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裴宴掀眼看向赵神医，赵神医回看着他，眼睛瞪圆。
“看我干什么，老夫还不都是为你着想。”
竹茵惊讶的看着赵神医，让她进入裴宴的府邸……那她的弟弟该怎么办，若是裴宴查到她弟弟林恒就是他杀父仇人的儿子，那后果她不敢想象。她抬眼看向裴宴，听闻这些年他从不近女色，豪门贵女对他倾心不已，他也从未对谁有心悦之意。
他应该是不喜有女子在他身边。
“谢谢您老人家的好意，只是我身份低微，待在裴大人身边会污了大人的名声，我待在这里挺好的。”
“就按照你说的做。”裴宴开口说。
竹茵听到这话舒了一口气，还好他不喜欢女子待在他身边，也好免去一些危机。
裴宴这时站起身，他的脸色比刚刚好了一些。
“回府。”
赵神医跟在身后说：“这就走了？”
竹茵舒了一口气，裴宴坐在这里的压迫，让她一直紧张害怕，这次可终于走了。谁知裴宴停住脚步，侧头看她。
竹茵只看到他冷恹的眼尾，随后便听到他说：
“跟上。”
竹茵疑惑的看着他的背影，指了指自己。
“我？”
“你觉得还会是谁？”
竹茵看着他的眼睛，不明白裴宴为什么转了心意，居然愿意让她去他的府邸，按道理他这样的人物应该会拒绝，而且她也去不得。
她移开目光：“大人，我身份低下，实在不配不上去你的府邸，我、”
“要么死在这里，要么跟我走。”
他的一句话让竹茵顿住，不容她的回答，两个侍卫将她围住。裴宴这话虽说是给她选择，却完全没给她选择的余地。
裴宴说完便径直离开，赵神医附上来说：
“姑娘就别犹豫了，去裴府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至少不会在这里受屈辱了。”
但是待在裴宴身边，也是另一种危险。
“还有，以后别喊老夫老人家，老夫今年才二十六岁。”
竹茵惊讶的看着他满头白发，白胡子，一脸的沧桑。
“赵神医，我不是故意那么喊你的。”
“没事，老夫只是比别人先一步长开了。”
***
来到裴宴的府邸后，竹茵被安排住进了一个别苑，位置有点偏，好在环境清雅安静，打扫的也比较干净。下人们一个个毕恭毕敬，话很少，她一连多日都未见过裴宴，不知道他把她安排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
她过的并不安心，甚至半夜会做噩梦醒来，梦见裴宴查到林恒就是齐恒，提剑要杀了他，血流了满地，溅了她一脸，血腥味弥漫鼻尖，每每梦见都会一身冷汗，吓得醒来。直到掐着自己大腿疼痛，她才会放下心来。
她一定要隐藏好，绝对不能让裴宴发现齐恒还活着。
而对于长期劳动习惯的竹茵来说，突然当个闲人被人伺候，也让她很难适应。在她的观念里，只有劳动才不会挨饿，这突然闲下来，她很茫然。使得她每日过得提心吊胆，不知所措。
每当她胡思乱想，心慌之际，就会有下人送来一碗又一碗的安神汤。她从最开始疑惑为什么每天要喝这么多碗安神汤，他们怎么知道她心情不安。她现在看到安神汤就想吐……实在喝不下去了。
或许，这喝安神汤估计是裴府的习俗。来送汤的下人，有男有女，每天都换个新面孔，竹茵好几次都发现他们在背后悄悄的看她。这导致，竹茵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摸自己的脸，每天都把大夫开的遮颜药涂在脸上，让自己看起来不起眼。明明已经不在万花楼，不会面对被迫接客的命运，但她还是想把自己包裹住。
这样她以后能从这里逃出去，也不会轻易被认出。
而在都察院查阅卷宗的裴宴，压制住胸口处涌来的疼痛，这几日来，它夜夜疼日日痛，竹茵难受，他便夜不能寐。
端药来的千影说：“主子，这药都喝了好几天了，要不喊个戏班子进府，让那女子开心开心。”
