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卫阶已全无心思去想李莫怀和奚文之间的关系，这个女人心里，有比那更大的秘密。
奚文是破罐子破摔，以为春枝早把她刚穿越时露出的那些马脚告诉了皇帝，才让他听到她叫莫怀的名字之后，如此逼问她。
可现在看来，皇帝原本并不知道。
他仅仅是在意莫怀，质疑她罪臣遗孤的来历，几乎不会想到穿越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上。
现如今是她自投罗网，如同考试填错试卷类型，奚文回过味来，突然觉得心烧得厉害，猛咳了起来。
好冷，奚文齿骨皆寒，硬撑着答道：“奚文是没读过书，可我读过。”
二人四目相对，她眉目清绝，卫阶觉得，他是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人。
“你是谁？”
奚文弯起唇角：“若说我是已死之人，陛下难道会信吗？”
“信不信由我。”
“我命不由己，就算说了，又有什么用。”
“朕是和你定的约，你若无背叛之心，朕就不杀你。”
“一个借尸还魂的野鬼，陛下不会害怕吗？”
“只要得用，朕为何要怕？”
卫阶面露嘲色，奚文心里冷了几分。
他是真的不怕死，鬼神仙佛他都无惧，他要做的事谁若要拦，他会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自然不怕奚文。
诚然奚文没有金手指，前世不过是一个社会学毕业的打工人，找了个专业不对口的营销工作干到死。
但她不是没有筹码。
想明白这点，奚文便道：“陛下。”
“我命不由己，上辈子活得苦不堪言。天道垂怜，让我重活在这个惨死的宫女身上，又让我遇到玉荣姑姑，太后，还有您。”
“这是天意。”
“哦？”
“我可以帮陛下改变命运。”穿越女果然逃不过这一遭，躺平是不可能的，奚文只好流着泪受了。
“你知道朕的命运……”卫阶危险地眯起眼，探究地看向奚文，她后颈发凉。
“是黄泉之下后人告知于我，奴婢知道不多。”
“后人？”
“我是后世之人，轮回路漫长，奴婢带着记忆，走到今天，违逆天道活了下来，定是天道眷顾。”
奚文等着卫阶问她自己结局或者别的什么，可是沉默三秒，卫阶什么都没问。
“所以你说的莫怀真是鬼，你认识他？”想半天居然问出这个来，奚文无语，李莫怀到底是谁，令他这么在意？
古人都不讲科学吗？不过好像皇家向来注重这些，看来奚文胡诌的这些不难理解。
“实不相瞒，莫怀是奴婢上辈子养的一条土狗。”
“土狗？”卫阶突然笑得很开心，不像装的，也不像发疯。
“他是陛下至亲？”
“不，相反，他是朕最厌恶之人。”
“奚文，朕平生最恨的，就是背叛者。”
他语气淡然，神色却不像开玩笑。
“我绝不会背叛你。”奚文脱口而出。
卫阶走向奚文，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提了起来，奚文站不稳，待卫阶将手抵在她的背上稳住她的时候，不过用了一瞬，她正好光着脚踩在卫阶的鞋上，两人靠得极近。
“是吗？”
“我用性命担保。”反正左右都是死，这个时代人命如草芥，奚文多活一天都赚了。
卫阶却像看穿了她侥幸的心思：“也是，你若反悔，不仅你要死，那个春枝，也要死。”
“你。”听到卫阶用春枝的性命威胁自己，奚文看向他的眼神都变了，生生吞下“无耻”那两个字，如鲠在喉。
卫阶：“你说你会读书识字，这一试便知，朕不怀疑。”
“你伶牙俐齿又满嘴荒唐，不会是肃国公身边的人。”
卫阶看着这个挑衅皇权之人，她明哲保身，只要自由，又心存善念，不愿害无辜之人，是个可以利用的人。
“朕知你不是奚文，至于是谁，哪怕是伥鬼，朕不在乎。你所说的命运，朕不信命，但你的确有用。”
“你很聪明，提升了自己的价值。”
这一字一句，看样子是真要留她，奚文想。
“私下里你不用自称奴婢，你没有这颗心，朕听了也心烦。”没想到卫阶有些善解人意，她初来乍到之时，最厌恶皇权桎梏，令她如此卑微，说多了，她好像亲自在擦除自己的自尊。
卫阶接下来的话却又将她推近危险：
“你会泳术，救了朕，却也坏了朕的好事。”
“官员进京，有人不想要我提前做好准备，却也不会让我死。”
“所以昨日陛下假意溺水，是为了将计就计？”
奚文着急道：“奴婢只是忠心。”
卫阶挑眉：“朕没说要定你的罪，是是非非，都过去了，眼下如何挽回，才最为重要。”
“奴婢该怎么做。”
风筝飘摇，卫阶是牵线之人。
