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不断闪过正常人类的走路姿势，但这一脚依然在意料之外。
迈得似乎过大了。
我重心不稳往前扑去，还好四肢及时跟上了脑中的想法，用双手撑在了地板上稳住了身体，又是一个新动作，我心中激动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肢体——和人类锻炼中的俯卧撑很相似。
我再转回视线时，一双时不时闪着金光的黑鞋正处于我的双手之间，离我的脸也只有一个手掌的距离。
我不太清楚他的意图，稍微往后挪动了一点，那双鞋的主人没动但我感受到了一股视线，让我感觉不太适应。
我正思考着应对方法，对方出声了，声音比方才更动听，和…《空山鸟语》中的鸟鸣声一样婉转悦耳。
“姑娘，地上脏，快起身吧。”
抬起头，我看到他漆黑深邃的眸子中映着我红肿的脸和呆愣的表情。
果然力道没掌控好……
他见我出神，伸出手把我拉了起来，力道比我拍脸轻。
我站直后他仍旧拉着我的手腕把我往前带，可我不会走路只好暗中与他较劲，我努力往回挣：“我不会走路。”
他闻言回头好像有些同情我：“原来是真的忘了。”说完他放开了我的手腕，袖袍一挥我的身体从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被他挥到了卧榻另一侧。
他又在方才的位置坐下，吩咐女子道：“去给姛姑娘拿点吃的来。”
女子看了我和他一眼匆匆退出。
我的肚子配合男子似的突然咕咕叫了几声，我知道这是人类肚子饿了的表现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于是换了个话题：“我叫姛姑娘？你叫古大人？”
方才女子给我说的因为注意力不集中的缘故只记住了部分，希望这位古大人能给我解答疑惑。
男子喝了口茶，不急不慢道：“你叫姛舒，我叫古霁，记住了吗？”
我在心中默念了几遍，又提出疑问：“你刚刚把我挥过来的东西是法术吗？”
古霁笑了笑：“是，法术你也忘了吗？”
古霁的话让我感到兴奋，这里果真是仙界，那我应该能活很久，这样我也有足够的时间成为正常的人类吧。
我开始试着叫他的名字并忽略了他的话问了一个听起来令人匪夷所思的问题：“古霁，这里的每个人都能成为人类吗？”
他撑着脸抵在案上，视线与我齐平。眼睛里一闪一闪像是天上的星星，让我不由得被他吸引。
“只要想就可以。”语调缓缓，放大了悦耳的声音。
我受到了莫大的鼓励，双手猛地拍在了他的脸上，他似乎没料到我会有这样的举动，皮肤相拍的声音十分响亮，自己脸上的痛感复苏我也因此从激动中平静下来。
我连忙拿开，脑袋转了一圈做出摆手的动作同时嘴里不停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吧。”
但总感觉缺了点什么，我不敢去看他，只好悄悄瞥了一眼，古霁的表情没有变化但不说话，仍是看我。
我捉摸不透他的心思，于是继续我的道歉。
“我还不太习惯人类的身体，下、下次一定。”
古霁似乎接受了我这个奇怪的道歉，并没有打骂我甚至安慰道：“多用用就习惯了，用完膳我教你走路。”
他温柔得让我震惊，听完他的话我转开视线好一会儿才开口答话，将心里话不慎说了出来：“古霁你性格真好，谢谢你。”
女子这时端着吃的走了进来，把数个盘子放在桌子上，向古霁示意：“大人，奴都备好了。”
古霁没理会我的“心里话”。
他点了点头把手放在我头顶上，好像是拨了拨头发。
“头发玩得乱糟糟的，等会儿让青悦帮你梳洗一番。”这话我听着像广场中大人给调皮小孩子说的，但在某种不知名的压力下我没敢开口反驳。
青悦行了一礼：“是，大人。”
青悦神色平静，比方才和我相处时端庄了不少。我结合平日经验想着，应该是这个形容。
身体又腾空了，古霁把我从卧榻一侧扔到了桌边，力道很合适，让我稳稳地坐在凳子上。
古霁起身又向我这处走来，坐在我对面，似乎是要看我吃东西。
青悦站在他身后，小声道：“大人，这里奴来照看便是，您……”
古霁打断她：“不急，今日我有的是时间，你先去准备为她梳洗吧。”
青悦又离开了。
摆在我面前的是满满一桌的食物，但没有一个食物与我在广场看到的相似，想到广场上总出现的“特色”字样，我忙不丁地问了一句：“古霁，这些都是仙界的特色小吃吗？”
“这么理解也可以，尝尝味道吧。”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筷子夹了几个方形食物在碗里，又把盛着食物的碗和筷子推到我手边。
我接过筷子回忆着他方才的动作和作为树洞时看到的模仿起来。
试了许多次都不得要领，筷子夹取东西总是来不及放到嘴里便往下掉。
