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些不干净的东西，许姮多少还是被影响了。
闭上眼睛，都是那白花花的身躯。落了满地的红梅统统不翼而飞，只余干净又清晰的雪地。
雪地不是平坦的。有的地方宽大笔直，有的地方蜿蜒起伏。有的地方落了两颗粉珍珠，有的地方……
“不要再想了！”许姮抓狂地弹坐起身。
到底还要想到什么时候！男人的身体有什么好想的！又不好看！
“不行，不行，得看点其他东西换换脑子。”
许姮在书架上翻找。药典、剑谱、诗集、游记，都不能将那片雪地从脑海中驱除。看来只能以毒攻毒了！
许姮展开画纸，咬着笔头，往齐宴的反面想。
齐宴喜欢穿粉的紫的，那她就画一个穿绿的黄的蓝的。齐宴梳高马尾，她就画一个披发的。齐宴长得明艳，她就画一个长得淡雅的。齐宴嚣张跋扈，她就画一个沉静寡言的。
越画越起劲，许姮将她能想到的，所有漂亮美好的事物都赋予画中人。最后她举着灯仔细看亲手画的郎君，从上到下，每一笔都是她心中完美的映照。
有这么完美的郎君，齐宴那白花花的脏东西算个毛线。
想着完美郎君，失眠了大半夜的许姮总算是能安然入睡了。
遗憾的是并没有梦到完美郎君。梦里依旧是她和清越乐凌一起斩妖除魔，一会儿御剑飞行，一会儿跳崖不死。最后和清越乐凌走散，妖怪追着她跑。
被妖怪吓醒，许姮还是不可避免地回想起昨夜的事。
昨夜怎么不跟齐宴谈条件！
多好的机会啊，她应该和他谈条件！她给他治伤，他要给她减掉一点欠款。可惜已经给他治伤了，失去了威胁他减欠款的东西。算了，就当是她大发善心。也算是……对他给她伤药的回报？
────
早课时她跟掌门师父说了齐宴的情况，师父让她转告齐宴好好养伤，还让范豆师叔去看一下齐宴的屋子，查看还有没有什么隐患。
范豆师叔刚点头答应，齐宴就推门进来了。
只是脸上带着厚重的面纱，额头也绑着绷带，只一双眼睛还露在外面。
接下来几天他都按时上完了早课，晚上也都点灯到深夜，她透过窗户，隐约看到他温书的身影。这倒让她刮目相看。
几天后他摘了面纱，葛乐凌又嗡嗡嗡地围着他转。
许姮十分佩服葛乐凌，她真的做到了只看脸。
────
这天早课范豆师叔来得格外早，一进门就一脸严肃地敲着戒尺，“肃静。今日有大事宣布，快些坐好。”
他清咳了两声便开口道：“思及弟子们皆学有所成，急需历练。经掌门和众长老商议，特设纳事堂，为求助山门者化解危机和难题。现开放第一批任务，两人一队，完成任务可获得相应奖金，奖金由二人平分。现在，请所有女弟子上前抽取队友。”
“为什么让女弟子先抽？我们男弟子不行吗？”有男弟子发出疑惑，其他男弟子也纷纷表示抗议。
“肃静！肃静！”范豆师叔重重敲了两下戒尺，“千霄门，乃至整个槐江山，皆是女弟子少男弟子多。由女弟子抽取男弟子作为队友，剩下的男弟子自行结为一队。”
这下整个春晞堂都鸦雀无声了。
什么？！男女结为一队？这确定是去做任务，不是月老强制配对谈情说爱？怎么会有这么邪门的规定！
春晞堂再次闹嚷起来。有的人跟许姮一样，对这规定表示不解；有的人严厉拒绝，生怕抽到杀千刀的同桌；有的人却偷偷笑了，这下有机会和某某某单独相处了。
“肃静！规定男女一队，是因为任务都是随机的，过程中会遇到的困难也都难以预料。掌门和众长老考虑到，一些难题女弟子更得心应手，另一些危机男弟子更游刃有余。为使每一队都尽可能地完成任务，才作此安排。”
