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铁匠铺的生意突然不好做了起来。
甚至还并非一家，而是旧镇全部的铁匠铺的生意都开始一落千丈。
客人们都开始跑到街角的那家闪银成品铁铺去买成品铁器，甚至有人情愿跑一趟远路，到城外新建的钢铁制造厂去订做铠甲与长剑的。
在吆喝的同时，闪银成品铁铺的活计还会热情地追加一句：
“您若是直接去城外的钢铁锻造厂买，不仅可以直接购买到不同种类的成品铁，价格也比在我家这里买的便宜！”
而今天，伙计也是这么对前来买剑的迈卡说的。
迈卡是一名自由骑手。
说是“自由”，其实就是没有头衔，但又有马的雇佣兵，有什么好自由的？只是没有头衔和封地罢了。
而他的工作，多半是接了领主悬赏发布的任务后，替身份贵重的骑士老爷执行一些没人愿意做的活儿。
比如在持续不知多久的皑皑寒冬，替骑士们巡视领主林场，确保不会有偷猎的饥民胆敢染指贵族的猎物；
亦或是在战争期间，作为先锋，在交战区的夜晚替骑士去执行更危险的侦查任务。
两类任务都有各自的特点，不是环境恶劣，就是有可能不小心一命呜呼。
但现在没有战争，春天也来了，轻松赚钱的活计开始大幅度减少。
仅在林场里屠杀饥肠辘辘的农民获得的那点佣金，可没法填饱他和小妹的肚子，迈卡得找点别的赚钱营生了。
于是，听到便宜的他来了精神，对钢铁铺的伙计问道：“此话怎讲？”
伙计指了指桌上的几块不同的铁块。
铁块旁各自放了一块立牌，上面用通用语的标注了几行手写小字，清晰简洁地写明了不同铁块的纯度，是推荐打造武器？还是推荐打造农具和家用品。
一目了然。
“您瞧，哪家的铁匠铺会直接出售成品的？整个七国上下，只有我们家。”
伙计笑道：“他们可不会给你们注明清楚好，什么样的铁好，什么样的铁适合打造钢剑，每个铁匠都有自己的小秘密，想要知道他们的手艺哪家好，哪家质量更好，哪家价格更便宜，还得去城里的酒馆喝一杯才能搞清楚。”
“若是贸然上门订做，恐怕是要吃个大亏的。”
话音刚落，迈卡身后就传来了一声豪迈的附和：“说得好！”
他回过头，只见一名背着剑的彪形大汉就站在他身后，蜷曲粗壮的黑色胡须被扎成一个小揪，脸上带着再认同不过的赞同表情：“老子上次就被坑了，那该死的铁匠跟我信誓旦旦地承诺他的手艺全城最好，结果我拿到匕首一看，也不过是普通成色。”
彪形大汉不悦地啐了一口，道：“我还是加急订做的，多收了我一成的订金！”
凑热闹是人类的天性，见到这里有动静，附近的路人和闲汉也开始不免好奇地聚拢过来，想看看这新开的闪银成品铁铺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迈卡再次看向伙计：“你还没说到底便宜在哪儿呢！你这铁，我瞧也不过是比铁匠铺的成品便宜一半而已，还没打成武器罢了。”
“我们也有成品武器。”
伙计从柜台拿出一个长长的木盒，里面是一把长柄阔剑。
见到迈卡的视线朝自己投来，伙计介绍道：“比如这款成品铁剑，只要30个银鹿币，价格比订做的铁剑便宜一成不说，就连铁的质量也比您在任何一家铁匠铺能买到的好。”
迈卡脸上露出了狐疑的表情：“口说无凭。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请您上前来。”
伙计立刻将铁剑举起来，递给迈卡，又对左右围观人群说：“谁愿意充当这位勇士的对手？”
见无人应答，大家都只想看热闹，伙计立刻追加一句：“凡是有敢于上前测试武器的志愿者，我们将给予他单件商品的五折购买优惠！”
“'折扣'是什么意思？”围观人群里有人问道。
此前维斯特洛的通用语里从没有这个词，有人好奇也是很正常的。
