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岚想逞强，但她清楚自己的状态。
她站起身准备回教室，不曾想脚一软，屁股又黏在凳子上。
“别回教室了。”老侯看不下去了，“你俩都给我回家去，反正上课也是刷题。休息好了再来！”他说着就拿出两张请假条。
“侯老师，我还能坚持，不用回去。”郝愈眨着困倦的眼睛。
侯帅懒得理他，唰唰地往假条上签着自己的名字：“自己把内容补一下。”
二人无奈，也明白这是目前较好的解决方法。
一人拿一张假条往门口走。
眼瞅着郝愈往电动车停放处拐，沈岚忍不住提醒：“别太爱你那大绿盔。你这个样，还是别疲劳驾驶了。”
他不听劝，也不回话。
她无奈，吐出口在体内烧热的气，边走边给那个没感冒的对症下药：“别出事了，到时候拿这个当成输给我的借口。”
他脚步瞬间回转，瞪了她一眼：“你别拿感冒当借口就行。”
沈岚笑，她算是知道该怎么和这个脑回路奇特的神经沟通了。
两人默契地边走边等的士。
沈岚掏出兜里冷了的丑包子，迟疑了两秒，勉强将其放入嘴里。
郝愈传来嫌弃的目光。
“你嫌弃什么，又没逼你吃。”她无语。
他再度嫌弃：“包子要趁热吃，放久了有细菌。”
“我现在的体温可以把它们都熔了。”她没精打采。
“为什么不在热的时候吃？”他问。
“懒，想多睡会儿。早上比较赶。”她答。
他疑惑：“你会翻墙、会抽烟、会逃晚自习，但是很在乎迟到吗？”
这话把沈岚问得有点懵：“没想过，就是习惯了守时吧？”
想起上次那事，她吐槽：“你不也翻了墙吗？”
“我那不一样。”
“哪不一样？你翻完之后，那墙能沾上你身上从B612原产地直出的玫瑰香氛味儿？”
“你……你还看《小王子》？”他欲生气，又突然反应过来她的梗，“也是，你语文及格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
“当时我是找人，你是逃课。”他分得很开。
她笑：“翻墙就是‘死罪’！你升旗仪式后的早会没听？”
他懵：“你还听这个？”
“我以为你会把老师说的每一个字都刻在心里呢。”她挖苦他。
他感觉受到了表扬：“谢谢，一般上课的时候会。”
“滴——”两人都没注意到旁边来了辆的士，师傅按喇叭询问。
“你先上吧。”郝愈纠结地说。
“哟，前几天对我喊打喊杀的，现在让着我了？走，一起上。”沈岚诧异，转而打开车门钻进去，对着师傅说，“去小平网吧。”
“我哪有喊打喊杀的。”他听到目的地离自家近，也进了的士，别别扭扭地说，“这里难打车，你感冒了，而且……你是女生……”
“我是女生，但我还是变态。小心点儿，不要谦让变态。”沈岚笑着接。
郝愈回忆起某不正经科普网页下的那张双人剪影图，瞬间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哈哈，你们年轻人就是有幽默感。”师傅看了眼后视镜，眼角带笑，轻声插话，“妹坨，我听你这声音是感冒了吗？”
“啊，是的。”沈岚说。
“健康第一啊妹坨，游戏随时能玩，身体垮了可不好恢复，要不还是回家去吧，家里人会担心的。”师傅热情地劝。
“放心师傅，我家就住那附近，我是要回去的。”她让人宽心。
师傅放心了。
郝愈诧异地看向她:“你也住那块？”
“不算和你一块吧，我住巷子外头。”她想了想。
“你怎么知道我住巷子里头？”他瞪眼，“你真打听到我家位置了？跟谁打听的？”
“就是昨晚上看你弟……”沈岚突然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翻墙那天她临时编出来的瞎话，当即接着编下去，“当然是跟踪你知道的啊？我能找谁打听？”
“你昨晚上看郝升走进去的？多晚？”他抓住了关键词。
“没……多晚。”她觉得这次可能是含糊不过去了。
“到底几点？具体点。”他激动。
沈岚对这个弟控没有办法，但他实在不想摊上事：“你自己问他吧。”看到车到了，她付完钱马上下了车。
“不行！”郝愈跟着冲出车门，抓住了她的外套衣角，“说清楚！”
沈岚换位思考到郝升身上，感觉自己给“他妈”打小报告这行为有点损。但是都已经到这份上了，索性长话短说把事情全部解释清楚。
她指了下台球厅的位置：“他和一个混混进出台球厅……”
“混混！”他跟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吓得喊，忍不住扯了把她的衣角，“台球厅！”
