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指了个内侍带玉洁去坤宁宫。
玉洁有些疑惑：“殿下不去吗？”
“都是些姑娘家，孤去了不方便。”太子笑笑，答道。
玉洁便也不问了，跟着引路的内侍离开。
坤宁宫中，不时传来阵阵欢笑声，很是热闹，通传过后，玉洁踏步而入，不动声色地扫过殿内众人。
很奇怪，沈令衡竟不在此处，刘珝夭折后，沈令衡便归家了，但仍得以时不时入宫陪伴沈皇后，按说沈皇后请人说话，断不会漏掉她的。
玉洁面上未有丝毫显露，规规矩矩地行礼，沈皇后立刻就叫起，将人唤至自己身前，惊喜道：“洁儿今日进宫，事儿可都忙完了？”
见玉洁含笑点头，沈皇后愈发高兴了：“那日后可要时常入宫陪陪姨母才是。”
被沈皇后特意请入宫中的官家姑们都是会察言观色的，见沈皇后有话与娘家人说，便知趣地起身告辞了。
旁人都退下了，玉洁才好奇问道：“姨母，您怎么没召衡表姐进宫呀？”
沈皇后笑了：“你当姨母在做什么，这是在给太子挑太子妃呢！”沈令衡的年纪虽小，真要嫁的话却也不是难题，为了避嫌，沈皇后已有数月未曾召见过沈令衡了。
“啊！”玉洁小小地惊讶了一下，不过太子今年都十七了，相看起来说早不早，说晚，还真是有些晚了。
皇帝十七岁时，都有太子与大公主两个孩子了——大公主及笄后被封为嘉安公主，去岁出降外祖家了。
“那姨母中意哪家姑娘？”玉洁问道。
晓得玉洁不会乱说，沈皇后便告诉她了：“皇上属意平阳侯的女儿，不过镇国公的孙女以及定远侯的女儿同样出色。”
玉洁露出尴尬不失礼貌的笑容，都是些勋贵人家的姑娘，她从未与她们来往过，不过，沈皇后都说出色的姑娘，一定很好。
想来皇帝决定在勋贵中择太子妃，是为了安抚这些勋贵吧？
毕竟，已经连着两任皇后，与这些勋贵毫无关系了。
“洁儿想来是没见过她们，我从前也未曾见过，对于她们私下的品行，实在不太了解。”沈皇后亦有些苦恼。
这时，宫女通传，二公主来了。
数年未见，刘琦已是长开了，虽是雷厉风行，但行走间贵气流露，看起来是沉稳多了。
各自行礼后，刘琦才道：“前两日见到了瑞哥，听说你也回来了，却一直未见进宫，今日可算是见着了。”
玉洁有些拿不准该如何对待刘琦，只道：“前些日子一直在家中尽孝，这才未曾入宫。”
刘琦的脾气看起来好极了：“那日后便空闲了？过几日我们去西山猎场如何？”
西山猎场，来回便要一整日，若是要去，定是要在西山行宫歇下的，玉洁正想着如何拒绝，沈皇后便帮她拒了。
“西山太远了，还有十日，便是玉洁生辰，她是走不开了。”
刘琦面色似有不虞：“母后，我都许久未曾出宫了。”随着她年纪渐长，宋贤妃管她愈发严了，从前还能找到机会偷溜出宫，如今却是无法了。
“那等玉洁生辰，我能去赴宴吗？”见沈皇后不松口，刘琦便道，“从前三妹都能去。”
沈皇后面色一变，随后道：“生辰宴都请的相熟人家，你去了，一来与她们说不说话，二来旁人也不自在，过两日嘉安府上设宴，请些勋贵人家的姑娘，你去了倒也合适。”
刘琦本是不乐意的，但听了沈皇后后面的话，还是勉为其难问道：“玉洁也去？”
沈皇后点头：“小五届时也一道去。”
