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茵裹紧外衫,看着他铜铃般的大眼,附和点头。同寝的云芳经常会跟她讲些荤段子,她多少知道,不举是男人的忌讳。

    那大汉穿好衣服看着躲在一侧的竹茵,“你这技术太烂,丝毫提不起我的兴趣,是得好好练练。”

    竹茵紧张的看着他,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谁知他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看着窗户偷听的人,大口喝了一碗酒说:

    “去,躺床上,叫几声。”

    竹茵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自己叫?那大汉见她不动弹,放下酒杯说:

    “你怎么这么笨,就是叫,叫不会吗?越大越好,让外面的人都听清楚,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

    竹茵有些难为情,这让她怎么叫,“我……我不会。”

    那大汉凑近她说:“你不会?你该不会叫也让老子教你吧。”

    竹茵更加难为情了,这,男人也可以?她怯怯的抬头看着他。

    那大汉无语的站起身,来回的踱步,他捡起地上的鞭子,皱眉看着她说:

    “倒是有办法让你叫,只是我这一鞭子下去,你皮肤下的肉可就彻底烂了,没个数年半载都是养不好的。”

    他要是把这妮子打坏了,那王妈是让他玩,可也交代了,玩归玩,不能玩死了。

    竹茵抱住身体,若是这大汉不为难她,在这样的环境下,保护自己不受伤害才是最重要的,□□,她可以学。

    她刚想开口,那大汉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直接捏着嗓子对着门口的位置,“啊……啊啊……啊。”

    那叫声婉转娇媚,又享受又痛,像是真的在……竹茵脸咻的红了,一个大男人居然叫出这么嗲媚的声音。

    那大汉看着她小声说:“就这么叫,你要是再不会叫,我就用鞭子让你叫。”

    竹茵酝酿了下,她尝试开口,只是叫出来的声音像个误入陷阱的小羔羊,短暂惊愕,让人感到好奇,完全没有任何联想。那大汉忙赶过来,忙说:

    “你别叫了,你这叫的什么啊?掐死的鸭子都比你叫的好听。”

    竹茵低下头,掩住嘴巴,紧张的看着他,她已经在试着模仿了。大汉气得甩下鞭子,竹茵闭上眼睛,抱紧自己,以大汉的力量,那鞭子打下去,皮肉根本承受不住。

    “指望你是没用了。”那大汉说着对着窗户处叫了起来。

    “啊啊,啊啊,你好厉害,好强啊。”

    “啊啊啊,啊啊……不要啊。”

    “嗯啊……嗯嗯,啊……太快了。”

    竹茵脸腾的红了,仔细看着面前这个八尺大汉,宽厚健壮,一身鼓起的腱子肉站在那叫C。

    最初的窗户那只有一个人头在听,随后门口好像来了很多人,那大汉见这么多人过来围观,心里惊诧,居然有这么多人来听墙角。

    他可不想有人看他的笑话,随后叫的更加卖力。

    “唔唔,啊……啊………人家快到了。”

    而门外站着赶来的红姐听着里面的声音,心里彻底没谱了,慌张的看向裴宴,“不是裴大人,不是你看到的这样。”

    裴宴黑着脸,这会他的心里松弛很多,没有之前那么痛,说明那个女人现在的心情还不错。看来她很享受,而他却要感同身受这种愉悦的感觉,想到这里,他脸冷的像千年的寒刀。

    王妈看见红姐很急,以为自己做错什么,直接吓得推门而入阻止他们。谁知大门打开,他们就看见站着叫的脸红脖子粗的壮汉,和缩坐在一边,完好无损的竹茵。

    壮汉和竹茵皆是一脸错愕的回看着他们,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王妈:“你们在干嘛?”

