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老爹闹离婚那两年，他被送回了乡下的爷爷奶奶家。
那是他第一次在农村生活那么长时间，还没有老妈管着，跟没栓链子的狗似的。
奶奶家门口的院子里种了好多蔬菜，黄瓜、西红柿、茄子等等，好多好多。
门口还有一口比他还高的大水缸。
一到夏天他就溜到菜园里摘黄瓜，回来就扔在门口的大水缸里，到了晚上再踩着小凳子捞他的大黄瓜。
那时他人小，有的黄瓜长得牢实，一两下摘不下来。
有一次他遇到一个超级大黄瓜，黄瓜架子都塌了，黄瓜也没摘下来。
他被掩埋在坍塌的黄瓜藤里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直到爷爷来修架子，才发现躲在黄瓜藤里小小的他。
想起这些，小小的谢方居情绪不自觉消沉下来。
他好久没见过爷爷奶奶了，也好久……没见过爸爸了。
小小的林攻玉立马就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
“谢方居，”林攻玉走到下一个台阶，弯腰看着谢方居，“你怎么了？”
谢方居的眼神暗了下去。
自从来了这里，妈妈就不准他再说爷爷奶奶。
可面前的林攻玉还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他有些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我想吃黄瓜了。”
又做贼心虚的补充到，“乡下的黄瓜。”
“这有什么难的，”小小的林攻玉拍着胸脯，“我肯定让你吃到乡下的黄瓜。”
“真的吗？”
“真的！”
那时的他和林攻玉还很开心，在楼道里又蹦又跳，丝毫不知道这根乡下的黄瓜会成为他们最后的回忆。
不知道哭了多久，房间里的哭声才渐渐消停下去，林攻玉的嗓子已经哑得不成样子。
她轻轻推开谢方居的怀抱，吸了吸鼻子。
谢方居语气温柔问她，“哭好了？”
林攻玉点点头，没有说话，但她委屈巴巴的模样谢方居觉得很可爱。
他重新端起床头柜上的碗，试了下温度，正好。
“先把粥喝了，”谢方居温柔的哄她，“然后吃完药睡一觉，明天起来就好了。”
“我自己来吧。”她不好意思再让谢方居喂。
谢方居也没有强求，小心将碗递给她。很快碗中的粥就见了底，谢方居十分自然的接过了碗，“给我吧。”
林攻玉收回端着碗的手，“我正好要上厕所。”
“好，那我去给你拿药。”
谢方居拿着药进来的时候，林攻玉还没从厕所出来。
也正是如此，他才看见了压在枕头底下用红笔写得密密麻麻的数学卷子。
他叹了口气，都这样了还在复盘错题，能好得快吗？
厕所的门打开了。
一天没下床的林攻玉走路深一脚浅一脚的，谢方居转身扶着她缓慢的爬上了床。
“考完试我带你去吃好吃的。”谢方居把药递给林攻玉。
“啊？”林攻玉接过药有些茫然。
谢方居笑着重复一遍，“请你吃好吃的。”
“所以要快快好起来。”
药片有点大，噎得她又想流眼泪。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想起了第一天见到谢方居的那个晚上。
“我想学骑自行车。”林攻玉仰头看着谢方居。
“什么？”
“我说，”林攻玉重复了一遍，“我想学骑自行车。”
谢方居笑着接过水杯，“好，考试结束就教你。”
看着林攻玉躺下后，谢方居才出去收拾厨房。
等他再打开门的时候，床上的林攻玉呼吸均匀，已经睡着了。
他没再进去，准备关上门离开。
可就在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屋里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哀求，“今晚能不走吗？”
林攻玉沙哑的声音带着哽咽，门把手上的手瞬间骨节泛白。
谢方居推开门走进了房间里，黑暗中林攻玉的双眼里写满了委屈与哀求。
她知道这个要求有些不合适，可她还是说出了口。
从上初中开始每年冬天她都会得一回重感冒，吃药打针都成了家常便饭。
以往她都是自己熬一熬，躺一躺，过几天就会痊愈。
这是第一次被人照顾，这种感觉……让人上瘾。
没有得到以前她从不觉得自己可怜，可是现在谢方居像是苦海中的浮木，她舍不得放手。
“可以留下来吗？”沙哑哽咽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谢方居走上前替她掖了掖被角。
“好，今晚我留下来陪你，”谢方居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就像从前一样。”
谢方居的回答像一道微弱的电流顺势流淌过她的心间，一股莫名的安心和幸福感顺着这道电流蔓延至全身。
漆黑安静的房间里，似有一种不明不白的东西在悄悄扩散弥漫。
谢方居坐在床边静静的守护着上下眼皮打架的林攻玉，直到她进入梦乡。
他确定林攻玉已经入睡后，才轻轻退了出去。
卧室的门刚一关上，床上的人就睁开了眼睛。
听着谢方居在客厅铺床的声音，她很安心。
