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可能会拥抱他们失散多年的父亲，哭着、结结巴巴地诉说他们有多爱他、多想他。
其他人可能会冲上讲台，将他手中的扩音器打掉，大声辱骂和讲脏话。
有些人可能会跑向最近的治疗师以确保他们没有发疯。
我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原地，凝视着父亲那张活生生的脸。
我几乎不愿意相信。但家族的相似之处是显而易见的。这个男人有着同样凶狠的淡褐色眼睛。同样赤褐色的头发斜垂在他的额头上，略带灰色。他高大魁梧的身材可以毫不费力地把我和妈妈举到空中旋转。
父亲没有死。他抛弃了我们。事实上，他被认为已经死了。
为什么？为了这种野蛮行径？为了制造怪物？
和所有巫师一样，他将自己的职业生涯——他的一生——奉献给了追求知识以改善社会。然而他却站在那里，像神一样回答有关恶魔的问题。公然背叛了他曾经立下的每一个誓言。
“你父亲会拯救我们所有人的，”彼得在我耳边低声说。“他希望你和他一起去。”
我屏住呼吸，喉咙深处涌起一股恶臭。“你说什么？”我惊呼道。“不可能！我永远不会加入火裔。”
“加特尔的力量非常强大，”彼得回答道。“没有了火裔，敌人就会占领整个帕克萨斯。自由世界就会灭亡！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我永远不会帮助父亲制造那些怪物，”我冷笑着，阻止自己脑海中的回忆。“我宁愿死一千次。”
“莉赛尔——”
“绝不！”
我大步走开，无法理解我的眼睛和耳朵。里萨人与自然和谐相处。里萨巫师努力了解我们在自然秩序中的位置，而不是破坏它。
父亲违背了他的阶级和人民所相信的一切。他违背了巫师的血誓，因此受到的惩罚是被逐出阶级并长期监禁。
但他却在欢呼声中犯下了罪行。我实在无法忍受看到他。我握紧拳头，强迫自己不要上台揍他。
我不敢相信他为了这疯狂的事抛弃了我们！
当彼得走近我时，我咆哮着让他走开。他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轻轻地捏了捏。妈妈每次想安慰我时都会这样做。
对他来说，这很伤人。彼得知道。他一定知道父亲还活着。但他对我隐瞒了真相。
“给他一个机会就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我耸耸肩，避开他的触碰。“他毁了我们家。如果你知道，你就不会敢这么说。”
他皱起眉头。“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想谈论这个。”
我的思绪回到一年前，当时我们举行了父亲的葬礼。我永远不会忘记妈妈漫无目的地走过哈尔登的里桑神庙时那苍白、悲痛的脸。她看起来像个鬼魂。布拉格达和我必须做好所有必要的安排。
几天后，她就失踪了。
学校告诉我们，妈妈是在哈坦学习医术时，因为一项作业意外从悬崖上摔下来的。有人说这是一次意外，但我一直觉得她一向那么小心，不该会出这样的事。
其他人则说这是自杀。
布拉格达和我都认为是加塔尔组织杀害了她，并伪装成自杀。一年多来，我和姐姐一直生活在恐惧之中，担心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受害者。
父亲让我们受尽痛苦。没有消息，什么也没有。
这样他就可以研究他的恶魔实验室老鼠了。
我心里有一部分希望他死掉。这个自私的混蛋。我可以原谅他。
加特尔没有杀死他。这意味着他们也没有杀死妈妈。她的死不是意外，这就只剩下一个选择。
她因悲伤而自杀。丽莎从未这样做过，因为这切断了她们与大自然的联系。父亲的背叛让她的灵魂受到了严重的摧残。
如果布拉格达没有收养我，魔法部就不得不把我安置在一个随机的家庭，直到我年满十八岁。
父亲会袖手旁观，看着我们的家庭走向毁灭吗？
这让我恶心、生气、愤怒。
当然，彼得不可能知道这一切。但我不能告诉他。那时不行。我还没准备好。我的灵魂陷入了沉思，蜷缩成一团痛苦的球，胸口隐隐作痛。
