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稚站在人群中央，周围无数道目光齐刷刷落到身上，觉得自己仿佛一条宰杀利落的鱼，正被架在火上烤着。
看来这渔翁是做不成了，再不开口，寒了这些小姐妹的心，以后还有谁会心甘情愿给她当抢使？
“陛下金口玉言，自然是不会错的，只是……”许文稚慢慢开了口，忽地话锋一转，“再得陛下赞许又如何，将来还不是做一个日日困守在那一亩三分地的妾室。”
这话给了方才节节败退的几个小娘子转败为胜的希望，许文稚才说完，郑二便接了话：“就她那狐媚样，也只配做见不得人的妾了！”
“郑姑娘原是懂占卦的，连未曾发生之事都能如此笃信。”清焰冷笑道。
郑二勾了勾唇：“我倒不懂得什么卦不卦的，只是这上京谁人不知，赵姑娘是个爱攀高枝的。前有庆王殿下被你所惑，如今又蛊得靖王殿下神魂颠倒，好在我这姐妹是个大度的，愿意施舍你一个侍妾的名份，你当懂得感恩戴德才是。文稚，你说是不是？”
许文稚佯装恼怒道：“胡言乱语！赵姑娘是正经人家的姑娘，怎么说得她是个贯爱与人暗度陈仓的？莫说她不是，靖王殿下也断断不可能被区区美色所迷惑，他们……”
她低了低头，自嘲一笑，又道：“他们是两情相悦。”
郑二冷哼，“什么正经人家？她母亲当年为了与一个商人私奔，不惜与方家断绝关系，还将柳家的那位未婚夫给气死了。我看哪，有其母必有其女，她能是个好东西？”
“你再说一遍？”
清焰忽地上前，步步向郑二逼近，她目光凛凛，仿佛淬着化不开的冰霜。“你嘲笑我可以，却绝不能对我娘这般无礼！”
郑二扬起下巴，寸步不让，“我说她怎么了，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清焰一双美眸几欲喷火，她一把揪住郑二的衣领，“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这般针对我？”
郑二怔了怔，双眸闪过一丝迷茫，她失神地盯着眼前这张美艳无双的脸蛋儿，心头涌上嫉恨，她推开清焰，讥讽道：“本姑娘只是对事不对人罢了，你以为你多大脸，值得我针对？”
“不对啊，我怎么听父亲说，郑大人想将二姑娘送入靖王府做个侍妾，但被殿下一口回绝了。二姑娘，你该不会因此迁怒我家表妹吧？”时笙上前扶了清焰一把，适时开了口。
郑二面色一白，梗着脖子打算抵死不认，忽听许文稚道：“还有这事？我相府与郑家来知交，我们怎么没听说这事？”
“许是七姑娘贵人多忘事吧。”时笙道。
许文稚冷笑，“不过几个侍妾过门一事，还能忘到哪去，左不过如赵姑娘一般，一顶粉红小轿从侧门抬进去便是，多个奴婢多张吃饭的嘴而已，王府又不是养不起，值得我废什么心神？”
郑二闻言，小脸乍青乍白，双唇紧抿，不说话了。
清焰只觉得好笑，她们永远只能拿这一两件事来嘲笑她，仿佛一只幼兽，张牙舞爪半天，偏偏又造成不了什么实际性的伤害。
“许姑娘这话，还是留到你真成了靖王妃那日再说吧！”清焰不欲多纠缠，转头对时笙道：“嫂嫂，我们去那边逛逛。”
许文稚笑道：“我话还没说完呢，赵姑娘心虚什么？”
清焰未答，便听一道银铃般的笑声自桥头而来：“你们几个，在说什么呢？什么心虚不心虚的？”
众人循声望去，发现说话的正是惠宁公主谢瑾华，她右边是永宁公主谢瑾瑜，左边则是凌王谢祈，谢祈旁边站着一身墨绿暗纹锦袍的谢秦弓，还有正笑吟吟望着她们的暻王谢恒。
众人一惊，纷纷上前行礼问安。
“皇兄，本宫方才好似听见七姑娘在斥责赵姑娘，说她…心虚？”谢瑾华对谢秦弓笑道，目光越过一道又一道身影，停在了清焰身上，好整以暇，“不知赵姑娘做了何事，让七姑娘恼成这样子？”
众人屏息敛声，纷纷去看谢秦弓神色。
却见他负手而立，浓重的眉骨下，黑曜石般的双眸覆着一层寒霜，然唇角却向上扬起一道完美的弧度，宽肩窄腰，衣袂轻扬，乍一看，真是俊美得如下凡的神祇，可望却不可及。
嗯，还是一贯的喜怒难辩，于是就更无人敢说话了。
“大胆，殿下问话，如何不答？”谢瑾华身后的大宫女扬声叱道。
众人低着头，支支吾吾。