甚至舍不得就这样睡去，但也没有勇气醒来。
谢方居在客厅熟练的铺好床后，拿出手机拨通了杨铭的电话。
“喂，怎么了？”
杨铭那边听着有些嘈杂，谢方居捂着手机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朝着阳台方向走了几步。
“你在哪儿呢？这么吵。”
“你等一会儿啊，”杨铭握着手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什么事儿？”
谢方居也没再多问，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我今晚不准备回家，我跟我妈说在你家过夜，我妈要是给你打电话你帮我顶一下。”
杨铭听完连犹豫也没有就答应了下来，“行，没问题，这活儿我熟得很，保证给你个完美体验。”
谢方居没搭理他的胡侃，只嘱咐了句，“别露馅就行。”
挂了电话后，谢方居便躺在了温暖的沙发上。
看着周遭熟悉的布景，他心中突然生出了几分莫名的情绪，没想到七年后他竟然会再一次躺在这张棕色的沙发上。
冬日的白昼总是短些，天色微亮街上已经人潮涌动。
反而天光大亮的时候，街上的人还少了些，可能是因为这时上班族们已经开始干活了。
谢方居是被电话震动吵醒的。
他摸了好半天才在沙发缝隙里找到了手机。
一看见屏幕上写着的老妈两个字，他吓得立刻清醒了不少，“喂，老妈......”
话还没说完，老妈怒气冲冲的声音就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震得他耳朵生疼，不得不将手机拿远了些。
“谢方居！”
“你现在真是翅膀硬了，学会撒谎了是吧，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郑青霭怒火中烧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谢方居立刻强制开机，给杨铭发去信息问怎么回事。
没有得到回应的郑青霭拔高了音量，“说话！”
谢方居被震得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我在。”
“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回家。”郑青霭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谢方居握着手机坐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事情真露馅了，但一切还得找到杨铭才能知道具体怎么回事。
可这人跟消失了似的，电话消息都不回。
现在他只能庆幸自己没跟杨铭说自己夜不归宿干嘛去了，不然事情只会更糟糕。
昨晚他给老妈打电话说在同学家住一晚的时候，老妈是有些不愿意的。
临近期末，老妈对他的要求和期望都与日俱增。
但他以最近压力比较大，出来散散心为由说服了老妈。
他又拨通了杨铭的电话，试图做出最后的挣扎。但手机里依旧只传来了跟他此时心情一样冰冷的女声。
这人昨天还信誓旦旦的说给他一个完美的体验呢，这下好了，现在只有他人消失得最完美。
他轻轻推开房门，床上的林攻玉睡得正香。
他只能把粥热好放在锅里，然后急急忙忙赶回家。
谢方居还没进屋，就已经感受到了客厅里极低的气压，而散发压抑的源头正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妈。”谢方居走进了客厅。
郑青霭撇了他一眼，“你还知道我是你妈？”
杨铭至今还没消息，他并不知道具体情况。
现在开口只会多说多错，所以他神色严肃保持着沉默。
“谢方居，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高二了！马上就升高三了！”郑青霭站起身，指着谢方居骂道，“下周就期末考试了，你还敢跑去网吧通宵打游戏！”
谢方居捕捉到关键词，终于抬眼看了眼郑青霭。
原来是网吧通宵去了，难怪昨天他接电话那边那么嘈杂吵闹。
“你还骗我在同学家散心，散心散到黑网吧了是吧？”郑青霭气得走到谢方居面前，指着他鼻子骂道，“我告诉你，谢方居，你要不是走得早这会儿你就出现在派出所了！”
派出所？难怪不回消息。
“谢方居，你真的没有良心，”郑青霭的声音有了哭腔，“你爸一声不吭把你扔回陵江，我一句怨言没有，还放弃了单位调任的机会。”
“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老妈的话像一把重锤一下一下打击在他的心上，呼吸在这一刹那跟着断了，窒息无力的感觉瞬间席卷全身。
老妈的声音还在继续，“你每天晚上回来吃的夜宵是谁做的？睡前的水果牛奶都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现在是你人生最关键的时刻，你那个不知所踪的爹不管你，但我绝对不会放弃你！”
