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医生……”
陆筱靠在座椅的靠背上，乏力地揉揉太阳穴：“你没病，出去吧。”
病人离开。
两次循环都选择躲避护士长，但全部以失败告终，她现在算是看明白了。
护士长是死亡的直接触发条件，不管她逃到哪里，都逃不过这一劫。
陆筱撑着桌面站起来，正思考着下一步的打算，忽然感觉手上传来奇怪的触感，她细看一眼，发现那是一片湿答答的水渍。
她朝桌面上看去，却没有发现水迹，不由得觉得奇怪。
桌上没有水杯倾倒，那袖口上的水渍，是从哪里出现的呢？
她莫名其妙地径直出了门，很快感觉到一件不对的事。
医院走廊的墙壁上，不知何时攀上了一层灰色的水渍，视线下移，甚至连地板上都有，陆筱没吭声，回到诊室，翻开了自己的病历本。
果然，字迹像被水糊住一样模糊。
这种气象非常接近回南天，但这栋鬼气森森的医院并不是真正的世界，这种诡异的变化，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陆筱心里隐隐升腾起一股不安的预感。
很早以前，她就知道医院潮气重的事，但现在，这种潮湿的感觉似乎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地底下爬出来似的。
陆筱摇摇头，停止了脑海里的杂念。
她离开诊室，像以往任何一次一样，走向了灰白色的长廊。
“有人要杀我！有人要杀我！”
“你这个患者可真难缠……快起来！”
“哎呦，我都拉不动他。”
八点五十九分，走廊第七次传来喧闹的争吵声，护士在拉扯地上的人，胖子的病服被手拉拽，发出略显刺耳的刺啦声。
九点整，陆筱跟安保擦肩而过。
九点零一，身后响起尖锐的吼叫声。
十二点整，陆筱第七次在齐思面前开口：“我怎样才可以离开这里？”
齐思第二次说：“你要找到……”
十二点零一，齐思再次开始胡言乱语。
十二点零二，愤怒的安保开始撕扯他的胡子。
……
夜间十一点整，陆筱来到值班室，面色平静地坐下，转心做起了自己的事。
梁静山坐在离她不远处的位置。
十一点五十九分。
病历本上的字迹开始如期变红，扭曲着，颤抖着，像是攀爬的虫蚁。
陆筱站起来，拍了拍梁静山的肩膀，对方一脸和气地转过头来，问道：“小陆，有什么事情吗？”
“确实有点事情。”陆筱笑了一下。
下一秒，一把尖锐的水果刀直直地穿进了梁静山的脖颈。
梁静山愣愣地抬眼，眼中充斥着不可思议。
陆筱把刀拔了出来，用指尖擦拭掉刃面上残存的血迹，冷淡地看着她。
血液如烟花般炸开，梁静山后知后觉地捂住脖颈，身体一点点瘫倒在地，粘稠的液体静静地蔓延在地板上，像一条红色的小河。
既然无法离开医院，也无法躲避护士长，那我只能动手杀了你。
陆筱皱起眉，发现值班室里，钟表时间显示十二点整。
指针归位的那一刹那，医院里的灯忽然变成了深红色，白色的炽光灯顷刻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断闪烁的应急灯，那颜色极深，陆筱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满身的红光。
地上梁静山的身体不断抽搐，更加汹涌的血液涌了出来。
陆筱整理了一下衣领和袖口，顺手把刀扔进垃圾桶，离开了住院部。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十二点以后的医院，笼罩在一片诡异的红雾里。
这一次，钟声没有如期响起。
这个十二点，似乎是某种结点，这个时间段过后，医院里会发生一些变化，跨越这个时间，就好似跨越到另一个世界一般。
陆筱脚步匆匆来到大门口，发现这里竟无人值守，她果断推开铁门，深吸一口气，踏出了医院。
意想之中的事并没有发生，她非常安然地踩在了医院外的路面上，一切平静。
陆筱惊喜异常，连忙朝山下跑去。
水泥路环山而建，路面还算平整，走着不算困难，头顶血月高悬，整片树林都掺着一股淡淡的红光。
走了不知道多久，陆筱终于来到山脚下，她打开手机叫车，二十分钟后，一辆出租车来到了她面前。
陆筱坐进车里，开车的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脸色很正常，边开车还边跟她谈笑：“小姑娘，怎么这么晚搭车？我这都快下工了。”
“工作忙。”陆筱随口敷衍了一句。
司机见她没有聊天的想法，便老老实实开车，再没说话。
四十分钟后，出租车来到了城南路45号，陆筱结好账，下了车。
她看了看这栋熟悉的公寓楼，心里前所未有的庆幸。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
陆筱快步上楼，拿钥匙打开自己家房门，屋子里的陈设简单而又熟悉。
她累得挪不动身体，躺在床上，强烈的疲惫席卷而来，在意识的最后一刻，陆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
第二天，她困顿地睁开眼睛，只感觉太阳刺眼。
“你醒了？”梁静山俯身看着她，一脸和煦。
