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午时了，你不是说今日还要去看安危账的吗？”春阳伸着懒腰从房内走出，瞧见屋檐下还赖在摇椅上晃脚的傻姑娘，颇为意外。
“阿兄也知道快午时了啊，睡到此时方起，还好意思说我。”林栖眼皮都懒得睁开，嘴上却是一点都不闲。
也不知道是丐帮中的哪位高才规定的午时放安危账，这正是日头晒的时候，正是昏昏欲睡的时候，正是林栖一天中最无精打采的时候，
为此阿兄还笑她是否被鬼附了身，这么见不得光。
是啊是啊，还能是什么鬼，穷鬼呗。好些日子都没来大活儿，银子赚得不痛快，搞得林栖夜虽能寐，但食不知味。
春阳打了水洗漱一番，林栖还在赖着，“你干脆回屋歇着，阿兄去看。”
林栖：“那不行。”
林春阳：“怎么不行？你又不想去。”
林栖：“我不想我一个人去看，也不想你一个人去看。”
林春阳：“……所以？”
林栖：“我们俩一起去看就好啦！”
林春阳：“你就折腾我吧你。”
阿兄这是答应了，林栖整个人又开心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要去踏青。
说来奇怪，若是她一人行动，外面就算没有日头也能把她晒蔫，直叹没过过一天好日子。若是阿兄一人前往，她就算歇着也总念着阿兄此时此刻会行到何处，路过果子铺会不会顺道带些回来。
但两人一起行动就会格外不同，像是找到了过家家酒的玩伴，彼此有商有量，所遇见闻都能第一时间分享，甚至不用开口，只需要互相对一下眼神，也不必在心里念叨着等回到家要如何如何精彩地复述，复述之后要是无人捧场，那她必定又是要生气难过懊恼一番。
安危账其实是两本，安账和危账，上面写人或事和赏金。
危账可以看做是生死簿，要想见识什么叫做穷凶极恶，翻翻危账就知道了。但这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看，得要江湖上有名号的人先递投名状，各舵的舵主觉得够格才能过关。
而安账和人情簿差不多，不涉及生死，不过就是找人找物，若丐帮接到活儿五日内没有完成，就会记录在安账上以供所有人查看。想看安账，找蹲在城隍庙对街的八袋弟子就行。
林栖熟门熟路，径直走到八袋弟子面前，午时日头烈得狠，八袋弟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随意把安账摊开放在脸上遮光。
“小池？”林栖用手指头戳他的胳膊。
唤为小池的八袋弟子身形不动，脑袋一点，安账便自行滑落，林栖伸手接住，和阿兄翻看起来。
“罗皎皎？怎么有两个她的名字？赏金都是五百金，但一个任务是送她回家，还有一个却是送她出城。”春阳有点疑惑。
林栖把安账原封不动盖回小池脸上，取出碎银放在他跟前的破碗里，忘了说，这也是丐帮的规矩，既然丐帮完不成任务，卖个消息也能小赚一笔。
听到碎银叮当清脆的声响，小池耳朵微不可查地闪动。此前有人试图用石子蒙混过关，走夜路的时候被几个丐帮弟子闷头使劲儿敲打了一顿。
林栖拉着阿兄往街上走，顺便回答他的疑惑：“前月新上任的下牧监易城你知道吧，他和当今圣上身边最得圣恩的宦官易嵩是两兄弟”，林栖压低声音，“这易嵩成了红人之后就开始想东想西，送了个从六品的官职给他哥，想让他哥的废物儿子给他当亲子，那废物叫易金丸还是易铜丸来着……”
“叫易金丸，他和张侍郎的公子斗鸡，斗输了之后气不过，把张公子的斗鸡直接生啃了的那个。”
“没错，就是他！有人打听到了这易金丸是易嵩的宝贝眼珠子，就开始想要和易家结亲，罗家就是其中之一。”
“我记得这罗家虽富，但只有一位嫡女和一位次子，想来他们是打算卖一个女儿攀上易家，好给次子博一个前程，然后从此罗家就可以更换门楣了。”
“阿兄，不愧是你啊，一点就透。”林栖故作老成颇为欣赏地拍了拍林春阳的肩膀。
林春阳抓住林栖的后脖子按了按：“切，这还用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来夸，老八百年的桥段了。”
“但是，老八百年的寻常桥段里可没有准新娘逃婚逃得毫无踪影连丐帮都找不到的吧。”
“确实，这般毫无踪迹，不像是深闺女子能办得到的，一定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林栖想到什么好玩的：“假若阿兄是罗皎皎，阿兄会如何？”
“若我是罗皎皎……要么我上易家退了这门亲事，要么我就把易金丸捶成真的肉丸子。”
“阿兄毕竟是男子，行事起来一味鲁莽，难道你就不怕被易嵩报复？”
“我长了两条腿，难道不会跑的吗？”
