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高离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赵妤还在抽抽嗒嗒小声啜泣，李筱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只有罪魁祸首袁阳昔理不直，气壮。
高离带上眼镜看着袁阳昔，“你为什么打她？”
袁阳昔瞪了一眼偷瞥自己的赵妤，“她心里清楚。”
赵妤被她的眼神惊住了，她和袁阳昔结下梁子不是一天两天了，几乎是在她看向自己的瞬间赵妤就明白事情暴露了。
高离呵斥道，“袁阳昔！”
赵妤连忙低头掩饰自己的吃惊。那天明明没有人啊，袁阳昔怎么会知道的。
袁阳昔不情不愿的说，“我和赵妤结怨已久，下午她带着冯兆挑衅我。”
高离气得牙痒痒，“然后你就跑到人教室里打人？”
袁阳昔梗着脖子没说话，但她的表情告诉众人就是这么回事儿。
高离被她的态度气得直上火，猛拍桌子，“袁阳昔，你别太过分了。”
袁阳昔还是梗着脖子不认错，反而是赵妤着急了，“高老师，这件事情我也有不对，您别怪她了。”
赵妤的伏低做小并不会让袁阳昔对她改观，她很清楚赵妤为什么这样做，在同学水杯里放脏水比打架严重多了。
往小了说是校园霸凌，往大了说可以算投毒了。
赵妤自己也很清楚孰轻孰重，尽管她不知道事情是怎么暴露的，但自己的隐瞒对她来说是好事。所以现在着急的不是她，而是赵妤。
“李老师，高老师，是我们不对，不该打架，”赵妤温声细语的祈求，“我们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您就原谅我们吧。”
袁阳昔翻了个白眼，矫揉造作。
这个白眼被高离抓个正着，气得高离都想跳起来敲她，“受害者都在为你求情了，你还有什么不满？”
高离的口水都喷到袁阳昔脸上了，她知道高离这次是真生气了，立马鞠了个九十度的躬，“老师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高离摆摆手，“你别跟我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等你家长到了自己跟他们说吧。”
但赵妤却想速战速决，“高老师，我不怪袁阳昔，您就原谅她这一回吧。”
高离也是看不懂这小姑娘了。
脸上脖子上都伤痕累累，却在这里替打她的袁阳昔求情，甚至比袁阳昔自己都上心。
“你这怎么办？”高离指着赵妤的伤，“先去医务室看看吧。”
赵妤见高离有所松动，立马顺杆往上爬，“不用了，高老师。”
“我这个看着严重，其实一点也不疼，真的，”赵妤说得情真意切，“袁阳昔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其实也没下狠手。”
下狠手了，还薅掉她好多头发。
还好她是短发，这要是冯兆那头长发不知道得薅掉多少呢。
但她不敢说出来，不但不能说出来，还要替袁阳昔掩盖事实。
袁阳昔看着赵妤极力为她开脱的样子直想笑。
她本意是不想把林攻玉牵扯进来。冯兆不足为惧，跟在赵妤身后的墙头草罢了。
但是赵妤这人吧。
难缠。
林攻玉文文弱弱的模样，怕是对付不了赵妤。
但没想到这番隐瞒倒是让赵妤吃了瘪，既挨了打，还要替她开脱。
而且以后赵妤再想招惹她，就得掂量掂量了。
高离实在有些不理解赵妤，而且刀子嘴豆腐心是这样用的？
赵妤瞪着双大眼睛望着高离和李筱，满眼真诚。
高离和李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
教了这么多年书，处理了这么多纠纷。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而且挨打的那个比打人那个还着急脱罪，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高离小心翼翼问赵妤，“她平时是不是强迫你，呃，或者说逼迫你做什么……”
“高老师！”袁阳昔不可置信的看着高离，“我就打了她这么一回，我可没霸凌她！”
又斜眼瞥了眼赵妤补充道，“我没霸凌任何人！”
赵妤也没想到越描越黑，再说下去就要被发现自己才是那个霸凌的了。
虽然霸凌失败了。
“李老师，”赵妤赶紧插话，“我今天晚自习能不能回家休息。”
“可以可以，”李筱问，“你真不需要去医院啊？”
赵妤连连摇头，“李老师您放心，我真没事。”
“高老师，”赵妤说，“袁阳昔真没霸凌我，我们就是下午吵架了，她气急了才动手的。”
“这就是个小事，您别追究了。”赵妤祈求到。
高离无奈叹了口气，虽然事情看着着实不太对劲，但当事人愿意和解当然是最好的结果，“袁阳昔，你给赵妤道个歉。”
袁阳昔还没来得及开口，赵妤就连忙做出了回应。
