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寂静无声，梅花鹿独自在林中觅食，灵动的眼睛不停打量四周，毛色难得的油亮，朝露珠落下，打在皮毛上，熠熠生辉。
那日松拉开弓，屏气慑息，这么好看的鹿，他不想毁了这皮毛。
一阵风呼啸而过，快速又凌冽，直直射在鹿的腿上，小鹿抽搐这倒地。
那日松皱眉抬目，却见沈曦从对面树林中走出来，一把抓起地上的小鹿，上下打量着。
“华昭殿下。”
沈曦抬头看去，却见那日松从一旁树林中走出，面色似有无奈之色。
岳渊也从树林出来，牵着马匹，说道，“好巧。”
“确实好巧。”那日松也感叹一声。“殿下又夺人之爱了。”
沈曦诧异的看了看手中的鹿，这只鹿不大，但是皮毛好看，看着温顺乖巧，她盯了许久，想来答应了卫曙的，这只便送给他。
“这怎么算夺人之爱呢。”沈曦笑道，“这自然是谁猎到便算谁的。”
那日松也没再说什么，温和道，“自然，猎物自然是谁狩到便是谁的。”
他说罢，转身上马，干净利落，骑在马上，声音没有情绪起伏，垂眸看着她道，“不过没到结束之时，鹿死谁手也未可知。”
他策马离开，沈曦看着他背影，刚刚他说话时，语气平静柔和，不知为何，她却觉得有种隐隐的危险感觉。
半晌之后。
“走吧。”沈曦对岳渊说。
现在时间虽然早，但是近日事多，沈曦已经无心再狩猎。
回到校场，文官和沈逸皆在高台上坐着，年轻的文官围在一起，提笔写诗。
自与那日松分开后，沈曦也与岳渊各自分开，毕竟如今朝内没有人知道沈曦执掌勾陈卫，虽然众人几乎都没见过岳渊，但是若沈曦身边突然多出一个侍卫，面孔生疏，又是在围场，众人未必不会多想，就算是众人要知道沈曦要接管勾陈卫，也不该是此时此刻。
沈逸远远的看着沈曦驾马过来，也奇怪她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
沈曦拾阶而上，走的沈逸身边，恭敬道，“父皇，儿臣身体不适，故此想来告假。”
“哦？”沈逸有些担忧，他这个女儿自幼身体健康，无病无灾，今日突然说难受，让他不由担心，“叫随行太医来看看。”
“多谢父皇，儿臣想来时这几天不曾休息好，不必惊动太医。”
沈逸看了看沈曦的面容，见她面色如常，依旧红润，想来是她最近心事太多，无心狩猎。不过这边风沙太大，倒是吹的她面颊泛红。
有些心疼道，“既如此，好好休息吧。”
“是。”
沈曦不再多言，道谢后，退了下去，向翰林院那边走去。
沈逸看到她穿过众人，没有去后宫嫔妃所在的地方，而是到了年轻文官堆里，不禁皱起眉头，轻叹一声。
“卫先生。”沈曦走过去，示意旁边的宫人将已经包扎好伤口的小鹿带过来。
“答应先生的。”
卫曙看到眼前蔫蔫的小鹿，眉头一跳，半晌才开口，“多谢殿下。”
“不谢。”沈曦微微扬起头，这鹿皮色鲜亮，那时候猎它确实不容易，虽然当时进了树林便看到，但是它机警了，更何况还有那日松那个要抢这只鹿的人，如此算来，实属不易。
“殿下要留下来，还是……”卫曙问道，他为人良善，有些不忍这鹿惨死口腹之中，但是就算有心不杀他，也无力阻止要杀它的人。
卫曙暗自苦笑一声，这鹿和人一般，命不是自己可以做主的，都有他人定夺生死。
“这是送给先生的，自然由先生定夺。”沈曦不解他为何要问自己。
“那可否留它一命？”
“当然。”沈曦答应下来。
年轻的翰林文官聚集在一起，熙熙攘攘，周翰飞看到卫曙独自站在一边。
“殿下。”他走近才发现，沈曦和卫曙并肩而立。
沈曦微微示意。
