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生平第一次将疑惑写在了脸上。
因天官和历任皇上的关系，天官几乎是无条件答应皇上所有的事，既然我已经要答应他所有的事，又有什么必要提出一个这样鸡肋的生辰礼。
“阿楠，你就说你答不答应？”梁昭突然放缓了声音，还蹲下来，用那双含情似的桃花眼看我。
我最受不了他露出这样的眼神，明知有蹊跷，还是忍不住晕头转向，下意识道:“这又不是难事，自然可以。”
梁昭于是很高兴地站了起来，还张开双手向我的方向倾斜。
但他似乎很快反应过来，收回了胳膊。
我心里叹气，装作没看到，只当他只是还没成亲，错把师友之情当男女之情。
“但这礼物你不觉得比前面几年还不靠谱，你真的确定？”
梁昭坚定地点点头:“我确定，只要阿楠你不要忘记就是！”
我摇摇头:“那自然是不会。”
学易之人，最为重诺，因信因果，便也格外不会轻易许诺。
但我未曾来得及说出口的疑惑很快就有了一个答案。
这日，我宫外回来经过东宫的小花园，见到了这几日在宫中小住的未来太子妃。
她正屏退了左右，与一宫女打扮的女子闲聊，两人的模样实在不正常。
我本无意偷听别人谈话，但我听到了太子殿下的名号。
我下意识停住了脚步，从小修行的耳力让我毫不费力地听到了她们的谈话:
“……太子今日去找皇上，好像是又在提退婚的事，还……”宫女声音压得更低，“还说要娶当今天官为妻。”
“怎么会！”未来太子妃惊讶地喊了一声，又很快意识到，捂住嘴，恨恨道，“可是不是说历任天官都不得有婚配，怎么这天官变成女的，这规矩就变了不成？”
“姑娘稍安勿躁，规矩自然是不变的，皇上当时就大发雷霆，大声斥责太子殿下，还让殿下滚呢。”
“哼，所以说，以后天官还是要选男人，选个女人规矩都坏了……”
我没有惊动她们，快步离开。
我似乎隐隐明白太子梁昭的三个要求是要求什么了。
若说此时我现在最不想见到的是谁，那无疑是梁昭。
但事与愿违，我在刚踏进太子寝宫的那一刻，就见到了正在门前笑看着我的梁昭。
那一瞬间，我心里翻涌出非常不好的预感。
“殿下，”我对他说，“怎的站在这儿？我还有点事，先回去了。”
“事很急吗？很急的话我可以等阿楠忙完再说。”
我在心底叹了口气，深知今天是躲不过了。
既然躲不过，那就不躲了。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说:“事倒也不急，殿下先说吧。”
我们在院子里的凉亭坐下。
梁昭从怀里掏出一张纸。
我的目光从纸上移开，看着他，听他说:“这是我用你送的三枚铜钱起的卦，我最近喜欢上一位女子，想要求娶，想看看她会不会答应。”
若是在以前，我会丝毫不多想的直接看卦，甚至还会调侃他妻子都还没娶怎么就想纳妾了。
但此刻，我只觉得那卦象触目惊心。
我没接那张纸，说:“殿下言重了，您可是太子，又貌若潘安，哪家女子不想嫁你？”
“是吗？”梁昭专注地看着我，我甚至疑心他下一秒就要问一句“那你呢？”。
好在他没问，他一点一点地将那张纸送到我手边，看着我的眼睛，说:“可是，俗话说，因爱而生忧怖，我怕她不喜爱我。而且，你不是说了吗，只要是用这三枚铜钱起的卦，阿楠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吧。
我按下满心的杂乱思绪，用极慢极慢的速度，摊开了那张纸。
真贴心啊，他连卦都已经替我排好了。
“此卦看，吉，她会答应。”
“嗯，还有呢？”很明显地感觉到，我说出那句话后，梁昭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好，笑意吟吟地看着我。
“此女，性情温良，颇具学识，对太子您也有爱慕之心。”
解到这儿时，我疑心自己是不是想多了，这卦真的就是太子殿下想求娶别的女子才起的卦，里面这人爱慕太子，怎么会？我一向只当他是未来君主，天官一生要辅佐的人。
想到这儿，我微微放下心，继续看下去，这次说话都顺畅了:“此女应该与殿下相识许久，且年长于殿下，生活中关系就颇为亲近，亲如一家，且你二人相处和谐，她对殿下颇有包容之心，极具耐心……”
我一边说一边分神思考，跟太子殿下认识，在身边亲如一家，还年长，女子，未婚？我怎么不记得这样的人？
“……看应期的话，”解卦快解到最后，“殿下您这是今日就打算求娶了吧？”
“是啊，果然什么都瞒不过阿楠你。”梁昭微笑地看着我。
我本还在思考那个女子是什么人，就在我想到这个女人会不会是太子的乳娘之际，我终于注意到梁昭诡异的微笑。
“轰！”
脑子里忽然一片白光炸开，等我再醒神，梁昭不知何时转到了我这边，半蹲在我身边，执起我的手，满目温柔深情:
“阿楠，你猜到了吧，我想娶的人——是你。”
