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那是一道暗门，陆筱走上前一把推开，厚重的粉尘顿时扑面而来，她别过头，咳嗽了几声。
烟尘如雾气般散开，待灰尘沉寂过后，她这才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规模极其狭窄的房间，身处其中完全站不直，只能勉强弯着腰，缓步前进。
房间的陈设相当简单，只有两张样式简陋的桌子，还有一张双人床，视线最远端的墙壁上镶着一扇被焊死的铁窗。
陆筱走到前一张桌前，发现上头堆了好些纸质资料，她一张张拿起，仔细地看了起来。
一张医院宣传单，上面的时间显示1989年，摸上去粉化严重，是那种上世纪特有的老旧风格，封面上有护士长和院长的剪影，院长的脸不出所料被涂黑了。
一张照片，是洗印出来的，边角发黑，年轻病人站在医院住院楼前，头顶着一个纸制的生日王冠，面前的桌子上堆着一个简单的蛋糕，院长和护士长站在他身边，他的表情似哭似笑，很不好看，浑身透着一股病气。
又是一张照片，是病人跟院长的合影。
手指翻到最后一张，陆筱怔住了。
那是一张有些奇怪的照片。
面色苍白的少年被捆在电椅上，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整张照片画面很模糊，视角也很怪异，似乎是偷拍的。
陆筱把照片翻到背面，左下角写着两行小字。
742，陈栢。
她眨了眨眼，将这张照片收进了贴身的口袋里。
桌面上的东西就这么多，再没多的线索，陆筱拉开抽屉，拨拉了几下灰尘，忽然看到一抹亮光。
她犹疑地伸出手，将那东西握进了掌心。
那是一把匕首。
刃面崭亮异常，跟灰尘飞扬的整个房间格格不入。
陆筱没说话，把它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暗室空间极为有限，在一番搜索后，她再没发现其他东西。
走出房间，陆筱将一切回归原状，带着齐思一起离开。
沿着阶梯继续上行，头顶的光线愈发明亮，剩下路程不多，他们很快来到了塔顶，陆筱朝周围环视一圈，视野极好，将整个医院尽收眼底。
陆筱很快就注意到不远处的一栋建筑，那是一栋塔楼，高度比水塔还要高上几分，似乎已经是医院的最高点了。
上面立着一座铜钟。
陆筱视线一转，透过高压电网密布的围墙，只能看见浓重的迷雾。
她眼神移开，发现在一处围墙之外，隐约透出些许绿意，那里似乎是一片树林。
这片围墙，似乎就是当初有破坏痕迹的那一面。
是巧合吗？
根据先前的信息，那个病人，也就是陈栢，他的失踪，导致院长大发雷霆。
结合那些照片来看，他对院长似乎很重要。
在所有的循环次数中，这个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人多次出现在别人的口中。
现在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他。
线索有限，陆筱站在雾气氤氲的塔顶，也思考不出什么别的事来，只好带着齐思离开了水塔。
到水塔底的时候，陆筱发现自己的袖口湿了一片，且规模比上次在诊室大了不少。
随着循环次数增加，这个世界越来越潮湿了。
她叹了口气。
回到住院部，竟然没有人发现他们的行踪，陆筱想了想，决定按部就班，照常做事。
她已经成功击杀过护士长了，照常理来说，应该是过了第一关，今晚十二点，死亡指令多半不是由她来执行。
到时候会发生什么，陆筱也不知道。
在焦虑中，时钟表针一点点下移，咔哒作响。
陆筱努力整理着现有的线索，却总感觉哪里缺了一块，迟迟凑不起来。
十一点四十五，陆筱撑着桌子站了起来。
既然十二点注定会死，不如出去找找可用的信息。
这么想着，她径直下楼，去往齐思的病房。
