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安城这地方，重男轻女不算严重，尽管这样，可像买房这种事，大多数家庭却也只会给儿子买。
女孩子一般是没有的，独生女例外。
更别提，她还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她是吕素芬在垃圾桶里捡回来的。
程家能养大她，给她一个不缺爱的童年，一个安稳的家，已是她之幸，却没想……她们竟然还为她准备了房子。
程晓瑶心里复杂万分。
程文翰：“当然有，我和你妈一视同仁，你哥有的，你也该有。房子是你哥十七岁那年买的，同一个小区，同一栋楼，你在十五楼，他在十六楼。都是三室一厅的格局，贷款十五年，每个月一千八，以后这钱就你们自己还了。”
程晓彬今年二十五，也就是说，这两套房子老两口已经买了八年。
可这事，程晓瑶和程晓彬楞是一点都不知道。
在这兄妹俩心里，他们家就是那种有点存款，却不算富裕的家庭，可现在老俩口却不声不响的弄出两套房子来……
是不是每个爸妈都会告诉自家孩子，家里很穷啊！
程文翰：“还好买得早，那时房价不算太高，加上政策宽松，能同时贷款两套房子，这要换成现在，我和你妈可没办法同时弄到两套房。”
对于这两套房子，程文翰心里感慨颇深。
当年他们是年头买的房，房价四千八，他还觉得贵了，等到了年尾，房价猛地涨到了八千多，到现在，那小区的房价都涨到了一万二。
得亏当年没犹豫，不然就没这两套房子了。
“拿去，每个月十八号还房贷，这个月的房贷我已经存在卡里了，下个月你们自己还。”吕素芬把卡搁到兄妹俩桌边，叮嘱道。
“我也是有房一族了。”程晓彬急吼吼拿起银行卡，高兴得手舞足蹈。
“谢谢爸妈。”程晓瑶拿起卡，抬头冲吕素芬甜甜一笑。
银行卡很轻，可落入掌心，却是父母沉甸甸的爱。
能有他们这两个父母，是她人生最大的幸福。
吕素芬摸了摸程晓瑶的头：“跟爸妈客气什么，房子的事解决了，再给你们兄妹准备些聘礼和嫁妆，我和你爸这辈子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以后日子过成什么样，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
程文翰：“这房子交房几年，我和你妈一直没钱给你们装修，现在你们自己都有钱了，就自己装修吧。”
“瑶瑶，明天咱们一起去看房吧。”程晓彬乐呵呵地把银行卡揣进兜里，约程晓瑶去看房。
他手上有点闲钱，装修房子大概够。
这房子是他以后的家，得好好琢磨一下，要怎么装修。
“明天我没空，我和同事要去江宁养老院做采访。”
程晓瑶收起心底的复杂，他们家不适合煽情，但凡她面上敢表露出点什么感性表情，她妈肯定会生气。
坦然接受，她妈会更开心。
一辈子的时间很长，他们对她的好，她会慢慢回报的。
“妈，我买车了，来回方便，以后我都回家住。”程晓瑶回完她哥，抬眸，笑眯眯朝吕素芬说。
陷入死亡循环的日子，她就像根浮萍，徘徊漂泊在城市里，她想回家，又因为鬼尸的纠缠和身上的变化，不敢回家。
而现在……她想回来了。
哪怕幕后黑手还没有找到，她也想和爸妈住在一起。
“好，回来住方便些。”吕素芬点头。
她和老头子本就打算等她转正，就买辆二手车给她开，让她回来住。
现在她自己有车了，正合他们意。
两孩子都长大了，等结了婚，怕是就不愿意和他们住在一块了，一家子人整整齐齐住一屋檐下的日子不多了。