古霁似乎看到我十分困难，他从桌子对面走到了我身后，把我的右手包在他的掌心里，控制着我的动作一点一点教我用筷子。
“食指和中指第一个指关节夹住筷子，拇指虎口处控制另一支筷子，这样。”
他边说边演示，但说话时的气息总在我脑袋侧面徘徊，我觉得不大舒服想让他离远一点，但为了学会使用筷子我忍住了，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
“你还真是忘得一干二净，现在看明白了吗？自己试试。”
我又经历了几次失败后终于成功把食物送到了嘴边，我保持着动作问他：“古霁，是这样吗？”
古霁点头：“这一桌都是为你准备的，多吃些就熟悉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在古霁的指导下吃空了三个盘子，感觉肚子鼓鼓再吃不下了。
原来人类的食物是这么美味，我由衷感叹。
我把筷子搁下，隔着衣服摸了摸圆滚的肚子：“古霁，我吃饱了。”
“古霁”叫起来很舒服，所以我每答一句话就叫他的名字，我也感到莫名其妙但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嗯，看样子你很喜欢玫瑰、清茶、茉莉这三味糕点，以后我会让人给你常备着。”
我没多想也想不了太多，学着他点了点头。
他起身又向我走来，我的视线跟随着他摸不准他的想法。
“随我出去走走消食。”他淡笑着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又被他拉了起来……
“看我的腿。”他示意我转移视线。
古霁把浅棕色的长袍撩到了膝盖处，接着另一条腿往前迈了一步。
他这一步迈得比我之前的小了不少，他耐心道：“步子迈小一些，大概是肩膀的宽度。”
我对此感到疑惑于是重复道：“肩膀的宽度？”
他这下轻轻放开了我的手腕，用手比划了一下我的肩，手臂移在我身前：“步子就迈这么宽。”
我看了看他比划的，又看了看自己的肩，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于是照猫画虎往前迈了一步，这次我稳稳地站住了，比刚才好了上百倍！
我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站的和古霁站的位置：“古霁我成功了。”
这时我才注意到他的手又快要拉住我的手腕，但在听到这句话后又收了回去。
他望向房门外：“那便跟着我走到外面去看看。”
就这样我很顺利地跟着他走到了院子里，他的步子很慢几乎是一步一脚印地带着我走，真的会有这么好心的陌生人吗？
我猛地想起曾经“亲眼目睹”的拐卖，小朋友被陌生人哄着离开了父母身边，父母急得痛哭流涕报警也仍找不到自己的孩子。
可我应当属于“成年大人”的范围，辨别这样的骗局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吧。我心虚地思考着。
我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问出来心中的疑问：“古霁，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闻言停了下来，我低着头一不留神就撞在了他的背上。
是很结实的触感，和我自己身上的不太一样，我动手捏了捏自己的胳膊。
是软软的。
“你觉得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古霁将问题抛给了我。
我歪了歪头仰望他：“可能是……”他凝望着我嘴角始终带着一抹笑，静静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拐了个弯想到了一句话，接着道：“我可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你的想法。”
他终于放开了那抹笑，笑出声来：“就不该指望你能回答出什么。”
我呆呆地看着他，失了神。
笑起来更美了。
我们站在院子里，时不时有风吹来，和我当树洞时感觉差不多。
风轻轻拂过脸颊，带来淡雅花香。
但也大不相同，我和他挨得近，衣摆随风飞扬又轻触，就像我们这场奇妙的相遇。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你若是能独自走到前面那棵扶桑树下今天的练习就到此结束。”
我大致估量了一下距离，似乎比横跨广场还要远，方才的狼狈模样涌上，或许还有他看着温和的缘故我小声讨价还价道：“真的不能陪我一起走吗?”