打开门的时候，他正坐在病床上，眼神呆愣，陆筱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问道：“齐思，你之前说那个人是……恶魔，为什么？”
齐思苍老的面孔上毫无波澜，像是压根没听到她的话。
陆筱没有不耐烦，而是继续道：“你说过，我们现在被困在了这里，你有可以出去的办法吗？”
话音刚落，齐思立刻抬起头来，显然是对这句话有了反应，他微微张开嘴，却没有说话。
陆筱耐心地等下去。
一分钟。
两分钟。
齐思还是没有出声。
陆筱抬眼看了看表，发现时间已经指向十二点整，闭锁森严的窗外，原本黑沉的天空忽然泛起深红，光线极深极烈，隐隐朝室内渗透，她视线一转，果不其然看到一轮红月。
陆筱看着病床上的人，淡淡道：“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吗？”
话音未落，病房里骤然红光大作，走廊里传来应急灯急促的轰鸣声，陆筱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浑身血红。
红光从窗外映进来，倏然打在齐思身上，刹那间，他原本呆滞的眼神骤然一僵，紧接着，整个人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
陆筱没有动。
血色的光芒愈演愈烈，齐思站起来，一双眼睛忽然变成绿豆般大小，整张脸疯狂蠕动，变成了一张平面。
陆筱低头看表，发现时间显示十二点零二分整。
齐思站起来，刀倏地捅进陆筱的胸口，轻声道：“陆医生，你该醒了。
……
陆筱睁开眼睛，胸膛被刺穿的感觉仍在脑海中盘旋，她揉了揉肩膀，打发走面前一脸迷茫的病人。
迄今为止，她已历经八次循环，有些事情她已经有猜想了，只是还需要验证。
这一次，是第九次。
如果她的想法没出问题的话，这一次结束后，应该就能得出结论了。
事不宜迟，陆筱立刻起身，前往齐思的病房。
她刚走到门口，却发现对方并没有在这里，顺手拽住一旁路过的护士：“你好，请问这间病房的病人呢？”
“你说143？”护士愣了半拍才说，“他情况变差，已经被送回重症区了。”
陆筱一怔，说了句谢谢便匆忙赶往重症区。
这栋楼位于医院以西，处在背阴面，长期见不到阳光，整栋楼貌似是翻新过，外墙是很新的一层白色。
刷好门禁之后，她径直去往四楼，那是齐思原来的病房。
开门的时候，他正被捆在束缚椅上，嘴里吱吱唔唔，听不清具体音节。
病房陈设极为简单，一张陈旧的束缚椅，再就是一扇密封的窗户，一把木椅，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重症区规章比一般住院部严格很多，探视时间非常有限，陆筱拉开椅子坐下，问道：“你了解742吗？”
齐思毫无反应。
陆筱又问了一遍。
还是没有反应。
陆筱摇了摇头，从白大褂的口袋里取出一把刀，将刃尖的位置对准他，淡淡道：“抱歉。”
齐思：“……？”
“你可能想问我这把刀是哪来的，”陆筱说，“但我也不知道，刚才一睁眼，它就在我口袋里了，很奇怪，你说对吗？”
齐思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恐。
陆筱说的是实话，这次循环一开始，她就发现这把刀并没有因为循环的重置而归位，而是安安稳稳地躺在原位。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把刀应该不是一般的东西。
“你知道的事情的还挺多，”陆筱手指转动着刀刃，金属在白炽灯下泛着森白色的反光，“我现在也想知道，如何？”
齐思嗫嚅半天，最终缓缓开口：“742……他是院长最关心的人。”
“继续。”
“但有一天，院里起了大火，742失踪了，院长大发雷霆……他下令去把742抓回来，但一直也没抓到。”
“院长为什么这么关注他？”
“我不知道。”
“你为什么称呼他为‘恶魔’？”
“因为他放了那把火……院长对他那么好，但他只想着烧死我们。”
