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把寒风隔绝在门外，屋内茶香绕人。沈秋白在参辛的注视下被暖红了耳根。
沈秋白无措低头，想要找补。
“不耽误！”参辛颇为认真地说，“沈大人不是想和我报团取暖嘛，正好一起吧。”
参辛的调笑声传到耳边，沈秋白的脸色一木，“还是算了，哪里还有我的位置。”
寒风溜进袖口，参辛笑着出去。
沈秋白心上蚂蚁爬过一般瘙痒难耐，真能苦笑着低头跟出去。
“曹文起，以后泽若就跟着我了。”参辛快步走到他们面前，二话不说便定了下来，“现在就走。”
“不可！”曹文起急得站起来摆手，他把参辛当成那群纨绔，自然不肯让泽若跟着。
参辛坐着不说话，等沈秋白出来给他打眼色，让他出面解释。
等到参辛快要喝饱了，曹文起才讪讪松口，又给参辛提意见。
“你……不能拦着我见泽若。”他还是有些害怕参辛，不敢提过分的意见。
“那是自然。”参辛伸手搓一下示意，“不能少了。”
曹文起眼神有些幽怨。
“我给你看人，你还委屈上了？没有钱，小娘子跟着我喝凉水啊！”
曹文起看着沈秋白，眼里对参辛的不信任越发严重，却只能臣服于参辛的拳头下。
万事商量好了，参辛连夜命人收拾了东西，头也不回的带着泽若离开。
夜色如墨，暴雨冲刷掉地上的踪迹，只留两个男人望着门口，看人渐行渐远。
泽若在参宅住下也没有避人，一时之间，整条街都知道参辛从听雨楼带回来一个舞女。
“参副将是参老将军的女儿，你没见那高坐马上的英姿！我还以为是沈大人入了她眼，毕竟，我看到过好几回……”
“对对，有次参副将下值，沈大人就在街角等着。”
参辛在街角嚼着包子，街上众说纷纭。有人嫌弃沈秋白不会逗人开心，哪有小娘子会陪人；有人说小娘子身子娇弱。因为几句话，在街上吵了起来。
“小娘子身子娇弱，沈大人一介书生，和参副将比起来差远了！”
此话一出，那群人哑口无声，几次张口却说不出话，只恨对面说的是实话。
参辛提着包子回去，曹文起出手大方，这些日子吃喝不愁，路过酒楼，参辛拐进去又要了几个酒菜回去了。
在家里待到黄昏将至，参辛收好钢刀出去。踏叶经霜刚牵出来，就看见薛霄身边的小厮在门口站着。
“有什么事？”参辛停住上马的动作问道。
小厮躬身行了礼，说：“我家大人在漓水河上设了宴，等着参副将前去用饭呢。”
参辛牵马出门，想了想，还是打马而去。
漓水河紧挨着玉堂大街，这会街上小贩无几。夜色上来，另一头的宴宁大街灯火阑珊，连带着河上花船通明，笑言不绝。
参辛在岸边勒马停住，船下的人小跑出来迎，又亲自带着她穿过轻纱薄帐，送到门口才下去。
里头没有别人，只有薛霄敞开衣裳坐着，身后的两三个人都捏着扇子，还有人跪在一旁擦汗。
参辛一进去，薛霄身旁的白面小倌跪下整理衣裳。
“来了，快落座吧。”薛霄招呼着，“坐下吧，坐下吧。”
参辛掩鼻有些嫌弃，“今儿怎么挑这个地方？”
“鱼肉吃腻了，唤唤口味。”薛霄笑道：“漓水河上都是寻乐子的好地方，只要有钱，就都是大爷。”
参辛坐下，没有碰桌子上的吃食。
薛霄横肉纵横的脸闪着绿光，看着就让人觉得恶心。他低声说，“你从听雨楼带回去一个美人？”
参辛带泽若回去闹得人尽皆知，这样的风流事自然会传到薛霄这个混子耳边里。
参辛没打算隐瞒，承认了，“来到聿都这么久，还没有一个贴身婢女，看那个舞女喜欢，就收到身边了。”
薛霄笑的猥琐，“好好一个美人，参副将怎么疼啊？”
暴雨已经小了，但冬夜的寒风里还夹杂着水汽。参辛冷着脸，“啪”的一下把木窗打开。