“那为什么不让我们自己挑选队友？还更默契些。”又有弟子问道。
“随机抽取队友是为增进弟子间的感情，化解潜在矛盾，使我们千霄门，乃至整个槐江山都拧成一股坚不可摧的绳。每更新一批任务，都将再次随机抽取队友。若重复，可反复抽取，直至随机到新的队友。因此，不必担心和某位弟子一直做队友，大家都是同门，同门应当不分彼此，互帮互助。”
这解释合情合理，反对的声音也逐渐变小。
“好了。女弟子们上前抽取吧。”
清越悄悄望了一眼许姮，希望他们能结成一队。许姮无所谓，反正和谁都是随机。算下来，和每个男弟子都有成为队友的一天，这次和清越做队友，那下次肯定就不是他。求做队友完全没意义。
葛乐凌在后面娇羞地笑，“齐宴师弟，我的手气可好了。我们一定能在这次成为队友的～”
肯定得在这次！必须得在这次！感情这事讲究先来后到，先住进心里的人，是后面的人无法匹敌的。她一定要在这次和齐宴成为队友！要是没抽到，被某个小妖精抢了先……哼，她要她好看！直接给她换了。
女弟子们按照长幼有序、爱护幼小的原则，从最小的师妹开始抽签。
第一个是亦熙师妹。
她从容地摇了摇签桶，随机拿出一根竹笺。看到上面的名字后，微微睁大了双眼，又很快恢复神色，看向了许姮和葛乐凌的方向。
“不会吧！”葛乐凌大力抓住许姮的肩膀使劲摇晃，吃惊地吼道。所有弟子都看向了她。
第一个抽到齐宴，她该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偷梁换柱啊！师姐，怎么办啊！
许姮都要被她摇晕了，转头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没事没事，这次不能和齐宴组队，总有一次能轮到。”
方亦熙看葛乐凌反应那么大，连忙摆手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乐凌师姐放心，我抽到的是清越师兄，不是小师弟。”
许姮肩膀上的力度陡然变小，葛乐凌长长地叹了口气，“小师妹你下次有事赶紧说，害得人担心一场。”
许姮低声说道：“轮到你抽还有好久，要担心的可不止这一场。”
“这第一个抽太快了，我还没来得及作法，后面的你就看着吧。”葛乐凌抛了一个媚眼给许姮。
也没见葛乐凌念什么咒语，只闭上眼睛，凝神聚气地打坐。这后续的几个师妹果然没抽到齐宴。
范豆师叔叫到葛乐凌的名字，她才睁开眼，摸了摸心的位置，便自信地走上前去。
不摇签筒，快速拿出一支竹笺。
“哐当”
竹笺落地。
坐得最近的清越捡了起来，念出上面的名字：“仇诚明。”
许姮看向怔愣在原地的葛乐凌，深深叹了口气。手气一般也就算了，抽到诚明师弟那是手气相当臭啊。
他二人做同桌时便互相看不顺眼，好不容易齐宴进来，师父调走了诚明师弟，乐凌师妹才开心了几天。
也就开心了几天，这下又要和死对头单独做任务了。
看葛乐凌失魂落魄地回来，许姮摸了摸她的头，“没关系的，只是和诚明师弟一起做个任务罢了，最多就几天。你和齐宴是同桌，同桌是不会轻易换的，你们可以相处很久。这样一比，和诚明师弟做任务的那几天又算得了什么呢，是不是？”
“喂，你把我当物品随意算计？”一旁的齐宴终是坐不住了。她之前安慰葛乐凌的话，就当她是夸赞他了。现在还拿他跟别人比较，即使她说的是那个人远不如他，但他是能拿来比较，能当作奖赏随意哄人的玩意儿？