“没事没事，”赵妤连忙说，“我原谅你了。”
赵妤表演得这么费劲，袁阳昔觉得挺好笑的。
高离倒是挺无奈的，“那今天出了这个门，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了，以后不能再发生任何类似的事情了。”
“好的好的，高老师，我们会警记您的教诲的。”赵妤应付道。
几人看着满脸不在意的袁阳昔，等她回应，三双眼睛就这么盯着她，她还能说不吗？
“以后不会了，”袁阳昔拉长了语调，“高老师。”
高离瞪了她一眼，“好好说！”
“我保证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以后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
袁阳昔又认真的说了一遍后，高离才放过了她。
两人一出办公室，等候已久的冯兆就迎了上来，“赵妤。”
但看见一旁的袁阳昔又没了声息。
袁阳昔靠近赵妤小声威胁，“你们干的事儿我都知道，以后看见我记得躲远一点。”
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转身离开。
赵妤和冯兆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平静。
晚自习的教室很安静，但袁阳昔推开门时教室里齐刷刷看过来的目光震耳欲聋。
早知道走后门了。
不到一个晚自习，袁阳昔的壮烈事迹就不胫而走，迅速传遍了整个年级。
作为事件隐藏参与者的林攻玉更是担忧了一晚上。
见到袁阳昔完好无损的回来，她急忙写下小纸条递给谢方居传出去。
小纸条经过层层传递终于到了袁阳昔手里，她拿着纸条转头看见林攻玉满怀关切的眼神。
袁阳昔不紧不慢打开纸条，上面只有短短几个字，‘你没事吧，——林攻玉’。
袁阳昔将纸条捏成一团，冲林攻玉微微摇头，用手比了个ok 的手势。
看着袁阳昔一如既往地自信，林攻玉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去。
她知道袁阳昔不好惹，但她不知道她能这么猛，直接冲进人家教室打人。
袁阳昔轻轻揉弄着手里的纸团，想了想还是给林攻玉回了张小纸条。
谢方居拿着传回来的纸条调侃，“你们不会商量着上哪个班打架吧？”
林攻玉瞪他一眼夺过纸条，纸条上写着‘这件事你不要告诉别人’。
袁阳昔的字迹很娟秀，与她的为人处世差别巨大，原来字迹也不一定像主人。
林攻玉学她比了个ok的手势，袁阳昔见状冲她点了点头。
这件声势浩大的事情，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在两人的手势中结束了。
期末考试即将来临，晚自习的教室充斥着更加剧烈的写字唰唰声。
一眼望去整个教室都是埋首伏案的身影，除了临窗的谢方居。
他望着身旁的空座发呆，手上的笔迟迟没有落下。
林攻玉已经两天没来学校了，群里的消息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复。
谢方居又拿出抽屉里的手机，还是没有新消息进来，和林攻玉的对话框还停留在中午。
杨铭将前面传下来的卷子递给身后的谢方居，可谢方居的注意力都在手机上。
谢方居已经失魂落魄好几天了，杨铭看向一旁空空荡荡的位置不禁叹了口气，“你要不要去看看？”
埋头写作业的吴进皱眉瞥了眼杨铭，杨铭心领神会的拍拍吴进肩膀，用眼神安抚他。
谢方居终于回过神来，犹豫片刻后就接受了杨铭的建议，“有事儿帮我顶一下。”
杨铭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去吧，放心。”
谢方居简单收拾一下就猫着腰溜出了教室，杨铭目送他离开后，一回头就看见吴进气鼓鼓的看着自己。
他没忍住乐了，这傻小子还挺可爱。
“好了，不就打扰你两分钟嘛，”杨铭逗他，“这两分钟不影响你考清华北大。”
吴进更气了，恶狠狠瞪了杨铭一眼。
杨铭笑得更欢了。
江园小区离学校不远，但今晚他却觉得这段路很长。
小区灰白的墙面已经有脱落的痕迹，记忆中高高的台阶，现在他一步两级，拾级而上。
与上次来时不同，空旷凉爽的楼道变得昏暗狭窄。
站在这扇他曾经推开过无数次的门前，他却有些近乡情怯。
垂在身侧的手本能的抬起，却又在接触的青绿色的铁门前停了下来。
谢方居眼角微微一颤，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紧握成拳，因太过用力骨节泛白。
正在犹豫之际，兜里的手机传来了‘嗡嗡嗡’的震动。
昏暗寂静的楼道里，手机的震动显得尤为清晰。
举在半空中的手缓缓落了下来，谢方居掏出手机发现是浏览器推送消息后，自嘲的笑了笑。
他竟然在收到消息的那一刻有些庆幸。
