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阿言成为相府二小姐的这些天，乔清漪每天都带着她参加各种游园会，让她在众人面前抛个头露个脸。也教她读各种书，诗书礼易都教了个遍，好将她伪装成一个更好的知书达理的相府二小姐，乔阿言脑子灵光一学就会。
这几日衔月苑内挂满了红绸带，瞧着闹心，她就干脆闷在房里眼不见为净，乔清漪也依着她直接将桌子和书搬到了她房间。
“今日我们就讲女子八雅，所谓八雅指的就是琴、棋、书、画、诗、酒、花、茶，这也是衡量一个女子才情的重要标准……”
门外响起的叩门声打断了乔清漪，她不悦道：“什么事？”
“回小姐，我们是来为二小姐测婚服的。”
乔清漪只好收拾了书本，“进来吧。”
几位侍女丫鬟端着锦绣布匹进来了，“二小姐，我们先来量量身高体围吧。”
乔阿言托着腮问道：“这么快吗？”
“小姐，不算快了，三日之后就是婚期，现在选出来我们还得回去连夜赶工呢。”
乔阿言只得乖乖配合。
一场御赐婚姻惊动了整座京都，礼部也是给足了面子，钱跟不要命似的往里砸，没有半点含糊。
这也引发了朝中不少朝臣的反对，他们直呼：我朝久经战乱，刚刚才得以喘息，理应养精蓄锐，休养生息，以备日后不时之需。不过这些声音大多都已在这场欢呼中消失殆尽。
三日之期很快便到了，今日乔阿言身着盛装，轻挽金簪，头戴凤冠，一袭云锦嫁衣披在身上，明艳动人。
乔清漪正替她上着妆，“你今日很美。”
“是吗？我还第一次这么好看，今后我一定会越来越好看的。”
乔清漪犹豫了一会儿道：“我听说这个定远侯……”
“没事。”乔阿言打断她，“女人这一辈子不就是这回事吗？嫁谁不是嫁？”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笑了笑，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或许我应该开心一点。
“请新娘子出阁──”
乔清漪挽起她的手臂送她出阁。
“我今日出嫁，现在想想连一个能好好道别的人都没有，咱俩好歹也相处了大半个月我就跟你道个别吧。”她轻声道，“再见了。”
“──再见。”
阵阵紧密的敲锣打鼓声响彻登阳街，十里红妆，从街头沿至街尾，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人人都想来观看这场百年难遇的大婚。
乔阿言被人牵着跨鞍、拜堂、敬茶……都完成后才被送入了洞房。
烛光映着红盖头眼前一片红晕昏暗，压抑地仿佛让人透不过来气。
“夫人。”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位侯府老嬷嬷进来道，“夫人先歇歇吧，来吃点东西。”
乔阿言掀开盖头，坐了过来，捻着些糕点就着茶吃了。
“夫人今日早些歇息吧，侯爷他……就不过来了。”
乔阿言闻言一顿，“为何？”
“侯爷说您竟己嫁入侯府，此后便是侯府的当家主母，侯府人人都得敬你，他也会对你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但……不会与你有任何夫妻之实。”
“我知道啦。”乔阿言的回答平静如水。
老嬷嬷不禁多看了她两眼，这位小姐倒真是与众不同，新婚之夜听到丈夫的这种话居然还能如此平静，要换作他人早就拿着刀杀过去了。
她也没有多言，收拾好乔阿言吃完的残羹冷炙就走了。
人走后乔阿言解下衣袍，头饰就将自己裹进了被子里，身下的花生红枣枸杞硌得她心里发慌。
＊＊＊
乔阿言嫁进来已有三日，却没有见过郁景川一眼，侯府许多侍女见到她就在背后小声蛐蛐着。
毕竟这个时代夫为妻纲，得不到丈夫宠爱的女人就是失败的，就会沦落为别人的笑柄。
对于这些流言蜚语乔阿言也不管，就任他们放肆，也有些看不惯的小侍女常常过来向她打报告，她一律嗯嗯啊啊，那怎么办的敷衍过去。
一副窝囊样子将小侍女气得半死，甩袖就走。
