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尚早。
一缕接着一缕的阳光闯入帘子，四处散落，吵醒睡着的人。
“啊~”
陈嘉茉发出不可置信的惊讶声，什么也不顾了，迅速起床。
不是吧，已经将近七点半了，迟到了迟到了。
“烟崽，快点儿，起床啦，要迟到了！”
佟烟睡蒙了，大脑还没开机。
这是哪儿啊？
谁在说话？
好想睡觉啊，吵死了！
见佟烟神游天外，抱着被子不肯起床。
陈嘉茉：“……”
“佟烟！”
“陈嘉茉，你好吵！”佟烟还不知发生了什么。
半秒后。
“啊~”
响彻云霄。
两人迅速收拾，出小区门打车，这个时间要是还坐公交，就等着班主任的来自灵魂的洗礼吧。
车上，佟烟头昏沉沉，依偎在陈嘉茉身上。
“咱俩昨天怎么回来的？”她怎么记得有于清越，自己还埋怨他“什么都不懂，是个木头”，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
完了，如果是真的，待会儿进教室还怎么见他。
佟烟懊恼，就不该碰那杯酒，后劲好大，现在还不舒服。
陈嘉茉也不是很清楚，她昨晚和徐子清那帮小弟玩嗨了，喝了好多酒。
基本上只比佟烟清醒一点点。
陈嘉茉恍惚记得昨晚徐子清送她回家，在门口问她钥匙在哪儿。
她脑抽了似的，说什么，你是不是想偷偷进我家亲我。
结果徐子清听着笑了，附在她耳边，说了句，我现在就能偷亲你。
然后就真的亲了她一下。
妈呀，太羞耻了，她怎么还能记得那么多。
不是说醉酒的人什么睡一觉之后什么都记不得吗。
两个小姑娘各怀心事，抱着必死之心踏入校门。
佟烟一整天心不在焉。
——
学校的补课时长半个月，八月末，放一周假，之后他们正式步入高三。
一周假期里，四人约着每天去市图书馆学习。
然而面对陈嘉茉和徐子清这对小情侣，佟烟表示，她饱了，不想再吃狗粮了。
最后一天，小情侣看电影，拉上了她和于清越。
佟烟不想去的，她妈最近看管她很严，去图书馆学习都是软磨硬泡。
然而陈嘉茉眨巴眨巴眼睛，看起来很是委屈，佟烟性子软，想着那就去吧。
四人看了一部青春伤痛文学的片子。
女主在医院，没有一个亲人，独自等死。
她并无悲伤，神情恬淡，最常做的事情是呆呆地看着窗外。
女主死的那天，天气很好，万里无云，飞机正常起飞，街市依然是往常日子里热闹。
所有人都在过自己的生活，或许只有医生知道，女主死了。
同病房的病人和家属议论着。
“多可惜的姑娘啊，那么好看，怎么好好就得了这个病死了呢。”
“听说没有亲人，从小就是孤儿，唯一收养她的奶奶也在两年前去世了。”
……
电影最后的画面里，是女孩子在回忆与男主初次见面，大雨磅礴，一眼万年。
画外音是“时年这辈子也不会知道，有一个女孩子喜欢他，到死也喜欢。”
电影结束，陈嘉茉哭得花了脸。
佟烟心情复杂，随着人流向外走。
四人吃了饭，又去了商场逛逛消食。
佟烟向来逛不了，她走路脚累得慌，常常不到二十分钟就闹着要休息。
终于，在陈嘉茉又走进下一个店时，佟烟快要站不住脚了，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能倒地不起。
她找了个沙发，坐着。
徐子清和于清越紧随其后，纷纷坐下，留陈嘉茉一人看衣服。
徐子清习惯了，他经常锻炼，这点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佟烟无聊，四处乱看。
于清越心思重重，徐子清无所事事。
一双鞋出现在佟烟眼前，她感到眼熟，好像在哪儿看过。
下一秒，佟烟下意识站起来：“妈”