“他还活着，莉赛尔，”彼得在我耳边低声说，距离很近，他的呼吸拂过我的脖子。“你不会再给他一次机会吗？”
“不，在他做了那些事之后就不该再这么做了。”
我挤过人群，来到酒吧。我把手伸进包里，把一枚银币砰地一声扔在了木柜台上。
“我想喝醉，”我对着酒保咆哮道。“够了吗？”
一个大腹便便、身穿脏围裙的中年人类男子疑惑地扬起眉毛看着我。他从头到脚打量着我，然后若无其事地朝我点了点头。
“这样就行了，白丝带。”他苦笑着说。
酒保还没来得及收下硬币，彼得就拍了拍手掌。“她搞错了。恐怕是她胡思乱想。来吧，莉赛尔。”
“嘿，别——”
“一块铜币会让你醉，”彼得说。“你以前喝过酒吗？”
“那跟什么有关系？”
彼得尖锐地看了我一眼。
“不，”我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但我可以自己决定。”
“我不反对你喝酒。”彼得懒洋洋地靠在吧台上，脸上挂着一丝假笑。“只是别在这里喝酒，现在不安全。”他再次俯身到我耳边。“保护你是我的职责。”
“你能不能别在我耳边嘶嘶叫？”我一边说，一边把他推开了。
“就连我这样的流氓也不会在这里喝酒。你也不应该。”
彼得把硬币扔回给我，我勉强接住。
我摇摇头，走进了狂热的人群。我不明白父亲是如何用他那些伪知识分子的胡言乱语来迷惑观众的。
使用一些大词并让大众惊叹，为什么不呢？
父亲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并闪烁着认出我的光芒。
我愣住了。
那一刻，他沉默了，凝视着我。我凝视着他。他会结结巴巴地说出这些话吗？从讲台上跳下来，把我抱在怀里？乞求我的原谅？
如果他有的话，我可能会同意。
但那一刻过去了。这个盲人傻瓜从恍惚中醒来，滔滔不绝地宣扬他的科学宣传，好像我只是人群中另一个陌生人。
对于他来说，我什么都不是。
在他用他的术语征服了所有人之后，他带着恶魔漫步到后台。听众们欢呼雀跃，并向父亲送上雷鸣般的掌声。
他回到舞台上，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仿佛中了奖似的。我怒视着他。当我们的目光相遇时，他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紧绷着。
他一直保持着目光接触，说道：“我们需要聪明的人加入我们的事业。”他的目光扫视着观众。“像你们一样勇敢的人。谁和我一起？”
人群爆发出欢呼声。我的心却冰冷无比。
没办法。我永远不会加入你们。我知道那会导致什么结果。
我抓住彼得皮夹克的翻领。“带我去见他。现在。我要好好教训一下那个……那个……傲慢的傻瓜。”
他皱起眉头。“你要加入火裔吗？”
“这不关你的事，”我说，“他是我父亲，我要见他。”
他下巴上的小肌肉又抽搐了一下，他牵着我的手领着我穿过人群。“好吧，跟我来。不过，请不要让我在老板面前丢脸。”
“什么？”我质问道，眼神紧锁着彼得。
他轻轻推着我进入一个安静的角落，“阿尔塔大师是捍卫者的领袖，他派我来参加入职典礼，确保你的安全。”
“那真是体贴！”我揉着仍隐隐作痛的伤口，“你本可以提前告诉我。”
“我今晚带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让你知道这一切。”彼得绷紧了下巴，“火裔计划至今为止一直是最高机密。我们需要让敌人以为你的父亲真的已经死了。这个计划是他的心血结晶。”
显然，这是他最重要的遗产。
“莉赛尔，求你了！”彼得抓住我的手，把我拉近了一些，“我知道你恨你父亲的感受，但他做出的牺牲是为了保护你，保护我们所有人。这将确保我们的胜利！”
“胜利？那代价又是什么？”我指向舞台，愤怒地质问，“如果你认为我会接近那些怪物，你就真的疯了。”
“你比这更理智，莉赛尔。”他用手梳理了一下自己的短发，“别只看到他们的外表。想象一下，如果你成为了火裔，你能够做些什么！”
“我能做什么？”我震惊地看着他，“你不是真的在建议——？”
