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碎木堆下压着一具尸体，口鼻流出黑血，双目充血对着妇人瞪得圆溜。
街上的人闻声而动，眼看着一呼啦全都围了上来。参辛面色凝重，她指挥人驱散人群，把这一片都围了起来。
刚把尸体刨出来，前来的学子惊呼出声，“死人了！”
“那是……那是周兄！”
参辛指着说话的学子过来，“你认识他？”
薄衫学子拱手，惊魂不定地说道：“看着像是周兄，昨日我与他在这粥棚歇脚，说过几句话。”
参辛安抚几句，让人送学子回去。还没出巷子便被校尉司的人拦住，她是左营的副将，又是第一见证人，那些人拦着也是意料之中。
街角慢悠悠地晃过来一顶软轿，薛霄被人扶着下来，一身的肥肉颤抖，缓一口气才过来。
“今日好巧，参副将也在。”薛霄装模作样的寒暄，“有人跑到校尉司门口状告，说这里死了个学子，我来看看。”
参辛说：“今日我当差，刚到这，就出了这事。”
“你是第一个见尸体的人了？”
“还有扫街的妇人，被吓破了胆，我让她回去歇着了。”参辛说。
薛霄穿的不多，但吨位过大，走起路来摇摇摆摆，他又问：“例行公事，我也要询问一二，望参副将不要怪罪。”
参辛笑着说：“理解理解，我也指望着薛大人早日查明，早日放我们这些人回去。”
薛霄费劲地弯下腰，看向死者，“昨日也是你巡城？几时下的值？”
参辛回答：“昨日白天巡城，天一黑就回去了。”
他对参辛有疑，但又觉得她不会在这个关键的档口干蠢事。只是他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脑子也转不过弯来。
薛霄让人把尸体抬回去，对着参辛说，“这几日参副将最好不能随意走动，要是有事也好找人询问。”
“我不出城，出了这样大的事我还要给葛统领汇报。”参辛轻声提醒，“这是李家的地方，薛大人也要斟酌着做事。”
李家一直压薛家一头，薛家要咬李家一口，这就是个机会。这时候参辛还怕薛霄想不起来，特意提醒。
说完，参辛便带人出去。她回到左营，还没来得及说，就被葛渊带着进宫。
“死了个学子，不是小事，你与我一起到御前面圣。要是说不明白这事，他们定会拉着你入水。”
葛渊知道参辛是聿都眼里的一块肥肉，只要有机会，那些恶狼便会分食了她。
敬宜帝被汤药养足了精神，卧在榻上翻折子，听着贤忠通报左营来了，才懒洋洋起身。
“何事要报啊？”敬宜帝头都不抬一下，说：“只要不是什么大事，就不用来烦朕。”
参辛跟着葛渊跪下，说：“李家的粥棚里，死了一个学子。”
敬宜帝眼皮子一跳，眼中威怒。
葛渊顶着压力说：“今日一早在粥棚的碎木里挖出一具尸体，听城内的学子说，是……是个寒门学生。”
“查明身份了吗？”
“校尉司的人已经在办了，只是还没有结果，看那人的装束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李家。”敬宜帝说：“让校尉司的人查查李家的人，你把进城登记的册子送过去，方便他们核对身份。现在满城的学子，也要稳住他们的情绪。”
说完，敬宜帝便回了寝宫。
葛渊磕头认下，两人快步出去，天边的黑云压城而来，铺面的寒风里带着丝水汽。
“你回去好好待着，不要与校尉司的人接触。”葛渊嘱咐说：“这是他们两家的事，你不要被搅进去了。”
参辛满口答应，刚走到门口左营的人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那些学子跪求皇上严惩凶手！参副将走后不久，那些人不约而同聚在一起，现在人越来越多了！”
葛渊凝眉，说：“校尉司还在验尸证明身份，那些学生又怎么知道凶手何人？”
那人拭掉额头的汗，说：“这些寒门向来与聿的世家公子不对付，他们知道那粥棚是李家的地方，今日来的校尉是薛家人。现在正吵嚷着薛、李两家互相勾搭包庇，闹得正凶呢！”
参辛向前一步，“他们都是手无缚鸡的弱书生，赶也赶不得，现在乱成一团，不如让皇上拿主意，我们左营做不了这样的大事。”
葛渊知道参辛是为了左营着想，这些学子从各地而来，都是朝中栋梁，若是左营出手，那以后他们就是笔下的废人！
葛渊跨步下阶，一旁的人牵马过来，他们翻身上马，打马离去。
晚些起了风，天上黑云压顶，让人如临大敌。
参辛顶着寒风打马，到了地方正好听见学子高呼：“世家勾结，寒门何存啊！”
后面的学子也跟着磕头，跟着齐声大喊：“世家勾结，寒门何存！”
寒风大作，吹乱学子们的衣袍。