陆筱靠在座椅的靠背上，乏力地揉揉太阳穴：“你没病，出去吧。”
病人离开。
两次循环都选择躲避护士长，但全部以失败告终，她现在算是看明白了。
护士长是死亡的直接触发条件，不管她逃到哪里，都逃不过这一劫。
陆筱撑着桌面站起来，正思考着下一步的打算，忽然感觉手上传来奇怪的触感，她细看一眼，发现那是一片湿答答的水渍。
她朝桌面上看去，却没有发现水迹，不由得觉得奇怪。
桌上没有水杯倾倒，那袖口上的水渍，是从哪里出现的呢？
她莫名其妙地径直出了门，很快感觉到一件不对的事。
医院走廊的墙壁上，不知何时攀上了一层灰色的水渍，视线下移，甚至连地板上都有，陆筱没吭声，回到诊室，翻开了自己的病历本。
果然，字迹像被水糊住一样模糊。
这种气象非常接近回南天，但这栋鬼气森森的医院并不是真正的世界，这种诡异的变化，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陆筱心里隐隐升腾起一股不安的预感。
很早以前，她就知道医院潮气重的事，但现在，这种潮湿的感觉似乎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地底下爬出来似的。
陆筱摇摇头，停止了脑海里的杂念。
她离开诊室，像以往任何一次一样，走向了灰白色的长廊。
“有人要杀我！有人要杀我！”
“你这个患者可真难缠……快起来！”
“哎呦，我都拉不动他。”
八点五十九分，走廊第七次传来喧闹的争吵声，护士在拉扯地上的人，胖子的病服被手拉拽，发出略显刺耳的刺啦声。
九点整，陆筱跟安保擦肩而过。
九点零一，身后响起尖锐的吼叫声。
十二点整，陆筱第七次在齐思面前开口：“我怎样才可以离开这里？”
齐思第二次说：“你要找到……”
十二点零一，齐思再次开始胡言乱语。
十二点零二，愤怒的安保开始撕扯他的胡子。
……
夜间十一点整，陆筱来到值班室，面色平静地坐下，转心做起了自己的事。
梁静山坐在离她不远处的位置。
十一点五十九分。
病历本上的字迹开始如期变红，扭曲着，颤抖着，像是攀爬的虫蚁。
陆筱站起来，拍了拍梁静山的肩膀，对方一脸和气地转过头来，问道：“小陆，有什么事情吗？”
“确实有点事情。”陆筱笑了一下。
下一秒，一把尖锐的水果刀直直地穿进了梁静山的脖颈。
梁静山愣愣地抬眼，眼中充斥着不可思议。
陆筱把刀拔了出来，用指尖擦拭掉刃面上残存的血迹，冷淡地看着她。
血液如烟花般炸开，梁静山后知后觉地捂住脖颈，身体一点点瘫倒在地，粘稠的液体静静地蔓延在地板上，像一条红色的小河。
既然无法离开医院，也无法躲避护士长，那我只能动手杀了你。
陆筱皱起眉，发现值班室里，钟表时间显示十二点整。
指针归位的那一刹那，医院里的灯忽然变成了深红色，白色的炽光灯顷刻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断闪烁的应急灯，那颜色极深，陆筱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满身的红光。
地上梁静山的身体不断抽搐，更加汹涌的血液涌了出来。
陆筱整理了一下衣领和袖口，顺手把刀扔进垃圾桶，离开了住院部。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十二点以后的医院，笼罩在一片诡异的红雾里。
这一次，钟声没有如期响起。
这个十二点，似乎是某种结点，这个时间段过后，医院里会发生一些变化，跨越这个时间，就好似跨越到另一个世界一般。
陆筱脚步匆匆来到大门口，发现这里竟无人值守，她果断推开铁门，深吸一口气，踏出了医院。
意想之中的事并没有发生，她非常安然地踩在了医院外的路面上，一切平静。
陆筱惊喜异常，连忙朝山下跑去。
水泥路环山而建，路面还算平整，走着不算困难，头顶血月高悬，整片树林都掺着一股淡淡的红光。
走了不知道多久，陆筱终于来到山脚下，她打开手机叫车，二十分钟后，一辆出租车来到了她面前。
陆筱坐进车里，开车的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脸色很正常，边开车还边跟她谈笑：“小姑娘，怎么这么晚搭车？我这都快下工了。”
“工作忙。”陆筱随口敷衍了一句。
司机见她没有聊天的想法，便老老实实开车，再没说话。
四十分钟后，出租车来到了城南路45号，陆筱结好账，下了车。
她看了看这栋熟悉的公寓楼，心里前所未有的庆幸。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
陆筱快步上楼，拿钥匙打开自己家房门，屋子里的陈设简单而又熟悉。
她累得挪不动身体，躺在床上，强烈的疲惫席卷而来，在意识的最后一刻，陆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
第二天，她困顿地睁开眼睛，只感觉太阳刺眼。
“你醒了？”梁静山俯身看着她，一脸和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