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霍寒声心情复杂,在下面等候指示的黑武卫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啊?自己做那登徒子也就罢了,还让他一同上去,这成何体统?万一再看到些不该看的东西,那他小命岂不是不保了……
在黑武卫胡思乱想间,霍寒声也终于察觉到有那么一丝不对劲的地方了,他坐起身来,果然就看见了从刚刚到现在都没换过姿势,傻愣愣站在下面等待汇报的黑武卫。
“……”
怎么黑武卫是派了一个傻子过来吗?
无奈的霍寒声只得自己翻身下地。
“都给谢如诤的人看到了?”
“是。”
“现下是盛景翊在看顾他们?”
“是的,盛统领不放心,所以才让属下前来汇报。”
“提醒他,别忘了多留意北朔。”
“是。”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棱棱片片的印在了季鸢床榻前,一些想要越过床榻,钻进她榻中的微光则全被厚重的黛青刻丝蝉花锦帐拒之门外。床内还沉浸在睡梦中的季鸢恍惚间听到了亦欢的问候:“娘娘,你醒了吗?奴婢进来了?”
“……嗯。”
迷糊的季鸢被亦欢从床上捞起,她没忘记待会儿还要到宜和殿给皇后请安,于是乖巧洗漱后,赤脚坐到了梳妆镜前。
黄澄澄的铜镜中映照出女子精致的五官:明眸皓齿,眉如远山,挺直的鼻梁不失秀气,芊芊玉指捻着螺子黛在眉间细细描摹,使得原本就白皙细腻的脸蛋又添色几分,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高雅与气质。
这妆扮的技巧是以前她在红袖楼生活时,赖楼里姐姐的悉心教导习得,她们经验丰富,说加深点眉毛的颜色会让眉眼轮廓变得清晰,人也会变得柔和。
妆容效果显著,和昨日不同,今日她的眼里没有冰冷,有的只是清澈和单纯,焕然一新。两世为人,她清楚怎样的状态更有利于自己。
见状亦欢拿起桌上的胭脂,刚准备替季鸢上妆,就被她抬手挡下了。
“不用,今日这出戏,不需要太艳丽的妆容,现在这样——就足够了。”
亦欢虽不知季鸢的计划,但却明白她想要什么,转身便将一件以白色为主调、淡蓝色做点缀的襦裙挂在了屏风内侧。
“你在外面等吧,我自己来就行。”
都说白色会将人衬得很胖,但季鸢身姿如柳,穿起白色来,更是给人一种轻风一起便会随风而去的错觉。
“娘娘,需要奴婢给您簪发吗?”
季鸢沉吟片刻,随后拿起一根浅云玉簪递给了亦欢。
“就用这只簪子吧。”
“是。”
季鸢的青丝柔顺,在简妗初的精心照料下更是浓密如瀑布,以至于丫鬟们每每替她梳妆,总是要先和她的发丝争斗一番,方可成功替它塑形。今日亦欢上手同样避无可避,甚至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门口守着的柳嬷嬷看着一点一点流逝的时间,焦急万分,恨不得不顾礼仪尊卑,直接推门而进,接过亦欢手里的活计,替季鸢挽上那头乌黑亮丽的秀发。
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
“娘娘,要不让奴婢来吧。”
亦欢忙碌的手微怔,在季鸢点头的一瞬,手里的簪子就被人取走,人也被挤开踉跄着跳到了一旁。
柳嬷嬷边整理季鸢被弄乱的头发,边数落亦欢这个贴身丫鬟当的不合格:“亦欢,你作为娘娘的贴身丫鬟怎可这般无用?平日里还得多跟着嬷嬷学,免得再以后发生事情,难堪大用,还会拖娘娘后退。”
亦欢不敢辩驳,只细弱无声道:“是,嬷嬷。”
见她这样,季鸢难免心疼。
亦欢本就不是专职的丫鬟,和她被认作简家二小姐不同,亦欢只是为了报答阿姐的恩情才甘愿留在将军府,平日里也只需要照顾一下府上的病人和对府上众人定期的体检,因而并不擅长服侍人的事宜。
于是她从妆匣内拿出根金钗步摇,顺手塞进了柳嬷嬷刚放下梳子的掌心里。
“亦欢从小与我情同姐妹,很多事并不熟悉,还请嬷嬷多担待。”
“哎,理解。”
柳嬷嬷作为宫里的老人,突然被调来伺候这么位随时可能殇逝的小主,自然不会拒绝她的贿赂。况且,她刚历经家中变故,倘若自己没有收下这支步摇,她对自己或许更无信任呢。
临出门前,亦欢往季鸢手腕上套了个做工精致复杂的手镯,并教她如何妥善使用这个镯子,以免一不小心伤到自己。
看着熟悉的镯子,季鸢有一瞬间的恍惚,上一世它是戴在阿姐手上的,她自然也知道其中奥妙,只是没想到,有朝一日它竟会出现在自己手上。
“娘娘,您记住了吗?”
