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她浑身抖个不停，刚才那一幕直接成为毕生阴影。她哆嗦地撑起软成一滩水的身体，低下头颅。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听你的就是了。”
系统收回了适配度不是很高的‘头’和“禁锢黑天”，他嘲讽地哼了一声。
【你早识相，就不必如此】
崔若虹捏住膝盖，用尽了理智和力气才撑住自己。
“你吓死了蒋二？”崔若虹压制住愤恨，轻声问道。
【他太累了，直接饿死在了马路上，临死之前，都舍不得享用一滴营养液。死了是他活该，尸体被我看上是他的福分】
【哈哈哈，“其他人”的命不是命，你不用在意，他们生来就微不足道】
眼前的蓝屏一闪而过，带着最后四个轻浮的文字“微不足道”。
他走了。
示意到这点的崔若虹，轻松了不少，但心里压着一口气，闷闷地扼住五脏。她点开了戴在手腕上的手环，翻到了人物档案那栏，点了下红九详细到卧室的家庭住址，按照提示找到了房间。
这个手环的功能比第一星球的“手机”复杂的多，崔若虹也只掌握了最基本的操作，比如传送信息、导航地址等。
等到了卧室，她将手环取了下来，扔到了柔软的床上，从原主的衣柜里找到了未开封的一次性内衣和一条崭新的裙子。
拿着衣服，崔若虹走进了浴室。淋浴的水越来越烫，从上面浇灌着她的皮肤。
也好像流进了她麻木疲惫的心房，可它依旧鲜活地跳动着。
崔若虹用力地摩擦着每一寸皮肤，指节轻轻撩过肩颈，竟摸到了一小块的颗粒物。
黑褐色的物体遇水后开始溶解，红色的液体流进了大拇指和食指的指甲缝。
是血！
但不知道是谁的血，可转念一想，唯一一个碰过她脖子的手。
——系统。
初见时系统身上怎么会沾血？他穿的那么文质彬彬，看上去就不苟言笑，一丝不苟。
怎么会有血？
崔若虹艰难地将看上去无关紧要的细节联系到一起，比如这个系统的第一个人型是完整的，但第二次遇见的时候，却只有一个残缺的头，就好像“零部件”来不及消化和组装。
还有它既然可以通过屏幕发布命令，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地变成人？
它对人体如此依赖，却又如此藐视生命。看不起却又不得不拥有......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崔若虹已经有了一个大胆又离谱的猜测——BUG或许想成为真正的人！
可支撑这个设想的依据太少了，她还需要发现更多证据。
她上了床，顺手拿起手环开始研究。她也想睡觉，可她一闭眼就是那张皮肉分离的脸。
为了让自己不疑神疑鬼，总觉得背后有人。崔若虹只好刻苦钻研，她拿出比备战高考都要大的专注力。
从2：46am一直研究到8：30am。
几个小时的专门刨析，崔若虹已经可以熟练运用智能手环的所有功能。
通过查阅贫瘠的资料网，她知道了阿尔贝斯文学院的历史背景和今年的招生计划。
这是建立在第四区元的一所高校，对全星招生。要是想成为造物主之下，制定者之上的神主，这是唯一的晋升渠道。
但阿尔贝斯文学院建校百年以来，只录取了4个“其他人”，报考人数与录取人数悬殊的可怕，比清北都难考！
崔若虹的心拔凉拔凉的，她这个文科状元和这个文学院似乎没什么缘分。
面试、外测、内测，她感觉自己一个都不行，虽然她都不知道考点是什么。每年的招生计划上都只有各个区元的录取人数，第四区元今年只招生1.5个人！
这意味着她不仅要和秦九竞争，还要在一条死道上蹚出一条活路。
1.5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崔若虹笑了。想要她六十天之后死就直说吗？还专门给她弄个考试任务，多此一举！
往年的招生人数多数在0.5和1.3之间徘徊，今年恰逢三百年校庆，所以多招0.2个人？
