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奈地揉了揉眉心，缓解一夜未眠的疲惫。
谢方居睡下后，郑青霭悄悄走进房间，静静地站在床前看着他。
那样小小的一个人怎么就长这么大了呢。
她多想留下来陪着他，照顾他。
可是她不能。
明天的工作不多不少地就在那里等着她。
最后，郑青霭只能轻手轻脚关上了房门。
锁门的钥匙声响起时，躺在床上的谢方居睁开了双眼。
他早就习惯了老妈出现在床前的目光，可是今晚的目光好像更加灼热。
让人不敢睁眼。
他听见老妈那声微不可察的叹息时，心中一紧。
他不知道老妈是不是有什么言外之意，但这一声叹息紧紧地遏住了他的呼吸。
凌晨的陵江显得很空旷，与白日里车水马龙的模样大相径庭。
白日里破旧热闹的街，在夜色笼罩下变得朦胧清冷。
两人坐在小区椅子上吃着热乎乎的烤肠，好像回到了从前。
“你还记得以前这里有棵常青树吗？”林攻玉指着前面一块平整路面。
“记得，”谢方居笑了，“我们还把树枝压断了。”
“那时候为什么会两个人一起爬啊，”林攻玉不解，“明明那根树枝那么细。”
两人不约而同想起了当时的场景，两人明明摔了个底儿朝天，但因为害怕责罚，一声不吭的爬起来就跑，而且还不忘带上断了的树枝。
她记得那根长长的树枝在家里放了很久很久，直到树叶枯落变样后才敢拿出去扔。
“还有，以前这里种了一株水仙。”
“还有小猫。”
……
那一夜的寒风刺骨，可炽热的心可以抵挡一切寒凉。
冬日里陵江总是阴雨连绵，最近这雨已经淅淅沥沥下了好几天。
一阵风袭来，窗户边传来‘呼呼’的风声，在安静的教室里尤为清晰。
这节课本来是数学课，但数学老师临时有事，就变成了做习题。
林攻玉伸手将窗户‘啪’的一声关严实，终于消停了。
最近的作业堆积如山，这样的自习课是可遇不可求的存在。
林攻玉扭动脖子缓解低头写作业的疲乏，转到谢方居那边时，她突然不动了。
谢方居做的很认真，时不时咬着大拇指的指甲，眉头紧锁。
但吸引她的不是他的认真，毕竟这个教室里有几个是不认真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谢方居脸上被画上了一道黑色的叉。
线条很顺畅，应该是一笔成型。
林攻玉看着这把叉忍俊不禁。
谢方居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转头用口型问她，“怎么了？”
林攻玉笑着摇摇头，随后又指着他的脸。
谢方居不明所以的用手背擦了擦脸，茫然的看着林攻玉，“什么也没有啊。”
林攻玉乐不可支，忽然生出了奇奇怪怪的想法。
她拿出橡皮尝试着在谢方居脸上擦拭。谢方居也不躲，就这样让她在脸上作弄。
林攻玉动作很轻，但擦了一会儿好像没什么变化。
她习惯性的轻轻吹掉橡皮擦的碎屑，虽然根本没有。
林攻玉的气吹在脸上有些痒，谢方居不自觉的转头看她。
两人视线交汇，离得很近。近到林攻玉可以看清谢方居根根分明的睫毛。
气氛有些奇怪。
林攻玉赶紧向后退，拿起笔假装写作业。
随即又故作镇定轻声解释，“你脸上有签字笔的痕迹。”
谢方居也不自觉敛了呼吸，“下课去厕所洗洗就好了。”
林攻玉轻声回道，“嗯。”
下节课是体育课，今天天气很好，林攻玉穿得有点厚，课上到一半还跑回教室换衣服。
她透过半掩着的门，隐隐约约看见教室有人正鬼鬼祟祟在做什么。
她小心翼翼走近，透过门缝看清了里面的情形。
两个穿着七中校服的女生站在一张桌子面前，不知道在做什么。
她直觉感到两人的行为动作都不太对劲，悄悄拿出手机拍下了这一幕。
高马尾的女生在桌上不停地翻找，短发女生神色慌张，东张西望。
她们所在的位置处在教室中间，但林攻玉也记不清那是谁的位置，便只能趴在门缝偷偷观察教室里手忙脚乱的两人。
“不会被发现吧？”扎着高马尾的女生声音里充满了紧张。
“不会，”短发女生拧开桌上的杯子，“杯子是蓝色的，看不出来的。”
高马尾女生把手里锅底似的抹布小心翼翼递给短发女生，短发女生接过乌漆嘛黑的抹布，然后使劲把抹布里的水拧到桌上的杯子里。
门外偷看的林攻玉惊呆了，这是在干什么？
她连忙手忙脚乱按下快门拍下了这一幕。
教室里的两个女生做完这一切后，拧紧杯子匆匆忙忙跑出了教室。