谢方居深吸口气将手机收了起来，抬起手毫不犹豫的敲响了紧闭的大门。
赵妤还在抽抽嗒嗒小声啜泣，李筱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只有罪魁祸首袁阳昔理不直，气壮。
高离带上眼镜看着袁阳昔，“你为什么打她？”
袁阳昔瞪了一眼偷瞥自己的赵妤，“她心里清楚。”
赵妤被她的眼神惊住了，她和袁阳昔结下梁子不是一天两天了，几乎是在她看向自己的瞬间赵妤就明白事情暴露了。
高离呵斥道，“袁阳昔！”
赵妤连忙低头掩饰自己的吃惊。那天明明没有人啊，袁阳昔怎么会知道的。
袁阳昔不情不愿的说，“我和赵妤结怨已久，下午她带着冯兆挑衅我。”
高离气得牙痒痒，“然后你就跑到人教室里打人？”
袁阳昔梗着脖子没说话，但她的表情告诉众人就是这么回事儿。
高离被她的态度气得直上火，猛拍桌子，“袁阳昔，你别太过分了。”
袁阳昔还是梗着脖子不认错，反而是赵妤着急了，“高老师，这件事情我也有不对，您别怪她了。”
赵妤的伏低做小并不会让袁阳昔对她改观，她很清楚赵妤为什么这样做，在同学水杯里放脏水比打架严重多了。
往小了说是校园霸凌，往大了说可以算投毒了。
赵妤自己也很清楚孰轻孰重，尽管她不知道事情是怎么暴露的，但自己的隐瞒对她来说是好事。所以现在着急的不是她，而是赵妤。
“李老师，高老师，是我们不对，不该打架，”赵妤温声细语的祈求，“我们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您就原谅我们吧。”
袁阳昔翻了个白眼，矫揉造作。
这个白眼被高离抓个正着，气得高离都想跳起来敲她，“受害者都在为你求情了，你还有什么不满？”
高离的口水都喷到袁阳昔脸上了，她知道高离这次是真生气了，立马鞠了个九十度的躬，“老师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高离摆摆手，“你别跟我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等你家长到了自己跟他们说吧。”
但赵妤却想速战速决，“高老师，我不怪袁阳昔，您就原谅她这一回吧。”
高离也是看不懂这小姑娘了。
脸上脖子上都伤痕累累，却在这里替打她的袁阳昔求情，甚至比袁阳昔自己都上心。
“你这怎么办？”高离指着赵妤的伤，“先去医务室看看吧。”
赵妤见高离有所松动，立马顺杆往上爬，“不用了，高老师。”
“我这个看着严重，其实一点也不疼，真的，”赵妤说得情真意切，“袁阳昔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其实也没下狠手。”
下狠手了，还薅掉她好多头发。
还好她是短发，这要是冯兆那头长发不知道得薅掉多少呢。
但她不敢说出来，不但不能说出来，还要替袁阳昔掩盖事实。
袁阳昔看着赵妤极力为她开脱的样子直想笑。
她本意是不想把林攻玉牵扯进来。冯兆不足为惧，跟在赵妤身后的墙头草罢了。
但是赵妤这人吧。
难缠。
林攻玉文文弱弱的模样，怕是对付不了赵妤。
但没想到这番隐瞒倒是让赵妤吃了瘪，既挨了打，还要替她开脱。
而且以后赵妤再想招惹她，就得掂量掂量了。
高离实在有些不理解赵妤，而且刀子嘴豆腐心是这样用的？
赵妤瞪着双大眼睛望着高离和李筱，满眼真诚。
高离和李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
教了这么多年书，处理了这么多纠纷。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而且挨打的那个比打人那个还着急脱罪，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高离小心翼翼问赵妤，“她平时是不是强迫你，呃，或者说逼迫你做什么……”
“高老师！”袁阳昔不可置信的看着高离，“我就打了她这么一回，我可没霸凌她！”
又斜眼瞥了眼赵妤补充道，“我没霸凌任何人！”
赵妤也没想到越描越黑，再说下去就要被发现自己才是那个霸凌的了。
虽然霸凌失败了。
“李老师，”赵妤赶紧插话，“我今天晚自习能不能回家休息。”
“可以可以，”李筱问，“你真不需要去医院啊？”
赵妤连连摇头，“李老师您放心，我真没事。”
“高老师，”赵妤说，“袁阳昔真没霸凌我，我们就是下午吵架了，她气急了才动手的。”
“这就是个小事，您别追究了。”赵妤祈求到。
高离无奈叹了口气，虽然事情看着着实不太对劲，但当事人愿意和解当然是最好的结果，“袁阳昔，你给赵妤道个歉。”
袁阳昔还没来得及开口，赵妤就连忙做出了回应。
“没事没事，”赵妤连忙说，“我原谅你了。”
赵妤表演得这么费劲，袁阳昔觉得挺好笑的。