许姮点头，“是啊。”
这有什么好计较的。他漠视葛乐凌对他的疯狂示好，就代表他毫不在意，甚至是享受这种“骚扰”。既然不在意，她把他当作物品评头品足，又有什么不可以？用好友在意的人安慰她，这不是很常见的做法吗？
许姮直白简短的回答，倒让齐宴噎住，撒不出气来。
抽签终于轮到最后的许姮。
她算了一下，按照男女弟子的人数差，目前签筒里还有十支竹笺。抽到齐宴的概率只有十分之一。抽完之后还剩九个男弟子，剩下的男弟子允许按照各自的意愿两两结合组队。齐宴是新来的，人缘也不好，所以如果他没被她抽到，落单的概率就是百分之百。
那么她这次抽签，决定的不止是她的命运，还有齐宴是否落单。十分之一和她组队，十分之九落单。
落单后，她还是要安慰他一下？
嗯，她是善良体贴的大师姐，应该不计前嫌地安慰他一下。
许姮摇了好久的签筒才放下，在心头默念：“落单，落单，落单……”
她也不是成心希望他落单，只是落单对他们二人都好。
他们第一次见面就不对付。第一天她就因他而丢脸受罚，他也破了额头。晚间又闹出偷肉饼、碎玉佩的事故，导致她欠他一百四十两巨款。第二天晚上他“招蜂引蝶”，不仅他自己被蛰成猪头，也连累她被蛰了一下。
种种迹象都表明，他俩命格相克。
被安排住隔壁，上课做前后桌，这是人为。现在抽签，是天命。天命若想让他俩都好好活着，身体康健，就不会残忍地让他们做队友。
她命薄，上天或许不会眷顾她。但他是万千宠爱的世子啊，命厚，上天不会亏待……
许姮拿出竹笺一看。
转头就把竹笺丢到签筒旁，信步走回位置。
他命中该有此劫……看来上天也不会总眷顾命好的人。
“是谁？是谁？”葛乐凌扒着桌子探身问许姮。
台上的范豆师叔立即念道：“许姮，和齐宴一队。”
闭上眼睛，都是那白花花的身躯。落了满地的红梅统统不翼而飞，只余干净又清晰的雪地。
雪地不是平坦的。有的地方宽大笔直，有的地方蜿蜒起伏。有的地方落了两颗粉珍珠，有的地方……
“不要再想了！”许姮抓狂地弹坐起身。
到底还要想到什么时候！男人的身体有什么好想的！又不好看！
“不行，不行，得看点其他东西换换脑子。”
许姮在书架上翻找。药典、剑谱、诗集、游记，都不能将那片雪地从脑海中驱除。看来只能以毒攻毒了！
许姮展开画纸，咬着笔头，往齐宴的反面想。
齐宴喜欢穿粉的紫的，那她就画一个穿绿的黄的蓝的。齐宴梳高马尾，她就画一个披发的。齐宴长得明艳，她就画一个长得淡雅的。齐宴嚣张跋扈，她就画一个沉静寡言的。
越画越起劲，许姮将她能想到的，所有漂亮美好的事物都赋予画中人。最后她举着灯仔细看亲手画的郎君，从上到下，每一笔都是她心中完美的映照。
有这么完美的郎君，齐宴那白花花的脏东西算个毛线。
想着完美郎君，失眠了大半夜的许姮总算是能安然入睡了。
遗憾的是并没有梦到完美郎君。梦里依旧是她和清越乐凌一起斩妖除魔，一会儿御剑飞行，一会儿跳崖不死。最后和清越乐凌走散，妖怪追着她跑。
被妖怪吓醒，许姮还是不可避免地回想起昨夜的事。
昨夜怎么不跟齐宴谈条件！
多好的机会啊，她应该和他谈条件！她给他治伤，他要给她减掉一点欠款。可惜已经给他治伤了，失去了威胁他减欠款的东西。算了，就当是她大发善心。也算是……对他给她伤药的回报？
────
早课时她跟掌门师父说了齐宴的情况，师父让她转告齐宴好好养伤，还让范豆师叔去看一下齐宴的屋子，查看还有没有什么隐患。
范豆师叔刚点头答应，齐宴就推门进来了。