乔阿言默默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茶，勾了勾唇，真当她这么废物？真当她这个侯府夫人是白当的？不过是让你们再嚣张两天罢了。
这天中午，用过午膳的乔阿言将府里的一众大大小小的侍女嬷嬷都叫到了院子里。
“近日，有不少人跟我反映咱们府里的风气不大好，我也观察了好些时日，确实，有些人太尊卑不分了，我知道你们侯爷经常出门在外不管后宅的事，才导致你们如此无法无天，但！竟然我来了你们一个个的就得给我放老实点，那张嘴都给我管好，不该说的话就给我闭紧！”
下面有些侍女依旧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站姿懒懒散散的。
乔阿言直接从袖里掏出一张纸，摊开念道：“丹晴、禄芹、冬雪？”
被念到名字的三人身形一颤，缓缓出列。
乔阿言睨了她们一眼，轻飘飘道：“你们三人尊卑不分，编排主母，有违礼法，送窑子里发卖了。”
众人一惊皆不敢言语。
三人控诉道：“我们进府时，侯爷就曾发话府里侍女无论如何都不许发卖窑子，就算做错事拿钱打发出去就行了，夫人嚣张到这是连侯爷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乔阿言冷哼一声：“少拿你们侯爷压我，别忘了现在我才是当家主母，就算你们侯爷来了又怎样？我也照做无误，还不拉出去！”
一旁的小厮忙三七二十一地将人绑走了。
此番操作下来那群人瞬间老实不少，都低着头唯恐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乔阿言的目的达到了，她此次就是为了立威，让侯府的人都对她这个当家主母敬而远之。
乔清漪一来便看到了这么个情景。
“你此番做的很好，杀鸡儆猴，以禁效尤，立住威信才能在这深宅里走的长远。”
乔阿言笑道：“不都是大小姐你教我的？”
乔清漪看着她，道：“阿言，你这个人真的很聪明，至少比我聪明。”
“不聪明哪行？不聪明就只能给别人当活靶子了。”她嗤笑。
乔清漪噎了噎，她知道这是乔阿言在嘲讽她，只好转移话题，“你真的把那几个侍女发卖了？”
“你刚刚才夸我聪明呢！我至于刚来就忤逆侯爷吗？不过是拿了点钱打发出府了。”
乔清漪放心地点点头，“你在侯府要想立稳脚跟还需要做到一点。”
“什么？”
“心腹，眼线，这些都需要消耗大量时间精力来培养，你看看你身边连一个信得过的贴身丫鬟都没有。”
乔阿言赞同道：“确实，想想冯夫人在相府时可是培养了不少心腹眼线呢，要不然怎么镇压得住相爷的那么些三房五妾呢，要不然偌大的相府怎么会只有大小姐一个子嗣呢！”
乔清漪能明显感觉到最近乔阿言时不时的就会说两句话来膈应她，她自知理亏也不敢反驳。
两人沿着湖心亭边一路闲逛，就在这时远处跑出了一个孩童，一脸撞进了乔清漪怀里，乔清漪趔趄了一下，一把扶住了差点摔倒的孩童。
小男孩莫约七八岁，满脸都是脏兮兮的尘垢，瞪着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这是谁家的孩子？”
乔阿言也不识得，她蹲下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指了指空中盘旋的几只蝴蝶，怯怯道：“抓蝴蝶，找娘亲。”
“你娘亲在哪？”
“娘亲……娘亲……不要我了……呜呜呜……”小男孩一脸委屈巴巴的表情。
“娘亲为什么不要你了？”
小男孩眨巴着大眼睛忽地抱住了乔阿言一个劲儿的嚷道：“娘亲！娘亲！娘亲！”
这一举动倒是把乔清漪吓了一跳：“你儿子？”
乔阿言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乔清漪牵起他的手，哄道：“你先跟姨姨一起玩好不好？姨姨带你去找娘亲？”
小男孩兴冲冲地朝她点头，“找娘亲，找娘亲，找娘亲喽。”
“看不出来你还挺喜欢小孩的。”
乔清漪看着乖乖巧巧的小男孩道：“这孩子应该也是个可怜人。”
＊＊＊
晚上吃饭小家伙两眼放光的望着那盘鸡腿肉，偷偷咽了好几次口水，“娘亲，我能吃那个鸡腿吗？”