佟母没有表情，常年在上位者的威严散发。
“你不是跟我说在图书馆学习的吗？”
佟烟慌乱：“我就是学累了，出来转转。”
佟母显然不信，看向她旁边的两个男生，眼睛都不眨一下。
气氛尴尬，佟烟想着完了，她回去要被骂了。
陈嘉茉恰巧出来，甜甜地喊了句：“干妈！”
佟母一向喜欢陈嘉茉，她觉得女孩子就应该活泼一点，哪能像佟烟一样死气沉沉的，不问她话的时候半句话都不说。
佟母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茉茉，你也在呀！干妈好久都没看见你了，怎么不去家里玩？”
陈嘉茉笑着迎上来，给了一个拥抱：“干妈，我也好想您，有时间就去您家玩。”
两人的互动胜似母女，佟烟站在一旁。
她真的很羡慕陈嘉茉，总是开开心心的，总是能将所有的关系处理好，就连自己的妈妈也对她好，把她当做亲女儿。
然而佟烟也知道，她不是这种性子，做不来。
她的妈妈对她只有严厉，只有数不清的责怪，佟烟被迫收住所有不符合妈妈理想中女儿不该有的小性子，成为端庄、没有脾气、乖巧的女儿。
佟烟从小就努力学习，每天练两个小时的钢琴，即使肢体不协调也还是要去练舞，风雨无阻。
这些都是客观的，她真的改不掉自己的性子，佟烟想，她恐怕这辈子也不能令妈妈满意了。
她有时候极端地想，妈妈并不爱她，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面子。
在公司十周年庆典上，佟烟出场跳支舞，引人赞誉，为妈妈挣得夸赞。
中考全市第六，妈妈为她举办升学宴，享受合作伙伴的羡慕。
真相呢，真相是佟烟因为没有考状元而被训斥，初三的暑假安排了满满的高中课程。
没有喘息的机会。
佟烟甚至已经可以想到，如果她的高考成绩不好，那她妈妈会直接无视她。
她做不了完美女儿，就会被抛弃。
那边，陈嘉茉已经和佟母聊起来了。
“干妈，给您介绍一下，这是徐子清。”
“樊阿姨好！”
徐子清十分绅士，有礼节。
他自然是认识佟烟的妈妈的，家里把他当继承人培养，早早让他接触公司的合作伙伴。
佟烟的妈妈姓樊，她回：“你好，好久没见你妈妈了。”
徐子清笑笑：“我妈最近有事，我也好几天没见她了，有空找您玩。”
佟母见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男生，说道：“这是……”
“阿姨，他叫于清越。”
于清越凝神：“阿姨好！”
佟母点头。
“你们好好玩，阿姨还有事，就先走了。”
又看向佟烟：“早点回家！”
佟烟应声，却知道妈妈已经不开心了。
“早点回家”，潜台词是“现在就回家”。
佟烟十几年的人生里，听话，有教养，努力做一个所有人都满意的乖乖女。
她想叛逆一回，想做很多很多不被允许的，在禁忌之下的事情。
因着佟烟妈妈这一掺和，佟烟也没心情了。
跟他们说了一声在一楼等，径直离开。
太压抑了。
佟烟走到一楼，点了一份章鱼小丸子，这种东西，她妈妈是不会允许她吃的。
她发泄似的，一口一个。
刚出锅的丸子，热乎乎的，佟烟吃得急，一不留神，烫到舌头了。
她站在一旁，看着人群，泪水在眼眶中盘旋着，佟烟仰头，努力不让泪珠向下掉。
于清越其实一点不喜欢出来，更不喜欢逛街，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佟烟。
佟烟起身离开的那一刻，他也跟着走了。
他能看出，佟烟的妈妈，果真像是电视剧里有钱的富人，华贵，不苟言笑。
于清越一步步跟着佟烟，他并不做任何掩饰，反正商场人多，他们之间本就隔着不可跨越的距离。
