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
东厂也需要她这样的人才吗？
云棠不理解，宦官和女子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来人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太监，客气地向云棠弯腰问好：“您是云姑娘吧，干爹久仰大名，想见您一面。”
干爹？他干爹是谁？
云棠疑惑地看向韦瑛。
韦瑛两手一摊：我是锦衣卫，对宫里不熟。
他放低了声音：“要不要去跟主子说一声？”
云棠摇摇头：“我又没干什么贪赃枉法的事情，东厂不会针对我的吧。”
韦瑛心道这小姑娘太天真了。
东厂针对你，还需要你干贪赃枉法的事情吗？
人家想针对你就针对你了，没有门槛的。
算了，还是和主子说一声吧。
韦瑛悄悄往宫里去，云棠则跟着那小太监走了。
这条路似乎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走过。
“我们要去哪儿啊？”
小太监答：“归月街，快哉楼。”
啊？这不是她好几天前误闯的地方吗？
“归月街是这条路？”
“是啊。”
小太监肯定地点点头。
云棠一边努力地记标识，一边感叹自己路痴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好。
故地重游，这次在快哉楼正厅花台里弹琴的姑娘，不是那个白衣姐姐了。
小太监没有止步，直接将她带去了三楼一间隐秘的厢房，然后就退下了。
厢房里紧挨着坐了两个人，一个是换了一身红袄的白衣姐姐，还有一个是大概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看起来慈眉善目、很有学问的样子，两人正在研究琴谱。
“又见面了。”
云棠笑着向熟人挥了挥手。
“我叫柳扶舟，快哉楼二当家。”
“柳姐姐好。”
云棠转而看向中年男子：“您就是东厂的人吗？”
黄高快速地将她打量了一遍，似乎并没有柳扶舟描述的那般惊才绝艳。
“东厂提督，黄高。”
云棠惊叹自己穿越以来运气真是太好了，把各行各业的顶尖人物都见了个遍。
不过他看着不像太监，倒像一个文臣。
古装剧误人哪，谁说太监都是拈着兰花指娘娘腔腔的样子。
汪直和黄高都不是嘛。
黄高道：“那日我娘子得了你半首残曲，多日来魂牵梦萦，想知道你还有没有什么私藏的曲谱。但见你和汪掌印似乎关系不错，不敢贸然打扰，便让我请你过来问问。”
“这样啊……”云棠诚恳道：“其实很多曲谱我都不记得了，但我心里还有不少没成谱子的旋律，柳姐姐想要吗？”
柳扶舟乐不可支：“当然，多谢云姑娘。”
“那……报酬呢？”
云棠两眼亮晶晶。
黄高笑道：“若姑娘能给我娘子三首新曲，我送姑娘一份厚礼。”
“什么厚礼？”
“到时候姑娘就知道了。”
“好，明天我就可以给你。”
云棠离了快哉楼，心道东厂提督对他娘子可真好。
娘子？
看来太监也是可以娶妻的嘛。
她不由想起了汪直，他叫人娘子会是什么样子呢。
她脚步轻快了起来。
翌日，她拿了三首现代歌去交差。
一首《青花瓷》，一首《兰亭集序》，还有一首古风歌《琴师》。
但她没写成减字谱，只在纸上标明“12356”是“宫商角徵羽”，然后写了三张简谱给她。
柳扶舟费了不少功夫，才在古琴上简单复原了出来。
听她弹现代歌，云棠心里滋生出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闭上眼睛，和回家了似的。
她想在明朝开一场演唱会，全部都是现代歌的演唱会。
柳扶舟很满意，黄高也赞不绝口。
云棠期期艾艾地等着他的厚礼。
