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霍轩又重新回到了乌山中的那片秘境，而人鱼王慕澜已经等候多时。
“这么久了，我没有想到当初不可一世的人类竟落得这般下场。”慕澜的语气里带着夙愿达成的肆意。
霍轩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因为他似乎从人鱼王的眼底看到了一丝疯狂。可霍轩不愿深究，他已经让人类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如今，人鱼族已经成为了这片土地上唯一的统治者。至于人鱼族的未来，就交由真正的人鱼王去谋划吧。
“走吧，让我们去欣赏一下人间地狱。”霍轩冷冷地说。
霍轩和慕澜离开了秘境，在去往亚特兰蒂斯的途中，他们切身感受到了人类基因的泯灭。
声波侵蚀人类的头脑，起初，他们只是感受到了一些眩晕，可随着声波的逐渐入侵，人类明显地感受到了自身对“水”的渴望。人们疯狂地摄入水分，可依旧不能够缓解他们基因当中的干渴。
这是一场关于种族的无声侵略。
人类的基因慢慢地被人鱼基因所吞噬，在对水的极度渴望下，有人跳进了海里，而后，那人的下身长出了鱼尾。
“啊啊啊啊啊啊啊，怪物！海里有怪物！”
人们疯狂地叫嚣着，恐惧着，直到，更多的人类再也抵抗不了他们基因当中对海洋的原始渴望，一个又一个人类跳进了海里，他们长出鱼尾，人鱼基因的骚动终于得到暂时的缓解。
此刻，人们才意识到——原来，他们都是怪物。
事实上，这些跳进海里的人类是幸运的，因为，更多的人类在面对人鱼基因的觉醒时，不能够及时满足基因对海洋的渴望，于是，他们就像是陆地上脱水的鱼，在对水的极度渴望中被生生折磨而死……
慕澜看到浅海里出现了许多人鱼，他们长着鱼的尾巴，而上身则穿着衣物，这些人鱼不伦不类的模样让慕澜觉得无比可笑。
可随即，慕澜又觉得这些杂种的面孔令人憎恶。
想到曾经，人鱼族是绝对不敢明目张胆地出现在浅海，因为一旦被人类发现，那对人鱼而言就是一场持续到死亡的噩梦。而如今，这些杂种却能够肆无忌惮地出现在浅海当中。
即使这些杂种当中的人类基因已经被消灭，但是在慕澜眼中，他们不能真正归属于人鱼族。而唯有那些没有被人类基因污染过的人鱼才是真正的人鱼族人。
那些泥鳅状挣扎游动的杂种看到了慕澜硕大的金色鱼尾，都向慕澜和霍轩看过来，甚至有一些人鱼妄图靠近他们，可这些人鱼基因刚刚觉醒的人鱼尚没有学会在海洋中讲话，于是只能用搞笑的模样吐着泡泡。
慕澜冷哼了一声，而后他轻轻吟唱起了诱人的歌曲，眼前的杂种们从未听过如此天籁，都静静地沉浸在人鱼王的歌声当中。可他们至死都不会想到，他们耳中优美的旋律，实际上是一支死亡之曲。
“走吧，很久没有回到我的亚特兰蒂斯了。”慕澜说完，就心情愉悦地继续往亚特兰蒂斯的方向游去。
而偶然回头的霍轩，看到几十尾虎鲨被歌声引诱到了浅海，一瞬间，湛蓝色的海水被染上了鲜艳的红色。
或许偶尔有那么一刻，霍轩对自己选择的人鱼王慕澜产生了质疑，可每每将慕澜和季珞进行对比，霍轩又会坚定地认为自己的选择是对的——身为王，理应像慕澜那般杀伐果断，而不应该是季珞那般优柔寡断的模样。
那是令人心情明朗的一天，如往常那般，苏念念惬意地躺在小屋里的石床上，时不时用手指抚弄那充当电源的发光水母。
而季珞则是站在料理台上准备中午的吃食。
“苏念念，别总是瘫在床上玩水母，起来吃饭了。”季珞端着摆盘精美的三文鱼向苏念念走来，嘴上还不忘唠叨着。
苏念念乖乖地从床上起来，虽然嘴上还嘟囔着：“今天是我们住在海里的最后一天了，就让我和这张床再亲近亲近呗。”
