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沉默上升。
伊丽莎白抱臂倚着冰凉的电梯壁，一言不发地盯着液晶屏上的楼层数字快速增加。
黑色风衣、高跟皮靴、腰间手枪、淡漠神色、外加一袭及腰的雪白长发，如果忽略她过分娇艳的少女容貌，杀手小姐这副模样实在极具压迫感。
阿奋站在一旁偷偷看她。
他和伊丽莎白第一次见面时，她也是这样，安静地伫立在挪威一座堆满积雪的山头上，前方的北冰洋海面蚕食着一艘下沉的游艇，脚边冒着余温的狙击枪口滴落些许消融的雪水，点点滴滴汇入一条清澈的涓涓小溪。
雪白与海蓝横流的背景中，她的背影一如不染纤尘的白，近乎融入北极圈空旷寂静的雪原，散发着一种超脱人类的淡淡空灵感。
那时阿奋怎么做的来着？
他挂断和两个损友的通讯，傻乎乎地走上前搭话：“请问你就是贝尔薇蕾莎小姐吗？我叫阿奋，瓦龙派我来照顾你，以后——阿，阿嚏——我们就是同事了，不如先加一下Facebook，我的吉他弹得很棒的。”
现在看来，伊丽莎白没把他一脚踹进北冰洋真是奇迹。
阿奋自己都觉得那是他职业生涯中最糟糕的一次搭讪。挪威那几日的极端低温可能也起了作用，总之他从没遭遇过在泡妞时冻得打喷嚏的滑铁卢。
但杀手小姐只是平淡地回过头。
夕阳映照她苍白如纸的脸颊，她长长的睫毛沾着晶莹雪粉，日光透过这些细碎的珍珠，折射出美丽不可思议的弧光，点亮少女寂冷的眼底。
那一流眄间，她红色如魔鬼般的眼睛熠熠生辉。
危险极了，也美极了。
人都会对自己掌控之外的事物产生探求与渴望，这是人类的天性。从那天起，阿奋抛弃旧金山千万级的犯罪行动，心甘情愿地留在欧洲，只为了做伊丽莎白的搭档，给她开开车、扫扫地、做做饭什么的。
毕竟谁能拒绝一位白毛红瞳娴静矜持狙击技术国际排名第一的杀手小姐呢。
电梯离顶楼越来越近，阿奋从回忆里抽身时，伊丽莎白正漫不经心地擡眸打量他，仿佛要看穿他的脑瓜里又在想什么不切实际的东西。
天啊，可不能伊丽莎白知道他在怀念这个，绝对会被她鄙视的。阿奋挠了挠头，只好回以一个尴尬的笑：“怎么了？”
伊丽莎白对他勾了勾手指。
阿奋愣了愣，迷惑地朝她走近了几步。
然后杀手小姐就不客气地抬手搓了一把他的红发。
“嘿！”
阿奋猝不及防，被揉得晕头转向，捂着头大声抗议，“仪容仪表也在我的年终奖考核范围里！”
伊丽莎白当然选择性忽略。向来只有她欺负阿奋的份，作为跟班当然要承受她的心血来潮。
阿奋拿她没办法，对着电梯门忿忿地整理发型。
然而，在金属的倒影上，他看见了少女即便隔着一副墨镜，也依然跳跃着两簇血红火焰的双眸。
他眨了眨眼，扭头看去。
伊丽莎白本就呈现鲜红的瞳孔在电梯昏暗灯光下变得异常明亮，有限的密闭空间内，现实与虚幻的界限渐渐模糊，少女绯红的眼尾晕染着两抹惊心动魄的红光，使得整个轿厢内部都倒映一层迷幻的赤色光线。
仿佛点燃旷野的烈焰，火势蔓延只需几秒，未知魔法、上古传说、被遗忘的旧神、死亡与混沌的本源，这一切融合为血红色的燎原烈火，在少女的眼眸里熊熊燃烧。
那已不能划归为人类的范畴。
与此同时，“叮”的一声，楼层数字停止变动，电梯门滑向两侧打开。