崔若虹不解，亚星上BUG似乎太多了，小数单位计算人数是她没想过的。
她将昨晚找衣服时看到的工作服穿在了身上，一个破烂的灰色长袖和一个围裙。去了洗手间把自己收拾了一番，拨了点胎毛刘海遮住额头上的那个痣，她才下楼去了烂尾楼大厅。
红八已经在收拾破烂了，他的工作效率比崔若虹高了两三倍，杂乱的垃圾山已经有一大半都变得有秩序。
“小红，营养液还在老地方，喝完就来分类垃圾。”
崔若虹嗯了一声，她现在没有饥饿感，但营养液对她这个黑户来说，多多益善。
她将抽屉里的十个营养液都拿走了，喝了两个，其他全放到了口袋里。
就这两三分钟的功夫，红八已经把剩下的垃圾都分拣完毕。
台秤“滴”的一声，蓝色的平息包围住垃圾，“噌噌”几下，只留了十分之一的数量，其余的都变得无踪无影，接着它又“突突”地吞出来更多的垃圾。
“！”
崔若虹眉心一跳，垃圾无休无止？这让不让1.0的人活啊！
她踏进垃圾山，慢吞吞地将相似的垃圾堆叠在一起，竟然这个老头的工作效率这么惊人，那她干脆摸鱼好了。
“剩下的都交给你了，我出门一趟，晚上回来。”
崔若虹点头哦了声，懒洋洋地问：“你去哪？能带我去吗？”
“我回来之前，这一轮你全部都要分类完。”
红八没有直接回答崔若虹的问题，接着下达工作任务：“下午三点，回收站的人要来收二次分类完毕的可利用垃圾，你换算完工作时长之后，就去银行兑换营养液，用来招待我们家的新人。”
“我们家要迎接一位新人了！”红八感叹一句，接着嫌弃地提点道：“你脑子放活跃点，不要那么死板，昨晚那点工作都做不完，年纪太大了吗？越来越不中用了。”
崔若虹充满了疑惑，18岁的年纪在任何地方都不能算年纪大吧！
死去的原主和红八的关系完全不像一对父女，她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父女关系都是这样的，还是这对特殊，反正她亲爸对她绝对不会是上下级的姿态。
......对！上下级。
红八就像是一个冷心冷血的资本上级！
等红八一离开，崔若虹直接开摆，她点开了智能手环，在地图里找到了能量银行，按照导航的提示坐公交车前往。
其实这个区元的科技不是很超前，许多概念都是新奇里包含了野蛮，就像一个尚在开发阶段的试验品。只是很可惜，她并不知道“西西弗广场大逃亡”之前的光景，也不知道死去的人们和现在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有什么不同。
从这里坐公交车到能量银行只要二十来分钟。崔若虹以为这个银行应该会像她印象中的大银行一样，气派又恢弘。
可入眼的却是一个像便利店的大厅，里面摆放了几台能量兑换机。
一靠近，手腕上的手环就闪现出一个光幕，接入了能量机。
【姓名：红九；工作时长：43h；可兑换营养液:43】
【请输入兑换营养液瓶数：】
崔若虹在引导下输入了：8。
“咕噜咕噜”营养液全部掉了下来。她靠着能量机，眯着眼直视外面的强光，喝了点营养液补充能量。
之后，她将剩下3瓶全部收了起来。崔若虹想好了，她要完成死系统颁布的回归任务。她要回去，活着回去。
现在，应该去找秦九了解一下考点。
她发送信息将秦九约到了西西弗广场上。她不是很喜欢这个“出生地”，但是没办法。因为在第四区元，除了这里，其他全部都是工厂农场或者正在基建的厂房。
秦九又骑着她那辆拉风的摩托车闪亮登场了，黑色头盔取下，露出了乌黑闪亮的短发，少年感扑面而来。
“红九，我正准备找你呢。现在正好，我们一起去跑步吧！”
“长跑可是阿尔贝斯文学院的保留项目。一个人跑太没意思了，我想和你比比！”
“那我肯定跑不过你！”崔若虹笑着拒绝，心却死的透透的。
不是文学院的考试吗？怎么整这死出，文科生当体育生使？
“区区三公里，八分钟内跑完就及格了，少年，你在怕什么呀？”
八百米要5分钟才能跑完的崔若虹：“......”