“记住了,谢谢你,亦欢。”
“您不必同我道谢,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护小姐安全。”
季鸢知道亦欢口中的小姐不是自己,但她也不在意,只要她们的目标是一致的,这就够了。
“走吧,去会会我们今后的对手。”
宜和殿内,上官容音端坐于主位上,身着一袭淡雅的月白色宫装,衣襟与袖口都以精致的银线绣着细腻的兰花图案,与她清冷的气质相得益彰,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一搭没一搭的同下方的嫔妃们聊天,既显高贵又不失雅致。
“听说昨日新来了位妹妹,皇后娘娘可知?”
林婉君斜斜的倚靠在座椅上,整个人慵懒又随性,裙摆上用金线绣成的牡丹因她的动作盛放在众人面前,白玉柔荑的手指拎着盏盖轻轻拨弄着茶盏中漂浮的茶叶,明明是在问上官容音事情,却一眼都没看她。
“自然是知晓的。”上官容音没有因为林婉君的不敬生气,语气和善的回复后看向其她嫔妃,“是简将军的女儿,以后我们就是一起伺候皇上的姊妹了,要好好相处。”
“知晓?那昨夜皇上宿在了她寝宫,皇后娘娘也知晓了?!”
林婉君语气陡然拔高,表情也变得难看起来,茶盏被她重重地扣在了桌面上。她自潜底就被先皇赐给霍寒声做侧妃,霍寒声登基后更是被封为贵妃,搬进翊坤宫,可尽管如此,霍寒声召她侍寝的次数仍屈指可数。
现如今一个新入宫的常在都能侍寝,高傲如她,又怎么能接受得了。
“滴答滴答……”
茶水在桌面上漫无目的的竞走,最后来到桌沿一跃而下,给瞬间安静下来的宫殿续上了不大不小的响声。
没人敢参与皇后和贵妃之间的争吵。
而被讨论的主人公似乎并没有这个觉悟,出门后仍在慢悠悠的散步,悠然自得地放松心态让跟在她身后的亦欢看得一愣一愣的。
“娘娘,柳嬷嬷说晨会辰时开始,还有一刻钟就到辰时了,我们不需要快些吗?”
亦欢语气难掩担心,原本早时就因为她耽搁了好一会儿,现如今又在路上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她有些害怕,不会第一天就将宫中嫔妃给得罪个遍吧?
想到这她再次出声催促:“娘娘,需要我去叫个轿撵来吗?”
季鸢正沿路欣赏两侧花卉美景,冷不丁听到亦欢的提醒,她还以为是皇上驾到。听清楚亦欢的问题后,她颇为不在意的勾了勾唇。
“没事,不着急,太早去反而会打扰他人雅兴。”
最关键的主人公都还没登场,她又何必这么上赶着挨骂呢?
**
“简常在到!”