阿奋眼睁睁地看着伊丽莎白走出电梯，脸上支撑到极限的墨镜被灼目红光引燃，倏而烧起诡异的磷火，在几秒内无声无息地燃尽化作一缕飘散的黑烟。
她真的很辣，双重意义上。
杀手小姐好像暴露了一些秘密，这足以让相信科学的阿奋怀疑过去十几年他受到的教育。他不由张了张嘴：“伊丽莎白……”
伊莉莎白侧过脸。
失去了墨镜遮挡，她的蛇瞳闪烁着野性的红光，朱唇吐出的音色却很凉，如同雪山之巅吹拂而下的寒风，清清浅浅地萦绕耳畔。
“听话，等我回家。”
这是她今晚的第一句话。
阿奋一下子停在原地，耳尖微红。
好吧，他还能说什么呢。反正杀手小姐瞒着他的事情又不止一件两件，他已经习惯了，真的。
虽然他并不想习惯。
“早点结束。”阿奋最后说，“我有两个好朋友想认识你，他们还等着参加接风宴呢。”
伊丽莎白没摇头，阿奋就当她是答应了。
于是他插兜目送少女走过这道铺着华丽地毯的走廊，长长的风衣在身后摇曳，像一条漆黑的尾巴，消失在尽头大门之后。
……
魔气在失控。
伊丽莎白不想承认，但她确实失去了惯有的平静情绪——那种世界马上毁灭也与她无关的摆烂感。这能怪谁呢？
反正不怪伊丽莎白，她已经很努力了，不管是在黑手组织打工还是收集魔气。
唉，她的前男友和六儿子，怎么就刚好凑到一起。即便是伊丽莎白也会为这个组合头痛的。
他们听起来就像什么电视台深夜档的狗血言情剧，观众难以记住冗杂的角色关系导致收视率惨淡，而伊丽莎白是那个背负了一切的倒霉主母。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因为还有七个未解锁人物没出场呢。
她的剩下七个孩子还在地狱里眼巴巴地等着妈妈把他们接走。是的，七个。
伊丽莎白推门走进去，冷静又不失崩溃地想，她或许真的需要找些新玩意儿释放压力了。
不出所料，瓦龙坐在办公桌后等她，表面是犯罪集团老大该有的高深莫测。圣主……圣主变成了一座丑丑的绿色雕像镶在瓦龙背后的墙壁上，老实说，有点搞笑。
伊丽莎白准备好的帅气宣言好像用不上了。
难道她要对一座石雕说“好久不见，我失败的儿子”吗？那还不如跟瓦龙聊聊他们分手前的糟心事呢。
伊丽莎白让自己忽略圣主，优雅地落座，对上瓦龙浅蓝色的眼睛。
“欢迎回来，伊丽莎白。”
瓦龙似乎想维持前任之间的体面，但他并不是很成功。伊丽莎白能注意到他僵硬的语气，发紧的嗓音，以及他总是避免和她视线交汇。
哈，前男友真是一种有趣的生物。两年前他们闹掰时瓦龙可没有这样克制。
这个骄傲的英国人总是在坚守他那点所谓的自尊。伊丽莎白懒洋洋地想，拿出支票放在桌子上，推向瓦龙，语气很平淡。“很高兴回到这里。”
瓦龙垂眼接过支票，状似无意地问：“真心话？”
“算是吧。”她懒得撒谎。旧金山确实有吸引她的东西，不然她不会这么痛快地回来。
偏向肯定意味的回答让瓦龙明显振奋了些。伊丽莎白只当没看见，自顾自地端详前男友几乎没变的英俊轮廓，手指有点痒。
抛却其他因素，瓦龙是一个足够完美的情人。
英伦风味的俊朗容貌，优秀的身体素质，绅士的言谈举止，无不良嗜好，各方面都相当令她满意。他们在瓦龙的豪宅厮混的那段日子伊丽莎白什么都不用思考，所有的情绪和压力都能通过身体宣泄出去。
而这样的男人，自然也接受不了她在热恋期提出的分手。
实话说伊丽莎白很佩服瓦龙被她甩了还能容忍她在黑手工作。
