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比赛结果是当场就出来的。
不负他们的期望，高二（1）班获得了特等奖，全年级唯二的特等奖。
班长徐成当场高兴得一蹦三尺高，欢欢喜喜地去台上领奖了。
佟烟看到此景，笑着看向不远处的于清越。
——
高二下半学期过得很快，期中考，月考，最后便是期末考。
学生时代，好像大多数人都会用一场场考试来衡量时间的流逝。
没有缘由。
六月末，快要期末考试的时候，班主任下课后把佟烟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没有什么铺垫，只讲了一句：“你准备一下，七月份去南京参加物理竞赛集训，为期一个月。”
佟烟当场愣住，办公室的冷气开得很足，她正好站在风口，浑身发冷。
先不说物理竞赛集训的名额早就定下来了，那些人都在学校上过一些课了，再说佟烟虽然成绩很好，物理成绩算不上很拔尖的，她主要是数学英语基本每次都能满分。
参加集训，算是给自己找罪受。
短暂的几秒后，佟烟婉拒：“老师，要不还是算了吧，我物理成绩不好。”
班主任手上的动作没停，笑着说：“物理成绩不好就更应该去锻炼锻炼啊。”
至此，佟烟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佟烟回到教室，给佟母发了个信息。
佟烟：妈，物理竞赛的事，是不是你让的？
佟母：是。
佟母：你去锻炼锻炼，争取拿个名次。
佟烟：我不想去。
佟母：我还有事，回家再说。
佟母虽是这样说，然而佟烟知道，这件事情基本定下来了，不能更改了。
佟母一向在家说一不二，即便是已经当了大老板的佟父，在家也不敢违抗佟母的一些决定。
佟烟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前面的于清越的桌子并没有人，最近，他们都在忙着物理竞赛的事情，期末考试并不重要。
更何况，对于于清越来说，他本来成绩就好，拿个奖项，锦上添花。
她整个人蔫蔫的，像是外面被太阳晒伤了的花朵，无力躲闪，唯有接受。
不管怎么说，佟烟安慰自己，于清越到时候也会去参加集训，算是个好机会。
——
集训是佟烟的父亲开车送去南京的，佟父正好到南京出差。
集训场地是在南京的大学里，他们这些集训的人住在大学宿舍里。暑假留校的人很多，校园里也不至于冷清。
佟父忙上忙下，将所有的生活用品都买齐了，嘱咐了佟烟一些事情，便回去了。
这还是佟烟第一次寄宿，以前读书时从未在学校住过。
幸好一间宿舍里住两个人，和佟烟同住的是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儿，名叫“薛嘉”，笑起来眼睛会眯成一条线，性格也好，可爱极了。
她们平时做个伴，一起上课，一起吃饭，晚上会去操场上一起散步。
这样的日子忙碌中也别有一番滋味，佟烟难过的是于清越待她的态度只是对待一个普通同学一般。
第一天上课时，佟烟便看到于清越了，然而他们只打了个招呼就没了。
她其实可以理解，然而只归于可以理解。
一月过半多。
那天晚上，月明星稀，一派安宁。
佟烟物理基础不好，老师讲的题目她大多一知半解，只能利用晚上在宿舍的时间细细琢磨。
有一题关于力学的她实在搞不懂，薛嘉仔细给她讲了讲。
然而刚讲到一半，薛嘉的电话铃声响起，不同于系统自带的铃声，是《trust me》。
“so you just trust me trust me”
陈嘉茉有一段时间特别喜欢听，每天都要循环好多遍，佟烟就记住了。
薛嘉看清来电的人，神情是肉眼可见的欣喜，她打了个手势后便出去接了电话。
佟烟点点头，这题目她差不多懂了。
然而一分多钟后，薛嘉回来，魂不守舍，双眼无神，像是噙满泪水。
她一回到寝室便躺到床上，一动不动，也没有声音。
佟烟有点担心，可她们毕竟只相识一个多月，并不能算是很熟悉。
很多东西，她也不好说。
她轻轻问了一句：“薛嘉，怎么了？”
得到了更轻的一声：“没事。”
略带哽咽，佟烟估摸着是哭了。
佟烟没再说话了，她一向不会安慰人，曾经安慰陈嘉茉，三分钟后，陈嘉茉眼睛红肿地对她说：“烟崽，其实，你可以不讲话的。”
佟烟：“……”
她陷入沉默。
不小会儿，十点半了，寝室里自动断电，灯灭，只有两人的寝室陷入一片静默。
隐隐的，佟烟听到从薛嘉那边传来的低低的抽泣声。
她睡不着，却也不好八卦些什么。
黑暗中，佟烟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十分钟，可能是半小时，抑或更多的，一个小时？