“哦。”刘琦拧了下眉，倒也同意了。
刘琦离开后，玉洁忍不住问沈皇后：“嘉安公主怎么这么巧就要办宴会呀？还请勋贵人家的姑娘？”
沈皇后笑了笑：“进宫来人人都带上面具了，哪里看得出秉性？倒不如邀她们赴宴，那日你也去，正好多认些姑娘，日后也有个玩伴。”
玉洁笑着应了。
嘉安公主的速度很快，第二日，玉洁便接到了请帖，赴宴的日子竟就定在后日，这速度……玉洁不由得想到了王夫人。
张家倒了，也不知道王淑一现下如何了。
玉洁有些惆怅，却仍然笑着应下了这张请帖。
嘉安公主并没有只请玉洁一人，而是将林家三姐妹都请了。
她们都出门，独留下应扶摇一人在府中，玉洁于心不忍，便安慰她，等她们回来时为她带些小食，这才哄好了闷闷不乐的应扶摇。
因为要赴宴，玉淑才被准许踏出房门，此刻老老实实坐在一旁，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玉渺极少出门，撩开帘子看着窗外的景色，时不时问上几句，气氛倒也融洽。
嘉安公主的公主府修缮得颇为精巧，听说连着个漂亮的花园，景色一绝。
这是沈皇后挑的地，嘉安公主从自己母妃那儿得到的关心不多，也因此，对多次施以援手的沈皇后颇为孺慕，沈皇后要她宴客，她便立马筹备好了。
玉洁她们来的早，只到了几位姑娘，都围在嘉安公主身旁说话，玉洁几人向她请安，嘉安公主让她们免礼，自去玩耍。
这才将玉洁唤到身边：“华安回京许久，本宫却也未瞧见，皇祖母身子可好？”
“太后娘娘凤体安康。”
嘉安公主颔首，又指着身边的姑娘向玉洁介绍：“这是平阳侯的女儿，今年刚及笄，你唤袁姐姐便是。”
玉洁与她不熟，原本该欲称她为袁姑娘，可嘉安公主都开口了，玉洁也只好唤道：“袁姐姐。”
袁姑娘温温柔柔地行礼，并未被嘉安公主的称呼带偏，仍是道：“县主。”
玉洁这才借机打量她，能在勋贵人家一众适龄姑娘中脱颖而出的，自然是样样出色的，琴棋书画看不出，但容貌气质谈吐都极佳，也不知道镇国公的孙女和定远侯的女儿如何？
说曹操曹操到：“这是定远侯的女儿，去年及笄，你唤杜姐姐便是。”
见礼过后，玉洁亦打量几眼，只觉得她气质飒爽，身量比袁姑娘大上几圈，带着些习武人的遒劲。
镇国公的孙女尚未来，嘉安公主让她们四下散开了，才与玉洁道：“定远侯只有这一个女儿，父皇应当是最中意杜姑娘的，她为太子妃，皇兄不仅能提升在军队中的威望，定远侯老去后，他的兵权也能顺势收回。”
玉洁诧异，下意识看向周围，下人们都被打发的远远的。
嘉安公主笑道：“不必担心，她们不会过来，你怎么想，太子妃会是谁？”
“不敢妄议。”玉洁谨慎道。
她相信沈皇后不会骗她，若袁姑娘没有大问题，最终的人选便是她了，至于杜姑娘，既然在皇帝的名单当中，那说明皇帝至少在某一刻是真的动过心思的，不知为何，放弃了。
“你在担心什么？”嘉安公主问她，“还是说，你觉得不是杜姑娘，而是袁姑娘，还是……镇国公的孙女？”
察觉到嘉安公主口中的嗤笑之意，玉洁不由得问道：“公主觉得，不可能是这两位姑娘？”
“至少不会是镇国公的孙女，养得娇娇柔柔的，哪里撑得起太子妃的位置。”
玉洁听出来了，这是瞧不上镇国公的孙女。