程晓瑶一笑：“我明天采访完，就回宿舍搬东西。”
因为中奖和两套房子的事，一家四口在店里聊到十一点过，才关门回了对面的住房。
翌日。
天空依旧雨雾笼罩，街上到处湿哒哒的，程晓瑶七点半起床，吃了程文翰给她准备的爱心早餐，就准备出门了。
住回家就是方便，家里有个厨师爸爸，她的早餐一天换一样，半个月都不见重复的。
“瑶瑶，你上班忙，把宿舍钥匙留家里，让你哥去给你搬家。”临出门前，程文翰拎着锅铲，追到客厅道。
“好，那我钥匙搁柜子上了。”
程晓瑶在玄关处换好鞋，把宿舍钥匙取下来，放到柜子上，就急急忙忙下了楼。
他和周子瑜约好九点在江宁养老院汇合，现在快八点了，路上要是堵下车，不定会迟到。
去取车的路上，程晓瑶给室友娄晴打了个语音视频，说她要搬回家里住，问她今天在宿舍没有，她哥上午要去给他搬东西。
娄晴认识程晓彬，她住宿舍时，程晓彬有时候闲得没事，会去宿舍给她做饭吃。
娄晴听程晓瑶要搬回家住，诧异了一下，问：“这边的房子不租了？”
“不租了，我房租还有三个月到期，懒得找房东退，你再物色个室友吧。”
“那成，今天台里没排我的班，你让你哥过来吧。”
给室友报备完，程晓瑶开车直奔江宁养老院。
*
周末，来养老院的志愿者比较多，程晓瑶他们来得不算早，这会儿，养老院里已经有好多志愿者在忙着工作了。
“咱们从哪里开始？”在养老院小逛了一圈，周子瑜调整好摄影机，问。
程晓瑶：“你去拍一下志愿者和老人，多拍点素材，我去找个孤寡老人问问，取完素材后，再去采访院长。”
“好。”
周子瑜点头，扛着摄影机就去了活动厅，那里有志愿者在组织文体活动，正好是个素材。
和周子瑜分开，程晓瑶看了一下四周，避开工作人员，往养老院的档案室走了去。
边走，边摸出手机给谢言归发信息：【谢先生，你知道养老院那位痴呆老人的名字吗？】
言：【你在江宁养老院？】
信息发出去不到一秒钟，就有了回信。
谢言归仿佛守在手机边，在等她消息般，回的特别快。
我不想死了：【嗯。我想调查一下那个老人的信息。】
言：【老人叫周振国，三年前自费入住江宁养老院，具体情况不清楚。】
我不想死了：【谢啦。】
拿到老人的名字，程晓瑶把手机装兜里，抬步上了楼梯。
私查养老院档案，不是什么能见光的事，程晓瑶在档案室外仔细观察了一下，见四周没人，这边又没监控器，便果断开锁摸了进去。
自费入住的档案在屋子靠窗那一排架子上，程晓瑶按着年份找，没几分钟就找到了周振国老人的档案袋。
周振国，78岁，犯有阿尔茨海默病，他有一独女，名叫周海英，是安城一家上市公司的高管。
档案上留了周海英的身份证号码和联系电话，这会儿时间紧，程晓瑶看完周振国的资料后，摸出手机，把周海英留下的信息拍下来，归放好档案，便出了档案室。
现在这年代，做什么都需要身份证。
那通打给宋安平的电话，持卡人是周振国，那就是说，开卡的人，是拿着周振国的身份证去开的手机卡。
她刚才了解过一些养老院的规定。
周振国不属于孤寡老人，他的证件不由养老院代管，而是女儿代为管理，以此往下推，那开卡人，最有可能就是周海英。
但依经验，程晓瑶却觉得，开卡人或许不是周海英，而是另有其人。
要她命的幕后黑手，把自己隐藏得这么好，一环扣一环，哪可能轻易让她揪到尾巴。
她能从周振国的档案中，知道周海英这个人，幕后真凶定然也知道。
周海英说不定就是幕后的人特意抛出来，搅浑她视线的烟雾弹，就像他用一个痴呆老人的手机卡，给宋安平打电话一样。
