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姨娘震惊地回头看林娇，掐着林娇胳膊的手失了分寸，血顺着袖子流下来。
“怎么回事，心娘？”林老爷顿住，皱眉看来。李氏垂眸打量了一会儿林娇，对李嬷嬷挥挥手，于是李嬷嬷便悄声退出房间。
但房间里的人都没注意到这点，叶姨娘虽然震惊于林娇反驳，却一点也不慌，她一脸仁慈：“你这孩子，我知道你跟竹桃关系好，但也不能为了丫鬟陷害姨娘啊。”
接着，她又转向林老爷，“这丫头不比大姑娘，身边只有一个大丫鬟，难免关系好了些，老爷，要是娇娇带着竹桃嫁去宗亲王府，这也就不是坏事，还能算一桩美谈呢。”
说到‘带着竹桃嫁去宗亲王府’时，叶姨娘温柔地拍了拍林娇的背。
她知道，这是叶姨娘在用竹桃的命威胁她，威胁她老老实实嫁去宗亲王府。
“宗亲王府、宗亲王府……唉。”林老爷皱眉，“我们怎么能跟皇亲扯上关系……”
叹着气，林老爷好像忽然想到了好办法，他转向林娇：“你也别办婚礼了，就是个续弦，哪天一顶轿子送去宗亲王府就是，别声张，还能少丢点人……你同不同意？”
哪里是续弦不办婚礼，一顶轿子悄摸摸送进门，那是妾！
林娇张了张嘴，在场众人，叶姨娘还在温柔地抚摸她的背，李氏事不关己的喝茶，林老爷虎视眈眈地盯着她；房间外，竹桃命悬一线。
她根本就没有拒绝的余地。
“我……”林娇艰难的张口。
房间门被拉开，一袭红衣出现在林娇面前，一只手轻松扶起林娇，掷地有声地回答：“她不愿意。”
**
“玥瑶？！”
“大姑娘？！”
林老爷和叶姨娘一起惊呼出声，林玥瑶却只是低头看林娇额角的伤和胳膊上斑斑点点的血迹，林娇身体一颤，默默站直，眼睛却一直没离开林玥瑶。
林老爷被无视，忍不住斥责：“这又有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林玥瑶冲着林老爷撒娇似的发火，“林娇去宗亲王府做妾，你想过文家怎么看我吗？”
“但……但她这不是不守妇道……”
“哪有这事！”林玥瑶反驳，“我听说府里的事就托玉成找宗亲王二公子问了，宗亲王二公子根本不认识林娇，也不知道什么帕子，叶姨娘是被旁人骗了吧。”
在场五个人，只有林老爷和叶姨娘惊讶，林娇总算把目光挪到旁人身上，她本以为两人是惊讶于大姐姐敢去求证，但看了会儿，却发现叶姨娘好像是惊讶于——此事为假？而且叶姨娘惊讶后，为何会抬眼去看林老爷？
林娇心猛地沉下去，她深知叶姨娘做事不留纰漏，既然敢用帕子做借口说她与宗亲王二公子私定终身，就必然做了这件事，这其中唯一的问题只在于大姐姐的未婚夫文玉成去问，却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而且，嫁去做续弦还可以说是攀附皇亲国戚，连当妾都一定要把她送去宗亲王府的目的是什么？
‘太便宜了。’林娇理智地想着，‘当妾送出去，卖得太便宜了，除非还有其他回报我不知道，跟爹有关吗？’
林娇心思电转间，林玥瑶已经在与林老爷争论她的婚事：“攀附宗亲王府，不单文家不乐意，咱家的名声就好听吗？爹爹真要嫁林娇，不如看看今年春闱，未婚配的青年才俊多得是，哪个不比宗亲王府好听？”
林老爷：“你这丫头，话不是这么说……”
叶姨娘：“是啊，大姑娘，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掺和——”
“闭嘴。”林玥瑶冷漠地喝止叶姨娘，“我与爹说话，你一个姨娘插什么嘴。”