“就是以原价的若干成出售的意思。”
伙计解释道：“一折就是一成，五折就是便宜一半。”
听闻此言，旁边的迈卡露出了不敢置信的惊喜笑容——天啊，那岂不就是15个银鹿币了？！
上哪儿找这么便宜的剑去？
与此同时，围观的大家也都听懂了。
人群开始沸腾起来，有人跃跃欲试，也有人怂恿着身边的人去试试，但绝大多数的围观群众，还是在议论究竟谁会去测试这种从没有人用过的铁剑。
很快，刚才的彪形大汉爽朗一笑，站了出来：“我来！”
众人一看，只见他肌肉盘曲，又生得人高马大，不由得发出了热烈的喝彩声——太好了，这下可又好戏看了！
这代表此人不但从小吃得好，武艺也绝对非同一般。
要知道这时代可没有什么健身房、蛋白粉的，能有这样的体格，绝对不可能是什么空有一身花架子的剑客，只可能是家里是有头衔的贵族，或者真正武艺绝伦，赚来的任务报酬足以负担他大量酒肉摄入的主。
反观迈卡这边，他虽不如大汉体格健硕高大，但胜在年轻，相貌清俊，眼里还有着数年杀伐培育出的侵略凶狠。
对上持盾的彪形战士，这在哪里都是值得围观的场面。
这下一来，店里的其他伙计也来劲了。
一位将盾牌递给那位彪形大汉，另一位则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个圆形的铜片物件，一敲就是极为响亮的一声：“嘭！”
当然，只有伙计们知道，这就是老板所说的“铜锣”。
路人都被这奇异的声音，以及众人的围观吸引来了，大家围成一圈，连小孩子也从人腿中钻出毛茸茸的小脑袋，看看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迈卡试了试手里的新铁剑。
嚯，刚上手他就感觉到了不一般。
剑锋锋利，剑身挺括，刃口闪烁着幽深的寒光，就连重量也要比寻常阔剑沉一些，可外表却看起来要比他的铁剑要纤细不少。
血槽精致纤薄，一看就是一把杀人快剑。
这是绝对的好钢。
迈卡心下有数，又看了看对面接过盾牌的彪形大汉，心下不由得暗喜了起来——半折的优惠！天啊，他今天是走了什么好运！
原本他是准备去铁匠铺重新再打一把剑，换掉父亲留下来的旧剑的，可这样一来，他就准备了足足40个银鹿币。
现在倒好，剑本身就便宜了几个银鹿不说，还直接折掉一半。
今天可以给妹妹买点羊肉带回去了。
想到妹妹做的炖羊肉，迈卡的脸上都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微笑。
她炖羊肉的手艺是街坊邻里间出了名的好，加点香料、盐和炖豌豆，他能连一碗汤都就着黑面包吃完，别提有多美味了！
伙计拿着黄铜物件，又敲了一下。
他高声道：“预备！”
彪形大汉手持盾牌，俯身应对即将可能到来的袭击，而迈卡则将长剑竖着抵在地面上，准备随时抽出剑鞘。
“开始！”
伴随着第二下锣声，大汉立刻拿起盾牌，眼球紧盯对面，警惕随时可能袭来的攻击。
而迈卡则一把将长剑从剑鞘里拔出，在二人各自防备着走位一周后，迈卡便一剑重重地斜劈向大汉手中所持的盾牌。
盾牌上出现了一道明显的深刻划痕。
“哇哦！”
人群发出惊呼。
然而迈卡却没停，在大汉向后退了几步，又挥舞着盾牌向他袭来之后，迈卡又抄起那把阔剑，再次挥砍向对方手中的盾牌。
剑锋再次落到盾牌上。
两道痕迹交叉，形成了一个“X”字形。
二人只是测试武器，不是真正的比武，但由于迈卡和大汉的武艺都颇为出色，攻守之间带了些真正的打斗技巧，再加上迈卡的每回攻击，都能在盾牌上留下剑痕，以至于整场测试看起来颇具观赏性，就像真正的战斗一样有意思。
当十个回合过后，锣声再次敲响，众人甚至发出了意犹未尽的叹气声。
“好，让我们来看看，两把武器在测试过后的样子。”