那是他第一次在农村生活那么长时间，还没有老妈管着，跟没栓链子的狗似的。
奶奶家门口的院子里种了好多蔬菜，黄瓜、西红柿、茄子等等，好多好多。
门口还有一口比他还高的大水缸。
一到夏天他就溜到菜园里摘黄瓜，回来就扔在门口的大水缸里，到了晚上再踩着小凳子捞他的大黄瓜。
那时他人小，有的黄瓜长得牢实，一两下摘不下来。
有一次他遇到一个超级大黄瓜，黄瓜架子都塌了，黄瓜也没摘下来。
他被掩埋在坍塌的黄瓜藤里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直到爷爷来修架子，才发现躲在黄瓜藤里小小的他。
想起这些，小小的谢方居情绪不自觉消沉下来。
他好久没见过爷爷奶奶了，也好久……没见过爸爸了。
小小的林攻玉立马就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
“谢方居，”林攻玉走到下一个台阶，弯腰看着谢方居，“你怎么了？”
谢方居的眼神暗了下去。
自从来了这里，妈妈就不准他再说爷爷奶奶。
可面前的林攻玉还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他有些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我想吃黄瓜了。”
又做贼心虚的补充到，“乡下的黄瓜。”
“这有什么难的，”小小的林攻玉拍着胸脯，“我肯定让你吃到乡下的黄瓜。”
“真的吗？”
“真的！”
那时的他和林攻玉还很开心，在楼道里又蹦又跳，丝毫不知道这根乡下的黄瓜会成为他们最后的回忆。
不知道哭了多久，房间里的哭声才渐渐消停下去，林攻玉的嗓子已经哑得不成样子。
她轻轻推开谢方居的怀抱，吸了吸鼻子。
谢方居语气温柔问她，“哭好了？”
林攻玉点点头，没有说话，但她委屈巴巴的模样谢方居觉得很可爱。
他重新端起床头柜上的碗，试了下温度，正好。
“先把粥喝了，”谢方居温柔的哄她，“然后吃完药睡一觉，明天起来就好了。”
“我自己来吧。”她不好意思再让谢方居喂。
谢方居也没有强求，小心将碗递给她。很快碗中的粥就见了底，谢方居十分自然的接过了碗，“给我吧。”
林攻玉收回端着碗的手，“我正好要上厕所。”
“好，那我去给你拿药。”
谢方居拿着药进来的时候，林攻玉还没从厕所出来。
也正是如此，他才看见了压在枕头底下用红笔写得密密麻麻的数学卷子。
他叹了口气，都这样了还在复盘错题，能好得快吗？
厕所的门打开了。
一天没下床的林攻玉走路深一脚浅一脚的，谢方居转身扶着她缓慢的爬上了床。
“考完试我带你去吃好吃的。”谢方居把药递给林攻玉。
“啊？”林攻玉接过药有些茫然。
谢方居笑着重复一遍，“请你吃好吃的。”
“所以要快快好起来。”
药片有点大，噎得她又想流眼泪。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想起了第一天见到谢方居的那个晚上。
“我想学骑自行车。”林攻玉仰头看着谢方居。
“什么？”
“我说，”林攻玉重复了一遍，“我想学骑自行车。”
谢方居笑着接过水杯，“好，考试结束就教你。”
看着林攻玉躺下后，谢方居才出去收拾厨房。
等他再打开门的时候，床上的林攻玉呼吸均匀，已经睡着了。
他没再进去，准备关上门离开。
可就在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屋里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哀求，“今晚能不走吗？”
林攻玉沙哑的声音带着哽咽，门把手上的手瞬间骨节泛白。
谢方居推开门走进了房间里，黑暗中林攻玉的双眼里写满了委屈与哀求。
她知道这个要求有些不合适，可她还是说出了口。
从上初中开始每年冬天她都会得一回重感冒，吃药打针都成了家常便饭。
以往她都是自己熬一熬，躺一躺，过几天就会痊愈。
这是第一次被人照顾，这种感觉……让人上瘾。
没有得到以前她从不觉得自己可怜，可是现在谢方居像是苦海中的浮木，她舍不得放手。
“可以留下来吗？”沙哑哽咽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谢方居走上前替她掖了掖被角。
“好，今晚我留下来陪你，”谢方居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就像从前一样。”
谢方居的回答像一道微弱的电流顺势流淌过她的心间，一股莫名的安心和幸福感顺着这道电流蔓延至全身。
漆黑安静的房间里，似有一种不明不白的东西在悄悄扩散弥漫。
谢方居坐在床边静静的守护着上下眼皮打架的林攻玉，直到她进入梦乡。
他确定林攻玉已经入睡后，才轻轻退了出去。
卧室的门刚一关上，床上的人就睁开了眼睛。
听着谢方居在客厅铺床的声音，她很安心。
甚至舍不得就这样睡去，但也没有勇气醒来。
谢方居在客厅熟练的铺好床后，拿出手机拨通了杨铭的电话。