裴宴恹恹的看了他一眼，带着冰冷的凉意，他的府邸连百官都拒而不见，安静的连鸟叫都没有，戏班子？他冷哼一声，继续查看卷宗。
“让她难受。”
千影把劝慰的话咽回肚子里，按照他的理解，他的主人是绝对不会轻易屈服，被一个女子拿捏。
“告诉赵清意，再研制不出缓解这蛊的药，就弄个蛊下在他身上，让他也尝尝滋味。”
千影保持微笑，果然，他家主子不好过，全都别好过，他很有眼色转移话题，生怕牵连到自己。
“主子，您被刺杀之事，卫红查到那夜有三方队伍参与。”
裴宴放下手中的卷宗，拿起一旁的茶杯说：
“说说。”
“一方是林太师出手，想必跟那夜激怒他有关。”
“意料之中，说另外两方。”
“其中有一方是……齐国公旧部。”
裴宴眼皮懒懒的抬起，拿着杯子的手，磨砂着杯沿，如墨的眼底晦暗不明。
“还是不死心啊。”
“主子，齐国公旧部能在这次明目张胆的刺杀你，只为了报当初齐国公府灭门之仇，这件事会不会跟西北军有关。”
裴宴慢悠悠的说：“西北军统领当初是齐国公的左膀右臂，齐国公府被屠灭后，他们现在迟迟交不出兵符，皇上早已起了疑心，近年来他们对皇命也不诸多敷衍，是他们也并不奇怪。”
“他们这跟反了也无异，陛下为何不派人制裁他们。”
裴宴冷笑一声，喝了一口苦药说：“昭国刚稳定没多久，天灾人祸过多，国库空虚，若是真打起来，国力也会变得极为虚弱，届时就是周边的弹丸小国来犯，重创的还是昭国百姓。”
“那这样任由他们发展下去，迟早会成为大威胁。”
“他们在等一个人。”
千影说：“您说的是从齐国公府灭门当天逃出来的小世子，齐恒。”
当初，齐国公府一百六十三口人，唯独少了小世子的尸体。
“西北大军的兵符应该就在他手里。”
千影说：“只是我们也找了他这么多年，这位小世子像一夜消失般，查无音讯。”
裴宴淡淡的说：“他们没起势造反，说明西北军也未找到。比他们先一步找到齐恒，就是对他们最好的控制。”
“这齐国公果真是留了一手，早就预测到自己的下场，把兵符交给了自己的小儿子只为一日起兵造反某生路。”
裴宴冷笑一声，“他想飞，那就折断它的翅膀。”
“对了，当时在拼凑齐国公府的尸首时，发现失踪的还有一个丫鬟。”
“这丫鬟有什么线索。”
“等一一核实过当时府里下人的身份，才能查到她的背景。至于第三方，当时刺客都已死，唯有相同的刺青。”
千影把刺青图放在裴宴面前，宣白的纸上，一个弯刀型的图案出现在眼前。
“有什么线索。”
“倒是跟民间唐门子弟身上的刺青有些相似，只是我们从未与这样的人打过交道。”
裴宴说：“唐门一个江湖门派，不会公然和朝廷命官为敌，背后应该是另有其人，这样的一个刺青不过是混淆视听。这次没杀掉我，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不急，他们会按耐不住的。”
千影拱手道：“是。”
裴宴看着明绿的茶水，清香扑鼻，能在行宫里刺杀他，想必背景不可小觑。朝堂之上，谁又敢这么大胆。他摸向胸口，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这个心痛没完没了，不停挑战他的耐心。
傍晚期间，竹茵在屋子实在待不住，几日未出门，锁的她心头发闷，又慌又难受，她试着出门看看，在路过一个园林时，隐约听到修剪树木的工人们说：
“京城可都闹开了，大人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了这林枫苑的女子把那花魁掉在城墙上呢，城墙下挤得是人山人海。”
“我上次送饭去看了，长得也没那花魁好看，可怜那花魁被吊在城墙上，别提有多狼狈了，大人因去了万花楼，还遭到了朝臣弹劾。”
