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击
一股罡风忽而卷过。
这风来得蹊跷猛烈，毫无防备之下虞时秋被其挟裹迎面撞上树干。
好在常年练武反应敏捷，她及时调整姿态，轻巧伏在树干上，借力回蹬平安落地。
方才嚣张无比的李竹对着半空倒头就拜：“恭迎王管事。”
穿深黑软皮甲的男人在门前显出身形，旁边还站了个白裙曳地的姑娘。
那王管事没分任何眼神给李竹，只皱着眉扫了一眼门上的裂缝：“废物。连个门都看不好。”
“处理了。”
他随手丢了一个东西到李竹脸上，李竹痛的闷哼出声，被砸到的位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可是他仍保持拜伏姿态。
虞时秋站在原地垂下眼帘不敢乱动。
这种情形下让这王管事注意到自己，恐怕很难全须全尾撤退。
尽管如此，她还是抑制不住好奇心，又掀起眼皮偷瞄那王管事丢下的东西。
这是！
一股寒气霎时从脚底漫上天灵。
那东西是一块儿染血的石头。
她闭上眼缓了缓，再次凝神望去。
上面两道轻浅印子与惊恐人脸蛮横闯入她的眼睛。
两个月前的场景历历在目，她还记得老头满是褶皱的脸和嘴角幸福的弧度。
虞时秋心中方寸大乱。
是被杀了吗？
冷意弥漫全身，她意识到这个所谓的广德派恐怕没那么简单。
哪怕自己是李竹口中所谓世家出身，怎的不经任何考察就夸下海口自己能做大长老的亲传弟子。
就凭那一剑？虞时秋觉得没这么容易。
如此棘手的麻烦，她真想装作自己从未来过。
那头李竹半张脸都泛起青色，重重磕在地上，声音带着颤抖：“是、是弟子玩忽职守没接到晚晴仙子，还要劳烦管事亲自带路。弟、弟子甘愿受、受罚，还望管事开恩……”
“哼，还算乖觉，知道我不爱听狡辩。去领罚吧。”王管事轻飘飘丢下一句话，带着白衣女人踏入山门。
李竹跪着调转颤抖的身体，保证自己足够恭敬的送走管事之后才僵硬地站起来。
“都是你！”他恼怒地涨红了脸，牙齿咬合在一起发出咯哒哒的响声，“如果不是你！”
虞时秋早在他即将起身时就意识到不对，此时一跃而起闪至树梢，居高临下俯视着李竹。
李竹反应不及掌击落在树上，只激起千层飞鸟。
他那男人的自尊心受了极大的创伤：“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去死吧贱人！”
李竹好看的桃花眼迸出毒蛇般的恶意，他动用灵力一掌拍下。
虞时秋捞起长剑飞身下树，心里快速估摸着男人的水准。
残留掌风带起她的发丝在空中飘扬。
她方才站着的树已然倒塌。
好掌法。
原来动用仙力和不动用仙力竟有如此大的差别。
在神仙世界，凡人的命如此轻贱，只需要抬抬手就打杀了。
虞时秋明白今天她和李竹只会不死不休。当然，是李竹单方面挑起的。
“你好像很能逃跑。”第二击失手，男人出离愤怒，眼周的淤青让怒容也带着滑稽。
在别人家门口打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虞时秋深谙这个道理，她提起长剑转身就跑，呼吸被她收敛到极致，眨眼工夫就消失在树林里。
……
刚才的狂奔让心脏疯狂运作，血液被输送到身体各处。不得不承认，她此刻是有些激动的。
她已经很久没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了，这个李竹在仙力加持下，有胜过她的趋势。
身后已经安静了很久，虞时秋来回抚摸剑鞘，让自己平静下来。
忽然。
