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她练的是闺阁女子常练的簪花小楷。本身她就写的不好，而且这字太过秀气了些。她重新来过这几天，很多事情想通了，心胸眼界自然也就开阔不少。这样秀气规整的字她便有些看不上眼了。
不过练字要下苦功夫，得一步一步来。
她选了一本柳公权的楷体，都说“颜筋柳骨”，她先从最基础的开始练起总不会错。等下个旬日明徙道休息了她再仔细问问。
明懿把桌面上散落的其他字帖整理好，倏然发现最上面明徙道这本字帖是《道德经》。
她突然想起来上一世明徙道在她出嫁之后毅然决然辞官出家，所有人都没劝住。她还是明家人到侯府让她去劝劝明徙道时才知道此事。
在道观见到明徙道时那一瞬她就红了眼眶。
其实明懿心中早就隐约有预感。随着年岁的增长，明徙道身上出尘的气质愈发飘然。
她哥哥本不是红尘中人，何必强留他在俗世之间。
明懿强忍住泪水，只是笑着和明徙道说她在侯府过得很好，让他不必担心。
他们聊了很久，在黄昏的落日之下相视而笑。
太阳西沉之后，两人心中清楚，该告别了。
此次一别，怕是再难相见。
明懿最终还是没忍住落泪，像小时候一样拉着明徙道的手大哭一场之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只是他们都没想到，这次见面竟是他们的最后一面。
明懿被困在侯府中，明徙道四处云游，等他再回到京中，已是阴阳两隔。
对明徙道出家这件事，明懿并没有什么意见，也不觉得自己哥哥就成了那些人口中的大逆不道、薄情寡义的不孝子。
只是她希望哥哥是因为不愿被世俗束缚，想随心所欲去做自己想做的，而不是因为对所有事情都死心才选择出家。
这两者区别很大，她希望是前者。
后来她也想过，或许她的出嫁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或许哥哥是觉得尘事已了，才超脱而去。
唉，不管怎么样，现在说这些事还为时尚早。
明懿定定神把脑中那些纷杂的念头摒弃，开始静心练字。
小半个时辰后，辛云便来喊她用晚饭。
回到房中，明懿便看到李嬷嬷一脸焦急地望着她。
“嬷嬷，怎么了？”明懿走向前，拉住李嬷嬷的手询问。
“姑娘，前日王婆子被泼了盆冷水，夜里就开始难受。我让她去看大夫，她也不知从那抓了几幅药回来，喝了之后不见好，倒是病得更加厉害。今日竟已是起不来床。”
“她还拦着不让我去请张大夫，说一点小病不必叨扰姑娘。可、可她眼见着就要不行了，姑娘，求您救救王婆子吧。”
“嬷嬷，您先别急。”明懿安抚道，随后便对着辛云说，“你去外院找书棋，让他拿着哥哥的名帖去请张大夫。要快！”
辛云领命而去，明懿便让李嬷嬷带她去看看王婆子。
李嬷嬷站在原地有些犹豫，明懿还小，她怕王婆子把病气过给姑娘。
明懿看出李嬷嬷的犹豫，劝道：“嬷嬷没事的，懿儿已经是大孩子了，那里就那么容易病倒。”
想到王婆子那边没人照顾，明懿这些年也鲜少有个头疼脑热，去看看应该也没什么事。
不过李嬷嬷把明懿带过去后，只允许她在门口远远站着看两眼。
王嬷嬷如今四十多岁，平日里看着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的这严重？明懿有些担心的想。
一个时辰后，天已经完全黑了，张大夫才匆匆赶来。
房里点起了灯，张冬谨面色凝重。只见他给王嬷嬷服下一粒药丸，又从药箱里取出一套针，开始给王嬷嬷施针。