    壮汉吓得咽了咽唾沫,“唱曲。”

    ***

    竹茵被安排简单的梳洗了下,又换上了老鸨准备的绿色薄纱拖曳群,轻盈的宛如湖水般涟漪,丝绸的柔滑质地和那静谧的色彩宛如水墨画一般,衬得她身子曼妙动人,若是不看她的脸,定会觉得姿色不凡。

    竹茵从未穿过这么好的好衣服。梳洗期间她想过很多次逃跑,她与裴宴只是同眠一夜,按照他的身份,应该不会把她放在眼里。能查到她,定然也能查到她弟弟。若是已经查到弟弟就是齐国公的小儿子,那给弟弟带来的就是杀身之祸。

    可门外的侍卫众多,她逃不掉,带着忐忑的心情,她被带到裴宴面前。她想好了,若是真的查到什么,她绝不会供出弟弟。

    此时,裴宴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室内的暗香萦绕,带着清冷。她一席月白金丝云纹袍,眉眼如山巅的华月,隔着珠帘,竹茵只觉得他耀眼冰冷,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忙低下头下跪行礼。

    裴宴侧身看向她,眸子冷淡,眉头轻轻的皱了下,心间的疼痛从未停止,这会疼痛开始加剧。她在紧张,用这样的方式牵制他?

    “手段挺好。”他坐在一旁的座椅上,拿起茶杯,看着下方的她,眼神冷冽,嘴角却微微勾起。

    竹茵紧张的咬紧下唇,裴宴的意思难道是真的查到她当初带着齐恒逃跑的事?她当初为了逃避追查,和齐恒落入一个难民的名下,成为那个孤寡病弱老人的子女,这样她和齐恒之前的身份消的一干二净。

    “求裴大人宽宏大量,饶过我们。”

    果然是有人给他下套,裴宴冷笑:“宽宏大量?你是在谈条件?”

    “没有,奴只希望大人饶我们一命。”

    “饶不饶你一命,也要看你回答的让我满不满意,背后之人是谁。”给他下了这样一个蛊,却没杀他,目的无非就是想控制他。

    竹茵以为他是问谁指使她救齐恒,“没有……就只有我自己。”

    裴宴挑眉,“你自己?”

    “是。”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记忆里,裴宴并不认得面前这位女子。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当初她被丫鬟欺负打扫梨园,侥幸躲过齐国公府那场屠杀,意外遇到同样死里逃生的齐恒,对她来说,齐恒是她的救命恩人。

    齐恒年龄比她小一点,却在一年冬天,她差点溺死在水中时救了她一命。当时路过很多人都是冷眼旁观,唯独还是少爷的齐恒,救了她。所以不管多危险,她也一定要救齐恒。

    裴宴皱眉,拿起茶杯,冷冷的说:

    “我没有心情跟你绕圈子,说出幕后主使人,解了这蛊,你会死的没那么痛苦。”

    竹茵抬起头,心沉入谷底,“裴大人,整件事真的就我一个人。”

    “并不知大人说的蛊是什么?”

    她实在没听说蛊是什么,从小到大,虽也跟着弟弟读过一些书,认得一些字,但是蛊这个东西她从未听说过。

    裴宴审视的看着她,如墨的眸子下深沉冷冽,“看来你并不想好好合作。”

    裴宴慢步走到她身边,云淡风轻的说:“真当以为没有你就查不到幕后主使人?你的弟弟,林恒?国学府的一名学生,未来要入仕?”

    在听到林恒那一刻,竹茵吓得浑身冰凉,他是要处置弟弟?齐恒的身份禁不住细查,这么多年的相处,她内心早已把齐恒当成最亲的人,竹茵忙磕头:

    “裴大人,求你放了他,他是无辜的,你杀我,我的命给你。”

    看着她的裴宴心下突然传来一股巨痛,那强烈的针扎刺的他心脏快要窒息,蔓延至四肢,裴宴眉头皱起: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裴宴迫近她,看着她眼底的恐惧,他第一次这般,被人摆布操控,心痛到不由人控制。

    “没有你,蛊我也一样能解。”

    竹茵感觉一阵压迫感,下意识的抓紧自己的衣角,似乎空气开始稀薄,死亡的恐惧开始降临,她这是要死了吗?而裴宴的心脏从刺痛变成被银线缠住的绞痛,这种痛他从未体验过,青筋暴露的手腕不由的晃了下。

    竹茵突然想到一件事,林恒,刚刚裴宴说的是林恒,并不是齐恒。这是不是说明,裴宴并未认出林恒就是齐恒。

    想到这里,竹茵抬起头说:“大人,误会,都是误会,你说的蛊我可以再想想,我只是想保护身边的人,没有想过要害你。”

    “现在说这些,晚了。”

    裴宴站起身,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千影。”

    这时,千影推门而入,拱手道:“主子。”

    “带下去,处理干净。”