乔阿言威胁道：“不许叫我娘亲，不然我就不跟你玩了。”
小男孩害怕地立马捂住了嘴。
乔阿言这才满意的给他夹了一个，笑道：“你怎么也是个小馋猫？”
小男孩一下子不乐意了，捂着个小嘴道：“我不吃了，爹爹说我不能作小馋猫。”
“为何？”乔阿言觉得有些好笑，“偷偷告诉你，姨姨以前也是个小馋猫哦。”
“那小馋猫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吗？”
“当然可以，小馋猫想吃鸡腿吗？”
小男孩脆生生道：“想！”
乔阿言直接将一盘鸡腿移到他面前，“都是小馋猫的。”
“咚咚咚”这时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乔阿言放下筷子就跑去开了门。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他的新婚丈夫了。
眉眼冷感，眸色似漆，面庞锋利，鹳骨上还有一道狰狞的长疤，挺拔的身形笼罩着她，紧蹙的眉头看得出他略有不悦还带着一丝……愣怔？他声音低沉道：“昭儿呢？”
“什么？”
男人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昭儿呢？我的儿子！”
“爹爹，爹爹来了。”屋内的小男孩兴高采烈地扑进了男人怀里。
见到小男孩后男人才舒展了眉头，连声音都放松下来了：“不是让你乖乖跟赖嬷嬷在一起吗，怎么又淘气？”
小男孩指着乔阿言道：“爹爹我找到娘亲了，娘亲陪我玩陪我玩，给我吃好吃的鸡腿。”
男人的气场太凌厉了，乔阿言站在一旁不敢搭话，她观得出男人似是厌恶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将小男孩藏到了身后。
“昭儿身体不大好，禁油腻，你给他吃这些是在害他，你若有什么不满尽可对我撒，可你要敢伤昭儿一点，就别怪我不念夫妻情谊！”
男人放下狠话，就抱着他儿子走了。
只留乔阿言逸人在原地傻笑着：“害他儿子？他以为我乔阿言是什么恶毒女人？”
这几日衔月苑内挂满了红绸带，瞧着闹心，她就干脆闷在房里眼不见为净，乔清漪也依着她直接将桌子和书搬到了她房间。
“今日我们就讲女子八雅，所谓八雅指的就是琴、棋、书、画、诗、酒、花、茶，这也是衡量一个女子才情的重要标准……”
门外响起的叩门声打断了乔清漪，她不悦道：“什么事？”
“回小姐，我们是来为二小姐测婚服的。”
乔清漪只好收拾了书本，“进来吧。”
几位侍女丫鬟端着锦绣布匹进来了，“二小姐，我们先来量量身高体围吧。”
乔阿言托着腮问道：“这么快吗？”
“小姐，不算快了，三日之后就是婚期，现在选出来我们还得回去连夜赶工呢。”
乔阿言只得乖乖配合。
一场御赐婚姻惊动了整座京都，礼部也是给足了面子，钱跟不要命似的往里砸，没有半点含糊。
这也引发了朝中不少朝臣的反对，他们直呼：我朝久经战乱，刚刚才得以喘息，理应养精蓄锐，休养生息，以备日后不时之需。不过这些声音大多都已在这场欢呼中消失殆尽。
三日之期很快便到了，今日乔阿言身着盛装，轻挽金簪，头戴凤冠，一袭云锦嫁衣披在身上，明艳动人。
乔清漪正替她上着妆，“你今日很美。”
“是吗？我还第一次这么好看，今后我一定会越来越好看的。”
乔清漪犹豫了一会儿道：“我听说这个定远侯……”
“没事。”乔阿言打断她，“女人这一辈子不就是这回事吗？嫁谁不是嫁？”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笑了笑，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或许我应该开心一点。
“请新娘子出阁──”
乔清漪挽起她的手臂送她出阁。
“我今日出嫁，现在想想连一个能好好道别的人都没有，咱俩好歹也相处了大半个月我就跟你道个别吧。”她轻声道，“再见了。”
“──再见。”