“若我陪你一起你便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如何？”
我忙不迭点头答应。
他捉起我的手腕准备道：“走吧。”
没走几步我便因为身体不稳拽住了他的衣服，我还不太会控制力度，拉了一下外面那层衣服便被拉垮到了他胳膊的位置。
这多半要挨骂了，我内心忐忑不安道。
他将衣服拉了回去，不太在意的样子，只是提醒我道：“拽我的时候力度放轻，这样衣服不容易滑下去。”
随后他把手放在我腰前一掌不到的距离，虚扶着，轻点我外衣：“走路时依靠腰腹部和大腿发力稳住重心并带动下肢行走，你方才挂在我身上走路，依靠的是我的力量，这样不对。”
在他一步一步温和的指导下，我仍不争气地拽垮他衣服三次后才终于圆满完成了练习。
不过走到扶桑树下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院子只是看着不大……抬头一望，天空中满是星星，比我做树洞时不知多了多少，天空中央被一道银黄色划出分界线，其中也是繁星闪闪，隐约在流动。
我指着那条分界线问古霁：“那是什么？”
古霁抱着手臂背靠着巨大的扶桑树，懒懒道：“银河。”他顿了一下补充道，“银河里闪闪发光的不是星星，是星星变幻时落下的杂质。”
从前可没见过这样的美景，我赞叹道：“真漂亮，它会流向哪里？”
“流向神界天池。”
我又要提出疑问时，他阻止道：“折腾了这么久，现在该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了吧。”
他的语气仿佛在告诉我若不老实交代便会把我一脚踢出宫去。
迈得似乎过大了。
我重心不稳往前扑去，还好四肢及时跟上了脑中的想法，用双手撑在了地板上稳住了身体，又是一个新动作，我心中激动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肢体——和人类锻炼中的俯卧撑很相似。
我再转回视线时，一双时不时闪着金光的黑鞋正处于我的双手之间，离我的脸也只有一个手掌的距离。
我不太清楚他的意图，稍微往后挪动了一点，那双鞋的主人没动但我感受到了一股视线，让我感觉不太适应。
我正思考着应对方法，对方出声了，声音比方才更动听，和…《空山鸟语》中的鸟鸣声一样婉转悦耳。
“姑娘，地上脏，快起身吧。”
抬起头，我看到他漆黑深邃的眸子中映着我红肿的脸和呆愣的表情。
果然力道没掌控好……
他见我出神，伸出手把我拉了起来，力道比我拍脸轻。
我站直后他仍旧拉着我的手腕把我往前带，可我不会走路只好暗中与他较劲，我努力往回挣：“我不会走路。”
他闻言回头好像有些同情我：“原来是真的忘了。”说完他放开了我的手腕，袖袍一挥我的身体从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被他挥到了卧榻另一侧。
他又在方才的位置坐下，吩咐女子道：“去给姛姑娘拿点吃的来。”
女子看了我和他一眼匆匆退出。
我的肚子配合男子似的突然咕咕叫了几声，我知道这是人类肚子饿了的表现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于是换了个话题：“我叫姛姑娘？你叫古大人？”
方才女子给我说的因为注意力不集中的缘故只记住了部分，希望这位古大人能给我解答疑惑。
男子喝了口茶，不急不慢道：“你叫姛舒，我叫古霁，记住了吗？”
我在心中默念了几遍，又提出疑问：“你刚刚把我挥过来的东西是法术吗？”
古霁笑了笑：“是，法术你也忘了吗？”
古霁的话让我感到兴奋，这里果真是仙界，那我应该能活很久，这样我也有足够的时间成为正常的人类吧。
我开始试着叫他的名字并忽略了他的话问了一个听起来令人匪夷所思的问题：“古霁，这里的每个人都能成为人类吗？”
他撑着脸抵在案上，视线与我齐平。眼睛里一闪一闪像是天上的星星，让我不由得被他吸引。
“只要想就可以。”语调缓缓，放大了悦耳的声音。
我受到了莫大的鼓励，双手猛地拍在了他的脸上，他似乎没料到我会有这样的举动，皮肤相拍的声音十分响亮，自己脸上的痛感复苏我也因此从激动中平静下来。