“周兄，今日可做诗了？”沈曦含笑问道。
“做的一般，殿下见笑了。”周翰飞做的也是实话，每逢过节大事，都要翰林院的文官作诗，千篇一律，都是歌功颂德的酸诗，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没什么新意。
“周兄谦虚了。”沈曦虽然知道翰林院做的那些唱和诗都是一样的，但到底是科举入仕出身，诗词文章不在话下，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品评的。
大多数文官已然做完诗，往他们这边凑过来。
“殿下，入席吧。”卫曙建议道。
众人见沈曦未曾入席，自然也只能在一旁站着。
沈曦环顾四周，发觉少了几人，问道，“怎么没见怀信？”
周翰飞哂笑，“他也下场狩猎去了。”
沈曦闻言挑眉，惊异道，“没想到你们翰林院也有能上马提剑的人。”
“骑射也是君子六艺，翰林院的人也不只是会吟诗作赋的庸碌之人。”卫曙的声音略有些清淡。
沈曦失笑，带着歉意道，“是本宫失言了。”
入席之后，众人把写好的诗交给太监，依次呈给沈逸品评。
小太监在一旁高声唱诵着众人的诗，沈曦听着都是一些陈词滥调，日头已高，晒的人昏昏欲睡。
她努力睁了睁眼，看着卫曙，问道，“先生没写吗。”
虽然今天作诗唱和不是必须要做，但是毕竟是要在陛下面前露脸的，如此特立独行，恐怕要惹人不快。
“我的诗写的不好。”卫曙如实回答。
他并未托词，他不为家族所喜，能有机会读书，科举，已然是极不可能的事情，其他的与他而言都是妄想。
“能写科举策论的文章，写这些应该很简单。”沈曦疑惑道。
“我的诗大多数人都不喜欢。”卫曙眼神清澈，静静地看着她。
沈曦明白了，他的诗和他的人一样，针砭时弊，做不得一点假。
这样的人，太多人不喜欢了，这样的诗，能在书里看到，像那些讲道理的文章一样，但不能在人生活中，若是谁的生活在出现了这样的人，或是这样的诗，大多人都会离得远远的，没办法，大家都喜欢听好听的，都喜欢歌功颂德。人都是聪明人，那些道理是说着听的，不是用来做事的。
做事，就是要像今天一样，媚上欺下，管你什么圣人规训，盛世理想，我该贪还是得贪。
“一首诗而已，先生不要太认真了。”沈曦开解了一句。
卫曙无奈的笑了笑，不做回答。
日头越开越高，已经有些晒人，今日狩猎的人都陆续回来。
今年水草肥美，猎物自然也多了，众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收获。
除去那日松和那些重要的武将，还在沈逸面前请赏，大多数人都入了席。
“殿下。”朝格特朝着沈曦小跑过来，身后还跟着陆怀信，一脸苦涩的跟着。
沈曦诧异，“怀信怎么跟着你呢？”
外朝臣子和内廷女子走在一起，确实也令人侧目，但沈曦倒不是惊讶这个，只是两个不相干的人突然走到一起，很难不让人奇怪。
“殿下。”陆怀信拱手行礼。
“他把我的猎物放跑了。”朝格特气恼的撇了撇嘴角。
陆怀信站在她身后，满脸委屈，本就生的好看，如今越发叫人怜惜。
朝格特看着他苦着脸的样子，抱怨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却又压下去了。
只是软了声音，气鼓鼓的道，“殿下。”
沈曦看着眼前的一幕，眼角都带上笑意，却仍旧绷着脸，“怀信给朝格特道歉。”
“不必了，都已经弄丢了，道歉也没用了。”那窝兔子，长得白玉可爱，她本来是打算拿回去养着玩的，如今已经被陆怀信放跑了，就算道歉，也没什么用了，何况那只是一窝兔子。