阵阵紧密的敲锣打鼓声响彻登阳街，十里红妆，从街头沿至街尾，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人人都想来观看这场百年难遇的大婚。
乔阿言被人牵着跨鞍、拜堂、敬茶……都完成后才被送入了洞房。
烛光映着红盖头眼前一片红晕昏暗，压抑地仿佛让人透不过来气。
“夫人。”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位侯府老嬷嬷进来道，“夫人先歇歇吧，来吃点东西。”
乔阿言掀开盖头，坐了过来，捻着些糕点就着茶吃了。
“夫人今日早些歇息吧，侯爷他……就不过来了。”
乔阿言闻言一顿，“为何？”
“侯爷说您竟己嫁入侯府，此后便是侯府的当家主母，侯府人人都得敬你，他也会对你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但……不会与你有任何夫妻之实。”
“我知道啦。”乔阿言的回答平静如水。
老嬷嬷不禁多看了她两眼，这位小姐倒真是与众不同，新婚之夜听到丈夫的这种话居然还能如此平静，要换作他人早就拿着刀杀过去了。
她也没有多言，收拾好乔阿言吃完的残羹冷炙就走了。
人走后乔阿言解下衣袍，头饰就将自己裹进了被子里，身下的花生红枣枸杞硌得她心里发慌。
＊＊＊
乔阿言嫁进来已有三日，却没有见过郁景川一眼，侯府许多侍女见到她就在背后小声蛐蛐着。
毕竟这个时代夫为妻纲，得不到丈夫宠爱的女人就是失败的，就会沦落为别人的笑柄。
对于这些流言蜚语乔阿言也不管，就任他们放肆，也有些看不惯的小侍女常常过来向她打报告，她一律嗯嗯啊啊，那怎么办的敷衍过去。
一副窝囊样子将小侍女气得半死，甩袖就走。
乔阿言默默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茶，勾了勾唇，真当她这么废物？真当她这个侯府夫人是白当的？不过是让你们再嚣张两天罢了。
这天中午，用过午膳的乔阿言将府里的一众大大小小的侍女嬷嬷都叫到了院子里。
“近日，有不少人跟我反映咱们府里的风气不大好，我也观察了好些时日，确实，有些人太尊卑不分了，我知道你们侯爷经常出门在外不管后宅的事，才导致你们如此无法无天，但！竟然我来了你们一个个的就得给我放老实点，那张嘴都给我管好，不该说的话就给我闭紧！”
下面有些侍女依旧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站姿懒懒散散的。
乔阿言直接从袖里掏出一张纸，摊开念道：“丹晴、禄芹、冬雪？”
被念到名字的三人身形一颤，缓缓出列。
乔阿言睨了她们一眼，轻飘飘道：“你们三人尊卑不分，编排主母，有违礼法，送窑子里发卖了。”
众人一惊皆不敢言语。
三人控诉道：“我们进府时，侯爷就曾发话府里侍女无论如何都不许发卖窑子，就算做错事拿钱打发出去就行了，夫人嚣张到这是连侯爷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乔阿言冷哼一声：“少拿你们侯爷压我，别忘了现在我才是当家主母，就算你们侯爷来了又怎样？我也照做无误，还不拉出去！”
一旁的小厮忙三七二十一地将人绑走了。
此番操作下来那群人瞬间老实不少，都低着头唯恐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乔阿言的目的达到了，她此次就是为了立威，让侯府的人都对她这个当家主母敬而远之。
乔清漪一来便看到了这么个情景。
“你此番做的很好，杀鸡儆猴，以禁效尤，立住威信才能在这深宅里走的长远。”
乔阿言笑道：“不都是大小姐你教我的？”
乔清漪看着她，道：“阿言，你这个人真的很聪明，至少比我聪明。”
“不聪明哪行？不聪明就只能给别人当活靶子了。”她嗤笑。
乔清漪噎了噎，她知道这是乔阿言在嘲讽她，只好转移话题，“你真的把那几个侍女发卖了？”
“你刚刚才夸我聪明呢！我至于刚来就忤逆侯爷吗？不过是拿了点钱打发出府了。”
乔清漪放心地点点头，“你在侯府要想立稳脚跟还需要做到一点。”