没办法，谁叫杀手小姐是个玩弄感情的大恶人呢，连个理由都没留下就一张机票飞去欧洲，这简直太不负责任了。
如果可以的话，伊丽莎白很想替瓦龙指责自己几句，质问她的不辞而别，质问她的果断抽身，质问她给了瓦龙限定的全心全意的爱又转手冷酷地把他丢弃。
可惜她没有心。
可惜她不懂人类的情与爱。
可惜她是人间最后一只行走的恶魔。
伊丽莎白捻了捻指腹，用与混乱想法截然相反的语调淡淡开口：“我猜召回我的原因是那个雕像？”
“白天的会议上我们会谈到这个。”
瓦龙还需要时间调整情绪。他丢给伊丽莎白一沓房产资料，语气有少许不自然。“我记得你在旧金山没有自己的房子。”
伊丽莎白随便挑了一套别墅，把钥匙揣进兜里。“谢了老板。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老样子，还是这么没良心。
她甚至不关心他过得怎么样，也不给他了解她生活的机会，从阿奋口中得知和她亲口说出是两码事。
算了，谁稀罕管她。
瓦龙烦躁地摆摆手，没说那些房子都是送她的。“走吧。白天准时到，不然扣工资。”
嗯……好像她还答应了谁有一场派对来着。伊丽莎白敷衍地点了点头，接着起身离开，感到背后有两道目光一直追随着她。
所以圣主其实醒着，还看完了全程。
操。
打开大门前，伊丽莎白停顿了一秒，突然回过头。
刚好对上瓦龙注视她的目光。
和石雕猩红的瞳孔。
两人对视，在瓦龙移开视线之前，伊丽莎白弯起双眸，嘴角扬起一个温柔的笑，清冷容貌浸上一层软化的甜蜜时，柔媚多情得不像话。
无人能拒绝恶魔仅剩的柔情。
“好久不见，亲爱的。”
伊丽莎白抱臂倚着冰凉的电梯壁，一言不发地盯着液晶屏上的楼层数字快速增加。
黑色风衣、高跟皮靴、腰间手枪、淡漠神色、外加一袭及腰的雪白长发，如果忽略她过分娇艳的少女容貌，杀手小姐这副模样实在极具压迫感。
阿奋站在一旁偷偷看她。
他和伊丽莎白第一次见面时，她也是这样，安静地伫立在挪威一座堆满积雪的山头上，前方的北冰洋海面蚕食着一艘下沉的游艇，脚边冒着余温的狙击枪口滴落些许消融的雪水，点点滴滴汇入一条清澈的涓涓小溪。
雪白与海蓝横流的背景中，她的背影一如不染纤尘的白，近乎融入北极圈空旷寂静的雪原，散发着一种超脱人类的淡淡空灵感。
那时阿奋怎么做的来着？
他挂断和两个损友的通讯，傻乎乎地走上前搭话：“请问你就是贝尔薇蕾莎小姐吗？我叫阿奋，瓦龙派我来照顾你，以后——阿，阿嚏——我们就是同事了，不如先加一下Facebook，我的吉他弹得很棒的。”
现在看来，伊丽莎白没把他一脚踹进北冰洋真是奇迹。
阿奋自己都觉得那是他职业生涯中最糟糕的一次搭讪。挪威那几日的极端低温可能也起了作用，总之他从没遭遇过在泡妞时冻得打喷嚏的滑铁卢。
但杀手小姐只是平淡地回过头。
夕阳映照她苍白如纸的脸颊，她长长的睫毛沾着晶莹雪粉，日光透过这些细碎的珍珠，折射出美丽不可思议的弧光，点亮少女寂冷的眼底。
那一流眄间，她红色如魔鬼般的眼睛熠熠生辉。
危险极了，也美极了。
人都会对自己掌控之外的事物产生探求与渴望，这是人类的天性。从那天起，阿奋抛弃旧金山千万级的犯罪行动，心甘情愿地留在欧洲，只为了做伊丽莎白的搭档，给她开开车、扫扫地、做做饭什么的。
