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白榆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妹妹，“我说什么来着，你非不听，以后不许再和这些人来往了。”
“不是的，她就是家里事太多了，她妈妈癌症晚期都是她在照顾，”应久久解释：“她平时要做家务，还要带弟弟，三个人挤在集装箱大小的房子里，网络很差，经常有联系不上的时候。”
“你去过她家？”捕捉到话里的信息，秦阳的表情有些严肃。
应久久尴尬的挠挠头，小声道：“去过……”
“什么时候！”应白榆激动地站起来，音调都拔高了一个维度，“你胆子真的大，网上认识的人都敢线下见面，还是跑到别人家去，万一出点什么事，你跑都没地方跑！”
“这不是没事吗。”应久久小声嘟囔。
“这还没事！你还想怎么样，气死我算了！”
面对哥哥的指责，应久久自觉理亏不敢回嘴。
秦阳又问：“那你的身份信息，她了解吗？”
应久久想了一下，缩起脑袋小声说：“百分之八十吧……”
彻底被妹妹的行为打败了，应白榆长叹一口气，一屁股坐下，侧过头扶额不言。
“久久，不是说反对你交朋友，但是你这么做太危险了，以后不能这样了。”
“我知道了。”
沈雨霁仿佛没听见他们的对话，只低着头默不作声的吃东西，一瞬间安静下来后，她咀嚼食物的声音就显得异常明显。
舀干净碗里的粥后她抬头，在三人各种猜测她会说什么的目光下缓缓举起右手。
“我能再要一份猪肝吗？”
“……”
酒足饭饱，应白榆送妹妹回医院，沈雨霁再次坐上了秦阳的副驾驶。
“你要的东西在座位下面的纸袋子里。”
沈雨霁低头翻看了一下，娃娃和生辰八字都有了，动作还挺快。
“沈小姐……”
话还没说完就被沈雨霁打断：“叫的这么客气，晴天，雨霁，小霁，小沈，随便你叫，或者……”
沈雨霁嘴角勾起，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像小时候一样抱着我的腿喊小姐姐。”
秦阳身体一震，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光影下的身姿带着僵硬，知道她故意调笑，秦阳清咳一声，强装镇定，“除了这些还有什么要我准备的吗？”
“有，”沈雨霁揶揄：“还要你准备户口本。”
这下秦阳是彻底招架不住了，靠边停车转过上半身盯着沈雨霁看了好一会儿，面对她一脸无辜地样子，还是泻了一口气败下阵来。
战败的样子把沈雨霁逗笑：“还和小时候一样不禁逗，好了，我开玩笑的，你别紧张，我不会拿刀逼你娶我的。”
车子启动，一路上秦阳都没再说话，沈雨霁反思自己是不是玩笑开大了，到了出租屋楼下，下了车刚准备关车门，秦阳突然叫住了她。
“晴天……”
沈雨霁躬身，光影下，他半张脸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怎么了？”沈雨霁问。
“周三见。”嗓音低沉，语气里有不可忽视的生硬。
沈雨霁一愣，随即笑道：“嗯，周三见。”
狭小的老小区街道，路灯一闪一闪，周围安静无人，只有绿化从中传来不知名的昆虫叫声，自应声到草草洗漱上床，脑海一片空白，只有闭眼进入梦境前一刻，才有画面显现。
昏暗的车灯下，秦阳坐在驾驶位，线条流畅的脊背挺立，脖颈和手白皙耀眼。
翌日，从晨光熹微旭日东升到星子点点夜色撩人，秦阳的影子都在沈雨霁脑海中挥之不去。
沈雨霁不得不承认，这小子有点东西。
主任出差的最后一天，陆续有预约床位的病人，应久久的手术通知也下了，安排在周三上午第一台。
下班后，沈雨霁带着东西上车，应白榆亮着大白牙在坐后座招手。
“他非要去。”秦阳无奈地说。
“去就去呗，”沈雨霁说完，转身指着应白榆补充一道：“不许叫啊。”
被警告的人抿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落日余晖，拆了一半的住宅区看起来像是末日废墟，完好的平层立在其中，诡异的气氛不言而喻，压抑和不安弥漫在空气中。
沈雨霁将招阴铃挂在门上，仔细一看就会发现，铃上的咒语刻的和应久久手串上的浆糊不相上下，甚至更差。
面对自己拙劣的刻画，沈雨霁选择无视，她把贴了生辰八字的布偶放在门前，一转身——