要他们怎么说？不过几个小娘子争风吃醋，逮着一个最为扎眼却最无权无势的可劲儿欺负罢了。
虽说传言纷纷，皆道靖王如何爱重那赵女，可过了这么久，也未见过他曾出现在明川医馆，而那赵女至今，据说一次也未曾踏入靖王府，想来，靖王定是厌弃了她，不然如此绝色佳人，他怎能忍住不去一亲芳泽？
总之，装傻充愣，一问摇头三不知就对了。闭嘴不言，也许不会得罪这赵女，但开了口，定是要触怒许文稚的，他们真不至于为了一个小小的医女得罪相国家的千金，未来的靖王妃。
可偏有人不识好歹，那便是时笙，只见她上前屈了屈身，这才缓缓开口：“殿下，七姑娘正与我表妹说笑呢！她说，待她成了靖王府的主母，定会一顶粉红小轿替靖王殿下接她过门。”
谢瑾华掩嘴轻笑，好一会才面带促狭道：“七姑娘当真是贤良淑德，这人还未过门，就张罗着为夫君纳妾了，皇兄，你当真是好福气啊！”
傻子都听得出来她话里的讥讽之意，许文稚俏脸微红，又不好发作，勉强笑道：“公主过誉，文稚不过是见赵姑娘惶惶不安，想给她吃颗定心丸罢了。”
谢瑾华看了眼站在角落里的清焰，见她面上既无喜色，更无忧色，有的，只是一抹看尽明争暗斗，尔虞我诈之后的疲惫。
竟是个不经事的，这才哪到哪？
谢瑾华朱唇扬起一抹戏谑，“可本宫左看右看，赵姑娘并无惶惶啊？也是，本宫还记得，桃花宴那日，赵姑娘不慎落水，皇兄可是毫不犹豫就跳下去想要救她的。这份情意，该令上京多少郎君自叹弗如啊！”
一席话连拉带踩将他们三人嘲笑了一顿，许文稚追悔莫及，她就不该一时意气用事，在这样的场合为难清焰，反正待她过了门，一个侍妾而已，她要收拾她，岂不是易如反掌？现下好了，白白被公主嘲讽了一顿，谢秦弓本就不待见她，如今这一闹，落了他的脸，只怕对她更没有好脸色了。
心中懊悔不已，便抬眸悄悄朝他投去一瞥，却见他正盯着清焰。那目光怎么说呢？很复杂。乍看冷淡，实则带着些小心翼翼，若再深挖，便能看见那层疏离下掩盖着的汹涌的思念。
可惜他很快便错开了眼，那丝即将溢出来的情意也被尽数斩断。
“当日是本王生辰，若有人在本王的生辰宴上一命呜呼，岂不晦气？阿猫阿狗的命，也是命。”谢秦弓终是开了口，声音很冷淡。
清焰垂眸苦笑，她在这些人眼中，可不就是阿猫阿狗么？
谢瑾华道：“可是皇兄……”
“瑾华！”谢秦弓打断她，“得饶人处且饶人，许七姑娘与本王尚未成婚，手是伸得长了点，但你身为大历的嫡公主，竟公然嘲笑起自己未来的皇嫂，实在有失公主仪范。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你们关起门来怎么斗都行，只一点，别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
他的话过于直白，许文稚早就见惯不怪了，只是苦了谢瑾华，堂堂嫡公主，将被这个半路才蹿出来的兄长当众臭骂一顿，一张俏脸那是一个赤橙黄绿青蓝紫。
“都说长兄如父，莫说父皇，连庆王哥哥都没对本宫说过一句重话的，皇长兄你就这么不待见瑾华么？”谢瑾华红着眼眶道。
谢秦弓不为所动，冷冷抛下一句：“你若想念二弟，大可去求父皇，下旨召他回京。”
“你！”谢瑾华一噎，愣是说不出第二个字来。
求皇帝下旨召谢嘉回京？怎么可能！她可巴不得他死在就藩的路上，若不是他，她的嫡亲兄长现在说不定已是太子，哪能像现在这般，不上不下地吊着，迟早没一口气憋死！
“瑾华，皇兄说得没错，今日乃母后设宴，大家还是和气些为好。”谢祈看了许久的热闹，眼见谢秦弓这莽夫不按套路出牌，便开口替她解围。
谢恒也笑道：“靖王兄乃行军之人，就是这么个直肠子爆脾气，皇姐多担待。”
谢瑾华冷笑，“瞧五皇弟说的，你我同根同源，怎么你能担待本宫就不能担待了？”
谢恒点点头，“如此便好。”
谢瑾华见他又是一贯的装傻充愣，冷哼一声，掉头就走。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这时有内侍上前传话，说太后与皇后还有诸位妃嫔的舆驾正往这边来了，让他们准备接驾。
众人忙敛声屏气立在一边。不多时，冯太后便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行至宴会中心。