怕。
都怕。
“除了这个，它还考什么呀？”
“不知道，它每年考的都不一样。我们这落后、穷，知道的消息本来就不多。对了，它面试每年都是一样的。”秦九将头盔夹在腋窝，倚在机身上，“看脸。”
“长的要符合三庭五眼，人要活泼有精气神！”
崔若虹垂头丧气地哦了声。
“你除了第两点没有，其他你都不缺。跟我去跑步吧！你会立马活蹦乱跳。”
秦九不容拒绝地把崔若虹拉上车。手心里的温度，还有突如其来的善意让崔若虹这个异乡人好像找到了回家的路。
崔若虹把脸贴在秦九的背上，声音哑了点：“距离考试还要几天？”
“还要五天十六个小时。”
“我妈跟我说你也得神经病了，看着挺像的，这么重要的事都不记得了。”
“你......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崔若虹突然强烈地想知道，红九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悄无声息地离开，好像被抛弃在了那次大逃杀里，没有一个人挂念她。
或许在某一刻，在那天晚上，她们遇见过。
她想记住她。
“脑子笨笨的，又笨又二，除了我没有人跟你玩，你有时候愚蠢到我都嫌弃，也不怪别人不跟你玩。”秦八开玩笑道:“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说出要成为‘阿尔贝斯文学院’第一人这样的话。从建校到现在，还没有人成为神主，就连神主候选人也只有一个人。”
“谁啊？”
“李最。不过他现在成帝国通缉犯了，杀了他可以得到星币。当然啦，杀了他也没用，我们这星币不流通。”
“星币可以干什么？买营养液吗？”崔若虹决定落实“神经病”，肆无忌惮地无脑问。
“不知道，我从来都没见过。我没见过很多东西，我这辈子最想见到的就是神主了，唯一的神主，生来就是高贵的神主——刘山阴。”
“刘山阴.......”崔若虹喃喃地重复一遍，突然瞳孔放大，灵光乍现。
她明白了。
穿书了，她和那本山阴大大的新作一起穿书了。
李最不就是那本书的温柔男二嘛。
可......作者怎么也穿进来了？
------
摩托车引擎的轰鸣声停息，秦九带着崔若虹来到了一个麦场。
“这里是我最新发现的秘密跑道，绕着这个麦场跑一圈就是三千米。”
“比一比。”
崔若虹点了点头，不怕死地迎战：“那就试试。”
金黄的麦子在麦场中央鲜明耀眼，大片大片的田野满是硕果，风吹过麦穗，也拂过少女消瘦的肩颈。
“那就开始。”
崔若虹起跑就疯狂地往前迈步，就跟不要命似的。即使面赤耳鸣，喉咙发烧，可始终和秦九保持着不小的距离。
她从未这么跑过，一圈下来，她觉得自己的脚步轻盈了不少，不像以前那样沉重的提不起来。
但她仍没有报什么希望。崔若虹摊在地上调整呼吸，秦九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她旁边。
手环提示：【秦九：四分十二秒；红九：七分零一秒】
“还行，不是很弱，但没有我强。”
崔若虹一点话都说不出口。三千米，七分种，一切都是营养液的功劳。
这五天要哐哐喝营养液，考试的时候跑六分钟不是梦。
回去的时候，崔若虹喜上眉稍，文科状元和文学院就是有一种无形的引力。
阿尔贝斯文学院，她志在必得。
这大学，她上定了！
崔若虹哼着歌推开了家门。
“欢迎回家，妹妹。”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听你的就是了。”
系统收回了适配度不是很高的‘头’和“禁锢黑天”，他嘲讽地哼了一声。
【你早识相，就不必如此】
