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方珣很安静地听着，知道她在生他的气。
爱而不得这种痛苦，在现实生活里根本占不了多少席位，有缘无分也不过是令人叹息。新的一天到来，新的事情到来，旧的情绪很快就会被埋没。
可宛秩快要说服自己放下时，他又出现了。
他终于明白当年她面对他时的心情。
可是那个时候，谁都没有错，谁都知道，不可能。毕业了，分开了……本来就不对等，她那么优秀，他那个时候凭什么？
他自己说的，这是两个人的事情。
都是成年人了，可是有些东西，用时间用年龄用阅历，都过不去。太执着的人，大多有自己的骄傲。是以，博弈感情时，害怕自己一败涂地。
沈方珣知道今晚一定要把这件事情解决。
“我没有走过回头路，”宛秩说。“可我总是心存侥幸，想以后真的会再遇到。虽然现在……但我心里很难过，沈方珣，你是终于明白了，然后后悔了吗？”
长大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直白地跟人这样交流了，因为对方大多接不住。
“我没有后悔。”那个时候答应她，才是真的耽误她的人生。
“我就知道。”
“对不起。”当年他是愧疚的，就像他说的，愧疚她对他的好。“今天，我愿意听你的。”听你把当年的话说完。
“我说什么你什么都能答应吗？”
“可以。”
千山万水，从滨海小城到烟雨江南，走过再多的路她都走不出自己心里的围城。她知道有些人生在罗马，然而她不是，但是她一样努力拥有。
过去的事情，一提再提也没有意思，太好的人或事，有时候不拥有才是最好的。可这么多年一直放不下的羁绊……
她想给自己一个机会。虽然，也许她从来就没有真正抱过希望，只不过是年少岁月里的一抹惊艳，因为太惊艳，所以才念念不忘。然后都这么多年了，难道还要踟蹰吗？早就不是十几岁时脆弱的人了。
“宛秩，给我个机会。”
她没说话，呼了口气，仰头压下眼前的热意。眼前的繁华都市瞬间蒙上了一层浮光，变得影影绰绰，和这里不再有关。
“给我一个追你的机会，好不好？”沈方珣的声音里难得出现了几分涩意，手放在桌上，攥成拳，攥得指节几乎发白。
……
心跳太重，震得她胸口闷闷疼。
宛秩没说话。
沈方珣一路跟着她，等轨道通行的绿灯，走到江边，江风给城市完全拉上夜幕，小蛮腰五颜六色的灯光已经亮起。
站台上人有些多，挤来挤去的，他站到她身后给她挡着，挡着挡着，距离就越来越近……她背上的大衣面料蹭上他敞开着的大衣里面的羊毛衫，谁也没动。宛秩知道他离得真的很近，温热的气息裹在自己周围。
列车很快就到了，宛秩这才回过神来没买票，但人已经被他推着上车了。“可以在车上补。”他低声说。
嗯，上一次来的时候她也是忘记在站台买票，后来上车补的票。
售票员拿着二维码走过来，他拿着手机伸手扫码，袖子蹭过她的手臂，她下意识一躲，成功地踩到了他，踉跄一下，人到了他怀里。
沈方珣低头看了她一眼，也不顾周遭的目光，手扶住她的手臂，借势让她转过身去，面对着列车门……
门外是流动的灯火辉煌，门内是除两人之外的嘈杂，门上，映着两个人的轮廓。有几对学生模样的情侣也挤在门边，举着手机录着像。一让再让，他没动，她倒是越发凑近了……沈方珣看她，他这么高大一个人在这儿站着，别人想挤也挤不过来……宛秩被他看得有些端不住了，小声地朝他丢出一句：“小孩儿都这么大方，你要输给他们吗？”说完，别过脸去，耳根红了。
他很不合时宜地迟钝了一秒，去看旁边的……小孩儿。该倚的倚，该靠的靠，嗯，还真是懂得如何给别的乘客让出空间……