砰！
撞上人墙。
沈雨霁捂住鼻子眼含热泪抬头，声音带了点颤抖：“小伙子，胸肌练得不错啊……”
“你鼻子没事吧？”秦阳担心地看着沈雨霁的鼻子，一双手抬也不是放也不是。
“没事没事，”沈雨霁捂住鼻子的手没有放下，在它的遮挡下做了个五官乱飞的面部操，鼻子的酸楚逐渐褪去，“还好都是真货，经得起考验。”
“你让我看看。”秦阳抓住她抬起的手向下使力，行动温柔又强硬，他躬身靠近查看，鼻尖淡红，但没有明显损伤，他舒了一口气，抬眸对上泪眼盈盈，眼神的交锋似火花四溅。
“阿嚏！”
微妙的气氛还没蔓延，喷嚏声打破宁静，面对投来的目光，应白榆揉揉鼻子抬手致歉：“不好意思，粉尘太多忍不住，你们继续，继续。”
沈雨霁推开秦阳暗自后悔。
应该把他赶下车的，现在赶回去还来得及吗？
最后一缕余晖散尽，暮色渐沉，断壁残垣之中，应白榆鬼鬼祟祟探头。
一阵阵阴冷的风吹过，青白的月光营造出诡异的氛围，影子逐渐拉长。
影子？谁的影子！
应白榆瞪大双眼看着地上像是有生命力的黑影越伸越长，铃铛莫名滑落，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黑影停顿一秒，加快速度向前，在铃铛下团成一团。然后像是烧开的滚水似的涌出地面。
顷刻间黑影汇聚成人型。
“啊……”应白榆像是被扼住了嗓子发出了沙哑的声音。
“别叫！”沈雨霁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呵斥。
黑影像是听见了这边的动静，朝这边转过身，黑乎乎的脑袋硬生生挤出两个白色的眼珠子挂着，初生婴儿般舞动着不协调的四肢。
“咔嚓”一声，脸上脸开一道口子，溢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知节……知节……”
声音一出，贴了洪知节人名及生辰八字的玩偶晃动了一下，变成童月娥孙子的样子，小朋友面无表情地站立着，引得黑影回头。
在月光的照射下，一个消瘦佝偻的身型显现，顶着乱糟糟的白发看不清脸，干枯扭曲的身体逐步靠近玩偶。
“知节听话，别去水塘玩，听话。”
童月娥抓住一言不发的孙子的肩膀，声音更加尖锐：“为什么不说话，答应奶奶，不要去水塘，说话啊！”
沈雨霁暗道，没想到它要一个会和她对话的孙子，失策了，布偶是不会说话的。
“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说话！”童月娥双手用力，尖锐的指甲戳破玩偶。
看着因棉花外露而变形的孙子，童月娥似乎后悔自己行为，逐渐平静下来，“知节乖，知节听话，别像阿叶和阿纯一样离开我。”
话音刚落，另两个布偶晃动了一下，变成童月娥儿子儿媳的模样。
“阿叶……阿纯……”看见久违儿子儿媳，童月娥有些颤抖，“你们回来了……”
布偶们一言不发，只是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原本应该感到温馨的场面此刻却有些诡异。
“这些替代品有点不走心诶。”秦阳靠近沈雨霁耳边小声说。
沈雨霁推卸道：“是你挑的布偶，你也有责任。”
“什么什么，你们说什么，怎么不带我。”不能忍受被排除在外的感觉，应白榆愣是往两个人中间挤。
“别挤啦！”
沈雨霁和应白榆相互较劲，倒是把秦阳寄出了半个身子，面对两个人的幼稚行为，秦阳无奈的叹了口气选择无视，突然他目光一滞，瞳孔中有些惊愕。
“晴天！”秦阳焦急的说：“你快看布偶身边！”
沈雨霁探头一看，不知何时三个人偶旁边出现了了一个苍白的孩童，头弯成九十度靠在肩上，嘴角列到耳根，漆黑的眼眶溢出黑色的粘液。
阴风阵阵，裹狭着诡异的儿童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应白榆头皮发麻，瞪大双眼不敢出声，沈雨霁暗道不好，霎那间，孩童手一伸直接将人偶撕得粉碎，白花花的棉絮和残破的符咒散落在地。
糟糕！
再次失去家人的童月娥面容扭曲，阴森的雾气从眼中蔓延开来，将它包裹，她的身体不断扭曲变化，凄厉的哀嚎声带着绝望和恐怖，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一股无形的压力让在场每一个人都感到窒息。