毕竟谁能拒绝一位白毛红瞳娴静矜持狙击技术国际排名第一的杀手小姐呢。
电梯离顶楼越来越近，阿奋从回忆里抽身时，伊丽莎白正漫不经心地擡眸打量他，仿佛要看穿他的脑瓜里又在想什么不切实际的东西。
天啊，可不能伊丽莎白知道他在怀念这个，绝对会被她鄙视的。阿奋挠了挠头，只好回以一个尴尬的笑：“怎么了？”
伊丽莎白对他勾了勾手指。
阿奋愣了愣，迷惑地朝她走近了几步。
然后杀手小姐就不客气地抬手搓了一把他的红发。
“嘿！”
阿奋猝不及防，被揉得晕头转向，捂着头大声抗议，“仪容仪表也在我的年终奖考核范围里！”
伊丽莎白当然选择性忽略。向来只有她欺负阿奋的份，作为跟班当然要承受她的心血来潮。
阿奋拿她没办法，对着电梯门忿忿地整理发型。
然而，在金属的倒影上，他看见了少女即便隔着一副墨镜，也依然跳跃着两簇血红火焰的双眸。
他眨了眨眼，扭头看去。
伊丽莎白本就呈现鲜红的瞳孔在电梯昏暗灯光下变得异常明亮，有限的密闭空间内，现实与虚幻的界限渐渐模糊，少女绯红的眼尾晕染着两抹惊心动魄的红光，使得整个轿厢内部都倒映一层迷幻的赤色光线。
仿佛点燃旷野的烈焰，火势蔓延只需几秒，未知魔法、上古传说、被遗忘的旧神、死亡与混沌的本源，这一切融合为血红色的燎原烈火，在少女的眼眸里熊熊燃烧。
那已不能划归为人类的范畴。
与此同时，“叮”的一声，楼层数字停止变动，电梯门滑向两侧打开。
阿奋眼睁睁地看着伊丽莎白走出电梯，脸上支撑到极限的墨镜被灼目红光引燃，倏而烧起诡异的磷火，在几秒内无声无息地燃尽化作一缕飘散的黑烟。
她真的很辣，双重意义上。
杀手小姐好像暴露了一些秘密，这足以让相信科学的阿奋怀疑过去十几年他受到的教育。他不由张了张嘴：“伊丽莎白……”
伊莉莎白侧过脸。
失去了墨镜遮挡，她的蛇瞳闪烁着野性的红光，朱唇吐出的音色却很凉，如同雪山之巅吹拂而下的寒风，清清浅浅地萦绕耳畔。
“听话，等我回家。”
这是她今晚的第一句话。
阿奋一下子停在原地，耳尖微红。
好吧，他还能说什么呢。反正杀手小姐瞒着他的事情又不止一件两件，他已经习惯了，真的。
虽然他并不想习惯。
“早点结束。”阿奋最后说，“我有两个好朋友想认识你，他们还等着参加接风宴呢。”
伊丽莎白没摇头，阿奋就当她是答应了。
于是他插兜目送少女走过这道铺着华丽地毯的走廊，长长的风衣在身后摇曳，像一条漆黑的尾巴，消失在尽头大门之后。
……
魔气在失控。
伊丽莎白不想承认，但她确实失去了惯有的平静情绪——那种世界马上毁灭也与她无关的摆烂感。这能怪谁呢？
反正不怪伊丽莎白，她已经很努力了，不管是在黑手组织打工还是收集魔气。
唉，她的前男友和六儿子，怎么就刚好凑到一起。即便是伊丽莎白也会为这个组合头痛的。
他们听起来就像什么电视台深夜档的狗血言情剧，观众难以记住冗杂的角色关系导致收视率惨淡，而伊丽莎白是那个背负了一切的倒霉主母。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因为还有七个未解锁人物没出场呢。
她的剩下七个孩子还在地狱里眼巴巴地等着妈妈把他们接走。是的，七个。
伊丽莎白推门走进去，冷静又不失崩溃地想，她或许真的需要找些新玩意儿释放压力了。
