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五那天，陈嘉茉赖在床上睡懒觉，一声：“陈嘉茉”，充斥房间。
她一动不动，大脑迅速转动起来。
这不是佟烟的声音吗？她的声音软软的，像是小朋友讲话，一直很有辨识度。
可这不是她家吗，难道是……她梦游了？
那也不对啊，梦游能出家门，穿过大半个临漪市？
算了算了，肯定是做梦，她还是继续睡吧。
于是，佟烟站在陈嘉茉的床旁，眼睁睁见陈嘉茉换了个睡觉姿势，从始至终甚至连眼睛都未睁开过。
佟烟深吸一口气，又轻轻喊了一声名字。
只是这次，陈嘉茉一动未动。
佟烟：“……”
佟烟索性放弃陈母，也就是干妈让她喊陈嘉茉起床的“叫醒服务”，她走到一旁，随意翻了翻陈嘉茉的书架。
她们从小就认识，以前寒暑假的时候佟烟家里太冷清，她也在陈嘉茉家住过很长一段时间。
陈家对她来说基本上就是第二个家。
陈嘉茉醒来时，已经接近晌午，佟烟揉了揉已经酸了的肩膀，陈嘉茉的一声尖叫令她快要跳起来。
“陈嘉茉，你吓死我了。”佟烟的声音，即便是略带埋怨的也是软糯糯的。
陈嘉茉双眼惺忪，说了一句：“原来不是做梦啊？”
下一秒，又躺下去睡觉了。
佟烟：“……”
佟烟走近，对陈嘉茉说：“干妈说，她出去了，你自己解决午饭。”
像是下一刻就没呼吸的陈嘉茉哼哼了两声。
佟烟无奈，没脾气地笑了笑。
她今天穿了件红色的毛衣，前面有两个简笔画的小人，衬得她面色红润，散发出不一样的气质。
当然，忽略红色毛衣是佟母硬要她穿上的，佟烟还是很开心的。
佟母说：“大过年的，穿得喜庆点。”
佟烟不敢忤逆她妈妈的意愿，也幸好在外面的时候毛衣穿在里面别人看不出。
她就怕佟母一个叛逆，给她买个三四件红色毛衣。
她小时候深受阴影，不喜欢吃胡萝卜，佟母便每顿饭都要做胡萝卜。
也因此，佟烟现在见到胡萝卜就想吐。
佟烟发呆的这时间，陈嘉茉已经起床去洗漱了。
“你怎么想起来来我家了？”陈嘉茉吐了一口沫子，说了句。
“家里好多亲戚，我嫌他们吵，过来转转。”
陈嘉茉抹了一把脸，笑着说：“这就是有钱人的烦恼啊。”
有钱人的烦恼？佟烟想着，她宁愿过小时候父母都在医院工作的生活。
那样，父母至少过年时还能陪自己，不像现在，从初二早上开始家里一茬接着一茬的人。
佟烟没说话，她想了想，提议道：“我们出去吃午饭吧？”
“好啊，等我收拾收拾。”
——
佟烟之前坐公交时，特意记了于清越下车的站点。
她费了心思，和陈嘉茉打车来到附近小区，说不定很巧就能见到于清越了呢。
佟烟想着，却也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
哪知，佟烟的这点小心思，刚下车就被陈嘉茉戳穿。
陈嘉茉可真是一针见血：“你是不是想偶遇？”
佟烟想，她两可真不愧是认识十几年的好闺蜜。
“你怎么知道？”
“之前帮班主任登记家庭住址，看到过。”
陈嘉茉是物理课代表，班主任也是教物理的，经常让陈嘉茉帮忙做事。
“吃面吧，我好久没吃了。”陈嘉茉指着对面马路旁的面馆说道。
佟烟没有异议，说了句：“好。”
正值中午，面馆的生意很好，人来人往，人们的谈话声也盖过了路旁的汽车鸣笛声。
面馆并不破旧，即便是装修精致也能看出有些年头了。
几张木质的桌子错落有致地摆放着，云雾缭绕间是后面的厨房，敞开的。
佟烟对面一向是可有可无的，陈嘉茉却一直都很喜欢。
张阿姨手擀的面很好吃，陈嘉茉一到佟烟家就点名要吃。
她们进门，佟烟一眼就见到了于清越，店内的暖气开得很足，他穿着黑色的卫衣，卫衣上图案很少，整个人看起来些微高冷，可又因为连续不断的客人点餐，他忙着记录，又增加了烟火气。
陈嘉茉显然也看到了于清越，向佟烟挑了挑眉。
意思在说，你运气不错哦。
她们去前台点餐，陈嘉茉站在前面，佟烟在她身后。