造成这些的鬼童像是打赢了胜仗，手舞足蹈蹦跳。
“要开始发疯了，你们躲好，实在碰到鬼东西就拿这个防身！”放了一把红豆在应白榆手中，顾不得他呆滞的精神状态，一个翻身跳出断墙，同时执符吓道：“神龙敕令，雷电招来！”
电光直劈被鬼童灵巧躲过，沈雨霁正想再出招，诡异的孩童笑声在耳畔响起，令人心悸的音频高低起伏，让人脑海一阵刺痛，眼前昏暗朦胧，光线扭曲。
“小心！”
眼看童月娥伸直双手向前飞扑，沈雨霁却像中邪似的双眼无神一动不动，秦阳抓过已经吓晕的应白榆手中的红豆，飞身扑倒沈雨霁的同时朝童月娥用力挥洒。
红豆在童月娥身上霹雳啪啦炸开，尖锐的鬼喊声，黑气从红豆造成的伤口中溢出。
撞击的摩擦与疼痛让沈雨霁瞬间清醒，感受到背后传来的沉闷的低吟，意识到是秦阳承受了大半的撞击力。
“乾坤借位，神兵招来！”沈雨霁凌空画符，金光闪过，桃木剑悬浮空中。
起身执剑，剑尖划过地面，金光从交接处溢出形成一面无形的墙将秦阳围住。
“你先照顾自己。”
说完，沈雨霁侧身一跃，手中的桃木剑划破空气，剑尖所至直击童月娥。
童月娥一边凄厉咆哮一边挣扎着身躯，黑气越溢越甚，童月娥失力跪倒在地。
鬼童不高兴的嚎叫，鬼魅的音阶之下，童月娥抓住剑身抬首，面容扭曲，白色的眼珠散发幽绿的光芒，带着令人心悸的狠戾，它猛地退身脱剑，弯着身子企图从旁边袭击。
“这精神头杠杠的，超市抢鸡蛋的主力军啊！九天之上，神雷滚滚，妖邪避退，劈！”沈雨霁烦躁地闭拢两指，口中念咒，一道蓝光从指尖溢出，引动天雷直劈而下，电光四溢，童月娥化成青烟消散。
解决完童月娥，沈雨霁将剑尖指向鬼童，诡异的笑声再次响起，鬼童仿佛并不在乎同伴的生死，裂开的嘴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真没用，嘿嘿，没关系，反正不听话的小孩已经死了……”
鬼童大叫一声，眩晕感再次袭来，沈雨霁奋力甩出桃木剑，鬼童被伤了肩膀，转身小跑消失在黑暗里。
“不是的，她就是家里事太多了，她妈妈癌症晚期都是她在照顾，”应久久解释：“她平时要做家务，还要带弟弟，三个人挤在集装箱大小的房子里，网络很差，经常有联系不上的时候。”
“你去过她家？”捕捉到话里的信息，秦阳的表情有些严肃。
应久久尴尬的挠挠头，小声道：“去过……”
“什么时候！”应白榆激动地站起来，音调都拔高了一个维度，“你胆子真的大，网上认识的人都敢线下见面，还是跑到别人家去，万一出点什么事，你跑都没地方跑！”
“这不是没事吗。”应久久小声嘟囔。
“这还没事！你还想怎么样，气死我算了！”
面对哥哥的指责，应久久自觉理亏不敢回嘴。
秦阳又问：“那你的身份信息，她了解吗？”
应久久想了一下，缩起脑袋小声说：“百分之八十吧……”
彻底被妹妹的行为打败了，应白榆长叹一口气，一屁股坐下，侧过头扶额不言。
“久久，不是说反对你交朋友，但是你这么做太危险了，以后不能这样了。”
“我知道了。”
沈雨霁仿佛没听见他们的对话，只低着头默不作声的吃东西，一瞬间安静下来后，她咀嚼食物的声音就显得异常明显。
舀干净碗里的粥后她抬头，在三人各种猜测她会说什么的目光下缓缓举起右手。
“我能再要一份猪肝吗？”
“……”
酒足饭饱，应白榆送妹妹回医院，沈雨霁再次坐上了秦阳的副驾驶。
“你要的东西在座位下面的纸袋子里。”
沈雨霁低头翻看了一下，娃娃和生辰八字都有了，动作还挺快。
“沈小姐……”
话还没说完就被沈雨霁打断：“叫的这么客气，晴天，雨霁，小霁，小沈，随便你叫，或者……”
沈雨霁嘴角勾起，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像小时候一样抱着我的腿喊小姐姐。”
秦阳身体一震，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光影下的身姿带着僵硬，知道她故意调笑，秦阳清咳一声，强装镇定，“除了这些还有什么要我准备的吗？”
“有，”沈雨霁揶揄：“还要你准备户口本。”
这下秦阳是彻底招架不住了，靠边停车转过上半身盯着沈雨霁看了好一会儿，面对她一脸无辜地样子，还是泻了一口气败下阵来。
