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回去换座位吧。”
秦茹摆摆手，开始赶人。
裴弦乖巧道别，精神还有些恍惚。
春日阳光明媚，帝都的三月，天气仍有些寒凉，裴弦缩了缩脖子，倚墙眺望明净、宽阔的校园。
作为整个帝都市历史最悠久、资金实力也最雄厚的贵族中学，一中的校园很大，建筑风格中西交错、古老与现代混杂。
虽然说是贵族中学，但一中招生，只论资质和成绩，不论家世和背景，一旦考入，学杂费全免，每年有一笔不菲的奖学金，这项规定对于贫困生而言，极为友善。
也因此，在这所学校里，实力为尊，校园霸凌不来自于拳脚、冷暴力，而是智力上、资质上、天赋上的碾压。
这样的打击才是最大的，当你发现自己拼尽全力，头悬梁锥刺股，仍赶不上天赋极强者的随意挥笔，那才是最绝望的。
放弃了不甘心，努力了没效果，多可怕。是以，一中每年的自杀率蝉联全国中学、大学全阶段学校第一。
冷风吹过，裴弦下意识打了个寒战，乱成一团浆糊的思绪也渐渐清明，她想起了一件事。
前世同样的这个时候，金刚纱外面的那层石蜡被她用长达一年的追逐破开个口子，黎晏软了态度，答应同她探讨学习。
这句承诺无疑给了她巨大的惊喜，她高兴极了，不仅花了一整个寒假的时间整理出一本物理竞赛题集，还多次给秦茹打电话，请她考虑新学期全班重新调换座位的事情。
一中的文理分科是从本学期开始的，所以这个要求算是合情合理，如果不是她这个追求黎晏追求得全校皆知的人提的话。
有些头疼，要是她提前重生几天就好了，这样或许她就可以不用和黎晏坐在一起。
重活一世，裴弦自觉吃够了教训，再不想穷极一生去追求虚无缥缈的爱情，也不想和黎晏、白珮等人沾上关系。
深吸一口气，裴弦起身往教室走。
“咋？”见她一副人间不值得的沮丧表情，乔晚面色一惊，“老班刚刚叫你干嘛去了？怎么一回来就这副断情绝爱的模样？”
“还能干嘛啊，我这马上要跟求而不得的爱慕对象做同桌了，秦姐不得提前警告一番？”
“都说啥了？”
看着眼前那张再次变得圆润可爱的脸，裴弦一时有些恍惚。
前世的她，爱黎晏爱得痴狂，爱得毫无尊严，为了得到他的瞩目，无差别地讨好着他身边的每一个人，包括他青梅竹马的白珮以及她身边的小姐妹。
帮忙带饭、买水、买零食都是最基本的，高二上学年快要期终的那段时间，他甚至卑微到接过了那群人每周打扫卫生的活儿，只为从她们哪里得到黎晏的更多消息。
乔晚看不下去，拽着我裴弦去跟她们理论，还去骂了黎晏，可是得到的又是什么呢？不过是她的绝交威胁罢了。
她因此对裴弦失望，却仍不肯就此罢手。
从那之后，乔晚对于裴弦的所作所为再也不置喙，只是沉默地跟在她身后，成为白珮那群人的新跟班，帮着她一起做卫生、讨好她们。
再后来，白珮出事，裴弦因重度抑郁出国治疗，乔晚毅然决然地一同踏上了前往美国的飞机，她怕她想不开，守着她，在无数个夜深人静时无助地流泪。
17岁的乔晚，漂亮的脸蛋带着些许的婴儿肥，而23岁的乔晚五官美艳，细长的狐狸眼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前世她们之间的最后一面，是自己忽然收到美国警方的消息，乔晚被俞昼的私生杀害，抛尸在纽约城的一条暗巷。
说起来，她和乔晚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同一类人，她为了爱情粉身碎骨，乔晚为了渴求已久的亲情不得善终。
想到她们都不算好的结局，裴弦在心中暗暗发誓，这一世，自己一定要保护好她！
“想什么呢？”乔晚在她眼前挥了挥手。
裴弦回神，按住了她乱动的手臂，“总结就是，让我收敛着些自己的行为，高中严禁搞对象；未来的每一次考试，谁要是跌出了年级前二，就把我俩调开。”
“这对你有不是什么难事，而且现在可以正大光明地跟黎晏待在一起，不应该是高兴的事情吗？”