看来这渔翁是做不成了，再不开口，寒了这些小姐妹的心，以后还有谁会心甘情愿给她当抢使？
“陛下金口玉言，自然是不会错的，只是……”许文稚慢慢开了口，忽地话锋一转，“再得陛下赞许又如何，将来还不是做一个日日困守在那一亩三分地的妾室。”
这话给了方才节节败退的几个小娘子转败为胜的希望，许文稚才说完，郑二便接了话：“就她那狐媚样，也只配做见不得人的妾了！”
“郑姑娘原是懂占卦的，连未曾发生之事都能如此笃信。”清焰冷笑道。
郑二勾了勾唇：“我倒不懂得什么卦不卦的，只是这上京谁人不知，赵姑娘是个爱攀高枝的。前有庆王殿下被你所惑，如今又蛊得靖王殿下神魂颠倒，好在我这姐妹是个大度的，愿意施舍你一个侍妾的名份，你当懂得感恩戴德才是。文稚，你说是不是？”
许文稚佯装恼怒道：“胡言乱语！赵姑娘是正经人家的姑娘，怎么说得她是个贯爱与人暗度陈仓的？莫说她不是，靖王殿下也断断不可能被区区美色所迷惑，他们……”
她低了低头，自嘲一笑，又道：“他们是两情相悦。”
郑二冷哼，“什么正经人家？她母亲当年为了与一个商人私奔，不惜与方家断绝关系，还将柳家的那位未婚夫给气死了。我看哪，有其母必有其女，她能是个好东西？”
“你再说一遍？”
清焰忽地上前，步步向郑二逼近，她目光凛凛，仿佛淬着化不开的冰霜。“你嘲笑我可以，却绝不能对我娘这般无礼！”
郑二扬起下巴，寸步不让，“我说她怎么了，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清焰一双美眸几欲喷火，她一把揪住郑二的衣领，“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这般针对我？”
郑二怔了怔，双眸闪过一丝迷茫，她失神地盯着眼前这张美艳无双的脸蛋儿，心头涌上嫉恨，她推开清焰，讥讽道：“本姑娘只是对事不对人罢了，你以为你多大脸，值得我针对？”
“不对啊，我怎么听父亲说，郑大人想将二姑娘送入靖王府做个侍妾，但被殿下一口回绝了。二姑娘，你该不会因此迁怒我家表妹吧？”时笙上前扶了清焰一把，适时开了口。
郑二面色一白，梗着脖子打算抵死不认，忽听许文稚道：“还有这事？我相府与郑家来知交，我们怎么没听说这事？”
“许是七姑娘贵人多忘事吧。”时笙道。
许文稚冷笑，“不过几个侍妾过门一事，还能忘到哪去，左不过如赵姑娘一般，一顶粉红小轿从侧门抬进去便是，多个奴婢多张吃饭的嘴而已，王府又不是养不起，值得我废什么心神？”
郑二闻言，小脸乍青乍白，双唇紧抿，不说话了。
清焰只觉得好笑，她们永远只能拿这一两件事来嘲笑她，仿佛一只幼兽，张牙舞爪半天，偏偏又造成不了什么实际性的伤害。
“许姑娘这话，还是留到你真成了靖王妃那日再说吧！”清焰不欲多纠缠，转头对时笙道：“嫂嫂，我们去那边逛逛。”
许文稚笑道：“我话还没说完呢，赵姑娘心虚什么？”
清焰未答，便听一道银铃般的笑声自桥头而来：“你们几个，在说什么呢？什么心虚不心虚的？”
众人循声望去，发现说话的正是惠宁公主谢瑾华，她右边是永宁公主谢瑾瑜，左边则是凌王谢祈，谢祈旁边站着一身墨绿暗纹锦袍的谢秦弓，还有正笑吟吟望着她们的暻王谢恒。
众人一惊，纷纷上前行礼问安。
“皇兄，本宫方才好似听见七姑娘在斥责赵姑娘，说她…心虚？”谢瑾华对谢秦弓笑道，目光越过一道又一道身影，停在了清焰身上，好整以暇，“不知赵姑娘做了何事，让七姑娘恼成这样子？”
众人屏息敛声，纷纷去看谢秦弓神色。
却见他负手而立，浓重的眉骨下，黑曜石般的双眸覆着一层寒霜，然唇角却向上扬起一道完美的弧度，宽肩窄腰，衣袂轻扬，乍一看，真是俊美得如下凡的神祇，可望却不可及。
嗯，还是一贯的喜怒难辩，于是就更无人敢说话了。
“大胆，殿下问话，如何不答？”谢瑾华身后的大宫女扬声叱道。
众人低着头，支支吾吾。
要他们怎么说？不过几个小娘子争风吃醋，逮着一个最为扎眼却最无权无势的可劲儿欺负罢了。
虽说传言纷纷，皆道靖王如何爱重那赵女，可过了这么久，也未见过他曾出现在明川医馆，而那赵女至今，据说一次也未曾踏入靖王府，想来，靖王定是厌弃了她，不然如此绝色佳人，他怎能忍住不去一亲芳泽？