“阿兄跑了倒是干干脆脆，那你的家人呢？”
“带着一起跑呗，我俩的轻功一般人可追不上。”
林栖瞪了一眼兄长：“阿兄净顾着逗我玩，你根本没有代入罗皎皎，她又不是我们这等混江湖的，哪会想到要去浪迹江湖四海为家。”
林春阳恢复正经：“所以你是觉得她一定是想找个既能不用嫁给易家又能全身而退的法子？”
林栖点点头。
这段路也没有个遮阴的地方，明晃晃的日头热得她脸脖间汗水直流。
春阳见状，以掌为扇给她扇风，他知道小妹从小就怕热，随后用手掌挡出一块阴影遮在她脸上：“我们先去你喜欢的那家果子铺，喝点饮子，避避暑气。你怎么连个围帽都不带，姑娘家晒伤就不好看了。”
林栖不以为意：“不好看就不好看呗，我再怎么丑也比阿兄好看。”
“还有精力贫嘴，看来是还不够晒，那我不给你遮了。”林春阳作势要收回手掌。
“别别别，我错了还不行嘛，天下第一好的兄长怎么能让妹妹晒到呢，对吧。”
林春阳拿她没办法，只能翻了个白眼。
还好果子铺就在隔壁一条街，林栖进店前，招呼角落里丐帮的小兄弟，给了一粒碎银，让他去易府打听打听今日易金丸是否出门，会去何处。
等林氏兄妹在果子铺喝了饮子，歇了大半晌，小兄弟才急匆匆回来。
林栖将早就准备好的茶水递给小兄弟，让他慢慢说。
可是小兄弟的目光在林栖和林春阳身上权衡了一会儿，最后决定贴在林春阳的耳边说出打探出来的消息。
嘿，到底谁才是给钱的主。
林春阳也同样感到疑惑，和妹妹对视一眼，随后仔细听消息。
只见小兄弟说着说着停顿了一下，林春阳的脸色变得诡异，小兄弟又说了几个字，林春阳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忍直视的东西无奈地闭上眼。
什么消息怎么会是这个反应，林栖在一旁干着急，好奇心全被勾出来：“阿兄，怎么了？到底是什么东西我还不能听？”
小兄弟说完朝林栖一颔首便告退。
林栖抓住林春阳的衣袖：“是什么啊阿兄？你快说说。”
林春阳掰开她抓住他衣袖的手指：“阿珠啊，我见你日日都穿男装，要不阿兄领你买衣裳去，阿兄出钱。”
阿兄一般轻易不会唤她阿珠，林栖更加感到疑惑，心里像有只猫在抓心挠肝一般：“干嘛喊我乳名，我衣裳穿的好好的，你别转移话题，快说说，要不我晚饭都没心思吃，快说！”
“你真的要听？”
“我真的要听。而且这可关系到五百金赏钱，再怎么难听的话我都一定是要听的。”
林春阳见林栖这么坚决，既然要赚这个赏金，确实绕不开这个消息，只是确实不想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早知道刚刚就让小兄弟别瞒着她了。
“倒也不是很难听，就是有点恶心罢了，我先想想该怎么说。”
“别想了，刚刚你听到什么说什么就是了。”林栖着急，比我还会卖关子。
“额……易金丸现在在赌场正玩着呢，但是今日他点子背，就没赢过，估计剩下的钱都要输完，照他近日的脾性，十有八九会去找个地方发泄火气…”林春阳说的含含糊糊。
“所以是什么地方？”林栖苦苦追问，像学堂里上下求索的学子。
“廊华苑。”
“那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你没听说过就对了，因为那是……风月之地……而且不是寻常的那种……”
“如何不寻常？易金丸那等纨绔子弟，想来也只会吃喝嫖赌，倒也不必如此难以启齿吧？”
“廊华苑内，俱是男倌……”说完林春阳便撇过头去不看她。
林栖如兄长一般闭上了眼：“…………”
从此陷入沉默。
但情报还没有说完，林春阳强忍着不适：“……而且，易金丸近日常点的那个男倌是之前提到过的张公子的相好……”
林栖：“……你们男人真是……”
林春阳：“你想骂人就骂人，千万别带上我。”
林栖想了想着这诡异的关系，向同样作为男子的兄长请教：“你说，他为何总与那张公子过不去，他到底是恨张公子，还是……”
“嘘！你别说那么恶心的话！”林春阳截断林栖后面的话，一脸要吐的模样。
“小妹，要不今晚我自己去探一探究竟就好，你就别去了。”
“那不行，我要看住你，保卫你的人身安全。”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正直勇猛坚韧无畏！”
“那会不会更危险啊？“
林春阳深深叹口气，额角的青筋直跳：“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阿兄也知道快午时了啊，睡到此时方起，还好意思说我。”林栖眼皮都懒得睁开，嘴上却是一点都不闲。
也不知道是丐帮中的哪位高才规定的午时放安危账，这正是日头晒的时候，正是昏昏欲睡的时候，正是林栖一天中最无精打采的时候，
