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我们论坛上很多人都是亲身经历过的。”
眼见妹妹根本不听劝，应白榆将求助的目光放到秦阳的身上。
“好了，久久你听话，以后这些东西不要弄，就算要弄，也让我们知道，”面对两人之间不和谐的气氛，秦阳只能开口：“白榆你也是，久久大了，别随便否定她的想法。”
“还是阳哥疼我，”应久久含情脉脉的看着秦阳，并且抽空送了哥哥一记白眼：“不像有些人，只会和我作对。”
“你这丫头！”应白榆咬牙切齿：“你自己在这待着吧，我已经通知陈妈送东西过来了，她会陪着你的，我和你的阳哥就先走了！”
“不是，你们就放我一个人在这了，好意思吗！”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应白榆搂住秦阳的肩膀：“你好好休息，不用送。”
说完应白榆推着秦阳头也不回地走了。
“姐姐，”应久久又将可怜的目光投向沈雨霁：“我们一起讨论灵异志怪事件啊。”
“沈小姐，一起晚饭吧。”应白榆站在门口邀请。
沈雨霁向应久久投去一个抱歉地目光，转身潇洒离开。
同样的餐厅同样的位置，甚至连菜也是一模一样，沈雨霁从卫生间出来，菜品已经全部上齐。
经理亲自上菜，期间还对应久久的情况表示关怀，得到良好的回答后不禁松了一口气，毕竟是有名的公子小姐，出了一点闪失他都赔不起。
“怎么样，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沈雨霁一坐下就开始进食，见半天没人答话，她抬起头来，应白榆一张求知欲满满的脸正对着自己。
“是在和我说话？”
应白榆点点头。
沈雨霁咽下嘴里的食物，看了看四周，评论道：“环境很好，很安静，桌椅也没有油渍，食材新鲜，味道鲜美，感觉得到店主的用心。”
“不是，不是让你探店，”应白榆说：“听你在病房里和久久说的，应该懂一些迷信，额，灵异志怪的东西，怎么样，这地方有鬼吗？”
面对应白榆提出的问题，应久久有些无力感，她转头看向秦阳，目光中带着求知。
你朋友脑子坏掉了吗？
接收到沈雨霁的信号，秦阳无奈的笑了笑，他站起身来拿过沈雨霁的碗盛了一碗鸡汤。
“你试试这个鸡汤，清爽鲜美。”
然后他又盛了一碗给应白榆。
“吃吧你，少说话。”
明显的待遇差别让沈雨霁得到了满足，一碗鸡汤下肚，舔了舔嘴唇，她先是对优雅喝汤的林白榆说“这里没鬼”，然后在他清澈又愚蠢的目光中转向秦阳：“说吧，什么事。”
通过秦阳的简述，沈雨霁大概了解了事情经过。
半个月前，城东的商业街正式动工，原先的住宅区推到一半就停工了，工地上的人说有一幢平房有古怪，只要是动它就一定会出意外，不是机器故障就是工人受伤。
有人说半夜见到一个老人在门口徘徊，但是监控什么也拍不到。
大家畏惧极了，都不敢动工，项目停工半个月，公司的董事会也是议论纷纷，身为董事长的秦方旬只能请好友帮忙。
“房子主人的信息有吗？”
“有，方便加个微信吗？”
沈雨霁将微信二维码放到桌上，应白榆也趁机加了一个。
“你头像是啥？”应白榆对动漫人物的认知仅限于喜羊羊与灰太狼。
“奥特之母。”沈雨霁看着头像上的月野兔随口一说。