“这是你保护你妹妹的方法，莉赛尔，”他坚定地指着舞台，“这也是你保护自己、保护国家的方法。再也不会有人威胁你或你的家人。你会安全的。”
“你是想让我变成那样的怪物吗？”
“莉赛尔——”
“我是大自然的仆人，我有誓言要遵守。”我摇了摇头，“不像父亲，誓言对我来说至关重要。我会保护我的妹妹，但我会找到其他方法。”
我绝不会让我的恐惧成真。绝不会！
“你父亲很勇敢，他是个天才。”彼得捏了捏鼻梁，“他的发明将拯救成千上万的生命。这不正是我们莉莎人该做的吗？拯救人民。”
“如果那东西挣脱了，它会毁灭所有人。”
“火裔不是东西，他们是有意识的生命，和你我一样。”
“可它捡起一根巨木，然后轻而易举地将它折成两半，”我惊呼道，“这违背了自然规律。”
“龙裔军队也不遵循自然法则。我们需要与加塔尔抗衡的力量，这样我们才有胜算——”
“任何生物都不该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除非有与之相当的约束。这是父亲曾经坚守的原则。”
“战争不会遵循自然法则。”彼得冷静地回道。
“那这个‘新优等民族’有没有天敌？或者它们有没有弱点？”
“我们需要强大的战士来对抗加塔尔。”
“火裔或许可以打败加塔尔，”我承认道，“但他们也能摧毁一切，包括我们自己。”
“火裔不会攻击我们，因为我们是同一阵营的。”
“如果有一天他们反叛呢？如果火裔反过来对付我们呢？”
“他们是我们的一部分，”彼得坚持道，“像你我一样的普通人，只不过变得更强大了。”
“可是他们有自我意识，”我继续说道，“这意味着他们可以选择自己的命运。火裔不仅仅是你能控制的机器或宠物。”
“你只是害怕你不理解的东西。”
我深吸了一口气，却被空气中浓重的烟味呛得咳嗽起来。
“我需要一些新鲜空气，”我说，“这个地方充满了腐朽和死亡的气息。请原谅我……”
我匆匆走向最近的出口，大口呼吸着凉爽的新鲜空气。终于，离开那让人窒息的氛围后，我松了一口气，试图在寂静中让自己平静下来。然而，身后的门突然发出一声不祥的吱吱声，被打开了。
其他人可能会冲上讲台，将他手中的扩音器打掉，大声辱骂和讲脏话。
有些人可能会跑向最近的治疗师以确保他们没有发疯。
我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原地，凝视着父亲那张活生生的脸。
我几乎不愿意相信。但家族的相似之处是显而易见的。这个男人有着同样凶狠的淡褐色眼睛。同样赤褐色的头发斜垂在他的额头上，略带灰色。他高大魁梧的身材可以毫不费力地把我和妈妈举到空中旋转。
父亲没有死。他抛弃了我们。事实上，他被认为已经死了。
为什么？为了这种野蛮行径？为了制造怪物？
和所有巫师一样，他将自己的职业生涯——他的一生——奉献给了追求知识以改善社会。然而他却站在那里，像神一样回答有关恶魔的问题。公然背叛了他曾经立下的每一个誓言。
“你父亲会拯救我们所有人的，”彼得在我耳边低声说。“他希望你和他一起去。”
我屏住呼吸，喉咙深处涌起一股恶臭。“你说什么？”我惊呼道。“不可能！我永远不会加入火裔。”
“加特尔的力量非常强大，”彼得回答道。“没有了火裔，敌人就会占领整个帕克萨斯。自由世界就会灭亡！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我永远不会帮助父亲制造那些怪物，”我冷笑着，阻止自己脑海中的回忆。“我宁愿死一千次。”
“莉赛尔——”
“绝不！”
我大步走开，无法理解我的眼睛和耳朵。里萨人与自然和谐相处。里萨巫师努力了解我们在自然秩序中的位置，而不是破坏它。
父亲违背了他的阶级和人民所相信的一切。他违背了巫师的血誓，因此受到的惩罚是被逐出阶级并长期监禁。
但他却在欢呼声中犯下了罪行。我实在无法忍受看到他。我握紧拳头，强迫自己不要上台揍他。
我不敢相信他为了这疯狂的事抛弃了我们！
当彼得走近我时，我咆哮着让他走开。他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轻轻地捏了捏。妈妈每次想安慰我时都会这样做。