黄高道：“两个月后是太后娘娘的生辰，原本歌舞都预备好了，但负责开宴曲的女官突然生了重病，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手。姑娘既有曲谱之才，何不顶了这份差事，为太后娘娘的生辰宴出一份力？”
“好啊”，云棠爽快地应了下来：“能给我多少银子？”
银子？
黄高没想到这么肤浅的一层。
能见太后娘娘一面，已经是很多人求也求不来的福气了。
更别提还能为她老人家效力。
要是将太后娘娘伺候好了，她随手一打赏，那都是比金银贵重百倍的东西。
这才是厚礼啊。
“若姑娘办得好，太后娘娘自然是有赏赐的。”
黄高疯狂暗示。
云棠却生气了。
敢情什么银子也没有，就给我画了个饼？
“那还是算了吧，我不白干活的。”
柳扶舟抿嘴一笑，及时地又解下了腰间的玉佩给她。
这玉佩比那日的还要精致，还要透亮。
担心她不识货，柳扶舟补充道：“这块祥云翡翠，可以买下京郊任意一处庄园。”
庄园！
比别墅还讲究！
“好！”
云棠痛痛快快地答应了下来。
黄高笑道：“那姑娘先回家准备准备，三日后会有宫车接姑娘去尚仪局司乐司。”
云棠算了算：“七日后可以吗？”
那时候小金渐层的伤口也养好了，顺便给贵妃娘娘送去。
还省了一趟车费。
“可以。”
*
云棠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韦瑛，韦瑛实在摸不着头脑。
他跟汪直汇报的时候，汪直非常自信地表示黄高没有这个胆量对付她。
这天底下敢动他汪直的人的人，就只有三个。
陛下，万贵妃，周太后。
就连皇后和太子，也得掂量掂量。
主子料得不错。
黄高不仅没有对付她，还给她拉了活。
给太后娘娘的生辰宴准备一首演乐，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
况且宫里有主子在呢，轮不着他操心。
他好好当他的猫咪饲养员就行了。
云姑娘虽然看着迷迷糊糊，但照顾猫咪是真有一套。
她将宅子分成了幼猫区、洗护区、玩耍区、隔离区等等，甚至还有一个产房。
从长毛猫该怎么梳毛、打结了该怎么处理，到怎么判断猫咪是不是生病了、生病了该怎么看护，她都手拿把掐、头头是道。
他学得很开心。
比起照顾主子，他还是更喜欢照顾猫咪。
毕竟猫咪不会在冬天的凌晨命令他让一株枯死的桃树立刻开出李花来。
主子多少还是有点喜怒无常了，从陛下和娘娘那儿受的委屈，得找地方发泄。
呸呸呸。
主子将他从锦衣卫小旗提拔成了总旗，他竟然还在背后蛐蛐人家。
*
得知七日后要进宫，与汪直再见的场景突然幻化成了一个具像，云棠史无前例地失眠了。
她在想一个重要的事情。
久别重逢，该给汪直准备什么礼物呢？
终于到了约定的那一天。
天还没亮，宫车就来了，陪同的女官是司乐司的一把手，青条姑姑。
云棠抱着伤口痊愈得差不多了的小金渐层上车，把正襟危坐的青条吓得一激灵。
“青条姐姐别怕，他很乖，不咬人的。”
“咳——”
青条强行保持镇定。
“青条姐姐，我们等下先去趟昭德宫可以吗？这是贵妃娘娘的宠物，我得先给她送过去。”
青条皱了眉：“会耽误觐见太后娘娘的时辰。”
“为什么要见太后啊？”
云棠不明白，不就是给她的生日会排一首歌吗，为什么要见她。
她们只是朴素的金钱关系，不谈感情。
青条看她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以她在宫里的经验，这人多半是装的。
看在黄督公的面子上，陪她演着呗。
“云姑娘是宫外庶民，破例进宫给太后娘娘办差，太后娘娘可以选择不见你，但你不能不去拜会她。”
“这样啊”，云棠犯了难：“可是我抱着猫咪去见太后娘娘，好像也不太礼貌吧。”
青条道：“我可以帮你送去昭德宫。”
云棠摇头：“不行，我还有很多事情要交代，青条姐姐说不清楚的。”
青条愣了。