“找到你了。”青红发肿的脸贴在她的鼻尖上，挤出一个笑容。
危险！直觉告诉虞时秋必须避开！
电光火石间，虞时秋一拳击出。
她的拳头撞在一个坚硬的物体上，骨节霎时迸出鲜血，身体被巨大的冲击力弹出十余尺，狠狠撞在树上。
虞时秋强忍五脏六腑传来的疼痛，咬牙站直，握住剑柄摆出进攻姿态。
血顺着剑柄滑落，被泥土吸收。
李竹气焰高涨，嚣张地说了些什么。虞时秋没听，缓缓撕下衣角包住手掌避免打滑。
先下手为强，废掉他的武器。
虞时秋趁他说话时挥剑斩向他的臂膀，可预想中的伤痕并未出现，长剑像砍在石头上，发出金石碰撞之声。
“愚蠢。”李竹涨红了脸大声辱骂，“修士有灵力护体，凡人休想伤我分毫！”
他猖狂大笑，看虞时秋像看死人：“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你死太快的话很没意思，我要一点一点拆了你。”
看着他越发阴毒的眼神，虞时秋紧紧抿唇。
仿佛验证他的那句折磨，数道风刃从左右两边同时飞来，无形无色，只有一瞬间改变的风声。
在这里。
虞时秋听见了气流变化，尽力闪身腾挪躲避，可是无形无色的风如何躲避？腾挪间仍有一大半风刃割在她身上。
“噗哧。”大片鲜血从身上不同位置涌出，衣衫割裂，皮肉绽开。透过腿上模糊血肉，几乎能看见她森白的骨头。
只是一击，她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下去。
红色的血液不要钱般向外渗透，染红她的鹅黄外衫。
平心而论，她已经很优秀了，寻常人连直面修士的胆子都没有，更别说鼓起勇气反击。
要想个办法。虞时秋难得有些急躁。
自己已经和他交锋多次，除了逃窜就是受伤，神仙和凡人之间的鸿沟当真无法跨越？
可这个李竹算什么神仙？她想起他一刻钟变化三次的情绪，真是小人行径。
虞时秋在心中偷偷唾弃他。
然而李竹没给她调整的机会，第二波风刃向她扑过来了！
“呼。”虞时秋吐出一口气，闭上眼睛。
眼睛只会拖慢她的速度。
她努力用耳朵捕捉扑面而来的呼啸声。
虞时秋脸上勾起一抹笑意，她知道如何躲避了。
破空声率先从身后传来，她躬身避过。很好，把它当成正常暗器，不要紧张。
是风声。
虞时秋感觉自己从未如此轻盈过。她在空中辗转跳跃，一直以来最默默无闻司空见惯的空气组成气流，又变成风。
她在风中舞蹈，与风融为一体，任何风声的变化都逃不过她的感知。
她躲过密密麻麻的风刃，躲过迎面袭来的武器，躲过每一次攻击。
她好像听见了灵力运转的风声。仙人独有的灵力如河流，在周身流转不息，形成他们的护体屏障。
“咕噜。”这条河流不是严丝合缝的！她听见了！河流极其短暂停滞的瞬间。
虞时秋低头，笑容在苍白的面容上扩大。谁说凡人挥刀愚蠢？谁说修士坚不可摧？
灵力护体不假，但是李竹是在太弱了，他抽调灵力组成风刃时周身流转的灵力也会变得薄弱，为他的攻击做准备。
就是现在，这是最好的时机。
虞时秋运气提剑飞跃，直逼他面门。
李竹操纵风刃调转方向，不屑的咧开嘴。不会以为凭借突袭就能杀了他吧？
虞时秋的长剑离李竹命门咫尺，李竹召唤的风刃密密麻麻汇集在虞时秋背后。
双方离赢得这场胜利都只有一步之遥。
“噗。”
有什么东西扎进了皮肉。
男人不敢置信地低头，一把剑插在他的心口，血淅淅沥沥的顺着剑身血槽滴落，又滑过虞时秋手掌。
“你…怎么……”他颤抖的摸着胸口，渐渐回味过来疼痛，不敢置信地发问。
他试图操控灵气快速止血。
“如何？”虞时秋颤抖着手拔出他心口的长剑，阻断每一次灵力流转产生的风，而后一脚踢在他脸上，“看你不爽很久了。”