“大人作为一个男人去逛花楼不是很正常。”
“可裴大人的身份就是监管百官，出入风花雪月之地，众口悠悠。”
“陛下这么看重裴大人，肯定不会有事。”
“你还别说，真不用陛下袒护，大人隔天就把朝廷里哪个官员去了万花楼，去了几次，做了什么的折子呈了上去，这下所有人都闭嘴了。”
那工人哈哈大笑，“还是大人厉害。”
“你小点声，小心被侍卫听到，到时候驱赶出府是小，打个三十大棍，这个冬天就有的疼。”
那工人赶紧闭嘴，看着四周，“说的没错，咱府里规矩森严，别说了，干活干活。”
竹茵没想到因为裴宴去了一趟万花楼还被参了一本，可是她如今猜不太明白，他为什么去万花楼，想到他那天说的蛊？
蛊是什么东西，跟她有什么关系，若是弟弟林恒在肯定能为她解答一二。或许，她应该找个有书的地方查一查。
但她不能离开别苑太远，一旦走远，就会有侍卫堵住她。她自知自己应该是被监管起来，背地里不知有多少眼睛盯着她，这让她内心的忐忑不安开始发酵。左右她也闲不住，开始打扫院子里的卫生消磨心底的担忧。
庭院倒也不乱，偶有些落叶，仔细看来是个很雅致的院落，跟她之前住的地方好上太多。只是这个府邸总是有些冷清，到处种的都是林松树，她扫了一路，没发现一朵花。
这么大的府邸居然没有花，想来裴宴应该是不喜花之人。竹茵觉得有点可惜，这样好看的院落，若是有花，那该是一副生机勃勃的样子。她倒是很喜欢花，不是因为它好看，而是鲜花在阳光下的样子，灿烂热烈，与光相辅相成。她喜欢那一份朝气，所以她住的地方，总会在小院子里种上一些花。
就在这时，她发现假山脚下有一株粉色的小花，生在夹缝中，羸弱纤细，只需要一脚它便会泯灭在泥土里，它却顽强生长着。天色黑暗，竹茵蹲在地上仔细的看着这花，若是一直放在这假山下，这里的下人说不定会给拔了。
她将花根移植手中，准备种在自己的房间里，她一定会好好养护它，而在转身中，却碰到一个人，想来那人已站在她身后已久。
“看我干什么，老夫还不都是为你着想。”
竹茵惊讶的看着赵神医，让她进入裴宴的府邸……那她的弟弟该怎么办，若是裴宴查到她弟弟林恒就是他杀父仇人的儿子，那后果她不敢想象。她抬眼看向裴宴，听闻这些年他从不近女色，豪门贵女对他倾心不已，他也从未对谁有心悦之意。
他应该是不喜有女子在他身边。
“谢谢您老人家的好意，只是我身份低微，待在裴大人身边会污了大人的名声，我待在这里挺好的。”
“就按照你说的做。”裴宴开口说。
竹茵听到这话舒了一口气，还好他不喜欢女子待在他身边，也好免去一些危机。
裴宴这时站起身，他的脸色比刚刚好了一些。
“回府。”
赵神医跟在身后说：“这就走了？”
竹茵舒了一口气，裴宴坐在这里的压迫，让她一直紧张害怕，这次可终于走了。谁知裴宴停住脚步，侧头看她。
竹茵只看到他冷恹的眼尾，随后便听到他说：
“跟上。”
竹茵疑惑的看着他的背影，指了指自己。
“我？”
“你觉得还会是谁？”
竹茵看着他的眼睛，不明白裴宴为什么转了心意，居然愿意让她去他的府邸，按道理他这样的人物应该会拒绝，而且她也去不得。
她移开目光：“大人，我身份低下，实在不配不上去你的府邸，我、”
“要么死在这里，要么跟我走。”
他的一句话让竹茵顿住，不容她的回答，两个侍卫将她围住。裴宴这话虽说是给她选择，却完全没给她选择的余地。
裴宴说完便径直离开，赵神医附上来说：
“姑娘就别犹豫了，去裴府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至少不会在这里受屈辱了。”
但是待在裴宴身边，也是另一种危险。
“还有，以后别喊老夫老人家，老夫今年才二十六岁。”
竹茵惊讶的看着他满头白发，白胡子，一脸的沧桑。
“赵神医，我不是故意那么喊你的。”
“没事，老夫只是比别人先一步长开了。”