“什么？”
“心腹，眼线，这些都需要消耗大量时间精力来培养，你看看你身边连一个信得过的贴身丫鬟都没有。”
乔阿言赞同道：“确实，想想冯夫人在相府时可是培养了不少心腹眼线呢，要不然怎么镇压得住相爷的那么些三房五妾呢，要不然偌大的相府怎么会只有大小姐一个子嗣呢！”
乔清漪能明显感觉到最近乔阿言时不时的就会说两句话来膈应她，她自知理亏也不敢反驳。
两人沿着湖心亭边一路闲逛，就在这时远处跑出了一个孩童，一脸撞进了乔清漪怀里，乔清漪趔趄了一下，一把扶住了差点摔倒的孩童。
小男孩莫约七八岁，满脸都是脏兮兮的尘垢，瞪着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这是谁家的孩子？”
乔阿言也不识得，她蹲下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指了指空中盘旋的几只蝴蝶，怯怯道：“抓蝴蝶，找娘亲。”
“你娘亲在哪？”
“娘亲……娘亲……不要我了……呜呜呜……”小男孩一脸委屈巴巴的表情。
“娘亲为什么不要你了？”
小男孩眨巴着大眼睛忽地抱住了乔阿言一个劲儿的嚷道：“娘亲！娘亲！娘亲！”
这一举动倒是把乔清漪吓了一跳：“你儿子？”
乔阿言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乔清漪牵起他的手，哄道：“你先跟姨姨一起玩好不好？姨姨带你去找娘亲？”
小男孩兴冲冲地朝她点头，“找娘亲，找娘亲，找娘亲喽。”
“看不出来你还挺喜欢小孩的。”
乔清漪看着乖乖巧巧的小男孩道：“这孩子应该也是个可怜人。”
＊＊＊
晚上吃饭小家伙两眼放光的望着那盘鸡腿肉，偷偷咽了好几次口水，“娘亲，我能吃那个鸡腿吗？”
乔阿言威胁道：“不许叫我娘亲，不然我就不跟你玩了。”
小男孩害怕地立马捂住了嘴。
乔阿言这才满意的给他夹了一个，笑道：“你怎么也是个小馋猫？”
小男孩一下子不乐意了，捂着个小嘴道：“我不吃了，爹爹说我不能作小馋猫。”
“为何？”乔阿言觉得有些好笑，“偷偷告诉你，姨姨以前也是个小馋猫哦。”
“那小馋猫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吗？”
“当然可以，小馋猫想吃鸡腿吗？”
小男孩脆生生道：“想！”
乔阿言直接将一盘鸡腿移到他面前，“都是小馋猫的。”
“咚咚咚”这时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乔阿言放下筷子就跑去开了门。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他的新婚丈夫了。
眉眼冷感，眸色似漆，面庞锋利，鹳骨上还有一道狰狞的长疤，挺拔的身形笼罩着她，紧蹙的眉头看得出他略有不悦还带着一丝……愣怔？他声音低沉道：“昭儿呢？”
“什么？”
男人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昭儿呢？我的儿子！”
“爹爹，爹爹来了。”屋内的小男孩兴高采烈地扑进了男人怀里。
见到小男孩后男人才舒展了眉头，连声音都放松下来了：“不是让你乖乖跟赖嬷嬷在一起吗，怎么又淘气？”
小男孩指着乔阿言道：“爹爹我找到娘亲了，娘亲陪我玩陪我玩，给我吃好吃的鸡腿。”
男人的气场太凌厉了，乔阿言站在一旁不敢搭话，她观得出男人似是厌恶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将小男孩藏到了身后。
“昭儿身体不大好，禁油腻，你给他吃这些是在害他，你若有什么不满尽可对我撒，可你要敢伤昭儿一点，就别怪我不念夫妻情谊！”
男人放下狠话，就抱着他儿子走了。
只留乔阿言逸人在原地傻笑着：“害他儿子？他以为我乔阿言是什么恶毒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