季珞听了这话之后便莞尔一笑，明目张胆地提议道：“那要不我们明天再回陆地，正好今晚我们里啊可以一块和床亲近亲近。”
苏念念觉得季珞愈发为老不尊了，她恶狠狠地瞪了季珞一眼，自认为十分有杀伤力地将季珞的坏心思扼杀在了摇篮里。
“就今天走，吃完午饭就走！”苏念念愤愤地说。
可是等到两人离开了小窝，站在亚特兰蒂斯的入口处在回望这处迷人的古老建筑时，苏念念又有些舍不得，甚至觉得季珞方才的提议分外诱人。毕竟，这里承载了苏念念和季珞的太多回忆。
季珞能够感受到女孩的不舍，但是他们在海里逗留的时间已经很长了。虽然苏念念曾和自己说过，她喜欢海洋，就算一辈子生活在海底，她也是喜欢的。但是季珞却知道，苏念念始终是要回到陆地的，因为那里有她的人际关系，有她的学业，有她需要经营的未来。
“你要是想这里了，我们可以再回来。”季珞安慰道。
苏念念最后望了一眼古老的亚特兰蒂斯，她依依不舍地说：“那你可以每周都陪我回来一次吗？”
季珞宠溺地摸了摸女孩的头，嘴上说的话可一点儿也不温柔：“如果你把落下的实验都给做了，我可以每天都陪你回来。”
苏念念酝酿了许久的离别之情被季珞这句煞风景的话打散了，“你你你，你吵死了，你别说话了！”
……
两人就这么吵吵闹闹地准备离开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突然间，不远处似乎出现了一点金黄色。
“季珞，海洋里是有黄金的对吧？”苏念念有些期待地问季珞。
而很快，季珞就明白了苏念念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霍轩和慕澜正朝着亚特兰蒂斯的方向游过来，恰好遇到了准备离开的季珞和苏念念。
季珞是第一次见到少年模样的慕澜，但是他曾在人鱼的幻境中见到过慕澜的原本模样——那金色夺目的尾巴格外令人印象深刻。所以，季珞大概能够猜测得到，站在霍轩身边的这位大概与人鱼王慕澜有一些渊源。
慕澜饶有兴趣地望着眼前的两条人鱼，他问道：“这两位是？”
慕澜身边的霍轩没有想到，他与季珞竟然能够在茫茫大海当中再次相遇。霍轩看到季珞依旧和这个人类纠缠在一块，深埋在他心底的恨意又开始不可抑制地蔓延开来。那种被挚友背叛的感觉就如万蚁噬心般难受。
于是，霍轩忘记了季珞曾在战斗中留下他一命的仁慈之举。他带着恶意回答了慕澜的问题：“这位，就是我曾同你讲过的那个背叛人鱼族的王。”
“哦？”人鱼王慕澜有些懒散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他鄙夷地望向季珞，连带着说的话也淬着贬低的一丝：“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初代人鱼王慕澜。只是——没有想到一条白尾都能够成为族群的领导者。”
若是年少时的季珞听到这般带着歧视的话语，他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和说这话的人干一架，直到对方向自己道歉。
可是如今的季珞再也不是曾经的那个冲动的少年，他明白，有时候言语的伤害力可以远远大于纯粹的武力，于是季珞“礼貌”地回复道：“我也不曾想到，被赋予了永生的初代人鱼王竟然还奉行等级歧视的落后概念。”
季珞和慕澜之间隐隐有一种剑拔弩张的氛围。
站在一旁的苏念念也感觉到了这种焦灼的气氛，她有些紧张地碰了碰季珞尾巴。今天是他们重回陆地的日子，苏念念更希望他们能顺利回到陆地——她不喜欢季珞打架的样子。
季珞感受到了苏念念的紧张和害怕，他不欲和眼前的两人起冲突，于是他留下一句“我们先走了”，便打算带着苏念念离开此地。