而林攻玉机敏的闪身躲进了杂物间，直到她们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
她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深深的吸了口气才走进了教室。
她走到两人刚刚离开的位置，拿起桌上的作业本，轻轻念出了‘袁阳昔’三个字。
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林攻玉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拿起桌上蓝色的水杯仔细看了看，正如短发女生所言，蓝色的杯子掩盖了一切罪恶。
今天天气不错，冬日里的太阳总是更受人青睐。
操场上到处都是肆意飞扬的少年，林攻玉找了好一会儿才在角落看到独自练习颠球的袁阳昔。
她和袁阳昔不熟，但她对分班第一天袁阳昔头上那朵巴掌大的粉色花夹印象深刻。
“袁阳昔。”
袁阳昔用脚稳住足球，语气透着一股冷淡，“什么事？”
林攻玉组织了一下语言，想着该怎么告诉她这件事，但最后觉得一切语言都抵不过亲眼所见。她掏出手机递给袁阳昔，“我刚刚回了趟教室，正好看见这个。”
袁阳昔不明所以的接过手机，看到照片那一刻就皱起了眉头。
越看袁阳昔的眉头皱得越紧，站在一旁的林攻玉大气不敢出。
她其实犹豫过要不要告诉袁阳昔。
如果不想要她喝下那杯水，她完全可以把水倒掉，但是她犹豫之后还是决定告诉她。
“你叫什么名字？”袁阳昔把手机递给她。
说真的，她知道袁阳昔有些特立独行。
但是你这样大剌剌地问自己同班快一学期的同学叫什么名字，有些伤人吧？
林攻玉的语气也有些不满，“林攻玉。”
“谢谢你。”
“嗯？”林攻玉一愣，怎么有礼貌又没有礼貌的。
“我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袁阳昔笑的很随意，“我记住你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呃，嗯，不用谢。”
体育课安排在下午倒数第二节，楼宇间漏出的夕阳透过树枝留下片片斑驳，而另一边是悄悄隐匿在空中的月亮。
落日余晖还未散尽，素影早早爬上了夜空。
遗落在地上的白色塑料袋被风吹起，旋转着飞扬在日月同辉的天空。
袁阳昔抬头看着翩翩起舞的塑料袋，不自觉流露出笑意，只是这个笑随着远去的塑料袋一起消失在白昼里。
六班是文科班，她们的规矩比十五班多了不少。
比如不让站在门口的袁阳昔进教室。
“同学，你不能进来，”戴眼镜的女生指着门口的地缝线，“不然你找的同学就要被罚抄。”
“哦？是吗？”袁阳昔笑得很嚣张，“那正合我意。”
戴眼镜的女同学愣住了，眼睁睁看着袁阳昔毫不避讳的走进了教室。
赵妤还在和同桌嬉闹，丝毫没有察觉即将靠近的危险。
“赵妤。”
“嗯？”赵妤回头看见袁阳昔的表情十分精彩，精彩到袁阳昔想给她颁个奖。
不过她虽然没有奖颁给她，但是可以给她个惊喜。
比如掀翻她的桌子。
霎那间，整个教室都安静了。
赵妤看着散落一地的书，以及自己很喜欢的香水瓶的碎片，呆若木鸡。
“袁阳昔！”赵妤站起来就薅袁阳昔的头发，“我跟你拼了！”
袁阳昔早有防备，侧身一躲避开了赵妤的攻击。但赵妤也不是吃素的，两人很快就扭打在一起。
迟来的冯兆看见扭打在地上的袁阳昔和赵妤你一拳，我一巴掌，急得手足无措。
她就说别去别去，袁阳昔很疯的！
地上的两人打得厉害，周边围了一圈的人竟然没人敢上前拉架，只有哭唧唧的冯兆试图将两人分开。
但两人战斗力都很强，正打得不可开交，冯兆在其中一点作用也没有。
激战中的袁阳昔看见冯兆，只感叹来得正好，百忙之中抽空给了冯兆一巴掌。
这下冯兆更委屈了，直接坐在一旁掉眼泪。
“干什么？”迟来的李筱见着这一幕头都要炸了，连忙拨开人群挤进去。
“赵妤，放手！”李筱掰开袁阳昔的手，咬牙切齿问道，“你是哪个班的？”
赵妤一看见李筱，眼泪立马就下来了，“李老师，她打我。”
配合上赵妤脸上的伤，看着确实楚楚可怜。
但袁阳昔可不会怜香惜玉，反而趁机偷摸踢了赵妤一脚。
本就委屈的赵妤，哭得更厉害了，“李老师，你要给我做主啊。”