不出所料，瓦龙坐在办公桌后等她，表面是犯罪集团老大该有的高深莫测。圣主……圣主变成了一座丑丑的绿色雕像镶在瓦龙背后的墙壁上，老实说，有点搞笑。
伊丽莎白准备好的帅气宣言好像用不上了。
难道她要对一座石雕说“好久不见，我失败的儿子”吗？那还不如跟瓦龙聊聊他们分手前的糟心事呢。
伊丽莎白让自己忽略圣主，优雅地落座，对上瓦龙浅蓝色的眼睛。
“欢迎回来，伊丽莎白。”
瓦龙似乎想维持前任之间的体面，但他并不是很成功。伊丽莎白能注意到他僵硬的语气，发紧的嗓音，以及他总是避免和她视线交汇。
哈，前男友真是一种有趣的生物。两年前他们闹掰时瓦龙可没有这样克制。
这个骄傲的英国人总是在坚守他那点所谓的自尊。伊丽莎白懒洋洋地想，拿出支票放在桌子上，推向瓦龙，语气很平淡。“很高兴回到这里。”
瓦龙垂眼接过支票，状似无意地问：“真心话？”
“算是吧。”她懒得撒谎。旧金山确实有吸引她的东西，不然她不会这么痛快地回来。
偏向肯定意味的回答让瓦龙明显振奋了些。伊丽莎白只当没看见，自顾自地端详前男友几乎没变的英俊轮廓，手指有点痒。
抛却其他因素，瓦龙是一个足够完美的情人。
英伦风味的俊朗容貌，优秀的身体素质，绅士的言谈举止，无不良嗜好，各方面都相当令她满意。他们在瓦龙的豪宅厮混的那段日子伊丽莎白什么都不用思考，所有的情绪和压力都能通过身体宣泄出去。
而这样的男人，自然也接受不了她在热恋期提出的分手。
实话说伊丽莎白很佩服瓦龙被她甩了还能容忍她在黑手工作。
没办法，谁叫杀手小姐是个玩弄感情的大恶人呢，连个理由都没留下就一张机票飞去欧洲，这简直太不负责任了。
如果可以的话，伊丽莎白很想替瓦龙指责自己几句，质问她的不辞而别，质问她的果断抽身，质问她给了瓦龙限定的全心全意的爱又转手冷酷地把他丢弃。
可惜她没有心。
可惜她不懂人类的情与爱。
可惜她是人间最后一只行走的恶魔。
伊丽莎白捻了捻指腹，用与混乱想法截然相反的语调淡淡开口：“我猜召回我的原因是那个雕像？”
“白天的会议上我们会谈到这个。”
瓦龙还需要时间调整情绪。他丢给伊丽莎白一沓房产资料，语气有少许不自然。“我记得你在旧金山没有自己的房子。”
伊丽莎白随便挑了一套别墅，把钥匙揣进兜里。“谢了老板。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老样子，还是这么没良心。
她甚至不关心他过得怎么样，也不给他了解她生活的机会，从阿奋口中得知和她亲口说出是两码事。
算了，谁稀罕管她。
瓦龙烦躁地摆摆手，没说那些房子都是送她的。“走吧。白天准时到，不然扣工资。”
嗯……好像她还答应了谁有一场派对来着。伊丽莎白敷衍地点了点头，接着起身离开，感到背后有两道目光一直追随着她。
所以圣主其实醒着，还看完了全程。
操。
打开大门前，伊丽莎白停顿了一秒，突然回过头。
刚好对上瓦龙注视她的目光。
和石雕猩红的瞳孔。
两人对视，在瓦龙移开视线之前，伊丽莎白弯起双眸，嘴角扬起一个温柔的笑，清冷容貌浸上一层软化的甜蜜时，柔媚多情得不像话。
无人能拒绝恶魔仅剩的柔情。
“好久不见，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