陈嘉茉打了个招呼，她一向是开朗的人，和谁都能聊两句，“于大神，寒假还做兼职啊？”
于清越没什么表情，点点头，算是回应，他说了句：“吃什么？”
“我就来一碗牛肉面吧，烟崽，你吃什么？”陈嘉茉转头看向佟烟，问道。
这下，佟烟整个人都暴露在于清越面前，也看到了于清越。
“和你一样吧。”佟烟答道。
“好。”
于清越低下头来在便签纸上记录着，佟烟看到他神情认真，因为于清越低着头，佟烟只看到他的眉眼低低的，他的睫毛很长，又浓又密，如鸦羽般，很好看。
“好了。”于清越说。
面上得很快，佟烟加了点辣椒油，问陈嘉茉：“你怎么叫他于大神？”
陈嘉茉没有立刻回答，她忙着吃面。
过了会儿，说：“于清越每次都能考学年第二，这不是大神？我们都这么叫他。”
末了还来了句：“你不知道？”
佟烟自然不知道，她本身就对班级里的人不熟，平时聊天也基本只和附近的人。
学年第二是大神，那她呢？佟烟莫名地好奇。
她试探地问道：“那他们都叫我什么？”
“佟大小姐。”陈嘉茉这次倒是回的很快，一点都不含糊。
佟大小姐？
佟烟：“……”
怎么透露着一股中二的气息。
佟烟不想说话了，她默默地吃眼前的面，有点怀疑人生。
陈嘉茉吃得很快，她吃面一向是速战速决，佟烟看见，加快了速度。
她们走的时候想着和于清越打个招呼，然而转头一看，点餐的人换了一个看起来像是一个大学生的男生。
只好作罢，出去了。
佟烟不知道，她们走后，一个男生坐到之前佟烟坐的位置上，一句话也不说。
只是呆呆地坐着，眼神中涌过汹涌的波涛。
佟烟和陈嘉茉吃完饭便回家了，她语文考得不好，佟母给她请了个语文老师，每周两节课。
下午便是上课的时间。
——
寒假过得很快，再见面时已经开学。
班主任在台上讲话：“现在已经是高二下学期了，过了这个学期，你们就高三了。现在要抓紧时间好好学习，把心都静下来，不要再沉浸在过年里，要珍惜时间。”
无非就是那些老生常谈的话，从小到大，佟烟都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了。
烦的是，学校为了他们更好地进入学习状态，直接来了个考试。
然而，佟烟想着，熬过这段时间，期中考试后学校四月末五月初的活动也快来了。
刚放完劳动节的假期，回校那天的上午班主任便通知了活动“五月”。
这个活动是学校祖传的，高一高二每个班级都要参加，大致算个合唱比赛，第一首歌是校歌，第二首则由班级自己订。
班长徐成便敲锣打鼓让大家提议唱什么歌，奈何无论他在讲台上多大声，下面都没什么人回应。
实验班里大多人只管着自己学习。
徐成没办法，只能和副班长，和团支书佟烟以及文艺委员讨论了一下。
副班长是一个女生，她提议：“要不我们唱《北京东路的日子》？”
那一年，北京东路的日子很火，即便是生活里只有学习，不怎么听音乐的佟烟也听过。
徐成思索了两秒，看了眼佟烟：“你觉得呢？”
佟烟回道：“可以。”
文艺委员又说道：“这样只唱歌太没有新意了，要不咱们加上才艺表演？”
几人一致同意。
只是，徐成挠了挠头：“谁会啊？”
副班长立即说道：“佟烟不是会吗？让她来。”
佟烟站在一旁：“……”
“也行。”
为班级之荣誉而弹琴。
“那总不能只有一个人弹琴吧？”
“回教室问问他们不就得了。”
“好。”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回教室了。
徐成站在讲台上面，问：“我和其他班委讨论了一下，我们决定唱《北京东路的日子》，同时需要有几个人表演乐器，你们都有谁会的吗？”
没人回应。
陈嘉茉前后看了看，见没人举手，说：“我来！”
班长问道：“我登记一下，你表演什么？”
“大提琴。”
“还有人吗？”
陈嘉茉用肘碰了一下佟烟，佟烟疑惑，只听她说道：“我们数学课代表好像是钢琴十级，要不让他来？”
徐成感到为难：“可是钢琴已经是佟烟表演了。”