谢方居睡下后，郑青霭悄悄走进房间，静静地站在床前看着他。
那样小小的一个人怎么就长这么大了呢。
她多想留下来陪着他，照顾他。
可是她不能。
明天的工作不多不少地就在那里等着她。
最后，郑青霭只能轻手轻脚关上了房门。
锁门的钥匙声响起时，躺在床上的谢方居睁开了双眼。
他早就习惯了老妈出现在床前的目光，可是今晚的目光好像更加灼热。
让人不敢睁眼。
他听见老妈那声微不可察的叹息时，心中一紧。
他不知道老妈是不是有什么言外之意，但这一声叹息紧紧地遏住了他的呼吸。
凌晨的陵江显得很空旷，与白日里车水马龙的模样大相径庭。
白日里破旧热闹的街，在夜色笼罩下变得朦胧清冷。
两人坐在小区椅子上吃着热乎乎的烤肠，好像回到了从前。
“你还记得以前这里有棵常青树吗？”林攻玉指着前面一块平整路面。
“记得，”谢方居笑了，“我们还把树枝压断了。”
“那时候为什么会两个人一起爬啊，”林攻玉不解，“明明那根树枝那么细。”
两人不约而同想起了当时的场景，两人明明摔了个底儿朝天，但因为害怕责罚，一声不吭的爬起来就跑，而且还不忘带上断了的树枝。
她记得那根长长的树枝在家里放了很久很久，直到树叶枯落变样后才敢拿出去扔。
“还有，以前这里种了一株水仙。”
“还有小猫。”
……
那一夜的寒风刺骨，可炽热的心可以抵挡一切寒凉。
冬日里陵江总是阴雨连绵，最近这雨已经淅淅沥沥下了好几天。
一阵风袭来，窗户边传来‘呼呼’的风声，在安静的教室里尤为清晰。
这节课本来是数学课，但数学老师临时有事，就变成了做习题。
林攻玉伸手将窗户‘啪’的一声关严实，终于消停了。
最近的作业堆积如山，这样的自习课是可遇不可求的存在。
林攻玉扭动脖子缓解低头写作业的疲乏，转到谢方居那边时，她突然不动了。
谢方居做的很认真，时不时咬着大拇指的指甲，眉头紧锁。
但吸引她的不是他的认真，毕竟这个教室里有几个是不认真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谢方居脸上被画上了一道黑色的叉。
线条很顺畅，应该是一笔成型。
林攻玉看着这把叉忍俊不禁。
谢方居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转头用口型问她，“怎么了？”
林攻玉笑着摇摇头，随后又指着他的脸。
谢方居不明所以的用手背擦了擦脸，茫然的看着林攻玉，“什么也没有啊。”
林攻玉乐不可支，忽然生出了奇奇怪怪的想法。
她拿出橡皮尝试着在谢方居脸上擦拭。谢方居也不躲，就这样让她在脸上作弄。
林攻玉动作很轻，但擦了一会儿好像没什么变化。
她习惯性的轻轻吹掉橡皮擦的碎屑，虽然根本没有。
林攻玉的气吹在脸上有些痒，谢方居不自觉的转头看她。
两人视线交汇，离得很近。近到林攻玉可以看清谢方居根根分明的睫毛。
气氛有些奇怪。
林攻玉赶紧向后退，拿起笔假装写作业。
随即又故作镇定轻声解释，“你脸上有签字笔的痕迹。”
谢方居也不自觉敛了呼吸，“下课去厕所洗洗就好了。”
林攻玉轻声回道，“嗯。”
下节课是体育课，今天天气很好，林攻玉穿得有点厚，课上到一半还跑回教室换衣服。
她透过半掩着的门，隐隐约约看见教室有人正鬼鬼祟祟在做什么。
她小心翼翼走近，透过门缝看清了里面的情形。
两个穿着七中校服的女生站在一张桌子面前，不知道在做什么。
她直觉感到两人的行为动作都不太对劲，悄悄拿出手机拍下了这一幕。
高马尾的女生在桌上不停地翻找，短发女生神色慌张，东张西望。
她们所在的位置处在教室中间，但林攻玉也记不清那是谁的位置，便只能趴在门缝偷偷观察教室里手忙脚乱的两人。
“不会被发现吧？”扎着高马尾的女生声音里充满了紧张。
“不会，”短发女生拧开桌上的杯子，“杯子是蓝色的，看不出来的。”
高马尾女生把手里锅底似的抹布小心翼翼递给短发女生，短发女生接过乌漆嘛黑的抹布，然后使劲把抹布里的水拧到桌上的杯子里。
门外偷看的林攻玉惊呆了，这是在干什么？
她连忙手忙脚乱按下快门拍下了这一幕。
教室里的两个女生做完这一切后，拧紧杯子匆匆忙忙跑出了教室。
而林攻玉机敏的闪身躲进了杂物间，直到她们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
