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雪心面对她突如其来的质问，有些发愣，思索再三只是说：“抱歉。”
女孩子将嘴一撇：“嗯？”
“……因为你早晨睡不醒。”
“……”她将头微微撇开，“行吧……原谅你了。”
他从侧面看见她脸颊因为鼓起而形成的弧度，只是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她又将头扭回来：“不过……”
“不过什么？”
“明天就算我睡不醒，早课你也要喊我一起。”
“好。”
于是次日早上，付雪心真的到她的房门口喊她起床。
明明她一向睡得不好，有一点响动也会惊醒。
可今日他喊了几声，却听不见她一点回信。
大约梦境里就是没有那么多忌讳和讲究的，付雪心径直推开房门，迈步就往她床边走。
清晨的阳光刹那间从门里涌入，打在她熟睡的侧脸，昏黄的色调，似有温度一样柔软温暖，似是有情。
他忽然不想出声了，他怕这一幕会像受惊的小猫一样从窗户里溜走。
可心里却忽然涌现出别样的想法来。
他低头凑近，在她颊边轻轻落下一吻。
见她仍旧不作声，便大着胆子向她唇边凑近了些。
她仍旧熟睡着，他只感觉到她的呼吸声越发清晰。
直到两个人的呼吸重合，女孩子如梦初醒一样睁大了眼睛。
“唔……咳咳咳！”
她显然被吓得不轻，一下子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开始剧烈咳嗽。
付雪心一惊，忙把她拉过来拍她的背。
“卿卿，好点了没有？”
她抬眼，眼里是因为剧烈咳嗽而溢出的眼泪，莹莹的，在她的瞳孔里映出潋滟的水光。
她缓了缓，开口道：“我做噩梦了。”
付雪心有些心虚，但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嗯？梦见什么？”
“我梦到……有狗咬我。”
“怎么会……呢？“
“……就是有。“她垂眸回忆着，”很大的狗，想咬我的嘴。“
付雪心的心脏猛然一跳，低头看她，就看见她嘴角压不下去的笑意。
“师兄为什么咬我？“
付雪心耳朵根发红，不自在地抿嘴，装作不经意地清了清嗓子。
她看见他脸红，反倒眉开眼笑起来，学着付雪心的样子故意地也“咳咳“咳嗽起来。
付雪心不敢看她。
他总觉得她能从自己的眼睛里看出什么来。
于是他只是偏过头，放任她恶劣的调笑。
女孩子咳着咳着，就开始用力地收缩着胸腔，她的呼吸声像是破碎的、不着调的笛音，像是风过山谷的低啸。
他低头，看见摇曳的箭矢，在她的咽喉轻轻摆动。
箭尾的白羽上，映着暖色的晨光。
……
梦境分崩离析。
付雪心从梦中惊起，看看四周的天已经蒙蒙亮。
他偏头，看见身旁的女子，披散着头发的，懒懒地卧在他身边。
看起来醒了有一会儿了，正侧着头看他，用袖子给他擦汗。
“怎么了？做噩梦了？”她轻声问。
他看见她在枕边，心顿时安定了一半，哑着嗓音回道：“没有做噩梦，只是梦见你了。”
闻言，女子就轻轻笑起来，眼尾勾勒出好看的弧度，问；“梦见我什么，汗淌成这样？”
“……梦见你变成我师妹了。”他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还梦见……”
“梦见……？”
他忽然笑了笑：“梦见我趁你睡着，从你房里闯进去。”
“……啊？”
付雪心也不恼，见她神色他就笑意渐浓，继续往下说：“看你睡得乖，就亲了你一口。”
“那我不就醒了吗？”
他抿嘴：“你醒了就又哭又闹的，我就按着你继续亲……你还骂我了。”
她哭笑不得：“你他妈是变态吧？”
“对，当时你骂的就是这句。”
她好笑地拧了一把他的胳膊，却又忍不住问：“然后呢？”
“……然后啊，然后……”他低声笑起来，凑近她耳边，“然后，就那样了。”
她的脸上有些可疑的红，却还是争辩道：“……明明刚才还在骂你，怎么就……”
“对，骂我。骂着骂着就哭了……哭得梨花带雨。”
“……畜生。”
他笑：“当时我也觉得自己挺畜生的。”
“所以你就停手了？”
“……我继续了。”
她脸上的神色有些龟裂：“……你……付雪心！”
付雪心笑吟吟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卿卿，你生下来就是要给我做老婆的。”
她不挣扎，只是轻轻在他下颌印下一吻。
“你怎么总是做这样奇奇怪怪的梦？”
付雪心垂眸，凤眸含笑：“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好像总是梦见我。”她挑眉，“俗话说，日有所思——”
“夜有所梦，卿卿。”他嘴角含笑，主动接过她的话。
她定定地端详了他半晌，然后笑吟吟地开口：“……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他不解：“什么样子？”