我生平第一次将疑惑写在了脸上。
因天官和历任皇上的关系，天官几乎是无条件答应皇上所有的事，既然我已经要答应他所有的事，又有什么必要提出一个这样鸡肋的生辰礼。
“阿楠，你就说你答不答应？”梁昭突然放缓了声音，还蹲下来，用那双含情似的桃花眼看我。
我最受不了他露出这样的眼神，明知有蹊跷，还是忍不住晕头转向，下意识道:“这又不是难事，自然可以。”
梁昭于是很高兴地站了起来，还张开双手向我的方向倾斜。
但他似乎很快反应过来，收回了胳膊。
我心里叹气，装作没看到，只当他只是还没成亲，错把师友之情当男女之情。
“但这礼物你不觉得比前面几年还不靠谱，你真的确定？”
梁昭坚定地点点头:“我确定，只要阿楠你不要忘记就是！”
我摇摇头:“那自然是不会。”
学易之人，最为重诺，因信因果，便也格外不会轻易许诺。
但我未曾来得及说出口的疑惑很快就有了一个答案。
这日，我宫外回来经过东宫的小花园，见到了这几日在宫中小住的未来太子妃。
她正屏退了左右，与一宫女打扮的女子闲聊，两人的模样实在不正常。
我本无意偷听别人谈话，但我听到了太子殿下的名号。
我下意识停住了脚步，从小修行的耳力让我毫不费力地听到了她们的谈话:
“……太子今日去找皇上，好像是又在提退婚的事，还……”宫女声音压得更低，“还说要娶当今天官为妻。”
“怎么会！”未来太子妃惊讶地喊了一声，又很快意识到，捂住嘴，恨恨道，“可是不是说历任天官都不得有婚配，怎么这天官变成女的，这规矩就变了不成？”
“姑娘稍安勿躁，规矩自然是不变的，皇上当时就大发雷霆，大声斥责太子殿下，还让殿下滚呢。”
“哼，所以说，以后天官还是要选男人，选个女人规矩都坏了……”
我没有惊动她们，快步离开。
我似乎隐隐明白太子梁昭的三个要求是要求什么了。
若说此时我现在最不想见到的是谁，那无疑是梁昭。
但事与愿违，我在刚踏进太子寝宫的那一刻，就见到了正在门前笑看着我的梁昭。
那一瞬间，我心里翻涌出非常不好的预感。
“殿下，”我对他说，“怎的站在这儿？我还有点事，先回去了。”
“事很急吗？很急的话我可以等阿楠忙完再说。”
我在心底叹了口气，深知今天是躲不过了。
既然躲不过，那就不躲了。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说:“事倒也不急，殿下先说吧。”
我们在院子里的凉亭坐下。
梁昭从怀里掏出一张纸。
我的目光从纸上移开，看着他，听他说:“这是我用你送的三枚铜钱起的卦，我最近喜欢上一位女子，想要求娶，想看看她会不会答应。”
若是在以前，我会丝毫不多想的直接看卦，甚至还会调侃他妻子都还没娶怎么就想纳妾了。
但此刻，我只觉得那卦象触目惊心。
我没接那张纸，说:“殿下言重了，您可是太子，又貌若潘安，哪家女子不想嫁你？”
“是吗？”梁昭专注地看着我，我甚至疑心他下一秒就要问一句“那你呢？”。
好在他没问，他一点一点地将那张纸送到我手边，看着我的眼睛，说:“可是，俗话说，因爱而生忧怖，我怕她不喜爱我。而且，你不是说了吗，只要是用这三枚铜钱起的卦，阿楠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吧。
我按下满心的杂乱思绪，用极慢极慢的速度，摊开了那张纸。
真贴心啊，他连卦都已经替我排好了。
“此卦看，吉，她会答应。”
“嗯，还有呢？”很明显地感觉到，我说出那句话后，梁昭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好，笑意吟吟地看着我。
“此女，性情温良，颇具学识，对太子您也有爱慕之心。”
解到这儿时，我疑心自己是不是想多了，这卦真的就是太子殿下想求娶别的女子才起的卦，里面这人爱慕太子，怎么会？我一向只当他是未来君主，天官一生要辅佐的人。
想到这儿，我微微放下心，继续看下去，这次说话都顺畅了:“此女应该与殿下相识许久，且年长于殿下，生活中关系就颇为亲近，亲如一家，且你二人相处和谐，她对殿下颇有包容之心，极具耐心……”
我一边说一边分神思考，跟太子殿下认识，在身边亲如一家，还年长，女子，未婚？我怎么不记得这样的人？
“……看应期的话，”解卦快解到最后，“殿下您这是今日就打算求娶了吧？”
“是啊，果然什么都瞒不过阿楠你。”梁昭微笑地看着我。
我本还在思考那个女子是什么人，就在我想到这个女人会不会是太子的乳娘之际，我终于注意到梁昭诡异的微笑。
“轰！”
脑子里忽然一片白光炸开，等我再醒神，梁昭不知何时转到了我这边，半蹲在我身边，执起我的手，满目温柔深情:
“阿楠，你猜到了吧，我想娶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