沈曦闻言笑了笑，“既如此，那不如过几日要怀信陪你在京城玩几天，也算是赔礼，怎么样？”
“殿下。”还未等朝格特说什么，陆怀信 先出言制止。
“我都还没不同意呢，你说什么。”朝格特气恼的瞪了他一眼。
“那就让他陪你，如何？”沈曦问道。
朝格特点了点头，明日回到京城沈曦未必有时间陪自己了，刚刚见识过陆怀信的箭术，不在自己之下，性格爽朗，何况京城她无人认识，有个可以陪自己解闷的人也好。
“入席吧。”沈曦说道。
他们入席之后，沈曦看着卫曙良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歌舞，没有分心。
“卫先生？”
半晌，卫曙回神悠悠道，“殿下，乱点鸳鸯谱不好。”
沈曦轻啧了一声，“怎么知道我这是乱点鸳鸯谱，说不定他们是郎有情，妾有意呢。”
卫曙摇了摇头，“此番前来，朝格特未必会留在大晟。”
沈曦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塔塔尔夫人本就是和亲过去的，自然知道和亲之苦，未必会把人留下。”
沈曦嗤笑一声，“这不是塔塔尔夫人可以决定的。”
“但是丹然的太后可以。”
沈曦蹙起眉，并非不可能，虽说丹然太后未必会因为朝格特而放弃联姻，但是联姻一事到底没有说出来，一切还有很大的转圜余地。
“但是，今日到底是朝格特和塔塔尔夫人来大晟的。”沈曦补了一句。
今日既然来了，且她年岁已经到了嫁人的时候，怎么看都是送来联姻的。
“未尝不是做给丹然的人看的。”卫曙有些悠闲的依靠着椅背，良久打趣了一句，“殿下还不是乱点鸳鸯谱吗。”
“先生，一起还未有定论。”沈曦觉得此次未必会说联姻一事。
那日松拉开弓，屏气慑息，这么好看的鹿，他不想毁了这皮毛。
一阵风呼啸而过，快速又凌冽，直直射在鹿的腿上，小鹿抽搐这倒地。
那日松皱眉抬目，却见沈曦从对面树林中走出来，一把抓起地上的小鹿，上下打量着。
“华昭殿下。”
沈曦抬头看去，却见那日松从一旁树林中走出，面色似有无奈之色。
岳渊也从树林出来，牵着马匹，说道，“好巧。”
“确实好巧。”那日松也感叹一声。“殿下又夺人之爱了。”
沈曦诧异的看了看手中的鹿，这只鹿不大，但是皮毛好看，看着温顺乖巧，她盯了许久，想来答应了卫曙的，这只便送给他。
“这怎么算夺人之爱呢。”沈曦笑道，“这自然是谁猎到便算谁的。”
那日松也没再说什么，温和道，“自然，猎物自然是谁狩到便是谁的。”
他说罢，转身上马，干净利落，骑在马上，声音没有情绪起伏，垂眸看着她道，“不过没到结束之时，鹿死谁手也未可知。”
他策马离开，沈曦看着他背影，刚刚他说话时，语气平静柔和，不知为何，她却觉得有种隐隐的危险感觉。
半晌之后。
“走吧。”沈曦对岳渊说。
现在时间虽然早，但是近日事多，沈曦已经无心再狩猎。
回到校场，文官和沈逸皆在高台上坐着，年轻的文官围在一起，提笔写诗。
自与那日松分开后，沈曦也与岳渊各自分开，毕竟如今朝内没有人知道沈曦执掌勾陈卫，虽然众人几乎都没见过岳渊，但是若沈曦身边突然多出一个侍卫，面孔生疏，又是在围场，众人未必不会多想，就算是众人要知道沈曦要接管勾陈卫，也不该是此时此刻。
沈逸远远的看着沈曦驾马过来，也奇怪她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