客人们陆陆续续到齐了，刘琦才姗姗来迟：“皇姐，我瞧见她们在前面打马球了，我也要去。”
嘉安公主不拦她，拦也拦不住，只道：“你注意安全……”
刘琦不想听她啰嗦：“玉洁跟我一块去吧！”
玉洁正要说自己不会打马球，便叫她拉走了，她急道：“公主，我不会打马球！”
“很简单的，你多看看就会了，结束了我教你。”刘琦轻松道。
玉洁觉得不靠谱，万一刘琦又像幼时一般给她来一下，她虽说骑术进步了，却也不敢冒险。
好在，刘琦到了马场，便将她抛之脑后了，玉洁看见场上的袁姑娘和杜姑娘，要趁机开溜的腿便停住了。
打马球应当也能或多或少看得出一些两人的性情的。
袁姑娘与刘琦一队，杜姑娘领了另一队，双方打的是有来有往，精彩极了，最终，刘琦那队以微弱优势胜出。
刘琦很是尽兴，在场众人都得了赏。
玉洁捏着金饰，笑着睨了杜姑娘一眼，杜姑娘的身法与旁人都不是一个量级的，显然是精于此道，难得的是，不会去争一时的胜负。
以刘琦的性子，今日若是输了，她能把对方折腾惨；可若是放水的过于明显，刘琦会更生气。
尺度拿捏的这般好，这位杜姑娘，当真是个妙人。
可若是她真的成了太子妃，玉洁又觉得可惜，作为家中独女，她的人生可以有更多可能的。
能保住家业，也能成就一番事业，一如当年的温太后。
玉洁恍然大悟，她说为什么皇帝突然改变了主意，想必是温太后的功劳了，太好了，杜姑娘真的不必进宫。
一如玉洁所想的，太子妃的人选再无变动，玉洁生辰过后，端午前一日，赐婚的圣旨送到了平阳侯府。
还有另一份圣旨，送来了林府——是给玉洁的，她医治好太子有功，皇帝特意给了她一个官职。
玉洁有些疑惑：“殿下不去吗？”
“都是些姑娘家，孤去了不方便。”太子笑笑，答道。
玉洁便也不问了，跟着引路的内侍离开。
坤宁宫中，不时传来阵阵欢笑声，很是热闹，通传过后，玉洁踏步而入，不动声色地扫过殿内众人。
很奇怪，沈令衡竟不在此处，刘珝夭折后，沈令衡便归家了，但仍得以时不时入宫陪伴沈皇后，按说沈皇后请人说话，断不会漏掉她的。
玉洁面上未有丝毫显露，规规矩矩地行礼，沈皇后立刻就叫起，将人唤至自己身前，惊喜道：“洁儿今日进宫，事儿可都忙完了？”
见玉洁含笑点头，沈皇后愈发高兴了：“那日后可要时常入宫陪陪姨母才是。”
被沈皇后特意请入宫中的官家姑们都是会察言观色的，见沈皇后有话与娘家人说，便知趣地起身告辞了。
旁人都退下了，玉洁才好奇问道：“姨母，您怎么没召衡表姐进宫呀？”
沈皇后笑了：“你当姨母在做什么，这是在给太子挑太子妃呢！”沈令衡的年纪虽小，真要嫁的话却也不是难题，为了避嫌，沈皇后已有数月未曾召见过沈令衡了。
“啊！”玉洁小小地惊讶了一下，不过太子今年都十七了，相看起来说早不早，说晚，还真是有些晚了。
皇帝十七岁时，都有太子与大公主两个孩子了——大公主及笄后被封为嘉安公主，去岁出降外祖家了。
“那姨母中意哪家姑娘？”玉洁问道。
晓得玉洁不会乱说，沈皇后便告诉她了：“皇上属意平阳侯的女儿，不过镇国公的孙女以及定远侯的女儿同样出色。”
玉洁露出尴尬不失礼貌的笑容，都是些勋贵人家的姑娘，她从未与她们来往过，不过，沈皇后都说出色的姑娘，一定很好。