只是脸上带着厚重的面纱，额头也绑着绷带，只一双眼睛还露在外面。
接下来几天他都按时上完了早课，晚上也都点灯到深夜，她透过窗户，隐约看到他温书的身影。这倒让她刮目相看。
几天后他摘了面纱，葛乐凌又嗡嗡嗡地围着他转。
许姮十分佩服葛乐凌，她真的做到了只看脸。
────
这天早课范豆师叔来得格外早，一进门就一脸严肃地敲着戒尺，“肃静。今日有大事宣布，快些坐好。”
他清咳了两声便开口道：“思及弟子们皆学有所成，急需历练。经掌门和众长老商议，特设纳事堂，为求助山门者化解危机和难题。现开放第一批任务，两人一队，完成任务可获得相应奖金，奖金由二人平分。现在，请所有女弟子上前抽取队友。”
“为什么让女弟子先抽？我们男弟子不行吗？”有男弟子发出疑惑，其他男弟子也纷纷表示抗议。
“肃静！肃静！”范豆师叔重重敲了两下戒尺，“千霄门，乃至整个槐江山，皆是女弟子少男弟子多。由女弟子抽取男弟子作为队友，剩下的男弟子自行结为一队。”
这下整个春晞堂都鸦雀无声了。
什么？！男女结为一队？这确定是去做任务，不是月老强制配对谈情说爱？怎么会有这么邪门的规定！
春晞堂再次闹嚷起来。有的人跟许姮一样，对这规定表示不解；有的人严厉拒绝，生怕抽到杀千刀的同桌；有的人却偷偷笑了，这下有机会和某某某单独相处了。
“肃静！规定男女一队，是因为任务都是随机的，过程中会遇到的困难也都难以预料。掌门和众长老考虑到，一些难题女弟子更得心应手，另一些危机男弟子更游刃有余。为使每一队都尽可能地完成任务，才作此安排。”
“那为什么不让我们自己挑选队友？还更默契些。”又有弟子问道。
“随机抽取队友是为增进弟子间的感情，化解潜在矛盾，使我们千霄门，乃至整个槐江山都拧成一股坚不可摧的绳。每更新一批任务，都将再次随机抽取队友。若重复，可反复抽取，直至随机到新的队友。因此，不必担心和某位弟子一直做队友，大家都是同门，同门应当不分彼此，互帮互助。”
这解释合情合理，反对的声音也逐渐变小。
“好了。女弟子们上前抽取吧。”
清越悄悄望了一眼许姮，希望他们能结成一队。许姮无所谓，反正和谁都是随机。算下来，和每个男弟子都有成为队友的一天，这次和清越做队友，那下次肯定就不是他。求做队友完全没意义。
葛乐凌在后面娇羞地笑，“齐宴师弟，我的手气可好了。我们一定能在这次成为队友的～”
肯定得在这次！必须得在这次！感情这事讲究先来后到，先住进心里的人，是后面的人无法匹敌的。她一定要在这次和齐宴成为队友！要是没抽到，被某个小妖精抢了先……哼，她要她好看！直接给她换了。
女弟子们按照长幼有序、爱护幼小的原则，从最小的师妹开始抽签。
第一个是亦熙师妹。
她从容地摇了摇签桶，随机拿出一根竹笺。看到上面的名字后，微微睁大了双眼，又很快恢复神色，看向了许姮和葛乐凌的方向。
“不会吧！”葛乐凌大力抓住许姮的肩膀使劲摇晃，吃惊地吼道。所有弟子都看向了她。
第一个抽到齐宴，她该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偷梁换柱啊！师姐，怎么办啊！
许姮都要被她摇晕了，转头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没事没事，这次不能和齐宴组队，总有一次能轮到。”