为此阿兄还笑她是否被鬼附了身，这么见不得光。
是啊是啊，还能是什么鬼，穷鬼呗。好些日子都没来大活儿，银子赚得不痛快，搞得林栖夜虽能寐，但食不知味。
春阳打了水洗漱一番，林栖还在赖着，“你干脆回屋歇着，阿兄去看。”
林栖：“那不行。”
林春阳：“怎么不行？你又不想去。”
林栖：“我不想我一个人去看，也不想你一个人去看。”
林春阳：“……所以？”
林栖：“我们俩一起去看就好啦！”
林春阳：“你就折腾我吧你。”
阿兄这是答应了，林栖整个人又开心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要去踏青。
说来奇怪，若是她一人行动，外面就算没有日头也能把她晒蔫，直叹没过过一天好日子。若是阿兄一人前往，她就算歇着也总念着阿兄此时此刻会行到何处，路过果子铺会不会顺道带些回来。
但两人一起行动就会格外不同，像是找到了过家家酒的玩伴，彼此有商有量，所遇见闻都能第一时间分享，甚至不用开口，只需要互相对一下眼神，也不必在心里念叨着等回到家要如何如何精彩地复述，复述之后要是无人捧场，那她必定又是要生气难过懊恼一番。
安危账其实是两本，安账和危账，上面写人或事和赏金。
危账可以看做是生死簿，要想见识什么叫做穷凶极恶，翻翻危账就知道了。但这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看，得要江湖上有名号的人先递投名状，各舵的舵主觉得够格才能过关。
而安账和人情簿差不多，不涉及生死，不过就是找人找物，若丐帮接到活儿五日内没有完成，就会记录在安账上以供所有人查看。想看安账，找蹲在城隍庙对街的八袋弟子就行。
林栖熟门熟路，径直走到八袋弟子面前，午时日头烈得狠，八袋弟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随意把安账摊开放在脸上遮光。
“小池？”林栖用手指头戳他的胳膊。
唤为小池的八袋弟子身形不动，脑袋一点，安账便自行滑落，林栖伸手接住，和阿兄翻看起来。
“罗皎皎？怎么有两个她的名字？赏金都是五百金，但一个任务是送她回家，还有一个却是送她出城。”春阳有点疑惑。
林栖把安账原封不动盖回小池脸上，取出碎银放在他跟前的破碗里，忘了说，这也是丐帮的规矩，既然丐帮完不成任务，卖个消息也能小赚一笔。
听到碎银叮当清脆的声响，小池耳朵微不可查地闪动。此前有人试图用石子蒙混过关，走夜路的时候被几个丐帮弟子闷头使劲儿敲打了一顿。
林栖拉着阿兄往街上走，顺便回答他的疑惑：“前月新上任的下牧监易城你知道吧，他和当今圣上身边最得圣恩的宦官易嵩是两兄弟”，林栖压低声音，“这易嵩成了红人之后就开始想东想西，送了个从六品的官职给他哥，想让他哥的废物儿子给他当亲子，那废物叫易金丸还是易铜丸来着……”
“叫易金丸，他和张侍郎的公子斗鸡，斗输了之后气不过，把张公子的斗鸡直接生啃了的那个。”
“没错，就是他！有人打听到了这易金丸是易嵩的宝贝眼珠子，就开始想要和易家结亲，罗家就是其中之一。”
“我记得这罗家虽富，但只有一位嫡女和一位次子，想来他们是打算卖一个女儿攀上易家，好给次子博一个前程，然后从此罗家就可以更换门楣了。”
“阿兄，不愧是你啊，一点就透。”林栖故作老成颇为欣赏地拍了拍林春阳的肩膀。
林春阳抓住林栖的后脖子按了按：“切，这还用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来夸，老八百年的桥段了。”
“但是，老八百年的寻常桥段里可没有准新娘逃婚逃得毫无踪影连丐帮都找不到的吧。”
“确实，这般毫无踪迹，不像是深闺女子能办得到的，一定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林栖想到什么好玩的：“假若阿兄是罗皎皎，阿兄会如何？”
“若我是罗皎皎……要么我上易家退了这门亲事，要么我就把易金丸捶成真的肉丸子。”
“阿兄毕竟是男子，行事起来一味鲁莽，难道你就不怕被易嵩报复？”
“我长了两条腿，难道不会跑的吗？”
“阿兄跑了倒是干干脆脆，那你的家人呢？”
“带着一起跑呗，我俩的轻功一般人可追不上。”
林栖瞪了一眼兄长：“阿兄净顾着逗我玩，你根本没有代入罗皎皎，她又不是我们这等混江湖的，哪会想到要去浪迹江湖四海为家。”
林春阳恢复正经：“所以你是觉得她一定是想找个既能不用嫁给易家又能全身而退的法子？”
林栖点点头。
这段路也没有个遮阴的地方，明晃晃的日头热得她脸脖间汗水直流。