乔晚有些不解，裴弦对黎晏的心思，以及在追求他的过程中付出了多少，她这个旁观者真的一清二楚。
“可是…我好像已经不喜欢他了……”
裴弦的声音有些飘渺，乔晚反应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
极度震惊之下，说话都有些结巴，“咋…咋了？咋忽然就不喜欢了？”
裴弦苦涩地摇头，她无法告知有关重生的事情，又不愿随意编造一个理由搪塞，斟酌许久，只能是模糊地一句话，“大概，是忽然觉得累了吧……”
累，真的很累，8年的追逐很累，5年的等待也很累，在爱情这件事情上，她或许已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乔晚看着她这副仿佛随时可以羽化而归去的模样，心中不安，只能插科打诨。
“那要不你跌出个年级前二试试？这样我们俩说不定还能继续做同桌。”
乔晚笑嘻嘻。
裴弦不嘻嘻，“我疯了我？干嘛跟自己的成绩过不去？”
“那不是你说你不喜欢了吗？”乔晚委屈地对手指，“日后你们坐同桌，长久接触下来，难免不死灰复燃！”
“没有这种可能。”
乔晚不解：“为什么？”
因为她已经死过一次了，身死魂消的那一刻，再深的执念都会消散，更何况黎晏已经用自己的生命为他和白珮的爱情殉葬。
阳光透过窗户，形成一道道光柱，灰尘在光柱的照射下飞舞。
裴弦将视线移向虚空，目光变得悠远而飘渺。
她并没有回答，只是想到了另一件事。
“这次开学考结束，是不是就要上晚自习了？”
“昂，从7点半上到10点，咋了？”
“没事儿。”
乔晚仔细观察了一番她的表情，斟酌着开口，“其实你能放下黎晏是好事。”
裴弦饶有兴致地歪头看她，“怎么说？”
“两位，打扰一下？”
梁远辉和黎晏一前一后走到她们的课桌旁边，指了指桌子，“我们帮你们搬？”
乔晚注意力偏移，目光惊奇地将黎晏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想不明白黎大学神为何今日如此好心。
这么想，她也就这么问了，凑到裴弦耳边，悄咪咪说话。
“可能是他比较热心吧？”
裴弦没多想，起身拽着乔晚让开位置，对上黎晏那张对什么都表情淡淡的脸，声音清棱棱的，带着客气与疏离，“多谢。”
黎晏闻言下意识眉头一皱，眸色带着些意味不明。
“没事儿、没事儿。”
梁远辉大剌剌地摆手，走到乔晚地桌子前，手臂处的肌肉一鼓，沉甸甸的课桌就被抬离地面。
“哇——”乔晚在一旁看着小嘴微张，极为捧场，“不愧是扔铅球的，体委厉害啊！”
说完，她转头瞪了裴弦一眼，“这话也就你信”，伸手指了指一动不动坐在自己位置上，眼巴巴看着黎晏的白珮，“喏，那位还在那等着呢，快十分钟了。”
“真是搞不明白你们这些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一个昨天晚上还爱得要死要活的，结果今=去了一趟办公室，回来就封心锁爱了。”
“一个人家追求他的时候爱答不理，结果不追了，又凑上来，受虐狂吗？”
裴弦没敢说话，跟乔晚各自搬着凳子，跟在两人身后往新的位置走去。
上高中之后，书籍资料、学习用具呈级数增长，原本搬书换位置的传统被直接搬桌子取代。
为了省事儿，他们班的座位自从高一开学就没有换过，今天这还是第一次。
大家都不免有些兴奋，坐在新的位置上，叽叽咋咋地讨论，梁远辉和乔晚同桌，坐在黎晏和裴弦正前方。
梁远辉嗓门大，说话的声音方圆一公里之内都能听到。
与他们相比，裴弦和黎晏两人就显得过分安静。
黎晏将桌子搬过来之后，直接脱了他那羽毛飞舞的羽绒外套，趴在桌子上陷入沉睡。
而裴弦，她看着桌上刚刚发下来的开学考试卷，心中忽然庆幸自己这个重生节点，离开学校太久，她的各科知识早还给老师了。