“原来奥特之母长这样，”林白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笑着说：“你的微信名也有意思，管不住嘴，迈不开腿。”
“能博君一笑也是它的造化了。”沈雨霁随口敷衍一句，点开秦阳传给她的文件，仔细看了一下。
原屋主名叫童月娥，女，本地人，丈夫早亡，育有一子，与妻子出车祸去世，享年三十五岁，一年前孙子溺亡，年仅七岁。童月娥一直不同意拆迁，直至一月前肺癌去世，房屋继承人变成侄子，侄子同意拆迁并拿走补偿款迁居至北方。
“啧啧，这人生际遇，谁看了不说惨。”沈雨霁感慨道。
想了一会儿，她又说：“应久久去过工地？”
“去过，”应白榆回答：“就是从工地回来之后总说身上不舒服，肩膀很重，难道你怀疑久久碰到的鬼是她，可是不对啊，久久碰到的是个奶奶啊。”
“生前经历的事让她瞬间苍老也正常，而且变成恶鬼后通常面目可憎”沈雨霁说道：“怨气这么重啊，为了啥呢？”
“是不是想和家人在老房子团聚。”
“可能吧，”沈雨霁来回看了几遍简单的资料，问道：“还有其他信息吗？”
秦阳查看了一下说：“没什么了，就是周围人说儿子和媳妇死了之后她管孙子管的很严，孙子死了她就疯疯癫癫的，一次晕倒送到医院查出来肺癌晚期，侄子是仅剩亲属，是他签的放弃治疗。”
“那她为什么不报复侄子呢？”
“他侄子不是去北方了吗，”沈雨霁解答好奇宝宝应白榆的疑惑：“鬼跑不了那么远。”
应白榆一副“了解了”的样子点点头。
“我想要她儿子儿媳和孙子的生辰八字。”
“好，我明天查了发你微信。”
应白榆一脸期待地看着沈雨霁：“我呢，需要我做什么？”
“你？”沈雨霁看了看应白榆，又看了眼桌子上的菜，扫荡了几口自己爱吃的，然后站起身正色道：“你结账。”
“哦。”应白榆委屈巴巴地结账去了。
夜晚的城市到处都是绚丽的灯光，街上人头攒动，沈雨霁坐在秦阳的副驾驶上，把玩着他的老虎抱枕。
“你还挺有少男心，会用这种可爱的老虎抱枕。”沈雨霁把抱枕抱到怀里使劲挤了一下，软绵绵的质量还挺好。
“老虎可爱吗？”
“老虎是猫科动物，”沈雨霁说道：“说白了就是放大版咪咪，你说能不可爱吗。”
秦阳左手靠窗撑着头，右手把控着方向盘，听见沈雨霁的解释，又像是想起什么，将左手移动直唇边，掩盖他止不住的笑意。
“对了，我还要三个小布偶，人形就行，嗯……我还要上三天班，第三天是周二，这样，你周一把布偶和生辰八字送给我，周二下班后来接我。”
“好。”
还挺听话。
沈雨霁转头看向秦阳，见他目视前方专心开车，握着方向盘的手干净修长，指节分明。
明亮似星辰的眼睛，老虎的抱枕和微信头像，当初抱着自己大腿哭的小男孩长这么大了。
感受到沈雨霁的视线，秦阳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有，”沈雨霁凑上前，目光转为丝绸般柔和，语气像棉花：“有一些迷人。”
车内陷入安静，气氛不明意味，秦阳只觉得空调失效了，心里热燥起来。
反观沈雨霁，若无其事的发消息，偶尔哼点小调，心里暗忖，男孩虽然长大了，不禁逗的性格还是没变，夸一句就红了耳垂，只能装作不在意给他留点面子了。
盛夏的夜晚，空气中都是热气，一下车仿佛进入蒸笼，沈雨霁加快脚步到家，开空调喝水洗漱一气呵成，瘫软在床上摆弄手机，给沈春淮发了五条消息，就收到五个字的消息回复。