黑暗总能给时间蒙上一层神秘的纱布，让人窥探不得。
佟烟听到薛嘉虚无缥缈得像是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的声音。
很轻，很轻。
却又极其轻快。
就像是演出来的，故作轻松。
“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也算是传统意义上的青梅竹马了。他爸妈和我爸妈都是同一单位的，我们住在单位分配的房子里，是门对门的邻居。
我成绩很好，虽然不能说一直都是第一，但一直都是前几名。
他成绩很差劲，从小就会被他爸爸说，你学学人家嘉嘉，能不能好好学习。他爸爸是个爆脾气，一言不合，就会上手打，他常常会被打得皮开肉绽，有一次都住院了。
我那次去医院看他，见到他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样子，哭着对他说，你好好学习吧，别这样了。
他一直都是嬉皮笑脸的，那次却很沉默，沉默过后，说，好。
那时候，我们快要念初三了，他答应了我，也真的做到了好好学习，中考后，我和他上了同一所高中。
你知道吗？当我得知可以和他上一所高中的时候，有多开心。
可是，高一没过两个月，他就脸上满是笑意的跟我说，他喜欢我们班的一个女生。
我知道那个女生，长得很好看，可是，班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她谈过很多男朋友。
我说，祝你能追上她。
他一直追那个女生，可是明眼人都看出来的，那个女生明明不喜欢他，拿他当备胎。
我劝过多少次，没捞着一个好，反而让他从此和我更疏远。
在我来集训之前，他已经两个多月没和我说一句话了，你知道吗，当我看到手机显示的他的名字，我有多开心。
然而，他在电话那头，藏不住笑意地跟我说，兄弟，她答应做我女朋友了。
谁他妈要做他的兄弟，我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说的却是，那恭喜你啊。
因为我害怕，我害怕他生气了，再也不跟我讲话。
佟烟你说，我是不是胆小鬼？我是不是活该？”
薛嘉的问句显然并不是给佟烟回答的。
可佟烟还是在心里说：“在暗恋里，我们都是胆小鬼，见不得天光的胆小鬼。”
她的讲话并没有停止，薛嘉继续说道：“他一点都不好，成绩差的要死，有事没事总会惹人打架，每天自信得全世界都是他的。”
顿了好几秒，久到佟烟以为她不会在讲话了，然后佟烟听到她的声音：“可，我还是喜欢他，只喜欢他。”
再然后，就彻底没有声音了。
佟烟没想到，相处半个多月以来每天脸上笑嘻嘻的人，也会有这么心酸的暗恋故事。
青梅终究是打不过天降吗？
那她和于清越又算是什么？
佟烟胡思乱想着，一整晚都没怎么睡着。
失眠的后果就是，第二天顶着比熊猫的黑眼圈还大的黑眼圈去上课，期间，佟烟一度要睡到昏厥。
然而她很庆幸昨晚没说话，因为洗漱时薛嘉小心翼翼地问佟烟：“我昨晚说的话，你听到没？”
佟烟带着好大的黑眼圈，睁眼说瞎话：“我昨晚睡得早，你说话了吗？”
肉眼可见的撒谎。
佟烟不知道薛嘉有没有相信她说的话，但还是松了一口气。
女孩子的暗恋，怕无人不知，又怕众人皆知。
这么简单的道理，佟烟还是知道的。
也因此，佟烟的暗恋，除了陈嘉茉知道，她从未告诉过任何人。
倘若有一天可以天光大亮，谁都不会在意那些年的小心翼翼的隐藏。
可若是没有呢，青梅上尚且打不过天降，她的得失或许从来不会有人知晓。
深深埋藏在心里。
一粒粒沙从沙漏那个小小的孔里钻过去，悄无声息，一个不经意间的眨眼，就全部落下。
谁都不会注意到那些沙粒拼命挤过去的间隙。
集训快要结束了，只剩最后一天，不用上课。
所有人可以自行安排活动。
薛嘉自从那天晚上，就变得沉默，佟烟纵然想出去转一转周遭，然而她欲言又止后，还是没开这个口。
算了，还是以后有空再来南京玩吧，她想着。
然而，令佟烟没想到的是，前一天晚上，于清越给她发了消息。
太晚了，佟烟没看到，还是第二天上午回陈嘉茉的消息才看到的。
快要高三了，干妈给陈嘉茉报了好多补习班，陈嘉茉总是给她吐糟所见所闻，各种八卦。
佟烟看到于清越发来的消息，怔住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要回消息。
于清越：你明天有空吗？
佟烟斟酌：有什么事情吗？
消息回的很快，佟烟觉得于清越应该是手中恰巧拿着手机。
于清越：出去转转？
佟烟：好。