***
来到裴宴的府邸后，竹茵被安排住进了一个别苑，位置有点偏，好在环境清雅安静，打扫的也比较干净。下人们一个个毕恭毕敬，话很少，她一连多日都未见过裴宴，不知道他把她安排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
她过的并不安心，甚至半夜会做噩梦醒来，梦见裴宴查到林恒就是齐恒，提剑要杀了他，血流了满地，溅了她一脸，血腥味弥漫鼻尖，每每梦见都会一身冷汗，吓得醒来。直到掐着自己大腿疼痛，她才会放下心来。
她一定要隐藏好，绝对不能让裴宴发现齐恒还活着。
而对于长期劳动习惯的竹茵来说，突然当个闲人被人伺候，也让她很难适应。在她的观念里，只有劳动才不会挨饿，这突然闲下来，她很茫然。使得她每日过得提心吊胆，不知所措。
每当她胡思乱想，心慌之际，就会有下人送来一碗又一碗的安神汤。她从最开始疑惑为什么每天要喝这么多碗安神汤，他们怎么知道她心情不安。她现在看到安神汤就想吐……实在喝不下去了。
或许，这喝安神汤估计是裴府的习俗。来送汤的下人，有男有女，每天都换个新面孔，竹茵好几次都发现他们在背后悄悄的看她。这导致，竹茵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摸自己的脸，每天都把大夫开的遮颜药涂在脸上，让自己看起来不起眼。明明已经不在万花楼，不会面对被迫接客的命运，但她还是想把自己包裹住。
这样她以后能从这里逃出去，也不会轻易被认出。
而在都察院查阅卷宗的裴宴，压制住胸口处涌来的疼痛，这几日来，它夜夜疼日日痛，竹茵难受，他便夜不能寐。
端药来的千影说：“主子，这药都喝了好几天了，要不喊个戏班子进府，让那女子开心开心。”
裴宴恹恹的看了他一眼，带着冰冷的凉意，他的府邸连百官都拒而不见，安静的连鸟叫都没有，戏班子？他冷哼一声，继续查看卷宗。
“让她难受。”
千影把劝慰的话咽回肚子里，按照他的理解，他的主人是绝对不会轻易屈服，被一个女子拿捏。
“告诉赵清意，再研制不出缓解这蛊的药，就弄个蛊下在他身上，让他也尝尝滋味。”
千影保持微笑，果然，他家主子不好过，全都别好过，他很有眼色转移话题，生怕牵连到自己。
“主子，您被刺杀之事，卫红查到那夜有三方队伍参与。”
裴宴放下手中的卷宗，拿起一旁的茶杯说：
“说说。”
“一方是林太师出手，想必跟那夜激怒他有关。”
“意料之中，说另外两方。”
“其中有一方是……齐国公旧部。”
裴宴眼皮懒懒的抬起，拿着杯子的手，磨砂着杯沿，如墨的眼底晦暗不明。
“还是不死心啊。”
“主子，齐国公旧部能在这次明目张胆的刺杀你，只为了报当初齐国公府灭门之仇，这件事会不会跟西北军有关。”
裴宴慢悠悠的说：“西北军统领当初是齐国公的左膀右臂，齐国公府被屠灭后，他们现在迟迟交不出兵符，皇上早已起了疑心，近年来他们对皇命也不诸多敷衍，是他们也并不奇怪。”
“他们这跟反了也无异，陛下为何不派人制裁他们。”
裴宴冷笑一声，喝了一口苦药说：“昭国刚稳定没多久，天灾人祸过多，国库空虚，若是真打起来，国力也会变得极为虚弱，届时就是周边的弹丸小国来犯，重创的还是昭国百姓。”
“那这样任由他们发展下去，迟早会成为大威胁。”
“他们在等一个人。”
千影说：“您说的是从齐国公府灭门当天逃出来的小世子，齐恒。”
当初，齐国公府一百六十三口人，唯独少了小世子的尸体。
“西北大军的兵符应该就在他手里。”
千影说：“只是我们也找了他这么多年，这位小世子像一夜消失般，查无音讯。”
裴宴淡淡的说：“他们没起势造反，说明西北军也未找到。比他们先一步找到齐恒，就是对他们最好的控制。”
“这齐国公果真是留了一手，早就预测到自己的下场，把兵符交给了自己的小儿子只为一日起兵造反某生路。”