战败的样子把沈雨霁逗笑：“还和小时候一样不禁逗，好了，我开玩笑的，你别紧张，我不会拿刀逼你娶我的。”
车子启动，一路上秦阳都没再说话，沈雨霁反思自己是不是玩笑开大了，到了出租屋楼下，下了车刚准备关车门，秦阳突然叫住了她。
“晴天……”
沈雨霁躬身，光影下，他半张脸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怎么了？”沈雨霁问。
“周三见。”嗓音低沉，语气里有不可忽视的生硬。
沈雨霁一愣，随即笑道：“嗯，周三见。”
狭小的老小区街道，路灯一闪一闪，周围安静无人，只有绿化从中传来不知名的昆虫叫声，自应声到草草洗漱上床，脑海一片空白，只有闭眼进入梦境前一刻，才有画面显现。
昏暗的车灯下，秦阳坐在驾驶位，线条流畅的脊背挺立，脖颈和手白皙耀眼。
翌日，从晨光熹微旭日东升到星子点点夜色撩人，秦阳的影子都在沈雨霁脑海中挥之不去。
沈雨霁不得不承认，这小子有点东西。
主任出差的最后一天，陆续有预约床位的病人，应久久的手术通知也下了，安排在周三上午第一台。
下班后，沈雨霁带着东西上车，应白榆亮着大白牙在坐后座招手。
“他非要去。”秦阳无奈地说。
“去就去呗，”沈雨霁说完，转身指着应白榆补充一道：“不许叫啊。”
被警告的人抿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落日余晖，拆了一半的住宅区看起来像是末日废墟，完好的平层立在其中，诡异的气氛不言而喻，压抑和不安弥漫在空气中。
沈雨霁将招阴铃挂在门上，仔细一看就会发现，铃上的咒语刻的和应久久手串上的浆糊不相上下，甚至更差。
面对自己拙劣的刻画，沈雨霁选择无视，她把贴了生辰八字的布偶放在门前，一转身——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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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雨霁捂住鼻子眼含热泪抬头，声音带了点颤抖：“小伙子，胸肌练得不错啊……”
“你鼻子没事吧？”秦阳担心地看着沈雨霁的鼻子，一双手抬也不是放也不是。
“没事没事，”沈雨霁捂住鼻子的手没有放下，在它的遮挡下做了个五官乱飞的面部操，鼻子的酸楚逐渐褪去，“还好都是真货，经得起考验。”
“你让我看看。”秦阳抓住她抬起的手向下使力，行动温柔又强硬，他躬身靠近查看，鼻尖淡红，但没有明显损伤，他舒了一口气，抬眸对上泪眼盈盈，眼神的交锋似火花四溅。
“阿嚏！”
微妙的气氛还没蔓延，喷嚏声打破宁静，面对投来的目光，应白榆揉揉鼻子抬手致歉：“不好意思，粉尘太多忍不住，你们继续，继续。”
沈雨霁推开秦阳暗自后悔。
应该把他赶下车的，现在赶回去还来得及吗？
最后一缕余晖散尽，暮色渐沉，断壁残垣之中，应白榆鬼鬼祟祟探头。
一阵阵阴冷的风吹过，青白的月光营造出诡异的氛围，影子逐渐拉长。
影子？谁的影子！
应白榆瞪大双眼看着地上像是有生命力的黑影越伸越长，铃铛莫名滑落，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黑影停顿一秒，加快速度向前，在铃铛下团成一团。然后像是烧开的滚水似的涌出地面。
顷刻间黑影汇聚成人型。
“啊……”应白榆像是被扼住了嗓子发出了沙哑的声音。
“别叫！”沈雨霁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呵斥。
黑影像是听见了这边的动静，朝这边转过身，黑乎乎的脑袋硬生生挤出两个白色的眼珠子挂着，初生婴儿般舞动着不协调的四肢。
“咔嚓”一声，脸上脸开一道口子，溢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知节……知节……”
声音一出，贴了洪知节人名及生辰八字的玩偶晃动了一下，变成童月娥孙子的样子，小朋友面无表情地站立着，引得黑影回头。
在月光的照射下，一个消瘦佝偻的身型显现，顶着乱糟糟的白发看不清脸，干枯扭曲的身体逐步靠近玩偶。
“知节听话，别去水塘玩，听话。”