她答应的毫无原则，佟烟想着。
不负他们的期望，高二（1）班获得了特等奖，全年级唯二的特等奖。
班长徐成当场高兴得一蹦三尺高，欢欢喜喜地去台上领奖了。
佟烟看到此景，笑着看向不远处的于清越。
——
高二下半学期过得很快，期中考，月考，最后便是期末考。
学生时代，好像大多数人都会用一场场考试来衡量时间的流逝。
没有缘由。
六月末，快要期末考试的时候，班主任下课后把佟烟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没有什么铺垫，只讲了一句：“你准备一下，七月份去南京参加物理竞赛集训，为期一个月。”
佟烟当场愣住，办公室的冷气开得很足，她正好站在风口，浑身发冷。
先不说物理竞赛集训的名额早就定下来了，那些人都在学校上过一些课了，再说佟烟虽然成绩很好，物理成绩算不上很拔尖的，她主要是数学英语基本每次都能满分。
参加集训，算是给自己找罪受。
短暂的几秒后，佟烟婉拒：“老师，要不还是算了吧，我物理成绩不好。”
班主任手上的动作没停，笑着说：“物理成绩不好就更应该去锻炼锻炼啊。”
至此，佟烟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佟烟回到教室，给佟母发了个信息。
佟烟：妈，物理竞赛的事，是不是你让的？
佟母：是。
佟母：你去锻炼锻炼，争取拿个名次。
佟烟：我不想去。
佟母：我还有事，回家再说。
佟母虽是这样说，然而佟烟知道，这件事情基本定下来了，不能更改了。
佟母一向在家说一不二，即便是已经当了大老板的佟父，在家也不敢违抗佟母的一些决定。
佟烟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前面的于清越的桌子并没有人，最近，他们都在忙着物理竞赛的事情，期末考试并不重要。
更何况，对于于清越来说，他本来成绩就好，拿个奖项，锦上添花。
她整个人蔫蔫的，像是外面被太阳晒伤了的花朵，无力躲闪，唯有接受。
不管怎么说，佟烟安慰自己，于清越到时候也会去参加集训，算是个好机会。
——
集训是佟烟的父亲开车送去南京的，佟父正好到南京出差。
集训场地是在南京的大学里，他们这些集训的人住在大学宿舍里。暑假留校的人很多，校园里也不至于冷清。
佟父忙上忙下，将所有的生活用品都买齐了，嘱咐了佟烟一些事情，便回去了。
这还是佟烟第一次寄宿，以前读书时从未在学校住过。
幸好一间宿舍里住两个人，和佟烟同住的是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儿，名叫“薛嘉”，笑起来眼睛会眯成一条线，性格也好，可爱极了。
她们平时做个伴，一起上课，一起吃饭，晚上会去操场上一起散步。
这样的日子忙碌中也别有一番滋味，佟烟难过的是于清越待她的态度只是对待一个普通同学一般。
第一天上课时，佟烟便看到于清越了，然而他们只打了个招呼就没了。
她其实可以理解，然而只归于可以理解。
一月过半多。
那天晚上，月明星稀，一派安宁。
佟烟物理基础不好，老师讲的题目她大多一知半解，只能利用晚上在宿舍的时间细细琢磨。
有一题关于力学的她实在搞不懂，薛嘉仔细给她讲了讲。
然而刚讲到一半，薛嘉的电话铃声响起，不同于系统自带的铃声，是《trust me》。
“so you just trust me trust me”
陈嘉茉有一段时间特别喜欢听，每天都要循环好多遍，佟烟就记住了。
薛嘉看清来电的人，神情是肉眼可见的欣喜，她打了个手势后便出去接了电话。
佟烟点点头，这题目她差不多懂了。
然而一分多钟后，薛嘉回来，魂不守舍，双眼无神，像是噙满泪水。
她一回到寝室便躺到床上，一动不动，也没有声音。
佟烟有点担心，可她们毕竟只相识一个多月，并不能算是很熟悉。
很多东西，她也不好说。
她轻轻问了一句：“薛嘉，怎么了？”
得到了更轻的一声：“没事。”
略带哽咽，佟烟估摸着是哭了。
佟烟没再说话了，她一向不会安慰人，曾经安慰陈嘉茉，三分钟后，陈嘉茉眼睛红肿地对她说：“烟崽，其实，你可以不讲话的。”
佟烟：“……”
她陷入沉默。
不小会儿，十点半了，寝室里自动断电，灯灭，只有两人的寝室陷入一片静默。
隐隐的，佟烟听到从薛嘉那边传来的低低的抽泣声。
她睡不着，却也不好八卦些什么。
黑暗中，佟烟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十分钟，可能是半小时，抑或更多的，一个小时？
黑暗总能给时间蒙上一层神秘的纱布，让人窥探不得。