半个时辰过后，看到王嬷嬷明显好转的面色张冬谨才松了口气。一番诊脉之后才放下心来，开始取针。又写了两副方子，让人赶紧去抓药煎好喂王婆子喝下。
又交代了一番照顾病人的细节，张冬谨才来向明懿复命。
“三姑娘，这位嬷嬷现在性命已无大碍，但是后续得好好修养，至少半年内不能劳累，身子才能全好。明后日我会再来复诊，这两副方子是今晚吃的，明日我再根据具体情况开调养的方子。”
“我明白了，多谢张大夫。不过我有一疑问，还望您能为我解惑。王嬷嬷平日里看着身体康健并无大碍，怎么突然就病的这么严重？”
张冬谨沉吟一会儿，说道：“姑娘可知‘积劳成疾’一词，这位嬷嬷表面看起来康健，但其实内里虚耗，一旦外邪入侵，便牵一发而动全身，又如千里堤坝，溃于朝夕。”
“冬日惧寒，人穿着棉衣被浇了冷水，又没能及时换下，在寒风中被吹了许久。再加上情绪激动，大怒大悲大喜，便是身强体壮的年轻人也受不了。那几幅药我也看了，用于治风寒高热，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王嬷嬷的问题不是简单的风寒高热，其中病情复杂，不是这个方子能解。”
“您是说王嬷嬷只是看起来康健，但内里已如朽木一般枯败？这次事情只是个引子？”明懿问道。
“对，三姑娘说的不错。”
“那王嬷嬷这次把身子养好之后，就能同以前一样吗？”
张冬谨看着小娘子期待的眼神，轻叹口气，狠心地摇头。“便是这次病好了之后，往后也只能做些轻省的活儿，不可劳心费神，不然若身子又垮了，再救可就难了。”
听闻这话，明懿的心沉了沉。虽说那些粗活重活不用王嬷嬷干，可漫儿还这么小，劳心费神是少不了的。
明懿垂眸强撑出笑容，朝张冬谨行礼，“懿儿明白了，多谢张大夫为我解惑。王嬷嬷的病还得劳烦您挂心。”
“这是自然，三姑娘言重了。”
明懿吩咐紫竹送张大夫出府，自己则带着辛云回了院子。李嬷嬷留了下来照顾王嬷嬷。
晚上，明懿躺在床上睡不着。心里还在为王嬷嬷担忧。
她不是大夫，不能妙手回春，更不能医死人药白骨，碰到这种事情也无能为力。王嬷嬷跟了她母亲一辈子，这次也是遭人陷害，上辈子她因此丢了性命。这辈子，无论如何，她也要奉养王嬷嬷，让她能安享晚年。
心里想着事情，明懿一晚上都没睡好。不过到底是小孩，几乎一晚没睡也不过是眼下挂了两个浅浅的印子，看不出来什么。
翌日辰，明懿早早地被叫醒洗漱，和往常一般去慈安堂请安问好。
众人都在，早饭用完后一起聊了些家常。明懿自然是没说话，只是在一边默默地听。
回到院子之后，明懿坐在院外的梨树下安静地晒了会儿太阳。
冬日的清晨很安静，偶尔西风吹过，带起一片细微的响声。
明懿很喜欢这种安静的时刻，能随心的想些事情，或者思考些问题，很舒适。
坐了半刻钟后，明懿才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在院子里溜达两圈活动一下身体。随后便去书房开始练字。
一练便是一上午。
中午，刚用完午饭，明母身边的刘婆子便带着风尘仆仆从苏州赶来的苏家人给她请安。
“苏临、周怀请表姑娘安。”
只见从刘婆子身后走出一男一女向她行礼。二人是夫妻。男的名叫苏临，是苏府的大管家，脸盘圆润，人有些胖，推着满脸的笑，眯着的小眼睛却是眼含精光。一旁的女人相貌平平，岁月的痕迹爬上她的眼角，但周身颇有些威严。她是苏老夫人身边最得力的管事娘子。