对他来说，这很伤人。彼得知道。他一定知道父亲还活着。但他对我隐瞒了真相。
“给他一个机会就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我耸耸肩，避开他的触碰。“他毁了我们家。如果你知道，你就不会敢这么说。”
他皱起眉头。“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想谈论这个。”
我的思绪回到一年前，当时我们举行了父亲的葬礼。我永远不会忘记妈妈漫无目的地走过哈尔登的里桑神庙时那苍白、悲痛的脸。她看起来像个鬼魂。布拉格达和我必须做好所有必要的安排。
几天后，她就失踪了。
学校告诉我们，妈妈是在哈坦学习医术时，因为一项作业意外从悬崖上摔下来的。有人说这是一次意外，但我一直觉得她一向那么小心，不该会出这样的事。
其他人则说这是自杀。
布拉格达和我都认为是加塔尔组织杀害了她，并伪装成自杀。一年多来，我和姐姐一直生活在恐惧之中，担心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受害者。
父亲让我们受尽痛苦。没有消息，什么也没有。
这样他就可以研究他的恶魔实验室老鼠了。
我心里有一部分希望他死掉。这个自私的混蛋。我可以原谅他。
加特尔没有杀死他。这意味着他们也没有杀死妈妈。她的死不是意外，这就只剩下一个选择。
她因悲伤而自杀。丽莎从未这样做过，因为这切断了她们与大自然的联系。父亲的背叛让她的灵魂受到了严重的摧残。
如果布拉格达没有收养我，魔法部就不得不把我安置在一个随机的家庭，直到我年满十八岁。
父亲会袖手旁观，看着我们的家庭走向毁灭吗？
这让我恶心、生气、愤怒。
当然，彼得不可能知道这一切。但我不能告诉他。那时不行。我还没准备好。我的灵魂陷入了沉思，蜷缩成一团痛苦的球，胸口隐隐作痛。
“他还活着，莉赛尔，”彼得在我耳边低声说，距离很近，他的呼吸拂过我的脖子。“你不会再给他一次机会吗？”
“不，在他做了那些事之后就不该再这么做了。”
我挤过人群，来到酒吧。我把手伸进包里，把一枚银币砰地一声扔在了木柜台上。
“我想喝醉，”我对着酒保咆哮道。“够了吗？”
一个大腹便便、身穿脏围裙的中年人类男子疑惑地扬起眉毛看着我。他从头到脚打量着我，然后若无其事地朝我点了点头。
“这样就行了，白丝带。”他苦笑着说。
酒保还没来得及收下硬币，彼得就拍了拍手掌。“她搞错了。恐怕是她胡思乱想。来吧，莉赛尔。”
“嘿，别——”
“一块铜币会让你醉，”彼得说。“你以前喝过酒吗？”
“那跟什么有关系？”
彼得尖锐地看了我一眼。
“不，”我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但我可以自己决定。”
“我不反对你喝酒。”彼得懒洋洋地靠在吧台上，脸上挂着一丝假笑。“只是别在这里喝酒，现在不安全。”他再次俯身到我耳边。“保护你是我的职责。”
“你能不能别在我耳边嘶嘶叫？”我一边说，一边把他推开了。
“就连我这样的流氓也不会在这里喝酒。你也不应该。”
彼得把硬币扔回给我，我勉强接住。
我摇摇头，走进了狂热的人群。我不明白父亲是如何用他那些伪知识分子的胡言乱语来迷惑观众的。
使用一些大词并让大众惊叹，为什么不呢？
父亲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并闪烁着认出我的光芒。
我愣住了。
那一刻，他沉默了，凝视着我。我凝视着他。他会结结巴巴地说出这些话吗？从讲台上跳下来，把我抱在怀里？乞求我的原谅？
如果他有的话，我可能会同意。
但那一刻过去了。这个盲人傻瓜从恍惚中醒来，滔滔不绝地宣扬他的科学宣传，好像我只是人群中另一个陌生人。
对于他来说，我什么都不是。
在他用他的术语征服了所有人之后，他带着恶魔漫步到后台。听众们欢呼雀跃，并向父亲送上雷鸣般的掌声。