几乎就在目光所及的那一瞬间，他听懂了。
手即刻把她往自己身上揽了揽，唯恐她靠得不舒服……
这是沈方珣这一生都不会忘记的记忆，明明没有几分钟她就心软了，明明她没说话也就几分钟，自己的内心却前所未有地陷入了各种各样的猜测……真是紧张到了极点，生怕下一秒她就说出别的话来，让自己连站在她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万幸，万幸，都没有，都没有。
他劫后余生，刚想笑，就又听到她说：“我可没有说什么，就是觉得，不能输人家。”
还真是奇奇怪怪的胜负欲作祟，沈方珣笑起来，分明就是心软，嘴却还硬着，不过也不要揭穿，不然自己一番功夫就要白费了。
“你放心，他们赢不了我。”他低声说。
？“不应该是我吗？”
“听不出来我是要夸你吗？”列车停靠，还没到终点站，人流上下，把两人冲到门边。
宛秩重新运转的大脑把这句话绕了两遍才明白他的意思，忍不住笑了，旋即转头看向别处。
她笑了，沈方珣忽然觉得浑身一松。在路上他就想好了，不能让她失失落落地回去，这会儿笑了，他悬着的心总算是能放下了。
他跟着她的目光看向外头，忽然觉得这自己早就看惯了的珠江夜景在今晚也变得特别起来，不是因为景，而是因为人，因为心境。
这次回去之后，工作上的往来基本就告一段落了，正好。
晚上回来的时候刚好在大堂撞见了同事……和周旭哲。
广州这边的同事不用前情提示也知道有点意思，偏偏两人一副坦坦然的神情。不得不说，在若无其事这个技能上，两个人都有些造诣。
“你见完苏总了？”周旭哲眼珠子连转都不带转的就问，语气正经得真就是去见客户一样。
“嗯。”沈方珣颔首，“碰巧在门口遇到宛总监。”
嚯，是真巧啊，周旭哲耸了耸肩，心说看破不说破。“王炽买夜宵去了，你们吃吗？”
“不了，今晚吃挺多的了。”宛秩笑笑，借口有工作交接，跟同事们先上去了。
周旭哲插着兜看着刚关上的电梯门，侧头看沈方珣。“怎么说？”
沈方珣重新按了上行键，瞥他一眼，也耸了耸肩。“不告诉你。”
***
活动结束，工作已经完成的同事已经先一步回酒店了，宛秩和助理还在现场盯着场务收尾。
人没一会儿就走得只剩稀稀拉拉的几个，忙碌但氛围轻松。宛秩收完最后一份资料，便让助理先送到车上去。“你拿上去就不用再过来了，我等会儿直接去找——”
话未说完，视野已经被一个早就该离开的身影占据了大半。
助理看了看愣住的宛秩，又看了眼沈方珣，抱着资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沈总有事？”宛秩看了看四周。“落东西了？”
沈方珣倒是站得定，眼底藏着一抹笑意，表情却还是工作时那副生人勿近的表情。“有事找你说一下。”
也不知道是真有事还是假有事……
“你先跟着车回酒店吧。”宛秩交代助理，让她回酒店之后找人把资料交接了。助理小姑娘应声，拿上东西就往门外走去，跟着宛秩，这段时间她的成长很快。
场务收拾完，笑着跟宛秩道别，她回应了几句，他就一直在她身边不远不近的距离站着，一副等待的姿态，感觉是真有事要说。但很有耐心，就是等着，手玩着手机……
他是真的在玩手机，手机被他夹在指间翻来转去的，居然没有掉下来……宛秩回头看到时都惊讶了一下。转笔就算了，转手机？不怕飞出去屏幕直接摔坏么？
“有事找我？”
沈方珣还真是来找她说工作的，只是这种事情，也轮不到他亲自来说吧？等到在路上说完，都快到酒店了。
其实他就是想多跟她说说话……
沈方珣知道她猜出来了，下车的时候朝她笑了笑，特……不像他这个人会给人的感觉。
出了电梯，宛秩的脚步突然停住。