今日李公公亲自给奚文在太后那里告了假，说日后先不来濉清宫了，接风宴要大办，正是缺人的时候。
皇帝对她如此上心，太后自然是觉得惊讶，但她没有将此事告知肃国公。
玉荣在她身边，是为了替卫阶找自己的把柄，她发现后，慌乱之下才告诉了与自己母家有牵连的肃国公。
肃国公要玉荣的命，她哪里舍得，她本就对不住所有人，如今后悔都已经晚了。
奚文如果被肃国公盯上，难道会有好下场吗？
“孔嬷嬷，当初一切都怪我，都怪我。”每每想到这一切，太后她就自怨自艾地流泪，夫君刚死的时候，她的心都碎了，玉荣死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已经空余一副躯壳，把孔嬷嬷吓得以为她也要跟着去了。
第一次见奚文的时候，她刚被太医针灸过，只是强撑罢了。
奚文那边倒是睡得深沉，睡前她又服下了太医给的药，是春枝醒来熬的。那姑娘吓坏了，总觉得奚文替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等奚文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今日她都没见过白天。春枝头抵在床榻边，紧紧握着她的一只手。
“奚文，你醒了，好些了吗？要不要我再去煎一副药？”春枝迷糊地睁开眼，看见奚文一脸倦容，又要掉眼泪。
“小哭包，我已经好多了，今日就能回去住了。”皇帝把她当拉磨的驴，又不要她坏了身子，只给她一天休息时间。
这养心殿，是皇帝名义上的住所，实际上，他基本上都呆在崇文殿。
醒了就读书，上课，反复如此。
这么一想，他也很拼。
离开前他告诉了奚文一件事，如今还在奚文心里翻涌，掀起惊天巨浪。
“是太后毒杀的先帝，太后和肃国公都是罪魁魁首。”
“玉荣则是帮凶。”
从此奚文的性命和这个秘密紧紧地绑在了一起。
她这才知道，为什么玉荣会以死明志，不过是进退两难，恩义难全。
故而奚文是一个已成型的替代品，往后她要在太后身边继续寻找玉荣没找到的证据，必须得是铁证。
“太后他们，在这种时候，怎么还可能留下证据，人证物证早该都消失了才对。”奚文疑惑地问卫阶。
“玉荣是御前掌事的姑姑，从前宫中各种宴席都过她的手，她并非目光短浅之人，所结交之人也颇多，如今惊鸟如林，宫外总有人知道她死了。”
“陛下的意思是，给进京官人办到接风宴席里，会有专门为玉荣而来的人？”
“而这些人里面，很可能有先帝之死的线索？”
“还算聪明。”
“这个接风宴，朕交给你办。”
奚文肩一沉：“可我资历尚浅。”
“朕指的不是让你去操办这件事，你出宫去帮朕见一些人，邀他们前来。”
“出宫！？”奚文眼底一亮。
“你很高兴？”卫阶失笑，就为这个。
“那是自然，我还没见识过呢！”奚文穿越到古代就日日耗再折宫里。
“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卫国动荡之时，遭殃的是百姓，众生百态，除了少数人的肆意外，她看不到新鲜的东西。
“我出去要用什么身份，还有，哪有官员不愿意来接风宴的？”奚文不明白，皇帝设宴，谁敢不来。
“总有人厌恶朕，会找各种借口。”
“而这些人，恰恰是朕应该招揽来的人。”卫阶预防的是谄媚之人。他要选拔一批有识之士，让他们单独享有对他讲真话的权利。
这些人须得品行过关，他们可能不了解这个傀儡皇帝的为人，故而对他和肃国公都离得远远的，和奚文本计划的做法很像。
“你做朕的说客，朕私下的幕僚。”
奚文用食指指了指自己：“我？”
她当幕僚，恐怕会被那些大臣吹胡子瞪眼当作卫阶养的小白花或小白脸吧。
她该男装还是女装啊？
“这，陛下放心把此事交给我？”奚文自己都有些不自信，她连宫都没出过，不了解宫外的人和事，更不知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利益结构，怎么说服那些人。
这个任务不仅艰巨，而且听着相当重要。
“不，朕只是让你去劝说一些有志无为的青年才俊，不是那些大臣，你想什么呢。”
吓死她了，奚文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随后反应过来。
“不对，那为什么还是找我啊？”
“他们见朕能重用你，会觉得自己也有机会。”
“奚文，你生活的那个世界，没有一些有满腔热血、兴国之志，却报国无门的人吗？”
“有，并且有很多。”
书上也有很多，包括你。
他们写你是有雄才大略的少年明君却因形势所迫被逼成一代暴君。
写你害了很多人，写你有罪。
世事变迁，王朝覆灭，却留下了很多痕迹。