“薛大人，漓水河船上的酒有些醉人。”
薛霄被寒风激走了酒气，脸瞬间白了下来。他知道这是参辛生气了，他不敢明里落参辛的面子，因为上头还有皇上护着。
“酒虫钻了脑袋。”薛霄打发了身后扇扇子的人，说：“这时候醒了。”
参辛没有关窗，冻得薛霄只能穿好衣裳坐好。
薛霄斟酌着问，“都说那小娘子是曹文起养在院子里的？”
参辛不在意地说：“谁知道呢？那小娘子是我从听雨楼带出来的，曹家这么有钱，还能把小娘子放在听雨楼卖艺？”
参辛怕他怀疑曹文起，故意没有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那是我误会了。”薛霄说，“都怪他们传的给真的一样，让我都信了。”
“有钱在聿都可不行。”薛霄轻蔑一笑，“他曹家富甲一方还不是被李家压着，曹家唯一的公子，在聿都浪迹，一直没有谋得一官半职。”
参辛说：“没有官职也好，天天睡到大天亮，在家也自在。”
“在家？”薛霄轻嗤一声，“他要是能回家，曹家早把他接回去了。他们家在沧州，李家怎么可能会放虎归山呢，有软肋在手上，再厉害的猛虎都翻不了身。”
李家因为学生的事处在风口浪尖，曹家一直被李家压着不能入仕，这下睡觉都要笑出声了。
参辛打发了左右的人出去，“都这个时候了，还没有结案吗？我现在在家里待着，也没有俸禄，这又新带回一个小娘子，一家子人都压在我身上。”
“没啊，死活不承认，也没审出来什么。”薛霄说，“大刑没有用，但狱里折磨人的法子不少，能用的都用上了。但他咬死一口钢牙，就是没有，拖久了，我也没办法啊。那个姜子胥说为了个姑娘，到现在我都没有找到。不会被人提前接走了吧。”
参辛有些担忧说，“皇上不是定了时间，到时候拿不出人，可就难办了。”
薛霄意味深长的看着参辛，试探，“那个姜子胥说为了个姑娘，到现在我都没有找到。不会被人提前接走了吧。”
“这倒是有可能。”参辛思索着，说，“不过现在冰雪融化，聿都又不限制女子出门谋生路。兴许是遭受此遭，自己出去谋生路了。要是薛大人需要，我现在没有腰牌，也能出去闲逛看看。”
薛霄盯着参辛看了好几眼，都没有看出破绽，只能作罢。
“吃点吧，都是我带来的。”薛霄知道参辛对吃的要求高，“不是漓水河上的东西，都是宴宁大街上的吃食。”
参辛勉为其难地吃几口，薛霄闲不住，又叫了美人出来伺候，在薛霄玩味的眼神里，进来的还有眉清目秀的小倌。
“参副将喜欢美人，看看这几个喜欢哪个？”薛霄大方地说：“我都送到你宅子里去。”
参辛拒绝，“我养个小娘子都紧俏，再带回去一个怕是要全家喝西北风了。”
薛霄大笑起来，一口气不顺，肥胖的身子呛到咳嗽。
“倒成了我的罪过了。”薛霄说，“争取早日破案，让你回值拿俸禄。”
参辛笑着应下。
到了深夜，薛霄喝的晕头转向，大舌头拉着参辛胡说，“今日美人……我给你留着……在聿都，没有人比我会玩，你留下，我给你，都给你。”
参辛拉开距离，“我是高攀不起，现在时辰完了，薛大人还是歇一晚再回去吧。”
薛霄探着身子还要拉人，参辛直接用小厮挡住自己，让人把他推进厢房里面去了。
“送薛大人进去。”参辛擦刚刚他碰过的衣袖，嫌弃之意不言语表。
已经到了后半夜，小厮也有些倦了，没有废话，直接抬着人进去，可薛霄不乐意了，闹着要回去。
没有法子，参辛花了大价钱找来一台软轿，让人抬着他回去了。
参辛立在岸边，漓水河上的花船灯火摇曳。她搓着手指，蹲下想用河水清洗，又想到什么。眼里更加嫌弃，皱着眉站起来。
不知道哪里来的花灯漂到参辛面前，烛火微弱，参辛手上用力，“刺啦”一下把衣袖撕开，盖住河灯。火苗腾的一下窜起，片刻后又灭了。