想来皇帝决定在勋贵中择太子妃，是为了安抚这些勋贵吧？
毕竟，已经连着两任皇后，与这些勋贵毫无关系了。
“洁儿想来是没见过她们，我从前也未曾见过，对于她们私下的品行，实在不太了解。”沈皇后亦有些苦恼。
这时，宫女通传，二公主来了。
数年未见，刘琦已是长开了，虽是雷厉风行，但行走间贵气流露，看起来是沉稳多了。
各自行礼后，刘琦才道：“前两日见到了瑞哥，听说你也回来了，却一直未见进宫，今日可算是见着了。”
玉洁有些拿不准该如何对待刘琦，只道：“前些日子一直在家中尽孝，这才未曾入宫。”
刘琦的脾气看起来好极了：“那日后便空闲了？过几日我们去西山猎场如何？”
西山猎场，来回便要一整日，若是要去，定是要在西山行宫歇下的，玉洁正想着如何拒绝，沈皇后便帮她拒了。
“西山太远了，还有十日，便是玉洁生辰，她是走不开了。”
刘琦面色似有不虞：“母后，我都许久未曾出宫了。”随着她年纪渐长，宋贤妃管她愈发严了，从前还能找到机会偷溜出宫，如今却是无法了。
“那等玉洁生辰，我能去赴宴吗？”见沈皇后不松口，刘琦便道，“从前三妹都能去。”
沈皇后面色一变，随后道：“生辰宴都请的相熟人家，你去了，一来与她们说不说话，二来旁人也不自在，过两日嘉安府上设宴，请些勋贵人家的姑娘，你去了倒也合适。”
刘琦本是不乐意的，但听了沈皇后后面的话，还是勉为其难问道：“玉洁也去？”
沈皇后点头：“小五届时也一道去。”
“哦。”刘琦拧了下眉，倒也同意了。
刘琦离开后，玉洁忍不住问沈皇后：“嘉安公主怎么这么巧就要办宴会呀？还请勋贵人家的姑娘？”
沈皇后笑了笑：“进宫来人人都带上面具了，哪里看得出秉性？倒不如邀她们赴宴，那日你也去，正好多认些姑娘，日后也有个玩伴。”
玉洁笑着应了。
嘉安公主的速度很快，第二日，玉洁便接到了请帖，赴宴的日子竟就定在后日，这速度……玉洁不由得想到了王夫人。
张家倒了，也不知道王淑一现下如何了。
玉洁有些惆怅，却仍然笑着应下了这张请帖。
嘉安公主并没有只请玉洁一人，而是将林家三姐妹都请了。
她们都出门，独留下应扶摇一人在府中，玉洁于心不忍，便安慰她，等她们回来时为她带些小食，这才哄好了闷闷不乐的应扶摇。
因为要赴宴，玉淑才被准许踏出房门，此刻老老实实坐在一旁，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玉渺极少出门，撩开帘子看着窗外的景色，时不时问上几句，气氛倒也融洽。
嘉安公主的公主府修缮得颇为精巧，听说连着个漂亮的花园，景色一绝。
这是沈皇后挑的地，嘉安公主从自己母妃那儿得到的关心不多，也因此，对多次施以援手的沈皇后颇为孺慕，沈皇后要她宴客，她便立马筹备好了。
玉洁她们来的早，只到了几位姑娘，都围在嘉安公主身旁说话，玉洁几人向她请安，嘉安公主让她们免礼，自去玩耍。
这才将玉洁唤到身边：“华安回京许久，本宫却也未瞧见，皇祖母身子可好？”
“太后娘娘凤体安康。”
嘉安公主颔首，又指着身边的姑娘向玉洁介绍：“这是平阳侯的女儿，今年刚及笄，你唤袁姐姐便是。”
玉洁与她不熟，原本该欲称她为袁姑娘，可嘉安公主都开口了，玉洁也只好唤道：“袁姐姐。”
