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季珞稳稳地把车开向公寓，苏念念安安静静地坐在副驾驶上，同时也偷偷地观察季珞的神色——嗯，还是较为平静的。但是苏念念知道季珞只是故作冷静，男人要面子，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到了公寓，已经是近夜里两点钟了，苏念念有些困了。而季珞还是很平静地刷牙，洗脸，最后两人一块上了床。
“季珞，你有什么想说的吗?你和我说吧。”未来高大上的心理师苏念念妄图打开季珞的心房。
季珞很苦恼，因为他没什么想说的，但是做戏得做全套，所以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回应苏念念:“我觉得，嗯，你说，刚才我们是看到了人鱼对吧?”
苏念念感受到季珞终于愿意和自己谈谈心里的感受了，兴奋地把被子都拱了起来:“是的呀!你不要怀疑自己亲眼看到的东西，我们刚才是真的看到了人鱼!我和你说啊，其实我在公司里……”
季珞看到苏念念又恢复往常那种咋咋呼呼，满血复活的模样，他表示很欣慰，今日的海边之行效果不错，回头得好好地感谢一番“人鱼”扮演者魏巡。
苏念念事无巨细地讲述了自己在公司里偶遇人鱼的奇幻经历，果不其然地看到了季珞震撼的表情。
这晚过去，苏念念心里压着的大石头终于轻了一些，因为季珞会帮她分担一半的重量。
自此以后，季珞像是养了一个擅长问十万个为什么的女儿——
“季珞，你说国家是不是早就发现了人鱼啊?只不过为了保护人鱼，所以不把这个秘密宣之于众。”
“季珞，你说人鱼他们能不能听懂我们讲话呢?”
“季珞，我好想好想再一次遇到人鱼啊!我们改天再去看海吧，还是夜里去!”
有一段时间，季珞的脑海里一直循环着“季珞，你说——”这几个字，惹得季珞快要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想要直接告诉这个喋喋不休的女孩:“苏念念，你就是一条人鱼。”
******
慕雪最近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忘记了什么东西，但又好像并未忘记些什么。
更奇怪的是，面对霍轩，有时候竟会莫名地萌生出一种恐惧感。
此时此刻，慕雪如往日一般缠着霍轩一起吃晚饭，她看着餐桌对面依旧英俊帅气的霍轩，把这种隐约的违和感抛到了脑后。
慕雪一边吃着高档的西餐，一边与霍轩分享自己的一些琐事。
“我的期末成绩出来了，你猜猜我考了多少分?”慕雪饶有兴致地问。
霍轩只觉得眼前的人类女孩十分聒噪，和她一起吃饭也是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于是他只是敷衍地说了句“我不知道。”
“哎呀，你们男人怎么总是这么不懂情趣。算了，我告诉你吧，我们教授给了我九十三的高分。”
既然提起了教授这个话题，慕雪就事无巨细而又八卦味十足地与霍轩分享季珞教授和女学生的恋爱故事。
“你说，你的教授叫季珞?”霍轩突然发问。
“嗯，季教授应该算是心理学界比较有威望的一个学者。”慕雪回答。
一个小小的插曲就这样过去了，但是慕雪不知道的是，她的无心分享会给其他人带来祸端。
霍轩回去之后，因着心里总还存有一些疑惑，所以他把沈谧叫来了办公室。
“你帮我查一查A大一个叫做季珞的心理学教授，以及——和他暧昧的女学生。”霍轩命令道。
一听到这个问题，沈谧就觉得大事不妙，曾经和苏念念聊天的时候，他总能从她嘴里听到季珞的名字，因此沈谧对这个叫季珞的教授感到十分好奇。经过一番调查，沈谧发现这个季珞竟然就是霍轩深恶痛疾的人鱼王。
沈谧觉得霍轩已经察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季珞的身份可能是瞒不住了，但是——沈谧想要保护好苏念念。
所以得到霍轩的命令后，沈谧假模假样地调查了几天，最后呈给了霍轩一份调查报告。
报告的内容揭示了季珞的真实身份，但是却没有暴露苏念念的信息。
“怎么没有那个女孩的信息?”霍轩问。
“根据我的调查，人鱼王并未和人类女孩进行暧昧。”沈谧肯定地回答。
“是吗?”霍轩轻声地问了一句。但是沈谧知道，季珞身份的暴露也会给苏念念带来危险，而他能够做的，就是尽可能地保护自己的后裔，哪怕是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
沈谧汇报完调查内容之后，就离开了办公室。他走后，霍轩拿出了另一份调查报告，这份报告来自于他专事侦查的手下，而内容显示季珞与一个叫做苏念念的学生陷入了爱河。
