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阿簌这一砸,池生彻底晕了。

    温阿簌也撞到了头,摇摇晃晃的没站稳坐倒了,最后两个人都送去了医院。

    温阿簌是来俞城养病的,温母知道其住院后连夜赶来,加上庆生,直接把温阿簌按在家调养了半个月。

    温母听见老人对电话那头连说几个好字,埋怨的问:“是学校来的电话?”

    温母继续道:“妈,说好的来您这玩的,怎么送去学校了?再说那学校附近的生源不太好,不安全。”

    老人放下电话,带刺的说:“阿簌成人礼都过了,正儿八经的高中生活都没体验,她一个人在家才憋坏了。”

    安静了一会老人知错似的补充,“再说我们邻居就在哪儿上,我本想着有个照应。”

    僵持下温阿簌从沙发上诈尸,举手插话,“母上大人,是我让外婆送我去学校的,这次是个意外。”

    接着耍无赖似的把温母朝老人那边拉,“外婆特委屈。”

    温母自知刚刚语气重了,舒了一口气,“是我错了。”

    岁月不败美人,老人扯了个披肩,一点没在意,“你这板正的性子,我去跳舞了。”

    人影渐远,温母转头开始对温阿簌道:“小祖宗,你这个身体,以后不许什么见义勇为,学校里要是遇到什么事了立刻和我说。”

    温阿簌笑着点头。

    晕倒的事她不想节外生枝,只说自己见义勇为。

    “那行,等吃完饭妈妈送你到学校看看再走。”

    温阿簌自知温母去了怕更气,连忙道:“去学校我还带着家长?我不是三岁,会被笑的。”

    “不行不行,您就放心回吧。”

    温母见温阿簌孩子气的样子笑出了声,温阿簌因为身体向来弱些,课程在家上的相对较多,导致每次学校倒是每次都积极的很。

    温母走后温阿簌先拨通了白芸芸的电话。

    上辈子她来七中上学第一天就遇到了勒索,白芸芸帮了她一把,竟直爽的向她讨谢礼,后又觉得不好意思请她吃饭,一来一回下,她们间算打得上招呼。

    “阿簌,你去哪儿了!”白芸芸声音激动。

    “大龙被那个人打的都去住icu了。”

    “其他人现在不是躲着就是跪捧他呢。”

    “他就是个疯子!”

    白芸芸说着竟哭了,“那个人他不要命,拳头硬的把人脑袋当染缸染。”

    没人见过这样打架的。

    那架势下也再没人敢有反抗报复的心思。

    白芸芸抽泣着,“阿簌,你家里人是不是能和学校里的说上话啊,能不能和你家里人说说,给他开除了,让他赶快离开我们学校,我那天踢了他一下,我害怕。”

    “再说,那天你也砸了他,他这人记仇。”白芸芸嘟囔补充。

    温阿簌想说那天情况她砸是实属意外,听着白芸芸哭的更凶了,顿了顿,不近人情道:“我有点事,回聊。”

    关了手机。

    上次这个时候,她还在根据阿飘提示试图靠近池生 ,池生也并没有殴打陈大龙他们。

    但现在她不打算插手,离池生远点,她虽然身体不好,但还不至于高中毕业就面临丢命威胁。

    这个想法刚刚出现就有了警告,【您已经接受任务,不干涉崩的速度只能是加速…可能这次等不到您毕业就…】

    温阿簌黑着脸,“?”

    阿飘卡了半天,【还是建议您先呆在池生身边】

    说完就死遁。

    温阿簌本就刚刚转来,现下调换班级的想法不算麻烦。

    这边办公室里,班主任周丙辰拧开保温杯喝了一口水,抬头盯着眼前的人,干净利落,倒不像那群打架的混学生。

    只是其中一只眼睛缠着纱布,脸上带着伤。

    可见,架,肯定没少打。

    “池生?”热水气顺着话音往外飘。

    池生听到叫他的名字,目光微动,淡漠的应了一声。

    周丙辰面向池生,知道这他们一片不太安宁,他客套的问:“脸上怎么回事?”