二人行完礼后便又有人从门外抬进两个樟木箱子，是从苏州带来的两箱土仪。里面吃喝玩乐的东西一应俱全，而且都是苏州特色，能看出准备的人十分用心。
这些原是苏家准备的年礼，结果路上因为天气原因耽误了些日子，这才晚了这么久才到。
“外祖父外祖母身子可还好？”见二人坐下后明懿便问道。
“都好，就是想表姑娘和表少爷想得紧。”
苏临和周怀笑着回答。
每年都是他二人来送年礼，眼见着明懿越大越像她母亲。
姑奶奶几个孩子都生得这样好，自己却早早去了。他二人也算是看着姑奶奶长大的老人，每每想到此事，心中都是一阵难过。
寒暄过后，两人便准备辞别。
“若是表姑娘有什么喜欢的，爱吃的爱玩的，随时给我们去信。我们还要在京中逗留几日置办些物件，就住在君客楼。姑娘派个人来跟我们说，下次给姑娘从苏州多带些过来。”
“好，”明懿笑着点头，。“多谢二位，这一路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都是份内之事，姑娘只管来找我们就是。”
说罢，两人便行礼告辞。
待众人走后，房内又重新安静下来。明懿起身走到放满土仪的樟木箱子前，蹲下来开始一样样看过去。
其中有一个小箱子里面放着一对白胡子老头和白头发老太的瓷娃娃，俏皮可爱。
该不会是外祖父和外祖母特意叫人照着他们的模样捏出来的，好叫她睹物思人，明懿心想，脸上的笑几乎就要忍不住。不知道哥哥那里有没有，如果真是她想的那样，那肯定是有的。
明懿拿起那个白胡子老头正准备仔细端详一下，没想到紫竹突然兴奋地从外面进来喊了她一声，她一时不察，被吓了一跳。手上的瓷娃娃一时间也没拿住，摔落在地。
咔擦，精致的白瓷瞬间四分五裂，瓷片散落一地。
她下意识去捡，结果不小心扎破手指，鲜血蹭到洁白的瓷片上。
红得让人觉得刺眼。
明懿心中突然有不详的预感。
不过练字要下苦功夫，得一步一步来。
她选了一本柳公权的楷体，都说“颜筋柳骨”，她先从最基础的开始练起总不会错。等下个旬日明徙道休息了她再仔细问问。
明懿把桌面上散落的其他字帖整理好，倏然发现最上面明徙道这本字帖是《道德经》。
她突然想起来上一世明徙道在她出嫁之后毅然决然辞官出家，所有人都没劝住。她还是明家人到侯府让她去劝劝明徙道时才知道此事。
在道观见到明徙道时那一瞬她就红了眼眶。
其实明懿心中早就隐约有预感。随着年岁的增长，明徙道身上出尘的气质愈发飘然。
她哥哥本不是红尘中人，何必强留他在俗世之间。
明懿强忍住泪水，只是笑着和明徙道说她在侯府过得很好，让他不必担心。
他们聊了很久，在黄昏的落日之下相视而笑。
太阳西沉之后，两人心中清楚，该告别了。
此次一别，怕是再难相见。
明懿最终还是没忍住落泪，像小时候一样拉着明徙道的手大哭一场之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只是他们都没想到，这次见面竟是他们的最后一面。
明懿被困在侯府中，明徙道四处云游，等他再回到京中，已是阴阳两隔。
对明徙道出家这件事，明懿并没有什么意见，也不觉得自己哥哥就成了那些人口中的大逆不道、薄情寡义的不孝子。
只是她希望哥哥是因为不愿被世俗束缚，想随心所欲去做自己想做的，而不是因为对所有事情都死心才选择出家。
这两者区别很大，她希望是前者。
后来她也想过，或许她的出嫁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或许哥哥是觉得尘事已了，才超脱而去。