霍轩看着电脑上那张苏念念的照片，总觉得似曾相识，像是在遥远的记忆当中见过那张面孔。
他继续凝视着照片中的女孩，过去的记忆像潮水一般涌来。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久到霍轩和季珞都还是青涩的少年。
霍轩是黑尾首领唯一的子嗣，而黑尾又作为人鱼族群中的悍将，因而霍轩就是海洋的宠儿，是受万众瞩目的娇子。
深谙自己身份高贵的霍轩不屑于和其他人鱼相交，但是季珞是一个例外。
霍轩很喜欢季珞这个年少时就缔结了友谊的朋友。因为季珞的性格爱憎分明，也因为季珞作为一条白尾却极为强大，所以季珞配得上作自己的挚友。
霍轩和季珞一起经历过很多事情，这些事情在回忆当中熠熠生辉着。他们一起猎杀过鳄鲨，一起躺在海草上谈天说地过，他们也一起上过陆地，将人类从瘟疫的泥沼之中拯救出来。
霍轩总是觉得他们是彼此的唯一，可突然有一天，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类女孩横亘在了他们二人之间。
那时候，季珞总是偷偷摸摸地上岸，霍轩问他去干什么了，他也总是支支吾吾地没有明确地答复。
于是霍轩偷偷跟在季珞身后，竟然发现他和一个长得不错的人类女孩惬意地坐在沙滩上。
他们似乎在聊着什么，季珞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颜。那种笑，是那么得令人心旷神怡——那是季珞从未展现给霍轩的笑。
霍轩觉得一股无名的怒火从心底燃烧，他想走上前去质问季珞，可是内心又有一种思绪在拉扯着他，因为霍轩害怕得到那个显而易见的答案——季珞他爱上了别人。
那一天霍轩落荒而逃，而这也是霍轩第一次这般狼狈地逃避。
那时候霍轩似乎就隐隐约约明白，自己对霍轩的情感，并非仅仅是友谊。
后来，作为人鱼王的季珞甘愿向人类投降，霍轩一直都无法理解，那般争强好胜的季珞竟然能够主动认输。
而真相却早就已经埋下了伏笔——人鱼们都说，人鱼王是因为听信了某个人类女孩的谗言，才作下这个令人鱼族所不齿的决策。
那时候霍轩就想，是啊，季珞果然爱上了别人，但是因为他的小情小爱，人鱼族失去了一统陆地的机会，所以，身为人鱼王的季珞应当受到惩罚，而自己作为惩罚的施加者，是再合适不过了。
自季珞被种族驱逐之后，他似乎是销声匿迹了。漫长的时间里，霍轩一直在探寻季珞的踪迹，却总是未能寻得蛛丝马迹。
霍轩反复地翻阅那份调查报告，他没有想到季珞就在自己的身边，并成为了一个心理学教授。
办公室的灯光昏暗，几缕阳光的剪影投射在霍轩的脸上，显得他更加诡谲莫辨。
啊，他终于想起来了，那个叫做苏念念的女孩，不就是与当初迷惑季珞的那个人类女孩长相肖似吗?
霍轩冷笑，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背叛自己的季珞付出应有的代价。
******
苏念念睁开眼睛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还在做梦。她又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眼前依旧是那副令人大跌眼镜的画面。
我在——水里?
还有，这个白色的尾巴是?
今天是实习的最后一日，苏念念带了一些自己制作的小饼干，想着送给平日里对自己多加照顾的沈姐。
哼哧哼哧地坐着公交车，还没走进公司大门，就被一双手猛然拉进了车里。
然后——然后就没了意识。
想着那些精心挑选的小饼干散了一地，苏念念有些心痛。但是，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
苏念念知道世界上是存在人鱼的，但是她怎么也想象不到，自己竟然也是人鱼!
此时此刻的她摇着一条白色的尾巴，被关在了一个圆柱形的大水缸里。水缸连接了墙顶和地面，竟寻不到一丝出口。
苏念念所处的水缸外还有许多类似的圆柱形水缸，里面同样关押着人鱼。只是那些人鱼都奄奄一息地沉在水底，大概是已经被囚禁了许久了。
苏念念挺想哭的，于是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只不过因着在水里，眼泪早就和水融为了一体，于是连哭泣都成为了一种奢侈。
她试着放松腿部的肌肉，竟慢慢地沉到了水底。苏念念又胡乱地发了发力，然后腿部那条白色的鱼尾就蜷曲了起来，乖顺地卧在了地面上。
苏念念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自己的尾巴，有一种神奇的触感。她有些无助地抬头往上看，愈发地觉得自己像井底之蛙。
她有点想念季珞，如果季珞发现自己不见了，还能不能找到自己?