“你记不记得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总是板着一张脸。像个冰块似的。”她把眼睛半眯起来，紧紧抿着嘴，然后拉拉他的手，示意他看自己的表情，“……对，就像这样。”
付雪心忍俊不禁，将她努力皱起的眉头揉开：“现在这样不好吗？”
“……以前比较好玩。”
“好玩？”
“以前要是我和你说些过分的话，做些过分的事情，你会红着耳朵让我滚的。”她笑吟吟地，学着他的语气压低了嗓音，“……请你自重。”
付雪心被她拙劣的表演惹得发笑：“卿卿，学得一点也不像。“
“而且，你可别告诉我，和我说那些话，都是因为觉得好玩。”付雪心半眯起眼睛，“说喜欢我是惹我玩的？”
她察觉到气氛不对，眨眨眼睛状似无辜地回答：“怎么会呢？”
“怎么会呢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是喜欢。”
“方才在愣什么？”他抿着嘴打量她的神色，“卿卿，说喜欢我。”
“小付哥哥~”这一声出来她自己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特别喜欢你……”
见付雪心不语，她一边悄悄打量他，一边补充道：“最喜欢你了！”
付雪心被她哄得唇角上扬，憋着笑问：“为什么喜欢我？“
“……喜欢就是喜欢，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的——“
“那就是说不出来了？“付雪心笑笑，”说不出来，我就罚你。“
“啊？罚什么？“
他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这样，算是惩罚吗？“
她愣了愣，说：“这是奖励啊，笨蛋。”
付雪心笑起来：“那就当作奖励你。”
“奖励？……奖励我什么？”
“奖励你，喜欢我。”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替他拨开鬓边的碎发：“我就是再喜欢你，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嗯？为什么这么说？”
“喜欢小付哥哥是人之常情啊。”她笑吟吟搂着他的脖子，“小付哥哥对我最好了~”
付雪心注视着她，目光灼热得像是在草木边跃跃欲试的火。
“也因为……”
“嗯？”
“……你不是还在做梦吗？”她歪头，“在你的梦里，我再喜欢你，也不奇怪吧？”
女孩子将嘴一撇：“嗯？”
“……因为你早晨睡不醒。”
“……”她将头微微撇开，“行吧……原谅你了。”
他从侧面看见她脸颊因为鼓起而形成的弧度，只是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她又将头扭回来：“不过……”
“不过什么？”
“明天就算我睡不醒，早课你也要喊我一起。”
“好。”
于是次日早上，付雪心真的到她的房门口喊她起床。
明明她一向睡得不好，有一点响动也会惊醒。
可今日他喊了几声，却听不见她一点回信。
大约梦境里就是没有那么多忌讳和讲究的，付雪心径直推开房门，迈步就往她床边走。
清晨的阳光刹那间从门里涌入，打在她熟睡的侧脸，昏黄的色调，似有温度一样柔软温暖，似是有情。
他忽然不想出声了，他怕这一幕会像受惊的小猫一样从窗户里溜走。
可心里却忽然涌现出别样的想法来。
他低头凑近，在她颊边轻轻落下一吻。
见她仍旧不作声，便大着胆子向她唇边凑近了些。
她仍旧熟睡着，他只感觉到她的呼吸声越发清晰。
直到两个人的呼吸重合，女孩子如梦初醒一样睁大了眼睛。
“唔……咳咳咳！”
她显然被吓得不轻，一下子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开始剧烈咳嗽。
付雪心一惊，忙把她拉过来拍她的背。
“卿卿，好点了没有？”
她抬眼，眼里是因为剧烈咳嗽而溢出的眼泪，莹莹的，在她的瞳孔里映出潋滟的水光。
她缓了缓，开口道：“我做噩梦了。”
付雪心有些心虚，但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嗯？梦见什么？”
“我梦到……有狗咬我。”
“怎么会……呢？“
“……就是有。“她垂眸回忆着，”很大的狗，想咬我的嘴。“
付雪心的心脏猛然一跳，低头看她，就看见她嘴角压不下去的笑意。
“师兄为什么咬我？“
付雪心耳朵根发红，不自在地抿嘴，装作不经意地清了清嗓子。
她看见他脸红，反倒眉开眼笑起来，学着付雪心的样子故意地也“咳咳“咳嗽起来。
付雪心不敢看她。
他总觉得她能从自己的眼睛里看出什么来。
于是他只是偏过头，放任她恶劣的调笑。
女孩子咳着咳着，就开始用力地收缩着胸腔，她的呼吸声像是破碎的、不着调的笛音，像是风过山谷的低啸。