参辛勒马停住，骏马在原地踏步，她高喊：“校尉司正在办案，你们在这里跪着又能如何？不如早点回去！”
他们认出参辛，眼里都闪出了希望。
姜子胥振臂高呼，“参副将，我等这一跪是为寒门子弟的风骨，今日死了一个学子，那世家勾结迟迟不办！只要皇上知道，肯严查此事，也算告慰周兄亡灵！”
“空口白牙，谁会信你？”参辛说：“世家办事向来有一套流程，都是皇上首肯。现在你们跪在这里算是逼宫！诸位饱读圣贤书，也能想出一百的法子来，怎么就能出此下策！”
“参副将。”姜子胥梗着脖子，“这天下都是我等的见证者，周兄死在李家的粥棚，我们只要讨一个公道！”
参辛跳下马，说：“文人怎么都这般执拗。”
风越来越大，天上掉下雨来，那些学生却纹丝不动。
参辛走到姜子胥面前，弯下身子。凉雨刺骨，她低声问：“何人给你们传的消息？”
姜子胥面色决绝，“众心所向！一腔孤勇只为一个公道！”
参辛勾唇一笑，说不上来的邪气，“你可知这一跪，连带的是你身后的同窗学子。你说世家勾结，连个证据都没有，空口白牙谁会信你！到时候皇上震怒，你头上的脑袋还能不能保得住？”
姜子胥抬手扶正头上的发冠，说：“我今日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世家遮天，我寒门学子位卑言轻，今日只能以性命谏言，只为一个公道！”
参辛说：“皇上让我助校尉司查案，真相大白指日可待！世家权高，今日怎能伤其枝叶？”
“只求皇上严惩！”姜子胥说：“我们血溅玉台，万死不悔！”
大雨倾盆，参辛站起身来。身旁没有伞，雨水淋湿外袍，顺着脸颊淌过腰牌往下滴。
“右营来了！”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句，顿时骚动起来。那些学生又开始喊起来，“世家勾结！寒门何存！”
参辛太手抹一把脸上的雨水，回头去看，见韩江雨中打马疾驰，身后跟着一个瘦弱的人。他们下马，参辛抱手行礼。
“皇上有令，不能伤了他们。”韩江按住腰侧的钢刀说：“沈大人奉命前来，我特来照看。”
“沈大人，这事怎么给你扯上关系了？”参辛漫不经心的一笑，靠近他，“这件事棘手，他们两家相较，怎么震动你这尊大佛了。”
沈秋白说，“我是翰林院掌学士，自然看不得天下学子受苦。况且皇上圣意，我当然要尊皇命。”
参辛看着笑了起来，低声说：“现在撼动薛、李两家，你又打得什么算盘？对你有什么好处？”
那日在巷子里遇到的曹文起绝非偶然，沈秋白自上次从宫里就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也兴许是压抑的太久，这次直接火山爆发了。
参辛又说：“这事难办，与我关系不大，你想来那就看你了。”
沈秋白拢袖把伞偏向参辛，说：“李家压着，你也回不了家。让两虎相争，我们才有机会不是？”
那些日子在宫里，他候在敬宜帝身边，知道皇上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朝中大臣都想要皇上立储，储位人选只能是大皇子。以后宋瑾禾端坐长公主的位置，富贵无限，可大皇子一心想要宋瑾禾坐上自己身边的位子。敬宜帝当然不会答应，可世家却没有适龄的女子，那便只有参辛了。
“你不挣，她便要待在聿都。只要她手里没有兵权，身家性命不过是皇上一句话的事。”宋瑾禾说地对，现在的参辛就是一个风筝，哪怕飞的再远，也有跟线在敬宜帝手里攥着。
他不想让本该翱翔与九天的鹰被困在笼中，不忍心看她慢慢被磨掉利爪，这里不是她该待的地方。
参辛走进伞里，站在他身侧，说：“雨下得大了，沈大人当心别被自己说出的话闪了舌头。”
“自然不会。”沈秋白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胸有成竹地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两家早就树敌太多，也彼此提防，只要在添把火，就能烧起来了。”
参辛接过来擦脸，应道：“那我拭目以待了。”
天边惊雷炸响，暴雨如注看不见眼前人。韩江在前头笨嘴拙舌地劝，却没有用处，眼瞅着手下的刀就要压不住，那边又有人喊了起来。
“校尉司的人来了！”
“是薛家，早听闻校尉司是薛家的地方！”
一群学生在暴雨中骤然奋起，“薛家来拿人了！”
韩江带人拦住，“谁也不能动！”
局势慢慢扭转，耳边徒留大雨倾盆的声音。
“把涉事的学生带走审问！”薛霄一声令下，平静的学生们！再次激情奋起！