沈曦拾阶而上，走的沈逸身边，恭敬道，“父皇，儿臣身体不适，故此想来告假。”
“哦？”沈逸有些担忧，他这个女儿自幼身体健康，无病无灾，今日突然说难受，让他不由担心，“叫随行太医来看看。”
“多谢父皇，儿臣想来时这几天不曾休息好，不必惊动太医。”
沈逸看了看沈曦的面容，见她面色如常，依旧红润，想来是她最近心事太多，无心狩猎。不过这边风沙太大，倒是吹的她面颊泛红。
有些心疼道，“既如此，好好休息吧。”
“是。”
沈曦不再多言，道谢后，退了下去，向翰林院那边走去。
沈逸看到她穿过众人，没有去后宫嫔妃所在的地方，而是到了年轻文官堆里，不禁皱起眉头，轻叹一声。
“卫先生。”沈曦走过去，示意旁边的宫人将已经包扎好伤口的小鹿带过来。
“答应先生的。”
卫曙看到眼前蔫蔫的小鹿，眉头一跳，半晌才开口，“多谢殿下。”
“不谢。”沈曦微微扬起头，这鹿皮色鲜亮，那时候猎它确实不容易，虽然当时进了树林便看到，但是它机警了，更何况还有那日松那个要抢这只鹿的人，如此算来，实属不易。
“殿下要留下来，还是……”卫曙问道，他为人良善，有些不忍这鹿惨死口腹之中，但是就算有心不杀他，也无力阻止要杀它的人。
卫曙暗自苦笑一声，这鹿和人一般，命不是自己可以做主的，都有他人定夺生死。
“这是送给先生的，自然由先生定夺。”沈曦不解他为何要问自己。
“那可否留它一命？”
“当然。”沈曦答应下来。
年轻的翰林文官聚集在一起，熙熙攘攘，周翰飞看到卫曙独自站在一边。
“殿下。”他走近才发现，沈曦和卫曙并肩而立。
沈曦微微示意。
“周兄，今日可做诗了？”沈曦含笑问道。
“做的一般，殿下见笑了。”周翰飞做的也是实话，每逢过节大事，都要翰林院的文官作诗，千篇一律，都是歌功颂德的酸诗，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没什么新意。
“周兄谦虚了。”沈曦虽然知道翰林院做的那些唱和诗都是一样的，但到底是科举入仕出身，诗词文章不在话下，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品评的。
大多数文官已然做完诗，往他们这边凑过来。
“殿下，入席吧。”卫曙建议道。
众人见沈曦未曾入席，自然也只能在一旁站着。
沈曦环顾四周，发觉少了几人，问道，“怎么没见怀信？”
周翰飞哂笑，“他也下场狩猎去了。”
沈曦闻言挑眉，惊异道，“没想到你们翰林院也有能上马提剑的人。”
“骑射也是君子六艺，翰林院的人也不只是会吟诗作赋的庸碌之人。”卫曙的声音略有些清淡。
沈曦失笑，带着歉意道，“是本宫失言了。”
入席之后，众人把写好的诗交给太监，依次呈给沈逸品评。
小太监在一旁高声唱诵着众人的诗，沈曦听着都是一些陈词滥调，日头已高，晒的人昏昏欲睡。
她努力睁了睁眼，看着卫曙，问道，“先生没写吗。”
虽然今天作诗唱和不是必须要做，但是毕竟是要在陛下面前露脸的，如此特立独行，恐怕要惹人不快。
“我的诗写的不好。”卫曙如实回答。
他并未托词，他不为家族所喜，能有机会读书，科举，已然是极不可能的事情，其他的与他而言都是妄想。
“能写科举策论的文章，写这些应该很简单。”沈曦疑惑道。
“我的诗大多数人都不喜欢。”卫曙眼神清澈，静静地看着她。
沈曦明白了，他的诗和他的人一样，针砭时弊，做不得一点假。