参辛的心随着沉默的河灯也凉了下来。
沈秋白站在一旁，凌乱的发丝让人一眼看出他站了好久。此刻，他明显松一口气，说：“参副将落了一个姑娘的心愿。”
参辛说：“河灯实现不了什么，想要实现愿望，还要自己去挣。”
沈秋白心情愉悦，跟着参辛一起离开。
“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参辛率先打破路上的沉默。
沈秋白的脸一下垮下来，黄昏的时候，自己的小厮给自己说参辛去了漓水河，他连自己最心爱的书都看不下去，直接跟着过来。当看见小倌进去，他的手都快攥烂了，转念又想到参辛喜欢这双手，只能愤愤松开，在一旁踢破木桩子，替到参辛出来。
不过，他当然不能说实话。
“在翰林院待的有些晚。”沈秋白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一出来，就看见你从漓水河的花船上下来。”
参辛说，“现在出来，要是遇到左营的人，就要被压着回去了。”
沈秋白，“和参副将一起被抓，也可以体验一番。”
参辛累了一天，心说：想体验自己也能压着他进去。直到分开都没有察觉到沈秋白的情绪不对。
回到房内，参辛草草洗洗，没有喝酒，头不疼，只是身上格外的累，随后直接躺在榻上睡了。
今日一早，泽若从后门送走曹文起，他隔天就会来看看，哪怕是钻后门的狗洞，就生怕参辛虐待了她。
参辛还没有起来，泽若便跑了过来。
“小姐，曹郎说，沈大人不见了。”
参辛迷糊着，“是去上朝还没回来吧。”
泽若有些焦急，“今日沈大人不上早朝，曹郎去家里找了，小厮说，沈大人一夜没有回来。”
参辛一下惊醒，就昨夜没有送他到家，今日便不见了，谁这么大胆子敢截朝命官。
沈秋白无措低头，想要找补。
“不耽误！”参辛颇为认真地说，“沈大人不是想和我报团取暖嘛，正好一起吧。”
参辛的调笑声传到耳边，沈秋白的脸色一木，“还是算了，哪里还有我的位置。”
寒风溜进袖口，参辛笑着出去。
沈秋白心上蚂蚁爬过一般瘙痒难耐，真能苦笑着低头跟出去。
“曹文起，以后泽若就跟着我了。”参辛快步走到他们面前，二话不说便定了下来，“现在就走。”
“不可！”曹文起急得站起来摆手，他把参辛当成那群纨绔，自然不肯让泽若跟着。
参辛坐着不说话，等沈秋白出来给他打眼色，让他出面解释。
等到参辛快要喝饱了，曹文起才讪讪松口，又给参辛提意见。
“你……不能拦着我见泽若。”他还是有些害怕参辛，不敢提过分的意见。
“那是自然。”参辛伸手搓一下示意，“不能少了。”
曹文起眼神有些幽怨。
“我给你看人，你还委屈上了？没有钱，小娘子跟着我喝凉水啊！”
曹文起看着沈秋白，眼里对参辛的不信任越发严重，却只能臣服于参辛的拳头下。
万事商量好了，参辛连夜命人收拾了东西，头也不回的带着泽若离开。
夜色如墨，暴雨冲刷掉地上的踪迹，只留两个男人望着门口，看人渐行渐远。
泽若在参宅住下也没有避人，一时之间，整条街都知道参辛从听雨楼带回来一个舞女。
“参副将是参老将军的女儿，你没见那高坐马上的英姿！我还以为是沈大人入了她眼，毕竟，我看到过好几回……”
“对对，有次参副将下值，沈大人就在街角等着。”
参辛在街角嚼着包子，街上众说纷纭。有人嫌弃沈秋白不会逗人开心，哪有小娘子会陪人；有人说小娘子身子娇弱。因为几句话，在街上吵了起来。
“小娘子身子娇弱，沈大人一介书生，和参副将比起来差远了！”
此话一出，那群人哑口无声，几次张口却说不出话，只恨对面说的是实话。
