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狗（十一）
再度睁眼时，月柚多希望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个人。
可惜还是条狗。
“你醒了，月柚。”芭芭拉说。
月柚坐起来，环顾四周，她在一个金属制的房间里，圆形窗户上的玻璃是紫色，看起来很厚，外面的景象一片灰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
芭芭拉：“这里是碧空城安全级别最高的地方，我现在的家，没有任何武器能撼动这里的防御，也没有任何渠道可以侦查到这里的位置。”
这是像囚禁那个倒霉南希一样，把我关起来了？
这狗好像真有点病娇。
月柚：“太厉害了！”
说完打开系统自带的实时地图查看自己现在的位置。
她看见自己头顶的光标和芭芭拉光标此刻重叠在一起，而所处的区域是城外的一处废弃工厂。
这不就被我知道了吗。
“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爆炸了？”月柚摸着后脑勺，还有些钝痛。
“没错，你的朋友们引爆了炸药，超导分裂弹，非常超前的毁灭性武器，先不谈你是怎么弄到它的，你们人类现在已经严重违反了我们前不久签订的反暴力条约。”芭芭拉说，“但我仍然选择救你，月柚，因为你是我的朋友。而且现在你已经被你的其他朋友抛弃了，否则，他们怎么会在没有确认你是否已经离开爆炸范围的情况下，直接引爆超导分裂弹？”
月柚：“或许他们只是……手滑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月柚心中还是不免顺着芭芭拉的话去想，七个人的确是约好要所有人都回来以后，一齐引爆炸药，可自己明明还被困在游乐场附近的回溯站，炸药就已经爆炸了。
难道他们真的没有在意自己的死活？
还是说，他们出了意外，炸药引爆器已经不在他们手上了？
她又想起水中金千的脸。
芭芭拉：“还有一件事，你的朋友，负责东区图书馆附近回溯站的那位，他已经死了。”
月柚愣住了。
负责东区图书馆的，那是莫岚笛。
系统声突然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遗憾通知您，重要角色已死亡，后续主线任务无法完成，即将为您搜索新身份及新主线任务。】
什么跟什么啊！
芭芭拉继续补充道：“他虽然成功将超导分裂弹粘在时间核附近，但他在离开时不小心激活了回溯站的防御激光——顺带一提，那边的安保狗数稀少，是因为我们正在拿东区图书馆回溯站进行防御设备实验，它将你的朋友当成了入侵者。”
“你口中那个被杀死的我的朋友，是你曾经的主人！”
芭芭拉沉默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也参与了这场行动？”
“我们知道你的计划。”月柚说，“我们知道，这已经不是碧空城的第一个185年8月了，你把8月21日那天作为锚点，在每次时间进程中尝试不同的计划，每当城市走向灭亡，你就启动时空回溯，然后再重来，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你想创造一个你的理解范围内的至高完美碧空城。”
“所以我们打算用炸毁回溯站的方法来阻止你，或者，与其说是阻止你，倒不如说是阻止一个更大的阴谋，而那个阴谋是你无法预料到的，你被人利用了，笨蛋。”
月柚原本以为当她说出这段话，对方会给出一些更强烈反应的。
芭芭拉却只是思索了一会儿，说：“看来我的猜想没错，碧空城其实由一群存在于更高维度的生命掌管着，对吗？”
月柚没有接话。
“其实我早就发现了，我们的世界漏洞百出，甚至都算不上完整。”芭芭拉说，“碧空城有八百万人口，面积只有六千多平方千米，我们却下意识把它称之为‘世界’，这里的人日复一日生活，重复相同的事情，却从来没有人主动提出质疑，这一切是不是都只是因为，他们被设定好了程式？”