方亦熙看葛乐凌反应那么大，连忙摆手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乐凌师姐放心，我抽到的是清越师兄，不是小师弟。”
许姮肩膀上的力度陡然变小，葛乐凌长长地叹了口气，“小师妹你下次有事赶紧说，害得人担心一场。”
许姮低声说道：“轮到你抽还有好久，要担心的可不止这一场。”
“这第一个抽太快了，我还没来得及作法，后面的你就看着吧。”葛乐凌抛了一个媚眼给许姮。
也没见葛乐凌念什么咒语，只闭上眼睛，凝神聚气地打坐。这后续的几个师妹果然没抽到齐宴。
范豆师叔叫到葛乐凌的名字，她才睁开眼，摸了摸心的位置，便自信地走上前去。
不摇签筒，快速拿出一支竹笺。
“哐当”
竹笺落地。
坐得最近的清越捡了起来，念出上面的名字：“仇诚明。”
许姮看向怔愣在原地的葛乐凌，深深叹了口气。手气一般也就算了，抽到诚明师弟那是手气相当臭啊。
他二人做同桌时便互相看不顺眼，好不容易齐宴进来，师父调走了诚明师弟，乐凌师妹才开心了几天。
也就开心了几天，这下又要和死对头单独做任务了。
看葛乐凌失魂落魄地回来，许姮摸了摸她的头，“没关系的，只是和诚明师弟一起做个任务罢了，最多就几天。你和齐宴是同桌，同桌是不会轻易换的，你们可以相处很久。这样一比，和诚明师弟做任务的那几天又算得了什么呢，是不是？”
“喂，你把我当物品随意算计？”一旁的齐宴终是坐不住了。她之前安慰葛乐凌的话，就当她是夸赞他了。现在还拿他跟别人比较，即使她说的是那个人远不如他，但他是能拿来比较，能当作奖赏随意哄人的玩意儿？
许姮点头，“是啊。”
这有什么好计较的。他漠视葛乐凌对他的疯狂示好，就代表他毫不在意，甚至是享受这种“骚扰”。既然不在意，她把他当作物品评头品足，又有什么不可以？用好友在意的人安慰她，这不是很常见的做法吗？
许姮直白简短的回答，倒让齐宴噎住，撒不出气来。
抽签终于轮到最后的许姮。
她算了一下，按照男女弟子的人数差，目前签筒里还有十支竹笺。抽到齐宴的概率只有十分之一。抽完之后还剩九个男弟子，剩下的男弟子允许按照各自的意愿两两结合组队。齐宴是新来的，人缘也不好，所以如果他没被她抽到，落单的概率就是百分之百。
那么她这次抽签，决定的不止是她的命运，还有齐宴是否落单。十分之一和她组队，十分之九落单。
落单后，她还是要安慰他一下？
嗯，她是善良体贴的大师姐，应该不计前嫌地安慰他一下。
许姮摇了好久的签筒才放下，在心头默念：“落单，落单，落单……”
她也不是成心希望他落单，只是落单对他们二人都好。
他们第一次见面就不对付。第一天她就因他而丢脸受罚，他也破了额头。晚间又闹出偷肉饼、碎玉佩的事故，导致她欠他一百四十两巨款。第二天晚上他“招蜂引蝶”，不仅他自己被蛰成猪头，也连累她被蛰了一下。
种种迹象都表明，他俩命格相克。
被安排住隔壁，上课做前后桌，这是人为。现在抽签，是天命。天命若想让他俩都好好活着，身体康健，就不会残忍地让他们做队友。
她命薄，上天或许不会眷顾她。但他是万千宠爱的世子啊，命厚，上天不会亏待……
许姮拿出竹笺一看。
转头就把竹笺丢到签筒旁，信步走回位置。
他命中该有此劫……看来上天也不会总眷顾命好的人。
“是谁？是谁？”葛乐凌扒着桌子探身问许姮。
台上的范豆师叔立即念道：“许姮，和齐宴一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