陆筱想起医院里多处楼栋翻新痕迹，心中了然的同时，又想到那处被填补过的围墙。
不知道二者之间有没有关系。
“742放火，是什么时候的事？”
“太久了，我不知道。”
陆筱又继续问了几个问题，但齐思已经答不上来了。
她沉吟片刻，在探视时间归零的前几秒，起身离开重症区。
现在手头上的信息很杂。
第一，这个所谓的742，跟这家医院的纠葛很重，现在他潜逃在外，医院里的人正在找他。
第二，742因为某种原因被院长看重，但后续不知为何选择背叛。
她现在最重要的目标，就是找到这个病人。
而且，最好不要让医院的人知道。
陆筱整理了一下现有的线索，觉得还是得顺着齐思的思路，先去找到这个院长。
虽然这人大概率也不是什么好人，但自己身处循环之中，不得自由，也不得死亡，不需要畏惧。
联想之前的事，742个人在医院里似乎是某种禁忌，众人避之不及，即使想找他们问，多半也没什么结果。
想到这里，陆筱心中坦然，她低头看表，发现时间已经不早。
她翻出医院的地图手册看了眼，发现院长室就在重症区顶楼，便按下电梯，一路上行。
重症区一共有六层，但电梯最高通到四楼，门开之后，陆筱走出去，发现面前是一条走廊，尽头是一扇厚重的伸缩门，门前还站着两个高大的门卫。
对方看见她来，眼神瞬间不客气起来，其中一个开口道：“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陆筱说：“我想重要的事情，需要见一下院长。”
领头的当即拒绝，没给她留一点余地。
见状，陆筱只好摇摇头，说：“既然这样，有样东西，可以请你们两位代我交给他吗？”
“什么？”
下一秒，针筒猝然扎入脖颈，站在后面的警卫后知后觉地捂住脖子，眼神呆愣。
“你……”
刀尖抵住脖子，陆筱把匕首上提，刃尖径直贴住了大动脉，血管在薄薄的一层皮肤下跳动，能想象到其中的鲜活。
领头的显然没想到她动手如此迅速，他强压下惊惶，咬牙道：“你想干什么？”
“让我见院长，”陆筱说，“速度。”
烟尘如雾气般散开，待灰尘沉寂过后，她这才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规模极其狭窄的房间，身处其中完全站不直，只能勉强弯着腰，缓步前进。
房间的陈设相当简单，只有两张样式简陋的桌子，还有一张双人床，视线最远端的墙壁上镶着一扇被焊死的铁窗。
陆筱走到前一张桌前，发现上头堆了好些纸质资料，她一张张拿起，仔细地看了起来。
一张医院宣传单，上面的时间显示1989年，摸上去粉化严重，是那种上世纪特有的老旧风格，封面上有护士长和院长的剪影，院长的脸不出所料被涂黑了。
一张照片，是洗印出来的，边角发黑，年轻病人站在医院住院楼前，头顶着一个纸制的生日王冠，面前的桌子上堆着一个简单的蛋糕，院长和护士长站在他身边，他的表情似哭似笑，很不好看，浑身透着一股病气。
又是一张照片，是病人跟院长的合影。
手指翻到最后一张，陆筱怔住了。
那是一张有些奇怪的照片。
面色苍白的少年被捆在电椅上，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整张照片画面很模糊，视角也很怪异，似乎是偷拍的。
陆筱把照片翻到背面，左下角写着两行小字。
742，陈栢。
她眨了眨眼，将这张照片收进了贴身的口袋里。
桌面上的东西就这么多，再没多的线索，陆筱拉开抽屉，拨拉了几下灰尘，忽然看到一抹亮光。
她犹疑地伸出手，将那东西握进了掌心。
那是一把匕首。
刃面崭亮异常，跟灰尘飞扬的整个房间格格不入。
陆筱没说话，把它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暗室空间极为有限，在一番搜索后，她再没发现其他东西。
走出房间，陆筱将一切回归原状，带着齐思一起离开。
沿着阶梯继续上行，头顶的光线愈发明亮，剩下路程不多，他们很快来到了塔顶，陆筱朝周围环视一圈，视野极好，将整个医院尽收眼底。