迎面走来的这个人，让她有些不想面对。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脚步也停了，回头让随行的人先去包间。
***
昨天刚了结了旧事，今天就又来一个。
乔若并不是五官明艳的类型，然而今日的全妆也让人感受到了她的隆重。她个子比宛秩高出快一个头，在气势上，两人却是不相上下。
沈方珣很明显地感受到宛秩的气场变了。
如果她这么隆重而“凑巧”地出现在这里的话，宛秩不知道是不是该风轻云淡地说一句她为此感到荣幸，呛她一下。宛秩这个人看人的直觉很准，第一眼感觉好不好，这个人是怎样基本就看了个大概了，比如乔若，以前就是跟她真心熟不起来，后来事实证明也是有原因的。
“你怎么在这儿？”沈方珣先出声了，语气里并没有什么客气。
乔若看看他，又看看宛秩，微微笑着：“要回四川了，顺路来见见朋友。”这语气，当真是自然得不能再自然。
说得跟你们现在很熟似的……宛秩腹诽。
“那你来得倒是巧。”宛秩客气道，织梦见过她这种客气，她的评价是，客气得完全不客气，看着是真的很和气，实际上有心之人是能察觉出来真实意图的。“要不是一会儿是庆功宴，我们倒是可以聚聚。”
“你们？”乔若有一瞬间的惊讶，转而又反应过来了。“不了，我今晚的飞机就要走了。”
她站着不动，一副旧情未了的表情，宛秩想着要再说什么来脱身，手臂就被他碰了碰。
“该过去了？”沈方珣低下头来低声问。“他们应该都到齐了，一直等着我们也不好。”
“是该过去了。”宛秩抬腕看了看时间，没再多说，朝乔若点点头就跟他一齐往包厢那头走去。
穿过大堂，还没到包厢的时候，沈方珣问：“有没有不高兴？”
一开始的确是……但是后来看乔若那表情……宛秩忍俊不禁，虽然这个行为的确有些幼稚。
“没有。”她捋了捋头发，推开包厢的门。
爱而不得这种痛苦，在现实生活里根本占不了多少席位，有缘无分也不过是令人叹息。新的一天到来，新的事情到来，旧的情绪很快就会被埋没。
可宛秩快要说服自己放下时，他又出现了。
他终于明白当年她面对他时的心情。
可是那个时候，谁都没有错，谁都知道，不可能。毕业了，分开了……本来就不对等，她那么优秀，他那个时候凭什么？
他自己说的，这是两个人的事情。
都是成年人了，可是有些东西，用时间用年龄用阅历，都过不去。太执着的人，大多有自己的骄傲。是以，博弈感情时，害怕自己一败涂地。
沈方珣知道今晚一定要把这件事情解决。
“我没有走过回头路，”宛秩说。“可我总是心存侥幸，想以后真的会再遇到。虽然现在……但我心里很难过，沈方珣，你是终于明白了，然后后悔了吗？”
长大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直白地跟人这样交流了，因为对方大多接不住。
“我没有后悔。”那个时候答应她，才是真的耽误她的人生。
“我就知道。”
“对不起。”当年他是愧疚的，就像他说的，愧疚她对他的好。“今天，我愿意听你的。”听你把当年的话说完。
“我说什么你什么都能答应吗？”
“可以。”
千山万水，从滨海小城到烟雨江南，走过再多的路她都走不出自己心里的围城。她知道有些人生在罗马，然而她不是，但是她一样努力拥有。
过去的事情，一提再提也没有意思，太好的人或事，有时候不拥有才是最好的。可这么多年一直放不下的羁绊……
她想给自己一个机会。虽然，也许她从来就没有真正抱过希望，只不过是年少岁月里的一抹惊艳，因为太惊艳，所以才念念不忘。然后都这么多年了，难道还要踟蹰吗？早就不是十几岁时脆弱的人了。
“宛秩，给我个机会。”