潇洒中，勿念。
不得了，还学会避重就轻了。
时间在睡梦中前行，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间的缝隙撒进房间，重复响了三遍的闹铃终于把沈雨霁闹醒，靠着意志力踏上了打工人的道路。
脚步不停地出入再各个病房，忙得连水也没喝上一口，等到能坐下来吃饭的时候，食堂送来的菜已经凉透了。
“还好是夏天，就当吃凉菜了。”董珍珠平静的接受现实。
沈雨霁显然也习惯了冰冷的盒饭，机械地低头扒饭。
“累死我了，为啥，今天不是周日吗，怎么这么忙，”吴燕燕一脸疲惫的走进来：“今天还只排了两个责任组，有种要加班的感觉。”
董珍珠说：“王叔下星期要去京市医学院讲课两天，就排了今天出门诊，所以人多。”
“那岂不是很多台手术都要安排在周三，”吴燕燕拿出手机反查了一下这个月的排班，表情逐渐委屈：“完蛋，我前夜。”
“节哀。”
短暂的午休后连接了两台手术，前夜护士来接班时，沈雨霁才刚开始写护理记录。
“真难得，星期天都住满了，看来有人要陪我上前夜了，”黄佳准备好交班纸和笔：“来吧，先交班吧。”
沈雨霁和吴燕燕作为今天的责任护士，和黄佳口头交班后又进行了床边交班，回到护士站，两人迅速坐到电脑前，手指打字飞快。
黄佳问道：“加班久吗，要不要一起吃完饭？”
“不了，我马上就好了，男朋友在停车场等我。”吴燕燕头也不回地回答。
“啧啧，臭情侣，晴天你呢？”
沈雨霁想反正晚上没事，正准备答应，面前的光突然暗了一点，抬头一看，应久久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面前。
“姐姐，我们一起吃饭吧，我知道一家白粥火锅，可好吃了。”
与昨日的憔悴不同，现在的她显然精致又充满活了，眼睛里有着让人不忍拒绝的期待。
“住院患者不能随意外出……”
“我和值班医生请过假了，吃个晚饭就回来，”应久久打断沈雨霁：“一起嘛，我还想和你说说论坛的事呢。”
沈雨霁确实对她说的论坛有点好奇，而且一提到白粥火锅，脑海中关于它的美味已经自动生成了，但是……目光偷瞄向工作刚开始的牛马。
“去吧，”被偷瞄的黄佳善解人意的说：“谁能拒绝白粥火锅呢。”
“嘿嘿，那等你哟。”
说完，应久久脚步轻快的小跑回病房。
吴燕燕感受到两人之间的友好氛围，忍不住滑着椅子凑近沈雨霁，问道：“啥情况，你们啥时候变要好的？”
“当我知道她的富贵之后，我就决定要和她做好朋友了。”沈雨霁说着，手上的动作一刻没停。
“还是你会做人，”吴燕燕肯定地点点头：“我也要对她好点。”
一小时后，热闹喧嚣的街边店铺，砂锅已经上桌，热气生成的白雾弥漫在空气中，新鲜食材入锅，汆熟后入口，是鲜美的味道。
“好吃吧，别看这家街边店简陋，但是食材很新鲜的。”
应久久说着，同时舀了一勺满是料的白粥给坐在身边的秦阳，被他一句“我自己来”拒绝，她也不恼，像是习惯了，只把粥放进了自己碗里。
沈雨霁是真饿了，闷头吃不说话，秦阳递水过来的时候，她正因为一块牛腩没嚼烂咽下去噎着而着急找水杯，两口温水下肚，总算是顺气了。
“你吃慢点。”秦阳见沈雨霁缓过来，又递了张纸给她，不易察觉的体贴他做的行云流水，一套动作下来无人注意.