崔若虹捏住膝盖，用尽了理智和力气才撑住自己。
“你吓死了蒋二？”崔若虹压制住愤恨，轻声问道。
【他太累了，直接饿死在了马路上，临死之前，都舍不得享用一滴营养液。死了是他活该，尸体被我看上是他的福分】
【哈哈哈，“其他人”的命不是命，你不用在意，他们生来就微不足道】
眼前的蓝屏一闪而过，带着最后四个轻浮的文字“微不足道”。
他走了。
示意到这点的崔若虹，轻松了不少，但心里压着一口气，闷闷地扼住五脏。她点开了戴在手腕上的手环，翻到了人物档案那栏，点了下红九详细到卧室的家庭住址，按照提示找到了房间。
这个手环的功能比第一星球的“手机”复杂的多，崔若虹也只掌握了最基本的操作，比如传送信息、导航地址等。
等到了卧室，她将手环取了下来，扔到了柔软的床上，从原主的衣柜里找到了未开封的一次性内衣和一条崭新的裙子。
拿着衣服，崔若虹走进了浴室。淋浴的水越来越烫，从上面浇灌着她的皮肤。
也好像流进了她麻木疲惫的心房，可它依旧鲜活地跳动着。
崔若虹用力地摩擦着每一寸皮肤，指节轻轻撩过肩颈，竟摸到了一小块的颗粒物。
黑褐色的物体遇水后开始溶解，红色的液体流进了大拇指和食指的指甲缝。
是血！
但不知道是谁的血，可转念一想，唯一一个碰过她脖子的手。
——系统。
初见时系统身上怎么会沾血？他穿的那么文质彬彬，看上去就不苟言笑，一丝不苟。
怎么会有血？
崔若虹艰难地将看上去无关紧要的细节联系到一起，比如这个系统的第一个人型是完整的，但第二次遇见的时候，却只有一个残缺的头，就好像“零部件”来不及消化和组装。
还有它既然可以通过屏幕发布命令，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地变成人？
它对人体如此依赖，却又如此藐视生命。看不起却又不得不拥有......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崔若虹已经有了一个大胆又离谱的猜测——BUG或许想成为真正的人！
可支撑这个设想的依据太少了，她还需要发现更多证据。
她上了床，顺手拿起手环开始研究。她也想睡觉，可她一闭眼就是那张皮肉分离的脸。
为了让自己不疑神疑鬼，总觉得背后有人。崔若虹只好刻苦钻研，她拿出比备战高考都要大的专注力。
从2：46am一直研究到8：30am。
几个小时的专门刨析，崔若虹已经可以熟练运用智能手环的所有功能。
通过查阅贫瘠的资料网，她知道了阿尔贝斯文学院的历史背景和今年的招生计划。
这是建立在第四区元的一所高校，对全星招生。要是想成为造物主之下，制定者之上的神主，这是唯一的晋升渠道。
但阿尔贝斯文学院建校百年以来，只录取了4个“其他人”，报考人数与录取人数悬殊的可怕，比清北都难考！
崔若虹的心拔凉拔凉的，她这个文科状元和这个文学院似乎没什么缘分。
面试、外测、内测，她感觉自己一个都不行，虽然她都不知道考点是什么。每年的招生计划上都只有各个区元的录取人数，第四区元今年只招生1.5个人！
这意味着她不仅要和秦九竞争，还要在一条死道上蹚出一条活路。
1.5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崔若虹笑了。想要她六十天之后死就直说吗？还专门给她弄个考试任务，多此一举！
往年的招生人数多数在0.5和1.3之间徘徊，今年恰逢三百年校庆，所以多招0.2个人？
崔若虹不解，亚星上BUG似乎太多了，小数单位计算人数是她没想过的。
她将昨晚找衣服时看到的工作服穿在了身上，一个破烂的灰色长袖和一个围裙。去了洗手间把自己收拾了一番，拨了点胎毛刘海遮住额头上的那个痣，她才下楼去了烂尾楼大厅。