“这不简单，让他们两个一起不就好了，合作一下。”
佟烟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模样，她说怎么刚刚陈嘉茉碰她一下。
班长想了想，觉得计划可行，当即拍板：“好。”
只可怜于清越去趟办公室的功夫就被安排了。
佟烟小声问陈嘉茉：“你怎么知道于清越会钢琴？”
只见陈嘉茉邪魅一笑，她偷偷说道：“我帮老班整理资料时看到的，于清越小学获得过一个临漪市钢琴比赛的奖。”
小学？钢琴比赛？
佟烟小学时也经常参加比赛，说不定他们还见过呢。
他们后来又说了几个人，总结下来：班长指挥，佟烟和于清越钢琴，陈嘉茉大提琴，还有班里另外一个男生徐子清和女生，一个吉他，一个小提琴。
接下来就是排练了。
各科老师也不上课了，时间都让他们用来排练。
佟烟他们几个则去琴房练习。
佟烟虽然很想借着这个机会和于清越增进一下关系，然而他们练习时于清越总是姗姗来迟，听说班主任最近让他好好准备物理竞赛。
要不然就是全程一言不发，又或者是把天聊死。
佟烟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
佟烟写完周末放假作业，翻出和于清越的聊天记录。
她细细琢磨着。
佟烟：你明天有空吗？
于清越：有事？
佟烟没事，但她可以有事。
她找了个借口。
佟烟：我想明天回校再练习练习，有些地方不是很熟练，我怕表演的时候紧张掉链子。
那边于清越没回消息，佟烟等得有点着急。
其实她是怕于清越拒绝。
佟烟：你就说行不行吧！
语气有点重，佟烟故意的。
于清越：周末学校能进去吗？
佟烟：我搞定，你人来就行了。
于清越：几点？
佟烟：早上九点见。
于清越：好的。
佟烟心里放下一颗大石头，却睡不着了。
她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无声地在心里默默给自己加油。
她一动不动，大脑迅速转动起来。
这不是佟烟的声音吗？她的声音软软的，像是小朋友讲话，一直很有辨识度。
可这不是她家吗，难道是……她梦游了？
那也不对啊，梦游能出家门，穿过大半个临漪市？
算了算了，肯定是做梦，她还是继续睡吧。
于是，佟烟站在陈嘉茉的床旁，眼睁睁见陈嘉茉换了个睡觉姿势，从始至终甚至连眼睛都未睁开过。
佟烟深吸一口气，又轻轻喊了一声名字。
只是这次，陈嘉茉一动未动。
佟烟：“……”
佟烟索性放弃陈母，也就是干妈让她喊陈嘉茉起床的“叫醒服务”，她走到一旁，随意翻了翻陈嘉茉的书架。
她们从小就认识，以前寒暑假的时候佟烟家里太冷清，她也在陈嘉茉家住过很长一段时间。
陈家对她来说基本上就是第二个家。
陈嘉茉醒来时，已经接近晌午，佟烟揉了揉已经酸了的肩膀，陈嘉茉的一声尖叫令她快要跳起来。
“陈嘉茉，你吓死我了。”佟烟的声音，即便是略带埋怨的也是软糯糯的。
陈嘉茉双眼惺忪，说了一句：“原来不是做梦啊？”
下一秒，又躺下去睡觉了。
佟烟：“……”
佟烟走近，对陈嘉茉说：“干妈说，她出去了，你自己解决午饭。”
像是下一刻就没呼吸的陈嘉茉哼哼了两声。
佟烟无奈，没脾气地笑了笑。
她今天穿了件红色的毛衣，前面有两个简笔画的小人，衬得她面色红润，散发出不一样的气质。
当然，忽略红色毛衣是佟母硬要她穿上的，佟烟还是很开心的。
佟母说：“大过年的，穿得喜庆点。”
佟烟不敢忤逆她妈妈的意愿，也幸好在外面的时候毛衣穿在里面别人看不出。
她就怕佟母一个叛逆，给她买个三四件红色毛衣。
她小时候深受阴影，不喜欢吃胡萝卜，佟母便每顿饭都要做胡萝卜。
也因此，佟烟现在见到胡萝卜就想吐。
佟烟发呆的这时间，陈嘉茉已经起床去洗漱了。
“你怎么想起来来我家了？”陈嘉茉吐了一口沫子，说了句。
“家里好多亲戚，我嫌他们吵，过来转转。”
陈嘉茉抹了一把脸，笑着说：“这就是有钱人的烦恼啊。”