参辛提着包子回去，曹文起出手大方，这些日子吃喝不愁，路过酒楼，参辛拐进去又要了几个酒菜回去了。
在家里待到黄昏将至，参辛收好钢刀出去。踏叶经霜刚牵出来，就看见薛霄身边的小厮在门口站着。
“有什么事？”参辛停住上马的动作问道。
小厮躬身行了礼，说：“我家大人在漓水河上设了宴，等着参副将前去用饭呢。”
参辛牵马出门，想了想，还是打马而去。
漓水河紧挨着玉堂大街，这会街上小贩无几。夜色上来，另一头的宴宁大街灯火阑珊，连带着河上花船通明，笑言不绝。
参辛在岸边勒马停住，船下的人小跑出来迎，又亲自带着她穿过轻纱薄帐，送到门口才下去。
里头没有别人，只有薛霄敞开衣裳坐着，身后的两三个人都捏着扇子，还有人跪在一旁擦汗。
参辛一进去，薛霄身旁的白面小倌跪下整理衣裳。
“来了，快落座吧。”薛霄招呼着，“坐下吧，坐下吧。”
参辛掩鼻有些嫌弃，“今儿怎么挑这个地方？”
“鱼肉吃腻了，唤唤口味。”薛霄笑道：“漓水河上都是寻乐子的好地方，只要有钱，就都是大爷。”
参辛坐下，没有碰桌子上的吃食。
薛霄横肉纵横的脸闪着绿光，看着就让人觉得恶心。他低声说，“你从听雨楼带回去一个美人？”
参辛带泽若回去闹得人尽皆知，这样的风流事自然会传到薛霄这个混子耳边里。
参辛没打算隐瞒，承认了，“来到聿都这么久，还没有一个贴身婢女，看那个舞女喜欢，就收到身边了。”
薛霄笑的猥琐，“好好一个美人，参副将怎么疼啊？”
暴雨已经小了，但冬夜的寒风里还夹杂着水汽。参辛冷着脸，“啪”的一下把木窗打开。
“薛大人，漓水河船上的酒有些醉人。”
薛霄被寒风激走了酒气，脸瞬间白了下来。他知道这是参辛生气了，他不敢明里落参辛的面子，因为上头还有皇上护着。
“酒虫钻了脑袋。”薛霄打发了身后扇扇子的人，说：“这时候醒了。”
参辛没有关窗，冻得薛霄只能穿好衣裳坐好。
薛霄斟酌着问，“都说那小娘子是曹文起养在院子里的？”
参辛不在意地说：“谁知道呢？那小娘子是我从听雨楼带出来的，曹家这么有钱，还能把小娘子放在听雨楼卖艺？”
参辛怕他怀疑曹文起，故意没有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那是我误会了。”薛霄说，“都怪他们传的给真的一样，让我都信了。”
“有钱在聿都可不行。”薛霄轻蔑一笑，“他曹家富甲一方还不是被李家压着，曹家唯一的公子，在聿都浪迹，一直没有谋得一官半职。”
参辛说：“没有官职也好，天天睡到大天亮，在家也自在。”
“在家？”薛霄轻嗤一声，“他要是能回家，曹家早把他接回去了。他们家在沧州，李家怎么可能会放虎归山呢，有软肋在手上，再厉害的猛虎都翻不了身。”
李家因为学生的事处在风口浪尖，曹家一直被李家压着不能入仕，这下睡觉都要笑出声了。
参辛打发了左右的人出去，“都这个时候了，还没有结案吗？我现在在家里待着，也没有俸禄，这又新带回一个小娘子，一家子人都压在我身上。”
“没啊，死活不承认，也没审出来什么。”薛霄说，“大刑没有用，但狱里折磨人的法子不少，能用的都用上了。但他咬死一口钢牙，就是没有，拖久了，我也没办法啊。那个姜子胥说为了个姑娘，到现在我都没有找到。不会被人提前接走了吧。”
参辛有些担忧说，“皇上不是定了时间，到时候拿不出人，可就难办了。”
薛霄意味深长的看着参辛，试探，“那个姜子胥说为了个姑娘，到现在我都没有找到。不会被人提前接走了吧。”