他低头，看见摇曳的箭矢，在她的咽喉轻轻摆动。
箭尾的白羽上，映着暖色的晨光。
……
梦境分崩离析。
付雪心从梦中惊起，看看四周的天已经蒙蒙亮。
他偏头，看见身旁的女子，披散着头发的，懒懒地卧在他身边。
看起来醒了有一会儿了，正侧着头看他，用袖子给他擦汗。
“怎么了？做噩梦了？”她轻声问。
他看见她在枕边，心顿时安定了一半，哑着嗓音回道：“没有做噩梦，只是梦见你了。”
闻言，女子就轻轻笑起来，眼尾勾勒出好看的弧度，问；“梦见我什么，汗淌成这样？”
“……梦见你变成我师妹了。”他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还梦见……”
“梦见……？”
他忽然笑了笑：“梦见我趁你睡着，从你房里闯进去。”
“……啊？”
付雪心也不恼，见她神色他就笑意渐浓，继续往下说：“看你睡得乖，就亲了你一口。”
“那我不就醒了吗？”
他抿嘴：“你醒了就又哭又闹的，我就按着你继续亲……你还骂我了。”
她哭笑不得：“你他妈是变态吧？”
“对，当时你骂的就是这句。”
她好笑地拧了一把他的胳膊，却又忍不住问：“然后呢？”
“……然后啊，然后……”他低声笑起来，凑近她耳边，“然后，就那样了。”
她的脸上有些可疑的红，却还是争辩道：“……明明刚才还在骂你，怎么就……”
“对，骂我。骂着骂着就哭了……哭得梨花带雨。”
“……畜生。”
他笑：“当时我也觉得自己挺畜生的。”
“所以你就停手了？”
“……我继续了。”
她脸上的神色有些龟裂：“……你……付雪心！”
付雪心笑吟吟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卿卿，你生下来就是要给我做老婆的。”
她不挣扎，只是轻轻在他下颌印下一吻。
“你怎么总是做这样奇奇怪怪的梦？”
付雪心垂眸，凤眸含笑：“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好像总是梦见我。”她挑眉，“俗话说，日有所思——”
“夜有所梦，卿卿。”他嘴角含笑，主动接过她的话。
她定定地端详了他半晌，然后笑吟吟地开口：“……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他不解：“什么样子？”
“你记不记得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总是板着一张脸。像个冰块似的。”她把眼睛半眯起来，紧紧抿着嘴，然后拉拉他的手，示意他看自己的表情，“……对，就像这样。”
付雪心忍俊不禁，将她努力皱起的眉头揉开：“现在这样不好吗？”
“……以前比较好玩。”
“好玩？”
“以前要是我和你说些过分的话，做些过分的事情，你会红着耳朵让我滚的。”她笑吟吟地，学着他的语气压低了嗓音，“……请你自重。”
付雪心被她拙劣的表演惹得发笑：“卿卿，学得一点也不像。“
“而且，你可别告诉我，和我说那些话，都是因为觉得好玩。”付雪心半眯起眼睛，“说喜欢我是惹我玩的？”
她察觉到气氛不对，眨眨眼睛状似无辜地回答：“怎么会呢？”
“怎么会呢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是喜欢。”
“方才在愣什么？”他抿着嘴打量她的神色，“卿卿，说喜欢我。”
“小付哥哥~”这一声出来她自己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特别喜欢你……”
见付雪心不语，她一边悄悄打量他，一边补充道：“最喜欢你了！”
付雪心被她哄得唇角上扬，憋着笑问：“为什么喜欢我？“
“……喜欢就是喜欢，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的——“
“那就是说不出来了？“付雪心笑笑，”说不出来，我就罚你。“
“啊？罚什么？“
他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这样，算是惩罚吗？“
她愣了愣，说：“这是奖励啊，笨蛋。”
付雪心笑起来：“那就当作奖励你。”
“奖励？……奖励我什么？”
“奖励你，喜欢我。”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替他拨开鬓边的碎发：“我就是再喜欢你，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嗯？为什么这么说？”
“喜欢小付哥哥是人之常情啊。”她笑吟吟搂着他的脖子，“小付哥哥对我最好了~”
付雪心注视着她，目光灼热得像是在草木边跃跃欲试的火。
“也因为……”
“嗯？”
“……你不是还在做梦吗？”她歪头，“在你的梦里，我再喜欢你，也不奇怪吧？”