随即是狂风骤雨般的攻击。
“咚。”青衣人倒在地上，嘴巴大口大口徒劳呼吸着空气。
虞时秋又一脚，将他胸前的纹章踩进泥里。
他颤抖着嘴唇，眼眶欲裂，弥留之际的生命力不能再支撑他做出更大动作。
虞时秋闭眼将剑再次刺入他的胸腔：“谢谢你给我的提醒，看在你如此‘善良慷慨'的份上，我也给你一个建议。”
“下辈子动手前，先动动脑。”
李竹死得彻彻底底，只是那双桃花眼瞪大，无端有些瘆人。
由于大量失血，虞时秋感觉浑身发冷。她扑到李竹身上找到那块儿石头，心中的信仰轰然倒塌。
真的是说书老头的。
她强撑着天旋地转的脑袋，往男人尸身上绑满石头，一脚踢进河里。这才腾出手来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口。
好在有晚上睡觉的厚棉服。她晕晕乎乎地感觉自己要倒在地上。
不能在这儿。
虞时秋强撑着又往林子里钻了两里路，勉强走出刚才打架的区域，就一头栽倒。
……
再次醒来时，阳光洒在她的眼皮上，虞时秋感觉体内空虚的像无底洞。
好饿。
还以为会在某个牢房里苏醒，这辈子都见不到太阳了，又或者直接一睡不醒，不明不白地死去。
等等！没有人来追杀自己吗？
她回想起那个行进中带起的风就能将自己吹得颠三倒四的王管事，有些无力。
也不知道距离那日过去了多久。
算了。就算他们来寻仇，难道自己杀了一个就不能杀第二个吗？虞时秋决定保持乐观心态。
当务之急是填饱肚子。
那日身上的大小伤痕有的已经结痂，有的和布料纠缠在一起，站起来的瞬间就被扯动，让原本凝固的伤口又迸裂出血。
“嘶。”她倒吸一口凉气，真的好痛。
那是什么？她瞟见树丛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这风来得蹊跷猛烈，毫无防备之下虞时秋被其挟裹迎面撞上树干。
好在常年练武反应敏捷，她及时调整姿态，轻巧伏在树干上，借力回蹬平安落地。
方才嚣张无比的李竹对着半空倒头就拜：“恭迎王管事。”
穿深黑软皮甲的男人在门前显出身形，旁边还站了个白裙曳地的姑娘。
那王管事没分任何眼神给李竹，只皱着眉扫了一眼门上的裂缝：“废物。连个门都看不好。”
“处理了。”
他随手丢了一个东西到李竹脸上，李竹痛的闷哼出声，被砸到的位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可是他仍保持拜伏姿态。
虞时秋站在原地垂下眼帘不敢乱动。
这种情形下让这王管事注意到自己，恐怕很难全须全尾撤退。
尽管如此，她还是抑制不住好奇心，又掀起眼皮偷瞄那王管事丢下的东西。
这是！
一股寒气霎时从脚底漫上天灵。
那东西是一块儿染血的石头。
她闭上眼缓了缓，再次凝神望去。
上面两道轻浅印子与惊恐人脸蛮横闯入她的眼睛。
两个月前的场景历历在目，她还记得老头满是褶皱的脸和嘴角幸福的弧度。
虞时秋心中方寸大乱。
是被杀了吗？
冷意弥漫全身，她意识到这个所谓的广德派恐怕没那么简单。
哪怕自己是李竹口中所谓世家出身，怎的不经任何考察就夸下海口自己能做大长老的亲传弟子。
就凭那一剑？虞时秋觉得没这么容易。
如此棘手的麻烦，她真想装作自己从未来过。
那头李竹半张脸都泛起青色，重重磕在地上，声音带着颤抖：“是、是弟子玩忽职守没接到晚晴仙子，还要劳烦管事亲自带路。弟、弟子甘愿受、受罚，还望管事开恩……”
“哼，还算乖觉，知道我不爱听狡辩。去领罚吧。”王管事轻飘飘丢下一句话，带着白衣女人踏入山门。
