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陈列着好几排镜子，有的被挂在墙上，有的被随意丢弃在地上。
程衍摔倒地上后，他就这样躺平了。
他不想思考是谁推的自己，也不想思考这里究竟是哪里。他只知道，这地板冰冰凉凉的，真的很好躺。
他看见天花板上的镜子里面的自己，他给自己打了个招呼。可镜子里的家伙比他还赖，居然连打个招呼都不愿意。那家伙的眼神凶凶的，哭出来的眼泪也非常红。
“你是没休息好吗？好可惜，居然都得红眼病了。”
镜子里的红眼泪滴落在他的脸上，程衍抬手抹去那粘腻腻的东西，警告道：“喂，请注意一下，我可不想洗衣服。”
那家伙还是没忍住开口：“你怎么变成这个鬼样子了？”
“啊，我怎么了吗？”
“一个懒惰的废物。”，那家伙似乎还觉得不够，又加了两个字：“蠢蛋！”
“我可不蠢啊。”他只承认懒和废。
不过这他自己都习惯了，还管别人说什么。
他虽然经常睡觉，不过他的成绩可以全班第一。等等，学校里考过试吗？记不得了……
“这就是你说的去拯救世界？你连拯救你自己都费劲，程衍。”
那家伙看起来很失望，他的脑袋上都开始冒白烟。那家伙说：“你当初叫我等你，一等就是那么久，却等来这样一个你……我还不如当时就杀了你。”
“你别诓我，我早就记不得从前的事了。”
“你不记得我，也不记得那些为你而死的同伴了吗？还有你那个逃窜的弟弟，至今还不知所踪。系统找他都快找疯了。”
弟弟？
程衍脑海里浮现出一张笑嘻嘻的脸。
“你也快死了，抓你的人已经到门外了。”
镜子突然变得漆黑，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程衍听到了高跟鞋的鞋跟踏地的声音，门把手被剧烈地按动。
也不知道门外是哪个老师。
他从地上挣扎地爬起来，靠在其中一个放镜子的台柱旁，盯着门上不断晃动的灯光。
许多镜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身边。
“你要死了，你打不过她们的。”
“早该死了，白让你多活了那么多年，若不是你那弟弟手上……你早死了！”
镜子里的“人”很是辛灾乐祸，就好像是已经预知到程衍的死相。
程衍看起来有些苦恼，但并没有对死亡的恐惧，也毫不理会任何声音。他看着破门而入的大老师，突然笑了。
“您是来杀我的吗？”
大老师的红裙子似乎比课堂上那会更为鲜艳。她是个优雅美丽的女士，只是有时候脾气有些暴躁，不过程衍其实挺喜欢这个老师。
至少，生活没有那么无趣。
大老师一步步朝着程衍走过来，她的动作很慢，像是在品鉴着已经到手的猎物。
他几乎是必死无疑。
程衍站起来，自言自语道：“老师，你的鞋子真的很吵。”
总是哒哒哒，很影响别人睡觉的。
“等我把你给吃了，就再也不会吵了。”
大老师将她的书给卷了起来，就和上课那会一样，却又不一样，那书页变得锋利了很多。
程衍偏过头，躲开那一击，脸上却被书划开了一个口子。血从伤口迅速涌出，程衍拿过一个镜子，细细观察自己脸上的伤口。
见程衍那么敷衍，大老师很生气。
周围摆放的镜子全都剧烈颤动，就好像有地龙要蹦出来。
连镜子都开始变得兴奋，它们都嗅到了死亡的气息。若程衍的血能够溅到它们的镜面上，它们不知道会有多么高兴。
“杀了他，快杀了他！”
“终于要开始了吗，我已经好久没尝过血液的滋味了。”
大老师手上的骨头都咯吱咯吱响，似乎积攒够了怒气，她拧动着书本，几乎用尽了全力，将书往程衍身上砸过去。
镜子都安静了，谁都没说话。
程衍握住那锋利的书本，可他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只是看着有些疲惫。
“这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抓住我的书呢？”
这一句惊呼打破了所有的寂静，镜子都移向了程衍的手，它们谁都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毫无任何防御能力，直至看起来有点蠢笨的人类，能够抵挡住战斗型npc暴怒之下的全力一击。
这怎么可能呢……
“这可是……换作我也会被毁灭，就凭他这一个毛头小子，怎么可能做到！”
玩家面对npc，只有逃跑或者讨好的份，很少会有人正面刚。
更何况刚成功的，少之又少。
反观程衍，他笑得很无害，仿佛并没有意识到他自己正在做什么。他用另一只手点了点自己还在流血的伤口，问道：“大老师，你忘了吗，老师不能伤害学生，这是第十七条规则。”
“你没有失忆？”
“不，我失忆了。”
他摊摊手，说：“我只不过是刚刚才记起来自己失忆了这件事。”