林老爷立刻不满意了，他喝道：“玥瑶！”
“玥瑶！”有人先他一步打断了林玥瑶的话，是一直默不作声的李氏，只见她终于放下茶盏，似乎责备似的看向林玥瑶，“就算是姨娘，也是你的亲人，怎么说话呢？”
“我知错了，娘。”林玥瑶嬉皮笑脸的冲李氏撒娇，“但姨娘是亲人，娇娇也是啊，她可是林府正儿八经的二小姐，我做姐姐的，关心妹妹的归宿，哪里不对了。”
“我们要尊重娇娇的想法，毕竟日子是她自己过，她喜欢——”叶姨娘看情势不对，赶紧插嘴。
“叶姨娘。”李氏慢条斯理地说，“喜欢宗亲王府，从头到尾都是你在说，既然要尊重娇娇的意愿，不如问问娇娇的意思。”
林娇眼角余光里看见竹桃，她跟着林玥瑶的大丫鬟竹影进来，对林娇行了一礼。
“娇娇她愿——”
“我不愿意。”这次是林娇打断了叶姨娘的话，她的目光扫过叶姨娘，扫过李氏，最后直视林老爷的眼睛，“爹，娘，我不愿意，还请爹娘为我做主。”
*
“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叶姨娘对着林娇说这话时，林娇正坐在院子里，一条一条烧自己的手帕。
这些手帕从林娇四岁拿起针，就一直攒到现在。上面有她幼时简陋的勾线，有她哪日看见的落叶春花，有她偶尔屋檐上看到的猫、窗边落下的鸟，有穿了新衣服的她自己、手笨脚笨的竹桃、来找她玩的林玥瑶、高高在上的李氏，还有——叶姨娘。
很多叶姨娘。
叶姨娘在廊下抚琴，在月下起舞，偶尔心血来潮给她包的汤圆、怀孕时笑眯眯地给林娇介绍弟弟。
“我都要嫁人了，也该长大了。”林娇看着各色手帕在火盆里化作灰烬，点点火星飘散在夜里，很快被黑夜吞噬。
“宗亲王府有什么不好。”叶姨娘还在试图劝服林娇，“那可是亲王府，不论什么身份进去，不都是享福的？”
“您之前一直跟我说要做正妻。”林娇转身面向叶姨娘，火焰已经在她身后熄灭，“只要门第不太差、续弦无所谓，但一定要是正妻，我一直记着。”
“你这孩子怎么不懂变通。”叶姨娘嗔怪，“那可是皇亲国戚，你要是能入宫，难道还不让你当皇后，你就不去不成？”
“嗯，不去。”林娇应道。
叶姨娘哽了一下。
“我明天就要搬出去了。”林娇说道，“我本该十二岁就独自去别的院子住，现在都快及笄了，也该搬出去，好准备及笄礼。”
“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叶姨娘惊讶地回话，好似她之前真的不知道这规矩似的，“我这也不知道，留你多住这么些年，自己去住的惯吗？”
“大概吧。”
“不过你及笄后，也该要订婚了，大不了我去劝劝老爷，看让宗亲王二公子正儿八经娶你？”叶姨娘还不死心。
林娇忍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她：“你差点害死竹桃，就没想对我说什么吗？”
叶姨娘惊讶的看了林娇半晌，久到林娇以为等不到答案，才惊讶的说：“不就是一个丫鬟……前几个竹桃死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在意啊。”
是啊，前几个竹桃。
死于林娇不愿上课，死于林娇开口喊疼，死于林娇反驳叶姨娘。她们一点一点，把林娇塑造成了现在的样子。
这个竹桃陪林娇的时间最久，因为她来时，林娇已经学会顺从叶姨娘的安排。
林娇的心沉在深重无光的黑暗里，她想说些什么，又觉得已经没有说什么的必要了。
“我的婚事会由娘做主，叶姨娘不必忙碌了。”
*
