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常羽明白了，他尴尬一笑，默默收回手机，低垂的眼眸让人看不清脸上的情绪。
“我想说当然可以啊。”
季慈却在这时启唇，止住他下一步的动作。
“啊？”手机停在半空，徐常羽眸底的错愕难以遮抑，却又是挡不住的喜悦。
“不好意思啊，我刚刚在想是扫码还是直接说一下手机号，毕竟天这么冷，我有点懒得伸手。”季慈的笑容在风中洋溢，寒风似乎不再那么冰冷。
瞥到她手上戴着的小熊棉手套，他也只是犹豫一瞬，便赶忙回应，“没事，你说一下手机号就行。”
季慈说给他听。
徐常羽将手机举在她面前，确认道：“是这个吗？”
季慈点头，“嗯。”
他点了申请，季慈说，“等我上车就同意。”
徐常羽：“行。”
短短几分钟，他的心情犹如坐过山车那般跌宕起伏，望了眼在远处等待的季从南，对方正用略带深意的眼色凝视他，徐常羽伸手挠了挠鼻尖，“走吧，别让你爸等着急了。”
...
车内暖气开得足，季慈坐在副驾驶，手握一杯七分糖奶茶。季从南忙着赶路却也没忘记给她带一份“见面礼”。
回家路上，父女俩聊了许多。
想起先前那幕，季从南试探着问：“小慈，刚刚和你一起的那个男生是谁啊？”
季慈回：“高中同学。”
经提醒，她终于想起孤零零躺在微信列表里的好友申请，点击【同意】之后，季慈吸了口奶茶。
这时，季从南莫名来了句，“小慈，他是不是喜欢你？”
“嗯？”季慈皱眉，以为自己出现幻听。口里的奶茶也差点喷出来，她抽了两张纸巾擦拭嘴角，说：“爸，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他要是对你没意思怎么会加你微信。”季从南分析地头头是道，“那小子刚就在我眼皮底下，他打什么算盘我心里一清二楚。”
“爸，你就不要在这里异想天开了好不好？”季慈扶额，颇感无奈：“现在马路上要微信就跟吃饭一样常见，你以为还像你们那个年代，跟姑娘要联系方式就代表喜欢？”
“现在男女之间讲究纯友谊，你懂不懂？”
“不懂不懂，是爸爸落伍了。”季从南笑着说，迟疑半晌，他问道，“小慈啊，你年纪差不多了，没想着找个男朋友？”
窗外霓虹闪烁，街口的路灯散发出橙黄的光芒，季慈盯着前方，淡声回：“没遇到合适的。”
“我看刚才你那个同学就挺不错，可以试着相处一下。”
季慈默了几秒，装出意味深长的样子来，“爸爸，你是不是嫌我在家打扰你和妈妈的两人世界，所以想快点找个人把我嫁出去？”
季从南回得很快，“我和你妈怎么舍得？就算你一辈子不嫁我们也不会说什么。只是，小慈啊，”他叹口气，感慨道：“人不能一直活在过去，要往前看。”
季慈不言，手机震了一下，是徐常羽问她到家没。
*
邻居家传来两声狗吠，电梯停在六楼，季慈先从里面出来，季从南拖着行李箱跟在身后。
还未敲门，屋门先从里面打开，望着身穿家居服站在玄关处等候的汪冉，季慈眉眼一弯，笑盈盈喊了声妈。
汪冉笑应，将早已备好的拖鞋摆在女儿面前，换好后她又催促着季慈洗手吃饭。
季慈先去了趟卧室，平日不住人的房间却被收拾得十分整洁。
墙角边放着张简单的单人床，旁边摆着张书桌，书桌上方是书橱，里面立着十几部文学著作，还有一把小提琴。
季慈扑在床上，随之而来的便是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她轻轻嗅着。
客厅有人喊她吃饭。
季慈起身，“来了。”
小半年没见，饭桌上的汪冉时不时往女儿碗里夹菜，季慈有些应接不暇。
“你不是爱吃糖醋小排吗？多吃点。”
她已经吃饱，正要开口拒绝，汪冉又放进整块鲈鱼肉，“知道你爱吃，妈今天六点特意去菜市场买的新鲜鲈鱼，多吃点。”
一旁的季从南看不下去了，撇撇嘴，“果然闺女儿一回来，我这个老的就不受待见了。”
汪冉瞪了他一眼，说：“快吃你的饭，平时又没缺你口吃的，就知道跟小慈比。”
季从南深深叹息以示不满。
季慈没忍住笑出声，将鱼肉放在嘴里，说了句好吃。
晚餐吃了两碗饭，饭后又干掉一盘水果，临睡前她还感觉食物在胃里打架。
躺在床上看小说，叶语卿打来语音电话，她在电话里说，“因为护花使者的使命没有顺利完成，我哥让我给你捎句抱歉，说等放假回来请你吃顿饭，然后顺便带上我。”
“真的没必要，你和你哥说一声，再说我都已经到家了。”
季慈就差没明着说她不愿意了。
至于为什么如此排斥和叶清楠接触，大抵是因为他喜欢用审视的目光看待他人，试图借此洞穿别人内心的想法。
这是对他的第一印象。
“好了，这件事你就不需要再管了，总之记住我哥欠你一个人情。”
季慈：...