“站住！”慕澜厉声地拦住了想要离去的两人，“你以为，背叛过族群的人鱼会有什么好下场吗？”
季珞不知道为什么慕澜会如此恶意地揣度他，在他正欲反驳的时候，慕澜就朝他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情急之下，季珞只能先把苏念念推到一边，而他自己却被慕澜的尾鳍划伤。
“季珞！”苏念念眼见着季珞的尾巴上渗出了鲜血，她焦急地想要去往季珞的身边，却被一旁的霍轩拦住。任苏念念如何挣扎，都不能够从霍轩的桎梏当中挣脱出来。
季珞看到自己的尾巴上出现了一道长长的伤痕，此刻，他真真切切地意识到，慕澜想要置自己于死地。
他又看到被霍轩禁锢着的苏念念，女孩害怕地一直在唤着自己的名字。即使季珞不愿意再一遍又一遍向他人解释，此刻，为了苏念念，他必须洗脱自己背叛族人的罪名，因为只有这样，他和苏念念才有可能活下来。
季珞强忍着痛意，向面前的人鱼王慕澜辩解道：“我没有背叛族人。那个时候，人类侵略我族，我曾试图带领着族人反抗人族的入侵。可是当时的人族已经拥有了破坏力极强的战争武器，在一次又一次的交锋当中，我族伤亡惨重，海岸边上都是人鱼的残骸！”
似乎是又联想到了那个可悲的画面，季珞有些悲痛地继续说道：“身为王，为了保存族群的有生力量，我只能选择向人类投降！你也曾作为族群的王，你应当知道，族人口中我的背叛只是他们不愿意接受失败的借口，他们需要一个人鱼族战败的理由，而这个理由只能由我的背叛来背负！因为人鱼是那么高傲，他们根本不愿意承认人鱼族本身弱于人族的事实！”
这是季珞第一次这般歇斯底里地控诉自己多年来的悲愤，曾经的他很不情愿去解释一些什么，因为族人们只会去相信一些他们愿意相信的东西，但是现在不一样，他有了自己在乎的人，而他不希望苏念念眼中的自己是那“背叛种族”的人。
“这么久了，我没有想到当初不可一世的人类竟落得这般下场。”慕澜的语气里带着夙愿达成的肆意。
霍轩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因为他似乎从人鱼王的眼底看到了一丝疯狂。可霍轩不愿深究，他已经让人类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如今，人鱼族已经成为了这片土地上唯一的统治者。至于人鱼族的未来，就交由真正的人鱼王去谋划吧。
“走吧，让我们去欣赏一下人间地狱。”霍轩冷冷地说。
霍轩和慕澜离开了秘境，在去往亚特兰蒂斯的途中，他们切身感受到了人类基因的泯灭。
声波侵蚀人类的头脑，起初，他们只是感受到了一些眩晕，可随着声波的逐渐入侵，人类明显地感受到了自身对“水”的渴望。人们疯狂地摄入水分，可依旧不能够缓解他们基因当中的干渴。
这是一场关于种族的无声侵略。
人类的基因慢慢地被人鱼基因所吞噬，在对水的极度渴望下，有人跳进了海里，而后，那人的下身长出了鱼尾。
“啊啊啊啊啊啊啊，怪物！海里有怪物！”
人们疯狂地叫嚣着，恐惧着，直到，更多的人类再也抵抗不了他们基因当中对海洋的原始渴望，一个又一个人类跳进了海里，他们长出鱼尾，人鱼基因的骚动终于得到暂时的缓解。
此刻，人们才意识到——原来，他们都是怪物。
事实上，这些跳进海里的人类是幸运的，因为，更多的人类在面对人鱼基因的觉醒时，不能够及时满足基因对海洋的渴望，于是，他们就像是陆地上脱水的鱼，在对水的极度渴望中被生生折磨而死……
慕澜看到浅海里出现了许多人鱼，他们长着鱼的尾巴，而上身则穿着衣物，这些人鱼不伦不类的模样让慕澜觉得无比可笑。
可随即，慕澜又觉得这些杂种的面孔令人憎恶。