我连忙拿开，脑袋转了一圈做出摆手的动作同时嘴里不停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吧。”
但总感觉缺了点什么，我不敢去看他，只好悄悄瞥了一眼，古霁的表情没有变化但不说话，仍是看我。
我捉摸不透他的心思，于是继续我的道歉。
“我还不太习惯人类的身体，下、下次一定。”
古霁似乎接受了我这个奇怪的道歉，并没有打骂我甚至安慰道：“多用用就习惯了，用完膳我教你走路。”
他温柔得让我震惊，听完他的话我转开视线好一会儿才开口答话，将心里话不慎说了出来：“古霁你性格真好，谢谢你。”
女子这时端着吃的走了进来，把数个盘子放在桌子上，向古霁示意：“大人，奴都备好了。”
古霁没理会我的“心里话”。
他点了点头把手放在我头顶上，好像是拨了拨头发。
“头发玩得乱糟糟的，等会儿让青悦帮你梳洗一番。”这话我听着像广场中大人给调皮小孩子说的，但在某种不知名的压力下我没敢开口反驳。
青悦行了一礼：“是，大人。”
青悦神色平静，比方才和我相处时端庄了不少。我结合平日经验想着，应该是这个形容。
身体又腾空了，古霁把我从卧榻一侧扔到了桌边，力道很合适，让我稳稳地坐在凳子上。
古霁起身又向我这处走来，坐在我对面，似乎是要看我吃东西。
青悦站在他身后，小声道：“大人，这里奴来照看便是，您……”
古霁打断她：“不急，今日我有的是时间，你先去准备为她梳洗吧。”
青悦又离开了。
摆在我面前的是满满一桌的食物，但没有一个食物与我在广场看到的相似，想到广场上总出现的“特色”字样，我忙不丁地问了一句：“古霁，这些都是仙界的特色小吃吗？”
“这么理解也可以，尝尝味道吧。”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筷子夹了几个方形食物在碗里，又把盛着食物的碗和筷子推到我手边。
我接过筷子回忆着他方才的动作和作为树洞时看到的模仿起来。
试了许多次都不得要领，筷子夹取东西总是来不及放到嘴里便往下掉。
古霁似乎看到我十分困难，他从桌子对面走到了我身后，把我的右手包在他的掌心里，控制着我的动作一点一点教我用筷子。
“食指和中指第一个指关节夹住筷子，拇指虎口处控制另一支筷子，这样。”
他边说边演示，但说话时的气息总在我脑袋侧面徘徊，我觉得不大舒服想让他离远一点，但为了学会使用筷子我忍住了，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
“你还真是忘得一干二净，现在看明白了吗？自己试试。”
我又经历了几次失败后终于成功把食物送到了嘴边，我保持着动作问他：“古霁，是这样吗？”
古霁点头：“这一桌都是为你准备的，多吃些就熟悉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在古霁的指导下吃空了三个盘子，感觉肚子鼓鼓再吃不下了。
原来人类的食物是这么美味，我由衷感叹。
我把筷子搁下，隔着衣服摸了摸圆滚的肚子：“古霁，我吃饱了。”
“古霁”叫起来很舒服，所以我每答一句话就叫他的名字，我也感到莫名其妙但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嗯，看样子你很喜欢玫瑰、清茶、茉莉这三味糕点，以后我会让人给你常备着。”
我没多想也想不了太多，学着他点了点头。
他起身又向我走来，我的视线跟随着他摸不准他的想法。
“随我出去走走消食。”他淡笑着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又被他拉了起来……
“看我的腿。”他示意我转移视线。
古霁把浅棕色的长袍撩到了膝盖处，接着另一条腿往前迈了一步。
他这一步迈得比我之前的小了不少，他耐心道：“步子迈小一些，大概是肩膀的宽度。”
我对此感到疑惑于是重复道：“肩膀的宽度？”
他这下轻轻放开了我的手腕，用手比划了一下我的肩，手臂移在我身前：“步子就迈这么宽。”
我看了看他比划的，又看了看自己的肩，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于是照猫画虎往前迈了一步，这次我稳稳地站住了，比刚才好了上百倍！