总之，装傻充愣，一问摇头三不知就对了。闭嘴不言，也许不会得罪这赵女，但开了口，定是要触怒许文稚的，他们真不至于为了一个小小的医女得罪相国家的千金，未来的靖王妃。
可偏有人不识好歹，那便是时笙，只见她上前屈了屈身，这才缓缓开口：“殿下，七姑娘正与我表妹说笑呢！她说，待她成了靖王府的主母，定会一顶粉红小轿替靖王殿下接她过门。”
谢瑾华掩嘴轻笑，好一会才面带促狭道：“七姑娘当真是贤良淑德，这人还未过门，就张罗着为夫君纳妾了，皇兄，你当真是好福气啊！”
傻子都听得出来她话里的讥讽之意，许文稚俏脸微红，又不好发作，勉强笑道：“公主过誉，文稚不过是见赵姑娘惶惶不安，想给她吃颗定心丸罢了。”
谢瑾华看了眼站在角落里的清焰，见她面上既无喜色，更无忧色，有的，只是一抹看尽明争暗斗，尔虞我诈之后的疲惫。
竟是个不经事的，这才哪到哪？
谢瑾华朱唇扬起一抹戏谑，“可本宫左看右看，赵姑娘并无惶惶啊？也是，本宫还记得，桃花宴那日，赵姑娘不慎落水，皇兄可是毫不犹豫就跳下去想要救她的。这份情意，该令上京多少郎君自叹弗如啊！”
一席话连拉带踩将他们三人嘲笑了一顿，许文稚追悔莫及，她就不该一时意气用事，在这样的场合为难清焰，反正待她过了门，一个侍妾而已，她要收拾她，岂不是易如反掌？现下好了，白白被公主嘲讽了一顿，谢秦弓本就不待见她，如今这一闹，落了他的脸，只怕对她更没有好脸色了。
心中懊悔不已，便抬眸悄悄朝他投去一瞥，却见他正盯着清焰。那目光怎么说呢？很复杂。乍看冷淡，实则带着些小心翼翼，若再深挖，便能看见那层疏离下掩盖着的汹涌的思念。
可惜他很快便错开了眼，那丝即将溢出来的情意也被尽数斩断。
“当日是本王生辰，若有人在本王的生辰宴上一命呜呼，岂不晦气？阿猫阿狗的命，也是命。”谢秦弓终是开了口，声音很冷淡。
清焰垂眸苦笑，她在这些人眼中，可不就是阿猫阿狗么？
谢瑾华道：“可是皇兄……”
“瑾华！”谢秦弓打断她，“得饶人处且饶人，许七姑娘与本王尚未成婚，手是伸得长了点，但你身为大历的嫡公主，竟公然嘲笑起自己未来的皇嫂，实在有失公主仪范。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你们关起门来怎么斗都行，只一点，别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
他的话过于直白，许文稚早就见惯不怪了，只是苦了谢瑾华，堂堂嫡公主，将被这个半路才蹿出来的兄长当众臭骂一顿，一张俏脸那是一个赤橙黄绿青蓝紫。
“都说长兄如父，莫说父皇，连庆王哥哥都没对本宫说过一句重话的，皇长兄你就这么不待见瑾华么？”谢瑾华红着眼眶道。
谢秦弓不为所动，冷冷抛下一句：“你若想念二弟，大可去求父皇，下旨召他回京。”
“你！”谢瑾华一噎，愣是说不出第二个字来。
求皇帝下旨召谢嘉回京？怎么可能！她可巴不得他死在就藩的路上，若不是他，她的嫡亲兄长现在说不定已是太子，哪能像现在这般，不上不下地吊着，迟早没一口气憋死！
“瑾华，皇兄说得没错，今日乃母后设宴，大家还是和气些为好。”谢祈看了许久的热闹，眼见谢秦弓这莽夫不按套路出牌，便开口替她解围。
谢恒也笑道：“靖王兄乃行军之人，就是这么个直肠子爆脾气，皇姐多担待。”
谢瑾华冷笑，“瞧五皇弟说的，你我同根同源，怎么你能担待本宫就不能担待了？”
谢恒点点头，“如此便好。”
谢瑾华见他又是一贯的装傻充愣，冷哼一声，掉头就走。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这时有内侍上前传话，说太后与皇后还有诸位妃嫔的舆驾正往这边来了，让他们准备接驾。
众人忙敛声屏气立在一边。不多时，冯太后便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行至宴会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