她没说话，呼了口气，仰头压下眼前的热意。眼前的繁华都市瞬间蒙上了一层浮光，变得影影绰绰，和这里不再有关。
“给我一个追你的机会，好不好？”沈方珣的声音里难得出现了几分涩意，手放在桌上，攥成拳，攥得指节几乎发白。
……
心跳太重，震得她胸口闷闷疼。
宛秩没说话。
沈方珣一路跟着她，等轨道通行的绿灯，走到江边，江风给城市完全拉上夜幕，小蛮腰五颜六色的灯光已经亮起。
站台上人有些多，挤来挤去的，他站到她身后给她挡着，挡着挡着，距离就越来越近……她背上的大衣面料蹭上他敞开着的大衣里面的羊毛衫，谁也没动。宛秩知道他离得真的很近，温热的气息裹在自己周围。
列车很快就到了，宛秩这才回过神来没买票，但人已经被他推着上车了。“可以在车上补。”他低声说。
嗯，上一次来的时候她也是忘记在站台买票，后来上车补的票。
售票员拿着二维码走过来，他拿着手机伸手扫码，袖子蹭过她的手臂，她下意识一躲，成功地踩到了他，踉跄一下，人到了他怀里。
沈方珣低头看了她一眼，也不顾周遭的目光，手扶住她的手臂，借势让她转过身去，面对着列车门……
门外是流动的灯火辉煌，门内是除两人之外的嘈杂，门上，映着两个人的轮廓。有几对学生模样的情侣也挤在门边，举着手机录着像。一让再让，他没动，她倒是越发凑近了……沈方珣看她，他这么高大一个人在这儿站着，别人想挤也挤不过来……宛秩被他看得有些端不住了，小声地朝他丢出一句：“小孩儿都这么大方，你要输给他们吗？”说完，别过脸去，耳根红了。
他很不合时宜地迟钝了一秒，去看旁边的……小孩儿。该倚的倚，该靠的靠，嗯，还真是懂得如何给别的乘客让出空间……
几乎就在目光所及的那一瞬间，他听懂了。
手即刻把她往自己身上揽了揽，唯恐她靠得不舒服……
这是沈方珣这一生都不会忘记的记忆，明明没有几分钟她就心软了，明明她没说话也就几分钟，自己的内心却前所未有地陷入了各种各样的猜测……真是紧张到了极点，生怕下一秒她就说出别的话来，让自己连站在她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万幸，万幸，都没有，都没有。
他劫后余生，刚想笑，就又听到她说：“我可没有说什么，就是觉得，不能输人家。”
还真是奇奇怪怪的胜负欲作祟，沈方珣笑起来，分明就是心软，嘴却还硬着，不过也不要揭穿，不然自己一番功夫就要白费了。
“你放心，他们赢不了我。”他低声说。
？“不应该是我吗？”
“听不出来我是要夸你吗？”列车停靠，还没到终点站，人流上下，把两人冲到门边。
宛秩重新运转的大脑把这句话绕了两遍才明白他的意思，忍不住笑了，旋即转头看向别处。
她笑了，沈方珣忽然觉得浑身一松。在路上他就想好了，不能让她失失落落地回去，这会儿笑了，他悬着的心总算是能放下了。
他跟着她的目光看向外头，忽然觉得这自己早就看惯了的珠江夜景在今晚也变得特别起来，不是因为景，而是因为人，因为心境。
这次回去之后，工作上的往来基本就告一段落了，正好。
晚上回来的时候刚好在大堂撞见了同事……和周旭哲。
广州这边的同事不用前情提示也知道有点意思，偏偏两人一副坦坦然的神情。不得不说，在若无其事这个技能上，两个人都有些造诣。
“你见完苏总了？”周旭哲眼珠子连转都不带转的就问，语气正经得真就是去见客户一样。
“嗯。”沈方珣颔首，“碰巧在门口遇到宛总监。”
嚯，是真巧啊，周旭哲耸了耸肩，心说看破不说破。“王炽买夜宵去了，你们吃吗？”
“不了，今晚吃挺多的了。”宛秩笑笑，借口有工作交接，跟同事们先上去了。
周旭哲插着兜看着刚关上的电梯门，侧头看沈方珣。“怎么说？”