她身处其中，却看不清。
奚文是破罐子破摔，以为春枝早把她刚穿越时露出的那些马脚告诉了皇帝，才让他听到她叫莫怀的名字之后，如此逼问她。
可现在看来，皇帝原本并不知道。
他仅仅是在意莫怀，质疑她罪臣遗孤的来历，几乎不会想到穿越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上。
现如今是她自投罗网，如同考试填错试卷类型，奚文回过味来，突然觉得心烧得厉害，猛咳了起来。
好冷，奚文齿骨皆寒，硬撑着答道：“奚文是没读过书，可我读过。”
二人四目相对，她眉目清绝，卫阶觉得，他是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人。
“你是谁？”
奚文弯起唇角：“若说我是已死之人，陛下难道会信吗？”
“信不信由我。”
“我命不由己，就算说了，又有什么用。”
“朕是和你定的约，你若无背叛之心，朕就不杀你。”
“一个借尸还魂的野鬼，陛下不会害怕吗？”
“只要得用，朕为何要怕？”
卫阶面露嘲色，奚文心里冷了几分。
他是真的不怕死，鬼神仙佛他都无惧，他要做的事谁若要拦，他会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自然不怕奚文。
诚然奚文没有金手指，前世不过是一个社会学毕业的打工人，找了个专业不对口的营销工作干到死。
但她不是没有筹码。
想明白这点，奚文便道：“陛下。”
“我命不由己，上辈子活得苦不堪言。天道垂怜，让我重活在这个惨死的宫女身上，又让我遇到玉荣姑姑，太后，还有您。”
“这是天意。”
“哦？”
“我可以帮陛下改变命运。”穿越女果然逃不过这一遭，躺平是不可能的，奚文只好流着泪受了。
“你知道朕的命运……”卫阶危险地眯起眼，探究地看向奚文，她后颈发凉。
“是黄泉之下后人告知于我，奴婢知道不多。”
“后人？”
“我是后世之人，轮回路漫长，奴婢带着记忆，走到今天，违逆天道活了下来，定是天道眷顾。”
奚文等着卫阶问她自己结局或者别的什么，可是沉默三秒，卫阶什么都没问。
“所以你说的莫怀真是鬼，你认识他？”想半天居然问出这个来，奚文无语，李莫怀到底是谁，令他这么在意？
古人都不讲科学吗？不过好像皇家向来注重这些，看来奚文胡诌的这些不难理解。
“实不相瞒，莫怀是奴婢上辈子养的一条土狗。”
“土狗？”卫阶突然笑得很开心，不像装的，也不像发疯。
“他是陛下至亲？”
“不，相反，他是朕最厌恶之人。”
“奚文，朕平生最恨的，就是背叛者。”
他语气淡然，神色却不像开玩笑。
“我绝不会背叛你。”奚文脱口而出。
卫阶走向奚文，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提了起来，奚文站不稳，待卫阶将手抵在她的背上稳住她的时候，不过用了一瞬，她正好光着脚踩在卫阶的鞋上，两人靠得极近。
“是吗？”
“我用性命担保。”反正左右都是死，这个时代人命如草芥，奚文多活一天都赚了。
卫阶却像看穿了她侥幸的心思：“也是，你若反悔，不仅你要死，那个春枝，也要死。”
“你。”听到卫阶用春枝的性命威胁自己，奚文看向他的眼神都变了，生生吞下“无耻”那两个字，如鲠在喉。
卫阶：“你说你会读书识字，这一试便知，朕不怀疑。”
“你伶牙俐齿又满嘴荒唐，不会是肃国公身边的人。”
卫阶看着这个挑衅皇权之人，她明哲保身，只要自由，又心存善念，不愿害无辜之人，是个可以利用的人。
“朕知你不是奚文，至于是谁，哪怕是伥鬼，朕不在乎。你所说的命运，朕不信命，但你的确有用。”
“你很聪明，提升了自己的价值。”
这一字一句，看样子是真要留她，奚文想。
“私下里你不用自称奴婢，你没有这颗心，朕听了也心烦。”没想到卫阶有些善解人意，她初来乍到之时，最厌恶皇权桎梏，令她如此卑微，说多了，她好像亲自在擦除自己的自尊。
卫阶接下来的话却又将她推近危险：
“你会泳术，救了朕，却也坏了朕的好事。”
“官员进京，有人不想要我提前做好准备，却也不会让我死。”
“所以昨日陛下假意溺水，是为了将计就计？”
奚文着急道：“奴婢只是忠心。”
卫阶挑眉：“朕没说要定你的罪，是是非非，都过去了，眼下如何挽回，才最为重要。”
“奴婢该怎么做。”
风筝飘摇，卫阶是牵线之人。
今日李公公亲自给奚文在太后那里告了假，说日后先不来濉清宫了，接风宴要大办，正是缺人的时候。
皇帝对她如此上心，太后自然是觉得惊讶，但她没有将此事告知肃国公。