陆筱很快就注意到不远处的一栋建筑，那是一栋塔楼，高度比水塔还要高上几分，似乎已经是医院的最高点了。
上面立着一座铜钟。
陆筱视线一转，透过高压电网密布的围墙，只能看见浓重的迷雾。
她眼神移开，发现在一处围墙之外，隐约透出些许绿意，那里似乎是一片树林。
这片围墙，似乎就是当初有破坏痕迹的那一面。
是巧合吗？
根据先前的信息，那个病人，也就是陈栢，他的失踪，导致院长大发雷霆。
结合那些照片来看，他对院长似乎很重要。
在所有的循环次数中，这个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人多次出现在别人的口中。
现在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他。
线索有限，陆筱站在雾气氤氲的塔顶，也思考不出什么别的事来，只好带着齐思离开了水塔。
到水塔底的时候，陆筱发现自己的袖口湿了一片，且规模比上次在诊室大了不少。
随着循环次数增加，这个世界越来越潮湿了。
她叹了口气。
回到住院部，竟然没有人发现他们的行踪，陆筱想了想，决定按部就班，照常做事。
她已经成功击杀过护士长了，照常理来说，应该是过了第一关，今晚十二点，死亡指令多半不是由她来执行。
到时候会发生什么，陆筱也不知道。
在焦虑中，时钟表针一点点下移，咔哒作响。
陆筱努力整理着现有的线索，却总感觉哪里缺了一块，迟迟凑不起来。
十一点四十五，陆筱撑着桌子站了起来。
既然十二点注定会死，不如出去找找可用的信息。
这么想着，她径直下楼，去往齐思的病房。
打开门的时候，他正坐在病床上，眼神呆愣，陆筱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问道：“齐思，你之前说那个人是……恶魔，为什么？”
齐思苍老的面孔上毫无波澜，像是压根没听到她的话。
陆筱没有不耐烦，而是继续道：“你说过，我们现在被困在了这里，你有可以出去的办法吗？”
话音刚落，齐思立刻抬起头来，显然是对这句话有了反应，他微微张开嘴，却没有说话。
陆筱耐心地等下去。
一分钟。
两分钟。
齐思还是没有出声。
陆筱抬眼看了看表，发现时间已经指向十二点整，闭锁森严的窗外，原本黑沉的天空忽然泛起深红，光线极深极烈，隐隐朝室内渗透，她视线一转，果不其然看到一轮红月。
陆筱看着病床上的人，淡淡道：“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吗？”
话音未落，病房里骤然红光大作，走廊里传来应急灯急促的轰鸣声，陆筱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浑身血红。
红光从窗外映进来，倏然打在齐思身上，刹那间，他原本呆滞的眼神骤然一僵，紧接着，整个人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
陆筱没有动。
血色的光芒愈演愈烈，齐思站起来，一双眼睛忽然变成绿豆般大小，整张脸疯狂蠕动，变成了一张平面。
陆筱低头看表，发现时间显示十二点零二分整。
齐思站起来，刀倏地捅进陆筱的胸口，轻声道：“陆医生，你该醒了。
……
陆筱睁开眼睛，胸膛被刺穿的感觉仍在脑海中盘旋，她揉了揉肩膀，打发走面前一脸迷茫的病人。
迄今为止，她已历经八次循环，有些事情她已经有猜想了，只是还需要验证。
这一次，是第九次。
如果她的想法没出问题的话，这一次结束后，应该就能得出结论了。
事不宜迟，陆筱立刻起身，前往齐思的病房。
她刚走到门口，却发现对方并没有在这里，顺手拽住一旁路过的护士：“你好，请问这间病房的病人呢？”
“你说143？”护士愣了半拍才说，“他情况变差，已经被送回重症区了。”
陆筱一怔，说了句谢谢便匆忙赶往重症区。