除了作为工作用语的英文，为了迎合黎晏，与他有更多共同语言而强迫自己修习的更高等级的数学和物理，其他的真的是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裴同学——”
一声饱含哭腔的凄厉惨叫出现的突然，在她还尚未来得及反应时，咚的一声，有人跪在了地上，并且双手紧紧抱住了她的大腿。
白珮蜡黄的一张脸，虽说平庸又普通，但是配上她楚楚可怜的表情，不说哭得梨花带雨，但也自带一股孤苦无依的凄惨氛围。
“裴同学，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说服班主任老师将你和晏哥安排着坐到一起的，但是你可不可以行行好，把座位让给我？”
“让？我为什么要让给你？”裴弦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个面上怯懦无害，实则手上暗暗使劲儿，掐的她腿疼的人，眼中闪过一丝无趣。
她这个动作的目的是什么，作为领教她手段多年的人，裴弦一清二楚。
她克制着自己的本能，腿一动不动，甚至还悠悠地从桌子里掏出手机，打开录像，对着她的手就开始拍。
“好了，相机我已经打开了，白同学可以说了。”
白珮表情一僵，她看着裴弦的动作，不明白这个蠢货为什么没有如同往日一般，吃痛将她甩开。
好半晌，她才想起自己的目的，怯懦地开口，“我的数学和物理一直都是弱项，物理老师也很多次跟我说让我去找晏哥请教，还说如果班里换座位，就让我坐得离晏哥近一些……”
裴弦闻言看了看她的座位，刚好在黎晏的左手边，“这还不够近？”
白珮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神色有一瞬间的阴狠，“可是……”
“可是个屁！啧啧啧——这就开始道德绑架上了，还数学物理一直是弱项，说的好像你其他课全是强项一样！”
坐在裴弦正前方的乔晚才不吃这一套，直接怼了回去。
秦茹摆摆手，开始赶人。
裴弦乖巧道别，精神还有些恍惚。
春日阳光明媚，帝都的三月，天气仍有些寒凉，裴弦缩了缩脖子，倚墙眺望明净、宽阔的校园。
作为整个帝都市历史最悠久、资金实力也最雄厚的贵族中学，一中的校园很大，建筑风格中西交错、古老与现代混杂。
虽然说是贵族中学，但一中招生，只论资质和成绩，不论家世和背景，一旦考入，学杂费全免，每年有一笔不菲的奖学金，这项规定对于贫困生而言，极为友善。
也因此，在这所学校里，实力为尊，校园霸凌不来自于拳脚、冷暴力，而是智力上、资质上、天赋上的碾压。
这样的打击才是最大的，当你发现自己拼尽全力，头悬梁锥刺股，仍赶不上天赋极强者的随意挥笔，那才是最绝望的。
放弃了不甘心，努力了没效果，多可怕。是以，一中每年的自杀率蝉联全国中学、大学全阶段学校第一。
冷风吹过，裴弦下意识打了个寒战，乱成一团浆糊的思绪也渐渐清明，她想起了一件事。
前世同样的这个时候，金刚纱外面的那层石蜡被她用长达一年的追逐破开个口子，黎晏软了态度，答应同她探讨学习。
这句承诺无疑给了她巨大的惊喜，她高兴极了，不仅花了一整个寒假的时间整理出一本物理竞赛题集，还多次给秦茹打电话，请她考虑新学期全班重新调换座位的事情。
一中的文理分科是从本学期开始的，所以这个要求算是合情合理，如果不是她这个追求黎晏追求得全校皆知的人提的话。
有些头疼，要是她提前重生几天就好了，这样或许她就可以不用和黎晏坐在一起。
重活一世，裴弦自觉吃够了教训，再不想穷极一生去追求虚无缥缈的爱情，也不想和黎晏、白珮等人沾上关系。
深吸一口气，裴弦起身往教室走。
“咋？”见她一副人间不值得的沮丧表情，乔晚面色一惊，“老班刚刚叫你干嘛去了？怎么一回来就这副断情绝爱的模样？”
“还能干嘛啊，我这马上要跟求而不得的爱慕对象做同桌了，秦姐不得提前警告一番？”
“都说啥了？”
看着眼前那张再次变得圆润可爱的脸，裴弦一时有些恍惚。