唉，不管怎么样，现在说这些事还为时尚早。
明懿定定神把脑中那些纷杂的念头摒弃，开始静心练字。
小半个时辰后，辛云便来喊她用晚饭。
回到房中，明懿便看到李嬷嬷一脸焦急地望着她。
“嬷嬷，怎么了？”明懿走向前，拉住李嬷嬷的手询问。
“姑娘，前日王婆子被泼了盆冷水，夜里就开始难受。我让她去看大夫，她也不知从那抓了几幅药回来，喝了之后不见好，倒是病得更加厉害。今日竟已是起不来床。”
“她还拦着不让我去请张大夫，说一点小病不必叨扰姑娘。可、可她眼见着就要不行了，姑娘，求您救救王婆子吧。”
“嬷嬷，您先别急。”明懿安抚道，随后便对着辛云说，“你去外院找书棋，让他拿着哥哥的名帖去请张大夫。要快！”
辛云领命而去，明懿便让李嬷嬷带她去看看王婆子。
李嬷嬷站在原地有些犹豫，明懿还小，她怕王婆子把病气过给姑娘。
明懿看出李嬷嬷的犹豫，劝道：“嬷嬷没事的，懿儿已经是大孩子了，那里就那么容易病倒。”
想到王婆子那边没人照顾，明懿这些年也鲜少有个头疼脑热，去看看应该也没什么事。
不过李嬷嬷把明懿带过去后，只允许她在门口远远站着看两眼。
王嬷嬷如今四十多岁，平日里看着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的这严重？明懿有些担心的想。
一个时辰后，天已经完全黑了，张大夫才匆匆赶来。
房里点起了灯，张冬谨面色凝重。只见他给王嬷嬷服下一粒药丸，又从药箱里取出一套针，开始给王嬷嬷施针。
半个时辰过后，看到王嬷嬷明显好转的面色张冬谨才松了口气。一番诊脉之后才放下心来，开始取针。又写了两副方子，让人赶紧去抓药煎好喂王婆子喝下。
又交代了一番照顾病人的细节，张冬谨才来向明懿复命。
“三姑娘，这位嬷嬷现在性命已无大碍，但是后续得好好修养，至少半年内不能劳累，身子才能全好。明后日我会再来复诊，这两副方子是今晚吃的，明日我再根据具体情况开调养的方子。”
“我明白了，多谢张大夫。不过我有一疑问，还望您能为我解惑。王嬷嬷平日里看着身体康健并无大碍，怎么突然就病的这么严重？”
张冬谨沉吟一会儿，说道：“姑娘可知‘积劳成疾’一词，这位嬷嬷表面看起来康健，但其实内里虚耗，一旦外邪入侵，便牵一发而动全身，又如千里堤坝，溃于朝夕。”
“冬日惧寒，人穿着棉衣被浇了冷水，又没能及时换下，在寒风中被吹了许久。再加上情绪激动，大怒大悲大喜，便是身强体壮的年轻人也受不了。那几幅药我也看了，用于治风寒高热，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王嬷嬷的问题不是简单的风寒高热，其中病情复杂，不是这个方子能解。”
“您是说王嬷嬷只是看起来康健，但内里已如朽木一般枯败？这次事情只是个引子？”明懿问道。
“对，三姑娘说的不错。”
“那王嬷嬷这次把身子养好之后，就能同以前一样吗？”
张冬谨看着小娘子期待的眼神，轻叹口气，狠心地摇头。“便是这次病好了之后，往后也只能做些轻省的活儿，不可劳心费神，不然若身子又垮了，再救可就难了。”
听闻这话，明懿的心沉了沉。虽说那些粗活重活不用王嬷嬷干，可漫儿还这么小，劳心费神是少不了的。
明懿垂眸强撑出笑容，朝张冬谨行礼，“懿儿明白了，多谢张大夫为我解惑。王嬷嬷的病还得劳烦您挂心。”
“这是自然，三姑娘言重了。”
明懿吩咐紫竹送张大夫出府，自己则带着辛云回了院子。李嬷嬷留了下来照顾王嬷嬷。