“真无趣啊。”，程衍放开书，从大老师的身上穿过去，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只是惊起了点点水波，他说：“下次让你的本体来找我吧。”
他走到门边，忽然想起什么，又原路返回，从大老师的身体中间又穿了过去。
“走错路了。”
这个出口次次都变，真是难找。
这次逃出去，要过多久才会被抓回去呢？
他以前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要让系统封锁他的记忆，还不厌其烦地抓他回去。
这是他数不清第几次逃跑，他的大半辈子都被囚禁在这一方小世界里。每当他被抓回去后，系统都会重新清理一遍他的记忆。次数多了，他的精神状态就越来越差，越来越犯困，里死亡越来越近。
程衍躺在花海里，呆呆着望着玻璃花房外掠过的马赛克鸽子。
可系统不会让他死。
他可是一个重要的人质。
这是老花匠告诉他的，实际上他也记不清了。
老花匠满是皱纹的脸倒着出现在他的视线，老花匠说：“我远远地看你又躺下了，真怕你这一躺就再也起不来。”
“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一时半会死不了。”
“你这次打算什么时候走？”
“我走，不劳您来赶我。”程衍撑着地爬起来，他说着要走，可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各色盛放的花。
身后传来老花匠的叹息：“当年你们这帮小子满腔孤勇，什么都不知道，就闯进我的花田，说要去毁了梦都。如今时移境迁，故人不在，活下来的人还成了这般模样……”
“他们都死了吗？”
“都死了。”老花匠的铁楸往泥里一插，他们两人就瞬移到了另一个位置。
老花匠指着墙后面一从枯萎的花，那些花都蔫蔫的，有的连叶都风干破碎。唯独它们正中间还亮着一朵矮矮的红花。那朵花被其他枯掉的花给严严实实给挡住，却也不妨碍能一眼抓住人的视线。
“几百人，就剩你了。”
花匠见程衍病态模样，不由得想起当年他带领一众人马杀进系统腹地，逼的系统派出所有力量来抵抗。
那时的程衍与现在不同，言笑之间便能让整个梦都震上三震。何等意气风发！
“你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你能想起来多少以前的事？”
“很少，那些出现我记忆里的人，我看不清他们的样貌，只记得大概发生了什么。”
“这回连脸都看不清了吗……”老花匠的声音很轻，可耳尖的程衍却全部给听了去。
“老花匠？”
“系统它不仅消除了你的记忆，所有与你有关的，不管是不是活人，它都给全部强制执行记忆消除。它害怕你，于是干脆断了你所有的后路。这世上，除了我这个老东西，没人会记得还有程衍这个人。”
除了原始系统的开发者，也就只有老花匠最了解它。
“还请您为晚辈分析一二，我该如何找回我丢失的记忆？”程衍对着老花匠微微躬身，虚心求教。
“故地重游。”
“故地重游？”
老花匠说：“若你回了熟悉的地方，经历熟悉的事，或许能回想起什么。我说不定，还得你自己去试一试。可别像先前那样，出去没多久又被抓回来。”
“那我弟弟……”
“你那个不知所踪的弟弟，或许早就死了。”
程衍僵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他又问了遍：“真的死了？”
“系统那么多年都没有抓到他，甚至没有他的半点消息。即使没死，也离死不远了，兴许会死的比你还早。”
梦都大大小小所有地方，甚至在副本里，都布满了系统的眼线。
而那个人却像蒸发了似的，七八年都没有再出现过。
“我会找到他。”
见程衍要走，支着铁楸的老花匠没忍住，叫住了他，问：“若你找回记忆、亲人重聚，你是否还会和当初一样，不顾性命地与系统相抗。”
“我想，会吧。”
程衍沉默了片刻，说：“当初他就是这么选择的，我相信他的选择不会出错。”
他说的，是七八年前的程衍。
程衍推开花园的木栅栏，旁边的老枫树无端掉了几片黄叶，叶片拂过他的肩头，接着角落在程衍脚后的鹅卵石路上。
他感受到背后炙热的视线，脚步微不可见地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
老花匠见人彻底消失，这才走到老枫树旁边。
他拍了拍树干，有些惋惜地开口：“他这条路，注定是凶险万分。老朋友，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我应该制止他，把他藏起来，这样才能保全他的性命。”
老枫树摇了摇。
花匠说：“落败的英雄，没有人会记得他的功勋。”
“我知道了。”
可程衍不一样。
所有接触过他的人，哪怕是没有感情的npc，也会愿意为他效力。
就算如今的他不记得一切，天之骄子坠落凡尘，可他还是与旁人不一样。