她被他扯得差点重心不稳，又头晕起来：“还有个一起的应该是他同学，昨晚上十点多他说你快回家了，闹着要走，被我看到了。那个混混不太想带他玩，但他那个小同学好像还挺执着。够清楚了吗？放手。”
“同学？哪个同学？”他像个孩子误入歧途的妈，急得原先那点困意都没了，两只手都抓上了她衣角。
倒也确实算误入歧途。
“我怎么知道叫什么？”沈岚脑子里搜刮不出疯小孩的全名，只能描述道，“矮矮胖胖的……”
“矮矮胖胖？刘耀祖？”郝愈听出来，“怎么可能？他明明也是个乖孩子。”
乖孩子？她一脸看傻逼的表情看郝愈：“你是不是对乖孩子有什么误解？”
“他就住我家隔壁户，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刘姨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拉扯他这么多年，他也一直很懂事，怎么可能……”他说着说着也开始自我怀疑。
沈岚怀疑人生：“你确定你说的是颠婆妈和疯小孩？他们……咳咳咳……呃咳！”说着，她嗓子痒得止不住咳嗽。
烦。她总算是顶不住了：“我只知道这些了，其他的烦我也没用，你得自己问你弟了。”她把他的手拨开，拍了拍衣服，转身就向自家走去。
“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跟我说啊！”后面传来他的声音。
沈岚回家连药都没吃，沾床就睡。没有梦的纷扰，大脑陷入纯粹的深度休眠。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像沉入深海的船只，远离水面之上的喧嚣，匿于深蓝的寂静之中。在光无法穿透的海底深处，跟死了一样。
她睁眼时有股强烈的不真实感，恍若隔世，起身掀开被子，看外边的天已然是晚上。睡了一天，身体好多了，她刷完牙干了杯热水，感觉自己又可以征战沙场。
等等，她好像忘了什么。
沈岚打开手机，点开「AAA小平网吧⑩元通宵送中杯可乐」的聊天界面。
18：00
风姐，今天不来吗？
18：30
[图片]
姐，面坨了。我倒了啊，你来的话我再煮。
19：30
姐，不回信息是有什么心事吗？
是改上晚自习又忘记带手机了吗？
20：00
不会出事了吧？
应该也没人能让姐你出事。
20：16
姐！我这出事了！
言宽来了！
20：23
情况好像有点诡异？？？
沈岚马上回复。
20：35
「深蓝」：我感冒睡死了才起
「深蓝」：出什么事了？他没砸你店吧？
说着，她马上抓起盖床上的校服外套，路过客厅的时候顺手抓了把水果刀，冲出家门按电梯，边等边把外套穿上，刀缩袖子里以防万一，眼睛一直盯着手机屏幕。
「AAA小平网吧……」：没出事。只是……有点诡异？
「AAA小平网吧……」：姐你来了就知道了
沈岚赶到网吧的时候，两个昔日由虐恋打成深仇的老同学非常和平地分别站在柜台内外面面相觑。
场面的确异常地诡异。
“什么情况？”她问。
“沈岚！”言宽逼近她。
她马上后退一步，紧紧捏住袖子里的刀套，眼神扫过他身上方便藏管制刀具的几个点，保持警备。
“沈岚，你别误会！以前是我被情绪蒙蔽了双眼，其实我是一个善良的人！”言宽态度诚恳。
其实我是一个善良的人……
我是一个善良的人……
善良的人……
沈岚被雷到，有一种吃了苍蝇的感觉。她和李小平对视一眼，同时感受到了对方眼里的茫然。
在耍什么花招？
“你这几年参加《变形计》去了？”她想不出眼前这一幕的缘由。
“昨晚我就想跟你说的，没想到你……昨天的事我不怪你。”他有一种中二古惑仔的气质，仿佛下一秒就能唱出《光辉岁月》，“我在外面打了两年工，也算是历尽千帆苦了，看透了人性是非。前段时间回来安排了一下，我用这两年的积蓄在隔壁开了个台球厅，报我名字打八折。”
您确定您说的是打八折，不是打骨折？
沈岚怀疑自己睡傻了，直接穿越到了平行世界。
“那件事情过去那么久，其实这么些年我想了很多，终于也是想明白了。”他微微叹气，“只是想明白之后，时光已然荏苒，我已不复青春！”
？？？整什么文艺青年？
虽然你看着像二十几的混混，但我们貌似在生理上同龄？
捏着刀套的手松了松，她忍不住拿起手机搜索词条「两年，真的能让人脱胎换骨吗？」。
搜索结果显示「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沈岚还是不信。
“其实，当年收到那封信的时候，我就或多或少地猜到了一点。”言宽自嘲地笑笑，“可能是因为当时周围的兄弟们吧。”
她想起当时有人抢过了信，闻出了烟味。李小平不抽烟，那应该是在网吧里写信的时候染上的二手烟味。