有钱人的烦恼？佟烟想着，她宁愿过小时候父母都在医院工作的生活。
那样，父母至少过年时还能陪自己，不像现在，从初二早上开始家里一茬接着一茬的人。
佟烟没说话，她想了想，提议道：“我们出去吃午饭吧？”
“好啊，等我收拾收拾。”
——
佟烟之前坐公交时，特意记了于清越下车的站点。
她费了心思，和陈嘉茉打车来到附近小区，说不定很巧就能见到于清越了呢。
佟烟想着，却也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
哪知，佟烟的这点小心思，刚下车就被陈嘉茉戳穿。
陈嘉茉可真是一针见血：“你是不是想偶遇？”
佟烟想，她两可真不愧是认识十几年的好闺蜜。
“你怎么知道？”
“之前帮班主任登记家庭住址，看到过。”
陈嘉茉是物理课代表，班主任也是教物理的，经常让陈嘉茉帮忙做事。
“吃面吧，我好久没吃了。”陈嘉茉指着对面马路旁的面馆说道。
佟烟没有异议，说了句：“好。”
正值中午，面馆的生意很好，人来人往，人们的谈话声也盖过了路旁的汽车鸣笛声。
面馆并不破旧，即便是装修精致也能看出有些年头了。
几张木质的桌子错落有致地摆放着，云雾缭绕间是后面的厨房，敞开的。
佟烟对面一向是可有可无的，陈嘉茉却一直都很喜欢。
张阿姨手擀的面很好吃，陈嘉茉一到佟烟家就点名要吃。
她们进门，佟烟一眼就见到了于清越，店内的暖气开得很足，他穿着黑色的卫衣，卫衣上图案很少，整个人看起来些微高冷，可又因为连续不断的客人点餐，他忙着记录，又增加了烟火气。
陈嘉茉显然也看到了于清越，向佟烟挑了挑眉。
意思在说，你运气不错哦。
她们去前台点餐，陈嘉茉站在前面，佟烟在她身后。
陈嘉茉打了个招呼，她一向是开朗的人，和谁都能聊两句，“于大神，寒假还做兼职啊？”
于清越没什么表情，点点头，算是回应，他说了句：“吃什么？”
“我就来一碗牛肉面吧，烟崽，你吃什么？”陈嘉茉转头看向佟烟，问道。
这下，佟烟整个人都暴露在于清越面前，也看到了于清越。
“和你一样吧。”佟烟答道。
“好。”
于清越低下头来在便签纸上记录着，佟烟看到他神情认真，因为于清越低着头，佟烟只看到他的眉眼低低的，他的睫毛很长，又浓又密，如鸦羽般，很好看。
“好了。”于清越说。
面上得很快，佟烟加了点辣椒油，问陈嘉茉：“你怎么叫他于大神？”
陈嘉茉没有立刻回答，她忙着吃面。
过了会儿，说：“于清越每次都能考学年第二，这不是大神？我们都这么叫他。”
末了还来了句：“你不知道？”
佟烟自然不知道，她本身就对班级里的人不熟，平时聊天也基本只和附近的人。
学年第二是大神，那她呢？佟烟莫名地好奇。
她试探地问道：“那他们都叫我什么？”
“佟大小姐。”陈嘉茉这次倒是回的很快，一点都不含糊。
佟大小姐？
佟烟：“……”
怎么透露着一股中二的气息。
佟烟不想说话了，她默默地吃眼前的面，有点怀疑人生。
陈嘉茉吃得很快，她吃面一向是速战速决，佟烟看见，加快了速度。
她们走的时候想着和于清越打个招呼，然而转头一看，点餐的人换了一个看起来像是一个大学生的男生。
只好作罢，出去了。
佟烟不知道，她们走后，一个男生坐到之前佟烟坐的位置上，一句话也不说。
只是呆呆地坐着，眼神中涌过汹涌的波涛。
佟烟和陈嘉茉吃完饭便回家了，她语文考得不好，佟母给她请了个语文老师，每周两节课。
下午便是上课的时间。
——
寒假过得很快，再见面时已经开学。
班主任在台上讲话：“现在已经是高二下学期了，过了这个学期，你们就高三了。现在要抓紧时间好好学习，把心都静下来，不要再沉浸在过年里，要珍惜时间。”
无非就是那些老生常谈的话，从小到大，佟烟都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了。
烦的是，学校为了他们更好地进入学习状态，直接来了个考试。