伙计将盾牌拿起，明亮的天光下，大家亲眼看着他数出了盾牌上的剑痕——不偏不倚，整整十条。
至于那把铁剑，只是有一处有一点轻微痕迹，其他的地方则是毫发无损。
眼见为实。
趁大家被店里的好剑吸引，身后的店员立刻高声道：“今日来我们店购买铁器的，全场都打八八折，先到先得，售完为止！”
“若是有人想买定制产品的，可以去城外梭鱼村旁的钢铁锻造厂，那里有一条龙定制服务，原厂直销，不仅可以买到您心仪的产品，价格也比在成品店购买的便宜！”
这下后面的人群再次喧闹起来，比之前更甚一重。
比起铁匠铺讳莫如深的手艺，大家当然宁愿相信自己的眼睛。
更别说这种现场版推销手段，莫说是中世纪，就算是现代人，不也有时候要被迷得走不动路，多少得停在画面上看一会儿的？
且不说电视直播二十年前曾风靡一时，就说后来的电商直播，那更是卷到血肉横飞，甚至有主播因此家财万贯，赚得盆满钵满。
在这种情形下，就算是简易版的现场营销，那也足够能惊爆所有人眼球。
不但如此，伙计下一句话更是带动了所有人的情绪。
“我们也提供以旧换新服务，在经过我们这里的鉴定后，您可以以一定折扣的优惠，换购同等重量新式铁器，保证不让您吃亏！”
这下可好了。
就连围观的妇女们也激动了起来——谁家还没把铁刀了？
生锈卷刃了，磨一磨继续用，一把铁刀用不知道多少年，换都没处换，坏了也只能再买一把，价格还贵的离谱。
而钢铁铺却能以旧换新。
谁懂？！
很快，闪银成品铁铺的外面就排起了长队，这种情形不是只有一天，而是在开店的十几天后，日日如此。
而身为旧镇最大铁匠铺的老板的霍勒斯，在目睹了这种情形后，他再也无法忍受了。
告上参天塔！
他要告上参天塔！
这闪银成品铁铺的老板一定是个魔鬼，是被派来蛊惑被七神庇佑的旧镇市民的！
这么想着，霍勒斯便悄悄和其余遭遇商业重创的其他铁匠们，一起召开了夜间秘密集会。
甚至还并非一家，而是旧镇全部的铁匠铺的生意都开始一落千丈。
客人们都开始跑到街角的那家闪银成品铁铺去买成品铁器，甚至有人情愿跑一趟远路，到城外新建的钢铁制造厂去订做铠甲与长剑的。
在吆喝的同时，闪银成品铁铺的活计还会热情地追加一句：
“您若是直接去城外的钢铁锻造厂买，不仅可以直接购买到不同种类的成品铁，价格也比在我家这里买的便宜！”
而今天，伙计也是这么对前来买剑的迈卡说的。
迈卡是一名自由骑手。
说是“自由”，其实就是没有头衔，但又有马的雇佣兵，有什么好自由的？只是没有头衔和封地罢了。
而他的工作，多半是接了领主悬赏发布的任务后，替身份贵重的骑士老爷执行一些没人愿意做的活儿。
比如在持续不知多久的皑皑寒冬，替骑士们巡视领主林场，确保不会有偷猎的饥民胆敢染指贵族的猎物；
亦或是在战争期间，作为先锋，在交战区的夜晚替骑士去执行更危险的侦查任务。
两类任务都有各自的特点，不是环境恶劣，就是有可能不小心一命呜呼。
但现在没有战争，春天也来了，轻松赚钱的活计开始大幅度减少。
仅在林场里屠杀饥肠辘辘的农民获得的那点佣金，可没法填饱他和小妹的肚子，迈卡得找点别的赚钱营生了。
于是，听到便宜的他来了精神，对钢铁铺的伙计问道：“此话怎讲？”
伙计指了指桌上的几块不同的铁块。
铁块旁各自放了一块立牌，上面用通用语的标注了几行手写小字，清晰简洁地写明了不同铁块的纯度，是推荐打造武器？还是推荐打造农具和家用品。
一目了然。
“您瞧，哪家的铁匠铺会直接出售成品的？整个七国上下，只有我们家。”
伙计笑道：“他们可不会给你们注明清楚好，什么样的铁好，什么样的铁适合打造钢剑，每个铁匠都有自己的小秘密，想要知道他们的手艺哪家好，哪家质量更好，哪家价格更便宜，还得去城里的酒馆喝一杯才能搞清楚。”