晚上，明懿躺在床上睡不着。心里还在为王嬷嬷担忧。
她不是大夫，不能妙手回春，更不能医死人药白骨，碰到这种事情也无能为力。王嬷嬷跟了她母亲一辈子，这次也是遭人陷害，上辈子她因此丢了性命。这辈子，无论如何，她也要奉养王嬷嬷，让她能安享晚年。
心里想着事情，明懿一晚上都没睡好。不过到底是小孩，几乎一晚没睡也不过是眼下挂了两个浅浅的印子，看不出来什么。
翌日辰，明懿早早地被叫醒洗漱，和往常一般去慈安堂请安问好。
众人都在，早饭用完后一起聊了些家常。明懿自然是没说话，只是在一边默默地听。
回到院子之后，明懿坐在院外的梨树下安静地晒了会儿太阳。
冬日的清晨很安静，偶尔西风吹过，带起一片细微的响声。
明懿很喜欢这种安静的时刻，能随心的想些事情，或者思考些问题，很舒适。
坐了半刻钟后，明懿才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在院子里溜达两圈活动一下身体。随后便去书房开始练字。
一练便是一上午。
中午，刚用完午饭，明母身边的刘婆子便带着风尘仆仆从苏州赶来的苏家人给她请安。
“苏临、周怀请表姑娘安。”
只见从刘婆子身后走出一男一女向她行礼。二人是夫妻。男的名叫苏临，是苏府的大管家，脸盘圆润，人有些胖，推着满脸的笑，眯着的小眼睛却是眼含精光。一旁的女人相貌平平，岁月的痕迹爬上她的眼角，但周身颇有些威严。她是苏老夫人身边最得力的管事娘子。
二人行完礼后便又有人从门外抬进两个樟木箱子，是从苏州带来的两箱土仪。里面吃喝玩乐的东西一应俱全，而且都是苏州特色，能看出准备的人十分用心。
这些原是苏家准备的年礼，结果路上因为天气原因耽误了些日子，这才晚了这么久才到。
“外祖父外祖母身子可还好？”见二人坐下后明懿便问道。
“都好，就是想表姑娘和表少爷想得紧。”
苏临和周怀笑着回答。
每年都是他二人来送年礼，眼见着明懿越大越像她母亲。
姑奶奶几个孩子都生得这样好，自己却早早去了。他二人也算是看着姑奶奶长大的老人，每每想到此事，心中都是一阵难过。
寒暄过后，两人便准备辞别。
“若是表姑娘有什么喜欢的，爱吃的爱玩的，随时给我们去信。我们还要在京中逗留几日置办些物件，就住在君客楼。姑娘派个人来跟我们说，下次给姑娘从苏州多带些过来。”
“好，”明懿笑着点头，。“多谢二位，这一路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都是份内之事，姑娘只管来找我们就是。”
说罢，两人便行礼告辞。
待众人走后，房内又重新安静下来。明懿起身走到放满土仪的樟木箱子前，蹲下来开始一样样看过去。
其中有一个小箱子里面放着一对白胡子老头和白头发老太的瓷娃娃，俏皮可爱。
该不会是外祖父和外祖母特意叫人照着他们的模样捏出来的，好叫她睹物思人，明懿心想，脸上的笑几乎就要忍不住。不知道哥哥那里有没有，如果真是她想的那样，那肯定是有的。
明懿拿起那个白胡子老头正准备仔细端详一下，没想到紫竹突然兴奋地从外面进来喊了她一声，她一时不察，被吓了一跳。手上的瓷娃娃一时间也没拿住，摔落在地。
咔擦，精致的白瓷瞬间四分五裂，瓷片散落一地。
她下意识去捡，结果不小心扎破手指，鲜血蹭到洁白的瓷片上。
红得让人觉得刺眼。
明懿心中突然有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