老花匠和他的枫树朋友都相信，程衍终究会搅乱整个梦都。
程衍摔倒地上后，他就这样躺平了。
他不想思考是谁推的自己，也不想思考这里究竟是哪里。他只知道，这地板冰冰凉凉的，真的很好躺。
他看见天花板上的镜子里面的自己，他给自己打了个招呼。可镜子里的家伙比他还赖，居然连打个招呼都不愿意。那家伙的眼神凶凶的，哭出来的眼泪也非常红。
“你是没休息好吗？好可惜，居然都得红眼病了。”
镜子里的红眼泪滴落在他的脸上，程衍抬手抹去那粘腻腻的东西，警告道：“喂，请注意一下，我可不想洗衣服。”
那家伙还是没忍住开口：“你怎么变成这个鬼样子了？”
“啊，我怎么了吗？”
“一个懒惰的废物。”，那家伙似乎还觉得不够，又加了两个字：“蠢蛋！”
“我可不蠢啊。”他只承认懒和废。
不过这他自己都习惯了，还管别人说什么。
他虽然经常睡觉，不过他的成绩可以全班第一。等等，学校里考过试吗？记不得了……
“这就是你说的去拯救世界？你连拯救你自己都费劲，程衍。”
那家伙看起来很失望，他的脑袋上都开始冒白烟。那家伙说：“你当初叫我等你，一等就是那么久，却等来这样一个你……我还不如当时就杀了你。”
“你别诓我，我早就记不得从前的事了。”
“你不记得我，也不记得那些为你而死的同伴了吗？还有你那个逃窜的弟弟，至今还不知所踪。系统找他都快找疯了。”
弟弟？
程衍脑海里浮现出一张笑嘻嘻的脸。
“你也快死了，抓你的人已经到门外了。”
镜子突然变得漆黑，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程衍听到了高跟鞋的鞋跟踏地的声音，门把手被剧烈地按动。
也不知道门外是哪个老师。
他从地上挣扎地爬起来，靠在其中一个放镜子的台柱旁，盯着门上不断晃动的灯光。
许多镜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身边。
“你要死了，你打不过她们的。”
“早该死了，白让你多活了那么多年，若不是你那弟弟手上……你早死了！”
镜子里的“人”很是辛灾乐祸，就好像是已经预知到程衍的死相。
程衍看起来有些苦恼，但并没有对死亡的恐惧，也毫不理会任何声音。他看着破门而入的大老师，突然笑了。
“您是来杀我的吗？”
大老师的红裙子似乎比课堂上那会更为鲜艳。她是个优雅美丽的女士，只是有时候脾气有些暴躁，不过程衍其实挺喜欢这个老师。
至少，生活没有那么无趣。
大老师一步步朝着程衍走过来，她的动作很慢，像是在品鉴着已经到手的猎物。
他几乎是必死无疑。
程衍站起来，自言自语道：“老师，你的鞋子真的很吵。”
总是哒哒哒，很影响别人睡觉的。
“等我把你给吃了，就再也不会吵了。”
大老师将她的书给卷了起来，就和上课那会一样，却又不一样，那书页变得锋利了很多。
程衍偏过头，躲开那一击，脸上却被书划开了一个口子。血从伤口迅速涌出，程衍拿过一个镜子，细细观察自己脸上的伤口。
见程衍那么敷衍，大老师很生气。
周围摆放的镜子全都剧烈颤动，就好像有地龙要蹦出来。
连镜子都开始变得兴奋，它们都嗅到了死亡的气息。若程衍的血能够溅到它们的镜面上，它们不知道会有多么高兴。
“杀了他，快杀了他！”
“终于要开始了吗，我已经好久没尝过血液的滋味了。”
大老师手上的骨头都咯吱咯吱响，似乎积攒够了怒气，她拧动着书本，几乎用尽了全力，将书往程衍身上砸过去。
镜子都安静了，谁都没说话。
程衍握住那锋利的书本，可他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只是看着有些疲惫。
“这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抓住我的书呢？”
这一句惊呼打破了所有的寂静，镜子都移向了程衍的手，它们谁都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毫无任何防御能力，直至看起来有点蠢笨的人类，能够抵挡住战斗型npc暴怒之下的全力一击。
这怎么可能呢……
“这可是……换作我也会被毁灭，就凭他这一个毛头小子，怎么可能做到！”
玩家面对npc，只有逃跑或者讨好的份，很少会有人正面刚。
更何况刚成功的，少之又少。
反观程衍，他笑得很无害，仿佛并没有意识到他自己正在做什么。他用另一只手点了点自己还在流血的伤口，问道：“大老师，你忘了吗，老师不能伤害学生，这是第十七条规则。”
“你没有失忆？”
“不，我失忆了。”
他摊摊手，说：“我只不过是刚刚才记起来自己失忆了这件事。”
“真无趣啊。”，程衍放开书，从大老师的身上穿过去，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只是惊起了点点水波，他说：“下次让你的本体来找我吧。”