“我曾在研究一种珍稀矿石的时候，在它最微小的组成粒子的排列规律上分析出一串加密数据，我有一种猜想，那串数据来自真正的‘世界’，来自真正的‘真实’，可我无论如何也破解不了它。”
“后来我分解过许多不同的物质，都能够从它们的底层组合粒子中找到一些象征性的数据和符号，我把它们拼在一起，怎么都理解不了其中奥秘，我才明白，有些东西是再高的智慧也无法超越的，因为它处在另一个维度。”
NPC觉醒后产生自我认知怀疑的戏码。
月柚叹了口气，真是好熟悉的剧情。
“如果说，我知道你想要的那个答案呢？”月柚说，“我知道是什么样的力量操控着我们，我知道他们真正的目的，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如果真相会让你痛苦万分，会让你觉得失去一切意义，你还会想知道吗？”
芭芭拉：“真相永远好过谎言。”
于是，月柚将那天在市民中心统筹会议上所听到的内容对芭芭拉全盘托出。
芭芭拉听完后，陷入了短暂的迷茫。
“你是说，世界会在第十六次时空回溯后，变成我理解中的那个完美社会，而我的寿命也会走到尽头？”
月柚点头。
“可你们，摧毁了我全部的时空回溯站。”芭芭拉说，“建造这七个时间核已经耗尽了我所能获取到的全部时间水晶，我已经无法再复刻了。”
芭芭拉愤怒地向月柚逼近，“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真相，为什么要告诉我我错过了完美的可能！汪！”
月柚：“是你说真相永远好过谎言的！心理承受能力这么脆弱就不要听！”
说完启动手环，选中先前约好碰面的信号塔顶，传送了过去。
月柚就这么在芭芭拉面前直接消失了。
传送完毕，却发现蓝珈白她们已经不在这个地方，不知道去哪了。
月柚试图联系其中任何一个人，却没有人接通。
下面街道传来巨响，几辆车在街头相撞，爆炸声起，汽车鸣笛声、尖叫乱成一团，浓烟滚滚中市民争相惊恐逃窜。
一队机械狗出现在街头，面罩下面的眼睛是红色的，手臂上的武器依然不是那些可笑的冷兵器，而是货真价实的枪炮。
芭芭拉将狗狗士兵的禁枪指令解除了。
一栋高楼顶端的电子屏中正在播放新闻，主持人念到一半，摄像机画面中突然闯进一只机械狗，将主持人拎起来扔到一边，坐下来清了清嗓子。
“从今天起，以芭芭拉首领为代表的机械狗狗队将掌管碧空城，所有人类必须无条件服从狗狗命令，任何反抗都是徒劳，顺从是你们唯一的选择。”
短时间内城市交通瘫痪，道路被封锁，机械狗出现在碧空城每个角落，接管所有机构。
月柚绝望地看着这世界末日一样的画面。
美好的碧空城，怎么又被嚯嚯成这样了？
不仅如此，她还带头捣毁了几个时空回溯站，所有秩序都被打乱，碧空城也再无重置的可能了。
一切起因都是金千，那个瘦瘦高高的维护部成员，不知道他到底在芭芭拉身上动过什么手脚，让它变成了一只超智力小狗，这些灾难也都是从那一刻开始的。
月柚打开实时地图，从好友列表中找到金千，惊讶发现他的位置居然在芭芭拉的安全堡垒。
金千属于市民中心成员，跟云旋一样，只要是市民中心的人，月柚就无法通过系统看到他们对自己的好感。
月柚赶到现场，眼前只有一个破破烂烂的废弃工厂，和地图上显示的一样。
入口一定就隐藏在这里的某个地方。
月柚拿出手环，启动全息模式，工厂的结构和隐藏线路顺便变成一道道蓝色的线条在眼前清晰呈现——猜想正确，手环的全息模式在未连接具体场景的状况下，能够直接将面前的画面抽象成数据。
管道旁的地板上有处线条走向异常，明明是平地，看起来却像往下走的，月柚沿着线路走过去，脚下突然踩空，她竟一脚穿模蹬进了地板下面，而地板下面是道楼梯！
月柚就这么穿过地板走到底下，昏暗的楼道尽头，一扇门出现在面前。
门没关严实，有道小缝，月柚把门拉开，熟悉的场景出现在眼前，只不过，这一次里面是俩人一狗。
金千、铜万和芭芭拉。