听着叶语卿在那边公事公办的语气，不得不说在某方面这兄妹俩确实有点像。
要是真有这么一天，她可得好好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季慈心想。
两人聊了几句，睡意来袭，季慈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叶语卿知道她这两天挺辛苦的，两人互道晚安后便挂断电话。
临睡前，季慈翻出和徐常羽的聊天界面，想了好久，她最终在对话框输入一个月亮的表情，意思是晚安。
*
季慈寒假并未偷闲，她在招聘网上找了份兼职，离家不远，坐公交车几站就能到。
季从南工作没固定时间，一家三口只有早饭时间能聚一起。晚上一般只有她和汪冉在家，有时汪冉工厂临时加班，季慈就会提前把晚饭做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眼看快到春节，主管经理给季慈转了这半月工资，告诉她年后开课的时间，最后又多给了200块作为年终补助。
这些钱一部分被她拿来当开学后的生活费，其余的被她用在别处。
她为季从南买了一只手机。
季从南手机用了五六年，卡顿严重，平日一直说要换却还是坚持用了好多年，季慈知道他不舍得花这钱。
除夕夜这天，徐常羽早早地就给她发来新春祝福，季慈也给他回了个新年快乐。
自从上一次见面，两人之间便一直保持这种似有似无地聊天关系。
【今晚的烟花很好看。】
他在微信里说。
夜空升起一束美丽的弧线，接着“嘭”一声炸开，一朵巨大的蓝色花朵闪烁天际，季慈望向窗外，正好赶上它消逝前最后的美丽。
季慈：【是的，很漂亮。】
徐常羽：【你喜欢看烟花？】
季慈：【喜欢。】
徐常羽：【明年江都就要全面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以后就看不到了。】
季慈：【可惜了】
徐常羽：【给你看个东西。】
他发来一个视频。
年夜饭已经备好，季慈还没来得及看，就被汪冉喊去吃饭。
等未来某天她想起来时，视频早已过期。
电视上播放春节联欢晚会，主持人向全体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说了声新年好。
季从南举起杯子，他今晚难得喝酒，对着妻子和女儿，他的眼角漾出岁月的纹路，“新的一年，希望我们家越来越好。”
酒过半巡，季慈去了趟房间，再回来时手里多了样东西。
季从南沉迷小品节目，听到季慈喊了声爸，他只在口头迎合着。季慈也不催，一旁的汪冉看不下去，故意道：“你怎么也不回过头来看看？”
“来了来了。”季从南恋恋不舍地从电视机前移开眼睛，看到季慈递来一个东西，听见她说，“爸，这是你的新年礼物。”