“这倒是有可能。”参辛思索着，说，“不过现在冰雪融化，聿都又不限制女子出门谋生路。兴许是遭受此遭，自己出去谋生路了。要是薛大人需要，我现在没有腰牌，也能出去闲逛看看。”
薛霄盯着参辛看了好几眼，都没有看出破绽，只能作罢。
“吃点吧，都是我带来的。”薛霄知道参辛对吃的要求高，“不是漓水河上的东西，都是宴宁大街上的吃食。”
参辛勉为其难地吃几口，薛霄闲不住，又叫了美人出来伺候，在薛霄玩味的眼神里，进来的还有眉清目秀的小倌。
“参副将喜欢美人，看看这几个喜欢哪个？”薛霄大方地说：“我都送到你宅子里去。”
参辛拒绝，“我养个小娘子都紧俏，再带回去一个怕是要全家喝西北风了。”
薛霄大笑起来，一口气不顺，肥胖的身子呛到咳嗽。
“倒成了我的罪过了。”薛霄说，“争取早日破案，让你回值拿俸禄。”
参辛笑着应下。
到了深夜，薛霄喝的晕头转向，大舌头拉着参辛胡说，“今日美人……我给你留着……在聿都，没有人比我会玩，你留下，我给你，都给你。”
参辛拉开距离，“我是高攀不起，现在时辰完了，薛大人还是歇一晚再回去吧。”
薛霄探着身子还要拉人，参辛直接用小厮挡住自己，让人把他推进厢房里面去了。
“送薛大人进去。”参辛擦刚刚他碰过的衣袖，嫌弃之意不言语表。
已经到了后半夜，小厮也有些倦了，没有废话，直接抬着人进去，可薛霄不乐意了，闹着要回去。
没有法子，参辛花了大价钱找来一台软轿，让人抬着他回去了。
参辛立在岸边，漓水河上的花船灯火摇曳。她搓着手指，蹲下想用河水清洗，又想到什么。眼里更加嫌弃，皱着眉站起来。
不知道哪里来的花灯漂到参辛面前，烛火微弱，参辛手上用力，“刺啦”一下把衣袖撕开，盖住河灯。火苗腾的一下窜起，片刻后又灭了。
参辛的心随着沉默的河灯也凉了下来。
沈秋白站在一旁，凌乱的发丝让人一眼看出他站了好久。此刻，他明显松一口气，说：“参副将落了一个姑娘的心愿。”
参辛说：“河灯实现不了什么，想要实现愿望，还要自己去挣。”
沈秋白心情愉悦，跟着参辛一起离开。
“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参辛率先打破路上的沉默。
沈秋白的脸一下垮下来，黄昏的时候，自己的小厮给自己说参辛去了漓水河，他连自己最心爱的书都看不下去，直接跟着过来。当看见小倌进去，他的手都快攥烂了，转念又想到参辛喜欢这双手，只能愤愤松开，在一旁踢破木桩子，替到参辛出来。
不过，他当然不能说实话。
“在翰林院待的有些晚。”沈秋白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一出来，就看见你从漓水河的花船上下来。”
参辛说，“现在出来，要是遇到左营的人，就要被压着回去了。”
沈秋白，“和参副将一起被抓，也可以体验一番。”
参辛累了一天，心说：想体验自己也能压着他进去。直到分开都没有察觉到沈秋白的情绪不对。
回到房内，参辛草草洗洗，没有喝酒，头不疼，只是身上格外的累，随后直接躺在榻上睡了。
今日一早，泽若从后门送走曹文起，他隔天就会来看看，哪怕是钻后门的狗洞，就生怕参辛虐待了她。
参辛还没有起来，泽若便跑了过来。
“小姐，曹郎说，沈大人不见了。”
参辛迷糊着，“是去上朝还没回来吧。”
泽若有些焦急，“今日沈大人不上早朝，曹郎去家里找了，小厮说，沈大人一夜没有回来。”
参辛一下惊醒，就昨夜没有送他到家，今日便不见了，谁这么大胆子敢截朝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