她站起身准备回教室，不曾想脚一软，屁股又黏在凳子上。
“别回教室了。”老侯看不下去了，“你俩都给我回家去，反正上课也是刷题。休息好了再来！”他说着就拿出两张请假条。
“侯老师，我还能坚持，不用回去。”郝愈眨着困倦的眼睛。
侯帅懒得理他，唰唰地往假条上签着自己的名字：“自己把内容补一下。”
二人无奈，也明白这是目前较好的解决方法。
一人拿一张假条往门口走。
眼瞅着郝愈往电动车停放处拐，沈岚忍不住提醒：“别太爱你那大绿盔。你这个样，还是别疲劳驾驶了。”
他不听劝，也不回话。
她无奈，吐出口在体内烧热的气，边走边给那个没感冒的对症下药：“别出事了，到时候拿这个当成输给我的借口。”
他脚步瞬间回转，瞪了她一眼：“你别拿感冒当借口就行。”
沈岚笑，她算是知道该怎么和这个脑回路奇特的神经沟通了。
两人默契地边走边等的士。
沈岚掏出兜里冷了的丑包子，迟疑了两秒，勉强将其放入嘴里。
郝愈传来嫌弃的目光。
“你嫌弃什么，又没逼你吃。”她无语。
他再度嫌弃：“包子要趁热吃，放久了有细菌。”
“我现在的体温可以把它们都熔了。”她没精打采。
“为什么不在热的时候吃？”他问。
“懒，想多睡会儿。早上比较赶。”她答。
他疑惑：“你会翻墙、会抽烟、会逃晚自习，但是很在乎迟到吗？”
这话把沈岚问得有点懵：“没想过，就是习惯了守时吧？”
想起上次那事，她吐槽：“你不也翻了墙吗？”
“我那不一样。”
“哪不一样？你翻完之后，那墙能沾上你身上从B612原产地直出的玫瑰香氛味儿？”
“你……你还看《小王子》？”他欲生气，又突然反应过来她的梗，“也是，你语文及格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
“当时我是找人，你是逃课。”他分得很开。
她笑：“翻墙就是‘死罪’！你升旗仪式后的早会没听？”
他懵：“你还听这个？”
“我以为你会把老师说的每一个字都刻在心里呢。”她挖苦他。
他感觉受到了表扬：“谢谢，一般上课的时候会。”
“滴——”两人都没注意到旁边来了辆的士，师傅按喇叭询问。
“你先上吧。”郝愈纠结地说。
“哟，前几天对我喊打喊杀的，现在让着我了？走，一起上。”沈岚诧异，转而打开车门钻进去，对着师傅说，“去小平网吧。”
“我哪有喊打喊杀的。”他听到目的地离自家近，也进了的士，别别扭扭地说，“这里难打车，你感冒了，而且……你是女生……”
“我是女生，但我还是变态。小心点儿，不要谦让变态。”沈岚笑着接。
郝愈回忆起某不正经科普网页下的那张双人剪影图，瞬间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哈哈，你们年轻人就是有幽默感。”师傅看了眼后视镜，眼角带笑，轻声插话，“妹坨，我听你这声音是感冒了吗？”
“啊，是的。”沈岚说。
“健康第一啊妹坨，游戏随时能玩，身体垮了可不好恢复，要不还是回家去吧，家里人会担心的。”师傅热情地劝。
“放心师傅，我家就住那附近，我是要回去的。”她让人宽心。
师傅放心了。
郝愈诧异地看向她:“你也住那块？”
“不算和你一块吧，我住巷子外头。”她想了想。
“你怎么知道我住巷子里头？”他瞪眼，“你真打听到我家位置了？跟谁打听的？”
“就是昨晚上看你弟……”沈岚突然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翻墙那天她临时编出来的瞎话，当即接着编下去，“当然是跟踪你知道的啊？我能找谁打听？”
“你昨晚上看郝升走进去的？多晚？”他抓住了关键词。
“没……多晚。”她觉得这次可能是含糊不过去了。
“到底几点？具体点。”他激动。
沈岚对这个弟控没有办法，但他实在不想摊上事：“你自己问他吧。”看到车到了，她付完钱马上下了车。
“不行！”郝愈跟着冲出车门，抓住了她的外套衣角，“说清楚！”
沈岚换位思考到郝升身上，感觉自己给“他妈”打小报告这行为有点损。但是都已经到这份上了，索性长话短说把事情全部解释清楚。
她指了下台球厅的位置：“他和一个混混进出台球厅……”
“混混！”他跟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吓得喊，忍不住扯了把她的衣角，“台球厅！”
她被他扯得差点重心不稳，又头晕起来：“还有个一起的应该是他同学，昨晚上十点多他说你快回家了，闹着要走，被我看到了。那个混混不太想带他玩，但他那个小同学好像还挺执着。够清楚了吗？放手。”