袁姑娘温温柔柔地行礼，并未被嘉安公主的称呼带偏，仍是道：“县主。”
玉洁这才借机打量她，能在勋贵人家一众适龄姑娘中脱颖而出的，自然是样样出色的，琴棋书画看不出，但容貌气质谈吐都极佳，也不知道镇国公的孙女和定远侯的女儿如何？
说曹操曹操到：“这是定远侯的女儿，去年及笄，你唤杜姐姐便是。”
见礼过后，玉洁亦打量几眼，只觉得她气质飒爽，身量比袁姑娘大上几圈，带着些习武人的遒劲。
镇国公的孙女尚未来，嘉安公主让她们四下散开了，才与玉洁道：“定远侯只有这一个女儿，父皇应当是最中意杜姑娘的，她为太子妃，皇兄不仅能提升在军队中的威望，定远侯老去后，他的兵权也能顺势收回。”
玉洁诧异，下意识看向周围，下人们都被打发的远远的。
嘉安公主笑道：“不必担心，她们不会过来，你怎么想，太子妃会是谁？”
“不敢妄议。”玉洁谨慎道。
她相信沈皇后不会骗她，若袁姑娘没有大问题，最终的人选便是她了，至于杜姑娘，既然在皇帝的名单当中，那说明皇帝至少在某一刻是真的动过心思的，不知为何，放弃了。
“你在担心什么？”嘉安公主问她，“还是说，你觉得不是杜姑娘，而是袁姑娘，还是……镇国公的孙女？”
察觉到嘉安公主口中的嗤笑之意，玉洁不由得问道：“公主觉得，不可能是这两位姑娘？”
“至少不会是镇国公的孙女，养得娇娇柔柔的，哪里撑得起太子妃的位置。”
玉洁听出来了，这是瞧不上镇国公的孙女。
客人们陆陆续续到齐了，刘琦才姗姗来迟：“皇姐，我瞧见她们在前面打马球了，我也要去。”
嘉安公主不拦她，拦也拦不住，只道：“你注意安全……”
刘琦不想听她啰嗦：“玉洁跟我一块去吧！”
玉洁正要说自己不会打马球，便叫她拉走了，她急道：“公主，我不会打马球！”
“很简单的，你多看看就会了，结束了我教你。”刘琦轻松道。
玉洁觉得不靠谱，万一刘琦又像幼时一般给她来一下，她虽说骑术进步了，却也不敢冒险。
好在，刘琦到了马场，便将她抛之脑后了，玉洁看见场上的袁姑娘和杜姑娘，要趁机开溜的腿便停住了。
打马球应当也能或多或少看得出一些两人的性情的。
袁姑娘与刘琦一队，杜姑娘领了另一队，双方打的是有来有往，精彩极了，最终，刘琦那队以微弱优势胜出。
刘琦很是尽兴，在场众人都得了赏。
玉洁捏着金饰，笑着睨了杜姑娘一眼，杜姑娘的身法与旁人都不是一个量级的，显然是精于此道，难得的是，不会去争一时的胜负。
以刘琦的性子，今日若是输了，她能把对方折腾惨；可若是放水的过于明显，刘琦会更生气。
尺度拿捏的这般好，这位杜姑娘，当真是个妙人。
可若是她真的成了太子妃，玉洁又觉得可惜，作为家中独女，她的人生可以有更多可能的。
能保住家业，也能成就一番事业，一如当年的温太后。
玉洁恍然大悟，她说为什么皇帝突然改变了主意，想必是温太后的功劳了，太好了，杜姑娘真的不必进宫。
一如玉洁所想的，太子妃的人选再无变动，玉洁生辰过后，端午前一日，赐婚的圣旨送到了平阳侯府。
还有另一份圣旨，送来了林府——是给玉洁的，她医治好太子有功，皇帝特意给了她一个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