林娇迫切的想离开林府。
她需要嫁人，带着竹桃一起离开，去一个人口简单的家庭，这样才能保下竹桃的性命。
因此林玥瑶第二日来到林娇的新院子，与她提起婚嫁之事时，林娇并无抵触。
倒是林玥瑶对此颇为惊讶，毕竟林娇差点被当妾送进宗亲王府，不过想想叶姨娘，她又释然了。
“还记得我与你说的春闱吗？”林玥瑶声音柔和，“其实我这边有个人选……也不怕你笑话，是玉成在国子监的同学，名叫崔栩。”
林娇有点惊讶：“姓崔，可是镇国公家的公子？”
她记得镇国公府是个大家族，现在已经四代同堂，而且比林府还规矩森严，不太满足林娇的需求。
林玥瑶有点羞愧：“是镇国公府，但可能跟你想得不太一样……崔栩，是前镇国公唯一的嫡子。”
“前镇国公？”林娇回想片刻，想起了这其中的关系，说起来也是当年京城的一大奇闻。
事发时是承德元年冬，前镇国公率五百精兵从边关赶回京城述职，那年前镇国公率军队连破吐蕃，更是新皇即位第一年，回来本是要论功行赏的，结果前镇国公带兵经过堰水，竟然就此消失无踪了！
当时新皇震怒，朝野皆惊，边关及京城都连派人马搜寻堰水周边，找了三个月，在堰水途经安岭段找到了前镇国公所乘战船的碎片，疑似翻船。
消息传回，本来御医诊断一直状态良好的前镇国公夫人受激早产，一尸两命，只留下一个已经十三岁的独苗。
那年林娇正巧年满七岁，李氏禁止她再出府，更何况之后消息本也混乱，林娇不知道后来镇国公府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镇国公府最后还是传承了下来，人还很多。
于是剩下的事就是林玥瑶跟林娇说：“当时崔栩十三，年岁太小，前镇国公又没有提前请立世子，镇国公之位最后传给了前镇国公的嫡亲弟弟，但这位嫡亲弟弟有十三位妾室，且各个有儿子……”
“怎么回事，心娘？”林老爷顿住，皱眉看来。李氏垂眸打量了一会儿林娇，对李嬷嬷挥挥手，于是李嬷嬷便悄声退出房间。
但房间里的人都没注意到这点，叶姨娘虽然震惊于林娇反驳，却一点也不慌，她一脸仁慈：“你这孩子，我知道你跟竹桃关系好，但也不能为了丫鬟陷害姨娘啊。”
接着，她又转向林老爷，“这丫头不比大姑娘，身边只有一个大丫鬟，难免关系好了些，老爷，要是娇娇带着竹桃嫁去宗亲王府，这也就不是坏事，还能算一桩美谈呢。”
说到‘带着竹桃嫁去宗亲王府’时，叶姨娘温柔地拍了拍林娇的背。
她知道，这是叶姨娘在用竹桃的命威胁她，威胁她老老实实嫁去宗亲王府。
“宗亲王府、宗亲王府……唉。”林老爷皱眉，“我们怎么能跟皇亲扯上关系……”
叹着气，林老爷好像忽然想到了好办法，他转向林娇：“你也别办婚礼了，就是个续弦，哪天一顶轿子送去宗亲王府就是，别声张，还能少丢点人……你同不同意？”
哪里是续弦不办婚礼，一顶轿子悄摸摸送进门，那是妾！
林娇张了张嘴，在场众人，叶姨娘还在温柔地抚摸她的背，李氏事不关己的喝茶，林老爷虎视眈眈地盯着她；房间外，竹桃命悬一线。
她根本就没有拒绝的余地。
“我……”林娇艰难的张口。
房间门被拉开，一袭红衣出现在林娇面前，一只手轻松扶起林娇，掷地有声地回答：“她不愿意。”
**
“玥瑶？！”
“大姑娘？！”
林老爷和叶姨娘一起惊呼出声，林玥瑶却只是低头看林娇额角的伤和胳膊上斑斑点点的血迹，林娇身体一颤，默默站直，眼睛却一直没离开林玥瑶。
林老爷被无视，忍不住斥责：“这又有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林玥瑶冲着林老爷撒娇似的发火，“林娇去宗亲王府做妾，你想过文家怎么看我吗？”