红八已经在收拾破烂了，他的工作效率比崔若虹高了两三倍，杂乱的垃圾山已经有一大半都变得有秩序。
“小红，营养液还在老地方，喝完就来分类垃圾。”
崔若虹嗯了一声，她现在没有饥饿感，但营养液对她这个黑户来说，多多益善。
她将抽屉里的十个营养液都拿走了，喝了两个，其他全放到了口袋里。
就这两三分钟的功夫，红八已经把剩下的垃圾都分拣完毕。
台秤“滴”的一声，蓝色的平息包围住垃圾，“噌噌”几下，只留了十分之一的数量，其余的都变得无踪无影，接着它又“突突”地吞出来更多的垃圾。
“！”
崔若虹眉心一跳，垃圾无休无止？这让不让1.0的人活啊！
她踏进垃圾山，慢吞吞地将相似的垃圾堆叠在一起，竟然这个老头的工作效率这么惊人，那她干脆摸鱼好了。
“剩下的都交给你了，我出门一趟，晚上回来。”
崔若虹点头哦了声，懒洋洋地问：“你去哪？能带我去吗？”
“我回来之前，这一轮你全部都要分类完。”
红八没有直接回答崔若虹的问题，接着下达工作任务：“下午三点，回收站的人要来收二次分类完毕的可利用垃圾，你换算完工作时长之后，就去银行兑换营养液，用来招待我们家的新人。”
“我们家要迎接一位新人了！”红八感叹一句，接着嫌弃地提点道：“你脑子放活跃点，不要那么死板，昨晚那点工作都做不完，年纪太大了吗？越来越不中用了。”
崔若虹充满了疑惑，18岁的年纪在任何地方都不能算年纪大吧！
死去的原主和红八的关系完全不像一对父女，她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父女关系都是这样的，还是这对特殊，反正她亲爸对她绝对不会是上下级的姿态。
......对！上下级。
红八就像是一个冷心冷血的资本上级！
等红八一离开，崔若虹直接开摆，她点开了智能手环，在地图里找到了能量银行，按照导航的提示坐公交车前往。
其实这个区元的科技不是很超前，许多概念都是新奇里包含了野蛮，就像一个尚在开发阶段的试验品。只是很可惜，她并不知道“西西弗广场大逃亡”之前的光景，也不知道死去的人们和现在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有什么不同。
从这里坐公交车到能量银行只要二十来分钟。崔若虹以为这个银行应该会像她印象中的大银行一样，气派又恢弘。
可入眼的却是一个像便利店的大厅，里面摆放了几台能量兑换机。
一靠近，手腕上的手环就闪现出一个光幕，接入了能量机。
【姓名：红九；工作时长：43h；可兑换营养液:43】
【请输入兑换营养液瓶数：】
崔若虹在引导下输入了：8。
“咕噜咕噜”营养液全部掉了下来。她靠着能量机，眯着眼直视外面的强光，喝了点营养液补充能量。
之后，她将剩下3瓶全部收了起来。崔若虹想好了，她要完成死系统颁布的回归任务。她要回去，活着回去。
现在，应该去找秦九了解一下考点。
她发送信息将秦九约到了西西弗广场上。她不是很喜欢这个“出生地”，但是没办法。因为在第四区元，除了这里，其他全部都是工厂农场或者正在基建的厂房。
秦九又骑着她那辆拉风的摩托车闪亮登场了，黑色头盔取下，露出了乌黑闪亮的短发，少年感扑面而来。
“红九，我正准备找你呢。现在正好，我们一起去跑步吧！”
“长跑可是阿尔贝斯文学院的保留项目。一个人跑太没意思了，我想和你比比！”
“那我肯定跑不过你！”崔若虹笑着拒绝，心却死的透透的。
不是文学院的考试吗？怎么整这死出，文科生当体育生使？
“区区三公里，八分钟内跑完就及格了，少年，你在怕什么呀？”
八百米要5分钟才能跑完的崔若虹：“......”