“同学？哪个同学？”他像个孩子误入歧途的妈，急得原先那点困意都没了，两只手都抓上了她衣角。
倒也确实算误入歧途。
“我怎么知道叫什么？”沈岚脑子里搜刮不出疯小孩的全名，只能描述道，“矮矮胖胖的……”
“矮矮胖胖？刘耀祖？”郝愈听出来，“怎么可能？他明明也是个乖孩子。”
乖孩子？她一脸看傻逼的表情看郝愈：“你是不是对乖孩子有什么误解？”
“他就住我家隔壁户，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刘姨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拉扯他这么多年，他也一直很懂事，怎么可能……”他说着说着也开始自我怀疑。
沈岚怀疑人生：“你确定你说的是颠婆妈和疯小孩？他们……咳咳咳……呃咳！”说着，她嗓子痒得止不住咳嗽。
烦。她总算是顶不住了：“我只知道这些了，其他的烦我也没用，你得自己问你弟了。”她把他的手拨开，拍了拍衣服，转身就向自家走去。
“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跟我说啊！”后面传来他的声音。
沈岚回家连药都没吃，沾床就睡。没有梦的纷扰，大脑陷入纯粹的深度休眠。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像沉入深海的船只，远离水面之上的喧嚣，匿于深蓝的寂静之中。在光无法穿透的海底深处，跟死了一样。
她睁眼时有股强烈的不真实感，恍若隔世，起身掀开被子，看外边的天已然是晚上。睡了一天，身体好多了，她刷完牙干了杯热水，感觉自己又可以征战沙场。
等等，她好像忘了什么。
沈岚打开手机，点开「AAA小平网吧⑩元通宵送中杯可乐」的聊天界面。
18：00
风姐，今天不来吗？
18：30
[图片]
姐，面坨了。我倒了啊，你来的话我再煮。
19：30
姐，不回信息是有什么心事吗？
是改上晚自习又忘记带手机了吗？
20：00
不会出事了吧？
应该也没人能让姐你出事。
20：16
姐！我这出事了！
言宽来了！
20：23
情况好像有点诡异？？？
沈岚马上回复。
20：35
「深蓝」：我感冒睡死了才起
「深蓝」：出什么事了？他没砸你店吧？
说着，她马上抓起盖床上的校服外套，路过客厅的时候顺手抓了把水果刀，冲出家门按电梯，边等边把外套穿上，刀缩袖子里以防万一，眼睛一直盯着手机屏幕。
「AAA小平网吧……」：没出事。只是……有点诡异？
「AAA小平网吧……」：姐你来了就知道了
沈岚赶到网吧的时候，两个昔日由虐恋打成深仇的老同学非常和平地分别站在柜台内外面面相觑。
场面的确异常地诡异。
“什么情况？”她问。
“沈岚！”言宽逼近她。
她马上后退一步，紧紧捏住袖子里的刀套，眼神扫过他身上方便藏管制刀具的几个点，保持警备。
“沈岚，你别误会！以前是我被情绪蒙蔽了双眼，其实我是一个善良的人！”言宽态度诚恳。
其实我是一个善良的人……
我是一个善良的人……
善良的人……
沈岚被雷到，有一种吃了苍蝇的感觉。她和李小平对视一眼，同时感受到了对方眼里的茫然。
在耍什么花招？
“你这几年参加《变形计》去了？”她想不出眼前这一幕的缘由。
“昨晚我就想跟你说的，没想到你……昨天的事我不怪你。”他有一种中二古惑仔的气质，仿佛下一秒就能唱出《光辉岁月》，“我在外面打了两年工，也算是历尽千帆苦了，看透了人性是非。前段时间回来安排了一下，我用这两年的积蓄在隔壁开了个台球厅，报我名字打八折。”
您确定您说的是打八折，不是打骨折？
沈岚怀疑自己睡傻了，直接穿越到了平行世界。
“那件事情过去那么久，其实这么些年我想了很多，终于也是想明白了。”他微微叹气，“只是想明白之后，时光已然荏苒，我已不复青春！”
？？？整什么文艺青年？
虽然你看着像二十几的混混，但我们貌似在生理上同龄？
捏着刀套的手松了松，她忍不住拿起手机搜索词条「两年，真的能让人脱胎换骨吗？」。
搜索结果显示「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沈岚还是不信。
“其实，当年收到那封信的时候，我就或多或少地猜到了一点。”言宽自嘲地笑笑，“可能是因为当时周围的兄弟们吧。”
她想起当时有人抢过了信，闻出了烟味。李小平不抽烟，那应该是在网吧里写信的时候染上的二手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