“但……但她这不是不守妇道……”
“哪有这事！”林玥瑶反驳，“我听说府里的事就托玉成找宗亲王二公子问了，宗亲王二公子根本不认识林娇，也不知道什么帕子，叶姨娘是被旁人骗了吧。”
在场五个人，只有林老爷和叶姨娘惊讶，林娇总算把目光挪到旁人身上，她本以为两人是惊讶于大姐姐敢去求证，但看了会儿，却发现叶姨娘好像是惊讶于——此事为假？而且叶姨娘惊讶后，为何会抬眼去看林老爷？
林娇心猛地沉下去，她深知叶姨娘做事不留纰漏，既然敢用帕子做借口说她与宗亲王二公子私定终身，就必然做了这件事，这其中唯一的问题只在于大姐姐的未婚夫文玉成去问，却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而且，嫁去做续弦还可以说是攀附皇亲国戚，连当妾都一定要把她送去宗亲王府的目的是什么？
‘太便宜了。’林娇理智地想着，‘当妾送出去，卖得太便宜了，除非还有其他回报我不知道，跟爹有关吗？’
林娇心思电转间，林玥瑶已经在与林老爷争论她的婚事：“攀附宗亲王府，不单文家不乐意，咱家的名声就好听吗？爹爹真要嫁林娇，不如看看今年春闱，未婚配的青年才俊多得是，哪个不比宗亲王府好听？”
林老爷：“你这丫头，话不是这么说……”
叶姨娘：“是啊，大姑娘，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掺和——”
“闭嘴。”林玥瑶冷漠地喝止叶姨娘，“我与爹说话，你一个姨娘插什么嘴。”
林老爷立刻不满意了，他喝道：“玥瑶！”
“玥瑶！”有人先他一步打断了林玥瑶的话，是一直默不作声的李氏，只见她终于放下茶盏，似乎责备似的看向林玥瑶，“就算是姨娘，也是你的亲人，怎么说话呢？”
“我知错了，娘。”林玥瑶嬉皮笑脸的冲李氏撒娇，“但姨娘是亲人，娇娇也是啊，她可是林府正儿八经的二小姐，我做姐姐的，关心妹妹的归宿，哪里不对了。”
“我们要尊重娇娇的想法，毕竟日子是她自己过，她喜欢——”叶姨娘看情势不对，赶紧插嘴。
“叶姨娘。”李氏慢条斯理地说，“喜欢宗亲王府，从头到尾都是你在说，既然要尊重娇娇的意愿，不如问问娇娇的意思。”
林娇眼角余光里看见竹桃，她跟着林玥瑶的大丫鬟竹影进来，对林娇行了一礼。
“娇娇她愿——”
“我不愿意。”这次是林娇打断了叶姨娘的话，她的目光扫过叶姨娘，扫过李氏，最后直视林老爷的眼睛，“爹，娘，我不愿意，还请爹娘为我做主。”
*
“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叶姨娘对着林娇说这话时，林娇正坐在院子里，一条一条烧自己的手帕。
这些手帕从林娇四岁拿起针，就一直攒到现在。上面有她幼时简陋的勾线，有她哪日看见的落叶春花，有她偶尔屋檐上看到的猫、窗边落下的鸟，有穿了新衣服的她自己、手笨脚笨的竹桃、来找她玩的林玥瑶、高高在上的李氏，还有——叶姨娘。
很多叶姨娘。
叶姨娘在廊下抚琴，在月下起舞，偶尔心血来潮给她包的汤圆、怀孕时笑眯眯地给林娇介绍弟弟。
“我都要嫁人了，也该长大了。”林娇看着各色手帕在火盆里化作灰烬，点点火星飘散在夜里，很快被黑夜吞噬。
“宗亲王府有什么不好。”叶姨娘还在试图劝服林娇，“那可是亲王府，不论什么身份进去，不都是享福的？”
“您之前一直跟我说要做正妻。”林娇转身面向叶姨娘，火焰已经在她身后熄灭，“只要门第不太差、续弦无所谓，但一定要是正妻，我一直记着。”