感受着手中沉甸甸的重量，季从南先是愣了几秒，看清是什么后，他脸上的褶子层次渐深，谁知开口第一句竟成了埋怨：“这是不是挺贵的，你给我花这些钱干什么？我手机又不是不能用。”
汪冉嗔了他眼，“这是小慈特意送你的新年礼物，我这个当妈都没有，你呀，就在被窝里偷着乐吧。”
季慈自然知晓父亲的心思，宽慰道：“您平时对我和妈妈花钱一点都不手软，到自己身上就节俭起来了。现在我们家虽然比不上以前，但也在越过越好，你以后就对自己好一点。”
季从南看看手机，又看看汪冉，抹了下眼角，感慨道，“长大了，孩子长大了。”大抵是不愿在老婆孩子面前掉眼泪，他起身去了房间。
第二天，汪冉悄声告诉季慈，“你爸呀，激动地一晚上都没睡着，不停发微信和别人炫耀女儿给他买了新手机。”
季慈没忍住笑出声，卧室门响了，季从南从里面出来，汪冉对她做了个“嘘”的手势。
季慈若无其事地和他说了句，爸爸，过年好，季从南稍微点点头，随后步调悠闲地去洗手间洗漱，听着厨房再度传来嬉笑，在无人处，他同样也跟着笑起来。
年后几天，季慈跟着父母串亲戚。
家里长辈见她出落得亭亭玉立，纷纷问她谈没谈对象，有的甚至主动帮忙牵线。
汪冉最先挡回去，说有什么事等季慈研究生毕业在谈，众人见她态度挺严肃，这件事也就没了下文。
年假结束，一切回到正轨。
正月初七这天，季慈刚下班，徐常羽半小时前给她发来几条消息，她那时手机静音，根本没注意。
徐常羽问她什么时间回学校。
宁州大学规定的返校日期在2月19、20号两天，季慈已经订好19号的飞机票，她思忖几秒，给他发过去。
徐常羽那边没消息，这时过来辆公交车，季慈退出微信找出乘车码。
公交车缓缓汇入主路，徐常羽那边来了消息，手机屏幕上，他给季慈发来19号这天飞宁州的航班，问她：【19号只有这一趟航班，可以一起回宁州吗？】
季慈不清楚如何回应他。
心里想了若干遍，觉得应该尊重他的选择，故在对话框输入：【可以。】
“我想说当然可以啊。”
季慈却在这时启唇，止住他下一步的动作。
“啊？”手机停在半空，徐常羽眸底的错愕难以遮抑，却又是挡不住的喜悦。
“不好意思啊，我刚刚在想是扫码还是直接说一下手机号，毕竟天这么冷，我有点懒得伸手。”季慈的笑容在风中洋溢，寒风似乎不再那么冰冷。
瞥到她手上戴着的小熊棉手套，他也只是犹豫一瞬，便赶忙回应，“没事，你说一下手机号就行。”
季慈说给他听。
徐常羽将手机举在她面前，确认道：“是这个吗？”
季慈点头，“嗯。”
他点了申请，季慈说，“等我上车就同意。”
徐常羽：“行。”
短短几分钟，他的心情犹如坐过山车那般跌宕起伏，望了眼在远处等待的季从南，对方正用略带深意的眼色凝视他，徐常羽伸手挠了挠鼻尖，“走吧，别让你爸等着急了。”
...