想到曾经，人鱼族是绝对不敢明目张胆地出现在浅海，因为一旦被人类发现，那对人鱼而言就是一场持续到死亡的噩梦。而如今，这些杂种却能够肆无忌惮地出现在浅海当中。
即使这些杂种当中的人类基因已经被消灭，但是在慕澜眼中，他们不能真正归属于人鱼族。而唯有那些没有被人类基因污染过的人鱼才是真正的人鱼族人。
那些泥鳅状挣扎游动的杂种看到了慕澜硕大的金色鱼尾，都向慕澜和霍轩看过来，甚至有一些人鱼妄图靠近他们，可这些人鱼基因刚刚觉醒的人鱼尚没有学会在海洋中讲话，于是只能用搞笑的模样吐着泡泡。
慕澜冷哼了一声，而后他轻轻吟唱起了诱人的歌曲，眼前的杂种们从未听过如此天籁，都静静地沉浸在人鱼王的歌声当中。可他们至死都不会想到，他们耳中优美的旋律，实际上是一支死亡之曲。
“走吧，很久没有回到我的亚特兰蒂斯了。”慕澜说完，就心情愉悦地继续往亚特兰蒂斯的方向游去。
而偶然回头的霍轩，看到几十尾虎鲨被歌声引诱到了浅海，一瞬间，湛蓝色的海水被染上了鲜艳的红色。
或许偶尔有那么一刻，霍轩对自己选择的人鱼王慕澜产生了质疑，可每每将慕澜和季珞进行对比，霍轩又会坚定地认为自己的选择是对的——身为王，理应像慕澜那般杀伐果断，而不应该是季珞那般优柔寡断的模样。
那是令人心情明朗的一天，如往常那般，苏念念惬意地躺在小屋里的石床上，时不时用手指抚弄那充当电源的发光水母。
而季珞则是站在料理台上准备中午的吃食。
“苏念念，别总是瘫在床上玩水母，起来吃饭了。”季珞端着摆盘精美的三文鱼向苏念念走来，嘴上还不忘唠叨着。
苏念念乖乖地从床上起来，虽然嘴上还嘟囔着：“今天是我们住在海里的最后一天了，就让我和这张床再亲近亲近呗。”
季珞听了这话之后便莞尔一笑，明目张胆地提议道：“那要不我们明天再回陆地，正好今晚我们里啊可以一块和床亲近亲近。”
苏念念觉得季珞愈发为老不尊了，她恶狠狠地瞪了季珞一眼，自认为十分有杀伤力地将季珞的坏心思扼杀在了摇篮里。
“就今天走，吃完午饭就走！”苏念念愤愤地说。
可是等到两人离开了小窝，站在亚特兰蒂斯的入口处在回望这处迷人的古老建筑时，苏念念又有些舍不得，甚至觉得季珞方才的提议分外诱人。毕竟，这里承载了苏念念和季珞的太多回忆。
季珞能够感受到女孩的不舍，但是他们在海里逗留的时间已经很长了。虽然苏念念曾和自己说过，她喜欢海洋，就算一辈子生活在海底，她也是喜欢的。但是季珞却知道，苏念念始终是要回到陆地的，因为那里有她的人际关系，有她的学业，有她需要经营的未来。
“你要是想这里了，我们可以再回来。”季珞安慰道。
苏念念最后望了一眼古老的亚特兰蒂斯，她依依不舍地说：“那你可以每周都陪我回来一次吗？”
季珞宠溺地摸了摸女孩的头，嘴上说的话可一点儿也不温柔：“如果你把落下的实验都给做了，我可以每天都陪你回来。”
苏念念酝酿了许久的离别之情被季珞这句煞风景的话打散了，“你你你，你吵死了，你别说话了！”
……
两人就这么吵吵闹闹地准备离开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突然间，不远处似乎出现了一点金黄色。
“季珞，海洋里是有黄金的对吧？”苏念念有些期待地问季珞。
而很快，季珞就明白了苏念念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霍轩和慕澜正朝着亚特兰蒂斯的方向游过来，恰好遇到了准备离开的季珞和苏念念。
季珞是第一次见到少年模样的慕澜，但是他曾在人鱼的幻境中见到过慕澜的原本模样——那金色夺目的尾巴格外令人印象深刻。所以，季珞大概能够猜测得到，站在霍轩身边的这位大概与人鱼王慕澜有一些渊源。