他回到舞台上，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仿佛中了奖似的。我怒视着他。当我们的目光相遇时，他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紧绷着。
他一直保持着目光接触，说道：“我们需要聪明的人加入我们的事业。”他的目光扫视着观众。“像你们一样勇敢的人。谁和我一起？”
人群爆发出欢呼声。我的心却冰冷无比。
没办法。我永远不会加入你们。我知道那会导致什么结果。
我抓住彼得皮夹克的翻领。“带我去见他。现在。我要好好教训一下那个……那个……傲慢的傻瓜。”
他皱起眉头。“你要加入火裔吗？”
“这不关你的事，”我说，“他是我父亲，我要见他。”
他下巴上的小肌肉又抽搐了一下，他牵着我的手领着我穿过人群。“好吧，跟我来。不过，请不要让我在老板面前丢脸。”
“什么？”我质问道，眼神紧锁着彼得。
他轻轻推着我进入一个安静的角落，“阿尔塔大师是捍卫者的领袖，他派我来参加入职典礼，确保你的安全。”
“那真是体贴！”我揉着仍隐隐作痛的伤口，“你本可以提前告诉我。”
“我今晚带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让你知道这一切。”彼得绷紧了下巴，“火裔计划至今为止一直是最高机密。我们需要让敌人以为你的父亲真的已经死了。这个计划是他的心血结晶。”
显然，这是他最重要的遗产。
“莉赛尔，求你了！”彼得抓住我的手，把我拉近了一些，“我知道你恨你父亲的感受，但他做出的牺牲是为了保护你，保护我们所有人。这将确保我们的胜利！”
“胜利？那代价又是什么？”我指向舞台，愤怒地质问，“如果你认为我会接近那些怪物，你就真的疯了。”
“你比这更理智，莉赛尔。”他用手梳理了一下自己的短发，“别只看到他们的外表。想象一下，如果你成为了火裔，你能够做些什么！”
“我能做什么？”我震惊地看着他，“你不是真的在建议——？”
“这是你保护你妹妹的方法，莉赛尔，”他坚定地指着舞台，“这也是你保护自己、保护国家的方法。再也不会有人威胁你或你的家人。你会安全的。”
“你是想让我变成那样的怪物吗？”
“莉赛尔——”
“我是大自然的仆人，我有誓言要遵守。”我摇了摇头，“不像父亲，誓言对我来说至关重要。我会保护我的妹妹，但我会找到其他方法。”
我绝不会让我的恐惧成真。绝不会！
“你父亲很勇敢，他是个天才。”彼得捏了捏鼻梁，“他的发明将拯救成千上万的生命。这不正是我们莉莎人该做的吗？拯救人民。”
“如果那东西挣脱了，它会毁灭所有人。”
“火裔不是东西，他们是有意识的生命，和你我一样。”
“可它捡起一根巨木，然后轻而易举地将它折成两半，”我惊呼道，“这违背了自然规律。”
“龙裔军队也不遵循自然法则。我们需要与加塔尔抗衡的力量，这样我们才有胜算——”
“任何生物都不该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除非有与之相当的约束。这是父亲曾经坚守的原则。”
“战争不会遵循自然法则。”彼得冷静地回道。
“那这个‘新优等民族’有没有天敌？或者它们有没有弱点？”
“我们需要强大的战士来对抗加塔尔。”
“火裔或许可以打败加塔尔，”我承认道，“但他们也能摧毁一切，包括我们自己。”
“火裔不会攻击我们，因为我们是同一阵营的。”
“如果有一天他们反叛呢？如果火裔反过来对付我们呢？”
“他们是我们的一部分，”彼得坚持道，“像你我一样的普通人，只不过变得更强大了。”
“可是他们有自我意识，”我继续说道，“这意味着他们可以选择自己的命运。火裔不仅仅是你能控制的机器或宠物。”
“你只是害怕你不理解的东西。”
我深吸了一口气，却被空气中浓重的烟味呛得咳嗽起来。
“我需要一些新鲜空气，”我说，“这个地方充满了腐朽和死亡的气息。请原谅我……”
我匆匆走向最近的出口，大口呼吸着凉爽的新鲜空气。终于，离开那让人窒息的氛围后，我松了一口气，试图在寂静中让自己平静下来。然而，身后的门突然发出一声不祥的吱吱声，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