车内暖气开得足，季慈坐在副驾驶，手握一杯七分糖奶茶。季从南忙着赶路却也没忘记给她带一份“见面礼”。
回家路上，父女俩聊了许多。
想起先前那幕，季从南试探着问：“小慈，刚刚和你一起的那个男生是谁啊？”
季慈回：“高中同学。”
经提醒，她终于想起孤零零躺在微信列表里的好友申请，点击【同意】之后，季慈吸了口奶茶。
这时，季从南莫名来了句，“小慈，他是不是喜欢你？”
“嗯？”季慈皱眉，以为自己出现幻听。口里的奶茶也差点喷出来，她抽了两张纸巾擦拭嘴角，说：“爸，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他要是对你没意思怎么会加你微信。”季从南分析地头头是道，“那小子刚就在我眼皮底下，他打什么算盘我心里一清二楚。”
“爸，你就不要在这里异想天开了好不好？”季慈扶额，颇感无奈：“现在马路上要微信就跟吃饭一样常见，你以为还像你们那个年代，跟姑娘要联系方式就代表喜欢？”
“现在男女之间讲究纯友谊，你懂不懂？”
“不懂不懂，是爸爸落伍了。”季从南笑着说，迟疑半晌，他问道，“小慈啊，你年纪差不多了，没想着找个男朋友？”
窗外霓虹闪烁，街口的路灯散发出橙黄的光芒，季慈盯着前方，淡声回：“没遇到合适的。”
“我看刚才你那个同学就挺不错，可以试着相处一下。”
季慈默了几秒，装出意味深长的样子来，“爸爸，你是不是嫌我在家打扰你和妈妈的两人世界，所以想快点找个人把我嫁出去？”
季从南回得很快，“我和你妈怎么舍得？就算你一辈子不嫁我们也不会说什么。只是，小慈啊，”他叹口气，感慨道：“人不能一直活在过去，要往前看。”
季慈不言，手机震了一下，是徐常羽问她到家没。
*
邻居家传来两声狗吠，电梯停在六楼，季慈先从里面出来，季从南拖着行李箱跟在身后。
还未敲门，屋门先从里面打开，望着身穿家居服站在玄关处等候的汪冉，季慈眉眼一弯，笑盈盈喊了声妈。
汪冉笑应，将早已备好的拖鞋摆在女儿面前，换好后她又催促着季慈洗手吃饭。
季慈先去了趟卧室，平日不住人的房间却被收拾得十分整洁。
墙角边放着张简单的单人床，旁边摆着张书桌，书桌上方是书橱，里面立着十几部文学著作，还有一把小提琴。
季慈扑在床上，随之而来的便是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她轻轻嗅着。
客厅有人喊她吃饭。
季慈起身，“来了。”
小半年没见，饭桌上的汪冉时不时往女儿碗里夹菜，季慈有些应接不暇。
“你不是爱吃糖醋小排吗？多吃点。”
她已经吃饱，正要开口拒绝，汪冉又放进整块鲈鱼肉，“知道你爱吃，妈今天六点特意去菜市场买的新鲜鲈鱼，多吃点。”
一旁的季从南看不下去了，撇撇嘴，“果然闺女儿一回来，我这个老的就不受待见了。”
汪冉瞪了他一眼，说：“快吃你的饭，平时又没缺你口吃的，就知道跟小慈比。”
季从南深深叹息以示不满。
季慈没忍住笑出声，将鱼肉放在嘴里，说了句好吃。
晚餐吃了两碗饭，饭后又干掉一盘水果，临睡前她还感觉食物在胃里打架。
躺在床上看小说，叶语卿打来语音电话，她在电话里说，“因为护花使者的使命没有顺利完成，我哥让我给你捎句抱歉，说等放假回来请你吃顿饭，然后顺便带上我。”
“真的没必要，你和你哥说一声，再说我都已经到家了。”
季慈就差没明着说她不愿意了。
至于为什么如此排斥和叶清楠接触，大抵是因为他喜欢用审视的目光看待他人，试图借此洞穿别人内心的想法。
这是对他的第一印象。
“好了，这件事你就不需要再管了，总之记住我哥欠你一个人情。”
季慈：...