高离倒是挺无奈的，“那今天出了这个门，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了，以后不能再发生任何类似的事情了。”
“好的好的，高老师，我们会警记您的教诲的。”赵妤应付道。
几人看着满脸不在意的袁阳昔，等她回应，三双眼睛就这么盯着她，她还能说不吗？
“以后不会了，”袁阳昔拉长了语调，“高老师。”
高离瞪了她一眼，“好好说！”
“我保证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以后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
袁阳昔又认真的说了一遍后，高离才放过了她。
两人一出办公室，等候已久的冯兆就迎了上来，“赵妤。”
但看见一旁的袁阳昔又没了声息。
袁阳昔靠近赵妤小声威胁，“你们干的事儿我都知道，以后看见我记得躲远一点。”
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转身离开。
赵妤和冯兆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平静。
晚自习的教室很安静，但袁阳昔推开门时教室里齐刷刷看过来的目光震耳欲聋。
早知道走后门了。
不到一个晚自习，袁阳昔的壮烈事迹就不胫而走，迅速传遍了整个年级。
作为事件隐藏参与者的林攻玉更是担忧了一晚上。
见到袁阳昔完好无损的回来，她急忙写下小纸条递给谢方居传出去。
小纸条经过层层传递终于到了袁阳昔手里，她拿着纸条转头看见林攻玉满怀关切的眼神。
袁阳昔不紧不慢打开纸条，上面只有短短几个字，‘你没事吧，——林攻玉’。
袁阳昔将纸条捏成一团，冲林攻玉微微摇头，用手比了个ok 的手势。
看着袁阳昔一如既往地自信，林攻玉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去。
她知道袁阳昔不好惹，但她不知道她能这么猛，直接冲进人家教室打人。
袁阳昔轻轻揉弄着手里的纸团，想了想还是给林攻玉回了张小纸条。
谢方居拿着传回来的纸条调侃，“你们不会商量着上哪个班打架吧？”
林攻玉瞪他一眼夺过纸条，纸条上写着‘这件事你不要告诉别人’。
袁阳昔的字迹很娟秀，与她的为人处世差别巨大，原来字迹也不一定像主人。
林攻玉学她比了个ok的手势，袁阳昔见状冲她点了点头。
这件声势浩大的事情，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在两人的手势中结束了。
期末考试即将来临，晚自习的教室充斥着更加剧烈的写字唰唰声。
一眼望去整个教室都是埋首伏案的身影，除了临窗的谢方居。
他望着身旁的空座发呆，手上的笔迟迟没有落下。
林攻玉已经两天没来学校了，群里的消息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复。
谢方居又拿出抽屉里的手机，还是没有新消息进来，和林攻玉的对话框还停留在中午。
杨铭将前面传下来的卷子递给身后的谢方居，可谢方居的注意力都在手机上。
谢方居已经失魂落魄好几天了，杨铭看向一旁空空荡荡的位置不禁叹了口气，“你要不要去看看？”
埋头写作业的吴进皱眉瞥了眼杨铭，杨铭心领神会的拍拍吴进肩膀，用眼神安抚他。
谢方居终于回过神来，犹豫片刻后就接受了杨铭的建议，“有事儿帮我顶一下。”
杨铭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去吧，放心。”
谢方居简单收拾一下就猫着腰溜出了教室，杨铭目送他离开后，一回头就看见吴进气鼓鼓的看着自己。
他没忍住乐了，这傻小子还挺可爱。
“好了，不就打扰你两分钟嘛，”杨铭逗他，“这两分钟不影响你考清华北大。”
吴进更气了，恶狠狠瞪了杨铭一眼。
杨铭笑得更欢了。
江园小区离学校不远，但今晚他却觉得这段路很长。
小区灰白的墙面已经有脱落的痕迹，记忆中高高的台阶，现在他一步两级，拾级而上。
与上次来时不同，空旷凉爽的楼道变得昏暗狭窄。
站在这扇他曾经推开过无数次的门前，他却有些近乡情怯。
垂在身侧的手本能的抬起，却又在接触的青绿色的铁门前停了下来。
谢方居眼角微微一颤，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紧握成拳，因太过用力骨节泛白。
正在犹豫之际，兜里的手机传来了‘嗡嗡嗡’的震动。
昏暗寂静的楼道里，手机的震动显得尤为清晰。
举在半空中的手缓缓落了下来，谢方居掏出手机发现是浏览器推送消息后，自嘲的笑了笑。
他竟然在收到消息的那一刻有些庆幸。
谢方居深吸口气将手机收了起来，抬起手毫不犹豫的敲响了紧闭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