神，差点忘了正事。
他面带焦色，伸手推搡了一下搭档。
“走，走，走。”一连说了三个“走”。
“别耽误正事。”
两人也不管身旁的林仵作了，只顾一个劲儿地着急的大步往前走。
林清殊看着两人着急忙慌的身影一前一后的踏入大理寺，她站在原地敛眉思索。片刻快步跟了上去。
怎奈两个大男人身高腿长，林清殊一时半刻一直保持着紧赶慢赶的速度，还是被远远地甩在身后。
*
少卿厅内。
楚闻璟身形笔直的坐在桌案后，正在提笔在宣纸上书写。门外深浅不一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男人手下动作停顿，抬起头来目视门口。一束光线从窗柩处打在男人的脸上，白皙的侧脸轮廓带着朦胧的光晕，竟比那日光还要耀眼。
远处的脚步声近了，下一刻就要破门而入。
“楚大人。”
伍天浑厚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男人闻声提笔的动作提顿，修长莹润的手指轻捏笔杆。
伍天知道楚大人平日里除了出去查案子不在大理寺，其余时间都在少卿厅办公。未等里面楚大人开口说话便一只脚踏进门内。
两名身影一前一后的步入厅内，对着端坐在桌案后的男人见礼。
楚闻璟手上羊毫顺手搁置在砚台的骨架上。
他目光在伍天脸上扫过，言语淡淡的开口：“今日之事如何？”
此事自然是指早上交代伍天调查赌坊之事。
“楚大人，我等在隆裕赌坊的账本上发现周彦明在出事前曾还清了赌坊欠银！”
伍天说完从怀中掏出一本记录周彦明欠银的册子，走上前去，放在男人的办公的桌案上。
楚闻璟敛眉低头，看向桌案上的蓝色封皮的账本。
他骨节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捻，翻阅了起来。
伍天见楚闻璟在一目十行的快速翻阅。他在一旁沉吟了一下冷静分析：“据记载，周彦明凡是欠赌坊的银两，皆在次月十日归还。属下怀疑每月十日乃是醉红楼给工人发工钱的日子。”
随着伍天的娓娓道来，楚闻璟翻阅账本的动作停顿。
他目光如炬的低头盯着某一处。
账本上确实如伍天所说。
他指节轻敲桌面，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
死者周彦明是因为什么打破一贯的习惯提前还银？
又因为什么在还清欠银第二日死于非命呢？
“楚大人，隆裕赌坊管事于幕求见。”
一道洪亮的声音自门外传来，传入少卿厅内几人的耳朵内。
伍天蹙眉扭头与身旁衙役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不明所以。
这于幕不就是在隆裕赌坊接待他们二人的管事吗？
如今他们前脚刚从赌坊回来，这人后脚又匆匆赶来是为何？
楚闻璟搭在桌案的手腕未动，轻扣桌面的手指收回自然垂放。
神色不变的开口：“进。”
率先进入的却是端着一张清秀面庞的林清殊。身后紧接着跟着穿着青灰色长衫的男子。
楚闻璟目光不冷不淡的从林清殊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于幕身上。
于管事甫一抬头，便见那身姿笔挺，端坐在桌案后容貌不凡的男子了。
对方虽未穿官服，冷峻的外表下一双漆黑深沉的双眸落在身上时仿佛能洞察人心一般。
想必这位便是大理寺少卿楚大人了。
于幕主动上前见礼。
“小人于幕拜见楚大人。小人前来是有事禀告。”
冷沉的声音响起：“何事？”
自打于管事一走进来，伍天和身旁衙役便面面相觑。
实在忍不住，伍天便面朝于管事主动开口：“于管事，我们这厢刚分离，你这后脚就跟来大理寺，可是有何要事？”
话语间略带不满。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倒显得他和大理寺的兄弟办事不力了。
于幕左右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神情间带着犹疑之色。
两名大理寺衙役特地到赌坊查访醉红楼一案，面对官差询问他这厢未能提供线索。如今后脚跟来，若是说和此案有关，倒显得故意隐瞒不报，贪功背刺两位大理寺衙役一样。
可，他也是刚刚得知的消息啊！
于幕倒是一时面露难色了。
楚闻璟眼皮轻掀，目光威严的向伍天一暼。
“楚大人，刚刚我在外面恰巧碰到和大理寺衙役交谈的于幕。言谈中听到于幕是为了醉红楼无头尸一案而来。”
“索性便跟过来探听一二。”林清殊在旁出声解释自己为何在此，三言两语间也说明了于幕的来意，算是解了围。
“哦，是林仵作口中所说吗？”
楚闻璟眼神淡淡地从林清殊身上扫过，随后眉头一挑视线深沉地盯着于幕询问。
于幕心头微微讶异，眼神不明地打量了一番少年郎。