月柚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芭芭拉以一只真正的小狗的样子出现在面前过了。
它被人从装甲里拿出来，禁锢在月柚刚才醒来的那张床上，身体被一种材质特别的金属绳捆着，口中发出小狗式的呜咽——离开发声装置，它不再能够说出人类能听懂的语言。
外面的炮火声还在持续。
金千似乎在和对讲机那边的人说话：“快了，老大，98％了，马上就——”
铜万：“嘘。”
月柚站在门口：“请问我是错过了什么重要剧情吗，怎么你们的行为我一点也看不懂？”
金千：“不关你的事，如果我是你，我现在就转身走开。”
芭芭拉被卸下的装甲中，机械声传来：“报告首领，指令已下达到全城。”
月柚突然明白了。
“让机械狗占领碧空城，这指令根本就不是芭芭拉下的，是你们下的！”
铜万：“知道了就闭嘴，说了和你没有关系，趁着这点时间赶紧出去把没完成的心愿完成了吧，毕竟马上所有——”
金千：“咳咳。”
铜万拿枪指着月柚：“你走不走？”
月柚掏出两把枪，一把对准铜万的脑袋，一把对准金千的脑袋：“有病是吧，你的枪还是我发的！”
“都把枪放下吧。”一个声音在月柚身后响起，寒意爬上后背。
云旋：“月柚，这一切与你无关，你是外来者，这一切对你造不成什么影响，你只需要看着就好。”
“什么意思？”月柚彻底糊涂了。
“我的意思是。”云旋逼近，凑到她耳边，冰凉的鼻息触手般拂过月柚的耳廓，“你那个系统，我也有一个，只不过，我拿到的是死神剧本。”
头皮发麻，月柚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轻微的咯吱声响，月柚斜眼看见，有个小机器人在帮芭芭拉割它身上的金属绳。
“你是说……你……”月柚不可置信地看着云旋，她觉得自己需要花一段时间才能消化这些信息。
云旋也是穿到碧空城来的？
还没等她震惊完，忽然有什么东西从脸旁边擦了过去，月柚觉得自己的颧骨处好像被蚊子叮了一口，她下意识用手摸了下，是血。紧接着痛感一阵阵叠加。
蓝珈白蓬头垢面站在楼梯高处，手里拿着那把月柚给她的银色雕花手枪。
可惜还是条狗。
“你醒了，月柚。”芭芭拉说。
月柚坐起来，环顾四周，她在一个金属制的房间里，圆形窗户上的玻璃是紫色，看起来很厚，外面的景象一片灰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
芭芭拉：“这里是碧空城安全级别最高的地方，我现在的家，没有任何武器能撼动这里的防御，也没有任何渠道可以侦查到这里的位置。”
这是像囚禁那个倒霉南希一样，把我关起来了？
这狗好像真有点病娇。
月柚：“太厉害了！”
说完打开系统自带的实时地图查看自己现在的位置。
她看见自己头顶的光标和芭芭拉光标此刻重叠在一起，而所处的区域是城外的一处废弃工厂。
这不就被我知道了吗。
“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爆炸了？”月柚摸着后脑勺，还有些钝痛。
“没错，你的朋友们引爆了炸药，超导分裂弹，非常超前的毁灭性武器，先不谈你是怎么弄到它的，你们人类现在已经严重违反了我们前不久签订的反暴力条约。”芭芭拉说，“但我仍然选择救你，月柚，因为你是我的朋友。而且现在你已经被你的其他朋友抛弃了，否则，他们怎么会在没有确认你是否已经离开爆炸范围的情况下，直接引爆超导分裂弹？”
月柚：“或许他们只是……手滑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月柚心中还是不免顺着芭芭拉的话去想，七个人的确是约好要所有人都回来以后，一齐引爆炸药，可自己明明还被困在游乐场附近的回溯站，炸药就已经爆炸了。
难道他们真的没有在意自己的死活？
还是说，他们出了意外，炸药引爆器已经不在他们手上了？
她又想起水中金千的脸。
芭芭拉：“还有一件事，你的朋友，负责东区图书馆附近回溯站的那位，他已经死了。”
月柚愣住了。