宫女的通报声打破了殿里剑拔弩张的气氛,所有嫔妃都不约而同地收起了自己的情绪,像是排练过上百次一般,默契十足。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安。臣妾昨日才入宫,尚未能适应宫中生活,所以才来迟了些,请皇后娘娘赎罪。”
季鸢边说边正对着上官容音跪下,双手交叠于小腹前,目视下方,柔顺又恭敬。
“妹妹言重了,我们也不过刚到没多久,快请坐罢。”
上官容音从主位走下,笑着牵起了季鸢的手带她到一个空位上坐下。
“谢皇后娘娘。”
季鸢没有一丝的抵抗和排斥,乖得就像只误入森林的小兔,上官容音看着就喜欢的不得了,还没等回到座位上坐好就吩咐贴身婢女碧芹将自己珍藏的红珊瑚给拿了出来。
“本宫一见妹妹就觉得亲切的紧,这是皇上和本宫成亲时赠予本宫的红珊瑚,如今转赠与妹妹,就当作是见面礼,送给妹妹了。早就听闻妹妹国色无双,今日一件果然不同凡响。别说是旁人,就算是最得圣宠的林贵妃都不及妹妹分毫,林贵妃,你说是不是啊?”
三言两语就让自己树敌无数,上官容音果真是始终如一的佛口蛇心。若是上官容音谈论的对象不是自己且并不想过早树敌,她还真想将上官容音这话应承下来,看看林婉君的笑话。
“皇后娘娘谬赞,臣妾哪能同贵妃娘娘相提并论,真真是折煞臣妾了。”
季鸢惶恐起身,凤眸睁得圆溜,极力否认上官容音的夸赞。
尽管事实如此。
“呵,皇后娘娘若当真不喜这刚进宫的常在,直接让丞相参她一本就完事了,倒也不用这般大费周章,还用臣妾当借口。”
林婉君和上官容音从潜底斗到现在,自是知道她的本性,纵然再不喜季鸢,也不会当着众人的面咬上她甩出来的勾——她自有办法解决威胁自己的人。
“贵妃说笑了,简常在生得俊俏,年轻貌美,我何故不喜她?只是贵妃方才义愤填膺,我不过是想同她转达一下你的意思罢了。”
被人当面戳穿对他人的不满并不体面,林婉君当下就变了脸色,连坐姿都端庄了起来,双眸直直的同上座的上官容音对峙,分毫不让。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啊?自己做那登徒子也就罢了,还让他一同上去,这成何体统?万一再看到些不该看的东西,那他小命岂不是不保了……
在黑武卫胡思乱想间,霍寒声也终于察觉到有那么一丝不对劲的地方了,他坐起身来,果然就看见了从刚刚到现在都没换过姿势,傻愣愣站在下面等待汇报的黑武卫。
“……”
怎么黑武卫是派了一个傻子过来吗?
无奈的霍寒声只得自己翻身下地。
“都给谢如诤的人看到了?”
“是。”
“现下是盛景翊在看顾他们?”
“是的,盛统领不放心,所以才让属下前来汇报。”
“提醒他,别忘了多留意北朔。”
“是。”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棱棱片片的印在了季鸢床榻前,一些想要越过床榻,钻进她榻中的微光则全被厚重的黛青刻丝蝉花锦帐拒之门外。床内还沉浸在睡梦中的季鸢恍惚间听到了亦欢的问候:“娘娘,你醒了吗?奴婢进来了?”
“……嗯。”
迷糊的季鸢被亦欢从床上捞起,她没忘记待会儿还要到宜和殿给皇后请安,于是乖巧洗漱后,赤脚坐到了梳妆镜前。
黄澄澄的铜镜中映照出女子精致的五官:明眸皓齿,眉如远山,挺直的鼻梁不失秀气,芊芊玉指捻着螺子黛在眉间细细描摹,使得原本就白皙细腻的脸蛋又添色几分,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高雅与气质。
这妆扮的技巧是以前她在红袖楼生活时,赖楼里姐姐的悉心教导习得,她们经验丰富,说加深点眉毛的颜色会让眉眼轮廓变得清晰,人也会变得柔和。
妆容效果显著,和昨日不同,今日她的眼里没有冰冷,有的只是清澈和单纯,焕然一新。两世为人,她清楚怎样的状态更有利于自己。
见状亦欢拿起桌上的胭脂,刚准备替季鸢上妆,就被她抬手挡下了。
“不用,今日这出戏,不需要太艳丽的妆容,现在这样——就足够了。”
亦欢虽不知季鸢的计划,但却明白她想要什么,转身便将一件以白色为主调、淡蓝色做点缀的襦裙挂在了屏风内侧。
“你在外面等吧,我自己来就行。”
都说白色会将人衬得很胖,但季鸢身姿如柳,穿起白色来,更是给人一种轻风一起便会随风而去的错觉。
“娘娘,需要奴婢给您簪发吗?”