    他的语气不带有一丝温度,却凉到她心里。竹茵忙说:

    “大人,这一切都是误会,没有幕后之人,也没什么蛊,那夜我是被迫,不得已才与大人……”

    想起那晚,竹茵看着裴宴的背影,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解释下去。她是实在不明白他说的蛊是什么,更加未策划过他。对她而言,他是她的避之不及。

    “杀不得,杀不得。”赵神医从门外冲过来,看着跪在地上的竹茵,急匆匆的跑到裴宴的耳边秘密低语道:

    “这母蛊死了,你也活不成。”

    裴宴看着他,神情凝重,“如何解。”

    赵神医继续小声说:“这女子若是真给你下蛊了,应该会了解这蛊的属性,你要杀她,她也并未拿蛊威胁你,或许她是真的不知情。”

    赵神医转头看着竹茵说:“姑娘,你也是知道裴大人的传闻,你这要是撒谎,下场恐怕比死了还惨。”

    “请大人明鉴,我绝无设计危害大人之心。”

    千影说:“那你刚刚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是什么意思?”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小声的说:

    “我以前是流浪儿,是弟弟一家人救了我,刚刚我以为大人们要杀了弟弟,所以才这么说。”

    竹茵不擅长说谎,一说谎就会紧张,心如鼓擂。但她强自镇定,让自己的语速听着自然,没有破绽。但凡她说错什么,带来的就是杀身之祸,裴宴这次过来,更像是了解他所说的蛊。

    千影挥剑,一旁的花瓶便被整齐的削掉瓶口,随后瓶身四分五裂散落一地瓶渣。

    “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

    竹茵吓得抓紧衣角,手脚发麻,明显他们是不好糊弄的。但她绝不能把林恒卖出去。

    “我说的都是真话,请大人明鉴。”

    面对他手中的长剑,竹茵心里怕到紧致,指甲攥入到手心,这次她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不管他们怎么逼问,她也不会说出口。

    赵神医忙使眼色:

    “千影,别吓唬她。”

    “我的手下还没有不招实情的人。”千影没有收手,冷剑抵住她的脖颈,竹茵吓的浑身僵硬,那终直面死亡让她手脚发麻,恐惧占满她的心间,她知道面前的人只要再用力,就会划破她的脖颈。

    她是要死了吗?原来兜兜转转还是难逃一死,竹茵指甲掐入手心,这一生四处漂泊,小的时候流浪时她就在想,以后要是有住的地方,有饭吃,哪怕是拼尽全力她也要好好活着。

    但这个世道,人与人之间总有个她不管怎么努力或者,都跨越不去的阶级,这个阶级可以随意处置她的生死,比如现在。

    她心下无望,心情沉入谷底。

    而裴宴皱眉,微闭眼睛强行压下心中如海浪般涌来的疼痛,随着竹茵的难过升级,那种疼痛像是变成一个无形的大手,攥紧他的心脏,他喉间传来一股腥甜,一口鲜血溢出嘴角。

    赵神医在一旁惊讶的说:“你这都疼吐血了?”

    “千影,还不放下你的刀。”

    千影有些慌了,慌忙上前查看:“主子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你是忘了为什么来这里的目的吗?”

    千影像是想起什么,执剑指向竹茵,“妖女,你做了什么。”

    竹茵迷惑的看着眼前的现象,“我,我什么都没做。”

    “哎呀,你这小子,怎么回事,别再吓唬她了,快哄她开心。”

    千影一脸问号的看着赵神医,“哄她开心?”

    不是该逼问吗?

    “按照我说的做。”

    千影突然之间想起,只要面前女子心情不好,他的主子就会肝肠寸断,他不情愿的收起剑。

    “我不杀你了,你开心点。”

    竹茵迷茫的看着他,有点看不清现在的形势,只是看了眼脸色苍白无血色的裴宴。此刻他坐在上方,气质深沉的吓人,眉头紧皱,莫名的感觉到他眼底有一丝隐忍和杀气。

    他们不是不杀她,只是现在不杀她?

    竹茵为这不知何时就会丢掉性命的恐慌而难过,随着她的难过,裴宴心底的绞痛又开始加剧,喉间的腥甜似乎再次涌来。

    赵神医见此情景,无语的摇摇头,这裴宴都痛成这样了,都不愿开口说一句让姑娘开心的话。

    “不是,你们都不会哄姑娘吗?”