负责东区图书馆的，那是莫岚笛。
系统声突然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遗憾通知您，重要角色已死亡，后续主线任务无法完成，即将为您搜索新身份及新主线任务。】
什么跟什么啊！
芭芭拉继续补充道：“他虽然成功将超导分裂弹粘在时间核附近，但他在离开时不小心激活了回溯站的防御激光——顺带一提，那边的安保狗数稀少，是因为我们正在拿东区图书馆回溯站进行防御设备实验，它将你的朋友当成了入侵者。”
“你口中那个被杀死的我的朋友，是你曾经的主人！”
芭芭拉沉默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也参与了这场行动？”
“我们知道你的计划。”月柚说，“我们知道，这已经不是碧空城的第一个185年8月了，你把8月21日那天作为锚点，在每次时间进程中尝试不同的计划，每当城市走向灭亡，你就启动时空回溯，然后再重来，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你想创造一个你的理解范围内的至高完美碧空城。”
“所以我们打算用炸毁回溯站的方法来阻止你，或者，与其说是阻止你，倒不如说是阻止一个更大的阴谋，而那个阴谋是你无法预料到的，你被人利用了，笨蛋。”
月柚原本以为当她说出这段话，对方会给出一些更强烈反应的。
芭芭拉却只是思索了一会儿，说：“看来我的猜想没错，碧空城其实由一群存在于更高维度的生命掌管着，对吗？”
月柚没有接话。
“其实我早就发现了，我们的世界漏洞百出，甚至都算不上完整。”芭芭拉说，“碧空城有八百万人口，面积只有六千多平方千米，我们却下意识把它称之为‘世界’，这里的人日复一日生活，重复相同的事情，却从来没有人主动提出质疑，这一切是不是都只是因为，他们被设定好了程式？”
“我曾在研究一种珍稀矿石的时候，在它最微小的组成粒子的排列规律上分析出一串加密数据，我有一种猜想，那串数据来自真正的‘世界’，来自真正的‘真实’，可我无论如何也破解不了它。”
“后来我分解过许多不同的物质，都能够从它们的底层组合粒子中找到一些象征性的数据和符号，我把它们拼在一起，怎么都理解不了其中奥秘，我才明白，有些东西是再高的智慧也无法超越的，因为它处在另一个维度。”
NPC觉醒后产生自我认知怀疑的戏码。
月柚叹了口气，真是好熟悉的剧情。
“如果说，我知道你想要的那个答案呢？”月柚说，“我知道是什么样的力量操控着我们，我知道他们真正的目的，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如果真相会让你痛苦万分，会让你觉得失去一切意义，你还会想知道吗？”
芭芭拉：“真相永远好过谎言。”
于是，月柚将那天在市民中心统筹会议上所听到的内容对芭芭拉全盘托出。
芭芭拉听完后，陷入了短暂的迷茫。
“你是说，世界会在第十六次时空回溯后，变成我理解中的那个完美社会，而我的寿命也会走到尽头？”
月柚点头。
“可你们，摧毁了我全部的时空回溯站。”芭芭拉说，“建造这七个时间核已经耗尽了我所能获取到的全部时间水晶，我已经无法再复刻了。”
芭芭拉愤怒地向月柚逼近，“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真相，为什么要告诉我我错过了完美的可能！汪！”
月柚：“是你说真相永远好过谎言的！心理承受能力这么脆弱就不要听！”
说完启动手环，选中先前约好碰面的信号塔顶，传送了过去。
月柚就这么在芭芭拉面前直接消失了。
传送完毕，却发现蓝珈白她们已经不在这个地方，不知道去哪了。
月柚试图联系其中任何一个人，却没有人接通。
下面街道传来巨响，几辆车在街头相撞，爆炸声起，汽车鸣笛声、尖叫乱成一团，浓烟滚滚中市民争相惊恐逃窜。
一队机械狗出现在街头，面罩下面的眼睛是红色的，手臂上的武器依然不是那些可笑的冷兵器，而是货真价实的枪炮。