佟烟步子缓慢，于清越看到她买了一份小丸子，然后站在一旁吃。
人群三两，嘈杂声遍布，唯有佟烟安静地站在那儿。
她仰着头，于清越感到她要哭了。
于清越很想抱抱她，她没有满身的刺骨，从来都是将自己露出来。
班里其他不认识她的人总觉得她故作清冷，然而这并非她本意。
他越过一个个陌生的人，走到佟烟身前。
“好吃吗？”于清越问。
然而这句话打开了佟烟的泪水阀门一般，佟烟豆大的泪珠再也忍不住，簌簌而下，一颗一颗。
佟烟连哭也是静静的，她不敢发出很大的声音招来其他人的围观。
即便哭的狠了，也只是轻微抽泣。
佟烟上气不接下气，哽咽：“好…好吃。”
于清越忍不住，抱住她。
夏天穿得衣服少，佟烟身子软软的，于清越不敢用力气，怕下一秒就将她揉碎在身体里。
身体经不住颤抖，于清越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女生，佟烟身上香香的，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就是好闻。
他手不知道该怎么放，最后小心翼翼地放在佟烟的后背，细细摩挲。
佟烟将自己陷入于清越的颈窝，放肆地哭着。
她什么都不想，只是哭着，浑然不觉自己和于清越的姿势有多么亲密。
或许在外人看来，他们是闹矛盾的小情侣，女孩子生气了，男生耐心地哄。
毕竟，两人今天穿得都是黑色，看起来像极了情侣装。
不知多久，哭够了，佟烟才想起来不好意思。
她的眼泪堆积在于清越的脖颈间，看起来毫无形象可言。
然而于清越一点也不在意，从口袋中抽出纸巾，捧着佟烟的脸，认真而又虔诚地给她擦泪水。
擦完，于清越才收拾自己。
“走吧，陈嘉茉和徐子清还等着我们呢。”
于清越先走，佟烟愣了好一会儿才跟上去。
一缕接着一缕的阳光闯入帘子，四处散落，吵醒睡着的人。
“啊~”
陈嘉茉发出不可置信的惊讶声，什么也不顾了，迅速起床。
不是吧，已经将近七点半了，迟到了迟到了。
“烟崽，快点儿，起床啦，要迟到了！”
佟烟睡蒙了，大脑还没开机。
这是哪儿啊？
谁在说话？
好想睡觉啊，吵死了！
见佟烟神游天外，抱着被子不肯起床。
陈嘉茉：“……”
“佟烟！”
“陈嘉茉，你好吵！”佟烟还不知发生了什么。
半秒后。
“啊~”
响彻云霄。
两人迅速收拾，出小区门打车，这个时间要是还坐公交，就等着班主任的来自灵魂的洗礼吧。
车上，佟烟头昏沉沉，依偎在陈嘉茉身上。
“咱俩昨天怎么回来的？”她怎么记得有于清越，自己还埋怨他“什么都不懂，是个木头”，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
完了，如果是真的，待会儿进教室还怎么见他。
佟烟懊恼，就不该碰那杯酒，后劲好大，现在还不舒服。
陈嘉茉也不是很清楚，她昨晚和徐子清那帮小弟玩嗨了，喝了好多酒。
基本上只比佟烟清醒一点点。
陈嘉茉恍惚记得昨晚徐子清送她回家，在门口问她钥匙在哪儿。
她脑抽了似的，说什么，你是不是想偷偷进我家亲我。
结果徐子清听着笑了，附在她耳边，说了句，我现在就能偷亲你。
然后就真的亲了她一下。
妈呀，太羞耻了，她怎么还能记得那么多。
不是说醉酒的人什么睡一觉之后什么都记不得吗。
两个小姑娘各怀心事，抱着必死之心踏入校门。
佟烟一整天心不在焉。
——
学校的补课时长半个月，八月末，放一周假，之后他们正式步入高三。
一周假期里，四人约着每天去市图书馆学习。
然而面对陈嘉茉和徐子清这对小情侣，佟烟表示，她饱了，不想再吃狗粮了。
最后一天，小情侣看电影，拉上了她和于清越。