没想到年少的少年竟在大理寺担任如此重要的职位。
于幕眼神流转间窥见桌案后年轻男人端肃的面容，随后眼睑低垂小心的盯着地面。
他想：大理寺当真是藏龙卧虎之地。
话既已挑开，于幕便不必思虑过多。
“回楚大人，小人知道杀害周彦明的是谁！”
入口绵柔，唇齿间弥漫着淡淡的香甜气息。
糕点铺正对大理寺对门的斜对面。林清殊每天出入大理寺不可避免的都要经过糕点铺。
每次里面散发出来的醇厚香甜的味道都能勾起她肚子里的馋虫。
今日忙忙碌碌地往楚大人那里送完周彦明的尸检单，只觉肚腹空空如也。
这才寻了机会偷摸出来买了几块尝尝鲜。
林清殊一只手拎起麻绳，看着手上打包好的几块糕点，整个人眉目舒展。
所幸，味道还不错。
这些就带回大理寺，闲暇之时慢慢品尝吧。
伍天与一名衙役脚下虎虎生风的正往大理寺赶。
二人行色匆匆，衣衫下摆走动间大幅度随风晃动。可那腰间悬挂的佩刀却是纹丝不动。
林清殊不自觉敛眉。
何事这么急？
“伍衙役。”
林清殊突然喊道。
伍天闻声，停下步伐。扭头往发声处看去。
只见那店铺门口站着一名俊俏的少年郎，身后糕点铺里小女郎揉搓着手帕，眼眉低垂若有似无的在少年身上打量。
伍天黝黑的脸上闪过一丝迷茫，待确认对方身份之后又带着惊讶的眼神重新看了一眼少年身后的店铺。
林清殊趁着空档走到伍天跟前，对着伍天身边面生的衙役浅浅地笑了一下。
伍天的视线从她脸上的笑容缓缓向下锁定在手上打包的东西上。
问出了内心的想法：“林兄弟怎地兴起买起了女儿家爱吃的糕点了？”
毕竟刚刚一路走来，确实没留意到糕点铺门口站着的熟悉面孔。
主要是大理寺这帮糙老爷们不喜甜食，平日里路过也都目不斜视的走过去了。
林清殊默了一瞬。
总不能说她馋了吧。
男人好像大多都不喜甜食，可如今她伪装的身份是少年仵作。
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眼睫低垂，眸中流转。片刻后带着清冷的目光注视着伍天。
“伍大哥，如今还是孤身一人吧？”
伍天黝黑的脸上先是浮现一抹尴尬，随后想到这在大理寺也不是秘密。
他暗自坦然回应：“林青兄弟这是何意？”
林清殊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意。
“你看这糕点铺里面每日来来往往的出入的都是何人？”
伍天脸上带着憨厚的气质，不明所以地往糕点铺打量了一眼。
老老实实的回答：“自然都是一些女郎。”
林清殊对着伍天神秘的眨眨眼，甩了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男人在这方面总是超乎寻常的敏锐。
伍天瞪大眼睛惊讶的表情似是难以置信，他突然开口说道：“你买糕点不会是为了送女郎的吧！”
随后眼神停留在少年的脸上，少年郎面皮白皙，容颜清秀。颇有一种小白脸的风范。
哪像自己黑的像块炭一样！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他酸溜溜的开口：“林仵作初来上京都有心仪的女子了？不知是哪家女郎？”
林清殊一言难尽地翻了一个白眼。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同行衙役在一旁听着虽未插话，但是他能娶上媳妇，心思在这方面自然通透一些。
他清了一下嗓子，言语间提点了一下伍天：“伍衙役，林仵作这是暗示你多在女人堆里走动，吸引对方的注意才能娶到媳妇。”
伍天瞬间恍然大悟，想到刚刚看到林仵作身后那些小女郎含羞带怯的目光。
假如这些目光是看向自己的……
他一张黝黑的脸上慢慢浮现红晕，傻呵呵的当街笑出了声。
林清殊与刚刚说话的衙役对视了一眼，两人脸上都带着一言难尽。
这傻子竟然当街做起了美梦。
伍天身边的衙役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们可是奉楚大人之命出去办事的，如今还没向大人回禀，怎可在大理寺门口滞留。
他握拳捶了一下伍天的肩膀。
伍天受痛神智回归，眉目紧皱，面色不悦的看向衙役。
真讨厌，他正娶媳妇呢！
谁知衙役一开口，打碎了他自圆的美梦。
“伍衙役，我们该进去向楚大人回禀了！”
再耽搁下去只怕办事不力了。
伍天这才彻底醒神，差点忘了正事。
他面带焦色，伸手推搡了一下搭档。
“走，走，走。”一连说了三个“走”。
“别耽误正事。”
两人也不管身旁的林仵作了，只顾一个劲儿地着急的大步往前走。
林清殊看着两人着急忙慌的身影一前一后的踏入大理寺，她站在原地敛眉思索。片刻快步跟了上去。
怎奈两个大男人身高腿长，林清殊一时半刻一直保持着紧赶慢赶的速度，还是被远远地甩在身后。