慕澜饶有兴趣地望着眼前的两条人鱼，他问道：“这两位是？”
慕澜身边的霍轩没有想到，他与季珞竟然能够在茫茫大海当中再次相遇。霍轩看到季珞依旧和这个人类纠缠在一块，深埋在他心底的恨意又开始不可抑制地蔓延开来。那种被挚友背叛的感觉就如万蚁噬心般难受。
于是，霍轩忘记了季珞曾在战斗中留下他一命的仁慈之举。他带着恶意回答了慕澜的问题：“这位，就是我曾同你讲过的那个背叛人鱼族的王。”
“哦？”人鱼王慕澜有些懒散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他鄙夷地望向季珞，连带着说的话也淬着贬低的一丝：“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初代人鱼王慕澜。只是——没有想到一条白尾都能够成为族群的领导者。”
若是年少时的季珞听到这般带着歧视的话语，他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和说这话的人干一架，直到对方向自己道歉。
可是如今的季珞再也不是曾经的那个冲动的少年，他明白，有时候言语的伤害力可以远远大于纯粹的武力，于是季珞“礼貌”地回复道：“我也不曾想到，被赋予了永生的初代人鱼王竟然还奉行等级歧视的落后概念。”
季珞和慕澜之间隐隐有一种剑拔弩张的氛围。
站在一旁的苏念念也感觉到了这种焦灼的气氛，她有些紧张地碰了碰季珞尾巴。今天是他们重回陆地的日子，苏念念更希望他们能顺利回到陆地——她不喜欢季珞打架的样子。
季珞感受到了苏念念的紧张和害怕，他不欲和眼前的两人起冲突，于是他留下一句“我们先走了”，便打算带着苏念念离开此地。
“站住！”慕澜厉声地拦住了想要离去的两人，“你以为，背叛过族群的人鱼会有什么好下场吗？”
季珞不知道为什么慕澜会如此恶意地揣度他，在他正欲反驳的时候，慕澜就朝他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情急之下，季珞只能先把苏念念推到一边，而他自己却被慕澜的尾鳍划伤。
“季珞！”苏念念眼见着季珞的尾巴上渗出了鲜血，她焦急地想要去往季珞的身边，却被一旁的霍轩拦住。任苏念念如何挣扎，都不能够从霍轩的桎梏当中挣脱出来。
季珞看到自己的尾巴上出现了一道长长的伤痕，此刻，他真真切切地意识到，慕澜想要置自己于死地。
他又看到被霍轩禁锢着的苏念念，女孩害怕地一直在唤着自己的名字。即使季珞不愿意再一遍又一遍向他人解释，此刻，为了苏念念，他必须洗脱自己背叛族人的罪名，因为只有这样，他和苏念念才有可能活下来。
季珞强忍着痛意，向面前的人鱼王慕澜辩解道：“我没有背叛族人。那个时候，人类侵略我族，我曾试图带领着族人反抗人族的入侵。可是当时的人族已经拥有了破坏力极强的战争武器，在一次又一次的交锋当中，我族伤亡惨重，海岸边上都是人鱼的残骸！”
似乎是又联想到了那个可悲的画面，季珞有些悲痛地继续说道：“身为王，为了保存族群的有生力量，我只能选择向人类投降！你也曾作为族群的王，你应当知道，族人口中我的背叛只是他们不愿意接受失败的借口，他们需要一个人鱼族战败的理由，而这个理由只能由我的背叛来背负！因为人鱼是那么高傲，他们根本不愿意承认人鱼族本身弱于人族的事实！”
这是季珞第一次这般歇斯底里地控诉自己多年来的悲愤，曾经的他很不情愿去解释一些什么，因为族人们只会去相信一些他们愿意相信的东西，但是现在不一样，他有了自己在乎的人，而他不希望苏念念眼中的自己是那“背叛种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