我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站的和古霁站的位置：“古霁我成功了。”
这时我才注意到他的手又快要拉住我的手腕，但在听到这句话后又收了回去。
他望向房门外：“那便跟着我走到外面去看看。”
就这样我很顺利地跟着他走到了院子里，他的步子很慢几乎是一步一脚印地带着我走，真的会有这么好心的陌生人吗？
我猛地想起曾经“亲眼目睹”的拐卖，小朋友被陌生人哄着离开了父母身边，父母急得痛哭流涕报警也仍找不到自己的孩子。
可我应当属于“成年大人”的范围，辨别这样的骗局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吧。我心虚地思考着。
我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问出来心中的疑问：“古霁，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闻言停了下来，我低着头一不留神就撞在了他的背上。
是很结实的触感，和我自己身上的不太一样，我动手捏了捏自己的胳膊。
是软软的。
“你觉得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古霁将问题抛给了我。
我歪了歪头仰望他：“可能是……”他凝望着我嘴角始终带着一抹笑，静静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拐了个弯想到了一句话，接着道：“我可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你的想法。”
他终于放开了那抹笑，笑出声来：“就不该指望你能回答出什么。”
我呆呆地看着他，失了神。
笑起来更美了。
我们站在院子里，时不时有风吹来，和我当树洞时感觉差不多。
风轻轻拂过脸颊，带来淡雅花香。
但也大不相同，我和他挨得近，衣摆随风飞扬又轻触，就像我们这场奇妙的相遇。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你若是能独自走到前面那棵扶桑树下今天的练习就到此结束。”
我大致估量了一下距离，似乎比横跨广场还要远，方才的狼狈模样涌上，或许还有他看着温和的缘故我小声讨价还价道：“真的不能陪我一起走吗?”
“若我陪你一起你便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如何？”
我忙不迭点头答应。
他捉起我的手腕准备道：“走吧。”
没走几步我便因为身体不稳拽住了他的衣服，我还不太会控制力度，拉了一下外面那层衣服便被拉垮到了他胳膊的位置。
这多半要挨骂了，我内心忐忑不安道。
他将衣服拉了回去，不太在意的样子，只是提醒我道：“拽我的时候力度放轻，这样衣服不容易滑下去。”
随后他把手放在我腰前一掌不到的距离，虚扶着，轻点我外衣：“走路时依靠腰腹部和大腿发力稳住重心并带动下肢行走，你方才挂在我身上走路，依靠的是我的力量，这样不对。”
在他一步一步温和的指导下，我仍不争气地拽垮他衣服三次后才终于圆满完成了练习。
不过走到扶桑树下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院子只是看着不大……抬头一望，天空中满是星星，比我做树洞时不知多了多少，天空中央被一道银黄色划出分界线，其中也是繁星闪闪，隐约在流动。
我指着那条分界线问古霁：“那是什么？”
古霁抱着手臂背靠着巨大的扶桑树，懒懒道：“银河。”他顿了一下补充道，“银河里闪闪发光的不是星星，是星星变幻时落下的杂质。”
从前可没见过这样的美景，我赞叹道：“真漂亮，它会流向哪里？”
“流向神界天池。”
我又要提出疑问时，他阻止道：“折腾了这么久，现在该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了吧。”
他的语气仿佛在告诉我若不老实交代便会把我一脚踢出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