“若是贸然上门订做，恐怕是要吃个大亏的。”
话音刚落，迈卡身后就传来了一声豪迈的附和：“说得好！”
他回过头，只见一名背着剑的彪形大汉就站在他身后，蜷曲粗壮的黑色胡须被扎成一个小揪，脸上带着再认同不过的赞同表情：“老子上次就被坑了，那该死的铁匠跟我信誓旦旦地承诺他的手艺全城最好，结果我拿到匕首一看，也不过是普通成色。”
彪形大汉不悦地啐了一口，道：“我还是加急订做的，多收了我一成的订金！”
凑热闹是人类的天性，见到这里有动静，附近的路人和闲汉也开始不免好奇地聚拢过来，想看看这新开的闪银成品铁铺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迈卡再次看向伙计：“你还没说到底便宜在哪儿呢！你这铁，我瞧也不过是比铁匠铺的成品便宜一半而已，还没打成武器罢了。”
“我们也有成品武器。”
伙计从柜台拿出一个长长的木盒，里面是一把长柄阔剑。
见到迈卡的视线朝自己投来，伙计介绍道：“比如这款成品铁剑，只要30个银鹿币，价格比订做的铁剑便宜一成不说，就连铁的质量也比您在任何一家铁匠铺能买到的好。”
迈卡脸上露出了狐疑的表情：“口说无凭。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请您上前来。”
伙计立刻将铁剑举起来，递给迈卡，又对左右围观人群说：“谁愿意充当这位勇士的对手？”
见无人应答，大家都只想看热闹，伙计立刻追加一句：“凡是有敢于上前测试武器的志愿者，我们将给予他单件商品的五折购买优惠！”
“'折扣'是什么意思？”围观人群里有人问道。
此前维斯特洛的通用语里从没有这个词，有人好奇也是很正常的。
“就是以原价的若干成出售的意思。”
伙计解释道：“一折就是一成，五折就是便宜一半。”
听闻此言，旁边的迈卡露出了不敢置信的惊喜笑容——天啊，那岂不就是15个银鹿币了？！
上哪儿找这么便宜的剑去？
与此同时，围观的大家也都听懂了。
人群开始沸腾起来，有人跃跃欲试，也有人怂恿着身边的人去试试，但绝大多数的围观群众，还是在议论究竟谁会去测试这种从没有人用过的铁剑。
很快，刚才的彪形大汉爽朗一笑，站了出来：“我来！”
众人一看，只见他肌肉盘曲，又生得人高马大，不由得发出了热烈的喝彩声——太好了，这下可又好戏看了！
这代表此人不但从小吃得好，武艺也绝对非同一般。
要知道这时代可没有什么健身房、蛋白粉的，能有这样的体格，绝对不可能是什么空有一身花架子的剑客，只可能是家里是有头衔的贵族，或者真正武艺绝伦，赚来的任务报酬足以负担他大量酒肉摄入的主。
反观迈卡这边，他虽不如大汉体格健硕高大，但胜在年轻，相貌清俊，眼里还有着数年杀伐培育出的侵略凶狠。
对上持盾的彪形战士，这在哪里都是值得围观的场面。
这下一来，店里的其他伙计也来劲了。
一位将盾牌递给那位彪形大汉，另一位则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个圆形的铜片物件，一敲就是极为响亮的一声：“嘭！”
当然，只有伙计们知道，这就是老板所说的“铜锣”。
路人都被这奇异的声音，以及众人的围观吸引来了，大家围成一圈，连小孩子也从人腿中钻出毛茸茸的小脑袋，看看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迈卡试了试手里的新铁剑。
嚯，刚上手他就感觉到了不一般。
剑锋锋利，剑身挺括，刃口闪烁着幽深的寒光，就连重量也要比寻常阔剑沉一些，可外表却看起来要比他的铁剑要纤细不少。
血槽精致纤薄，一看就是一把杀人快剑。
这是绝对的好钢。