芭芭拉将狗狗士兵的禁枪指令解除了。
一栋高楼顶端的电子屏中正在播放新闻，主持人念到一半，摄像机画面中突然闯进一只机械狗，将主持人拎起来扔到一边，坐下来清了清嗓子。
“从今天起，以芭芭拉首领为代表的机械狗狗队将掌管碧空城，所有人类必须无条件服从狗狗命令，任何反抗都是徒劳，顺从是你们唯一的选择。”
短时间内城市交通瘫痪，道路被封锁，机械狗出现在碧空城每个角落，接管所有机构。
月柚绝望地看着这世界末日一样的画面。
美好的碧空城，怎么又被嚯嚯成这样了？
不仅如此，她还带头捣毁了几个时空回溯站，所有秩序都被打乱，碧空城也再无重置的可能了。
一切起因都是金千，那个瘦瘦高高的维护部成员，不知道他到底在芭芭拉身上动过什么手脚，让它变成了一只超智力小狗，这些灾难也都是从那一刻开始的。
月柚打开实时地图，从好友列表中找到金千，惊讶发现他的位置居然在芭芭拉的安全堡垒。
金千属于市民中心成员，跟云旋一样，只要是市民中心的人，月柚就无法通过系统看到他们对自己的好感。
月柚赶到现场，眼前只有一个破破烂烂的废弃工厂，和地图上显示的一样。
入口一定就隐藏在这里的某个地方。
月柚拿出手环，启动全息模式，工厂的结构和隐藏线路顺便变成一道道蓝色的线条在眼前清晰呈现——猜想正确，手环的全息模式在未连接具体场景的状况下，能够直接将面前的画面抽象成数据。
管道旁的地板上有处线条走向异常，明明是平地，看起来却像往下走的，月柚沿着线路走过去，脚下突然踩空，她竟一脚穿模蹬进了地板下面，而地板下面是道楼梯！
月柚就这么穿过地板走到底下，昏暗的楼道尽头，一扇门出现在面前。
门没关严实，有道小缝，月柚把门拉开，熟悉的场景出现在眼前，只不过，这一次里面是俩人一狗。
金千、铜万和芭芭拉。
月柚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芭芭拉以一只真正的小狗的样子出现在面前过了。
它被人从装甲里拿出来，禁锢在月柚刚才醒来的那张床上，身体被一种材质特别的金属绳捆着，口中发出小狗式的呜咽——离开发声装置，它不再能够说出人类能听懂的语言。
外面的炮火声还在持续。
金千似乎在和对讲机那边的人说话：“快了，老大，98％了，马上就——”
铜万：“嘘。”
月柚站在门口：“请问我是错过了什么重要剧情吗，怎么你们的行为我一点也看不懂？”
金千：“不关你的事，如果我是你，我现在就转身走开。”
芭芭拉被卸下的装甲中，机械声传来：“报告首领，指令已下达到全城。”
月柚突然明白了。
“让机械狗占领碧空城，这指令根本就不是芭芭拉下的，是你们下的！”
铜万：“知道了就闭嘴，说了和你没有关系，趁着这点时间赶紧出去把没完成的心愿完成了吧，毕竟马上所有——”
金千：“咳咳。”
铜万拿枪指着月柚：“你走不走？”
月柚掏出两把枪，一把对准铜万的脑袋，一把对准金千的脑袋：“有病是吧，你的枪还是我发的！”
“都把枪放下吧。”一个声音在月柚身后响起，寒意爬上后背。
云旋：“月柚，这一切与你无关，你是外来者，这一切对你造不成什么影响，你只需要看着就好。”
“什么意思？”月柚彻底糊涂了。
“我的意思是。”云旋逼近，凑到她耳边，冰凉的鼻息触手般拂过月柚的耳廓，“你那个系统，我也有一个，只不过，我拿到的是死神剧本。”
头皮发麻，月柚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轻微的咯吱声响，月柚斜眼看见，有个小机器人在帮芭芭拉割它身上的金属绳。
“你是说……你……”月柚不可置信地看着云旋，她觉得自己需要花一段时间才能消化这些信息。
云旋也是穿到碧空城来的？
还没等她震惊完，忽然有什么东西从脸旁边擦了过去，月柚觉得自己的颧骨处好像被蚊子叮了一口，她下意识用手摸了下，是血。紧接着痛感一阵阵叠加。
蓝珈白蓬头垢面站在楼梯高处，手里拿着那把月柚给她的银色雕花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