不过尾巴藏得再好，总归有爬过的痕迹，这张卡就是漏洞……
女孩子一般是没有的，独生女例外。
更别提，她还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她是吕素芬在垃圾桶里捡回来的。
程家能养大她，给她一个不缺爱的童年，一个安稳的家，已是她之幸，却没想……她们竟然还为她准备了房子。
程晓瑶心里复杂万分。
程文翰：“当然有，我和你妈一视同仁，你哥有的，你也该有。房子是你哥十七岁那年买的，同一个小区，同一栋楼，你在十五楼，他在十六楼。都是三室一厅的格局，贷款十五年，每个月一千八，以后这钱就你们自己还了。”
程晓彬今年二十五，也就是说，这两套房子老两口已经买了八年。
可这事，程晓瑶和程晓彬楞是一点都不知道。
在这兄妹俩心里，他们家就是那种有点存款，却不算富裕的家庭，可现在老俩口却不声不响的弄出两套房子来……
是不是每个爸妈都会告诉自家孩子，家里很穷啊！
程文翰：“还好买得早，那时房价不算太高，加上政策宽松，能同时贷款两套房子，这要换成现在，我和你妈可没办法同时弄到两套房。”
对于这两套房子，程文翰心里感慨颇深。
当年他们是年头买的房，房价四千八，他还觉得贵了，等到了年尾，房价猛地涨到了八千多，到现在，那小区的房价都涨到了一万二。
得亏当年没犹豫，不然就没这两套房子了。
“拿去，每个月十八号还房贷，这个月的房贷我已经存在卡里了，下个月你们自己还。”吕素芬把卡搁到兄妹俩桌边，叮嘱道。
“我也是有房一族了。”程晓彬急吼吼拿起银行卡，高兴得手舞足蹈。
“谢谢爸妈。”程晓瑶拿起卡，抬头冲吕素芬甜甜一笑。
银行卡很轻，可落入掌心，却是父母沉甸甸的爱。
能有他们这两个父母，是她人生最大的幸福。
吕素芬摸了摸程晓瑶的头：“跟爸妈客气什么，房子的事解决了，再给你们兄妹准备些聘礼和嫁妆，我和你爸这辈子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以后日子过成什么样，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
程文翰：“这房子交房几年，我和你妈一直没钱给你们装修，现在你们自己都有钱了，就自己装修吧。”
“瑶瑶，明天咱们一起去看房吧。”程晓彬乐呵呵地把银行卡揣进兜里，约程晓瑶去看房。
他手上有点闲钱，装修房子大概够。
这房子是他以后的家，得好好琢磨一下，要怎么装修。
“明天我没空，我和同事要去江宁养老院做采访。”
程晓瑶收起心底的复杂，他们家不适合煽情，但凡她面上敢表露出点什么感性表情，她妈肯定会生气。
坦然接受，她妈会更开心。
一辈子的时间很长，他们对她的好，她会慢慢回报的。
“妈，我买车了，来回方便，以后我都回家住。”程晓瑶回完她哥，抬眸，笑眯眯朝吕素芬说。
陷入死亡循环的日子，她就像根浮萍，徘徊漂泊在城市里，她想回家，又因为鬼尸的纠缠和身上的变化，不敢回家。
而现在……她想回来了。
哪怕幕后黑手还没有找到，她也想和爸妈住在一起。
“好，回来住方便些。”吕素芬点头。
她和老头子本就打算等她转正，就买辆二手车给她开，让她回来住。
现在她自己有车了，正合他们意。
两孩子都长大了，等结了婚，怕是就不愿意和他们住在一块了，一家子人整整齐齐住一屋檐下的日子不多了。
程晓瑶一笑：“我明天采访完，就回宿舍搬东西。”
因为中奖和两套房子的事，一家四口在店里聊到十一点过，才关门回了对面的住房。