迈卡心下有数，又看了看对面接过盾牌的彪形大汉，心下不由得暗喜了起来——半折的优惠！天啊，他今天是走了什么好运！
原本他是准备去铁匠铺重新再打一把剑，换掉父亲留下来的旧剑的，可这样一来，他就准备了足足40个银鹿币。
现在倒好，剑本身就便宜了几个银鹿不说，还直接折掉一半。
今天可以给妹妹买点羊肉带回去了。
想到妹妹做的炖羊肉，迈卡的脸上都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微笑。
她炖羊肉的手艺是街坊邻里间出了名的好，加点香料、盐和炖豌豆，他能连一碗汤都就着黑面包吃完，别提有多美味了！
伙计拿着黄铜物件，又敲了一下。
他高声道：“预备！”
彪形大汉手持盾牌，俯身应对即将可能到来的袭击，而迈卡则将长剑竖着抵在地面上，准备随时抽出剑鞘。
“开始！”
伴随着第二下锣声，大汉立刻拿起盾牌，眼球紧盯对面，警惕随时可能袭来的攻击。
而迈卡则一把将长剑从剑鞘里拔出，在二人各自防备着走位一周后，迈卡便一剑重重地斜劈向大汉手中所持的盾牌。
盾牌上出现了一道明显的深刻划痕。
“哇哦！”
人群发出惊呼。
然而迈卡却没停，在大汉向后退了几步，又挥舞着盾牌向他袭来之后，迈卡又抄起那把阔剑，再次挥砍向对方手中的盾牌。
剑锋再次落到盾牌上。
两道痕迹交叉，形成了一个“X”字形。
二人只是测试武器，不是真正的比武，但由于迈卡和大汉的武艺都颇为出色，攻守之间带了些真正的打斗技巧，再加上迈卡的每回攻击，都能在盾牌上留下剑痕，以至于整场测试看起来颇具观赏性，就像真正的战斗一样有意思。
当十个回合过后，锣声再次敲响，众人甚至发出了意犹未尽的叹气声。
“好，让我们来看看，两把武器在测试过后的样子。”
伙计将盾牌拿起，明亮的天光下，大家亲眼看着他数出了盾牌上的剑痕——不偏不倚，整整十条。
至于那把铁剑，只是有一处有一点轻微痕迹，其他的地方则是毫发无损。
眼见为实。
趁大家被店里的好剑吸引，身后的店员立刻高声道：“今日来我们店购买铁器的，全场都打八八折，先到先得，售完为止！”
“若是有人想买定制产品的，可以去城外梭鱼村旁的钢铁锻造厂，那里有一条龙定制服务，原厂直销，不仅可以买到您心仪的产品，价格也比在成品店购买的便宜！”
这下后面的人群再次喧闹起来，比之前更甚一重。
比起铁匠铺讳莫如深的手艺，大家当然宁愿相信自己的眼睛。
更别说这种现场版推销手段，莫说是中世纪，就算是现代人，不也有时候要被迷得走不动路，多少得停在画面上看一会儿的？
且不说电视直播二十年前曾风靡一时，就说后来的电商直播，那更是卷到血肉横飞，甚至有主播因此家财万贯，赚得盆满钵满。
在这种情形下，就算是简易版的现场营销，那也足够能惊爆所有人眼球。
不但如此，伙计下一句话更是带动了所有人的情绪。
“我们也提供以旧换新服务，在经过我们这里的鉴定后，您可以以一定折扣的优惠，换购同等重量新式铁器，保证不让您吃亏！”
这下可好了。
就连围观的妇女们也激动了起来——谁家还没把铁刀了？
生锈卷刃了，磨一磨继续用，一把铁刀用不知道多少年，换都没处换，坏了也只能再买一把，价格还贵的离谱。
而钢铁铺却能以旧换新。
谁懂？！
很快，闪银成品铁铺的外面就排起了长队，这种情形不是只有一天，而是在开店的十几天后，日日如此。
而身为旧镇最大铁匠铺的老板的霍勒斯，在目睹了这种情形后，他再也无法忍受了。
告上参天塔！
他要告上参天塔！
这闪银成品铁铺的老板一定是个魔鬼，是被派来蛊惑被七神庇佑的旧镇市民的！
这么想着，霍勒斯便悄悄和其余遭遇商业重创的其他铁匠们，一起召开了夜间秘密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