他走到门边，忽然想起什么，又原路返回，从大老师的身体中间又穿了过去。
“走错路了。”
这个出口次次都变，真是难找。
这次逃出去，要过多久才会被抓回去呢？
他以前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要让系统封锁他的记忆，还不厌其烦地抓他回去。
这是他数不清第几次逃跑，他的大半辈子都被囚禁在这一方小世界里。每当他被抓回去后，系统都会重新清理一遍他的记忆。次数多了，他的精神状态就越来越差，越来越犯困，里死亡越来越近。
程衍躺在花海里，呆呆着望着玻璃花房外掠过的马赛克鸽子。
可系统不会让他死。
他可是一个重要的人质。
这是老花匠告诉他的，实际上他也记不清了。
老花匠满是皱纹的脸倒着出现在他的视线，老花匠说：“我远远地看你又躺下了，真怕你这一躺就再也起不来。”
“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一时半会死不了。”
“你这次打算什么时候走？”
“我走，不劳您来赶我。”程衍撑着地爬起来，他说着要走，可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各色盛放的花。
身后传来老花匠的叹息：“当年你们这帮小子满腔孤勇，什么都不知道，就闯进我的花田，说要去毁了梦都。如今时移境迁，故人不在，活下来的人还成了这般模样……”
“他们都死了吗？”
“都死了。”老花匠的铁楸往泥里一插，他们两人就瞬移到了另一个位置。
老花匠指着墙后面一从枯萎的花，那些花都蔫蔫的，有的连叶都风干破碎。唯独它们正中间还亮着一朵矮矮的红花。那朵花被其他枯掉的花给严严实实给挡住，却也不妨碍能一眼抓住人的视线。
“几百人，就剩你了。”
花匠见程衍病态模样，不由得想起当年他带领一众人马杀进系统腹地，逼的系统派出所有力量来抵抗。
那时的程衍与现在不同，言笑之间便能让整个梦都震上三震。何等意气风发！
“你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你能想起来多少以前的事？”
“很少，那些出现我记忆里的人，我看不清他们的样貌，只记得大概发生了什么。”
“这回连脸都看不清了吗……”老花匠的声音很轻，可耳尖的程衍却全部给听了去。
“老花匠？”
“系统它不仅消除了你的记忆，所有与你有关的，不管是不是活人，它都给全部强制执行记忆消除。它害怕你，于是干脆断了你所有的后路。这世上，除了我这个老东西，没人会记得还有程衍这个人。”
除了原始系统的开发者，也就只有老花匠最了解它。
“还请您为晚辈分析一二，我该如何找回我丢失的记忆？”程衍对着老花匠微微躬身，虚心求教。
“故地重游。”
“故地重游？”
老花匠说：“若你回了熟悉的地方，经历熟悉的事，或许能回想起什么。我说不定，还得你自己去试一试。可别像先前那样，出去没多久又被抓回来。”
“那我弟弟……”
“你那个不知所踪的弟弟，或许早就死了。”
程衍僵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他又问了遍：“真的死了？”
“系统那么多年都没有抓到他，甚至没有他的半点消息。即使没死，也离死不远了，兴许会死的比你还早。”
梦都大大小小所有地方，甚至在副本里，都布满了系统的眼线。
而那个人却像蒸发了似的，七八年都没有再出现过。
“我会找到他。”
见程衍要走，支着铁楸的老花匠没忍住，叫住了他，问：“若你找回记忆、亲人重聚，你是否还会和当初一样，不顾性命地与系统相抗。”
“我想，会吧。”
程衍沉默了片刻，说：“当初他就是这么选择的，我相信他的选择不会出错。”
他说的，是七八年前的程衍。
程衍推开花园的木栅栏，旁边的老枫树无端掉了几片黄叶，叶片拂过他的肩头，接着角落在程衍脚后的鹅卵石路上。
他感受到背后炙热的视线，脚步微不可见地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
老花匠见人彻底消失，这才走到老枫树旁边。
他拍了拍树干，有些惋惜地开口：“他这条路，注定是凶险万分。老朋友，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我应该制止他，把他藏起来，这样才能保全他的性命。”
老枫树摇了摇。
花匠说：“落败的英雄，没有人会记得他的功勋。”
“我知道了。”
可程衍不一样。
所有接触过他的人，哪怕是没有感情的npc，也会愿意为他效力。
就算如今的他不记得一切，天之骄子坠落凡尘，可他还是与旁人不一样。
老花匠和他的枫树朋友都相信，程衍终究会搅乱整个梦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