这栋楼位于医院以西，处在背阴面，长期见不到阳光，整栋楼貌似是翻新过，外墙是很新的一层白色。
刷好门禁之后，她径直去往四楼，那是齐思原来的病房。
开门的时候，他正被捆在束缚椅上，嘴里吱吱唔唔，听不清具体音节。
病房陈设极为简单，一张陈旧的束缚椅，再就是一扇密封的窗户，一把木椅，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重症区规章比一般住院部严格很多，探视时间非常有限，陆筱拉开椅子坐下，问道：“你了解742吗？”
齐思毫无反应。
陆筱又问了一遍。
还是没有反应。
陆筱摇了摇头，从白大褂的口袋里取出一把刀，将刃尖的位置对准他，淡淡道：“抱歉。”
齐思：“……？”
“你可能想问我这把刀是哪来的，”陆筱说，“但我也不知道，刚才一睁眼，它就在我口袋里了，很奇怪，你说对吗？”
齐思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恐。
陆筱说的是实话，这次循环一开始，她就发现这把刀并没有因为循环的重置而归位，而是安安稳稳地躺在原位。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把刀应该不是一般的东西。
“你知道的事情的还挺多，”陆筱手指转动着刀刃，金属在白炽灯下泛着森白色的反光，“我现在也想知道，如何？”
齐思嗫嚅半天，最终缓缓开口：“742……他是院长最关心的人。”
“继续。”
“但有一天，院里起了大火，742失踪了，院长大发雷霆……他下令去把742抓回来，但一直也没抓到。”
“院长为什么这么关注他？”
“我不知道。”
“你为什么称呼他为‘恶魔’？”
“因为他放了那把火……院长对他那么好，但他只想着烧死我们。”
陆筱想起医院里多处楼栋翻新痕迹，心中了然的同时，又想到那处被填补过的围墙。
不知道二者之间有没有关系。
“742放火，是什么时候的事？”
“太久了，我不知道。”
陆筱又继续问了几个问题，但齐思已经答不上来了。
她沉吟片刻，在探视时间归零的前几秒，起身离开重症区。
现在手头上的信息很杂。
第一，这个所谓的742，跟这家医院的纠葛很重，现在他潜逃在外，医院里的人正在找他。
第二，742因为某种原因被院长看重，但后续不知为何选择背叛。
她现在最重要的目标，就是找到这个病人。
而且，最好不要让医院的人知道。
陆筱整理了一下现有的线索，觉得还是得顺着齐思的思路，先去找到这个院长。
虽然这人大概率也不是什么好人，但自己身处循环之中，不得自由，也不得死亡，不需要畏惧。
联想之前的事，742个人在医院里似乎是某种禁忌，众人避之不及，即使想找他们问，多半也没什么结果。
想到这里，陆筱心中坦然，她低头看表，发现时间已经不早。
她翻出医院的地图手册看了眼，发现院长室就在重症区顶楼，便按下电梯，一路上行。
重症区一共有六层，但电梯最高通到四楼，门开之后，陆筱走出去，发现面前是一条走廊，尽头是一扇厚重的伸缩门，门前还站着两个高大的门卫。
对方看见她来，眼神瞬间不客气起来，其中一个开口道：“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陆筱说：“我想重要的事情，需要见一下院长。”
领头的当即拒绝，没给她留一点余地。
见状，陆筱只好摇摇头，说：“既然这样，有样东西，可以请你们两位代我交给他吗？”
“什么？”
下一秒，针筒猝然扎入脖颈，站在后面的警卫后知后觉地捂住脖子，眼神呆愣。
“你……”
刀尖抵住脖子，陆筱把匕首上提，刃尖径直贴住了大动脉，血管在薄薄的一层皮肤下跳动，能想象到其中的鲜活。
领头的显然没想到她动手如此迅速，他强压下惊惶，咬牙道：“你想干什么？”
“让我见院长，”陆筱说，“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