参辛凝眉，暗道一声遭了。
街上的人闻声而动，眼看着一呼啦全都围了上来。参辛面色凝重，她指挥人驱散人群，把这一片都围了起来。
刚把尸体刨出来，前来的学子惊呼出声，“死人了！”
“那是……那是周兄！”
参辛指着说话的学子过来，“你认识他？”
薄衫学子拱手，惊魂不定地说道：“看着像是周兄，昨日我与他在这粥棚歇脚，说过几句话。”
参辛安抚几句，让人送学子回去。还没出巷子便被校尉司的人拦住，她是左营的副将，又是第一见证人，那些人拦着也是意料之中。
街角慢悠悠地晃过来一顶软轿，薛霄被人扶着下来，一身的肥肉颤抖，缓一口气才过来。
“今日好巧，参副将也在。”薛霄装模作样的寒暄，“有人跑到校尉司门口状告，说这里死了个学子，我来看看。”
参辛说：“今日我当差，刚到这，就出了这事。”
“你是第一个见尸体的人了？”
“还有扫街的妇人，被吓破了胆，我让她回去歇着了。”参辛说。
薛霄穿的不多，但吨位过大，走起路来摇摇摆摆，他又问：“例行公事，我也要询问一二，望参副将不要怪罪。”
参辛笑着说：“理解理解，我也指望着薛大人早日查明，早日放我们这些人回去。”
薛霄费劲地弯下腰，看向死者，“昨日也是你巡城？几时下的值？”
参辛回答：“昨日白天巡城，天一黑就回去了。”
他对参辛有疑，但又觉得她不会在这个关键的档口干蠢事。只是他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脑子也转不过弯来。
薛霄让人把尸体抬回去，对着参辛说，“这几日参副将最好不能随意走动，要是有事也好找人询问。”
“我不出城，出了这样大的事我还要给葛统领汇报。”参辛轻声提醒，“这是李家的地方，薛大人也要斟酌着做事。”
李家一直压薛家一头，薛家要咬李家一口，这就是个机会。这时候参辛还怕薛霄想不起来，特意提醒。
说完，参辛便带人出去。她回到左营，还没来得及说，就被葛渊带着进宫。
“死了个学子，不是小事，你与我一起到御前面圣。要是说不明白这事，他们定会拉着你入水。”
葛渊知道参辛是聿都眼里的一块肥肉，只要有机会，那些恶狼便会分食了她。
敬宜帝被汤药养足了精神，卧在榻上翻折子，听着贤忠通报左营来了，才懒洋洋起身。
“何事要报啊？”敬宜帝头都不抬一下，说：“只要不是什么大事，就不用来烦朕。”
参辛跟着葛渊跪下，说：“李家的粥棚里，死了一个学子。”
敬宜帝眼皮子一跳，眼中威怒。
葛渊顶着压力说：“今日一早在粥棚的碎木里挖出一具尸体，听城内的学子说，是……是个寒门学生。”
“查明身份了吗？”
“校尉司的人已经在办了，只是还没有结果，看那人的装束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李家。”敬宜帝说：“让校尉司的人查查李家的人，你把进城登记的册子送过去，方便他们核对身份。现在满城的学子，也要稳住他们的情绪。”
说完，敬宜帝便回了寝宫。
葛渊磕头认下，两人快步出去，天边的黑云压城而来，铺面的寒风里带着丝水汽。
“你回去好好待着，不要与校尉司的人接触。”葛渊嘱咐说：“这是他们两家的事，你不要被搅进去了。”
参辛满口答应，刚走到门口左营的人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那些学子跪求皇上严惩凶手！参副将走后不久，那些人不约而同聚在一起，现在人越来越多了！”
葛渊凝眉，说：“校尉司还在验尸证明身份，那些学生又怎么知道凶手何人？”
那人拭掉额头的汗，说：“这些寒门向来与聿的世家公子不对付，他们知道那粥棚是李家的地方，今日来的校尉是薛家人。现在正吵嚷着薛、李两家互相勾搭包庇，闹得正凶呢！”
参辛向前一步，“他们都是手无缚鸡的弱书生，赶也赶不得，现在乱成一团，不如让皇上拿主意，我们左营做不了这样的大事。”
葛渊知道参辛是为了左营着想，这些学子从各地而来，都是朝中栋梁，若是左营出手，那以后他们就是笔下的废人！
葛渊跨步下阶，一旁的人牵马过来，他们翻身上马，打马离去。
晚些起了风，天上黑云压顶，让人如临大敌。
参辛顶着寒风打马，到了地方正好听见学子高呼：“世家勾结，寒门何存啊！”
后面的学子也跟着磕头，跟着齐声大喊：“世家勾结，寒门何存！”
寒风大作，吹乱学子们的衣袍。
参辛勒马停住，骏马在原地踏步，她高喊：“校尉司正在办案，你们在这里跪着又能如何？不如早点回去！”
他们认出参辛，眼里都闪出了希望。