擦了擦嘴，八分饱的沈雨霁决定停下来歇一会儿，她掏出手机询问：“你说的论坛是哪个。”
“灵异事件研究所。”
简单浏览一遍，论坛上的话题基本都是关于鬼怪是否存在的讨论，多数的见证者瞎编的可能性居多。
没看到有内涵的内容，沈雨霁又问：“送你手串的朋友呢？”
应久久停顿一下，犹犹豫豫的开口：“联系了一整天了……没联系上……”
眼见妹妹根本不听劝，应白榆将求助的目光放到秦阳的身上。
“好了，久久你听话，以后这些东西不要弄，就算要弄，也让我们知道，”面对两人之间不和谐的气氛，秦阳只能开口：“白榆你也是，久久大了，别随便否定她的想法。”
“还是阳哥疼我，”应久久含情脉脉的看着秦阳，并且抽空送了哥哥一记白眼：“不像有些人，只会和我作对。”
“你这丫头！”应白榆咬牙切齿：“你自己在这待着吧，我已经通知陈妈送东西过来了，她会陪着你的，我和你的阳哥就先走了！”
“不是，你们就放我一个人在这了，好意思吗！”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应白榆搂住秦阳的肩膀：“你好好休息，不用送。”
说完应白榆推着秦阳头也不回地走了。
“姐姐，”应久久又将可怜的目光投向沈雨霁：“我们一起讨论灵异志怪事件啊。”
“沈小姐，一起晚饭吧。”应白榆站在门口邀请。
沈雨霁向应久久投去一个抱歉地目光，转身潇洒离开。
同样的餐厅同样的位置，甚至连菜也是一模一样，沈雨霁从卫生间出来，菜品已经全部上齐。
经理亲自上菜，期间还对应久久的情况表示关怀，得到良好的回答后不禁松了一口气，毕竟是有名的公子小姐，出了一点闪失他都赔不起。
“怎么样，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沈雨霁一坐下就开始进食，见半天没人答话，她抬起头来，应白榆一张求知欲满满的脸正对着自己。
“是在和我说话？”
应白榆点点头。
沈雨霁咽下嘴里的食物，看了看四周，评论道：“环境很好，很安静，桌椅也没有油渍，食材新鲜，味道鲜美，感觉得到店主的用心。”
“不是，不是让你探店，”应白榆说：“听你在病房里和久久说的，应该懂一些迷信，额，灵异志怪的东西，怎么样，这地方有鬼吗？”
面对应白榆提出的问题，应久久有些无力感，她转头看向秦阳，目光中带着求知。
你朋友脑子坏掉了吗？
接收到沈雨霁的信号，秦阳无奈的笑了笑，他站起身来拿过沈雨霁的碗盛了一碗鸡汤。
“你试试这个鸡汤，清爽鲜美。”
然后他又盛了一碗给应白榆。
“吃吧你，少说话。”
明显的待遇差别让沈雨霁得到了满足，一碗鸡汤下肚，舔了舔嘴唇，她先是对优雅喝汤的林白榆说“这里没鬼”，然后在他清澈又愚蠢的目光中转向秦阳：“说吧，什么事。”
通过秦阳的简述，沈雨霁大概了解了事情经过。
半个月前，城东的商业街正式动工，原先的住宅区推到一半就停工了，工地上的人说有一幢平房有古怪，只要是动它就一定会出意外，不是机器故障就是工人受伤。
有人说半夜见到一个老人在门口徘徊，但是监控什么也拍不到。
大家畏惧极了，都不敢动工，项目停工半个月，公司的董事会也是议论纷纷，身为董事长的秦方旬只能请好友帮忙。
“房子主人的信息有吗？”
“有，方便加个微信吗？”
沈雨霁将微信二维码放到桌上，应白榆也趁机加了一个。
“你头像是啥？”应白榆对动漫人物的认知仅限于喜羊羊与灰太狼。
“奥特之母。”沈雨霁看着头像上的月野兔随口一说。