前世的她，爱黎晏爱得痴狂，爱得毫无尊严，为了得到他的瞩目，无差别地讨好着他身边的每一个人，包括他青梅竹马的白珮以及她身边的小姐妹。
帮忙带饭、买水、买零食都是最基本的，高二上学年快要期终的那段时间，他甚至卑微到接过了那群人每周打扫卫生的活儿，只为从她们哪里得到黎晏的更多消息。
乔晚看不下去，拽着我裴弦去跟她们理论，还去骂了黎晏，可是得到的又是什么呢？不过是她的绝交威胁罢了。
她因此对裴弦失望，却仍不肯就此罢手。
从那之后，乔晚对于裴弦的所作所为再也不置喙，只是沉默地跟在她身后，成为白珮那群人的新跟班，帮着她一起做卫生、讨好她们。
再后来，白珮出事，裴弦因重度抑郁出国治疗，乔晚毅然决然地一同踏上了前往美国的飞机，她怕她想不开，守着她，在无数个夜深人静时无助地流泪。
17岁的乔晚，漂亮的脸蛋带着些许的婴儿肥，而23岁的乔晚五官美艳，细长的狐狸眼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前世她们之间的最后一面，是自己忽然收到美国警方的消息，乔晚被俞昼的私生杀害，抛尸在纽约城的一条暗巷。
说起来，她和乔晚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同一类人，她为了爱情粉身碎骨，乔晚为了渴求已久的亲情不得善终。
想到她们都不算好的结局，裴弦在心中暗暗发誓，这一世，自己一定要保护好她！
“想什么呢？”乔晚在她眼前挥了挥手。
裴弦回神，按住了她乱动的手臂，“总结就是，让我收敛着些自己的行为，高中严禁搞对象；未来的每一次考试，谁要是跌出了年级前二，就把我俩调开。”
“这对你有不是什么难事，而且现在可以正大光明地跟黎晏待在一起，不应该是高兴的事情吗？”
乔晚有些不解，裴弦对黎晏的心思，以及在追求他的过程中付出了多少，她这个旁观者真的一清二楚。
“可是…我好像已经不喜欢他了……”
裴弦的声音有些飘渺，乔晚反应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
极度震惊之下，说话都有些结巴，“咋…咋了？咋忽然就不喜欢了？”
裴弦苦涩地摇头，她无法告知有关重生的事情，又不愿随意编造一个理由搪塞，斟酌许久，只能是模糊地一句话，“大概，是忽然觉得累了吧……”
累，真的很累，8年的追逐很累，5年的等待也很累，在爱情这件事情上，她或许已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乔晚看着她这副仿佛随时可以羽化而归去的模样，心中不安，只能插科打诨。
“那要不你跌出个年级前二试试？这样我们俩说不定还能继续做同桌。”
乔晚笑嘻嘻。
裴弦不嘻嘻，“我疯了我？干嘛跟自己的成绩过不去？”
“那不是你说你不喜欢了吗？”乔晚委屈地对手指，“日后你们坐同桌，长久接触下来，难免不死灰复燃！”
“没有这种可能。”
乔晚不解：“为什么？”
因为她已经死过一次了，身死魂消的那一刻，再深的执念都会消散，更何况黎晏已经用自己的生命为他和白珮的爱情殉葬。
阳光透过窗户，形成一道道光柱，灰尘在光柱的照射下飞舞。
裴弦将视线移向虚空，目光变得悠远而飘渺。
她并没有回答，只是想到了另一件事。
“这次开学考结束，是不是就要上晚自习了？”
“昂，从7点半上到10点，咋了？”
“没事儿。”
乔晚仔细观察了一番她的表情，斟酌着开口，“其实你能放下黎晏是好事。”
裴弦饶有兴致地歪头看她，“怎么说？”
“两位，打扰一下？”
梁远辉和黎晏一前一后走到她们的课桌旁边，指了指桌子，“我们帮你们搬？”
乔晚注意力偏移，目光惊奇地将黎晏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想不明白黎大学神为何今日如此好心。