然而，佟烟想着，熬过这段时间，期中考试后学校四月末五月初的活动也快来了。
刚放完劳动节的假期，回校那天的上午班主任便通知了活动“五月”。
这个活动是学校祖传的，高一高二每个班级都要参加，大致算个合唱比赛，第一首歌是校歌，第二首则由班级自己订。
班长徐成便敲锣打鼓让大家提议唱什么歌，奈何无论他在讲台上多大声，下面都没什么人回应。
实验班里大多人只管着自己学习。
徐成没办法，只能和副班长，和团支书佟烟以及文艺委员讨论了一下。
副班长是一个女生，她提议：“要不我们唱《北京东路的日子》？”
那一年，北京东路的日子很火，即便是生活里只有学习，不怎么听音乐的佟烟也听过。
徐成思索了两秒，看了眼佟烟：“你觉得呢？”
佟烟回道：“可以。”
文艺委员又说道：“这样只唱歌太没有新意了，要不咱们加上才艺表演？”
几人一致同意。
只是，徐成挠了挠头：“谁会啊？”
副班长立即说道：“佟烟不是会吗？让她来。”
佟烟站在一旁：“……”
“也行。”
为班级之荣誉而弹琴。
“那总不能只有一个人弹琴吧？”
“回教室问问他们不就得了。”
“好。”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回教室了。
徐成站在讲台上面，问：“我和其他班委讨论了一下，我们决定唱《北京东路的日子》，同时需要有几个人表演乐器，你们都有谁会的吗？”
没人回应。
陈嘉茉前后看了看，见没人举手，说：“我来！”
班长问道：“我登记一下，你表演什么？”
“大提琴。”
“还有人吗？”
陈嘉茉用肘碰了一下佟烟，佟烟疑惑，只听她说道：“我们数学课代表好像是钢琴十级，要不让他来？”
徐成感到为难：“可是钢琴已经是佟烟表演了。”
“这不简单，让他们两个一起不就好了，合作一下。”
佟烟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模样，她说怎么刚刚陈嘉茉碰她一下。
班长想了想，觉得计划可行，当即拍板：“好。”
只可怜于清越去趟办公室的功夫就被安排了。
佟烟小声问陈嘉茉：“你怎么知道于清越会钢琴？”
只见陈嘉茉邪魅一笑，她偷偷说道：“我帮老班整理资料时看到的，于清越小学获得过一个临漪市钢琴比赛的奖。”
小学？钢琴比赛？
佟烟小学时也经常参加比赛，说不定他们还见过呢。
他们后来又说了几个人，总结下来：班长指挥，佟烟和于清越钢琴，陈嘉茉大提琴，还有班里另外一个男生徐子清和女生，一个吉他，一个小提琴。
接下来就是排练了。
各科老师也不上课了，时间都让他们用来排练。
佟烟他们几个则去琴房练习。
佟烟虽然很想借着这个机会和于清越增进一下关系，然而他们练习时于清越总是姗姗来迟，听说班主任最近让他好好准备物理竞赛。
要不然就是全程一言不发，又或者是把天聊死。
佟烟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
佟烟写完周末放假作业，翻出和于清越的聊天记录。
她细细琢磨着。
佟烟：你明天有空吗？
于清越：有事？
佟烟没事，但她可以有事。
她找了个借口。
佟烟：我想明天回校再练习练习，有些地方不是很熟练，我怕表演的时候紧张掉链子。
那边于清越没回消息，佟烟等得有点着急。
其实她是怕于清越拒绝。
佟烟：你就说行不行吧！
语气有点重，佟烟故意的。
于清越：周末学校能进去吗？
佟烟：我搞定，你人来就行了。
于清越：几点？
佟烟：早上九点见。
于清越：好的。
佟烟心里放下一颗大石头，却睡不着了。
她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无声地在心里默默给自己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