这个地方没有窗户，整个房间一直亮着灯，因此苏念念不知道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
似乎是过了许久，苏念念感觉到肚子饿了。这个时候，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似乎是监狱的看守者，只见他拎着一个大水桶，在其中一个水柱前停了下来。
到了公寓，已经是近夜里两点钟了，苏念念有些困了。而季珞还是很平静地刷牙，洗脸，最后两人一块上了床。
“季珞，你有什么想说的吗?你和我说吧。”未来高大上的心理师苏念念妄图打开季珞的心房。
季珞很苦恼，因为他没什么想说的，但是做戏得做全套，所以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回应苏念念:“我觉得，嗯，你说，刚才我们是看到了人鱼对吧?”
苏念念感受到季珞终于愿意和自己谈谈心里的感受了，兴奋地把被子都拱了起来:“是的呀!你不要怀疑自己亲眼看到的东西，我们刚才是真的看到了人鱼!我和你说啊，其实我在公司里……”
季珞看到苏念念又恢复往常那种咋咋呼呼，满血复活的模样，他表示很欣慰，今日的海边之行效果不错，回头得好好地感谢一番“人鱼”扮演者魏巡。
苏念念事无巨细地讲述了自己在公司里偶遇人鱼的奇幻经历，果不其然地看到了季珞震撼的表情。
这晚过去，苏念念心里压着的大石头终于轻了一些，因为季珞会帮她分担一半的重量。
自此以后，季珞像是养了一个擅长问十万个为什么的女儿——
“季珞，你说国家是不是早就发现了人鱼啊?只不过为了保护人鱼，所以不把这个秘密宣之于众。”
“季珞，你说人鱼他们能不能听懂我们讲话呢?”
“季珞，我好想好想再一次遇到人鱼啊!我们改天再去看海吧，还是夜里去!”
有一段时间，季珞的脑海里一直循环着“季珞，你说——”这几个字，惹得季珞快要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想要直接告诉这个喋喋不休的女孩:“苏念念，你就是一条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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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雪最近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忘记了什么东西，但又好像并未忘记些什么。
更奇怪的是，面对霍轩，有时候竟会莫名地萌生出一种恐惧感。
此时此刻，慕雪如往日一般缠着霍轩一起吃晚饭，她看着餐桌对面依旧英俊帅气的霍轩，把这种隐约的违和感抛到了脑后。
慕雪一边吃着高档的西餐，一边与霍轩分享自己的一些琐事。
“我的期末成绩出来了，你猜猜我考了多少分?”慕雪饶有兴致地问。
霍轩只觉得眼前的人类女孩十分聒噪，和她一起吃饭也是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于是他只是敷衍地说了句“我不知道。”
“哎呀，你们男人怎么总是这么不懂情趣。算了，我告诉你吧，我们教授给了我九十三的高分。”
既然提起了教授这个话题，慕雪就事无巨细而又八卦味十足地与霍轩分享季珞教授和女学生的恋爱故事。
“你说，你的教授叫季珞?”霍轩突然发问。
“嗯，季教授应该算是心理学界比较有威望的一个学者。”慕雪回答。
一个小小的插曲就这样过去了，但是慕雪不知道的是，她的无心分享会给其他人带来祸端。
霍轩回去之后，因着心里总还存有一些疑惑，所以他把沈谧叫来了办公室。
“你帮我查一查A大一个叫做季珞的心理学教授，以及——和他暧昧的女学生。”霍轩命令道。
一听到这个问题，沈谧就觉得大事不妙，曾经和苏念念聊天的时候，他总能从她嘴里听到季珞的名字，因此沈谧对这个叫季珞的教授感到十分好奇。经过一番调查，沈谧发现这个季珞竟然就是霍轩深恶痛疾的人鱼王。
沈谧觉得霍轩已经察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季珞的身份可能是瞒不住了，但是——沈谧想要保护好苏念念。
所以得到霍轩的命令后，沈谧假模假样地调查了几天，最后呈给了霍轩一份调查报告。
报告的内容揭示了季珞的真实身份，但是却没有暴露苏念念的信息。
“怎么没有那个女孩的信息?”霍轩问。
“根据我的调查，人鱼王并未和人类女孩进行暧昧。”沈谧肯定地回答。
“是吗?”霍轩轻声地问了一句。但是沈谧知道，季珞身份的暴露也会给苏念念带来危险，而他能够做的，就是尽可能地保护自己的后裔，哪怕是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
沈谧汇报完调查内容之后，就离开了办公室。他走后，霍轩拿出了另一份调查报告，这份报告来自于他专事侦查的手下，而内容显示季珞与一个叫做苏念念的学生陷入了爱河。
霍轩看着电脑上那张苏念念的照片，总觉得似曾相识，像是在遥远的记忆当中见过那张面孔。