这么想，她也就这么问了，凑到裴弦耳边，悄咪咪说话。
“可能是他比较热心吧？”
裴弦没多想，起身拽着乔晚让开位置，对上黎晏那张对什么都表情淡淡的脸，声音清棱棱的，带着客气与疏离，“多谢。”
黎晏闻言下意识眉头一皱，眸色带着些意味不明。
“没事儿、没事儿。”
梁远辉大剌剌地摆手，走到乔晚地桌子前，手臂处的肌肉一鼓，沉甸甸的课桌就被抬离地面。
“哇——”乔晚在一旁看着小嘴微张，极为捧场，“不愧是扔铅球的，体委厉害啊！”
说完，她转头瞪了裴弦一眼，“这话也就你信”，伸手指了指一动不动坐在自己位置上，眼巴巴看着黎晏的白珮，“喏，那位还在那等着呢，快十分钟了。”
“真是搞不明白你们这些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一个昨天晚上还爱得要死要活的，结果今=去了一趟办公室，回来就封心锁爱了。”
“一个人家追求他的时候爱答不理，结果不追了，又凑上来，受虐狂吗？”
裴弦没敢说话，跟乔晚各自搬着凳子，跟在两人身后往新的位置走去。
上高中之后，书籍资料、学习用具呈级数增长，原本搬书换位置的传统被直接搬桌子取代。
为了省事儿，他们班的座位自从高一开学就没有换过，今天这还是第一次。
大家都不免有些兴奋，坐在新的位置上，叽叽咋咋地讨论，梁远辉和乔晚同桌，坐在黎晏和裴弦正前方。
梁远辉嗓门大，说话的声音方圆一公里之内都能听到。
与他们相比，裴弦和黎晏两人就显得过分安静。
黎晏将桌子搬过来之后，直接脱了他那羽毛飞舞的羽绒外套，趴在桌子上陷入沉睡。
而裴弦，她看着桌上刚刚发下来的开学考试卷，心中忽然庆幸自己这个重生节点，离开学校太久，她的各科知识早还给老师了。
除了作为工作用语的英文，为了迎合黎晏，与他有更多共同语言而强迫自己修习的更高等级的数学和物理，其他的真的是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裴同学——”
一声饱含哭腔的凄厉惨叫出现的突然，在她还尚未来得及反应时，咚的一声，有人跪在了地上，并且双手紧紧抱住了她的大腿。
白珮蜡黄的一张脸，虽说平庸又普通，但是配上她楚楚可怜的表情，不说哭得梨花带雨，但也自带一股孤苦无依的凄惨氛围。
“裴同学，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说服班主任老师将你和晏哥安排着坐到一起的，但是你可不可以行行好，把座位让给我？”
“让？我为什么要让给你？”裴弦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个面上怯懦无害，实则手上暗暗使劲儿，掐的她腿疼的人，眼中闪过一丝无趣。
她这个动作的目的是什么，作为领教她手段多年的人，裴弦一清二楚。
她克制着自己的本能，腿一动不动，甚至还悠悠地从桌子里掏出手机，打开录像，对着她的手就开始拍。
“好了，相机我已经打开了，白同学可以说了。”
白珮表情一僵，她看着裴弦的动作，不明白这个蠢货为什么没有如同往日一般，吃痛将她甩开。
好半晌，她才想起自己的目的，怯懦地开口，“我的数学和物理一直都是弱项，物理老师也很多次跟我说让我去找晏哥请教，还说如果班里换座位，就让我坐得离晏哥近一些……”
裴弦闻言看了看她的座位，刚好在黎晏的左手边，“这还不够近？”
白珮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神色有一瞬间的阴狠，“可是……”
“可是个屁！啧啧啧——这就开始道德绑架上了，还数学物理一直是弱项，说的好像你其他课全是强项一样！”
坐在裴弦正前方的乔晚才不吃这一套，直接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