“原来奥特之母长这样，”林白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笑着说：“你的微信名也有意思，管不住嘴，迈不开腿。”
“能博君一笑也是它的造化了。”沈雨霁随口敷衍一句，点开秦阳传给她的文件，仔细看了一下。
原屋主名叫童月娥，女，本地人，丈夫早亡，育有一子，与妻子出车祸去世，享年三十五岁，一年前孙子溺亡，年仅七岁。童月娥一直不同意拆迁，直至一月前肺癌去世，房屋继承人变成侄子，侄子同意拆迁并拿走补偿款迁居至北方。
“啧啧，这人生际遇，谁看了不说惨。”沈雨霁感慨道。
想了一会儿，她又说：“应久久去过工地？”
“去过，”应白榆回答：“就是从工地回来之后总说身上不舒服，肩膀很重，难道你怀疑久久碰到的鬼是她，可是不对啊，久久碰到的是个奶奶啊。”
“生前经历的事让她瞬间苍老也正常，而且变成恶鬼后通常面目可憎”沈雨霁说道：“怨气这么重啊，为了啥呢？”
“是不是想和家人在老房子团聚。”
“可能吧，”沈雨霁来回看了几遍简单的资料，问道：“还有其他信息吗？”
秦阳查看了一下说：“没什么了，就是周围人说儿子和媳妇死了之后她管孙子管的很严，孙子死了她就疯疯癫癫的，一次晕倒送到医院查出来肺癌晚期，侄子是仅剩亲属，是他签的放弃治疗。”
“那她为什么不报复侄子呢？”
“他侄子不是去北方了吗，”沈雨霁解答好奇宝宝应白榆的疑惑：“鬼跑不了那么远。”
应白榆一副“了解了”的样子点点头。
“我想要她儿子儿媳和孙子的生辰八字。”
“好，我明天查了发你微信。”
应白榆一脸期待地看着沈雨霁：“我呢，需要我做什么？”
“你？”沈雨霁看了看应白榆，又看了眼桌子上的菜，扫荡了几口自己爱吃的，然后站起身正色道：“你结账。”
“哦。”应白榆委屈巴巴地结账去了。
夜晚的城市到处都是绚丽的灯光，街上人头攒动，沈雨霁坐在秦阳的副驾驶上，把玩着他的老虎抱枕。
“你还挺有少男心，会用这种可爱的老虎抱枕。”沈雨霁把抱枕抱到怀里使劲挤了一下，软绵绵的质量还挺好。
“老虎可爱吗？”
“老虎是猫科动物，”沈雨霁说道：“说白了就是放大版咪咪，你说能不可爱吗。”
秦阳左手靠窗撑着头，右手把控着方向盘，听见沈雨霁的解释，又像是想起什么，将左手移动直唇边，掩盖他止不住的笑意。
“对了，我还要三个小布偶，人形就行，嗯……我还要上三天班，第三天是周二，这样，你周一把布偶和生辰八字送给我，周二下班后来接我。”
“好。”
还挺听话。
沈雨霁转头看向秦阳，见他目视前方专心开车，握着方向盘的手干净修长，指节分明。
明亮似星辰的眼睛，老虎的抱枕和微信头像，当初抱着自己大腿哭的小男孩长这么大了。
感受到沈雨霁的视线，秦阳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有，”沈雨霁凑上前，目光转为丝绸般柔和，语气像棉花：“有一些迷人。”
车内陷入安静，气氛不明意味，秦阳只觉得空调失效了，心里热燥起来。
反观沈雨霁，若无其事的发消息，偶尔哼点小调，心里暗忖，男孩虽然长大了，不禁逗的性格还是没变，夸一句就红了耳垂，只能装作不在意给他留点面子了。
盛夏的夜晚，空气中都是热气，一下车仿佛进入蒸笼，沈雨霁加快脚步到家，开空调喝水洗漱一气呵成，瘫软在床上摆弄手机，给沈春淮发了五条消息，就收到五个字的消息回复。
潇洒中，勿念。
不得了，还学会避重就轻了。
时间在睡梦中前行，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间的缝隙撒进房间，重复响了三遍的闹铃终于把沈雨霁闹醒，靠着意志力踏上了打工人的道路。