佟烟不想去的，她妈最近看管她很严，去图书馆学习都是软磨硬泡。
然而陈嘉茉眨巴眨巴眼睛，看起来很是委屈，佟烟性子软，想着那就去吧。
四人看了一部青春伤痛文学的片子。
女主在医院，没有一个亲人，独自等死。
她并无悲伤，神情恬淡，最常做的事情是呆呆地看着窗外。
女主死的那天，天气很好，万里无云，飞机正常起飞，街市依然是往常日子里热闹。
所有人都在过自己的生活，或许只有医生知道，女主死了。
同病房的病人和家属议论着。
“多可惜的姑娘啊，那么好看，怎么好好就得了这个病死了呢。”
“听说没有亲人，从小就是孤儿，唯一收养她的奶奶也在两年前去世了。”
……
电影最后的画面里，是女孩子在回忆与男主初次见面，大雨磅礴，一眼万年。
画外音是“时年这辈子也不会知道，有一个女孩子喜欢他，到死也喜欢。”
电影结束，陈嘉茉哭得花了脸。
佟烟心情复杂，随着人流向外走。
四人吃了饭，又去了商场逛逛消食。
佟烟向来逛不了，她走路脚累得慌，常常不到二十分钟就闹着要休息。
终于，在陈嘉茉又走进下一个店时，佟烟快要站不住脚了，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能倒地不起。
她找了个沙发，坐着。
徐子清和于清越紧随其后，纷纷坐下，留陈嘉茉一人看衣服。
徐子清习惯了，他经常锻炼，这点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佟烟无聊，四处乱看。
于清越心思重重，徐子清无所事事。
一双鞋出现在佟烟眼前，她感到眼熟，好像在哪儿看过。
下一秒，佟烟下意识站起来：“妈”
佟母没有表情，常年在上位者的威严散发。
“你不是跟我说在图书馆学习的吗？”
佟烟慌乱：“我就是学累了，出来转转。”
佟母显然不信，看向她旁边的两个男生，眼睛都不眨一下。
气氛尴尬，佟烟想着完了，她回去要被骂了。
陈嘉茉恰巧出来，甜甜地喊了句：“干妈！”
佟母一向喜欢陈嘉茉，她觉得女孩子就应该活泼一点，哪能像佟烟一样死气沉沉的，不问她话的时候半句话都不说。
佟母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茉茉，你也在呀！干妈好久都没看见你了，怎么不去家里玩？”
陈嘉茉笑着迎上来，给了一个拥抱：“干妈，我也好想您，有时间就去您家玩。”
两人的互动胜似母女，佟烟站在一旁。
她真的很羡慕陈嘉茉，总是开开心心的，总是能将所有的关系处理好，就连自己的妈妈也对她好，把她当做亲女儿。
然而佟烟也知道，她不是这种性子，做不来。
她的妈妈对她只有严厉，只有数不清的责怪，佟烟被迫收住所有不符合妈妈理想中女儿不该有的小性子，成为端庄、没有脾气、乖巧的女儿。
佟烟从小就努力学习，每天练两个小时的钢琴，即使肢体不协调也还是要去练舞，风雨无阻。
这些都是客观的，她真的改不掉自己的性子，佟烟想，她恐怕这辈子也不能令妈妈满意了。
她有时候极端地想，妈妈并不爱她，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面子。
在公司十周年庆典上，佟烟出场跳支舞，引人赞誉，为妈妈挣得夸赞。
中考全市第六，妈妈为她举办升学宴，享受合作伙伴的羡慕。
真相呢，真相是佟烟因为没有考状元而被训斥，初三的暑假安排了满满的高中课程。
没有喘息的机会。
佟烟甚至已经可以想到，如果她的高考成绩不好，那她妈妈会直接无视她。
她做不了完美女儿，就会被抛弃。
那边，陈嘉茉已经和佟母聊起来了。