沈方珣重新按了上行键，瞥他一眼，也耸了耸肩。“不告诉你。”
***
活动结束，工作已经完成的同事已经先一步回酒店了，宛秩和助理还在现场盯着场务收尾。
人没一会儿就走得只剩稀稀拉拉的几个，忙碌但氛围轻松。宛秩收完最后一份资料，便让助理先送到车上去。“你拿上去就不用再过来了，我等会儿直接去找——”
话未说完，视野已经被一个早就该离开的身影占据了大半。
助理看了看愣住的宛秩，又看了眼沈方珣，抱着资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沈总有事？”宛秩看了看四周。“落东西了？”
沈方珣倒是站得定，眼底藏着一抹笑意，表情却还是工作时那副生人勿近的表情。“有事找你说一下。”
也不知道是真有事还是假有事……
“你先跟着车回酒店吧。”宛秩交代助理，让她回酒店之后找人把资料交接了。助理小姑娘应声，拿上东西就往门外走去，跟着宛秩，这段时间她的成长很快。
场务收拾完，笑着跟宛秩道别，她回应了几句，他就一直在她身边不远不近的距离站着，一副等待的姿态，感觉是真有事要说。但很有耐心，就是等着，手玩着手机……
他是真的在玩手机，手机被他夹在指间翻来转去的，居然没有掉下来……宛秩回头看到时都惊讶了一下。转笔就算了，转手机？不怕飞出去屏幕直接摔坏么？
“有事找我？”
沈方珣还真是来找她说工作的，只是这种事情，也轮不到他亲自来说吧？等到在路上说完，都快到酒店了。
其实他就是想多跟她说说话……
沈方珣知道她猜出来了，下车的时候朝她笑了笑，特……不像他这个人会给人的感觉。
出了电梯，宛秩的脚步突然停住。
迎面走来的这个人，让她有些不想面对。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脚步也停了，回头让随行的人先去包间。
***
昨天刚了结了旧事，今天就又来一个。
乔若并不是五官明艳的类型，然而今日的全妆也让人感受到了她的隆重。她个子比宛秩高出快一个头，在气势上，两人却是不相上下。
沈方珣很明显地感受到宛秩的气场变了。
如果她这么隆重而“凑巧”地出现在这里的话，宛秩不知道是不是该风轻云淡地说一句她为此感到荣幸，呛她一下。宛秩这个人看人的直觉很准，第一眼感觉好不好，这个人是怎样基本就看了个大概了，比如乔若，以前就是跟她真心熟不起来，后来事实证明也是有原因的。
“你怎么在这儿？”沈方珣先出声了，语气里并没有什么客气。
乔若看看他，又看看宛秩，微微笑着：“要回四川了，顺路来见见朋友。”这语气，当真是自然得不能再自然。
说得跟你们现在很熟似的……宛秩腹诽。
“那你来得倒是巧。”宛秩客气道，织梦见过她这种客气，她的评价是，客气得完全不客气，看着是真的很和气，实际上有心之人是能察觉出来真实意图的。“要不是一会儿是庆功宴，我们倒是可以聚聚。”
“你们？”乔若有一瞬间的惊讶，转而又反应过来了。“不了，我今晚的飞机就要走了。”
她站着不动，一副旧情未了的表情，宛秩想着要再说什么来脱身，手臂就被他碰了碰。
“该过去了？”沈方珣低下头来低声问。“他们应该都到齐了，一直等着我们也不好。”
“是该过去了。”宛秩抬腕看了看时间，没再多说，朝乔若点点头就跟他一齐往包厢那头走去。
穿过大堂，还没到包厢的时候，沈方珣问：“有没有不高兴？”
一开始的确是……但是后来看乔若那表情……宛秩忍俊不禁，虽然这个行为的确有些幼稚。
“没有。”她捋了捋头发，推开包厢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