童月娥抓住一言不发的孙子的肩膀，声音更加尖锐：“为什么不说话，答应奶奶，不要去水塘，说话啊！”
沈雨霁暗道，没想到它要一个会和她对话的孙子，失策了，布偶是不会说话的。
“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说话！”童月娥双手用力，尖锐的指甲戳破玩偶。
看着因棉花外露而变形的孙子，童月娥似乎后悔自己行为，逐渐平静下来，“知节乖，知节听话，别像阿叶和阿纯一样离开我。”
话音刚落，另两个布偶晃动了一下，变成童月娥儿子儿媳的模样。
“阿叶……阿纯……”看见久违儿子儿媳，童月娥有些颤抖，“你们回来了……”
布偶们一言不发，只是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原本应该感到温馨的场面此刻却有些诡异。
“这些替代品有点不走心诶。”秦阳靠近沈雨霁耳边小声说。
沈雨霁推卸道：“是你挑的布偶，你也有责任。”
“什么什么，你们说什么，怎么不带我。”不能忍受被排除在外的感觉，应白榆愣是往两个人中间挤。
“别挤啦！”
沈雨霁和应白榆相互较劲，倒是把秦阳寄出了半个身子，面对两个人的幼稚行为，秦阳无奈的叹了口气选择无视，突然他目光一滞，瞳孔中有些惊愕。
“晴天！”秦阳焦急的说：“你快看布偶身边！”
沈雨霁探头一看，不知何时三个人偶旁边出现了了一个苍白的孩童，头弯成九十度靠在肩上，嘴角列到耳根，漆黑的眼眶溢出黑色的粘液。
阴风阵阵，裹狭着诡异的儿童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应白榆头皮发麻，瞪大双眼不敢出声，沈雨霁暗道不好，霎那间，孩童手一伸直接将人偶撕得粉碎，白花花的棉絮和残破的符咒散落在地。
糟糕！
再次失去家人的童月娥面容扭曲，阴森的雾气从眼中蔓延开来，将它包裹，她的身体不断扭曲变化，凄厉的哀嚎声带着绝望和恐怖，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一股无形的压力让在场每一个人都感到窒息。
造成这些的鬼童像是打赢了胜仗，手舞足蹈蹦跳。
“要开始发疯了，你们躲好，实在碰到鬼东西就拿这个防身！”放了一把红豆在应白榆手中，顾不得他呆滞的精神状态，一个翻身跳出断墙，同时执符吓道：“神龙敕令，雷电招来！”
电光直劈被鬼童灵巧躲过，沈雨霁正想再出招，诡异的孩童笑声在耳畔响起，令人心悸的音频高低起伏，让人脑海一阵刺痛，眼前昏暗朦胧，光线扭曲。
“小心！”
眼看童月娥伸直双手向前飞扑，沈雨霁却像中邪似的双眼无神一动不动，秦阳抓过已经吓晕的应白榆手中的红豆，飞身扑倒沈雨霁的同时朝童月娥用力挥洒。
红豆在童月娥身上霹雳啪啦炸开，尖锐的鬼喊声，黑气从红豆造成的伤口中溢出。
撞击的摩擦与疼痛让沈雨霁瞬间清醒，感受到背后传来的沉闷的低吟，意识到是秦阳承受了大半的撞击力。
“乾坤借位，神兵招来！”沈雨霁凌空画符，金光闪过，桃木剑悬浮空中。
起身执剑，剑尖划过地面，金光从交接处溢出形成一面无形的墙将秦阳围住。
“你先照顾自己。”
说完，沈雨霁侧身一跃，手中的桃木剑划破空气，剑尖所至直击童月娥。
童月娥一边凄厉咆哮一边挣扎着身躯，黑气越溢越甚，童月娥失力跪倒在地。
鬼童不高兴的嚎叫，鬼魅的音阶之下，童月娥抓住剑身抬首，面容扭曲，白色的眼珠散发幽绿的光芒，带着令人心悸的狠戾，它猛地退身脱剑，弯着身子企图从旁边袭击。
“这精神头杠杠的，超市抢鸡蛋的主力军啊！九天之上，神雷滚滚，妖邪避退，劈！”沈雨霁烦躁地闭拢两指，口中念咒，一道蓝光从指尖溢出，引动天雷直劈而下，电光四溢，童月娥化成青烟消散。
解决完童月娥，沈雨霁将剑尖指向鬼童，诡异的笑声再次响起，鬼童仿佛并不在乎同伴的生死，裂开的嘴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真没用，嘿嘿，没关系，反正不听话的小孩已经死了……”
鬼童大叫一声，眩晕感再次袭来，沈雨霁奋力甩出桃木剑，鬼童被伤了肩膀，转身小跑消失在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