季鸢沉吟片刻,随后拿起一根浅云玉簪递给了亦欢。
“就用这只簪子吧。”
“是。”
季鸢的青丝柔顺,在简妗初的精心照料下更是浓密如瀑布,以至于丫鬟们每每替她梳妆,总是要先和她的发丝争斗一番,方可成功替它塑形。今日亦欢上手同样避无可避,甚至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门口守着的柳嬷嬷看着一点一点流逝的时间,焦急万分,恨不得不顾礼仪尊卑,直接推门而进,接过亦欢手里的活计,替季鸢挽上那头乌黑亮丽的秀发。
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
“娘娘,要不让奴婢来吧。”
亦欢忙碌的手微怔,在季鸢点头的一瞬,手里的簪子就被人取走,人也被挤开踉跄着跳到了一旁。
柳嬷嬷边整理季鸢被弄乱的头发,边数落亦欢这个贴身丫鬟当的不合格:“亦欢,你作为娘娘的贴身丫鬟怎可这般无用?平日里还得多跟着嬷嬷学,免得再以后发生事情,难堪大用,还会拖娘娘后退。”
亦欢不敢辩驳,只细弱无声道:“是,嬷嬷。”
见她这样,季鸢难免心疼。
亦欢本就不是专职的丫鬟,和她被认作简家二小姐不同,亦欢只是为了报答阿姐的恩情才甘愿留在将军府,平日里也只需要照顾一下府上的病人和对府上众人定期的体检,因而并不擅长服侍人的事宜。
于是她从妆匣内拿出根金钗步摇,顺手塞进了柳嬷嬷刚放下梳子的掌心里。
“亦欢从小与我情同姐妹,很多事并不熟悉,还请嬷嬷多担待。”
“哎,理解。”
柳嬷嬷作为宫里的老人,突然被调来伺候这么位随时可能殇逝的小主,自然不会拒绝她的贿赂。况且,她刚历经家中变故,倘若自己没有收下这支步摇,她对自己或许更无信任呢。
临出门前,亦欢往季鸢手腕上套了个做工精致复杂的手镯,并教她如何妥善使用这个镯子,以免一不小心伤到自己。
看着熟悉的镯子,季鸢有一瞬间的恍惚,上一世它是戴在阿姐手上的,她自然也知道其中奥妙,只是没想到,有朝一日它竟会出现在自己手上。
“娘娘,您记住了吗?”
“记住了,谢谢你,亦欢。”
“您不必同我道谢,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护小姐安全。”
季鸢知道亦欢口中的小姐不是自己,但她也不在意,只要她们的目标是一致的,这就够了。
“走吧,去会会我们今后的对手。”
宜和殿内,上官容音端坐于主位上,身着一袭淡雅的月白色宫装,衣襟与袖口都以精致的银线绣着细腻的兰花图案,与她清冷的气质相得益彰,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一搭没一搭的同下方的嫔妃们聊天,既显高贵又不失雅致。
“听说昨日新来了位妹妹,皇后娘娘可知?”
林婉君斜斜的倚靠在座椅上,整个人慵懒又随性,裙摆上用金线绣成的牡丹因她的动作盛放在众人面前,白玉柔荑的手指拎着盏盖轻轻拨弄着茶盏中漂浮的茶叶,明明是在问上官容音事情,却一眼都没看她。
“自然是知晓的。”上官容音没有因为林婉君的不敬生气,语气和善的回复后看向其她嫔妃,“是简将军的女儿,以后我们就是一起伺候皇上的姊妹了,要好好相处。”
“知晓?那昨夜皇上宿在了她寝宫,皇后娘娘也知晓了?!”