听着叶语卿在那边公事公办的语气，不得不说在某方面这兄妹俩确实有点像。
要是真有这么一天，她可得好好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季慈心想。
两人聊了几句，睡意来袭，季慈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叶语卿知道她这两天挺辛苦的，两人互道晚安后便挂断电话。
临睡前，季慈翻出和徐常羽的聊天界面，想了好久，她最终在对话框输入一个月亮的表情，意思是晚安。
*
季慈寒假并未偷闲，她在招聘网上找了份兼职，离家不远，坐公交车几站就能到。
季从南工作没固定时间，一家三口只有早饭时间能聚一起。晚上一般只有她和汪冉在家，有时汪冉工厂临时加班，季慈就会提前把晚饭做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眼看快到春节，主管经理给季慈转了这半月工资，告诉她年后开课的时间，最后又多给了200块作为年终补助。
这些钱一部分被她拿来当开学后的生活费，其余的被她用在别处。
她为季从南买了一只手机。
季从南手机用了五六年，卡顿严重，平日一直说要换却还是坚持用了好多年，季慈知道他不舍得花这钱。
除夕夜这天，徐常羽早早地就给她发来新春祝福，季慈也给他回了个新年快乐。
自从上一次见面，两人之间便一直保持这种似有似无地聊天关系。
【今晚的烟花很好看。】
他在微信里说。
夜空升起一束美丽的弧线，接着“嘭”一声炸开，一朵巨大的蓝色花朵闪烁天际，季慈望向窗外，正好赶上它消逝前最后的美丽。
季慈：【是的，很漂亮。】
徐常羽：【你喜欢看烟花？】
季慈：【喜欢。】
徐常羽：【明年江都就要全面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以后就看不到了。】
季慈：【可惜了】
徐常羽：【给你看个东西。】
他发来一个视频。
年夜饭已经备好，季慈还没来得及看，就被汪冉喊去吃饭。
等未来某天她想起来时，视频早已过期。
电视上播放春节联欢晚会，主持人向全体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说了声新年好。
季从南举起杯子，他今晚难得喝酒，对着妻子和女儿，他的眼角漾出岁月的纹路，“新的一年，希望我们家越来越好。”
酒过半巡，季慈去了趟房间，再回来时手里多了样东西。
季从南沉迷小品节目，听到季慈喊了声爸，他只在口头迎合着。季慈也不催，一旁的汪冉看不下去，故意道：“你怎么也不回过头来看看？”
“来了来了。”季从南恋恋不舍地从电视机前移开眼睛，看到季慈递来一个东西，听见她说，“爸，这是你的新年礼物。”
感受着手中沉甸甸的重量，季从南先是愣了几秒，看清是什么后，他脸上的褶子层次渐深，谁知开口第一句竟成了埋怨：“这是不是挺贵的，你给我花这些钱干什么？我手机又不是不能用。”
汪冉嗔了他眼，“这是小慈特意送你的新年礼物，我这个当妈都没有，你呀，就在被窝里偷着乐吧。”
季慈自然知晓父亲的心思，宽慰道：“您平时对我和妈妈花钱一点都不手软，到自己身上就节俭起来了。现在我们家虽然比不上以前，但也在越过越好，你以后就对自己好一点。”
季从南看看手机，又看看汪冉，抹了下眼角，感慨道，“长大了，孩子长大了。”大抵是不愿在老婆孩子面前掉眼泪，他起身去了房间。
第二天，汪冉悄声告诉季慈，“你爸呀，激动地一晚上都没睡着，不停发微信和别人炫耀女儿给他买了新手机。”
季慈没忍住笑出声，卧室门响了，季从南从里面出来，汪冉对她做了个“嘘”的手势。
季慈若无其事地和他说了句，爸爸，过年好，季从南稍微点点头，随后步调悠闲地去洗手间洗漱，听着厨房再度传来嬉笑，在无人处，他同样也跟着笑起来。
年后几天，季慈跟着父母串亲戚。
家里长辈见她出落得亭亭玉立，纷纷问她谈没谈对象，有的甚至主动帮忙牵线。
汪冉最先挡回去，说有什么事等季慈研究生毕业在谈，众人见她态度挺严肃，这件事也就没了下文。
年假结束，一切回到正轨。
正月初七这天，季慈刚下班，徐常羽半小时前给她发来几条消息，她那时手机静音，根本没注意。
徐常羽问她什么时间回学校。
宁州大学规定的返校日期在2月19、20号两天，季慈已经订好19号的飞机票，她思忖几秒，给他发过去。
徐常羽那边没消息，这时过来辆公交车，季慈退出微信找出乘车码。
公交车缓缓汇入主路，徐常羽那边来了消息，手机屏幕上，他给季慈发来19号这天飞宁州的航班，问她：【19号只有这一趟航班，可以一起回宁州吗？】
季慈不清楚如何回应他。
心里想了若干遍，觉得应该尊重他的选择，故在对话框输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