玉荣在她身边，是为了替卫阶找自己的把柄，她发现后，慌乱之下才告诉了与自己母家有牵连的肃国公。
肃国公要玉荣的命，她哪里舍得，她本就对不住所有人，如今后悔都已经晚了。
奚文如果被肃国公盯上，难道会有好下场吗？
“孔嬷嬷，当初一切都怪我，都怪我。”每每想到这一切，太后她就自怨自艾地流泪，夫君刚死的时候，她的心都碎了，玉荣死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已经空余一副躯壳，把孔嬷嬷吓得以为她也要跟着去了。
第一次见奚文的时候，她刚被太医针灸过，只是强撑罢了。
奚文那边倒是睡得深沉，睡前她又服下了太医给的药，是春枝醒来熬的。那姑娘吓坏了，总觉得奚文替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等奚文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今日她都没见过白天。春枝头抵在床榻边，紧紧握着她的一只手。
“奚文，你醒了，好些了吗？要不要我再去煎一副药？”春枝迷糊地睁开眼，看见奚文一脸倦容，又要掉眼泪。
“小哭包，我已经好多了，今日就能回去住了。”皇帝把她当拉磨的驴，又不要她坏了身子，只给她一天休息时间。
这养心殿，是皇帝名义上的住所，实际上，他基本上都呆在崇文殿。
醒了就读书，上课，反复如此。
这么一想，他也很拼。
离开前他告诉了奚文一件事，如今还在奚文心里翻涌，掀起惊天巨浪。
“是太后毒杀的先帝，太后和肃国公都是罪魁魁首。”
“玉荣则是帮凶。”
从此奚文的性命和这个秘密紧紧地绑在了一起。
她这才知道，为什么玉荣会以死明志，不过是进退两难，恩义难全。
故而奚文是一个已成型的替代品，往后她要在太后身边继续寻找玉荣没找到的证据，必须得是铁证。
“太后他们，在这种时候，怎么还可能留下证据，人证物证早该都消失了才对。”奚文疑惑地问卫阶。
“玉荣是御前掌事的姑姑，从前宫中各种宴席都过她的手，她并非目光短浅之人，所结交之人也颇多，如今惊鸟如林，宫外总有人知道她死了。”
“陛下的意思是，给进京官人办到接风宴席里，会有专门为玉荣而来的人？”
“而这些人里面，很可能有先帝之死的线索？”
“还算聪明。”
“这个接风宴，朕交给你办。”
奚文肩一沉：“可我资历尚浅。”
“朕指的不是让你去操办这件事，你出宫去帮朕见一些人，邀他们前来。”
“出宫！？”奚文眼底一亮。
“你很高兴？”卫阶失笑，就为这个。
“那是自然，我还没见识过呢！”奚文穿越到古代就日日耗再折宫里。
“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卫国动荡之时，遭殃的是百姓，众生百态，除了少数人的肆意外，她看不到新鲜的东西。
“我出去要用什么身份，还有，哪有官员不愿意来接风宴的？”奚文不明白，皇帝设宴，谁敢不来。
“总有人厌恶朕，会找各种借口。”
“而这些人，恰恰是朕应该招揽来的人。”卫阶预防的是谄媚之人。他要选拔一批有识之士，让他们单独享有对他讲真话的权利。
这些人须得品行过关，他们可能不了解这个傀儡皇帝的为人，故而对他和肃国公都离得远远的，和奚文本计划的做法很像。
“你做朕的说客，朕私下的幕僚。”
奚文用食指指了指自己：“我？”
她当幕僚，恐怕会被那些大臣吹胡子瞪眼当作卫阶养的小白花或小白脸吧。
她该男装还是女装啊？
“这，陛下放心把此事交给我？”奚文自己都有些不自信，她连宫都没出过，不了解宫外的人和事，更不知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利益结构，怎么说服那些人。
这个任务不仅艰巨，而且听着相当重要。
“不，朕只是让你去劝说一些有志无为的青年才俊，不是那些大臣，你想什么呢。”
吓死她了，奚文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随后反应过来。
“不对，那为什么还是找我啊？”
“他们见朕能重用你，会觉得自己也有机会。”
“奚文，你生活的那个世界，没有一些有满腔热血、兴国之志，却报国无门的人吗？”
“有，并且有很多。”
书上也有很多，包括你。
他们写你是有雄才大略的少年明君却因形势所迫被逼成一代暴君。
写你害了很多人，写你有罪。
世事变迁，王朝覆灭，却留下了很多痕迹。
她身处其中，却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