翌日。
天空依旧雨雾笼罩，街上到处湿哒哒的，程晓瑶七点半起床，吃了程文翰给她准备的爱心早餐，就准备出门了。
住回家就是方便，家里有个厨师爸爸，她的早餐一天换一样，半个月都不见重复的。
“瑶瑶，你上班忙，把宿舍钥匙留家里，让你哥去给你搬家。”临出门前，程文翰拎着锅铲，追到客厅道。
“好，那我钥匙搁柜子上了。”
程晓瑶在玄关处换好鞋，把宿舍钥匙取下来，放到柜子上，就急急忙忙下了楼。
他和周子瑜约好九点在江宁养老院汇合，现在快八点了，路上要是堵下车，不定会迟到。
去取车的路上，程晓瑶给室友娄晴打了个语音视频，说她要搬回家里住，问她今天在宿舍没有，她哥上午要去给他搬东西。
娄晴认识程晓彬，她住宿舍时，程晓彬有时候闲得没事，会去宿舍给她做饭吃。
娄晴听程晓瑶要搬回家住，诧异了一下，问：“这边的房子不租了？”
“不租了，我房租还有三个月到期，懒得找房东退，你再物色个室友吧。”
“那成，今天台里没排我的班，你让你哥过来吧。”
给室友报备完，程晓瑶开车直奔江宁养老院。
*
周末，来养老院的志愿者比较多，程晓瑶他们来得不算早，这会儿，养老院里已经有好多志愿者在忙着工作了。
“咱们从哪里开始？”在养老院小逛了一圈，周子瑜调整好摄影机，问。
程晓瑶：“你去拍一下志愿者和老人，多拍点素材，我去找个孤寡老人问问，取完素材后，再去采访院长。”
“好。”
周子瑜点头，扛着摄影机就去了活动厅，那里有志愿者在组织文体活动，正好是个素材。
和周子瑜分开，程晓瑶看了一下四周，避开工作人员，往养老院的档案室走了去。
边走，边摸出手机给谢言归发信息：【谢先生，你知道养老院那位痴呆老人的名字吗？】
言：【你在江宁养老院？】
信息发出去不到一秒钟，就有了回信。
谢言归仿佛守在手机边，在等她消息般，回的特别快。
我不想死了：【嗯。我想调查一下那个老人的信息。】
言：【老人叫周振国，三年前自费入住江宁养老院，具体情况不清楚。】
我不想死了：【谢啦。】
拿到老人的名字，程晓瑶把手机装兜里，抬步上了楼梯。
私查养老院档案，不是什么能见光的事，程晓瑶在档案室外仔细观察了一下，见四周没人，这边又没监控器，便果断开锁摸了进去。
自费入住的档案在屋子靠窗那一排架子上，程晓瑶按着年份找，没几分钟就找到了周振国老人的档案袋。
周振国，78岁，犯有阿尔茨海默病，他有一独女，名叫周海英，是安城一家上市公司的高管。
档案上留了周海英的身份证号码和联系电话，这会儿时间紧，程晓瑶看完周振国的资料后，摸出手机，把周海英留下的信息拍下来，归放好档案，便出了档案室。
现在这年代，做什么都需要身份证。
那通打给宋安平的电话，持卡人是周振国，那就是说，开卡的人，是拿着周振国的身份证去开的手机卡。
她刚才了解过一些养老院的规定。
周振国不属于孤寡老人，他的证件不由养老院代管，而是女儿代为管理，以此往下推，那开卡人，最有可能就是周海英。
但依经验，程晓瑶却觉得，开卡人或许不是周海英，而是另有其人。
要她命的幕后黑手，把自己隐藏得这么好，一环扣一环，哪可能轻易让她揪到尾巴。
她能从周振国的档案中，知道周海英这个人，幕后真凶定然也知道。
周海英说不定就是幕后的人特意抛出来，搅浑她视线的烟雾弹，就像他用一个痴呆老人的手机卡，给宋安平打电话一样。
不过尾巴藏得再好，总归有爬过的痕迹，这张卡就是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