这小姑娘是在拿万贵妃威胁她！
她只是个司乐，怎么敢忤逆贵妃娘娘！
好大的本事！好熟练的宫斗技巧！
小看她了！
“行，那先去昭德宫。”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住了。
“云姑娘，下车吧。”
云棠拨开窗帘一瞧，还没到昭德宫啊，甚至离紫禁城都还有十米远。
她抱着小金渐层，跟着青条走了两刻钟，快累趴下了。
“青条姐姐，我们为什么要那么早下车啊。”
她忍不住抱怨。
“这是规矩。”
青条走得很端正，加上一身女官服饰，很有范儿。
云棠将快要滑到膝盖的小金渐层顶到胳膊上：“可我上次进宫，就是直接坐车坐到昭德宫门口的啊。”
“上次？姑娘和谁一起坐的车？”
“万指挥佥事。噢，还有汪直。”
青条吓坏了：“汪掌印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吗！还不改口！汪掌印！”
云棠：她好烦啊。
汪直自己都没说什么，她这么激动干嘛。
不想理她了。
但青条却忍不住开了口：
“云姑娘，你和贵妃娘娘的人走得那么近，如今又给太后娘娘办差，不怕贵妃娘娘怪罪你么？”
云棠莫名其妙：“为什么要怪罪我。”
她只是来排练一首歌而已。
青条噎住。
她该怎么回答？
说贵妃娘娘和太后娘娘不睦已久吗？
虽然是心照不宣的事，但也不能乱说啊。
于是她闭嘴了。
云棠：很好，很清静。
两人终于走到了昭德宫门口。
青条着门前的侍卫前去通传。
云棠激动地整理了额前的碎发，将衣裳褶皱的地方都抚平了，期待汪直一袭红衣张开双手向她奔来。
但来的不是汪直。
是钱洁。
她有点失望。
“娘娘正在洗漱，云姑娘随我来吧。”
云棠忙不迭抱好猫，跟着钱洁进了宫。
内殿，万贵妃散着一半的头发，正对着菱花镜把玩满盒的发簪。
汪直站在她身后，替她轻柔地挽着头发。
“汪直！我来啦！”
云棠兴奋地叫他。
东厂也需要她这样的人才吗？
云棠不理解，宦官和女子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来人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太监，客气地向云棠弯腰问好：“您是云姑娘吧，干爹久仰大名，想见您一面。”
干爹？他干爹是谁？
云棠疑惑地看向韦瑛。
韦瑛两手一摊：我是锦衣卫，对宫里不熟。
他放低了声音：“要不要去跟主子说一声？”
云棠摇摇头：“我又没干什么贪赃枉法的事情，东厂不会针对我的吧。”
韦瑛心道这小姑娘太天真了。
东厂针对你，还需要你干贪赃枉法的事情吗？
人家想针对你就针对你了，没有门槛的。
算了，还是和主子说一声吧。
韦瑛悄悄往宫里去，云棠则跟着那小太监走了。
这条路似乎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走过。
“我们要去哪儿啊？”
小太监答：“归月街，快哉楼。”
啊？这不是她好几天前误闯的地方吗？
“归月街是这条路？”
“是啊。”
小太监肯定地点点头。
云棠一边努力地记标识，一边感叹自己路痴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好。
故地重游，这次在快哉楼正厅花台里弹琴的姑娘，不是那个白衣姐姐了。
小太监没有止步，直接将她带去了三楼一间隐秘的厢房，然后就退下了。
厢房里紧挨着坐了两个人，一个是换了一身红袄的白衣姐姐，还有一个是大概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看起来慈眉善目、很有学问的样子，两人正在研究琴谱。
“又见面了。”
云棠笑着向熟人挥了挥手。
“我叫柳扶舟，快哉楼二当家。”
“柳姐姐好。”