“喂，怎么了？”
杨铭那边听着有些嘈杂，谢方居捂着手机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朝着阳台方向走了几步。
“你在哪儿呢？这么吵。”
“你等一会儿啊，”杨铭握着手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什么事儿？”
谢方居也没再多问，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我今晚不准备回家，我跟我妈说在你家过夜，我妈要是给你打电话你帮我顶一下。”
杨铭听完连犹豫也没有就答应了下来，“行，没问题，这活儿我熟得很，保证给你个完美体验。”
谢方居没搭理他的胡侃，只嘱咐了句，“别露馅就行。”
挂了电话后，谢方居便躺在了温暖的沙发上。
看着周遭熟悉的布景，他心中突然生出了几分莫名的情绪，没想到七年后他竟然会再一次躺在这张棕色的沙发上。
冬日的白昼总是短些，天色微亮街上已经人潮涌动。
反而天光大亮的时候，街上的人还少了些，可能是因为这时上班族们已经开始干活了。
谢方居是被电话震动吵醒的。
他摸了好半天才在沙发缝隙里找到了手机。
一看见屏幕上写着的老妈两个字，他吓得立刻清醒了不少，“喂，老妈......”
话还没说完，老妈怒气冲冲的声音就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震得他耳朵生疼，不得不将手机拿远了些。
“谢方居！”
“你现在真是翅膀硬了，学会撒谎了是吧，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郑青霭怒火中烧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谢方居立刻强制开机，给杨铭发去信息问怎么回事。
没有得到回应的郑青霭拔高了音量，“说话！”
谢方居被震得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我在。”
“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回家。”郑青霭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谢方居握着手机坐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事情真露馅了，但一切还得找到杨铭才能知道具体怎么回事。
可这人跟消失了似的，电话消息都不回。
现在他只能庆幸自己没跟杨铭说自己夜不归宿干嘛去了，不然事情只会更糟糕。
昨晚他给老妈打电话说在同学家住一晚的时候，老妈是有些不愿意的。
临近期末，老妈对他的要求和期望都与日俱增。
但他以最近压力比较大，出来散散心为由说服了老妈。
他又拨通了杨铭的电话，试图做出最后的挣扎。但手机里依旧只传来了跟他此时心情一样冰冷的女声。
这人昨天还信誓旦旦的说给他一个完美的体验呢，这下好了，现在只有他人消失得最完美。
他轻轻推开房门，床上的林攻玉睡得正香。
他只能把粥热好放在锅里，然后急急忙忙赶回家。
谢方居还没进屋，就已经感受到了客厅里极低的气压，而散发压抑的源头正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妈。”谢方居走进了客厅。
郑青霭撇了他一眼，“你还知道我是你妈？”
杨铭至今还没消息，他并不知道具体情况。
现在开口只会多说多错，所以他神色严肃保持着沉默。
“谢方居，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高二了！马上就升高三了！”郑青霭站起身，指着谢方居骂道，“下周就期末考试了，你还敢跑去网吧通宵打游戏！”
谢方居捕捉到关键词，终于抬眼看了眼郑青霭。
原来是网吧通宵去了，难怪昨天他接电话那边那么嘈杂吵闹。
“你还骗我在同学家散心，散心散到黑网吧了是吧？”郑青霭气得走到谢方居面前，指着他鼻子骂道，“我告诉你，谢方居，你要不是走得早这会儿你就出现在派出所了！”
派出所？难怪不回消息。
“谢方居，你真的没有良心，”郑青霭的声音有了哭腔，“你爸一声不吭把你扔回陵江，我一句怨言没有，还放弃了单位调任的机会。”
“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老妈的话像一把重锤一下一下打击在他的心上，呼吸在这一刹那跟着断了，窒息无力的感觉瞬间席卷全身。
老妈的声音还在继续，“你每天晚上回来吃的夜宵是谁做的？睡前的水果牛奶都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现在是你人生最关键的时刻，你那个不知所踪的爹不管你，但我绝对不会放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