脚步不停地出入再各个病房，忙得连水也没喝上一口，等到能坐下来吃饭的时候，食堂送来的菜已经凉透了。
“还好是夏天，就当吃凉菜了。”董珍珠平静的接受现实。
沈雨霁显然也习惯了冰冷的盒饭，机械地低头扒饭。
“累死我了，为啥，今天不是周日吗，怎么这么忙，”吴燕燕一脸疲惫的走进来：“今天还只排了两个责任组，有种要加班的感觉。”
董珍珠说：“王叔下星期要去京市医学院讲课两天，就排了今天出门诊，所以人多。”
“那岂不是很多台手术都要安排在周三，”吴燕燕拿出手机反查了一下这个月的排班，表情逐渐委屈：“完蛋，我前夜。”
“节哀。”
短暂的午休后连接了两台手术，前夜护士来接班时，沈雨霁才刚开始写护理记录。
“真难得，星期天都住满了，看来有人要陪我上前夜了，”黄佳准备好交班纸和笔：“来吧，先交班吧。”
沈雨霁和吴燕燕作为今天的责任护士，和黄佳口头交班后又进行了床边交班，回到护士站，两人迅速坐到电脑前，手指打字飞快。
黄佳问道：“加班久吗，要不要一起吃完饭？”
“不了，我马上就好了，男朋友在停车场等我。”吴燕燕头也不回地回答。
“啧啧，臭情侣，晴天你呢？”
沈雨霁想反正晚上没事，正准备答应，面前的光突然暗了一点，抬头一看，应久久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面前。
“姐姐，我们一起吃饭吧，我知道一家白粥火锅，可好吃了。”
与昨日的憔悴不同，现在的她显然精致又充满活了，眼睛里有着让人不忍拒绝的期待。
“住院患者不能随意外出……”
“我和值班医生请过假了，吃个晚饭就回来，”应久久打断沈雨霁：“一起嘛，我还想和你说说论坛的事呢。”
沈雨霁确实对她说的论坛有点好奇，而且一提到白粥火锅，脑海中关于它的美味已经自动生成了，但是……目光偷瞄向工作刚开始的牛马。
“去吧，”被偷瞄的黄佳善解人意的说：“谁能拒绝白粥火锅呢。”
“嘿嘿，那等你哟。”
说完，应久久脚步轻快的小跑回病房。
吴燕燕感受到两人之间的友好氛围，忍不住滑着椅子凑近沈雨霁，问道：“啥情况，你们啥时候变要好的？”
“当我知道她的富贵之后，我就决定要和她做好朋友了。”沈雨霁说着，手上的动作一刻没停。
“还是你会做人，”吴燕燕肯定地点点头：“我也要对她好点。”
一小时后，热闹喧嚣的街边店铺，砂锅已经上桌，热气生成的白雾弥漫在空气中，新鲜食材入锅，汆熟后入口，是鲜美的味道。
“好吃吧，别看这家街边店简陋，但是食材很新鲜的。”
应久久说着，同时舀了一勺满是料的白粥给坐在身边的秦阳，被他一句“我自己来”拒绝，她也不恼，像是习惯了，只把粥放进了自己碗里。
沈雨霁是真饿了，闷头吃不说话，秦阳递水过来的时候，她正因为一块牛腩没嚼烂咽下去噎着而着急找水杯，两口温水下肚，总算是顺气了。
“你吃慢点。”秦阳见沈雨霁缓过来，又递了张纸给她，不易察觉的体贴他做的行云流水，一套动作下来无人注意.
擦了擦嘴，八分饱的沈雨霁决定停下来歇一会儿，她掏出手机询问：“你说的论坛是哪个。”
“灵异事件研究所。”
简单浏览一遍，论坛上的话题基本都是关于鬼怪是否存在的讨论，多数的见证者瞎编的可能性居多。
没看到有内涵的内容，沈雨霁又问：“送你手串的朋友呢？”
应久久停顿一下，犹犹豫豫的开口：“联系了一整天了……没联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