林婉君语气陡然拔高,表情也变得难看起来,茶盏被她重重地扣在了桌面上。她自潜底就被先皇赐给霍寒声做侧妃,霍寒声登基后更是被封为贵妃,搬进翊坤宫,可尽管如此,霍寒声召她侍寝的次数仍屈指可数。
现如今一个新入宫的常在都能侍寝,高傲如她,又怎么能接受得了。
“滴答滴答……”
茶水在桌面上漫无目的的竞走,最后来到桌沿一跃而下,给瞬间安静下来的宫殿续上了不大不小的响声。
没人敢参与皇后和贵妃之间的争吵。
而被讨论的主人公似乎并没有这个觉悟,出门后仍在慢悠悠的散步,悠然自得地放松心态让跟在她身后的亦欢看得一愣一愣的。
“娘娘,柳嬷嬷说晨会辰时开始,还有一刻钟就到辰时了,我们不需要快些吗?”
亦欢语气难掩担心,原本早时就因为她耽搁了好一会儿,现如今又在路上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她有些害怕,不会第一天就将宫中嫔妃给得罪个遍吧?
想到这她再次出声催促:“娘娘,需要我去叫个轿撵来吗?”
季鸢正沿路欣赏两侧花卉美景,冷不丁听到亦欢的提醒,她还以为是皇上驾到。听清楚亦欢的问题后,她颇为不在意的勾了勾唇。
“没事,不着急,太早去反而会打扰他人雅兴。”
最关键的主人公都还没登场,她又何必这么上赶着挨骂呢?
**
“简常在到!”
宫女的通报声打破了殿里剑拔弩张的气氛,所有嫔妃都不约而同地收起了自己的情绪,像是排练过上百次一般,默契十足。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安。臣妾昨日才入宫,尚未能适应宫中生活,所以才来迟了些,请皇后娘娘赎罪。”
季鸢边说边正对着上官容音跪下,双手交叠于小腹前,目视下方,柔顺又恭敬。
“妹妹言重了,我们也不过刚到没多久,快请坐罢。”
上官容音从主位走下,笑着牵起了季鸢的手带她到一个空位上坐下。
“谢皇后娘娘。”
季鸢没有一丝的抵抗和排斥,乖得就像只误入森林的小兔,上官容音看着就喜欢的不得了,还没等回到座位上坐好就吩咐贴身婢女碧芹将自己珍藏的红珊瑚给拿了出来。
“本宫一见妹妹就觉得亲切的紧,这是皇上和本宫成亲时赠予本宫的红珊瑚,如今转赠与妹妹,就当作是见面礼,送给妹妹了。早就听闻妹妹国色无双,今日一件果然不同凡响。别说是旁人,就算是最得圣宠的林贵妃都不及妹妹分毫,林贵妃,你说是不是啊?”
三言两语就让自己树敌无数,上官容音果真是始终如一的佛口蛇心。若是上官容音谈论的对象不是自己且并不想过早树敌,她还真想将上官容音这话应承下来,看看林婉君的笑话。
“皇后娘娘谬赞,臣妾哪能同贵妃娘娘相提并论,真真是折煞臣妾了。”
季鸢惶恐起身,凤眸睁得圆溜,极力否认上官容音的夸赞。
尽管事实如此。
“呵,皇后娘娘若当真不喜这刚进宫的常在,直接让丞相参她一本就完事了,倒也不用这般大费周章,还用臣妾当借口。”
林婉君和上官容音从潜底斗到现在,自是知道她的本性,纵然再不喜季鸢,也不会当着众人的面咬上她甩出来的勾——她自有办法解决威胁自己的人。
“贵妃说笑了,简常在生得俊俏,年轻貌美,我何故不喜她?只是贵妃方才义愤填膺,我不过是想同她转达一下你的意思罢了。”
被人当面戳穿对他人的不满并不体面,林婉君当下就变了脸色,连坐姿都端庄了起来,双眸直直的同上座的上官容音对峙,分毫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