这样的人，太多人不喜欢了，这样的诗，能在书里看到，像那些讲道理的文章一样，但不能在人生活中，若是谁的生活在出现了这样的人，或是这样的诗，大多人都会离得远远的，没办法，大家都喜欢听好听的，都喜欢歌功颂德。人都是聪明人，那些道理是说着听的，不是用来做事的。
做事，就是要像今天一样，媚上欺下，管你什么圣人规训，盛世理想，我该贪还是得贪。
“一首诗而已，先生不要太认真了。”沈曦开解了一句。
卫曙无奈的笑了笑，不做回答。
日头越开越高，已经有些晒人，今日狩猎的人都陆续回来。
今年水草肥美，猎物自然也多了，众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收获。
除去那日松和那些重要的武将，还在沈逸面前请赏，大多数人都入了席。
“殿下。”朝格特朝着沈曦小跑过来，身后还跟着陆怀信，一脸苦涩的跟着。
沈曦诧异，“怀信怎么跟着你呢？”
外朝臣子和内廷女子走在一起，确实也令人侧目，但沈曦倒不是惊讶这个，只是两个不相干的人突然走到一起，很难不让人奇怪。
“殿下。”陆怀信拱手行礼。
“他把我的猎物放跑了。”朝格特气恼的撇了撇嘴角。
陆怀信站在她身后，满脸委屈，本就生的好看，如今越发叫人怜惜。
朝格特看着他苦着脸的样子，抱怨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却又压下去了。
只是软了声音，气鼓鼓的道，“殿下。”
沈曦看着眼前的一幕，眼角都带上笑意，却仍旧绷着脸，“怀信给朝格特道歉。”
“不必了，都已经弄丢了，道歉也没用了。”那窝兔子，长得白玉可爱，她本来是打算拿回去养着玩的，如今已经被陆怀信放跑了，就算道歉，也没什么用了，何况那只是一窝兔子。
沈曦闻言笑了笑，“既如此，那不如过几日要怀信陪你在京城玩几天，也算是赔礼，怎么样？”
“殿下。”还未等朝格特说什么，陆怀信 先出言制止。
“我都还没不同意呢，你说什么。”朝格特气恼的瞪了他一眼。
“那就让他陪你，如何？”沈曦问道。
朝格特点了点头，明日回到京城沈曦未必有时间陪自己了，刚刚见识过陆怀信的箭术，不在自己之下，性格爽朗，何况京城她无人认识，有个可以陪自己解闷的人也好。
“入席吧。”沈曦说道。
他们入席之后，沈曦看着卫曙良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歌舞，没有分心。
“卫先生？”
半晌，卫曙回神悠悠道，“殿下，乱点鸳鸯谱不好。”
沈曦轻啧了一声，“怎么知道我这是乱点鸳鸯谱，说不定他们是郎有情，妾有意呢。”
卫曙摇了摇头，“此番前来，朝格特未必会留在大晟。”
沈曦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塔塔尔夫人本就是和亲过去的，自然知道和亲之苦，未必会把人留下。”
沈曦嗤笑一声，“这不是塔塔尔夫人可以决定的。”
“但是丹然的太后可以。”
沈曦蹙起眉，并非不可能，虽说丹然太后未必会因为朝格特而放弃联姻，但是联姻一事到底没有说出来，一切还有很大的转圜余地。
“但是，今日到底是朝格特和塔塔尔夫人来大晟的。”沈曦补了一句。
今日既然来了，且她年岁已经到了嫁人的时候，怎么看都是送来联姻的。
“未尝不是做给丹然的人看的。”卫曙有些悠闲的依靠着椅背，良久打趣了一句，“殿下还不是乱点鸳鸯谱吗。”
“先生，一起还未有定论。”沈曦觉得此次未必会说联姻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