姜子胥振臂高呼，“参副将，我等这一跪是为寒门子弟的风骨，今日死了一个学子，那世家勾结迟迟不办！只要皇上知道，肯严查此事，也算告慰周兄亡灵！”
“空口白牙，谁会信你？”参辛说：“世家办事向来有一套流程，都是皇上首肯。现在你们跪在这里算是逼宫！诸位饱读圣贤书，也能想出一百的法子来，怎么就能出此下策！”
“参副将。”姜子胥梗着脖子，“这天下都是我等的见证者，周兄死在李家的粥棚，我们只要讨一个公道！”
参辛跳下马，说：“文人怎么都这般执拗。”
风越来越大，天上掉下雨来，那些学生却纹丝不动。
参辛走到姜子胥面前，弯下身子。凉雨刺骨，她低声问：“何人给你们传的消息？”
姜子胥面色决绝，“众心所向！一腔孤勇只为一个公道！”
参辛勾唇一笑，说不上来的邪气，“你可知这一跪，连带的是你身后的同窗学子。你说世家勾结，连个证据都没有，空口白牙谁会信你！到时候皇上震怒，你头上的脑袋还能不能保得住？”
姜子胥抬手扶正头上的发冠，说：“我今日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世家遮天，我寒门学子位卑言轻，今日只能以性命谏言，只为一个公道！”
参辛说：“皇上让我助校尉司查案，真相大白指日可待！世家权高，今日怎能伤其枝叶？”
“只求皇上严惩！”姜子胥说：“我们血溅玉台，万死不悔！”
大雨倾盆，参辛站起身来。身旁没有伞，雨水淋湿外袍，顺着脸颊淌过腰牌往下滴。
“右营来了！”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句，顿时骚动起来。那些学生又开始喊起来，“世家勾结！寒门何存！”
参辛太手抹一把脸上的雨水，回头去看，见韩江雨中打马疾驰，身后跟着一个瘦弱的人。他们下马，参辛抱手行礼。
“皇上有令，不能伤了他们。”韩江按住腰侧的钢刀说：“沈大人奉命前来，我特来照看。”
“沈大人，这事怎么给你扯上关系了？”参辛漫不经心的一笑，靠近他，“这件事棘手，他们两家相较，怎么震动你这尊大佛了。”
沈秋白说，“我是翰林院掌学士，自然看不得天下学子受苦。况且皇上圣意，我当然要尊皇命。”
参辛看着笑了起来，低声说：“现在撼动薛、李两家，你又打得什么算盘？对你有什么好处？”
那日在巷子里遇到的曹文起绝非偶然，沈秋白自上次从宫里就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也兴许是压抑的太久，这次直接火山爆发了。
参辛又说：“这事难办，与我关系不大，你想来那就看你了。”
沈秋白拢袖把伞偏向参辛，说：“李家压着，你也回不了家。让两虎相争，我们才有机会不是？”
那些日子在宫里，他候在敬宜帝身边，知道皇上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朝中大臣都想要皇上立储，储位人选只能是大皇子。以后宋瑾禾端坐长公主的位置，富贵无限，可大皇子一心想要宋瑾禾坐上自己身边的位子。敬宜帝当然不会答应，可世家却没有适龄的女子，那便只有参辛了。
“你不挣，她便要待在聿都。只要她手里没有兵权，身家性命不过是皇上一句话的事。”宋瑾禾说地对，现在的参辛就是一个风筝，哪怕飞的再远，也有跟线在敬宜帝手里攥着。
他不想让本该翱翔与九天的鹰被困在笼中，不忍心看她慢慢被磨掉利爪，这里不是她该待的地方。
参辛走进伞里，站在他身侧，说：“雨下得大了，沈大人当心别被自己说出的话闪了舌头。”
“自然不会。”沈秋白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胸有成竹地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两家早就树敌太多，也彼此提防，只要在添把火，就能烧起来了。”
参辛接过来擦脸，应道：“那我拭目以待了。”
天边惊雷炸响，暴雨如注看不见眼前人。韩江在前头笨嘴拙舌地劝，却没有用处，眼瞅着手下的刀就要压不住，那边又有人喊了起来。
“校尉司的人来了！”
“是薛家，早听闻校尉司是薛家的地方！”
一群学生在暴雨中骤然奋起，“薛家来拿人了！”
韩江带人拦住，“谁也不能动！”
局势慢慢扭转，耳边徒留大雨倾盆的声音。
“把涉事的学生带走审问！”薛霄一声令下，平静的学生们！再次激情奋起！
参辛凝眉，暗道一声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