春阳见状，以掌为扇给她扇风，他知道小妹从小就怕热，随后用手掌挡出一块阴影遮在她脸上：“我们先去你喜欢的那家果子铺，喝点饮子，避避暑气。你怎么连个围帽都不带，姑娘家晒伤就不好看了。”
林栖不以为意：“不好看就不好看呗，我再怎么丑也比阿兄好看。”
“还有精力贫嘴，看来是还不够晒，那我不给你遮了。”林春阳作势要收回手掌。
“别别别，我错了还不行嘛，天下第一好的兄长怎么能让妹妹晒到呢，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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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果子铺就在隔壁一条街，林栖进店前，招呼角落里丐帮的小兄弟，给了一粒碎银，让他去易府打听打听今日易金丸是否出门，会去何处。
等林氏兄妹在果子铺喝了饮子，歇了大半晌，小兄弟才急匆匆回来。
林栖将早就准备好的茶水递给小兄弟，让他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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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春阳也同样感到疑惑，和妹妹对视一眼，随后仔细听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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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消息怎么会是这个反应，林栖在一旁干着急，好奇心全被勾出来：“阿兄，怎么了？到底是什么东西我还不能听？”
小兄弟说完朝林栖一颔首便告退。
林栖抓住林春阳的衣袖：“是什么啊阿兄？你快说说。”
林春阳掰开她抓住他衣袖的手指：“阿珠啊，我见你日日都穿男装，要不阿兄领你买衣裳去，阿兄出钱。”
阿兄一般轻易不会唤她阿珠，林栖更加感到疑惑，心里像有只猫在抓心挠肝一般：“干嘛喊我乳名，我衣裳穿的好好的，你别转移话题，快说说，要不我晚饭都没心思吃，快说！”
“你真的要听？”
“我真的要听。而且这可关系到五百金赏钱，再怎么难听的话我都一定是要听的。”
林春阳见林栖这么坚决，既然要赚这个赏金，确实绕不开这个消息，只是确实不想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早知道刚刚就让小兄弟别瞒着她了。
“倒也不是很难听，就是有点恶心罢了，我先想想该怎么说。”
“别想了，刚刚你听到什么说什么就是了。”林栖着急，比我还会卖关子。
“额……易金丸现在在赌场正玩着呢，但是今日他点子背，就没赢过，估计剩下的钱都要输完，照他近日的脾性，十有八九会去找个地方发泄火气…”林春阳说的含含糊糊。
“所以是什么地方？”林栖苦苦追问，像学堂里上下求索的学子。
“廊华苑。”
“那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你没听说过就对了，因为那是……风月之地……而且不是寻常的那种……”
“如何不寻常？易金丸那等纨绔子弟，想来也只会吃喝嫖赌，倒也不必如此难以启齿吧？”
“廊华苑内，俱是男倌……”说完林春阳便撇过头去不看她。
林栖如兄长一般闭上了眼：“…………”
从此陷入沉默。
但情报还没有说完，林春阳强忍着不适：“……而且，易金丸近日常点的那个男倌是之前提到过的张公子的相好……”
林栖：“……你们男人真是……”
林春阳：“你想骂人就骂人，千万别带上我。”
林栖想了想着这诡异的关系，向同样作为男子的兄长请教：“你说，他为何总与那张公子过不去，他到底是恨张公子，还是……”
“嘘！你别说那么恶心的话！”林春阳截断林栖后面的话，一脸要吐的模样。
“小妹，要不今晚我自己去探一探究竟就好，你就别去了。”
“那不行，我要看住你，保卫你的人身安全。”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正直勇猛坚韧无畏！”
“那会不会更危险啊？“
林春阳深深叹口气，额角的青筋直跳：“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