云棠转而看向中年男子：“您就是东厂的人吗？”
黄高快速地将她打量了一遍，似乎并没有柳扶舟描述的那般惊才绝艳。
“东厂提督，黄高。”
云棠惊叹自己穿越以来运气真是太好了，把各行各业的顶尖人物都见了个遍。
不过他看着不像太监，倒像一个文臣。
古装剧误人哪，谁说太监都是拈着兰花指娘娘腔腔的样子。
汪直和黄高都不是嘛。
黄高道：“那日我娘子得了你半首残曲，多日来魂牵梦萦，想知道你还有没有什么私藏的曲谱。但见你和汪掌印似乎关系不错，不敢贸然打扰，便让我请你过来问问。”
“这样啊……”云棠诚恳道：“其实很多曲谱我都不记得了，但我心里还有不少没成谱子的旋律，柳姐姐想要吗？”
柳扶舟乐不可支：“当然，多谢云姑娘。”
“那……报酬呢？”
云棠两眼亮晶晶。
黄高笑道：“若姑娘能给我娘子三首新曲，我送姑娘一份厚礼。”
“什么厚礼？”
“到时候姑娘就知道了。”
“好，明天我就可以给你。”
云棠离了快哉楼，心道东厂提督对他娘子可真好。
娘子？
看来太监也是可以娶妻的嘛。
她不由想起了汪直，他叫人娘子会是什么样子呢。
她脚步轻快了起来。
翌日，她拿了三首现代歌去交差。
一首《青花瓷》，一首《兰亭集序》，还有一首古风歌《琴师》。
但她没写成减字谱，只在纸上标明“12356”是“宫商角徵羽”，然后写了三张简谱给她。
柳扶舟费了不少功夫，才在古琴上简单复原了出来。
听她弹现代歌，云棠心里滋生出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闭上眼睛，和回家了似的。
她想在明朝开一场演唱会，全部都是现代歌的演唱会。
柳扶舟很满意，黄高也赞不绝口。
云棠期期艾艾地等着他的厚礼。
黄高道：“两个月后是太后娘娘的生辰，原本歌舞都预备好了，但负责开宴曲的女官突然生了重病，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手。姑娘既有曲谱之才，何不顶了这份差事，为太后娘娘的生辰宴出一份力？”
“好啊”，云棠爽快地应了下来：“能给我多少银子？”
银子？
黄高没想到这么肤浅的一层。
能见太后娘娘一面，已经是很多人求也求不来的福气了。
更别提还能为她老人家效力。
要是将太后娘娘伺候好了，她随手一打赏，那都是比金银贵重百倍的东西。
这才是厚礼啊。
“若姑娘办得好，太后娘娘自然是有赏赐的。”
黄高疯狂暗示。
云棠却生气了。
敢情什么银子也没有，就给我画了个饼？
“那还是算了吧，我不白干活的。”
柳扶舟抿嘴一笑，及时地又解下了腰间的玉佩给她。
这玉佩比那日的还要精致，还要透亮。
担心她不识货，柳扶舟补充道：“这块祥云翡翠，可以买下京郊任意一处庄园。”
庄园！
比别墅还讲究！
“好！”
云棠痛痛快快地答应了下来。
黄高笑道：“那姑娘先回家准备准备，三日后会有宫车接姑娘去尚仪局司乐司。”
云棠算了算：“七日后可以吗？”
那时候小金渐层的伤口也养好了，顺便给贵妃娘娘送去。
还省了一趟车费。
“可以。”
*
云棠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韦瑛，韦瑛实在摸不着头脑。
他跟汪直汇报的时候，汪直非常自信地表示黄高没有这个胆量对付她。
这天底下敢动他汪直的人的人，就只有三个。
陛下，万贵妃，周太后。
就连皇后和太子，也得掂量掂量。
主子料得不错。
黄高不仅没有对付她，还给她拉了活。
给太后娘娘的生辰宴准备一首演乐，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
况且宫里有主子在呢，轮不着他操心。
他好好当他的猫咪饲养员就行了。
云姑娘虽然看着迷迷糊糊，但照顾猫咪是真有一套。
她将宅子分成了幼猫区、洗护区、玩耍区、隔离区等等，甚至还有一个产房。