李竹跪着调转颤抖的身体，保证自己足够恭敬的送走管事之后才僵硬地站起来。
“都是你！”他恼怒地涨红了脸，牙齿咬合在一起发出咯哒哒的响声，“如果不是你！”
虞时秋早在他即将起身时就意识到不对，此时一跃而起闪至树梢，居高临下俯视着李竹。
李竹反应不及掌击落在树上，只激起千层飞鸟。
他那男人的自尊心受了极大的创伤：“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去死吧贱人！”
李竹好看的桃花眼迸出毒蛇般的恶意，他动用灵力一掌拍下。
虞时秋捞起长剑飞身下树，心里快速估摸着男人的水准。
残留掌风带起她的发丝在空中飘扬。
她方才站着的树已然倒塌。
好掌法。
原来动用仙力和不动用仙力竟有如此大的差别。
在神仙世界，凡人的命如此轻贱，只需要抬抬手就打杀了。
虞时秋明白今天她和李竹只会不死不休。当然，是李竹单方面挑起的。
“你好像很能逃跑。”第二击失手，男人出离愤怒，眼周的淤青让怒容也带着滑稽。
在别人家门口打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虞时秋深谙这个道理，她提起长剑转身就跑，呼吸被她收敛到极致，眨眼工夫就消失在树林里。
……
刚才的狂奔让心脏疯狂运作，血液被输送到身体各处。不得不承认，她此刻是有些激动的。
她已经很久没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了，这个李竹在仙力加持下，有胜过她的趋势。
身后已经安静了很久，虞时秋来回抚摸剑鞘，让自己平静下来。
忽然。
“找到你了。”青红发肿的脸贴在她的鼻尖上，挤出一个笑容。
危险！直觉告诉虞时秋必须避开！
电光火石间，虞时秋一拳击出。
她的拳头撞在一个坚硬的物体上，骨节霎时迸出鲜血，身体被巨大的冲击力弹出十余尺，狠狠撞在树上。
虞时秋强忍五脏六腑传来的疼痛，咬牙站直，握住剑柄摆出进攻姿态。
血顺着剑柄滑落，被泥土吸收。
李竹气焰高涨，嚣张地说了些什么。虞时秋没听，缓缓撕下衣角包住手掌避免打滑。
先下手为强，废掉他的武器。
虞时秋趁他说话时挥剑斩向他的臂膀，可预想中的伤痕并未出现，长剑像砍在石头上，发出金石碰撞之声。
“愚蠢。”李竹涨红了脸大声辱骂，“修士有灵力护体，凡人休想伤我分毫！”
他猖狂大笑，看虞时秋像看死人：“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你死太快的话很没意思，我要一点一点拆了你。”
看着他越发阴毒的眼神，虞时秋紧紧抿唇。
仿佛验证他的那句折磨，数道风刃从左右两边同时飞来，无形无色，只有一瞬间改变的风声。
在这里。
虞时秋听见了气流变化，尽力闪身腾挪躲避，可是无形无色的风如何躲避？腾挪间仍有一大半风刃割在她身上。
“噗哧。”大片鲜血从身上不同位置涌出，衣衫割裂，皮肉绽开。透过腿上模糊血肉，几乎能看见她森白的骨头。
只是一击，她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下去。
红色的血液不要钱般向外渗透，染红她的鹅黄外衫。
平心而论，她已经很优秀了，寻常人连直面修士的胆子都没有，更别说鼓起勇气反击。
要想个办法。虞时秋难得有些急躁。
自己已经和他交锋多次，除了逃窜就是受伤，神仙和凡人之间的鸿沟当真无法跨越？
可这个李竹算什么神仙？她想起他一刻钟变化三次的情绪，真是小人行径。