他继续凝视着照片中的女孩，过去的记忆像潮水一般涌来。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久到霍轩和季珞都还是青涩的少年。
霍轩是黑尾首领唯一的子嗣，而黑尾又作为人鱼族群中的悍将，因而霍轩就是海洋的宠儿，是受万众瞩目的娇子。
深谙自己身份高贵的霍轩不屑于和其他人鱼相交，但是季珞是一个例外。
霍轩很喜欢季珞这个年少时就缔结了友谊的朋友。因为季珞的性格爱憎分明，也因为季珞作为一条白尾却极为强大，所以季珞配得上作自己的挚友。
霍轩和季珞一起经历过很多事情，这些事情在回忆当中熠熠生辉着。他们一起猎杀过鳄鲨，一起躺在海草上谈天说地过，他们也一起上过陆地，将人类从瘟疫的泥沼之中拯救出来。
霍轩总是觉得他们是彼此的唯一，可突然有一天，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类女孩横亘在了他们二人之间。
那时候，季珞总是偷偷摸摸地上岸，霍轩问他去干什么了，他也总是支支吾吾地没有明确地答复。
于是霍轩偷偷跟在季珞身后，竟然发现他和一个长得不错的人类女孩惬意地坐在沙滩上。
他们似乎在聊着什么，季珞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颜。那种笑，是那么得令人心旷神怡——那是季珞从未展现给霍轩的笑。
霍轩觉得一股无名的怒火从心底燃烧，他想走上前去质问季珞，可是内心又有一种思绪在拉扯着他，因为霍轩害怕得到那个显而易见的答案——季珞他爱上了别人。
那一天霍轩落荒而逃，而这也是霍轩第一次这般狼狈地逃避。
那时候霍轩似乎就隐隐约约明白，自己对霍轩的情感，并非仅仅是友谊。
后来，作为人鱼王的季珞甘愿向人类投降，霍轩一直都无法理解，那般争强好胜的季珞竟然能够主动认输。
而真相却早就已经埋下了伏笔——人鱼们都说，人鱼王是因为听信了某个人类女孩的谗言，才作下这个令人鱼族所不齿的决策。
那时候霍轩就想，是啊，季珞果然爱上了别人，但是因为他的小情小爱，人鱼族失去了一统陆地的机会，所以，身为人鱼王的季珞应当受到惩罚，而自己作为惩罚的施加者，是再合适不过了。
自季珞被种族驱逐之后，他似乎是销声匿迹了。漫长的时间里，霍轩一直在探寻季珞的踪迹，却总是未能寻得蛛丝马迹。
霍轩反复地翻阅那份调查报告，他没有想到季珞就在自己的身边，并成为了一个心理学教授。
办公室的灯光昏暗，几缕阳光的剪影投射在霍轩的脸上，显得他更加诡谲莫辨。
啊，他终于想起来了，那个叫做苏念念的女孩，不就是与当初迷惑季珞的那个人类女孩长相肖似吗?
霍轩冷笑，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背叛自己的季珞付出应有的代价。
******
苏念念睁开眼睛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还在做梦。她又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眼前依旧是那副令人大跌眼镜的画面。
我在——水里?
还有，这个白色的尾巴是?
今天是实习的最后一日，苏念念带了一些自己制作的小饼干，想着送给平日里对自己多加照顾的沈姐。
哼哧哼哧地坐着公交车，还没走进公司大门，就被一双手猛然拉进了车里。
然后——然后就没了意识。
想着那些精心挑选的小饼干散了一地，苏念念有些心痛。但是，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
苏念念知道世界上是存在人鱼的，但是她怎么也想象不到，自己竟然也是人鱼!
此时此刻的她摇着一条白色的尾巴，被关在了一个圆柱形的大水缸里。水缸连接了墙顶和地面，竟寻不到一丝出口。
苏念念所处的水缸外还有许多类似的圆柱形水缸，里面同样关押着人鱼。只是那些人鱼都奄奄一息地沉在水底，大概是已经被囚禁了许久了。
苏念念挺想哭的，于是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只不过因着在水里，眼泪早就和水融为了一体，于是连哭泣都成为了一种奢侈。
她试着放松腿部的肌肉，竟慢慢地沉到了水底。苏念念又胡乱地发了发力，然后腿部那条白色的鱼尾就蜷曲了起来，乖顺地卧在了地面上。
苏念念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自己的尾巴，有一种神奇的触感。她有些无助地抬头往上看，愈发地觉得自己像井底之蛙。
她有点想念季珞，如果季珞发现自己不见了，还能不能找到自己?
这个地方没有窗户，整个房间一直亮着灯，因此苏念念不知道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
似乎是过了许久，苏念念感觉到肚子饿了。这个时候，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似乎是监狱的看守者，只见他拎着一个大水桶，在其中一个水柱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