*
少卿厅内。
楚闻璟身形笔直的坐在桌案后，正在提笔在宣纸上书写。门外深浅不一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男人手下动作停顿，抬起头来目视门口。一束光线从窗柩处打在男人的脸上，白皙的侧脸轮廓带着朦胧的光晕，竟比那日光还要耀眼。
远处的脚步声近了，下一刻就要破门而入。
“楚大人。”
伍天浑厚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男人闻声提笔的动作提顿，修长莹润的手指轻捏笔杆。
伍天知道楚大人平日里除了出去查案子不在大理寺，其余时间都在少卿厅办公。未等里面楚大人开口说话便一只脚踏进门内。
两名身影一前一后的步入厅内，对着端坐在桌案后的男人见礼。
楚闻璟手上羊毫顺手搁置在砚台的骨架上。
他目光在伍天脸上扫过，言语淡淡的开口：“今日之事如何？”
此事自然是指早上交代伍天调查赌坊之事。
“楚大人，我等在隆裕赌坊的账本上发现周彦明在出事前曾还清了赌坊欠银！”
伍天说完从怀中掏出一本记录周彦明欠银的册子，走上前去，放在男人的办公的桌案上。
楚闻璟敛眉低头，看向桌案上的蓝色封皮的账本。
他骨节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捻，翻阅了起来。
伍天见楚闻璟在一目十行的快速翻阅。他在一旁沉吟了一下冷静分析：“据记载，周彦明凡是欠赌坊的银两，皆在次月十日归还。属下怀疑每月十日乃是醉红楼给工人发工钱的日子。”
随着伍天的娓娓道来，楚闻璟翻阅账本的动作停顿。
他目光如炬的低头盯着某一处。
账本上确实如伍天所说。
他指节轻敲桌面，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
死者周彦明是因为什么打破一贯的习惯提前还银？
又因为什么在还清欠银第二日死于非命呢？
“楚大人，隆裕赌坊管事于幕求见。”
一道洪亮的声音自门外传来，传入少卿厅内几人的耳朵内。
伍天蹙眉扭头与身旁衙役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不明所以。
这于幕不就是在隆裕赌坊接待他们二人的管事吗？
如今他们前脚刚从赌坊回来，这人后脚又匆匆赶来是为何？
楚闻璟搭在桌案的手腕未动，轻扣桌面的手指收回自然垂放。
神色不变的开口：“进。”
率先进入的却是端着一张清秀面庞的林清殊。身后紧接着跟着穿着青灰色长衫的男子。
楚闻璟目光不冷不淡的从林清殊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于幕身上。
于管事甫一抬头，便见那身姿笔挺，端坐在桌案后容貌不凡的男子了。
对方虽未穿官服，冷峻的外表下一双漆黑深沉的双眸落在身上时仿佛能洞察人心一般。
想必这位便是大理寺少卿楚大人了。
于幕主动上前见礼。
“小人于幕拜见楚大人。小人前来是有事禀告。”
冷沉的声音响起：“何事？”
自打于管事一走进来，伍天和身旁衙役便面面相觑。
实在忍不住，伍天便面朝于管事主动开口：“于管事，我们这厢刚分离，你这后脚就跟来大理寺，可是有何要事？”
话语间略带不满。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倒显得他和大理寺的兄弟办事不力了。
于幕左右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神情间带着犹疑之色。
两名大理寺衙役特地到赌坊查访醉红楼一案，面对官差询问他这厢未能提供线索。如今后脚跟来，若是说和此案有关，倒显得故意隐瞒不报，贪功背刺两位大理寺衙役一样。
可，他也是刚刚得知的消息啊！
于幕倒是一时面露难色了。
楚闻璟眼皮轻掀，目光威严的向伍天一暼。
“楚大人，刚刚我在外面恰巧碰到和大理寺衙役交谈的于幕。言谈中听到于幕是为了醉红楼无头尸一案而来。”
“索性便跟过来探听一二。”林清殊在旁出声解释自己为何在此，三言两语间也说明了于幕的来意，算是解了围。
“哦，是林仵作口中所说吗？”
楚闻璟眼神淡淡地从林清殊身上扫过，随后眉头一挑视线深沉地盯着于幕询问。
于幕心头微微讶异，眼神不明地打量了一番少年郎。
没想到年少的少年竟在大理寺担任如此重要的职位。
于幕眼神流转间窥见桌案后年轻男人端肃的面容，随后眼睑低垂小心的盯着地面。
他想：大理寺当真是藏龙卧虎之地。
话既已挑开，于幕便不必思虑过多。
“回楚大人，小人知道杀害周彦明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