    千影看着他,面面相觑,他只会折磨人,或者杀人,哄人开心?还是哄姑娘开心……他的目光看向裴宴。

    赵神医悄悄的对裴宴说:“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再这么下去,你会死的。”

    裴宴看了眼竹茵,渐渐掩去眼底的杀意。

    “我不杀你。”

    听到裴宴这么说,竹茵稍微的松了口气,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裴宴又不杀她了,但她不敢放松,若是后面她那句话说的不对,岂不是又遭来杀身之祸。

    “不杀你,你还不悦?”裴宴捂着一直绞痛的心脏,耐心濒临消失。

    赵神医无语的看着他们,“就你们这招式,一辈子孤寡吧,哄女孩子开心,不会吗?”

    “姑娘,你不用拘谨,他们答应不会杀你,就绝对不会杀你,你站起来说话。”

    竹茵不明白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倒是听闻有种逼供的法子,就是引诱,用好处让犯人上钩。她缓慢的站起来,眼睛不敢看他们。

    “你喜欢什么?”

    “金银首饰,还是良田铺子,胭脂水粉,裴大人应有尽有,你可以随意的向他提出要求。他是御前红人,奇珍异宝被赏赐很多,你尽管开口。”

    竹茵惊讶的看着他们,裴宴没说话,算是默认。面前这个老者笑眯眯的,竹茵摇摇头:

    “我,我什么都不要。”

    “那你想要什么,裴大人都会满足你。”

    竹茵想说,想要他们离开,但是还是咽下这句话,他们应该不会离开,就算离开她又会面对红姐和云裳的为难。有他们在又好一些,只是性命会一直悬着。

    现在她的处境,前有悬崖,后有巨浪,进退两难。

    赵神医给裴宴使眼色,小声的说:

    “说话。”

    裴宴看着面前局促不安的竹茵,竟是这样的一个人时刻牵扯他的心脏,命悬在她的手里,心里涌起一股火。

    “千影,把那个女人带来。”

    赵神医问:“那个女人,谁?”

    千影直接出门,直接把门外跪着的女人带了进来,竹茵这才发现被带来的女人居然是云裳,此刻她神情慌张,满面愁容。

    裴宴说:“我已查清里面的原因,你昨夜出现在西阁是被掉了包,这个女人这么对你,你来处置。”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云裳猛地磕头求饶,“都是小女子一时迷了心智才骗了您,求您放过裳儿一次,裳儿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

    裴宴凉凉的说:“跪我没用,现在你该跪的是她。”

    云裳看向竹茵,眼底带着屈辱和不甘,似乎想将竹茵碎尸万段,但还是强忍下去,哭着朝她磕头说:

    “竹茵,这一切都是我的不对,求你高抬贵手,放我一命。”

    竹茵见她梨花带雨的样子,从未想过云裳会有一天对她跪地求饶。她性格一直温和好欺负,从未与人发生冲突,每次受欺负,能忍忍她也就过去了,从未有人帮她出头。

    她人力单薄,身份低微也打不过,这是第一次处理一个曾经欺负她的人,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裴宴冷哼一声,竟连反击都不会的女人。

    “千影,把她吊在城墙三日。”

    让一个名动京城的花魁吊在城墙三日供万人观摩,这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

    云裳屈辱的说:“裴宴,你怎么能这么羞辱我。”

    裴宴慢悠悠的说:“在刑罚堂,死,是最高赏赐,你还不配。”

    竹茵惊讶的看着裴宴,他只是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云裳就被这样处理了,这样的方式确实让要面子的云裳,颜面扫地,生不如死。

    云裳崩溃的说:“裴宴,你要是今日不杀我,来日我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千影冷笑一声,“主子的仇家多着呢,你算哪根葱,来人,把她拖下去执刑。”

    裴宴看着竹茵说:“这样可还满意。”

    竹茵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更加有些惧怕裴宴。

    裴宴皱眉,都这样的处理了,她还不开心。

    赵神医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裴宴,真是一辈子打光棍的命。他笑呵呵的说:“不如这样吧,裴大人你给这位姑娘赎身,迎进府里,好生待之。姑娘你放心,裴大人府里没有女主人,至今光棍一个,连女使都没有几个,你过去绝对没人敢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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