佟烟听到薛嘉虚无缥缈得像是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的声音。
很轻，很轻。
却又极其轻快。
就像是演出来的，故作轻松。
“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也算是传统意义上的青梅竹马了。他爸妈和我爸妈都是同一单位的，我们住在单位分配的房子里，是门对门的邻居。
我成绩很好，虽然不能说一直都是第一，但一直都是前几名。
他成绩很差劲，从小就会被他爸爸说，你学学人家嘉嘉，能不能好好学习。他爸爸是个爆脾气，一言不合，就会上手打，他常常会被打得皮开肉绽，有一次都住院了。
我那次去医院看他，见到他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样子，哭着对他说，你好好学习吧，别这样了。
他一直都是嬉皮笑脸的，那次却很沉默，沉默过后，说，好。
那时候，我们快要念初三了，他答应了我，也真的做到了好好学习，中考后，我和他上了同一所高中。
你知道吗？当我得知可以和他上一所高中的时候，有多开心。
可是，高一没过两个月，他就脸上满是笑意的跟我说，他喜欢我们班的一个女生。
我知道那个女生，长得很好看，可是，班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她谈过很多男朋友。
我说，祝你能追上她。
他一直追那个女生，可是明眼人都看出来的，那个女生明明不喜欢他，拿他当备胎。
我劝过多少次，没捞着一个好，反而让他从此和我更疏远。
在我来集训之前，他已经两个多月没和我说一句话了，你知道吗，当我看到手机显示的他的名字，我有多开心。
然而，他在电话那头，藏不住笑意地跟我说，兄弟，她答应做我女朋友了。
谁他妈要做他的兄弟，我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说的却是，那恭喜你啊。
因为我害怕，我害怕他生气了，再也不跟我讲话。
佟烟你说，我是不是胆小鬼？我是不是活该？”
薛嘉的问句显然并不是给佟烟回答的。
可佟烟还是在心里说：“在暗恋里，我们都是胆小鬼，见不得天光的胆小鬼。”
她的讲话并没有停止，薛嘉继续说道：“他一点都不好，成绩差的要死，有事没事总会惹人打架，每天自信得全世界都是他的。”
顿了好几秒，久到佟烟以为她不会在讲话了，然后佟烟听到她的声音：“可，我还是喜欢他，只喜欢他。”
再然后，就彻底没有声音了。
佟烟没想到，相处半个多月以来每天脸上笑嘻嘻的人，也会有这么心酸的暗恋故事。
青梅终究是打不过天降吗？
那她和于清越又算是什么？
佟烟胡思乱想着，一整晚都没怎么睡着。
失眠的后果就是，第二天顶着比熊猫的黑眼圈还大的黑眼圈去上课，期间，佟烟一度要睡到昏厥。
然而她很庆幸昨晚没说话，因为洗漱时薛嘉小心翼翼地问佟烟：“我昨晚说的话，你听到没？”
佟烟带着好大的黑眼圈，睁眼说瞎话：“我昨晚睡得早，你说话了吗？”
肉眼可见的撒谎。
佟烟不知道薛嘉有没有相信她说的话，但还是松了一口气。
女孩子的暗恋，怕无人不知，又怕众人皆知。
这么简单的道理，佟烟还是知道的。
也因此，佟烟的暗恋，除了陈嘉茉知道，她从未告诉过任何人。
倘若有一天可以天光大亮，谁都不会在意那些年的小心翼翼的隐藏。
可若是没有呢，青梅上尚且打不过天降，她的得失或许从来不会有人知晓。
深深埋藏在心里。
一粒粒沙从沙漏那个小小的孔里钻过去，悄无声息，一个不经意间的眨眼，就全部落下。
谁都不会注意到那些沙粒拼命挤过去的间隙。
集训快要结束了，只剩最后一天，不用上课。
所有人可以自行安排活动。
薛嘉自从那天晚上，就变得沉默，佟烟纵然想出去转一转周遭，然而她欲言又止后，还是没开这个口。
算了，还是以后有空再来南京玩吧，她想着。
然而，令佟烟没想到的是，前一天晚上，于清越给她发了消息。
太晚了，佟烟没看到，还是第二天上午回陈嘉茉的消息才看到的。
快要高三了，干妈给陈嘉茉报了好多补习班，陈嘉茉总是给她吐糟所见所闻，各种八卦。
佟烟看到于清越发来的消息，怔住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要回消息。
于清越：你明天有空吗？
佟烟斟酌：有什么事情吗？
消息回的很快，佟烟觉得于清越应该是手中恰巧拿着手机。
于清越：出去转转？
佟烟：好。
她答应的毫无原则，佟烟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