裴宴冷笑一声，“他想飞，那就折断它的翅膀。”
“对了，当时在拼凑齐国公府的尸首时，发现失踪的还有一个丫鬟。”
“这丫鬟有什么线索。”
“等一一核实过当时府里下人的身份，才能查到她的背景。至于第三方，当时刺客都已死，唯有相同的刺青。”
千影把刺青图放在裴宴面前，宣白的纸上，一个弯刀型的图案出现在眼前。
“有什么线索。”
“倒是跟民间唐门子弟身上的刺青有些相似，只是我们从未与这样的人打过交道。”
裴宴说：“唐门一个江湖门派，不会公然和朝廷命官为敌，背后应该是另有其人，这样的一个刺青不过是混淆视听。这次没杀掉我，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不急，他们会按耐不住的。”
千影拱手道：“是。”
裴宴看着明绿的茶水，清香扑鼻，能在行宫里刺杀他，想必背景不可小觑。朝堂之上，谁又敢这么大胆。他摸向胸口，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这个心痛没完没了，不停挑战他的耐心。
傍晚期间，竹茵在屋子实在待不住，几日未出门，锁的她心头发闷，又慌又难受，她试着出门看看，在路过一个园林时，隐约听到修剪树木的工人们说：
“京城可都闹开了，大人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了这林枫苑的女子把那花魁掉在城墙上呢，城墙下挤得是人山人海。”
“我上次送饭去看了，长得也没那花魁好看，可怜那花魁被吊在城墙上，别提有多狼狈了，大人因去了万花楼，还遭到了朝臣弹劾。”
“大人作为一个男人去逛花楼不是很正常。”
“可裴大人的身份就是监管百官，出入风花雪月之地，众口悠悠。”
“陛下这么看重裴大人，肯定不会有事。”
“你还别说，真不用陛下袒护，大人隔天就把朝廷里哪个官员去了万花楼，去了几次，做了什么的折子呈了上去，这下所有人都闭嘴了。”
那工人哈哈大笑，“还是大人厉害。”
“你小点声，小心被侍卫听到，到时候驱赶出府是小，打个三十大棍，这个冬天就有的疼。”
那工人赶紧闭嘴，看着四周，“说的没错，咱府里规矩森严，别说了，干活干活。”
竹茵没想到因为裴宴去了一趟万花楼还被参了一本，可是她如今猜不太明白，他为什么去万花楼，想到他那天说的蛊？
蛊是什么东西，跟她有什么关系，若是弟弟林恒在肯定能为她解答一二。或许，她应该找个有书的地方查一查。
但她不能离开别苑太远，一旦走远，就会有侍卫堵住她。她自知自己应该是被监管起来，背地里不知有多少眼睛盯着她，这让她内心的忐忑不安开始发酵。左右她也闲不住，开始打扫院子里的卫生消磨心底的担忧。
庭院倒也不乱，偶有些落叶，仔细看来是个很雅致的院落，跟她之前住的地方好上太多。只是这个府邸总是有些冷清，到处种的都是林松树，她扫了一路，没发现一朵花。
这么大的府邸居然没有花，想来裴宴应该是不喜花之人。竹茵觉得有点可惜，这样好看的院落，若是有花，那该是一副生机勃勃的样子。她倒是很喜欢花，不是因为它好看，而是鲜花在阳光下的样子，灿烂热烈，与光相辅相成。她喜欢那一份朝气，所以她住的地方，总会在小院子里种上一些花。
就在这时，她发现假山脚下有一株粉色的小花，生在夹缝中，羸弱纤细，只需要一脚它便会泯灭在泥土里，它却顽强生长着。天色黑暗，竹茵蹲在地上仔细的看着这花，若是一直放在这假山下，这里的下人说不定会给拔了。
她将花根移植手中，准备种在自己的房间里，她一定会好好养护它，而在转身中，却碰到一个人，想来那人已站在她身后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