    “已经没事了。”

    见人恹恹的没有多谈的意思,周丙辰点头,低头喝了一口水,随意的闲聊天,“你之前休学过一段时间,现在转学来也有几个月了,能适应吗。”

    “还好。”

    “好,有不适应可以来说。”

    池生低头,“嗯,没其他事我先回了。”

    周丙辰笑着,“你转来的时候班级同桌都固定了,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坐吗。”

    “温阿簌她也是刚刚转学过来,巧了,你们还是一个市来的,算是老乡,不过她已经被京大保送了,学习任务会轻松很多,想和你同桌来着,对你学习也有帮助。”

    池生抬眼怔了怔,周丙辰全当默认。

    或许出于对那群经常打架学生的敏感,看着池生脸上挂的伤,不放心嘱托,“不过温阿簌身体不好,看着家里又宝贝的不行,都是同学,好好相处,别闹什么矛盾。”

    “行。”话嘱托完周丙辰摆手,“你先去吧。”

    周丙辰这边交代完,温阿簌也就到了教室。

    高三十七班,班级的楼层顺着往后排,十七落在一楼,她方便不少。

    调整好心情,温阿簌到了门口。

    正直课间,阳光打在窗户上撒出一片金光,气氛热闹而轻松。

    环顾一周没看到熟悉的面孔。

    她和池生算不上熟,上辈子她把人按在医院里养伤,按照阿飘说得好脾气用尽,先试图交个朋友,他的态度却一直很恶劣。

    她不是热脸贴冷屁股的人,他出院后她就不曾多上心。

    只记得他眼上的一颗痣算上柔和,整体的感觉却像薄刀片,尽是锋利感。

    很容易认出,教室里并没有。

    班长周彤放好作业本,从讲台上下去,目光落向班级门口,“你是来找人的吗?”

    温阿簌礼貌点头,“池生坐哪儿?”

    周彤打量了一下温阿簌,“你是对面艺校的吧。”

    自从陈大龙被打,池生出了名,加上长得好,在青春洋溢的年纪总有人试图征服不训,亦或向往,最近不少附近职校艺校的女生混来送东西或是看上一眼。

    不过那件事后倒没人了。

    周彤盯着轮椅,好心提醒,“这个人现在应该没什么心思谈感情,上天一个女生闹得很难看。”

    你还是别上杆子找难堪的话,看到后面的人后顿在嘴边。

    外校那群人被他报复的八卦她听说了,说是这人格外记仇,下手又狠,眼睛微微瞪着一时间不知道说点什么补救,生怕自己被记恨上。

    觉察不对温阿簌顺着视线过去,没看清就先听到了声。

    “同桌你好啊。”

    嗓音清冽干净,熟悉。

    但并不美好。

    池生侧身靠在门框上,回廊里阳光半探,正好落在他身后,阴影中他那股逼人的劲儿似更强了些,压着人难受。

    见他已经知道自己,温阿簌点头回应,“你好,带个路?”

    池生盯着她一会。

    轮椅被池生粗野的拉近,带着莫名的侵略性。

    “温阿簌?”

    温阿簌迟疑的点头。

    不明白意思,试探性跟着问:“池生?”

    上课铃响了。

    他低嗤一声推她进了教室,不算宽的过道走的却是快的。

    “他瞎的那只眼睛不是陈大龙他们打架打的吧。”温阿簌不放心的问了一句,来寻求他这恶意可能缘由。

    她记得上辈子初见时候阿飘就告诉她,他有一只眼睛有问题,只是带着义眼片不太能看出来。

    【不是,池生早些年就瞎了一只眼,陈大龙只是让旧伤复发了】

    轮椅快速撞到了座位的椅子上,甚至反弹回来半米。

    不宽敞的座位桌子猛地晃了一下,惊扰了周边的同学,只是仅仅看一眼,便低头当活死人。

    池生居高临下,黑瞳半掩满是厌恶。

    上辈子,他的态度顶多算恶劣,现在他眼中的竟直接多了几分敌意。

    温阿簌调整好轮椅,扬起疏离又不失礼貌的笑,“谢谢。”

    这节恰是周丙辰的课,上课铃尾声的时候讲桌上也落下了保温杯。

    “池生啊,好好和同学相处啊。”

    目光随着中气嘹亮的声音从讲台传来。

    “好。”

    池生也爽快的应。

    坐下时,温阿簌的轮椅顺着一侧的力道移动,温阿簌抬眼已是池生的眼睛,他双眼皮不显,眼皮又薄,眼尾微扬,本就距离感很重,即便现在碍于老师面子。

    何况,他嘴里说得还是,“不想早死趁早滚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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