“干妈，给您介绍一下，这是徐子清。”
“樊阿姨好！”
徐子清十分绅士，有礼节。
他自然是认识佟烟的妈妈的，家里把他当继承人培养，早早让他接触公司的合作伙伴。
佟烟的妈妈姓樊，她回：“你好，好久没见你妈妈了。”
徐子清笑笑：“我妈最近有事，我也好几天没见她了，有空找您玩。”
佟母见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男生，说道：“这是……”
“阿姨，他叫于清越。”
于清越凝神：“阿姨好！”
佟母点头。
“你们好好玩，阿姨还有事，就先走了。”
又看向佟烟：“早点回家！”
佟烟应声，却知道妈妈已经不开心了。
“早点回家”，潜台词是“现在就回家”。
佟烟十几年的人生里，听话，有教养，努力做一个所有人都满意的乖乖女。
她想叛逆一回，想做很多很多不被允许的，在禁忌之下的事情。
因着佟烟妈妈这一掺和，佟烟也没心情了。
跟他们说了一声在一楼等，径直离开。
太压抑了。
佟烟走到一楼，点了一份章鱼小丸子，这种东西，她妈妈是不会允许她吃的。
她发泄似的，一口一个。
刚出锅的丸子，热乎乎的，佟烟吃得急，一不留神，烫到舌头了。
她站在一旁，看着人群，泪水在眼眶中盘旋着，佟烟仰头，努力不让泪珠向下掉。
于清越其实一点不喜欢出来，更不喜欢逛街，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佟烟。
佟烟起身离开的那一刻，他也跟着走了。
他能看出，佟烟的妈妈，果真像是电视剧里有钱的富人，华贵，不苟言笑。
于清越一步步跟着佟烟，他并不做任何掩饰，反正商场人多，他们之间本就隔着不可跨越的距离。
佟烟步子缓慢，于清越看到她买了一份小丸子，然后站在一旁吃。
人群三两，嘈杂声遍布，唯有佟烟安静地站在那儿。
她仰着头，于清越感到她要哭了。
于清越很想抱抱她，她没有满身的刺骨，从来都是将自己露出来。
班里其他不认识她的人总觉得她故作清冷，然而这并非她本意。
他越过一个个陌生的人，走到佟烟身前。
“好吃吗？”于清越问。
然而这句话打开了佟烟的泪水阀门一般，佟烟豆大的泪珠再也忍不住，簌簌而下，一颗一颗。
佟烟连哭也是静静的，她不敢发出很大的声音招来其他人的围观。
即便哭的狠了，也只是轻微抽泣。
佟烟上气不接下气，哽咽：“好…好吃。”
于清越忍不住，抱住她。
夏天穿得衣服少，佟烟身子软软的，于清越不敢用力气，怕下一秒就将她揉碎在身体里。
身体经不住颤抖，于清越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女生，佟烟身上香香的，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就是好闻。
他手不知道该怎么放，最后小心翼翼地放在佟烟的后背，细细摩挲。
佟烟将自己陷入于清越的颈窝，放肆地哭着。
她什么都不想，只是哭着，浑然不觉自己和于清越的姿势有多么亲密。
或许在外人看来，他们是闹矛盾的小情侣，女孩子生气了，男生耐心地哄。
毕竟，两人今天穿得都是黑色，看起来像极了情侣装。
不知多久，哭够了，佟烟才想起来不好意思。
她的眼泪堆积在于清越的脖颈间，看起来毫无形象可言。
然而于清越一点也不在意，从口袋中抽出纸巾，捧着佟烟的脸，认真而又虔诚地给她擦泪水。
擦完，于清越才收拾自己。
“走吧，陈嘉茉和徐子清还等着我们呢。”
于清越先走，佟烟愣了好一会儿才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