怕。
都怕。
“除了这个，它还考什么呀？”
“不知道，它每年考的都不一样。我们这落后、穷，知道的消息本来就不多。对了，它面试每年都是一样的。”秦九将头盔夹在腋窝，倚在机身上，“看脸。”
“长的要符合三庭五眼，人要活泼有精气神！”
崔若虹垂头丧气地哦了声。
“你除了第两点没有，其他你都不缺。跟我去跑步吧！你会立马活蹦乱跳。”
秦九不容拒绝地把崔若虹拉上车。手心里的温度，还有突如其来的善意让崔若虹这个异乡人好像找到了回家的路。
崔若虹把脸贴在秦九的背上，声音哑了点：“距离考试还要几天？”
“还要五天十六个小时。”
“我妈跟我说你也得神经病了，看着挺像的，这么重要的事都不记得了。”
“你......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崔若虹突然强烈地想知道，红九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悄无声息地离开，好像被抛弃在了那次大逃杀里，没有一个人挂念她。
或许在某一刻，在那天晚上，她们遇见过。
她想记住她。
“脑子笨笨的，又笨又二，除了我没有人跟你玩，你有时候愚蠢到我都嫌弃，也不怪别人不跟你玩。”秦八开玩笑道:“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说出要成为‘阿尔贝斯文学院’第一人这样的话。从建校到现在，还没有人成为神主，就连神主候选人也只有一个人。”
“谁啊？”
“李最。不过他现在成帝国通缉犯了，杀了他可以得到星币。当然啦，杀了他也没用，我们这星币不流通。”
“星币可以干什么？买营养液吗？”崔若虹决定落实“神经病”，肆无忌惮地无脑问。
“不知道，我从来都没见过。我没见过很多东西，我这辈子最想见到的就是神主了，唯一的神主，生来就是高贵的神主——刘山阴。”
“刘山阴.......”崔若虹喃喃地重复一遍，突然瞳孔放大，灵光乍现。
她明白了。
穿书了，她和那本山阴大大的新作一起穿书了。
李最不就是那本书的温柔男二嘛。
可......作者怎么也穿进来了？
------
摩托车引擎的轰鸣声停息，秦九带着崔若虹来到了一个麦场。
“这里是我最新发现的秘密跑道，绕着这个麦场跑一圈就是三千米。”
“比一比。”
崔若虹点了点头，不怕死地迎战：“那就试试。”
金黄的麦子在麦场中央鲜明耀眼，大片大片的田野满是硕果，风吹过麦穗，也拂过少女消瘦的肩颈。
“那就开始。”
崔若虹起跑就疯狂地往前迈步，就跟不要命似的。即使面赤耳鸣，喉咙发烧，可始终和秦九保持着不小的距离。
她从未这么跑过，一圈下来，她觉得自己的脚步轻盈了不少，不像以前那样沉重的提不起来。
但她仍没有报什么希望。崔若虹摊在地上调整呼吸，秦九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她旁边。
手环提示：【秦九：四分十二秒；红九：七分零一秒】
“还行，不是很弱，但没有我强。”
崔若虹一点话都说不出口。三千米，七分种，一切都是营养液的功劳。
这五天要哐哐喝营养液，考试的时候跑六分钟不是梦。
回去的时候，崔若虹喜上眉稍，文科状元和文学院就是有一种无形的引力。
阿尔贝斯文学院，她志在必得。
这大学，她上定了！
崔若虹哼着歌推开了家门。
“欢迎回家，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