“你这孩子怎么不懂变通。”叶姨娘嗔怪，“那可是皇亲国戚，你要是能入宫，难道还不让你当皇后，你就不去不成？”
“嗯，不去。”林娇应道。
叶姨娘哽了一下。
“我明天就要搬出去了。”林娇说道，“我本该十二岁就独自去别的院子住，现在都快及笄了，也该搬出去，好准备及笄礼。”
“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叶姨娘惊讶地回话，好似她之前真的不知道这规矩似的，“我这也不知道，留你多住这么些年，自己去住的惯吗？”
“大概吧。”
“不过你及笄后，也该要订婚了，大不了我去劝劝老爷，看让宗亲王二公子正儿八经娶你？”叶姨娘还不死心。
林娇忍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她：“你差点害死竹桃，就没想对我说什么吗？”
叶姨娘惊讶的看了林娇半晌，久到林娇以为等不到答案，才惊讶的说：“不就是一个丫鬟……前几个竹桃死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在意啊。”
是啊，前几个竹桃。
死于林娇不愿上课，死于林娇开口喊疼，死于林娇反驳叶姨娘。她们一点一点，把林娇塑造成了现在的样子。
这个竹桃陪林娇的时间最久，因为她来时，林娇已经学会顺从叶姨娘的安排。
林娇的心沉在深重无光的黑暗里，她想说些什么，又觉得已经没有说什么的必要了。
“我的婚事会由娘做主，叶姨娘不必忙碌了。”
*
林娇迫切的想离开林府。
她需要嫁人，带着竹桃一起离开，去一个人口简单的家庭，这样才能保下竹桃的性命。
因此林玥瑶第二日来到林娇的新院子，与她提起婚嫁之事时，林娇并无抵触。
倒是林玥瑶对此颇为惊讶，毕竟林娇差点被当妾送进宗亲王府，不过想想叶姨娘，她又释然了。
“还记得我与你说的春闱吗？”林玥瑶声音柔和，“其实我这边有个人选……也不怕你笑话，是玉成在国子监的同学，名叫崔栩。”
林娇有点惊讶：“姓崔，可是镇国公家的公子？”
她记得镇国公府是个大家族，现在已经四代同堂，而且比林府还规矩森严，不太满足林娇的需求。
林玥瑶有点羞愧：“是镇国公府，但可能跟你想得不太一样……崔栩，是前镇国公唯一的嫡子。”
“前镇国公？”林娇回想片刻，想起了这其中的关系，说起来也是当年京城的一大奇闻。
事发时是承德元年冬，前镇国公率五百精兵从边关赶回京城述职，那年前镇国公率军队连破吐蕃，更是新皇即位第一年，回来本是要论功行赏的，结果前镇国公带兵经过堰水，竟然就此消失无踪了！
当时新皇震怒，朝野皆惊，边关及京城都连派人马搜寻堰水周边，找了三个月，在堰水途经安岭段找到了前镇国公所乘战船的碎片，疑似翻船。
消息传回，本来御医诊断一直状态良好的前镇国公夫人受激早产，一尸两命，只留下一个已经十三岁的独苗。
那年林娇正巧年满七岁，李氏禁止她再出府，更何况之后消息本也混乱，林娇不知道后来镇国公府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镇国公府最后还是传承了下来，人还很多。
于是剩下的事就是林玥瑶跟林娇说：“当时崔栩十三，年岁太小，前镇国公又没有提前请立世子，镇国公之位最后传给了前镇国公的嫡亲弟弟，但这位嫡亲弟弟有十三位妾室，且各个有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