她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深深的吸了口气才走进了教室。
她走到两人刚刚离开的位置，拿起桌上的作业本，轻轻念出了‘袁阳昔’三个字。
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林攻玉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拿起桌上蓝色的水杯仔细看了看，正如短发女生所言，蓝色的杯子掩盖了一切罪恶。
今天天气不错，冬日里的太阳总是更受人青睐。
操场上到处都是肆意飞扬的少年，林攻玉找了好一会儿才在角落看到独自练习颠球的袁阳昔。
她和袁阳昔不熟，但她对分班第一天袁阳昔头上那朵巴掌大的粉色花夹印象深刻。
“袁阳昔。”
袁阳昔用脚稳住足球，语气透着一股冷淡，“什么事？”
林攻玉组织了一下语言，想着该怎么告诉她这件事，但最后觉得一切语言都抵不过亲眼所见。她掏出手机递给袁阳昔，“我刚刚回了趟教室，正好看见这个。”
袁阳昔不明所以的接过手机，看到照片那一刻就皱起了眉头。
越看袁阳昔的眉头皱得越紧，站在一旁的林攻玉大气不敢出。
她其实犹豫过要不要告诉袁阳昔。
如果不想要她喝下那杯水，她完全可以把水倒掉，但是她犹豫之后还是决定告诉她。
“你叫什么名字？”袁阳昔把手机递给她。
说真的，她知道袁阳昔有些特立独行。
但是你这样大剌剌地问自己同班快一学期的同学叫什么名字，有些伤人吧？
林攻玉的语气也有些不满，“林攻玉。”
“谢谢你。”
“嗯？”林攻玉一愣，怎么有礼貌又没有礼貌的。
“我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袁阳昔笑的很随意，“我记住你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呃，嗯，不用谢。”
体育课安排在下午倒数第二节，楼宇间漏出的夕阳透过树枝留下片片斑驳，而另一边是悄悄隐匿在空中的月亮。
落日余晖还未散尽，素影早早爬上了夜空。
遗落在地上的白色塑料袋被风吹起，旋转着飞扬在日月同辉的天空。
袁阳昔抬头看着翩翩起舞的塑料袋，不自觉流露出笑意，只是这个笑随着远去的塑料袋一起消失在白昼里。
六班是文科班，她们的规矩比十五班多了不少。
比如不让站在门口的袁阳昔进教室。
“同学，你不能进来，”戴眼镜的女生指着门口的地缝线，“不然你找的同学就要被罚抄。”
“哦？是吗？”袁阳昔笑得很嚣张，“那正合我意。”
戴眼镜的女同学愣住了，眼睁睁看着袁阳昔毫不避讳的走进了教室。
赵妤还在和同桌嬉闹，丝毫没有察觉即将靠近的危险。
“赵妤。”
“嗯？”赵妤回头看见袁阳昔的表情十分精彩，精彩到袁阳昔想给她颁个奖。
不过她虽然没有奖颁给她，但是可以给她个惊喜。
比如掀翻她的桌子。
霎那间，整个教室都安静了。
赵妤看着散落一地的书，以及自己很喜欢的香水瓶的碎片，呆若木鸡。
“袁阳昔！”赵妤站起来就薅袁阳昔的头发，“我跟你拼了！”
袁阳昔早有防备，侧身一躲避开了赵妤的攻击。但赵妤也不是吃素的，两人很快就扭打在一起。
迟来的冯兆看见扭打在地上的袁阳昔和赵妤你一拳，我一巴掌，急得手足无措。
她就说别去别去，袁阳昔很疯的！
地上的两人打得厉害，周边围了一圈的人竟然没人敢上前拉架，只有哭唧唧的冯兆试图将两人分开。
但两人战斗力都很强，正打得不可开交，冯兆在其中一点作用也没有。
激战中的袁阳昔看见冯兆，只感叹来得正好，百忙之中抽空给了冯兆一巴掌。
这下冯兆更委屈了，直接坐在一旁掉眼泪。
“干什么？”迟来的李筱见着这一幕头都要炸了，连忙拨开人群挤进去。
“赵妤，放手！”李筱掰开袁阳昔的手，咬牙切齿问道，“你是哪个班的？”
赵妤一看见李筱，眼泪立马就下来了，“李老师，她打我。”
配合上赵妤脸上的伤，看着确实楚楚可怜。
但袁阳昔可不会怜香惜玉，反而趁机偷摸踢了赵妤一脚。
本就委屈的赵妤，哭得更厉害了，“李老师，你要给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