虞时秋在心中偷偷唾弃他。
然而李竹没给她调整的机会，第二波风刃向她扑过来了！
“呼。”虞时秋吐出一口气，闭上眼睛。
眼睛只会拖慢她的速度。
她努力用耳朵捕捉扑面而来的呼啸声。
虞时秋脸上勾起一抹笑意，她知道如何躲避了。
破空声率先从身后传来，她躬身避过。很好，把它当成正常暗器，不要紧张。
是风声。
虞时秋感觉自己从未如此轻盈过。她在空中辗转跳跃，一直以来最默默无闻司空见惯的空气组成气流，又变成风。
她在风中舞蹈，与风融为一体，任何风声的变化都逃不过她的感知。
她躲过密密麻麻的风刃，躲过迎面袭来的武器，躲过每一次攻击。
她好像听见了灵力运转的风声。仙人独有的灵力如河流，在周身流转不息，形成他们的护体屏障。
“咕噜。”这条河流不是严丝合缝的！她听见了！河流极其短暂停滞的瞬间。
虞时秋低头，笑容在苍白的面容上扩大。谁说凡人挥刀愚蠢？谁说修士坚不可摧？
灵力护体不假，但是李竹是在太弱了，他抽调灵力组成风刃时周身流转的灵力也会变得薄弱，为他的攻击做准备。
就是现在，这是最好的时机。
虞时秋运气提剑飞跃，直逼他面门。
李竹操纵风刃调转方向，不屑的咧开嘴。不会以为凭借突袭就能杀了他吧？
虞时秋的长剑离李竹命门咫尺，李竹召唤的风刃密密麻麻汇集在虞时秋背后。
双方离赢得这场胜利都只有一步之遥。
“噗。”
有什么东西扎进了皮肉。
男人不敢置信地低头，一把剑插在他的心口，血淅淅沥沥的顺着剑身血槽滴落，又滑过虞时秋手掌。
“你…怎么……”他颤抖的摸着胸口，渐渐回味过来疼痛，不敢置信地发问。
他试图操控灵气快速止血。
“如何？”虞时秋颤抖着手拔出他心口的长剑，阻断每一次灵力流转产生的风，而后一脚踢在他脸上，“看你不爽很久了。”
随即是狂风骤雨般的攻击。
“咚。”青衣人倒在地上，嘴巴大口大口徒劳呼吸着空气。
虞时秋又一脚，将他胸前的纹章踩进泥里。
他颤抖着嘴唇，眼眶欲裂，弥留之际的生命力不能再支撑他做出更大动作。
虞时秋闭眼将剑再次刺入他的胸腔：“谢谢你给我的提醒，看在你如此‘善良慷慨'的份上，我也给你一个建议。”
“下辈子动手前，先动动脑。”
李竹死得彻彻底底，只是那双桃花眼瞪大，无端有些瘆人。
由于大量失血，虞时秋感觉浑身发冷。她扑到李竹身上找到那块儿石头，心中的信仰轰然倒塌。
真的是说书老头的。
她强撑着天旋地转的脑袋，往男人尸身上绑满石头，一脚踢进河里。这才腾出手来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口。
好在有晚上睡觉的厚棉服。她晕晕乎乎地感觉自己要倒在地上。
不能在这儿。
虞时秋强撑着又往林子里钻了两里路，勉强走出刚才打架的区域，就一头栽倒。
……
再次醒来时，阳光洒在她的眼皮上，虞时秋感觉体内空虚的像无底洞。
好饿。
还以为会在某个牢房里苏醒，这辈子都见不到太阳了，又或者直接一睡不醒，不明不白地死去。
等等！没有人来追杀自己吗？
她回想起那个行进中带起的风就能将自己吹得颠三倒四的王管事，有些无力。
也不知道距离那日过去了多久。
算了。就算他们来寻仇，难道自己杀了一个就不能杀第二个吗？虞时秋决定保持乐观心态。
当务之急是填饱肚子。
那日身上的大小伤痕有的已经结痂，有的和布料纠缠在一起，站起来的瞬间就被扯动，让原本凝固的伤口又迸裂出血。
“嘶。”她倒吸一口凉气，真的好痛。
那是什么？她瞟见树丛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