从长毛猫该怎么梳毛、打结了该怎么处理，到怎么判断猫咪是不是生病了、生病了该怎么看护，她都手拿把掐、头头是道。
他学得很开心。
比起照顾主子，他还是更喜欢照顾猫咪。
毕竟猫咪不会在冬天的凌晨命令他让一株枯死的桃树立刻开出李花来。
主子多少还是有点喜怒无常了，从陛下和娘娘那儿受的委屈，得找地方发泄。
呸呸呸。
主子将他从锦衣卫小旗提拔成了总旗，他竟然还在背后蛐蛐人家。
*
得知七日后要进宫，与汪直再见的场景突然幻化成了一个具像，云棠史无前例地失眠了。
她在想一个重要的事情。
久别重逢，该给汪直准备什么礼物呢？
终于到了约定的那一天。
天还没亮，宫车就来了，陪同的女官是司乐司的一把手，青条姑姑。
云棠抱着伤口痊愈得差不多了的小金渐层上车，把正襟危坐的青条吓得一激灵。
“青条姐姐别怕，他很乖，不咬人的。”
“咳——”
青条强行保持镇定。
“青条姐姐，我们等下先去趟昭德宫可以吗？这是贵妃娘娘的宠物，我得先给她送过去。”
青条皱了眉：“会耽误觐见太后娘娘的时辰。”
“为什么要见太后啊？”
云棠不明白，不就是给她的生日会排一首歌吗，为什么要见她。
她们只是朴素的金钱关系，不谈感情。
青条看她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以她在宫里的经验，这人多半是装的。
看在黄督公的面子上，陪她演着呗。
“云姑娘是宫外庶民，破例进宫给太后娘娘办差，太后娘娘可以选择不见你，但你不能不去拜会她。”
“这样啊”，云棠犯了难：“可是我抱着猫咪去见太后娘娘，好像也不太礼貌吧。”
青条道：“我可以帮你送去昭德宫。”
云棠摇头：“不行，我还有很多事情要交代，青条姐姐说不清楚的。”
青条愣了。
这小姑娘是在拿万贵妃威胁她！
她只是个司乐，怎么敢忤逆贵妃娘娘！
好大的本事！好熟练的宫斗技巧！
小看她了！
“行，那先去昭德宫。”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住了。
“云姑娘，下车吧。”
云棠拨开窗帘一瞧，还没到昭德宫啊，甚至离紫禁城都还有十米远。
她抱着小金渐层，跟着青条走了两刻钟，快累趴下了。
“青条姐姐，我们为什么要那么早下车啊。”
她忍不住抱怨。
“这是规矩。”
青条走得很端正，加上一身女官服饰，很有范儿。
云棠将快要滑到膝盖的小金渐层顶到胳膊上：“可我上次进宫，就是直接坐车坐到昭德宫门口的啊。”
“上次？姑娘和谁一起坐的车？”
“万指挥佥事。噢，还有汪直。”
青条吓坏了：“汪掌印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吗！还不改口！汪掌印！”
云棠：她好烦啊。
汪直自己都没说什么，她这么激动干嘛。
不想理她了。
但青条却忍不住开了口：
“云姑娘，你和贵妃娘娘的人走得那么近，如今又给太后娘娘办差，不怕贵妃娘娘怪罪你么？”
云棠莫名其妙：“为什么要怪罪我。”
她只是来排练一首歌而已。
青条噎住。
她该怎么回答？
说贵妃娘娘和太后娘娘不睦已久吗？
虽然是心照不宣的事，但也不能乱说啊。
于是她闭嘴了。
云棠：很好，很清静。
两人终于走到了昭德宫门口。
青条着门前的侍卫前去通传。
云棠激动地整理了额前的碎发，将衣裳褶皱的地方都抚平了，期待汪直一袭红衣张开双手向她奔来。
但来的不是汪直。
是钱洁。
她有点失望。
“娘娘正在洗漱，云姑娘随我来吧。”
云棠忙不迭抱好猫，跟着钱洁进了宫。
内殿，万贵妃散着一半的头发，正对着菱花镜把玩满盒的发簪。
汪直站在她身后，替她轻柔地挽着头发。
“汪直！我来啦！”
云棠兴奋地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